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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 诰者告也,《书》有《汤诰》《洛诰》诸篇,孔安国云:“诰以大义告乎天下者是也。”经有纬,纬者相经纬也。其事皆足以辅翼乎经,故言纬也。《真诰》之作,其纬于经者乎?其目自《运题象》至于《翼真检》者凡七,盖有象乎纬。能通乎纬,必知诰矣!陶君之意,亦谓卦六十四,道之玄也。《道德》五千言,玄之道也。其余赜玄之奥,钩玄之微,能与《易》、老贯者,各形乎言,各见乎事。虽然,事与言非玄矣。其书所载,往往出乎纬之所以辅经者。 予少耽黄老说,搜索道家者流几千家,殚精日月,无能深凿其键。尝接江西道士吴静,极言玄事。静曰:“误矣!”余惊拜曰:“愿学道。”静曰:“读《易》乎?读《易》足矣!”后乃以《易》悟,所得者《易》也。陶君固甚知道,凡有启于后学者,其或自此始欤?太乙宫高士玉京外臣易如刚,告予以茅山刊《真诰》,欲叙其略。昔者沈约遗陶君书,深言先生糠粃流俗,超然独览,名书绛简,至理精微。唯欲下风问道,未知厥路,若有属于《诰》者矣!然陶君铭《茅山曲林馆乃云:“祈生翊命,各谓知道。参差经术,跌宕辞藻。”是数语者,全为《诰》设。此翁一《铭》,犹足为山中无穷清风,况书乎? 嘉定十六年十一月冬至日,朝散大夫行秘书郎高似孙叙。卷一 运题象第一 愕绿华诗 神岳排霄起,飞峰郁千寻。寥笼灵谷虚,琼林蔚萧森,〔此一字被墨浓枿,不复可识。正中抽一脚出,下似是羊字。其人名权〕生标美秀,弱冠流清音。栖情庄慧津,超形象魏林。扬彩朱门中,内有迈俗心。 我与夫子族,源胄同渊池。宏宗分上业,于今各异枝。兰金因好著,三益方觉弥。静寻欣斯会,雅综弥龄祀。谁云幽鉴难?得之方寸里。翘想笼樊外,俱为山岩士。无令腾虚翰,中随惊风起。迁化虽由人,蕃羊未易拟。所期岂朝华?岁暮于吾子。 愕绿华者,自云是南山人,不知是何山也。女子,年可二十上下,青衣,颜色绝整,以升平三年十一月十日夜降〔厶厶剪缺此两字,即应是“羊权”字〕。自此往来,一月之中,辄六过来耳。云本姓厶〔又剪除此一字,应是“杨”字〕,赠此〔此一字本是“权”字,后人枿作“此”字〕诗一篇,并致火浣布手巾一枚,金玉条脱各一枚。条脱乃太而异精好。神女语见〔此本是草作“权”字,后人枿作“见”字而乙上之〕:“君慎勿泄我,泄我则彼此获罪。”访问此人,云是九嶷山中得道女罗郁也。宿命时曾为师母毒杀乳妇玄州,以先罪未灭,故令谪降于臭浊,以偿其过。与权〔此“权”亦草作“故”,似前体而不被枿耳。〕尸解药,今在湘东山〔本悬此中一寸〕。此女已九百岁矣。〔寻此应是降羊权。权字道舆,忱之少子。后为晋简文黄门郎,即羊欣祖。故欣亦修道服食也。此乃为杨君所书者,当以其同姓,亦可杨权相问,因答其事,而疏说之耳。按:升平三年是己未,岁在乙丑。前六年众真并未降事〕 右三条杨君草书于纸上 南岳夫人与弟子言,书识如左。〔弟子即杨君自称也。此众真似是集洞宫时,所以司命最在端,当为主人故也。夫人向杨说次第位号如此,非降杨时也〕 东岳上真卿司命君 东宫九微真人金阙上相青童大君 蓬莱右仙公贾宝安。〔郑人。自此后皆是称诸真人之字,非其人名也。氏族亦见世道书传中也〕 清虚小有天王王子登。〔案:青童高尊,乃可不敢称讳字。此青虚是南岳之师,尚称字,独不显茅司命字,亦为难详也〕 桐柏真人右弼王领五岳司侍帝晨王子乔 青盖真人侍帝晨郭世幹〔卫人〕 戎山真人太极右仙公范伯华〔幽人〕 少室真人北台郎刘千寿〔沛人〕 嶓冢真人左禁郎王道宁〔常山人〕 大梁真人魏显仁〔长乐人〕 岷山真人阴友宗 陆浑真人太极监西郭幼度 九嶷山侯张上贵〔楚人〕 岱宗神侯领罗酆右禁司鲍元节〔东海人〕 华山仙伯秦叔隐〔冯翊人〕 葛衍真人周季通 阳洛真人领西归传淳于太玄〔西域人〕 潜山真伯赵祖阳〔涿郡人〕 勾曲真人定录右禁郎茅季伟 郁绝真人裴玄人 白水仙都朱交甫 三官保命司茅思和 太和真人山世远 右二十三真人坐西起南向东行。〔此于礼乃是南向,以西方为上,而后女真东向,则应起南。今反北者,当是以侧近高真故也〕 太和灵嫔上真左夫人 北海六微玄清夫人 北汉七灵右夫人 太极中华右夫人 紫微左宫王夫人 沧浪云林右英夫人〔案:右英是紫微姊,今反在后,当位业有升降耳〕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此即魏夫人也。自说故不称姓〕 八灵道母西岳蒋夫人〔案:有数号者,并以多为高。西王母称九灵,则八灵宜在七灵前。而今返在后者,亦所未详。又受读《黄庭》事,云北岳蒋夫人与今不同〕 上真东宫卫夫人 方丈台昭灵李夫人 紫清上宫九华安妃 朱陵北绝台上嫔管妃 北岳上真山夫人 西汉夫人 长陵杜夫人 右十五女真东向坐,北起南行。〔说此事时,虽不记月日,不知在何年?既是众真名位,故出以居前。按众真位号,前云以为高者,犹今世之徽号也〕 六月二十一日夜,定录问云:“许长史欲云何寻道。”登答:“勤修真诚之意。”定录又言:“昔有赵叔台、王世卿亦言笃学,而竟不如人意,遂为北明公府所引〔此是乙丑年六月也。自此前唯有六月十五日定录授,是答长史书,论茅山中事。此前又已有一授,不记何月日,并在第四卷中。自余无有先此者。北明公府,酆都宫中官属也〕。昔扉廓天津,采华赤丘。是时声颖灵袂,蒙尘华乔〔此即应是说初降华侨事,字少倚人〕。发焕秀山,高说延霄。自谓玄响所振,无往不豁。既濯以灵波,实望与物荣菴。既未能畅业骈罗,游岫逐逸,然后知悟言之际,应玄至少。于是佛〔音弗〕驾而旋,偃静葛台。夫玄刃无亲,流鉴遁真。若以云壁一往,想齐独迈。俯自启洒,动应潜逸,始乃吾等,并有欣慨耳。往见况意相知笃。”末书云:“伏览圣记,事迹渊妙。金策素著,青录玄定。遂跨尘俗,逍遥紫阳。何萧萧之清远,眇眇之真贵哉!若能者矣,请借来喻。”又云:“得道之阶,错厉精神,靖躬信宿,洗诚求矜。如斯而言,道已迩也。然夤夜之间,宜笃经营,乃后得手结天维,足浮灵纲。心游太空,目击洞房,不待久日也。若五情愆波,三魂越。于是三真舞剑,黄阙捷关耳,可不力之,可不力之。” 六月二十二日夜鸡鸣喻书,此紫阳旨也。 右二条有长史写 清灵真人说《宝神经》云云。〔抄此修行事,出在第三卷中,不复两载〕 紫微夫人喻书如左云云。〔事亦在第三卷〕 兴宁三年,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三日夜喻书此。其夕先共道诸人,多有耳目不聪明者,欲启乞此法,即夜有降者,即乃见喻也。〔此杨君自记也。长史年出六十,耳目欲衰,故有咨请。杨不欲指斥,托云诸人〕 又告云:道士有耳重者云云。〔事亦在第三卷〕 右一条清灵真人言 真人告云:栉头理发,欲得过多。〔事亦在第三卷〕 右一条紫微夫人言 其夜初降者,適入户未坐,自言今夕波声如雷,弟子请问其故,答云:“向见东海中大波耳。”〔弟子者,杨君自称也〕 右南岳夫人言 又告云:“汝憎血否?”答曰:“实憎之。”云:“血在路上,若汝憎之,当那得行?”又答曰:“当避之耳。”又云:“避之佳,故不如目不见乃佳。” 右南岳夫人言 自此后诸真共语耳。 又云:“《宝神经》是裴清灵锦囊中书,侍者常所带者也。裴昔从紫微夫人授此书也,吾亦有俱如此,写西宫中定本。” 问西宫所在,答云:“是玄圃北坛,西瑶之上台也。天真珍文,尽藏于此中。” 右南岳夫人言 裴真人又言:“此书与隐书同辈事,要而即可得用也,一名《七玄隐书》。”〔右二十三日授讫此〕 南岳夫人见告云:“紫微左夫人王讳清娥,字愈意,阿母第二十女也。镇羽野玄垄山主教,当得成真人者。” 右一条先此一夕所授。〔此一条即是二十二日夜,与紫阳所喻,同夕当复大应有事。后云:“声气下。”亦是此夕。杨后又追忆此一事,更疏在二十二日例中,故云先此一夕也〕 右从清灵来,凡十二条,有长史写。 六月二十四日夜,紫微王夫人来降,因下地请问:“真灵既身降于尘浊之人,而手足犹未尝自有所书,故当是卑高迹邈,未可见乎?敢谘于此,愿诲蒙昧。”夫人因令复坐,即见授,令书此以答,曰〔此杨君自述事也,例多如此〕:“夫沈景虚玄,无途可寻。言发空中,无物可纵。流浪乘忽,化遁不滞者也。此二行皆浮沉冥沦,倏迁灼寂。是故放荡无津,遂任鼓风舵,存乎虚舟而行耳!故实中之空,空中之有,有中之无象矣!至于书迹之示,则挥形纸札,文理炳注,粗好外著,玄翰挺焕;而范质用显,默藻斯坦,形传尘浊。苟骞露有骸之物,而得与世进退,上玷逸真之咏,下亏有隔之禁,亦我等所不行,灵法所不许也。今请陈为书之本始也,造文之既肇矣。乃是五色初萌,文章画定之时,秀人民之交,别阴阳之分,则有三元八会,群方飞天之书。又有八龙、云篆、明光之章也。其后逮二皇之世,演八会之文,为龙凤之章。拘省云篆之迹,以为顺形梵书,分破二道,坏真从易,配别本支,乃为六十四种之书也。遂播之于三十六天,十方上下也。各各取其篇类,异而用之。音典虽均,蔚迹隔异矣!校而论之,八会之书,是书之至真,建文章之祖也。云篆、明光,是其根宗所起,有书而始也。今三元、八会之书,皇上太极高真清仙之所用也。云篆、明光之章,今所见神灵符书之字是也。尔乃见华季之世,生造乱真,共作巧末,趣径下书,皆流尸浊文,淫僻之字。舍本效假,是嚣秽死迹耳。夫真仙之人,曷为弃本领之文迹乎?画淫乱之下字耶!夫得为真人者,事事皆尽得真也。奚独于凡末之粗术,淫浮之弊作,而当守之而不改,玩之而不迁乎?夫人在世,先有能书,善为事者,得真仙之日,外书之变,亦忽然随身而自反矣!真事皆迩者不复废。今已得之浊书,方又受学于上文,而后重知真书者也。鬼道亦然,但书字有小乖违耳。且以灵笔真手,初不敢下交于肉人。虽时当有得道之人,而身未超世者,亦故不敢下手陈书墨,以显示于字迹也。至乃符文神藻,所求所佩者,自复始来而作耳。所以尔者,世人固不能了其端绪,又使吾等不有隐讳耳,冥中自相参解矣!内外自相关矣!又四极明科,高上禁重,亦自不听。我等复为世间常书也。我既下手,子固不解,亦将何趣,两为烦滥耶?此亦当闇其可否?殆不足嫌,想少畅豁于胸怀,尽不自书之流分矣。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授,今书如左。 若夫仰掷云轮,总辔太空,手维霄纲,足陟玉庭,身升帝阙,披宝歙青。上论九玄之逸度,下纪万椿之大生。遂竦景电肃,千霞焕明。真言玄浪,高谈玉清。激朱唇之流徽,运日气之零零。爰乃吐烽却烟,弹金奏琼,鸾音蒨粲,凤唱嘉声耳。若但应景下旋,回灵尘埃,参辇弊宇,敖佛朝市,来成真才,训我弟子,则玉振落响,琳钟内抑,周目五浊,契阔愆室。神劳臭腥,填鼻敛气。遂闭兰音于中华之元,退案金声之劣劣而发耳。夫神者言微于迩,万里必接。奇韵虽触,镜鉴无滞。故真理之既分闻遐则道高邈,璞不肆莹,而致有卑微之聪也。今子乃有心觉之至,将致嫌似之思,外观流俗之对,内有迟疑之悟乎?不运事宜,亦已迈也。望所营者道,研咏者妙耳。道妙既得,高下之音,必坦然矣!此非所谋,吾子加之至虑,散荡斯念,宜慎之耳。 右三条有杨书。 六月二十四日夜,南岳夫人见授,令书此。先是二十二日夕,有在别室,共论讲道。紫微、南岳二夫人,声气语音殊下,不解其趣。今故授书此,以答所共讲者之疑心也。初来见授时,色气犹不平,授毕可尔。弟子唯觉色有不平,都无他可道。〔此一条亦是杨君自记论〕 南岳夫人其夕语弟子,言“我明日当诣王屋山清虚宫,令汝知之所至也”。 其夕又言:“海东桐柏山西头适崩二百许丈。” 紫微王夫人云:“世人之思虑,何得事事真审耶?可不事有答其心也。南岳夫人言戏之耳,欲建竖之也,莹实之也。” 兴宁三年,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五日夜。〔此是安妃降事之端,记录别为一卷,故更起年岁号首也〕 紫微王夫人见降,又与一神女俱来,神女着云锦襡,上丹下青,文彩光鲜。腰中有绿绣带,带系十余小铃,铃青色黄色,更相参差。左带玉佩,佩亦如世间佩,但几小耳。衣服倏倏有光,照朗室内,如日中映视,云母形也。云发鬃〔此应是“騑”字,騑黑发貌也〕鬓整顿绝伦,作髻乃在顶中。又垂余发至腰许,指着金环,白珠约臂,视之年可十三四许。左右又有两侍女,其一侍女着朱衣,带青章囊,手中又持一锦囊,囊长尺一二寸许,以盛书,书当有十许卷也。以白玉检检囊口,见刻检上字云《玉清神虎内真紫元丹章》。其一侍女着青衣、捧白箱,以绛带束络之,白箱似象牙箱形也。二侍女年可堪十七八许,整饰非常。神女及侍者颜容莹朗,鲜彻如玉,五香馥芬,如烧香婴气者也〔香婴者,婴香也,出外国〕。初来入户,在紫微夫人后行。夫人既入户之始,仍见告曰:“今日有贵客来,相诣论好也。”于是某即起立,夫人曰:“可不须起,但当共坐,自相向作礼耳。”夫人坐南向,某其夕先坐承床下,西向。神女因见,就同床坐东向,各以左手作礼。作礼毕,紫微夫人曰:“此是太虚上真元君金台李夫人之少女也。太虚元君昔遣诣龟山,学上清道。道成,受太上书,署为紫清上宫九华真妃者也。于是赐姓安,名郁嫔,字灵箫。”紫微夫人又问某:“世上曾见有此人不?”某答曰:“灵尊高秀,无以为喻。”夫人因大笑:“于尔如何?”某不复答。紫清真妃坐良久,都不言。妃手中先握三枚枣,色如干枣,而形长大,内无核,亦不作枣味,有似于梨味耳。妃先以一枚见与,次以一枚与紫微夫人,自留一枚,语令各食之,食之毕。少久许时,真妃问某年几,是何月生。某登答言:“三十六。庚寅岁九月生也。”真妃又曰:“君师南真夫人,司命秉权,道高妙备,实良德之宗也。闻君德音甚久,不图今日得叙因缘欢,愿于冥运之会,依然有松萝之缠矣。”某乃称名答曰:“沉湎下俗,尘染其质。高卑云邈,无缘禀敬。猥亏灵降,欣踊罔极。唯蒙启训,以祛其暗。济某元元,宿夜所愿也。”真妃曰:“君今语不得有谦饰,谦饰之辞,殊非事宜。”又良久,真妃见告曰:“欲作一纸文相赠,便因君以笔,运我鄙意,当可尔乎?”某答奉命。即襞纸染笔,登口见授,作诗如左。诗曰: 云阙竖空上,琼台耸郁罗。紫宫乘绿景,灵观蔼嵯峨。琅轩朱房内,上德焕绛霞。俯漱云瓶津,仰掇碧柰花。濯足玉天池,鼓枻牵牛河。遂策景云驾,落龙辔玄阿。振衣尘滓际,褰裳步浊波。愿为山泽结,刚柔顺以和。相携双清内,上真道不邪。紫微会良谋,唱纳享福多。 某书讫,取视之,乃曰:“今以相赠,以宣丹心,勿云云也。若意中有不相解者,自有微访耳。” 紫微夫人曰:“我复因尔作一纸文以相晓者,以示善事耳。”某又襞纸染笔,夫人见授诗云: “二象内外泮,玄气果中分。冥会不待驾,所期贵得真。南岳铸明金,眇观倾笈抃。良德飞霞照,遂感灵霄人。乘飙俦衾寝,齐牢携绛云。悟叹天人际,数中自有缘。上道诚不邪,尘滓非所闻。同目咸恒象,高唱为尔因。” 书讫,紫微夫人取视。视毕,曰:“以此赠尔,今日于我为因缘之主,唱意之谋客矣!”紫微夫人又曰:“明日南岳夫人当还,我当与妃共迎之于云陶间。明日不还者,乃复数日事。”又良久,紫微夫人曰:“我去矣!明日当复与真妃俱来诣尔也。”觉下床而失所在也。真妃少留在后,而言曰:“冥情未摅,意气未忘,想君俱咏之耳!明日当复来。”乃取某手而执之,而自下床,未出户之间,忽然不见。 六月二十六日夕,众真来疏如左。 紫微王夫人 紫清上宫九华真妃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某师。〔凡此前后云某者,皆杨君自隐名也〕 紫阳真人 茅中君 清灵真人 茅小君 又有一人,年甚少,整顿非常,建芙蓉冠,著朱衣,以白珠缀衣缝带剑,都未曾见。此人来多论金庭山中事,与众真共言。又有不可得解者,揖敬紫微、紫清、南真三女真,余人共言平耳。云是桐柏山真人王子乔也,都不与某语。又前后初有真人来见降者,时皆自不即与某共语耳。 各坐良久,紫清真妃曰:“欲复烦明君之手笔,书一事以散意忘言,可乎?”某又襞纸待授。真妃乃徐徐微言,而授曰:“我是元君之少女,太虚李夫人爱子也。昔初学真于龟台,受玉章于高上,荷虎录于紫皇,秉琼钺于天帝。受书于上真之妃,以游行玉清也。常数自手扉九罗,足蹑玄房。霄形灵虚,仰歠日根。入宴七阙,出辔云轮。摄三辰而俱升,散景霞以飞轩也。非不能采择上室,访搜紫童,求王宫之良俦,偶高灵而为双。接玄引奇,友于帝郎矣!直是我推机任会,应度历数,俯景尘沫,参龙下迈。招冥求之雄,追得匹之党耳。自因宿命相与,乃有墨会定名,素契玉乡,齐理二庆,携雁而行,匏爵分味,醮衾结裳,顾俦中馈,内藏真方也。推此而往,已定分冥简,青书上元。是故善鄙之心,亦已齐矣。对景之好,亦已域矣。得愿而游,欢兼昔旨,岂不冥乎自然?此复是二象大宗,内外之配职耳。实非所以变无反淡,凝情虚刃,灵刀七累,遗任太素,保真启玉,单景八空之谓也。秀寂高清,郁舆流霄,使凤歌云路,龙吟虎嗥。天皇双景,远升辰楼。飞星掷光,日月映躯。口吐冥烟,眼激电光。上寝琼房,流行玉清。手掣景云,足陟金庭。若自此之时,在得道之顷。为当固尽内外,理同金石。情缠双好,齐心帏幕耳。为必抱衾均牢,有轻中之接;尘秽七神,悲魂任魄乎?盖是妾求氏族于明君耳,非有邪也。今可谓得志怀真,情已如一。方当相与,结驷玉虚,偶行北玄。同掇绛实于玉圃,并采丹华于阆园。分饮于紫川之水,齐濯于碧河之滨。紫华毛帔,日冕蓉冠。逍遥上清,俱朝三元,八景出落,凤扉云关。仰漱金髓,咏歌玉玄,浮空寝晏,高会太晨。四钧朗唱,香母奏烟。齐首偶观,携带交裙,不亦乐乎?不亦得志乎!明君其顺运随会,妾必无辞。且亦自不得背实反冥,苟任胸怀矣!” 授毕,复自取视而言曰:“今以此书相诣,庶豁其滞疑耳。”言毕,乃笑。良久,紫微夫人曰:“真妃之辞尽矣!论好之缘著矣!尔亦不得复有所容也。玄运冥分,使之然耳。” 南岳夫人见授书曰:“冥期数感,玄运相适。应分来聘,新构因缘。此携真之善事也。盖示有偶对之名,定内外之职而已。不必苟循世中之弊秽,而行淫浊之下迹矣!偶灵妃以接景,聘贵真之少女。于尔亲交,亦大有进业之益得,而无伤绝之虑耳。千神于是可使,试观不得复陈矣!真旌必可克往,云軿必可俱驾也。吾往曾因紫微夫人,为汝构及此意。今遂如愿,益使我欣欣慎复,疑矧于心胸矣。我昨见金台李夫人于清虚中,言尔尚有疑正之心,色气小有眼眼〔谓应作悢悢字〕。汝违此举,误人不小。真妃有《神虎内真丹青玉文》,非尔所有。者辈良才求写,故当不为隐耳。今日相携,何但文章而已?将必乘景王霄乎?若有未悟者,宜微访可否?”真妃见夫人书言,乃笑而言:“携手双台,娱叹良会。景軿同机,于此齐乎!”卷二 运题象第二 清虚真人授书曰:“黄赤之道,混气之法,是张陵受教施化,为种子之一术耳,非真人之事也。吾数见行此而绝种,未见种此而得生矣!百万之中,莫不尽被考罚者矣!千万之中,误有一人得之,得之遂至于不死耳。张陵承此以教世人耳。陵之变举亦不行此矣!尔慎言浊生之下道,坏真霄之正气也。思怀淫欲,存心巴观,而以兼行上道者,适足明三官考罚耳。所谓抱玉赴火,以金棺葬狗也。色观谓之黄赤,上道谓之隐书。人之难晓,乃至于此。” 紫微夫人授书曰:“夫黄书赤界,虽长生之秘要,实得生之下术也。非上宫天真流軿晏景之夫所得言也。此道在长养分生而已,非上道也。有怀于淫气,兼以行乎隐书者,适足握水官之笔,鸣三官之鼓耳!玄挺亦不可得恃,解谢亦不可得赖也。要而言之,贞则灵降,专则神使矣。 夫真人之偶景者,所贵存乎匹偶,相爱在于二景。虽名之为夫妇,不行夫妇之迹也。是用虚名以示视听耳。苟有黄赤存于胸中,真人亦不可得见,灵人亦不可得接,徒劬劳于执事,亦有劳于三官矣!”鸡鸣时,南岳夫人授书曰:“鸡既鸣矣,论好之缘笃也。” 紫阳真人授书曰:“太虚远逸,高卑同接。体贤之义,著之于冥运耳。慎心系于黄赤之疑也。” 茅中君授书曰:“玄标触景,俯和尘蔼。玉振愆房,清风逸迈,可不勖之也?” 言毕,诸真人去。真妃少留在后,曰:“又烦明君为一辞也。”而授书曰: “忘怀兰素,晖心齐契。方当数亲虔清宇,德与流景合。宜欢会理发,领秀伏度。明君高尚灵映,纵滞忘鄙耳。”言毕,持手而下床,未至户之间,忽失所在。 六月二十六日夜,降八真人 紫微左夫人一 紫清上宫九华真妃二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三 紫阳真人四 清灵真人五 茅中君六 茅小君七 又有一人,甚少整顿。建芙蓉冠,朱衣带剑,未曾见也。意疑是桐柏山真人王子乔,多论金庭山中事。言多有不可解者,恭敬紫微上真九华妃也。 皆礼揖称下官。〔此条重出而小异者,前所书是杨君自记。九华降事,隐之不出。从此后是更疏说长史事。以示长史,故此一片两本也〕 上真云:“昨与叔申诣清虚宫,校为仙真得失之事耳。近顿除落四十七人,都复上三人耳。并复视尔辈之名简,如今佳耳。许某乃得在伯札中。”〔许某即长史名也。杨君疏呈,故不载名耳〕 “吾初不悟其如此益好也,其洗心勤迈,宗注理尽。心殚意竭,如履水火。若久如此者,真人亦不得逃矣!仙道亦不得隐矣!但当杜绝其淫色之念,吾等亦即可得见,可疏示之。”此南岳夫人言。〔此即是前二十四日所道,明日当指王屋山事也〕 中君曰:“伯举在于下官耳,大老子将复可念。江东未见有如此而勤道者,然勿恃伯而忘道也。虚妄者德之病,华衒者身之灾。滞者失之首,耻者体之籥。遣此四难,然后始可以问道耳。于是灵轸鸣辕,日有仿佛也。有淫愆之心,勿以行上真之道也。昨见清虚宫正落除此辈人名,而方又被考罚,以度付三官,推之可不慎乎。” 右南岳夫人言 许长史慎临尸吊丧,年内耳,示许仙侯如此〔小君言,言毕大笑〕。{乂厷}心既忘,得亦不同。鄙耻不除,生籍不书。许长史虽已暂除,当复曾除而复除之〔此清灵言〕。东卿司命甚知许长史之慈肃。小有天王昨问:“此人今何在?修何道?”东卿答曰:“是我乡里士也。”〔乡里者,谓句容与茅山同境耳,非言本咸阳人也〕 内明真正,外混世业,乃良才也。今修上真道也。此语乃称人意,略有伯形也。〔此南岳夫人言〕 右从六月二十四日来。〔凡二十四条,并有杨书〕 萧邈真才,内镜外和。曾参出田,丹心同丹。素系三迁,来庇方头。〔此四句是离合作“思玄”字,即长史之字也〕 录名太极,金书东州。蹇裳七度,耽凝洞楼。内累既消,魂魄亦柔。守之不倦,积之勿休。五难既遣,封伯作侯。〔七度,飞步事也。洞楼,洞房事也〕 右紫微王夫人所喻,令示许长史。 右一条有长史写。 紫微夫人喻曰:“披华盖之侧云云。”〔此事出在第三卷中〕 六月二十七日夜喻书此。 右一条有杨书。 积精所感,万物尽应。妙诚未匝,则形华不尽。形华不尽,则洞房之中,难即分明也。吾昔受此法,常向西北存之耳。西北存如小为易见,可明示如此。〔西北为天地之爽,内照之玄门也〕 六月二十七日,紫阳所喻。〔此二十七日,众真复降,其事亦应甚多,并不出〕 右一条有长史写。 二君各有六僮。裴君从者持青髦之节,一僮带绣囊,周君从者持黄髦之节。〔无囊〕 右二条是甲手书。 六月二十九日九华真妃授书曰: 景应双粲,云会玄落。龙秀五空,采琼阆台。长歌灵幕,焕启玉扉。眇矣遗事,与世长辞。霞轸绛波,电赴紫栖。共携清响之外,同游云岫广崖。岂不善乎,岂不乐哉!日者霞之实,霞者日之精。君唯闻服日实之法,未见知餐霞之精也。夫餐霞之经甚秘,致霞之道甚易。此谓体生玉光,霞映上清之法也。 眼者身之镜,耳者体之牖。视多则镜昏,听众则牖闭。妾有磨镜之石,决牖之术,即能彻洞万灵,眇察绝响,可乎?面者神之庭,发者脑之华。心悲则面燋,脑减则发素,所以精炁内丧,丹津损竭也。妾有《童面之经》,还白之法,可乎?精者体之神,明者身之宝。劳多则精散,营竟则明消,所以老随气落,耄已及之。妾有益精之道,《延明之经》,可乎?此四道乃上清内书立验之真章也。方欲献示,以补助君之明照耳。 授毕,取以见与。某口答唯唯,乞请之也。 六月二十九日夜,桐柏真人同来降,复谕授令某书曰: “夫八朗四极,灵峰辽遐。奇言吐颖,琼音餐振。晨飞陵清,玄气赴霄。体迈玉虚,心遗艰锋。沈滞于眇罗之外,凝和于寂波之表。若此人者,必能旋腾玄汉,周洒真庭矣。三元可得而见,绛名可得而立耳!如其心并愆浪,目击色袂,动与罔罟,共启静兴争竞之分者,此乃适仙路邈,求生日阔也。子其慎之。”某书毕,取视,乃以见与。〔此前是桐柏辞也。既同一夕,安妃授竟。桐柏次蒨,故云复授耳。卒看如似,犹是安妃,故显注之〕 六月三十日夜,九华真妃与紫微王夫人、南岳夫人同降。真妃坐良久,乃命侍女发检囊之中,出二卷书以见付,令写之题如左: 《上清玉霞紫映内观隐书》 《上清还晨归童日晖中玄经》 右二卷名目。〔此题本应是三元八会之书,杨君既究识真字,今作隶字显出之耳〕 七月一日夜,紫微王夫人。 南岳夫人 九华真妃 紫微 桐柏 清虚三真人 茅二君同降,良久,某乃自陈于众灵,求安身之术,欲知贵贱之分,年命之会,多少定限。于是真妃乃笑,良久,见授书,此曰: 明君夷质虚闲,秘构玉朗。兰渊高流,清响金宫,可谓能珍宝藏奇,幽真内焕,摽拂灵篇,乘数顺生。素德神园,丹录玉清。兴烟拔景,冥鼓遐声也。必三事大夫,侍晨帝躬。高佐四辅,承制圣君。理生断死,赏罚鬼神。摄命千灵,封山召云。主察阴阳之和气,而加为吴越鬼神之君也。妾将挺命凝观,凭华而生。灵飞九天,虚音飙房。因运四觉,玄梯同象。紫名太上,清文八景。神映西晖,德明内隶。乃受书乘气,得为真妃之任矣。又当助君,总括三霍,综御万神。对命北帝,制敕酆山。又应相与携袂灵房,乘烟七元,嘉会希林,内摅因缘也。是故君姓于杨,我得为安。妾自发玄下造,君自受书于西宫。从北策景,乘軿东辕。握旄秉钺,专制东蕃,三官奉曶,河山启源。天丁献武,四甲卫轮。当此之时,实明君之至贵,真仙之盛观也。三官中常有谚谣云,杨安大君,董真命神,正我等之谓耳。盖圣皇之方驾,于今有二十八年也。复二十二年,明君将乘龙驾云,白日升天。先诣上清西宫,北朝玉皇三元。然后乃得东轸执事矣!此自是君,玉朗紫微,金音虚领,为太极所旌,乃玄德上挺,不复用勤学劬劳,陟足山川矣!若为精勖之者,当小神清莹鲜耳,亦不甚今日不劳之举也。世俗萦网,贵贱之间,涉尘途之役,在得失之津。信非真人所得经营,乃自坦乎艰泰之用,任乎遇否之顷耳。见明君之逸,诚欣然也。睹明君之否,诚戚颜也。此二感发于颜色之上也,复未足以致远悲,抱长戚矣。至于内冥偶景,并首玄好,轻轮尘蔼,参形世室。妾岂以愆累浮卑少时之滞,而亏辱于当真之定质耶?夫阴阳有对,否泰反用。二象既罗,得失错综。此皆往来之径陌耳!今人居风尘之休盛者,乃多罪之下鬼,趣死之考质也。夫处无用于嚣途,乃得真之挺朴。任凡庸以内观,乃灵仙之根始也。盖富贵淫丽,是破骨之斧锯,有似载罪之舟车耳。荣华矜世,争竞徼时,适足以诲愆要辱,为伐命之兵,非佳事也。是故古之高人,览罪咎之难豫,知富贵之不可享矣!遂肥遁长林,栖景名山。咀嚼和气,漱濯清川。欲远此恶迹,自求多福。超豁 聘,保全至素者也。君亦奚足汲汲于人间之贵贱,投身于荣辱之肆哉!且方交兵日会,三灾向臻。神风驱除,臭气参天。明金生秽于泥渎,宝玉投粪以招尘。褰衣振血,浊精亏真。玄通远逸,是其时也。君若其不耐风火之烟,欲抱真形于幽林者,且可寻解剑之道,作告终之术乎?自尽出嘿之会,隐显之迹,临时分处,有任于明君矣!冥数上感,有命而交。灵书玉台,真契合景。是以言单于辞,心讫于笔。妾岂独叹于一人乎?盖示名分之判例也。 书讫,取以与某,复曰:“君省此,当少愈不?” 右从六月二十九日来,凡十四条,并杨君自记书。 东卿大君昨四更初来见降,侍从七人入户,一人执紫旄节,一人执华幡,一名十绝灵幡。一人带绿章囊,三人捧牙箱,一人握流金铃。乃年少于二弟。二弟昨并倚立?东卿命坐乃坐耳。良久,言语委曲,先昨神女来降,意本疑是王母女。昨又来定是也。南真说云:“是阿母第十三女王媚兰,字申林,治沧浪山,受书为云林夫人。”〔此两事并是七月五日夜略记,后更复委曲,重数在后。如此则右英夫人,始以七月三日四日频夕降也〕 右二条有杨自记 乙丑岁,晋兴宁三年七月四日夜,司命东卿君来降,侍从七人入户,其一人执紫旄之节,其一人执华幡,一人执十绝灵幡。一人带绿章囊,其三人捧白牙箱,箱中似书也。其一人握流金铃。侍人并朱衣。司命君形甚少于二弟,著青锦绣裙,紫毛帔巾,芙蓉冠。二弟并同来,倚立命坐乃坐耳,言语良久。 七月六日夜,司命君又降,良久喻书曰: “若必范玄秉象,清净罕时,遂拔群幽藻,戢翼高栖。感味上契,渊渟岳峙。萧寥玉篇,玩宝神生,遗放俗恋。调弹清灵,澄景虚中。五道发明,色绝化浪。欲与淡并,空同冥衢,无视无听。尔乃远齐妙真,重起玄觉。明德内圆,灵摽外足矣。终能策云皞以赴霄,书司命之丹录耳。若精散万念,为生不固。炁随尘波,心不真合。适足劳身神于林殂〔谓应作“棨”字〕,实有误于来学也。其道微而易寻,其道艰而难得乎?亦令示许长史。”〔此二条又有长史写〕 许长史欲山居。 宗道者贵无邪,栖真者安恬愉。 至寂非弘顺之主,惔然非教授之匠。故当因烦以领礿耳。意云:“尔不代谢,奚必四时,气如呼吸,千龄如寄。赵子可忧,不信而末。”疑其心亦已醯矣。 司命君与南岳夫人言。 为道者常渊淡以独处,每栖神以游闲。安饮啄以自足,无旂〔谓应作“祈”字〕眄于笼樊。哀乐所以长去,夭阏何由而臻者乎! 禀志各有所宅,资性咸有其韵。岂可履逐物之邪踪,矫我之正业乎! 何不肆天摽之极纵,适求真之内娱?从幽净以熙心,绥所托以栖意。处东山以晦迹,握玄筌于妙领。保随珠以含照,遣五难于胸次耶!〔此三条亦似是东卿言〕 七月十五日夜,紫微王夫人授书曰: 勤精者味玄之灵摽也,凝安者拘真之寝衾矣。子勤澡丹心,竞赴高岭,可谓务道之柄,勤甚至也。然道柔真虚,守淡交物,安静任栖,神乃启焕耳。要而言之,躁疾非尽理矣!违之者亦取劳乎! 与许玉斧 七月十五日夜,清灵真人授诗: 企望人飞,若感若成。威不内接,骄女远屏。三四纵横,以入帝庭。历纪建号,得为太龄。亦必秀映,四司元卿。翻然纵羽,遂登上清。〔此离合掾大名,嵒字也〕 与许玉斧〔此夕又有中君授书与许卿,答欲知洞天中之事,今载在第四卷中〕 凤巢高木,素衣衫然〔此八字是作长史小名穆字也〕。履顺思真,凝心虚玄。〔仍取此“思”字、“玄”字,即成长史字也〕五公石腴,彼体所便。急宜服之,可以少颜。三八令明,次行玄真。解驾偃息,可诵洞篇。琼刃应数〔此琼刃字即是掾小名“玉斧”也,与《外传》青录义同,故云应数〕,精心高栖。隐默沉闲,正气不亏。术散除疾,是尔所宜。次服掞饭,兼谷勿违。益髓除患,肌肤充肥。然后登山,咏洞讲微。 寅兽白齿〔此四字即是云“虎牙”也〕,亦能见机。遂得不死,过度壬辰。偃息盛木,玩执周书〔此八字即是作“杨”字也〕。太极植简,金名西华。学服可否,自应灵符。理异契同,神洞相求。 定录中候告〔道药事是定录言也〕 〔此并离合譬喻四人姓名,各诠所宜,修行版御事。寻辞意皆相贯次,不知云何得两人共说〕 寓言必可用,不用是无情。焉得驾欻迹,寻此空中灵。微音良有旨,当用慎勿轻。事事应神机,保尔见太平。 右右英吟此。 茅定录言:良箴也,可记之。仙才不用心烦曲,故能得也。〔保命言〕 八月中,彼人必东秀暂看烧香,必也。〔保命临去言〕 右从乙丑岁,来凡十五条,并有杨书。 钦想风流,托心靡景。愧以愆昧,鄙□(此处原文为方框字)素彰。思自荣励,沐浴陶冶。济否之阶,幸垂眷逮耳。许玄惶恐再拜〔长史大名谧,字思玄。今此直云玄,其意未允〕。诣贾先生。〔此是长史闻杨宣、周紫阳说贾玄道等主知试校事,故有此书。贾即以呈司命,司命后所答云:“贾生近以此书来者也。”周君说事在第四卷中也〕 右一条,是长史自书本也。 太元真人以此书见与,因授令书如左: 若夫能眇邈于当世,则所重唯身也。罕营外难者,则无死地矣。是以古之学者,握玄筌以藏领,匿颖镜于纷务。凝神乎山岩之庭,颐真于逸谷之津。于是散发高岫,经纬我生。晖晖景曜,采吸五灵。游蹑九道,登元濯形。投思绝空,人事无营。闭存三气,研诸妙精。故能回日薄之年,反为童婴耳。苟事累沙会,交轩塞路,但所守之不能勖也。何试校之能停耶?物物相要,触类兴患。天人之眄,岂时漏哉!所司赏于修业,所试在于不日新矣。贾生近以此书来,托向亹亹,可谓有情,然“无逝我梁”,有似逆诈耳。 七月十六日〔此一条又有掾书〕,省所咨,有心哉!子望对山岭,增怀远想。欣然禀向,常见此意。夫为道者,精则可矣。有情不勤,则无所能为也。勤而不专,亦不能有成也。要当令吝心消豁,秽〔此后人枿作“秽”字,不可复识〕疾开散〔此亦似东卿告长史〕。尔何以不数看东山,郁望三秀,徘徊荜宇,目击林水。平彼人往,殆无所复益耳。〔凡云三秀者,皆谓三茅山之峰,山顶为秀,故呼三秀也〕 右南岳夫人与弟子言。 夫言者性命之全败也,信者得失之关楗也。张良三期,可谓笃道而明心矣。 右南岳夫人与弟子言。 性甚宽仁,而所闻急,而应物速者,更违旨耳。火枣事未宜问也。〔论火枣事在后〕 右九华真妃言。 右从太元来,凡五条,并杨书。 辔景落沧浪,腾跃清海津。绛烟乱太阳,羽盖倾九天。云舆浮空洞,倏忽风波间。来寻冥中友,相携侍帝晨。王子协明德,齐首招玉贤。下眄八阿宫,上寝希林颠。漱此紫琼腴,方知秽途辛。佳人将安在?勤之乃得亲。 七月十八日夕,云林右英王夫人授诗:〔此诗与长史兼及掾事〕 高兴希林虚,遐游无员方。萧条象数外,有无自冥同。亹亹德韵和,飘飘步太空。盘桓任波浪,振铃散风中。内映七道观,可以得兼忘。何必反覆酬?待此世文通。玄心自宜悟,嘿耳必高踪。 七月二十六日夕,紫微夫人喻作,令与许长史: “绛阙扉广霄,披丹登景房。紫旗振云霞,羽晨抚八风,停盖濯碧谿,采秀月支峰。咀嚼三灵华,吐吸九神芒。椿数无绝纪,协日积童蒙。携袂明真馆,仰期无上皇。北钧唱羽人,玉玄粲贤众。云河波浪宇,得失为我钟。引领嚣庭内,开心拟秽冲。习适荣辱域,罕蹑希林宫。一静安足苦,试去视沧浪。” 右右英夫人所喻。 右从“辔景”来三篇,并有长史写。 弱丧 燋瀁,笃灵未尽。倚伏异因,云梯未抗。虽有怀于进趣,犹未渊于至理矣!君才实天工以清澜,凝浪于高韵,志栖神乎太玄,期紫庭而步空矣。有心洞于飞滞,柔翰蔚乎冥契也。动合规矩,等圆殊方。静和真味,吐纳兴音,可谓纵诞德挺,良为钦然矣!然秽思不豁,鄙内固,淫念不渐,灵池未澄,将未得相与论内外之期,泛二景之交耳!夫失机者贵在能改,相释有情,今无妨矣!虽暂弭群听,故克和也。前涂〔谓应作“攸”字〕邈,此比非一。漏绪多端,当恒战密。苟情有愆散,得随事失。悟言微矣,将何以遏之?将何以遣之? 右七月二十六日夜,云林右英王夫人喻书见与,勿答。 右一条有长史写。 世珍芬馥交,道宗玄霄会。振衣寻冥畴,回轩风尘际。良德映灵晖,颖根粲华蔚。密言多傥福,冲净尚真贵。咸恒当象顺,携手同衾带。何为人事间?日焉生患害。 七月二十八日夕,右英王夫人授书此诗,以与许长史。〔后十二月,长史答书云:“咸恒之喻,即是酬此诗也。”咸恒义出《周易》〕 右一篇有长史写。 清响散空,神风洒林。身超冥衢,志咏灵音,仁侯其人也。欲以裴真人本末示郗者可矣。其必克谐,不善诱之心,亦内彰也。裴亦何人哉!〔郗即灊也。小名方回,裴真人本末,即是《清灵传》也,有谢过及七经之士,故令示之〕 八月七日夕,右英王夫人授书,令与许长史。 右一条杨书,又有长史写。 守真一笃者,一年使头不白,秃发更生。夫内接儿孙,以家业自羁,外综王事,朋友之交,耳目广用,声气杂役,此亦道不专也。行事亦无益矣!夫真才例多隐逸,栖身林岭之中,远人间而抱淡,则必 颜而玄鬓也。 玉醴金浆,交梨火枣,此则腾飞之药,不比于金丹也。仁侯体未真正,秽念盈怀。恐此物辈不肯来也。苟真诚未一道,亦无私也,亦不当试问。 火枣交梨之树,已生君心中也。心中犹有荆棘相杂,是以二树不见,不审可剪。荆棘出此树,单生,其实几好也。 虽云问也,其欲希之近也。当为君问主领者,三年更相问,以即日始。 丑年〔此二字长史后益上〕八月七日夜,云林右英王夫人口授,答许长史。 “凝心虚形,内观洞房。抱玄念神,专守真一者,则头发不白,秃者更轸〔“轸”字亦应是“琴”〕未有以百思缠胸,寒热破神,营此官务,当此风尘,口言吉凶之会,身扉〔凡作“扉”字者,皆是“排”音,非“扉”扇之“扉”也〕得失之门。众忧若是,万虑若此。虽有真心,固为不笃。抱道不行,握宝不用,而自然望头不白者,亦希闻也。 玉醴金浆,交生神梨。方丈火枣,玄光灵芝,我当与山中许道士,不以与人间许长史也。 八月七日夜,紫微王夫人授答许长史。 右六条有掾写。 拟驾东岑人,停景招隐静。仁德乘波来,俱会三秀岭。灵芝信可食,使尔无终永。噏真献金浆,不待百丈井。 八月十六日夕,清灵真人授。 右一篇有长史写。 虚和可守雄,萧萧可守雌。夫萧萧者,单景独往也。君绛宫中渠〔谓应作“讵”字〕,能仰飞空同上,上云玄之涯不?道易闻而患不真,书易得而患不行。若专如此,大天之中,尽真仙比肩也。我亦无咎,于不能为者。 心不定而欲书,将欲沽之哉!意不往而求真,似欲衒之也,愿告。 八月十七日夜,右英王夫人授书,此与许长史。〔似答心求守雌之真一也〕 肇祖植德华,条翁队〔即谓七世祖许肇也,“队”字应作“坠”〕顿足悬车,无早晚也。但心坚注真,微密灵机,则可矣。至于高逸长岭,寝冥林泽,纵时事之难鄙,遗九亲而味神,实美举也。心苟不专,愆念填胸,虽蹑阆山以游步,造圆垄以朝冥,然亦必败也。若必空空,我自当相告,有可动之时也,今且未可议耶? 八月十七日夜,保命仙君小茅口授与许长史。 含仁守慈,发拔幽忧,单心慈诱,栖神灵镜者,许长史其人也。所恨在于应物,速招真急耳。夫浩挺虚映,乃可守雌已,求故当能守之。守之盖易,恐亦宜无不可耶! 八月十八日夜,紫微王夫人授示许长史。 右四条有杨书。 穆奉被音告,频烦备至。仰御恩润,光华弥焕。披览欣庆,感荷罔极。穆沉滞流俗,岂忘拔迹,辄已誓之中心,思为阶渐。考室东山,栖景林壑,此志必也,此举决也。方当凭庇灵宗,咨禀神规。若此之心,揆亦鉴之。真一之雌,其道玄远,妙出秘领。穆愆秽未荡,俗累未拔,胸心滓浊,精诚肤浅,未敢预闻。南真哀矜,去春使经师授以《方诸》《洞房》《步纲》之道,八素九真,以渐修行。不敢□(此处原文为方框字)紵〔谓应作怠字〕懈。九真至须幽静,人事杂错,患在未专耳。昔人学道,寻师索友,弥积年载,经历山岳,无所不至。契阔险试,备尝劳苦,然后授以要诀。穆德薄罪厚,端坐愆室,横为众真所见采录,鉴戒继至,启悟非一。古人有言,非知之难,其行之难。夫人垂恩,所赐自可徐徐,须〔此“须”字长史自痺〕移东山,然后亲授,道之来也。不计迟速,恩之隆也。何限早晚,命使愿告,敢不上答,谨白。〔此长史答前右英论雌一事者,掾为书之,既被痺更写,故此本得存焉〕卷三 运题象第三 北元中玄道君李庆宾之女,太保玉郎李灵飞之小妹,受书为东宫灵照夫人,治方丈台第十三朱馆中。夫人著紫锦衣,带神虎符,握流金铃。有两侍女,侍女年可二十许,夫人年可十三四许。 闻呼一侍女名隐晖,侍女皆青绫衣,捧赤玉箱二枚,青带束络之,题白玉检,曰《太上章》,一检曰《太上文》。〔此记织检上文,亦同前九华也〕 夫人带青玉色绶,如世人带章囊状,隐章当长五丈许,大三四尺许。 临去,授作一瑽诗,毕,乃吟歌: 云墉带天构,七气焕神冯。琼扇启晨鸣,九音绛枢中。紫霞兴朱门,香烟生绿窗。四驾舞虎旂,青軿掷玄空。华盖随云倒,落凤控六龙。策景五岳阿,三素眄君房。适闻臊秽气,万浊荡我胸。臭物薰精神,嚣尘互相冲。明王皆摧烂,何独盛德躬?高揖苦不早,坐地自生虫。 八月二十二日夜,灵照夫人授作此诗。〔此长史书,作“灵照”夫人,而杨君书多作照灵〕 临去吟曰:心勿欲乱,神勿淫役。道易不顺,灾重不逆。永丧其真,遂弃我适。 复生许家不? 我方当复来,尔勤之而已。 右从“北元”来八条,有长史写。 王子晋父周灵王有子三十八人,子晋太子也。是为王子乔。灵王第三女名观香,字众爱,是宋姬子,于子乔为别生妹,受子乔飞解脱网之道,得去入缑〔外书作“维”字〕氏山中。后俱与子乔入陆浑,积三十九年。观香道成,受书为紫清宫内传妃,领东宫中候真夫人〔此即中候王夫人也〕。子乔弟兄七人得道〔五男二女〕,其眉寿是观香之同生兄,亦得道。〔此似别有眉寿事,今不存。而掾书中有梦见人云,我是王眉寿之小妹,疑此或当是相答也〕 右二条有杨书。 驾欻敖八虚,徊宴东华房。阿母延轩观,朗啸蹑灵风。我为有待来,故乃越沧浪。 右英王夫人歌。 乘飙溯九天,息驾三秀岭。有待徘徊眄,无待故当净。沧浪奚足劳,孰若越玄井。 右紫微夫人答英歌。 写我金庭馆,解驾三秀畿。夜芝披华锋〔谓应作“峰”字〕,咀嚼充长饥。高唱无逍遥,冬兴有待歌。空同酬灵音,无待将如何。 右桐柏山真人歌。 朝游郁绝山,夕偃高晖堂。振辔步灵锋〔谓应作“峰”字〕,无近于沧浪。玄井三仞际,我马无津梁。倏欻九万间,八维已相望。有待非至无,灵音有所丧。 右清灵真人歌 龙旂舞太虚,飞轮五岳阿。所在皆逍遥,有感兴冥歌。无待愈有待,相遇故得和。沧浪奚足辽,玄井不为多。郁绝寻步间,俱会四海罗。岂若绝明外,三劫方一过。 右中候夫人歌 纵酒观群惠,倏忽四落周。不觉所以然,实非有待游。相遇皆欢乐,不遇亦不忧。纵影玄空中,两会自然畴。 右昭灵李夫人歌 驾欻发西华,无待有待间。或眄五岳峰,或濯天河津。释轮寻虚舟,所在皆缠绵。芥子忽万项,中有须弥山。小大固无殊,远近同一缘。彼作有待来,我作无待亲。 右九华安妃歌 无待太礿中,有待太有际。大小同一波,远近齐一会。鸣弦玄霄颠,吟啸运八气。奚不酣灵液,眄目娱九裔。有无得玄运,二待亦相盖。 右太虚南岳真人歌 偃息东华静,扬軿运八方。俯眄丘垤间,莫觉五岳崇。灵阜齐渊泉,大小互相从。长短无少多,大椿须臾终。奚不委天顺,纵神任空同。 右方诸青童君歌 控飙扇太虚,八景飞高清。仰浮紫晨外,俯看绝落冥。玄心空同间,上下弗流停。无待两际中,有待无所营。体无则能死,体有则摄生。东宾会高唱,二待奚足争。 命驾玉锦轮,舞辔仰徘徊。朝游朱火宫,夕宴夜光池。浮景清霞杪,八龙正参差。我作无待游,有待辄见随。高会佳人寝,二待互是非。有无非有定,待待各自归。 右南极紫元夫人歌。〔按此诸歌诗,并似初降语,而嫌众真多高唱,上清童、紫元、太虚未尝有杂降处,恐或遗失耳。有待之说,并是指右英事,非安妃也〕 腾跃云景辕,浮观霞上空。霄軿纵横舞,紫盖托灵方。朱烟缠旌旄,羽帔扇香风。电嗥猛兽攫,雷吟奋玄龙。钧籁昆庭响,金笙唱神钟。采芝沧浪阿,掇华八渟峰。朱颜日愈新,劫往方婴童。养形静东岑,七神自相通。风尘有忧哀,陨我白鬓翁。长冥遗遐叹,恨不早逸纵。 九月三日夕,云林王夫人喻作,令示许长史。 停驾望舒移,回轮反沧浪。未睹若人游,偶想安得康?良因俟青春,以叙中怀忘。 右右英吟此再三。 龟阙郁巍巍,墉台络月珠。列坐九灵房,叩璈吟太礿。玉箫和我神,金醴释我忧。宴酣东华内,陈钧千百声。青君呼我起,折腰希林庭。羽帔扇翠晖,玉珮何铿零?俱指高晨寝,相期象中冥。 右紫微歌此二篇。 超举步绛霄,飞飙北垄庭。神华映仙台,圆曜随风倾。启晖挹丹元,扉景飡月精。交袂云林宇,浩轸〔谓应作“皓騑”〕还童婴。萧萧寄礿宅,是非岂能营?阵上自扰竞,安可语养生。 右玄垄紫微作。 控晨浮紫烟,入景观派流。羽童捧琼浆,玉华饯琳腴。相期白水涯,扬我萎蕤珠。沧房焕东霞,紫造浮绛辰。双德秉道宗,作镇真伯蕃。八台可眄目,北看乃飞元。清净云中视,眇眇蹑景迁。吐纳洞领秀,藏晖隐东山。久安人事上,日也无虚闲。岂若易翁质,反此孩中颜。 九月六日夕,云林喻作与许侯。 解轮太霞上,敛辔造紫丘。手把八空气,纵身云中浮。一眄造化刚,再视索高畴。道要既已足,可以解千忧。求真得真友,不去复何求。 九月六日夕,紫微夫人喻作,示许长史并与同学。〔同学谓郗方回也〕 晨阙太霞构,玉室起霄清。领略三奇观,浮景翔绝冥。丹空中有真,金映育挺精。八风鼓锦被,碧树曜四灵。华盖荫兰晖,紫辔策绿軿。结信通神交,触类率天诚。何事外象感,须睹瑶玉琼。 九月九日,云林右英夫人喻作。 紫空朗明景,玄宫带绛河。济济上清房,云台焕嵯峨。八舆造朱池,羽盖倾霄柯。震风回三辰,金铃散玉华。七辔络九垓,晏眄不必家。借问求道子,何事坐尘波。岂能栖东秀?养真收太和。 九月九日,紫微夫人喻作,因许示郗。〔郗犹是方回也〕 二景秀郁玄,霄映朗八方。丹云浮高晨,逍遥任灵风。鼓翮乘素飙,竦眄琼台中。绿盖入协晨,青軿掷空同。右揖东林帝,上朝太虚皇。玉宾剖凤脑,嗷酣飞蕊浆。云钧回曲寝,千音何琅琅。锦旌召猛兽,华幡正低昂。香母折腰唱,紫烟排栋梁。总辔高清阙,解驾佳人房。昔运挺未兆,灵化顺气翔。心眇玄涯感,年随积椿崇。形甘垢臭味,动静失沧浪。我友实不尔,荣辱昨已忘。 九月十八日夜,云林右英夫人作,喻曰:“吾辞讫此。” 绛景浮玄晨,紫轩乘烟征。仰超绿阙内,俯眄朱火城。东霞启广晖,神光焕七灵。翳映汜三烛,流任自齐冥。风缠空洞宇,香音触节生。手携炽〔谓应作织字〕女舞,并衿匏瓜庭。左徊青羽旗,华盖随云倾。晏寝九度表,是非不我营。抱真栖太寂,金恣愈日婴。岂似愆秽中,惨惨无聊生。 九月二十五日夜,云林右英夫人授作。 三辔抗紫轩,倾云东林阿。 右英吟此道。 右从“腾跃”来,凡十三篇,并有杨书,又杂有掾写。 遣滞吝,赖穷行德,不亦甚佳乎。不患德之不报,所患种福之不多耳。此一行则似乎福田也。万事云云,尽可触类矣。 十二月三日,云林右英夫人告。 右一条有杨书,又有一本小异。 穆惶恐言,仁爱之至,猥惠新诗,云藻绮络,金声玉粲,诚翰林之奇秀,华锦之盛肆也。义类渊微,仰览无射,佩之丹心,奉以周旋。功德浅陋,冥报已重。福田之喻,敢不自励。凭托徽猷,情若山海。动静启悟,望垂矜录。许穆惶恐言。 诣云林右英夫人机前。〔此即答遣滞吝书也。有自起草存〕 青童大君常吟咏曰:欲殖灭度根,当拔生死栽。沉吟堕九泉,但坐惜形骸。 太虚真人常吟咏曰:观神载形时,亦如车从马。车败马奔亡,牵连一时假。哀世莫识此,但是惜风火。种罪天网上,受毒地狱下。 西城真人王君常吟咏曰:神为度形舟,薄岸当别去。形非神常宅,神非形常载。徘徊生死轮,但苦心犹豫。 小有真人王君常吟咏曰:失道从死津,三魂迷生道。生生日已远,死死日已早。悲哉苦痛容,根华已颠倒。起就渼落生,焉知反枯老。 以去月秋分日,于瑶台大会,四君各吟此言,以和玄钧广韶之弦声也。〔十月告云去月,如似是九月间,秋分必在八月,则去月自为通乎耳〕 十月十五日,右英夫人说此令疏。 右五条有掾书。 四旌曜明空,朱轩飞灵丘。玉盖荫七景,鼓翮霄上浮。九音朗紫空,玉璈洞太无。宴咏三辰宫,唱啸呼我俦。不觉椿已来,岂知二景流?佳人虽兼忘,而未放百忧。长林真可静,岩中多自娱。 十月十七日,云林夫人作与许侯。 左把玉华盖,飞景蹑七元。三辰焕紫晖,竦眄抚明真。变踊期须臾,四面皆已神。灵发无涯际,勤思上清文。何事生横涂,令尔感不专。阴〔乌禁反〕广阿〔乌贺反。此应作喑哑,言其速也〕。失玄机,不觉年岁分。 十月十八日,紫微夫人作。 右二篇有杨书。 北登玄真阙,携手结高罗。香烟散八景,玄风鼓绛波。仰超琅园津,俯眄霄陵阿。玉箫云上唱,凤鸣洞九遐。乘气浮太空,曷为蹑山河。金节命羽灵,征兵折万魔。齐挹二晨晖,千椿方婴牙。丧真投兢室,不解可奈何。 仰眄太霞宫,金阁曜紫清。华房映太素,四轩皆朱琼。掷轮空同津,总辔舞绿軿。玉华飞云盖,西妃运锦旌。翻然浊尘涯,倏忽佳人庭。宿感应期降,所招已在冥。乘风奏霄晨,共酣丹琳罂。公侯徒眇眇,安知真人灵。 右二篇十月二十日授。〔亦应是右英喻长史也〕 右二篇有杨书。 车马虽重为路人所略,推分任运有以招之,不必也。柸子诚小,还为童史所偷,故疾而惜之。今冥鉴即擒,盖所以惧恶而善者别矣。今虽默然不言,小人足知灵验,有训在其中,非直区区。若此小小而不能坦也。谨白。 呈云林右英夫人。 十一月十九日〔此所答右英授事,事今不存〕 穆惶恐言,沉染鄙俗。流浪尘昧,罪与年长。愆随日积,幸遭玄运。灵启其会,披散氛雾。朗然达观,真灵清秀。并垂戒悟,猥辱文翰。华藻成林,金声玉振。规矩有章,父子凡微。无以堪荷,夙兴策励。不敢怠惰,顒顒倾注,言不自畅,穆惶恐言。〔此亦是答右英诗,不审的是何诗,亦似不存〕 右二条长史自书本。 灵谷秀澜萦,藏身栖岩京。被褐均衮龙,带索齐玉鸣。形磐幽辽里,掷神太霞庭。霄上有陛贤,空中有真声。抑我曲晨飞,案此绿轩軿。下观八度内,俯叹风尘萦。解脱遗波浪,登此眇眇清。扰兢三津竭,奔驰割尔龄。 十二月一日夜,南岳夫人作与许长史。 飞轮高晨台,控辔玄垄隅。手携紫皇袂,倏欻八风驱。玉华翼绿帏,青裙扇翠裾。冠轩焕崔嵬,珮玲带月珠。薄入风尘中,塞鼻逃当涂。臭腥雕我气,百疴令心殂。何不飙然起,萧萧步太虚。 十二月一日夜,方丈左台昭灵李夫人作,与许玉斧。 清晨揖绛霞,总气霄上游。徊軿蹑曲波,遂睹世人忧。辞旨蔚然起,不散三秀嵎。何若巡玄乡,抚璈为尔娱。君安有有际,我愿有中无。 右英作此。 驾景游贤良,促辔东圃下。 右英吟此道。 咀嚼玄句,柔音蔚畅。曲夹适宣,辞喻摽朗。钦钦之咏,有由然也。玄宗以安,我其会矣。 十二月十四日,云林夫人作与长史。〔此所答长史之诗,诗今不存〕 右五篇有杨书。 该清道难,通幽妙达,许侯其人也。方将曜灵方丘,腾跃晖霞,身飞九天,作则群真。师傅金阙,抚极种人。其德仁以融,其教整以和,可谓天秀摽韵,为后民之圆匠也。斧子乃潜晨密焕,秀霄空上。托心玄宅,神栖入领。心摽寂刃,归形太初。志割姻亲于内外,寄幽会于隐观矣。虽自思入庇重岫,颖翳云晖,故叛父也,若父愚可也。交当同编云札,列名灵简,运会相遇,何以陈之耶?昔薛旅字季和,往学真道于钟山北阿,经七试而不过,即长里薛公之弟也。不过者,由淫侄失位,吝鄙内滞,石性不回,致败其试耳。然其人好慈和笃,又心爱啸音凤响及玄弦之弹。是故虚唱凝神,徽声感魂,神不遂落,由好啸唱,愿凤鸣之故矣!长里先生,燕代人,周武王时人也。先生比乞之于太上,太上故使生系〔谓应作“继”字〕肇阿之阴运,致欲其该微,释滞于染练,新晖速升虚之超,长里君之愿也。若由〔谓应作犹字〕愆波不激,淫由〔谓应作愈字〕出。虽百过试之,故亦昔之薛旅耶!师宗相期,拂饰尽性。苟能其事,我亦罕劳,贤者之举,此复宜详。密告由来,宿命之始,想有已〔应作“以”字〕悟也。燕气内果外柔,沉德乐景,故其人闻北风则心悲,睹启曜则怀泰,思骏騄以慕聘,嘉柔顺以变蔚。彼人之心,曷曾不尔乎?此则本乡之风气,首丘之内感也。苟能信之,君其谐矣!如其雍〔谓应作“壅”字〕秉欲,丹绛不畅,灵人携手而空反,高友敛袂而回晏,神气不眄其宅,寂通不鼓其目,命矣夫,固可悲耶?〔长里之弟,本燕代人。故此称其俗气,以喻长史之心也〕 十二月十六日夜,右英告。 右二篇有杨书。 太元真人 云林右英王夫人 南岳紫虚元君 九华真妃 清灵真人 紫阳真人 桐柏真人 昭灵李夫人 右八人。 十二月十七日夜。 方诸宫东华上房灵妃歌曲: 紫桂植瑶园,朱华声凄凄。月宫生蕊渊,日中有琼池。左拔员灵曜,右掣丹霞晖。流金焕绛庭,八景绝烟回。绿盖浮明朗,控节命太微。凤精童华颜,琳腴充长肌。控晨揖太素,乘欻翔玉阶。吐纳六灵气,玉嫔把巾随。弹璈南云扇,香风鼓锦披。叩商百兽舞,六天摄神威。倏欻亿万椿,龄纪郁巍巍。小鲜未烹鼎,言我岩下悲。〔按杨君记云:东方赤气中有言曰:小鲜未烹鼎,言我岩下悲,当以此事咨启司命,故答称此诗,仍及后篇也〕 太微玄清左夫人北渟宫中歌曲: 郁蔼非真虚,太礿为我馆。玄公岂有怀,萦蒙孤所难。落凤控紫霞,矫辔登晨岸。寂寂无濠涯,晖晖空中观。隐芝秀凤丘,逡巡瑶林畔。龙胎婴尔形,八琼回素旦。琅华繁玉宫,绮葩凌岩粲。鹏扇绝亿领,抚翮扶霄翰。西庭命长歌,云璈乘虚弹。八风缠绿宇,藂□(此处原文为方框字)烟豁然散。灵童掷流金,太微启璧案。三元起折腰,紫皇挥袂赞。朗朗扇景曜,晔晔长庚焕。超軿竦明刃,下盻使我惋。顾哀地仙辈,何为栖林涧。 十二月十七日夜,太元真人司命君书出此诗,云是青童宫中内房曲,恒吟赞此和神。〔其夜众真降集,唯有此书存,余悉不显。后丁卯年论挺分事,亦是十二月十七日,恐偶同耳。此前一事,不应是卯年也〕 右三条有杨书 玄玄即排起,注之曰: 故玄玄以八风为关籥,天地为堤防,四海为瓮盎,九州为粃糠。积之以万殊,蒸之以阴阳。其陶铸也,充隆炊累,刚柔清浊,象类不同,呼吸吐合。恭伯荣注之曰: 九绝兽,神禽也。在乎群猛之中,猾狡乎激奇之际。千年不足极其变,万殊不足适其内。日月不足照其眉,八泽不足游其足。清云为卑,九垓为浅。八宏为小,四极为近。变动无常,恒入之芥子之内,玉晨之玉宝,太微之威神矣。〔此二条是释《神虎隐文》中语,不知何真所告。又无日月,是两手同书〕 君惶恐言,仁德流映,高荫弥纶。每贻翰音,恩逮缱绻。旨谕有咸恒之顺,宗期则玄霄之会。虽钦愿荣崇,欣想灵诰。窃惧熠耀之近晖,不可参二景之远丽。嘒彼之小宿,难以厕七元之灵观。尊卑殊方,高下异位。俯仰自失,罔知所据。凡善诱者勤其切磋,忠爱者,忧其怠惰。大《易》所以乾乾,仲尼所以发叹于不倦者也。自奉教以来,洗心自励,沐浴思新,其劝奖也,摽明得道之妙;致其检戒也,陈宿命之本迹,淫所以丧基,鄙滞所以伐德,虽卢医之贡针艾,扁鹊之献药石,无以喻也。子张存圣教于绅带,西董佩韦弦以自矫,盖以外戒内,以义规心,仰衔清训。谨书之丹怀,藏之六腑,奉以周旋,弗敢失坠。庶五难解冻于炉门,七试飙静于渊谷。方将逍遥东山,考室龙林,灵构萧萧,丘园冲深。庭延云驾之奇友,堂列羽服之上真。句金锡五芝之宝,沧浪施长年之珍。期实夙夜之乃愿,信誓不敢诬于神明者也。唯少鉴之,君惶恐言。〔此长史答右英,前七月二十八日喻诗。世珍芬馥交者,并酬前书论薛旅事,犹恐是十二月中〕 右此一篇长史令乙写。卷四 运题象第四 仙道寂寂,寻之亦使人不劝也,况复求之于无涯耶?假令东山忽有石髓磐结,紫芝映林,夜光焕烛,燕胎曜峰,灵津肆显,众真罗吟,人人往者,皆得掇玄华而揖玉腴,对天仙以散想也。将必相与把臂太虚,驾络庆云矣!未审子当力赴。此二日暂游山泽不?将故以官私自切,不获一果耶?今之所以为懈难者,盖闇推于有无之间耳?以无期我,我亦无也。空中有真,子不睹之,不可谓罕仿佛矣!所望在于不褰裳耳。二日可不果,何时能屈驾看金陵乎? 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定录君告许侯。 岂能割目前之近滞,慕难成之远功耶?若故栖情丘林,凭托京畿者,观金陵以偶想,将任意于吾子。勿谓我无方从无以鉴矣!心单则试不眄,神苦则教不生。贤者之举,可不察耶? 保命君告。 右二条杨书,斯告实至言矣。 奉十一月二十九日告,得道者以其能排却众累,直面而进。于是百度自净,众务云散。该其优者,不足为劳,披于艰者,可以表心。正月中必有龟山客来东山,至时渠〔此应作“讵”字〕可不一力乎?奉览高命,欣然无量。始入此月,公私艰掇,未获从心。命使〔此本是今“痠”字,后人改作“命使”〕到京,往反计日,还便沐浴,躬诣朝拜,不失此月。若吉日未过,愿垂告敕。又告贤者之举,复宜详之。昔未受上道之前,有欲索侧人意,有称说堪陶奖者,受隐书之后,此计都冥也。〔此下有两字被枿,又齐行剪去,后似复更有语。此论贤者之举,似仍是前书上纸,而复酬十一月二十九日告。此告今不存,前十一月二十九日告语不同,又云:“正月龟山客来事,如此复酬后定录告,亦可是右英书中兼有此语耳,记不具存,难用显证〕 右二篇长史自书本。 令勤者勤其事,耽其玄微耳。慎者亦触类而作也。学道之难,不可书矣。有耻鄙之心者,于道亦辽乎?灌秉然后可贵耳。贤者之举,自更始尔,今且当内忘。 右紫微夫人道此言。〔此是紫微见长史答右英道贤者之举事,故复酬此语也。长史妇亡后,更欲纳妾,而修七元家事,最是所禁,故屡有及之〕 手笔何其落落,卢医之喻,复有韦弦之功,解冻炉门,其旨乃佳,当实心在此济矣。 定录告。〔此是中君见长史答右英书,复赏赞之也〕 心已至也,不复须诣山也。每空怀以向真,单诚以泛道者。虽欲不教,其可得乎!瞻赴山泽,乃更余事耳。要都无怀者,实使人悒然,今可停也。 十二月一日夜,定录告许侯。〔寻此语,复似酬到京不得来事,事相关涉,不可领〕 正月二十七日,将不能暂诣,欲营它处耶?龟山真人似当其日来,未真至斋者,自可无仿佛,且欲令彼见我乎? 正月十四日保命告。〔案:此告极似前所疑事,所以翻覆难解也。从此正月起至后,并是入丙寅年中事〕 右五条有杨书 辔景登霄晨,游宴沧浪宫。彩云绕丹霞,灵蔼散八空。上真吟琼室,高仙歌琳房。九凤唱朱籁,虚节错羽钟。交颈金庭内,结我冥中朋。俱挹玉醴津,倏欻已婴童。云何当路蹲,愆疴随日崇。 二月九日夜云林作。 晨游太素宫,控軿观玉河。夕宴郁绝宇,朝采圆景华。弹璈北寒台,七灵晖紫霞。济济高仙举,纷纷尘中罗。盘桓嚣蔼内,愆累不当多。 二月十六日右英作。 玄清眇眇观,落景出东渟。愿得绝尘友,萧萧罕世营。吟此再三。 右三篇有杨书。 灵人隐玄峰,真神韬云采。玄唱非无期,妙应自有待。岂谓虚空寂,至韵故常在。携襟登羽宫,同宴广寒里。借问朋人谁,所存唯玉子。卓云虚之骏,抗翮于空同之上。斯人矣,岂不长揖南面,永谢千乘乎! 紫微诗及咏此。 驾风骋云軿,晨登太渟丘。绛津连岑振,清波鼓浚流。步空观九纬,八刚皆已游。蹔宴三金秀,来观建志俦。勤懈不相淹,是以积百忧。 二月三十日夜右英作。 褰裳济绿河,遂见扶桑公。高会太林墟,寝宴玄华宫。信道苟淳笃,何不栖东峰? 紫微夫人歌此 陵波越沧浪,忽然造金山。四顾终日游,罕我云中人。右英吟此。 控景始晖津,飞飙登上清。云台郁峨峨,阊阖秀玉城。晨风鼓丹霞,朱烟洒金庭。绿蕊粲玄峰,紫华岩下生。庆云缠丹炉,练玉飞八琼。晏眄广寒宫,万椿愈童婴。龙旂启灵电,虎旗征朱兵。高真回九曜,洞观均潜明。谁能步幽道,寻我无穷龄。 紫微夫人作 紫阙构虚上,玄馆冲绝飙。琳琅敷灵囿,华生结琼瑶。骋軿沧浪津,八风激云韶。披羽扇北翳,握节鸣金箫。凤籁和千钟,西童歌晨朝。心豁虚无外,神襟何朗寥?回舞太空岭,六气运重幽。我途岂能寻,使尔不终雕。 右英夫人作 翳蔼紫微馆,郁台散景飙。鸾唱华盖间,凤钧导龙轺。八狼携绛旌,素虎吹角箫。云勃写灵宫,来適尘中嚣。解辔佳人寝,同气自相招。寻宗须臾顷,万龄乃一朝。椿期会足衰,劫往岂足辽。真真乃相目,莫令心徂 〔侧交反〕。虚刀挥至空,鄙滞五神愁。 右紫微作 朝启东晨晖,飞軿越沧渊。山波振青涯,八风扇玄烟。回眄易迁房,有怀真感人。三金可游盘,东岑宜永甄。纷纷当途中,孰能步生津。飘颻八霞岭,徘徊飞晨盖。紫軿腾太空,丽眄九虚外。玉箫激景云,灵烟绝幽蔼。高仙宴太真,清唱无涯际。去来山岳庭,何事有待迈。 四月十四日,紫微夫人作。 玄波振沧涛,洪津鼓万流。驾景眄六虚,思与佳人游。妙唱不我对,清音与谁投。云中骋琼轮,何为尘中趋。 右同夕。右英夫人吟歌此曲。 松柏生玄岭,郁为寒林桀。蘩葩盛严冰,未肯惧白雪。乱世幽重岫,巡生道常洁。飞此逸辔轮,投彼遐人辙。公侯可去来,何为不能绝。 右右英作。 神玉曜灵津,七元焕神扉。灵迁方寸里。一跃登太微。妙音乘和唱,高会亦有机。齐此天人眄,协彼晨景飞。总辔六合外,宁有倾与危。 四月二十三日夜,紫微夫人作。 玄感妙象外,和声自相招。灵云郁紫晨,兰风扇绿轺。上真宴琼台,邈为地仙摽。所期贵远迈,故能秀颖翘。玩彼八素翰,道成初不辽。人事胡可豫,使尔形气销。 四月二十七日夜,南岳夫人作。 右十二篇,有杨书,又杂掾写。 清净愿东山,荫景栖灵穴。愔愔闲庭虚,翳荟青林密。圆曜映南轩,朱凤扇幽室。拱袂闲房内,相期启妙术。寥朗远想玄,萧条神心逸。 闰月三日夜,右英作示许长史。〔案晋历丙寅年闰四月也〕 右有杨书,又掾写。 纵心空同津,总辔策朱軿。佳人来何迟?道德何时成。〔吟此道〕 有心许斧子,言当采五芝。芝草不必得,汝亦不能来。汝来当可得,芝草与汝食。〔此两得及来,并戏作吴音〕 右英吟此。 右二篇有杨书。 八途会无宗,乘运观嚣罗。化浮尘中际,解衿有道家。聘烟忽未倾,携真造灵阿。虚景盘琼轩,玄钧作凤歌。適路无轨滞,神音舞云波。齐德秀玉京,何用世间多? 授书毕,又吟良久,而复授令书此诗,似不与书上相连也。 坦夷观天真,去累纵众情。体寂废机驷,崇有则摄生。焉得斋物子,委运任所经。 右中候夫人作。 薄宴尘飙领,代谢缘还归。奚识灵劫期,顾眄令人悲。 紫微夫人作。 右三篇有掾书。 林振须类感,云蔚待龙吟。玄数自相求,触节皆有音。飞軿出西华,总辔忽来寻。八遐非无娱,同咏理自钦。悼此四罗内,百忧常在心。俱游北寒台,神风开尔襟。 六月二十三日夜,南极夫人作。 登軿发东华,扇欻舞太玄。飞辔腾九万,八落亦已均。暂眄山水际,窈窕灵岳间。同风自齐气,道合理亦亲。龙芝永遐龄,内观摄天真。东岑〔谓应作“岑”字〕可长净,何为物所缠。 六月二十三日夜,中候夫人作。 右二篇,有杨书,又掾写。 五月十二日,中君喻书。〔此九字题卷外,从此后并似是丁卯年中授书。此事皆论三许挺分也〕 阿映遂能绝志山林,勤心道味,净神注精,研澄虚镜。玄渟独宴,孑栖偶真。乃翁道远之畴匹,姜伯真之徒也。服炁挹液,卒获其益,亦至事也。昔又入在临海赤山中。赤山一名烧山,遇良友王世龙、赵道玄、傅太初者,此数子始以晋建兴元年渡江,入东山中学道耳,并与相见。数人之业,皆胜于映矣。映遂师世龙,授解束之道,修反行之法,服玉液,朝脑精。二三年中,面有光华,还颜反少,极为成道。但恨其所禀不饶,不得高品之通耳。于是司命敕吾举之,使奏闻上宫,移名东方诸,署为地仙。时三官都禁左郎遣典柄侯,周鲂主非使者严白虎来于赤山中,即欲执之以去,且诘其罪状。吾时禁牙〔谓应作“讶”字〕,又乃驰启司命,司命即遣中侯李遵握火铃而来呵摄之。于是鲂及白虎乃走去耳。李遵未来之时,映惧怖失胆,亦丧气矣。亦赖龚幼节、李开林助映为答对,亦几至败也。自无此二人及其师王世龙,亦早恶矣。鲂诰〔谓应作“诘”字〕之亦有实。映答对亦可可。三官出丹简罪簿,各执一通,而问映云:“夫欲学道慕生,上隶真人,玄心栖邈,恭诚高灵者,当得世功相及,祸恶不遘,阴德流根,仁心上逮,乃可步真索仙,度名青府耳。云何父手杀谢弓,且乱逆三光。又许朝斩李甗之头,以代蔡扶之级。又走斩射潘綦等,支解铃下曹表等,水沉汤云之尸,火烧徐昂之骸,绞杀桓整,刳割振哙,酷害虐暴,刑揽〔谓应作“滥”字〕四十有三。张皇讼冤,事在天帝,祸戾山积,善功无一。又汝本属事帛家之道,血食生民,逋愆宿责,列在三官,而越幸网脱,奉隶真气。父子一家,各事师主,同生乖戾,不共祭酒,罪咎之太,阴考方加,有如此积罪,亦无仙者,当可得欺太上之曹,使汝得名刊不死之紫录耶?汝其无对者,有司必执也。映自强长啸,振褐抚发,尔乃整气扉口,叱咤而答曰:“大道不亲,唯善是与。天地无心,随德乃矜。是以坂泉流血,无违龙髯之举。三苗丹野,逐〔谓应作“涿”字〕鹿绛草,岂妨大圣灵化,高通上达耶?吾七世父许子阿者,积仁著德,阴和鸟兽。遇凶荒之年,人民饥馑,加之疫疠,百遗一口。阿乃施散家财,拯其众庶。亲营方药,勤劳外舍。临人之丧,如失其亲。救人之患,如己之疾。已死之命,悬于阿手。穷垂之身,抚之如子。度脱凶年,赖阿而全者,四百八人。仁德不队〔谓应作“坠”字〕,后当钟我等。是以功书上帝,德刊灵阁。使我祖根流宗泽,荫光后绪。故使垂条结华,生而好仙,应得度世者五人,登升者三人。录名太上,策简青宫,岂是尔辈所可豫乎?言毕,鲂等豁然而笑,遵至而去矣!此意虽复是世龙之助,吾亦壮其辞也。于是即得度名东宫,当为仙之中者。然其身中自宿有阴罪未了处,已日就补复,解谢太上,行当受书署者也。盖尔不复受考于三官,已定名于不死之录矣。今已移在竹叶山中,或名此山为盖竹山。山之东面,两陇西上,其中有石井桥。桥之北小道直入,其间有六丛杉树。树之左右三百步有小石深室。室前有流泉水,映与三人共止其中。此辰年当自蹔出还人食诡,亦欲蹔还乡里山之近处,令其家兄弟见之者也。临时自当令其弟知之所在。乃又寄谢,令弟子勤之。若欲至竹叶山索映,亦即得相见。竹叶山东上石桥,桥之北,小道甚径易,勿从南山上山。南道绝险,竹叶山中仙人陈仲林、许道居、尹林子、赵叔道,此四人并以汉末来入此山。叔道已得为下真人,仲林大试適过,行复去。此是竹叶山中旧仙人也。其王世龙、赵道玄、傅太初,许映或名远游,适来四年耳。 右从五月十二日至此,并杨书受旨本。 纳纳长者,蔚蔚内明。拨于昔累,非复故形。变扇澡炼,得道之情。和挹神心,仰秀云灵。倾观晨景,德音兰馨。方及十载,季玮〔谓应作“伟”字〕举名。每事勖焉,勿复不精。 太和二年,岁在丁卯十二月十七日夜,太元真人司命君告穆,到丙子年为十年矣。时当七十二也。到亥子年,神化变炼。子年始余十年。 萧条斧子,和心凝静。道气虽妙,乘之亦整。澄形丹空,擢摽霄领。其神以晖,其光将颖。实侍辰〔谓应作“晨”字〕之高举,谷子之罗 〔此古“鼎”字〕,可谓秀落众望,萦渟之仙才。又当勤进德修业,淡然虚眄。 十二月十七日夜,太元真人司命君告玉斧。〔祖司徒府辟掾不赴,隐在本县茅山五年。此十六字荣弟后所注,其公府辟似妄也〕 渊奇体道,解幽达精。虚中受物,柔德顺贞。慈宽博采,闻道必行。逍遥飞步,启诚坦平。策龙上造,浮烟三清。实真仙之领帅,友长里之先生。必当封牧种邑,守伯仙京,傅佐上德,列书绛名。 右说道许长史所得限分。〔尔时护军长史,此六字亦荣弟所注〕 玮灼清晖,潜光翳真。二景落锋,飞霞流缠。于焉玉子,采此双辰。遂开上道,允得妙门,仪璘洞焕,玉标玄金。登名五宫,悬书七元。实迭域之并罗,为上清之卿君。是子内和感虚,托真情专之所致,亦南人云轸之必驾,三元景辇之携游也。〔此云迭域,即谷希子也。与前司命所答谷子之罗鼎事同〕 右说道许玉斧所得之分。〔此前后二“右”字,下说字出长史书云:“右清灵真人说。”云云,而杨君书无此四字,当是于时杨向长史口道,是裴君也〕 此是道成勤至受书之时,初所举定目之名也。亦得道赍诣之分限矣。恃而替者,得来必无从矣,当共置此。 右五条有杨书长史写两本。 保命告云:许子遂能委形冥化,从张镇南之夜解也。所以养魂太阴,藏魄于地。四灵守精,五老保藏,复十六年,殆睹我于东华矣!既适潜畅,莫觉不真。〔许子即是掾也。按张係师为镇南将军。建安二十一年亡,葬邺东。后四十四年,至魏甘露四年,遇水,棺开,见尸如生,出著床上,因举麈尾覆面,大笑咤,又亡。仍更殡葬。其外书事迹略如此。未审夜解当用何法,依如许掾,似非剑杖也〕 右英告曰:自古及今,死生有津,显默异会,藏往灭智,与世同之者,皆得道之行也。若夫琼丹一御,九华三飞,云液晨酣,流黄徘徊。仰咽金浆,咀嚼玉蕤者,立便控景登空,玄升太微也。自世事乖玄,斯业未就。便当蹔履太阴,潜生冥乡。外身弃质,养胎虚宅。陶气绝龠,受精玄漠。故改容于三阴之馆,童颜于九炼之户,然后知神仙为奇,死而不亡,去来之事,理之深也。 南人告云:“得道去世,或显或隐,托体遗迹,道之隐也。或有再酣琼精而叩棺,一服刀圭而尸烂。鹿皮公吞玉华而流虫出户,仇季子咽金液而臭闻百里。黄帝火九鼎于荆山,尚有桥领之墓。季主服云散以潜升,犹头足异处,墨秋咽虹丹以投水,宁生服石脑而赴火。务光剪韮以入清冷之渊,柏成纳气而肠胃三腐。诸如此比,不可胜记。微乎?得道趣舍之迹无常矣〔南人即南真人夫也。此诸仙人出诸传记,而事迹有参差不同者〕。保命又云:“既适潜畅,莫觉不真,如此之指,非真尸也。” 右四条有长史书。 人死必视其形如生人,皆尸解也。视足不青,皮不皱者,亦尸解也。要目光不毁,无异生人,亦尸解也。头发尽脱,而失形骨者,皆尸解也。白日尸解自是仙,非尸解之例也。 右一条甲手书写。 若其人暂死适太阴,权过三官者,肉既灰烂,血沉脉散者,而犹五藏自生,白骨如玉,七魄营侍,三魂守宅,三元权息,太神内闭。或三十年,二十年,或十年三年,随意而出。当生之时,即更收血育肉,生津成液,复质成形,乃胜于昔未死之容也。真人炼形于太阴,易貌于三官者,此之谓也。天帝曰:“太阴炼身形,胜服九转丹。形容端且严,面色似灵云。上登太极阙,受书为真人。”赵成子死后五六年,后人晚山行,见此死尸在石室中,肉朽骨在;又见腹中五藏自生如故,液血缠裹于内,紫包结络于外。 夫得道之士,暂游于太阴者,太乙守尸,三魂营骨,七魄卫肉,胎灵掾气。 右三条是长史抄写《九真经》后服五石腴事。 其用他药得尸解,非是用灵丸之化者,皆不得反故乡。三官执之也,有死而更生者,有头断已死,乃从一旁出者。有未敛而失尸骸者,有人形犹在,而无复骨者。有衣在形去者,有发脱而失形者。白日去谓之上尸解,夜半去谓之下尸解。向晓向暮之际,而谓之地下主者也。 右一条是掾抄写《剑经》,后论尸解事。卷五 甄命授第一 《道授》〔此有长史掾各写一本,题目如此,不知当是道家旧书,为降杨时说,其事旨悉与真经相符。疑应是裴君所授,所以尔者,按说《宝神经》云:道曰,此后云我之所师南岳赤松子,又房中之事,惟裴君少时受行耳。《真诰》中有吾昔常恨此赖解之早耳。此语亦似是清灵言故也〕。君曰:道者混然,是生元炁,元炁成,然后有太极,太极则天地之父母,道之奥也。故道有大归,是为素真,故非道无以成真,非真无以成道,道不成,其素安可见乎?是以为大归也。见而谓之妙,成而谓之道,用而谓之性。性与道之体,体好至道,道使之然也。〔此说人体自然与道騕合,所以天命谓性,率性谓道,修道谓教。今以道教,使性成真,则同于道矣〕 君曰:太上者,道之子孙,审道之本,洞道之根,是以为上清真人,为老君之师。〔此即谓太上高圣玉晨大道君也,为太极左真人中央黄老君之师〕 君曰:老君者,太上之弟子也,年七岁而知长生之要,是以为太极真人。 君曰:太极有四真人,老君处其左,佩神虎之符,带流金之铃,执紫毛之节,巾金精之巾,行则扶华晨盖,乘三素之云。〔此二条事出《九真中经》,即是论中央黄老君也,黄老为太虚真人,南岳赤君之师,裴既师赤君,所以崇其本始,而陈其德位也〕 君曰:道有《八素真经》太上之隐书也,在世。 君曰:道有《九真中经》老君之秘言也,在世。 君曰:道有《太清上经变化七十四方》。 君曰:道有《除六天之文三天正法》,在世。 君曰:道有黄气阳精藏天隐月。 君曰:道有三元布经道真之图。 君曰:道有黄素神方四十四诀。 君曰:道有黄书赤界长生之要。〔长史书本,杜家剪除此一行〕 君曰:道有赤丹金精石景水母。 君曰:道有青要紫书金根众文。 君曰:道有玉清真诀三九素语。 君曰:道有石精金光藏景录形,在世。 君曰:道有丹景道精、隐地八术。 君曰:道有白简素箓,得道之名。 君曰:道有紫度炎光夜照神烛。 君曰:此皆道之经也黄书〔杜家枿易此字为经方〕。世多有者,然亦是秘道之事矣。〔天师取其名而布其化,事旨大略犹同,但每增广其法耳。此所云《黄书赤界三一经》洧子所说黄赤内真者,非今世中天师所演也〕 君曰:仙道有飞步七元天纲之经,在世。 君曰:仙道有七变神法七转之经。 君曰:仙道有《大洞真经》三十九篇,在世。 君曰:仙道有《大丹隐书》,八禀十诀。 君曰:仙道有天关三图,七星移度。 君曰:仙道有九丹变化胎精中记。 君曰:仙道有九赤班符,封山坠海。 君曰:仙道有金液神丹,太极隐芝。 君曰:仙道有五行秘符,呼魂召魄。 君曰:仙道有《曲素决辞》,以招六天之鬼,在世。 君曰:仙道有黄水月华,服之化而为月。 君曰:仙道有徊水玉精,服之化而为日。 君曰:仙道有环刚树子,服之化而为云。 君曰:仙道有水阳青映,服之化而为石。 君曰:仙道有赤树白子,服之化而为玉。 君曰:仙道有绛树青实,服之化为黄金。 君曰:仙道有琅玕华丹,服之化为飞龙。 右此十七条在灵书紫文中,并琅玕丹之所变化也。 君曰:仙道有九转神丹,服之化为白鹄。〔右在《茅司命传》中〕 君曰:仙道有天皇象符,以合元炁,亦在紫文中。 君曰:仙道有白羽紫盖,以游五岳。 君曰:仙道有《三皇内文》,以召天地神灵。〔右世中虽有,而非真本〕 君曰:仙道有玉珮金铛,以登太极。 君曰:仙道有神虎之符,以威六天。 君曰:仙道有流金之铃,以摄鬼神。 君曰:仙道有素奏丹符,以召六甲。 君曰:仙道有金真玉光,以映天下。 君曰:仙道有八景之舆,以游行上清。 君曰:仙道有飞行之羽,以超虚蹑空。 君曰:仙道有紫绣毛帔,丹青飞裙。 君曰:仙道有白羽黑翮,以翔八方。 君曰:仙道有翠羽华衣,金铃青带。 君曰:仙道有曲晨飞盖,御之体自飞。〔在《剑经》中〕 君曰:仙道有三十七种色之节,以给仙人。 君曰:仙道之妙,皆有方也。能尽此道,便为九宫真人,不但登仙而已。然道之多方,各备则可知矣。〔此盖能为尽一条之道。便得九宫真人,若各各备具,则为太极真人矣〕 君曰:今子既至心学道,当以道授子耳。然学者皆有师,我之所师,南岳松子,松子为太虚真人左仙公,谷希子为右仙公。昔太上以德教老子以得道,松子以道授于我以得仙,我之得道于松子。今子欲学道,彼必试子,试而不过,是我之耻也。今既语子以得道之方,又悟汝以试观之法。于此试而不过者,亦子之愚也。夫欲试之人,皆意之所不悟,情之所不及者而为之,子慎之哉。 君曰:仙道十二试,皆过而授此经。此十二事大试也,皆太极真人临见之,可不慎哉。 君曰:昔中山刘伟道学仙在嶓冢山,积十二年,仙人试之以石,重十万斤,一白发悬之。使伟道卧其下,伟道颜无变色,心安体悦,卧在其下,积十二年,仙人数试之,无所不至,已皆悟之,遂赐其神丹,而白日升天。〔此应是汉时人〕 君曰:昔青乌公者,身受明师之教,审仙妙之理,至于入华阴山中学道,积四百七十一岁,十二试之,有三不过。后服金汋而升太极,太极道君以为试三不过,但仙人而已。不得为真人,况俗意哉。〔青乌公似是彭祖弟子也〕 君曰:《大洞》之道,至精至妙,是无英守素真人之经,其读之者,无不乘云驾龙。昔中央黄老君隐秘此经,世不知之也。子若知之,秘而勿传。又昔周君兄弟三人,并少而好道,在于常山中,积九十七年,精思无所不感。忽然见老公头首皓白,三人知是大神,乃叩头流血,涕泪交连,悲喜自搏,就之请道。公乃出《素书》七卷,以与诵之。兄弟三人俱精读之,奄有一白鹿在山边,二弟放书观之,周君读之不废。二弟还,周君多其弟七过,其二弟内意或云,仙人化作白鹿。呼周视之,周君不应,周君诵之万过,二弟诵得九千七百三十三过。周君翻然飞仙,二弟取书诵之,石室忽有石爆成火,烧去书。二人遂不得仙。今犹在常山中,陆行五岳也。子慎之哉。 君曰:昔在庄伯微,汉时人也。少时好长生道,常以日入时,正西北向,闭目握固,想见昆仑,积二十一年,后服食入中山学道,犹存此法。当复十许年后,闭目乃奄见昆仑,存之不止,遂见仙人,授以金汋之方,遂以得道,犹是精感道应,使之然也。非此术之妙也。 君曰:真人隐其道妙,而露其丑形,或衣败身悴,状如痴人。人欲学道,作此试人,卒不可识也。不识则为试不过,汝恒当慎此也。 昔汉初有四五小儿,路上画地戏,一儿歌曰:“著青裙,入天门,揖金母,拜木公。”到复是隐言也。时人莫知之,唯张子房知之。乃往拜之,此乃东王公之玉童也。所谓金母者,西王母也。木公者,东王公也。仙人拜王公,揖王母。 君曰:昔有傅先生者,其少好道,入焦山石室中,积七年,而太极老君诣之,与之木钻,使穿一石,盘厚五尺许。云,穿此盘,便当得道。其人乃昼夜穿之,积四十七年,钻尽石穿,遂得神丹,乃升太清为南岳真人。此有志之士也,子其识之。若有此试,慎勿言不能也。 君曰:昔有黄观子者,亦少好道,家奉佛道,朝朝朝拜,叩头求乞长生,如此积四十九年,后遂服食入焦山。太极真人百四十事试之,皆过,遂服金丹,而咏《大洞真经》。今补仙官为太极左仙卿,有至志者也。非佛所能致,是其中寸定矣。〔此说与傅含真奉佛事亦同〕 君曰:昔毛伯道、刘道恭、谢稚坚、张兆期皆后汉时人也,学道在王屋山中,积四十余年,共合神丹。毛伯道先服之而死,道恭服之又死,谢稚坚、张兆期见之如此,不敢服之,并捐山而归去,后见伯道、道恭在山上,二人悲愕,遂就请道,与之茯苓持行方,服之皆数百岁。今犹在山中,游行五岳。此人知神丹之得道。而不悟试在其中,故但陆仙耳。无复登天冀也。〔谢稚坚有三处出:一云与葛玄相随,一云在鹿迹洞中,一即是此,未详为是一人,当同姓名耳〕 君曰:晋初有真人郭声子,在洛市中作卜师,时刘、石、张、臧四姓并欲学道,常自叹云:不遇明师。明师出而己不觉,皆为试不过,皆无所得也。常当慎此。有异不觉,便为试不过也。人有学道之心,天网疏而不失,皆并试人。汝深思此意慎之也。 君曰:昔闾成子少好长生,好学道,四十余年后,入荆山中,积七十余岁,为荆山山神所试。成子谓是真人,拜而求道,而为大蛇所噬,殆至于死,赖悟之速,而存太上,想七星以却之,因而得免。后复为邪鬼所惑,失其左目,遂不得道,而绝山中。子当慎此之试,恒存于师也,犹是成子用志不专,颇有邪心故也。 君曰:黄子阳者,魏人也,少知长生之妙,学道在博落山中,九十余年,但食桃皮,饮石中黄水。后逢司马季主,季主以导仙八方与之,遂以度世。〔此六国时魏,非汉后魏世也〕 君曰:有刘奉林者,是周时人,学道在嵩高山,积四百年,三合神丹,为邪物所败。乃行徙入委羽之山,能闭炁三日不息,于今千余年矣。犹未升仙,犹是试多不过,道数未足故也。此人但服黄莲,以得不死耳。不能有所役使也。 君曰:昔高丘子殷人也,亦好道,入六景山,积五百二十余岁,但读黄素道经,服饵术,后合鸿丹,以得陆仙,游行五岳。二百余年,后得金液,以升太清也,今为中岳真人。〔此说与《剑经》序亦略同〕 君曰:为道当令三关恒调,是根精固骨之道也。三关者,口为心关,足为地关,手为人关,谓之三关。三关调则五藏安,五藏安则举身无病。昔赵叔期学道在王屋山中,时时出民间,闻有能卜者在市闾中,叔期往见之,因语叔期曰:“欲入天门,调三关,存朱衣,正昆仑。”叔期知是神人,因拜叩头,就请要诀,因以一卷书与之,是《胎精中记》。拜受此书,入山诵之,后合神丹而升天。此皆前事之征者,汝当识此言。〔三关事与《黄庭》同,并有说而无法〕 君曰:当存五神于体,五神者,谓两手两足头是也。头想恒青,两手恒赤,两足恒白者,则去仙近矣。昔徐季道学道在鹄鸣山中,亦时时出民间。忽见一人着皮裤练褶,拄桃枝杖,逢季道,季道不觉之,数数非一。季道乃悟而拜谢之。因语季道曰:“欲学道者,当巾天青,咏大历,琺冉双白,徊二赤,此五神之事也。其语隐也,《大历三皇文》是也。〔此即太素五神事也,别有经法〕 君曰:欲使心正,常以日出三丈,错手着两肩上,以日当心,心中间暖则心正矣。常能行之佳。昔有姜伯真者,学在猛山中,行道采药,奄值仙人。仙人使平倚日中,其影偏。仙人曰:子知仙道之贵,而笃志学之,而不知心不正之为失。因教之如此,后遂得道。〔定录目许先生云:“姜伯真之徒”,不知即此姜不〕 君曰:常以夜半时,去枕平卧,握固放体,气调而微者,身神具矣。如有不具,便速起烧香,平坐闭目,握固两膝上,心存体神,使两目中有白炁如鸡子大在目前,则复故也。五日一行之。〔此即二十四神中事也〕 君曰:食草木之药,不知房中之法,及行炁导引,服药无益也。终不得道,若至志感灵所存必至者,亦不须草药之益也。若但知行房中导引行炁,不知神丹之法,亦不得仙也。若得金汋神丹,不须其他术也,立便仙矣。若得《大洞真经》者,复不须金丹之道也,读之万过,毕,便仙也。房中之术,导引行气,世自有经,不复一二说之〔此谓徒服药存修,而交接之事不绝,亦不得长生,非言都不为者。若都不为,止服药,皆能得仙〕。经曰:得道者皆隐谷虫之法,而见三尸之术。夫谷虫死则三尸枯,三尸枯,自然落矣。杀谷虫自有别方,得者秘之。〔此即《苏传》中初神丸方也。其余杂法皆不及此也〕 君曰:人生有骨录,必有笃志,道使之然。若如青光先生、谷希子、南岳松子、长里先生、墨羽之徒,皆为太极真人所友,或为太上天帝所念者,兴云驾龙以迎之,故不学道,而仙自来也。过此以下,皆须笃志也。〔案此诸人学道,皆有事迹,并经辛勤,而云不学自得,其义未了。墨羽应是墨翟,亦或是木羽也〕 君曰:然则学道者有九患,皆人之大病。若审患病,则仙不远也。患人有志无时,有时无友,有友无志,有志不遇其师,遇师不觉,觉师不勤,勤不守道。或志不固,固不能久,皆人之九患也。人少而好道,守固一心,水火不能惧其心,荣华不能惑其志,修真抱素,久则遇师,不患无也。如此则不须友而成,亦不须感而动也。此学仙之广要言也,汝当思此。 君曰:夫喜怒损志,哀戚损性,荣华惑德,阴阳竭精,皆学道之大忌,仙法之所疾也。虽还精胎息,仅而补之,内虚已彻,犹非本真。莫若知而不为,为而不散,此仙之要道,生之本业也。 君曰:欲得延年,当洗面精心,日出二丈,正面向之,口吐死炁,鼻噏日精。须鼻得嚏便止,是为炁通,亦以补精复胎,长生之方也。 君曰:食慎勿使多,多则生病,饱慎便卧,卧则心荡,心荡多失性,食多生病,生病则药不行,欲学道者,慎此未服食时也。 君曰:式规之法,使人目明,久而彻视,常以甲子之旬,取东流清水,合真丹以洗目,日向清明平旦二七过,常行之佳。〔此事一出二十四神中,彼谓之拂童,而用庚午日中时也〕 君曰:欲为道者,目想日月,耳响师声,口恒吐死气,取生炁,体象五星,行恒如跚空,心存思长生,慎笑节语,常思其形,要道也。 君曰:七五之法,常当存之。五者在身,七者在经。 君曰:世有下土,恶强之鬼,多作妇女,以惑试人。若有此者,便闭炁思天关之中衡辅之星,具身神,正颜色,定志意,熟视其规中,珠子浊不明者,则鬼试也。知鬼试,则思七星在面前,亦可在头上,以却之。若规中方明者,仙道人也。悟者便拜之,不悟为试不过。若遇邪而谓真人,亦是不过之例也。子慎之焉。〔邪正相乱,此最试之难者〕 君曰:饮食不可卒断,但当渐减之耳,十日令减一升,则半年便断矣。断谷自有方,世多有者,不复重说之。世人之食桃档以补身,不知桃皮之胜也,桃皮别自有方。 君曰:断谷入山,当煮食白石。昔白石子者,以石为粮,故世号曰白石生,此至人也。今为东府左仙卿,煮白石自有方也。白石之方,白石生所造也。又善《太素传》,所谓白石有精,是为白石生也。〔此方在世〕 君曰:《太素传》者,道书也。学此应奉太上老君,上清皇人。此皓然虚映,景中之道,非仙之尊也。老子所谓谷神是也。 君曰:王屋山,仙之别天,所谓阳台是也。诸始得道者,皆诣阳台,阳台是清虚之宫也,欲入山者,此山难尚也。下生鲍济之水,水中有石精,得而服之,可长生。〔此山在河内泌水县,即济水所出之源也〕 君曰:《大洞》者,神州是也。神州别有三山,三山有七宫,七宫有七变,朝化为金,日中化为银,暮化为铜,夜化为光,或化为山,或化为水,或化为石,谓之七变。七变有七经,七经有二十一玉童随此书,故曰《大洞真经》,读之万过便仙。此仙道之至经也。 君曰:阆野者,阆风之府是也。昆仑上有九府,是为九宫,太极为太宫也。诸仙人俱是九宫之官辽〔谓应作“僚”字〕耳。至于真人,乃九宫之公卿大夫,仙官有上下,各有次秩,仙有左右府而有左右公、左右卿、左右大夫、左右御史也。明大洞为仙卿,服金丹为大夫,服众芝为御史。若得太极隐芝,服之便为左右仙公及真人矣。 君曰:有尸解乃过者,乃有数种,并是仙之数也。尸解之仙,不得御华盖,乘飞龙,登太极,游九宫也。〔此谓自然得尸解,为地下主者之类耳。非云托化遁变之例也〕 君曰:阳丹九转,世人皆有此术,不复说之。〔此谓房中之事耳,阳丹或应作阴丹〕 君曰:在人间学生,唯当服药,子不断谷,则《大洞》未可得闻。断谷之法,世自有方。 君曰:吾欲说仙之妙论,道之变化,子必秘之,慎识吾言也。〔当谓后二条事〕 君曰:昔有郭崇子者,殷时人也。彭真人之弟子,尝兄弟四人俱行,为恶人所击,伤其左臂,三弟大怒,欲取治之,崇子曰:“无用。”笑而各去。此人后仕宦,而崇子誉致之,数数非一,此人乃往谢之,而犹誉不止,其人曰:“我恶人也,不可以受君子之施。”乃自杀。后崇子得道。太极真人以为有杀人之过,不得为真人〔此盖为善之过,尚招其弊,况为恶乎?今时事亦多有类此者,故以为戒〕。范零子少好仙道,如此积年,后遇司马季主,季主将入常山中,积七年,入石室,东北角有石片聂〔此作之褭反,音即是大瓮也,或可是石牖〕。季主出行则语之,曰:“慎勿开此。”如此数数非一。零子忽发视,下见其家父母大小,近而不远,乃悲思。季主来还,乃遣之归,后复取之,复使守一铜柜,又使勿发。零子复发之,如前见其家。季主遣之,遂不得道。〔此事乃入不可思议之境。然每当依此,触类慎之〕 积功满千,虽有过故得仙。功满三百而过不足相补者子仙,功满二百者,孙仙,子无过,又无功德,藉先人功德,便得仙,所谓先人余庆,其无志多过者,可得富贵,仙不可冀也。〔此一条功过之标格也,可不勉乎〕 右《道授卷》讫此。 右一卷有长史书,又掾书。卷六 甄命授第二 紫微夫人〔此有椽书两本,虽曰《术叙》,其实多原大略极论,似乎不自书意也。紫微才丰情绮,动言富逸,牵引始末,恒超理外,其后所譬,深明黄赤之致矣〕 夫晨齐浩元,洞冥幽始,八炁靡浑,灵关未理者,则独坦观于空漠,任天适以虚峙。于是淳音微唱,和风合起,二明鉴晖,霄翳无待也。拥萌肇于未剖,塞万源于机上,含生反真,触类藏初,爰可矧万岁以为夭,愿婴札而长和耳。何事体造灵神之冥乡,心研殊方之假外哉。自形无得真之具,器无任真之用者,诚宜步天元之妙摄,推万精以极妙,寻九纬以挺生,睹晨景之迥照。仰观烟气,则灵云缠虚;俯眄六律,则八风扇威,太无发洞冥之啸,圆曜有映空之晖。于是紫霞霭秀,波激岳颓,浮烟笼象,清景遁飞,五行杀害,四节交掷,金土相亲,水火结隙,林卉停偃,百川开塞,洪电纵横而呴沸,雷震东西而折裂。天屯见矣,化为阳九之灾;地否阂矣,乃为百六之会。亢悔载穷于乾极,睹群龙玃示流血乎坤野。尔乃吉凶互冲,众示灾咎。履坦道者,将幽人贞吉;居肥遁者,亦无往不利。冒嶮巇也,行必舆尸,涉于东北,则丧朋而悔至,苟大川之不利,明坎井之沉零矣。此皆人失其真,物乖我和,游竟万端,神鬼用谋,容使天地无常,以百姓为心。于是太上真人愍万流之鼓动,开冥津以悟贤,遂尔导达百变,摄生理具,居福德者常全、处危害者雕折,御六气者定寿,服灵芝者神逸。奇方上术,演于清虚之奥;金简玉札,撰于委羽之台。窈窕神唱,真晖合离。歌其章,则控晨太微,用其道,则扬轮九陔,轩盖于流霞之阵,眷眄于文昌之台。或炉转丹砂之幽精,粉炼金碧之紫浆,琅玕郁勃以流华,八琼云焕而飞扬。绛液回波,龙胎隐鸣,虎沫凤脑,云琅玉霜,太极月醴,三环灵刚。若以刀圭奏矣,神羽翼张,乃披空同之上文,炜烨元始之室。琼音琅书,发乎三玄之宫,宝绂纡三元之赠,蕊珮发丹林之房,上帝献紫皞之重跃,太真锡流金之火铃,神童启辕,九凤齐鸣,天籁骇虚,晨钟零铿,竦身抑旄,八景浮空,龙舆虎旂,游扇八方。上造常阳之绝杪,下寝倒景之兰堂。月妃参驷,日华照容,灵姬抱衾,香烟溢窗,顾眄而圆罗迈矣,何九万之足称哉!然后知高仙之道,盖上寻灵之途,微妙服御之致合神,吉凶之用顿显也。自非无英公子,黄老玉书,《大洞真经》三十九章,豁落七元,太上隐玄者,莫有群偶于此术矣。复有体神精思,宝炼明堂,朝适六灵,使五藏生华,守闭元关,内存九真,三炁运液,而灌溉丹田,亦其次也。夫丹诚而蔬礿者,亦奚用东邻之太牢哉。乃可加以五云、水桂、术根、黄精、南烛、阳草、东石、空青、松柏、脂实、巨胜、茯苓,并养生之具,将可以长年矣。吾又俱察草木之胜负,有速益于己者,并未及术势之多验乎。旦顷以来,杀气蔽天,恶烟弭景,邪魔横起,百疾杂臻。或风寒关结,或流肿种疴,不期而祸凑,意外而病生者,比日而来集也。夫术气则式遏鬼津,吐烟则镇折邪节,强内摄魂,益血生脑,逐恶致真,守精卫命,鳷其饵,则灵柔四敷;荣输轻盈,服其丸散,则百病瘳除,五藏含液,所以长远视久而更明也。古人名之为山精之赤,山姜之精。《太上导仙铭》曰:“子欲长生,当服山精。子欲轻翔,当服山姜。”此之谓也。我非谓诸物皆当减术为益也。且术气之用,是今时所要,末世多疾,宜当服御耳。夫道虽内足,犹畏外事之祸,形有外充者,亦或中崩之弊,张单偏致,殆可鉴乎。术亦可以长生永寿,二可以却万魔之枉疾。我见山林隐逸,得服此道,千年八百,比肩于五岳矣。人多书烦,不能复一二记示之耳。今撰服术数方,以悟密尚。若必信用、庶无横暴之灾。既及太平,则四炁含融,天纬荐生,灾烟消灭,五毒匿形,二辰恒察,万物自成。于是时任子所运而御,亦无复夭倾也。今所言术,欲令有心取服,遏此灾疴耳。又顷者末学互相扰竞,多用混成及黄书赤界之法,此诚有生和合,二象匹对之真要也。若以道交接,解脱网罗,推会六合,行诸节气,却灾消患,结精宝胎,上使脑神不亏,下令三田充溢,进退得度而祸除,经纬相应而常康,敌人执辔而不失,六军长驱而全反者,乃有其益,亦非仙家之盛事也。呜呼危哉!此虽相生之术,俱度之法。然有似骋冰车而涉乎炎州,泛火舟以浪于溺津矣。自非真正,亦失者万万。或违戾天文,谮害嫉妒,灵根郁塞,否泰用隔,犯誓愆明,得罪三官。或构怨连祸,王师伤败,或坑降杀服,流血膏野。或马力以竭而求之不已,若遂深入北塞而不御者,亦必绝命于匈奴之刀剑乎!将身死于外,而家诛于内也,可不慎哉,可不慎哉!我见诸如此等,少有获益,徒有求生之妄作,常叹息于生生矣。岂若守丹真于绛宫,朝元神于泥丸,保津液而不亏,闭幽术于命门,饵灵术以颐生,漱华泉于清川,研玄妙之秘诀,诵太上之隐篇。于是高栖于峰岫,并金石而论年耶?诸侯安得而友,帝王不得而臣也。远风尘之五浊,常清净以期真,优哉悠哉,聊乐我云。〔案此后应有术方相连,而二本并无,乃别有掾书。二方似即是此法,令撰取在第三卷中〕 右一条有掾书两本,一黄笺、一碧笺。 方诸青童见告曰:人为道亦苦,不为道亦苦,惟人自生至老,自老至病,护身至死,其苦无量,心恼积罪,生死不绝,其苦难说,况多不终其天年之老哉。为道亦苦者,清净存其真,守玄思其灵,寻师轗轲,履试数百,勤心不堕,用志坚审,亦苦之至也。视诸侯之位如过客,视金玉之宝如砖石,视纨绮如弊帛者,始可谓能问道耳。 方诸青童君曰:人之为道,能拔爱欲之根者,譬如掇悬珠,一一掇之,会有尽时。稍去外恶,会有尽时,尽则得道矣。又近喻牛负重行泥中,疲极不敢左右顾,趣欲离泥以苏息。道士视情欲,甚于彼泥中,直心念道,可免众苦,亦得道矣。〔谨案:上相都无降受事,唯有此二告及歌诗一首,恐未必是杨君亲所瞻奉受记也〕 西城王君告曰:夫人离三恶道,得为人难也。既得为人,去女为男难也。既得为男,六情四体完具难也。六情既具,得生中国难也。既处中国,值有道父母国君难也。既得值有道之君,生学道之家,有慈仁善心难也。善心既发,信道德长生者难也。既信道德长生,值太平壬辰之运为难也,可不勖哉。〔三恶道者,生不得作人,得作鸟兽虫畜之三恶也〕 太上问道人曰:“人命在几日间。”或对曰:“在数日之间。”太上曰:“子未能为道。”或对曰:“人命在饭食之间。”太上曰:“子去矣,未谓为道。”或对曰:“在呼吸之间。”太上曰:“善哉!可谓为道者矣。吾昔闻此言,今以告子,子善学道,庶可免此呼吸,弟子虽去吾教〔谓应作“校”字,皆犹差悬也〕千万里,心存吾戒,必得道矣。研玉经宝书,必得仙也。处吾左侧者,意在邪行,终不得道也。人之为道,读道经,行道事者,譬若食蜜,遍口皆甜,六腑皆美,而有余味。能行如此者,得道矣。〔上宰亦无降扬事,有此及服日月芒事耳〕 太虚真人南岳赤君告曰:人有众恶,而不自悔,顿止其心,罪来归己,如川归海,日成深广耳。有恶知非,悔过从善,罪灭善积,亦得道也。夫人遇我以祸者,当以福往。是故福德之气,恒生于此。害气重殃,还在于彼,此学道之行也。 又告曰:恶人害贤,犹仰天而唾。唾不污天,还污己刑〔凡刑字皆应作形〕。逆风扬尘,尘不污彼,还灌其身。道不可毁,祸必灭己。 太虚真人曰:饭凡人百,不如饭一善人。饭善人千,不如饭一学道者。寒栖山林者,益当以为意。〔赤君亦无复别授事〕 紫元夫人告曰:天下有五难,贫穷惠施难也,豪富学道难也,制命不死难也,得见《洞经》难也,生值壬辰后圣世难也。 我昔问太上:“何缘得识宿命?”太上答曰:“道德无形,知之无益。要当守志行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即自见形,断六情、守空净,亦见道之真,亦知宿命矣。”又曰:念道行道信道,遂得信根,其福无量也。 紫微夫人告曰:为道者譬彼持火入冥室中,其冥即灭,而明独存。学道存正,愚痴即灭,而正常存也。财色之于己也,譬彼小儿贪刀刃之蜜,其甜不足以美口,亦即有截舌之患。 玄清夫人告曰:夫人系于妻子宝宅之患,甚于牢狱桎梏,牢狱桎梏,会有原赦,而妻子情欲,虽有虎口之祸〔有此一异手写本,无此十九字,恐是脱漏〕,己犹甘心投焉。其罪无赦,情累于人也。犹执炬火逆风行也。愚者不释炬火,必烧手,贪欲恚怒,愚痴之毒〔又阙此十五字,于辞有不应尔。贪嗔痴所谓三毒〕。处人身中,不早以道除斯祸者,必有危殆。愚痴者,火烧手之谓也。为道者犹木在水,寻流而行,亦不左触岸,亦不右触岸。不为人所取,不为鬼神所遮,又不腐败,吾保其入海矣。人为道,不为秽欲所惑,不为众邪所诳。精进不疑,吾保其得道矣。 南极夫人曰:人从爱生忧,忧生则有畏,无爱即无忧,无忧则无畏。昔有一人夜诵经甚悲,悲至意感,忽有怀归之哀。太上真人忽作凡人,径往问之:“子尝弹琴耶?”答曰:“在家时尝弹之。”真人曰:“弦缓何如?”答曰:“不鸣不悲。”又问:“弦急何如?”答曰:“声绝而伤悲。”又问:“缓急得中如何?”答曰:“众音和合,八音妙奏矣。”真人曰:“学道亦然,执心调适,亦如弹琴,道可得矣,爱欲之大者,莫大于色。其罪无外,其事无赦,赖其有一,若复有二,普天之民,莫能为道者也。夫学道者,行阴德莫大于施惠解救,志莫大于守身奉道,其福甚大,其生甚固矣。” 有人恶我者,我不纳恶,恶自归己。将祸而归,身中犹景〔谓应作“影”字〕响之随形声矣。 右众灵教戒所言。 按此三男真二女真并高真之尊贵者,降集甚希,恐此是诸降者叙说其事,犹如秋分日瑶台四君吟耳,非必亲受杨君也。 三见易迁,再云可待,要乃起东山屋舍,且可离护之耳。问其故,未见答。问众灵云:我或尔耶,未详此意,欲识之。〔此一条杨君自记,是论长史事〕 数游心山泽,托景仙真者,灵气将愍子之远乐,山神将欣子之向化,是故百疾不能干,百邪不得犯。屡烧香左右者,令人魂魄正,而恒闻芳风之气,久久乃觉之耳。觉之则入道,入道则得仙,得仙则成真。〔从前卷有待歌诗十篇接戒来至此,凡八纸,并更手界纸书。后截半行书字即是杨书,“净睹天地行”。此前当并有杨续书,后人更写别续之耳,所以前脱三十四字,杨所书今未知何事〕 静睹天地念飞仙,静睹山川念飞仙,静睹万物,念覆载慈心。常执心如此,得道也。人生者如幻化耳,寄寓天地间少许时耳。若摄气营神,苦辛注真,将得道久。道成则同与天地共寓在太无中矣。若洞虚体无,则与太无共寄寓在寂寂中矣。能洞寂者,则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死生之根易解,久长之年易寻,寻之可得,解之可久。 夫可久于其道者,养生也,常可与久游者,纳气也。气全则生存,然后能养至,养至则合真,然后能久。登生气之二域,望养全之寂寂,视万物玄黄尽假寄耳,岂可不勤之哉。气全则辟鬼邪,养全则辟百害,入军不逢甲兵,山行不触虎兕,此之谓矣。 学道之心,常如忆朝食,未有不得之者也。惜气常如惜面目,未有不全者也。然面目亦有毁坏者,犹气亦有丧失,要人之所惜,常在于面目,虑有犯秽,次及四肢耳。若使惜气常为一身之先急,吾少见其枯悴矣。〔案此所云气,盖是房中精气之气,非呼吸之气〕 人随俗要求华名,譬若烧香,众人皆闻其芳,然不知薰以自燔,燔尽则气灭,名立则身绝。是故高人哂而远之,遂为清净。生之为物,譬日月天地,此四象正与生生为对,失生则四象亦灭,非四象之灭,生灭之也。若使常生,则四象常存,非四象之常存,我能常生故也。常生亦能生于无景,何四象之足计哉!灾遘祸生,形坏气亡,起何等事耶?似由多言?而不守一,多端而期苟免耳。是以玄巢颓枝以坠落,百胜丧于一败矣。惜乎通仙之才,安可为竖子致弊也。〔竖子致弊,盖为膏肓之患不除,借取晋景公之梦,不尔则是别有小儿事也〕 南岳夫人所言 鸿鹭对南旅,以遐扇扬翮。在于十百之野,彼鸟自谓足矣。然鋋鸠叹其眇邈,大鹏哂鸿举之指〔谓应作“咫”字〕尺耳,苟安其安,而是非自足,故三鸟不相与议焉,何讥之乎。 紫微言 右八条并杨书。 古之至人独秉灵一之符,玄览委顺之化,明坦途而合变,扪冥枢以齐物,故自然之表,则存之而不论;域领之内,则论之而不议矣。昔玄风泯绝,埃气弥氛,弘犹沦丧,浇伪滋起,驰骤之徒,替真于崖分之外,躁兢之群,饕利于形名之肆,擅智生流荡之患,希求致矜伐之累,乖常适于所适,离至当于非当矣。名身孰亲,道家良枿〔谓应作“箴”字〕。履淹者守一之至戒,良可叹息。 六月八日夜,保命告许长史。 知以无涯伤性,心以欲恶荡真,岂若守根净冲,栖研三神,所以弥贯万物,而玄同镜寂,泯然与泥丸为一,而内外均福也,可示虎牙。 南岳夫人言 促催进散,不可令河上有事。〔散似是术散。河上,水官也〕 保命言 不修道德,及学道无成,则肇功之徒不相逮也。自顷未见有日进之人矣,学志故自少也〔七世之德,本钟于学者。若不学,则非复所赖,故以为戒〕。徒摄上道而不勤者,故下鬼耳〔下鬼谓下解主者鬼帅耳。不必是酆宫之鬼也。经中亦云如此〕。在官无事,夷真内炼,纷错不秽其聪明,争兢不交于胸心者,此道士之在官也。 秀玄栖摽者,虽山河崩溃而不眄,志道存真者,虽寒热饥渴犹不护,此一往之至也。精散八虚,魂游万途,或因风以投间,或挟魍以结疴,将一切拨之而勿耳矣。昔之道非今道也,灵觉苟殊,百隙其如予何?章闻之,亦足以检扑矣。 右九条并杨书 夫真者都无情欲之感,男女之想也。若丹白存于胸中,则真感不应,灵女上尊不降矣。纵有得者,不过在于主者耳。阴气之接,永不可以修至道也。吾昔常恨此赖改之速耳。所以真道不可对求,要言不可偶听也。有匹则不真,外并则真假,真假之迹断可见也。 此一条应是裴君言某书 哭者亦趣死之音,哀者乃朽骨之大患,恐吾子未悟之相为忧耳。极哀者则淫气相及,来子虽善于尔曹,当柰张者何? 定录君所戒。 右一条杨书后被割不尽。 穆惶恐言,逢遇玄运,得闻宗告,每事将顺,启悟胸心,仁荫缠绵,仰感罔极。至于始终之分,天然定理,乐生恶亡,人情常感。哭泣之哀,奔临之制,内以叙情,外以顺礼,贤庶所守,莫之亏也。穆内虽修道,外故俗徒,未能披褐山栖,带索独往,不得不叙顺情礼,允帖内外,一旦违之,既恩情未忍,亦惧伤之者至矣。 夫人之言,宛而附情,弘道长教,可谓远矣。辄当奉遵告敕,使哀不至伤,哭不过恸,栖道任適,不敢有违,谨白。〔此是答右英书本。今阙所授事,非谓前中君所告趣死之音者,而亦应相关涉也〕 右一条掾为书。卷七 甄命授第三 体已〔此一字后人崿益〕标高运,味玄咀真。呼引景曜,凝静六神。焕领八明,委顺灵根。宝炼三度,养液和魂。假使冲风繁激,将不能伐我之正性也。绝飙勃蔼,焉能回己之清淳耶。尔乃空冲自吟,虚心待神,营摄百绝,栖澄至真,当使忧累靡干于玄宅,哀念莫扰于绛津也。淡泊眇观,顾景共欢。于是至乐自棨零闻于两耳,云璈虚弹乎空轩也。口挹香风,眼接三云,俯仰四运,日得成真,视盻所涯,皆已合神矣。夫真人之得真,每从是而获耳。不真而强真,亦于此而颠蹷也。复使愆疴填籍,忧哀塞抱,经营常累,凭惜外道,和适群听,求心俗老,忽发哀音之兮 〔此作奚胡音,犹今小儿啼不止,谓为咳呱也〕,长悼死没以悲逝,必精灭神离,三魂陨炁,邪运空间,魄告魍魉,乘我虚阵,造遘百祟,何可握生道以奔于死房,陶灵风而践于尸室,掷已吉象,投之凶秽乎。已闻高胜而故由豫,屡睹明科而未释疑,遂罗污上章,使臭染隐书,四极击鼓,三官寻矛,誓信云何而忘,太初于焉而游,神虎奋爪,毒龙效牙,八方诚旷,遏〔谓应作“曷”字〕处而逃。身谢之后,方悟清僚之可羡,言者之不虚矣。且哀声乱真,干忤正炁,明君胡不常处福乡。于此振衣而归室乎。正月十一日夜,安妃告。〔此一条是寅年正月九华告杨君相讥诮之事,故南真后复有所论也,杨书〕 真人归心于一正,道炁摽任于永信,心归则正神和,信顺则利贞兆,此自然之感对,初无假于两际也。夫惑生是非,嫌遘疑似,潜滞于中,抱间心里,外握察观之炁,内有緼结之哂,遗初觉于建始,乖玄梯而密猜者,有如此徒,我见其败,未见其立矣。盖有怀而惧者,岂独一人哉。二月三十日夜,南岳夫人告许长史,可以示同炁而堕惑者〔此是授长史,今说喻杨君,勿疑九华之事也。杨书〕。故望洪涛之暨天,则知其不起乎污池之中矣。睹玄翰之汪濊,则知其不出乎章句之徒也〔紫微言〕。众藻集而龙章成,群声会而云韶谐,辛酸备则嘉味和耳〔中候夫人答。此二辞乃出《抱朴子·外篇·博喻》中,后复有此例,当是众真借取以譬而用之,犹如所称《周易》《毛诗》中语耳〕。彼人何如梁伯鸾乎〔中候言彼人当是指长史也〕?梁氏德狭也。此子萧条气远甚矣。夫垂荫万亩者,必出峻极之岭,滔天振岑者,必发板桐之源,洪哉积阴德之贤,有似邠人也〔紫微答。邠即豳国,以比周大王也,自荫以下,至板桐之源,亦是《博喻》中语,唯改“襄陵”作“振岑”〕。彼愈北而聪明愈闭〔右英言〕,聪者贵于理道音于千载之外,而得兴亡之迹矣。逸嵒逍遥于太荒之衣,故无羁络之忧,灵羽振翅于玄圃之峰,以遗罗 之患,何其识吉凶哉〔保命仙人答此,复是《博喻》两篇合为今语。而改“机阱”作“羁落”,“灵鹘”作“灵羽”,“罩罗”作“罗 ”耳〕。寻飞绝影之足,而不能骋,逸于吕梁,凌波泳渊之属,而不得陟峻攀危,彼子诚可才异也,安能内摄哉。辅机者,欲仁人也。德欲茂矣,繁林蘙荟,则羽族云萃,玄渊浩汗,则鳞群竞赴。若其宅心者,众将何事于近。〔紫微言〕 右八条杨书,又有掾写。 有道者皆当深研灵奥,栖心事外,但思味勤笃,糟粕余物,亦足自了耳〔桐柏真人言〕。夫清净未若东山,养真未若幽林,栖形景而虚上,远风尘之网缠,于是荣辱之罗,何足以羁至士耶。〔右二条杨书〕 夫金玉山积,犹非我也,胠騑之檐往矣,犹非己也。荣冕之盛陈矣,犹非贵也。采艳之芬华矣,犹非真也。能消而荡之,则淫吝之心亡也,鄙滞之门闭矣,尚真之觉渐也。千〔谓应作“阡”字〕陌之情见矣。如其不尔,四者皆成内贼之害,外为驩兜之患不去,之不散,无所复营措于其间矣,亦无事趣当尔也〔戒长史也。此三字本朱书,亦应是右英夫人言也〕。为道者实有勤苦,斯人也,可谓必得之矣〔右二条长史掾书〕。夫学道者当得专道注真,情无散念,拨奢侈,保冲白,寂然如密有所睹,熙然如潜有所得,专专似临深谷,战战如履于冰炭,始得道之门耳,犹未得道之室也。所谓为难者学道也,所谓为易者学道也。寂玄沉味,保和天真,注神栖灵,耽研六府,惜精闭牝,无视无听,此道之易也。即是不能行此者,所以为难,许侯研之哉。斧子莹之哉〔右右英所道令疏。彼君勤其事者,有获福者多也〕堕〔谓应作“隋”字〕。之者祸败积矣,范帅言,不知道谁。〔应是鬼帅范疆矣〕 右二条有掾书 昔因华氏累白书敬,灵道高邈,音飨冥绝,仰瞻九霄,注心罔坠,矜逮不遗,特蒙酬告。云华斐畅,玉音粲发,诱导恂恂,启悟丹至。披览欣欣,五情悦怿,某志好有年,未获厶厶〔缺失,二字别本作“克还”〕恭党幽晦,始睹天日,灵真厶〔此缺失一字,别本作“微”字,疑非〕请,训诲交凑,克己补过,思释鄙滞,夙兴勤惕,悟寐自厉。庶几积诚,卒获微感。玄运既会,奉觐有期,想〔疑长此一字〕良为□(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厶厶〔缺失二字,别本作“延仰”〕生染迷俗,沉溺尘昧,不达上真,谓道尽此决,欲习性以静之,损厶〔缺失一字,四字朱书〕以宝之,非为色欲厶〔缺失一字〕。多而患在难□(此处原文为方框字)厶〔缺失一字〕。至于水火之戒,冰炭之喻,朗然照豁,敬承清规,务损之。又损之,厶〔谓应是以字〕至于死灰也,叹觉悟之不早,恨知机之将晚,用火之言,其旨颇微,思之触类,良追愧悚。 昔凭赖华氏,每辄奖劝,愿其有成,得见陶冶,而耽味华竞,蹈道不笃,恒欲与共清闲,使意尽言苦而已。趣向不同,密言难遇。然喁喁之怀,要欲献其丹款矣。不审故可复有冀不?〔此二书长史答,先因通华侨意,似酬前书,而又言用火之言,此授今阙〕 右二条厶书 茅小君去五月中失日有言云,华侨漏泄天文,妄说虚无,乃今华家父子被考于水官。 华侨之失道,由华骑之佞乱,破坏其志。念华团、华西姑者,三官因之以试观,试遂不过,侨于是得有死罪,故名简早削夺。寻输头皮于水官也。可密寻彼家有此人名不,是谁者。〔此前并是酬问华氏事,不知是子年丑年耳〕 许朝者暴杀新野郡功曹张焕之,又枉煞求龙马,此人皆看寻际会,比告诉水官,水官逼许斗,使还其丘坟,伺察家门,当衰之子,欲以塞对解逼,示彼讼者耳。是斗亡月亡日其应至矣。君自受命,当能治灭万鬼,罗制千神,且欲视君之用手耳。欲令无他者,宜以此日诣斗墓,叱摄焕等,制敕左官,使更求考代,震灭争源也。可勿宣此,当言我假威于君矣。不知君宜往试摄灭之耳,灭鬼之迹,事中暂应尔。六月十六日夜,小君授书此〔此令杨君为长史家摄遏冢讼也。许朝先为南阳郡故得杀新野人,而此三人事不出周鲂诰先生中,当是四十三条限也。斗为仙品,而犹被水官之逼者,是《丧服》中殃气尚相关涉故也〕。纸三百〔酬鬼帅王延,近报录书以杵宗会,有功〕。油三斗〔酬鬼帅傅晃,近与功曹使者,令势威照鬼形,使不得暴〕。青绢三十尺〔酬鬼帅范疆,近执载百恶,灭讼散祸,有功〕,银叉三枚〔酬鬼帅深卫,近防护疾者,招魂安神,使冢讼不行,有殊功〕 右四条诡,以六月十三日小茅君假作玉斧之形。 以梦告于虎牙,使令夫妇明输此四种诡,以酬四帅之禽鬼者,何以不复忆此可余问。〔余问谓令与同勿絺絺耳。非使此四鬼帅,本亦道家之祭酒也,得下解法,受书为鬼帅耳〕既有酬诡,后长为己用心也,所以梦假于玉斧之形者,虎牙魂魄未得通接仙真故也。玉斧清净藻洁,久斋濯魄,心近于仙,故假象以通梦也。通梦而犹不悟,可谓信之不笃,或悟而忘其诡,可谓笃而不思。 夫诡誓者,悉皆受命密交,慎不可令人知。外书云:我闻有命,不可以示人乎。〔《毛诗·扬之水》篇云:“我闻有命,不可以告人。”当谓此也〕 六月三十日夜,小君授书,密密示之。 《真司科》云:“有用力于百鬼,骋帅御于天威者,宜须此诡。地下主者,解下道之文官,地下鬼帅,解下道之武官。文解一百四十年一进,武解二百八十年一进,武解,一解之下者也。夫心动于事欲,兼味于清正,华目以随世,而畏死以希仙者,皆多作武解也〔此武解之目,世中诸人多有相类〕。宜服五饮丸,去水注之气,可急合,不但治疾而已,亦以住白而有气色也。 六月二十三日夜,南岳夫人告。〔长史素患淡饮。比来疾动,故有此告。五饮丸即是世中者耳〕 精合五饮丸,当大得力,且可自静息乎〔范安远所言〕。语许长史无所忧不烦此诡可还之。〔右保命君语许侯勿忧嗣伯之诡,且还之〕 右右英夫人语 小君曰:我二人吏兵恐宜诡谢,献以体上之密宝。不尔,小子后不肯复为尔用力也。许厚之徒也,许 子所赖在其弟,许牙所赖在其父,佳事不可忘也。恶事不可忘也,又为宝密,关达机密,银亦为次宝也,其今多情弥精耳。后勿复数尔,劳损其神。 右小茅君湣受所言 许贱者,戴石子之女也,为仇家薛世等所杀,又世杀贱抱小儿阿宁,贱今在水官,与儿相随,骸骨流漂,亦讼在三官,求对考今生人也。宁见杀时,头先患疮,疮流面目。〔检谱不见戴贱,当是妇人,不显名也〕 七月二日夜小君授书。 其夕长史亦得。〔此“梦”字也,真书多如此〕 死生之机,得失之会,盖更切耳。何不远存玄味,耽虚摽流乎。求之近应,应愈赊也。此亦入失之路耳。想体尚高韵,不细求之于毫末矣。 七月二十六日夜,紫微夫人授作。令与许长史。〔右从小茅君来,凡十八条,杨书〕 七月二十七日禺中,许主簿华侯当入静中。尔时无复所有,为防未然耳。 近不得以疾笃告者,我慎法之故,且世人知未病之困,必泄三官之禁,则累加漏身,增瘵绝疾。今何乃用忧之甚耶?名身谁亲,盖宜思之。 纵令以小代大,如父何如?大小俱来,于母何如?衰自己身,讼自家人耳。三官自有成事,忧惋亦无所解,自非齐达于内外者,将不得不惧悸。 今月六日是赤孙绝日,先处事耳。今虽停放,无所复畏,然四帅逆,已关之于都禁。至日为能遣尸杀使者看望之,虽弗复虑矣。至日父母将入静中,静中疾发,亦无苦也。我其日亦当视汝。 右三事小茅君说。〔右三条厶书〕 八月六日,父母将赤子入静烧香,北向陈乞于二君。尔时自当有所见,所见万无所苦也。其日中时,当有前日碧衣介华裤人,来在静前,立徘徊者小君也,可就请乞也。 八月六日中,当有一人著平上帻,多髭须,长长尔。著紫皮袴褶,将黄娥来。此人是鬼帅王延也。延自为人作益,为将娥见人耳。娥其日或当被缚,华书吏其日当内井上助主人耳。日中当来,须臾去也。故宜力上风注冢讼章于却气毒之来往也。三过如此,考者匿矣。夫散翳布考,皆因人之不陈,疾者惧焉,则精胎内战。是故疚疴流发,非唯一身而已。今所以令上章者,亦以遏虎牙之盈缩耳。 范中候所道如此。〔范中候名邈,即是撰《南真传》者〕 许厚当谢诡,南真夫人吏兵告大章如此。 右小君 以小代大,复请何为?当启太上,停之何如? 右小君 牙亦尔耶,勿忩忩,演小子耳。许牙何豫乎?焉敢复相追尔。娥与厚有水火之书,吾近承南真命,推缚尽执也。小鬼头不制服,岂足忧。亦许长史用心之所克也。 右小君 许厚自是其丈人所责,责亦至也。责不以家事往来之宾经意,意亦当得之也。云何每尔,此自家长之教忌,不豫我也。重谢斗当必释耳。范帅顷者以其不诡,乃欲不复豫事,我不听之,今无为也。诡当一须疾愈送,斗恒渴而饮不可饮,食多困故而不可食。子妇不经心,亦不可不令知,死丈人之责耶?故宜以家事为勤,为尔不已。或能致之于丈人宇下受教耶。 八月二日夜,小君授书此,使示斧。〔右十条杨书〕 许长史所使人,盗他家狗六头,于长史灶下蒸煮共食之,长史何以不检校,使臭腥之气,薰染肴饭。既食而步上道,亦已犯真人之星也。 有一白犬,俗家以许祷土地鬼神,云何令人盗烹之。土地神言许长史教之使尔,不言小人盗自尔也。密寻之,尔在宇下而不觉。恐方有此,此亦足以为一病,宜慎。 八月六日夜,茅小君授以与许长史。 亦宜有辞诣南岳夫人,乞疾病得愈之意。又宜辞诣保命、定录二君。辞旨当令如南岳夫人,疾者自当告乞于玄师,不尔不差。 易迁昨来道此。别省〔此二字题纸背〕 右四条杨书。 男生许玉斧辞:玉斧以尸浊肉人,受圣愍济拔。每赐敕诫,实恩隆子孙,常仰衔灵泽,永赖天荫。玉斧以驽钝顽下,质性难训,虽夙夜自厉,患于愆失。此夕梦悟,寻思此意,皆玉斧罪责,惭惧屏营,无地自厝。灵道高虚,肉人未达真法,唯执心守敬,修行宝秘而已。或恐灵旨高远,诫喻几微,玉斧顽闇,不能该悟。如此之罪,日月臻积,违法犯诫,亦当千万。神母仁宥,辄复原赦。故今日忧惶深重,肝胆破碎唯晢〔谓应作“折”字〕,骨思愆,无补往过,连陈启烦多,希请非所,兼以愧怖。玉斧归诚乞誓,以今日更始,当洗濯心诚,盟于天地,静守形骸,轨承训诲,乞原父穆兄虎牙小大罪考。玉斧不修,乞身自受责原赦大小,若神母遂见哀愍。许玉斧思愆补过,举家端等受恩,是永睹三光,受命更生,谨辞〔此是虎牙病时,掾与南真辞也。掾自书本〕。虎牙慎不可复履淹,及见人之新淹者,三元惊丧,多喜杀人。 八月二十四日南真告 学道者常不能慎事,尚自致百疴,归咎于神灵,当风卧湿,反责他于失覆,皆痴人也,安可以告玄妙哉。 保命告牙〔右二条有掾书〕 须臾自吟曰:朝华焕晨井,九盖倾青云。前此圭璋庸,不识万流椿。解落倏欻顷,寅客何必人。〔或云是诫,诫则能改〕 右英晚而言曰:见形之子,守分业于儒墨;栖沈之客,步玄辞而咏虚。彼人自可晚晓耳。 许伯兄弟复有心乎,恐皮耳。试复一悟,忌其微路耳。 九月二十八日茅保命告。 可成与不极此举。 定录君说此。 违内负心,三魂失真,真既错散,魄乘其间。夫为道者,当使内外镜彻,宫商相应,灵感于中,神降于外,信不虚也。映昔亦如此,诸人陶其心,今已消也。夫须人陶而改者,故下通耳。所以勤勤,期不令在此,近亦粗具〔右小君言〕。世事非所期,时运何足闻?有道自当见,中路莫不烦。吾欲因杨问,便自知,乃作此〔右清灵〕。有间于邪,而邪炁为之踊也,非病也,右安九华语。念不宜多,多则正散,正散而求不病,犹开门以捍猛敌〔右紫微语〕。治自当差,无苦,保命君言。 何以至丧家。保命君言。 欲服符饮水,使即愈,不欲者当与。 定录君语。 寻自差。保命君语。 多有所道,甚云云,觐当乙二,第七无虑也〔此一行杨君与长史书语耳〕。戏言狯耳。许长史勿笑此,落廓不束,高下失常,定之勿疑。若不加意,勿单用此,慎示人,慎示人。 一句,保命告长史。〔右十四条厶书〕 衰年体羸,多为风寒所乘,当深颐养,晏此无事,上味玄元栖守绛津,体寂至达,心研内观,屏彼万累,荡濯他念,乃始近其门户耳。若忧累多端,人事未省,虽复憩灵空洞,存心淡泊,缠绵亦弗能达也。渔阳田豫曰:人以老驰车轮者,譬犹钟鸣漏尽,而夜行不休,是罪人也。以此喻老,嗜好行来屑屑,与年少为党耳,若今能誓不复行者,则立愈矣。如其不尔,则疹与年阶,可与心共议耶。〔田豫字国让,渔阳雍奴人,有干略,为并州刺史,迁卫尉,年老求逊位。与司马宣王书曰:年过七十,而以居位,譬犹钟鸣漏尽而夜行不休,是罪人也。年八十二亡。引此语以动长史令去官也〕 药四丸,日服一。 行来宜详,前后已累言之矣。 右三条杨书 梦恶者,明旦当启太上,一以正魂魄,二以析除不祥。 奉道之家,当精治静舍。 右二条厶 礼年七十悬车。悬车者,以年薄虞渊,如日之仄,体气就损,神候方落,不可复劳形躯于风尘,役方寸于外物矣。许长史既至此时,始可隐逸耶。还亲华阳之馆,修乎黄老之业,北河之命方旌,迁擢之华亦显,岂不快哉。今此疾方愈也,不足忧也。虽尔慎接于纷纷之务,经纬人事之寒热矣。于今乃未可动脚,动脚人当言尔畏鬼〔北河之命,即易迁所闻窦氏之言,似有所拟者也〕。此年六月,忧长史不佳,非重疾也。今年许家鬼注小起,虽尔无可苦,保命及范中候已为申陈之。右帅晨许肇亦深以为意,无所忧也。去留之会,死生之事,三官秘禁,不宜外示。今所以道此者,盖以皮〔谓应作“彼”字〕。人已闻至道于胸心也。且可官身,未宜去位,可去可罢,方更相示也。 右夜荀中候言此,故书以示。 人家有疾病死丧衰厄,光怪梦悟,钱财灭耗,可以禳厌。唯应分解蒙讼墓注为急,不能解释,祸方未已。 右保命答许长史。卷八 甄命授第四 游精罔象,诚不可信,然多劳多事,多念多端,所以损神丧真,扰竞三关,遂当以此害明德也。故令许君之徒,含景内魄,若抑四者,研虚注灵,则仙可冀。 定录告 除治尔床席,左右令洁静,理护衣被者,使有常人。常烧香使泠然不杂也。南岳上真,当数看出内,便料理起居,可使草及木瓜耳。手自先有风患,是以今风气之本至耳。多云针灸佳益,使人无忧〔此易迁令告长史也,草及木瓜,当是理衣下人名也〕。可迎黄民来出,民奴既欲来。又云:其月末左右,当小小疾患,迎来在此,则疾患除也。当部分护静屋以为急,并欲得一室可栖息处。今年欲取草,当为民奴留之,草今年自有本命厄,非欲取也,令其乞符自保而带之。 卧床后孤有悬风可安北面下一彰〔谓应作“障”字〕,亦可以床著近北壁下,勿使虚悬。晨夕当心存拜静,心存行道也〔身既有疾,不能拜起,故令心存不替〕。斧有霍乱疾,勿使冷食。此儿常不大宜住此,今自无他耳。 右易迁一夕再来,四更中。 独来道此。先初来,又与保命俱。〔此似在县下所授,今掾还山,使黄民归家也。易迁即掾母,七后得入易迁宫,因呼为号,前所呼亦皆是也〕 斧学道如穿井,井愈深而去土愈难,运出自当披其心,正其行,乃得见泉源耳。有人说中候言如此,可令知之〔李中候名遵,即撰《茅三君传》者〕。人学道譬如万里行,比造所在,寒暑善恶,草木水土,无不经见也,亦试在其中也。顷数闻人道此,始乃悟之耳。彼君念想殊多,渠〔谓应作“讵”字〕能成远志不?平昔时常多所恨,始悟人难作。而善不可失,云学道者除祸责此,审尔当勤。 右易迁夫人所道 山岳气扰,则强禽号于林。川渎结滞,则龙虬惨于泽,此自然象也。故豪盛微觉,将类兽告其骇浪,玄数纤兆,而号咷征乎治乱矣。斯盖山川之盈缩,非人事之吉凶。若坟附丘山,诚与汧岫等波;苟趣舍理乖,则吹万之用不同也。非静顺无以要谦,非虚栖无以冥会。是故死生之几,吉人不复豫。苟思之无邪,不为祸害。 五月十四日,右英夫人答孔辞。〔后人昪作谢安字,孔氏,孔默也。云似是孔严兄弟,长史父先为严从兄坦前锋都督,是讨沈充时既有因缘,故得此也〕 虎顷大号墓下事。 自未得和神静形,俯颐幽精者,疾源或与年而积耶。若未能用交赊之途者,将奚促促于药。 定录仙人答孔求乞药方。 想早葬兄。今注烟速消,虽不办妨于生者,要欲得柩物,时宁三泉,使凶气泯静也。 小儿疾方行当示。 五月十七日夜,保命仙君所言,答厶〔一字被剪除,疑犹是“孔”字〕。所问疾患者。〔右从礼年来,凡十九条,并有掾书〕 遵勤心香火,有情向药,故有言消磨之愈疾,谓其将闻斯而请命耶?〔仙真并呼药为消摩,故称《消摩经》也。诵之亦能消疾也〕 应南趋而北骋,既心口违矣。夫捐荠以茹荼,哂九成而悦北鄙者〔“捐荠”至此,亦是《抱朴·博喻》中语〕,我知其无识和音之听鉴也。当永为吉人,爰及母奴。然所起是学而不思,浚井不渫,盖肉人之小疵耳。无乃此也。今事结水禁,犹有可申。若许长史能于静中若救之者,则一门全矣。亦是师主祭酒之宜,请而为德惠乎。 五月二十日夜,右英作与长史〔刘遵祖善谭说,殷浩向朅,亮称之。后一会谈论,殊不合,遂名之为羊叔子鹤,于是失名〕。刘遵心故为修耳,何不令其母服大远志丸。 七月七日夜紫微夫人告。 即启可得疏方不?良久答言:“世间自有,可寻索密用。”保命君问紫微曰:“此方用牛黄、银屑者,非若是者小为难合。”〔此即今大镇心丸也。先以水银摩银屑使消,故为难合〕 紫微答,但颔头〔右三条杨书〕。陆纳兄弟,清真淳一,有姜伯子之风,知欲有远志欣然,其祖父有阴德,当庆流七世。知陆荀子自誓乞苦斋一年,欲受经,卿自〔此二字后人褷益,非真〕更量之,刘遵乃有好心,早自知。 保命答许长史。〔陆纳兄名始,并有德行,祖名英,仕吴丹阳郡太守,苟子当是人小名,不详是谁。纳为尚书令,太元二十年亡〕 虞昭为其兄子〔此二字后人枿易作“先人”字,本犹可识〕事,文书牵连,身被摄系方未已,殆欲无理,赖其在世粗有功德。且其家福德强,章闻累叠,皆被上御事已散。寻蒙追遣之。其病虽笃,无所忧,许侯为之甚至,密相示。 保命答许长史。 庾道季身处阳官贵势,不能顺天用法,愦愦慢信,心形不同,自少及长,善功无一,积恶不改,其罪目已定。今临命方欲修德以自济免,徒费千金之用,不亦晚乎。 保命答许长史。〔庾龢字道季,亮第二子也。幼有才辞文义,升平中为丹阳尹,表除诸侯,六十余事,太和初为领军,如此行迹,不似为恶,恐是闻戒修善,故得申遂〕 郗回父无辜戮人数百口,取其财宝,殃考深重,惋〔谓应作“怨”字〕。主恒讼诉天曹,早已申对,回法应灭门。但其修德既重,一身免脱,子孙岂得全耶?回当保其天年,但仙道之事,去之远矣。太元真人答许长史〔郗回父鉴,清俭有志行,不应杀掠如此。或是初过江时,摆并所致,不尔则在京时杀贼有滥也。鉴年七十余乃终,即得为酆宫职。右从陆纳来四条,有甲手写〕。平凝夷质,渊通妙灵,神造重绝,栖真摄生。太玄植简,太素刊名,金庭内曜,玉华外莹,朱轩四驾,啸命众精,骋龙玄州,飞云浮冥,必能上友逸台之公,下监御于太清矣。 八月十七日夜,紫微王夫人授,令因许长史示郗。 希遐远曜,冥响凝玄。萧浪上韵,耽梦遁真。仰飞霄雾,俯散灵根。飞步四觉,内观七缘者,则必有丹书秀简,帝房之录,玄声八振,栖身五岳。于是灌胎朝元,吐纳六液,从容三道,诲此景福。上可以策轩空洞,下可以反华变黑矣。若形羁荣罗,鼓轮华园,乘波适物,鸣簪风尘,外有谋道之名,内有百忧来臻者,适足劳天年以骋思,终归骸于三官耳。斋之不专,徒悟而无益,可谓意不尽言乎。 盖行真炁,当吐三纳四,乘七吞九。今吸之不足,蹑之失序,神漏溯源,精亡胎扰,虽休粮日挹,而莫知道与年丧矣。欲阶此渡也,其未接乎。夫索长生者多津,寻灵途者千百,何必用冰炉以盛火,趣偿责于三官耶。 右中君言,因许长史示郗。 紫微夫人云:郗若得道,乃当为太清监也。若能闻要道而勤者,当至此格。若不专笃而守迷行,外舍道法者,则都失也〔紫微前语,与太元殊乖,而如此所云,当是迷不能勤乎要道,司命显其终迹故也〕。情不余念者,道乃来耳。郗回犹未足以论至道耶〔小君〕?郗综妇丁淑英者,有救穷之阴德。又遇赵阜之厄而不言,内慈自中,玄感皇人,故令福逮于回,使好仙也。综墓在东平,淑英今为朱陵嫔,数游三上,司命亦令听政焉〔此二人当是回之曾祖也,外书不显〕。郗瞿与薛春华,至垂心于门宗,初不以生人为事,然讼者多,但不能咸制之耳。每见谏考诉者,甚勤至也。时节宜祠之耶?此二人郗家之福鬼〔外书亦无此二人,不知是何亲〕。郗雄与阎屈女不相当负石之役,于今未了,喜击犯门宗,心常杀绝。此二人是郗家之祸鬼。郗厶〔枿除此名,不可识〕与殷武姬被考,以烧杀朱奢、李贱,以致灾也。其无后,亦求代逮。又与高丰相扇,甚助马头之讼。石公未便可得佳,恐不止耳。亦何趣欺其妇耶?省来勤勤,试为掩正之,亦无此诸人。 右保命答许长史 小君说言,郗鉴今在三官,为刘季姜所讼,争三德事。周马头在水官讼其婿,引理甚苦。郗朗、伊香之二人,今为牙女子奇求此。 范帅昨受江罗辞。 郗相今为大曹吏所逮,其妇形婴桃,受事未了,方索代人于此家。 此自是旁听小君之言语耳,不令书之,为自疏识以示耳〔此二十二字是杨君自记与长史〕。高龄反化,晚而祭酒弱,道气不交,灵助无主。是以群邪缠玄,急行其祸,奚不宗生生乎,于我助之有缘,其妇言亦急家事,当须了之,非他得豫。 今六天之横纵,而太平之微薄,灵不足以助顺,适足以招群奸,所以神光披越,而邪乘正任矣。高龄之无德久矣,鬼讼之纷错积矣。许长史。〔黄氏枿作掾字〕 将欲理之耶,若翻然奉张讳道者,我当与其一符,使服之如此,必愈而害兮〔此豁字也〕矣。不然往诣水官,所谓呜呼哀哉〔张讳即天师名也,杨不欲显疏也〕。邪气入体,鬼填胸次,其将回惑于邪正,必不能奉正一于平气耶?如此吾治疾之方,殆不可得。〔正一平气,即天师祭酒之化也〕 彼往,其子亦去何一身之永逝乎。 八月十九日夜,保命君密语许长史。 冢讼尤甚,恐亦未已,龄曾凿败古人碑铭之文,以自显焉。阴贼于鬼神,弊〔谓应作蔽字〕善以自摽诉者诚多事,以此为首先。 八月二十四日夜,保命告,欲取谢奉补期门郎,而今已有兼人,北帝故权停之耳。近差王允之兼行得代奉。若服术酒,可未便恭命也。高耆亦可服术,其家蒙讼,亦为纷纷,术遏鬼炁,故必无他耳。范中候言此〔谢奉字弘道,会稽人,仕至吴郡丹阳尹吏部尚书,王允之敦同堂弟,王舒子,有智干,为河南中郎将,江州迁卫将军会稽,封番禺侯,年四十亡,谥中侯。高耆即谓龄也,期门即酆都中官,而记中不见此职,惟有修门耳〕。从平凝来,凡十四条,有掾写。 夫观物适任,内顺明灵,托性命于高真,委形气于神摄者,亦克疆以永遐,回秋龄以保真。今德匠既凝神杖信,澄心密静,圆顺广敬,固天祐焉。然胤嗣不多,或时雕落,将犹灵关失纬,潜机未镇耳。当今五气滋曜,常朗文昌之房,三星结华,每焕璇衡之内。是以玄润胎萌,遂其流根矣。 我案《九合内志文》曰:竹者为北机上精,受气于玄轩之宿也,所以圆虚内鲜,重阴含素,亦皆植根敷实,结繁众多矣。公试可种竹于内北宇之外,使美者游其下焉。尔乃天感机神,大致继嗣,孕既保全,诞亦寿考,微著之兴,常守利贞。此玄人之秘规,行之者甚验。 六月二十三日,中候夫人告公〔孝武壬戌生,此应是辛酉年,而后又云:上相座动,后以临登极,乃是后午未年,此为大悬〕。灵草荫玄方,仰感旋曜精。洗洗〔似草作言边,应诜诜字,即《毛诗》“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之义也〕 繁茂萌,重德必克昌。 紫微夫人作 福和者当有二子,盛德命世。〔福和似是李夫人贱时小名也。今《晋书》名俊容,二子即孝武并弟道子也〕 同夜,中候告。〔右三条杨书,又掾写〕 德匠既凝,玄范自天,安危之事,未宜问也。公倾注甚至,所以未相酬者,豫事难论耳。顷天气激逸,阴景屡变,太白解体于二辰之中,愆勃于紫房之下,王者恶焉,天子有忧,上相座动。今聊作谶,密以相示。〔右此及谶有掾写,在掾自记修事后共纸,寻真综回文令难解耳。今拘连相取,又别疏出之。其授之时,维当道其辞,杨君后自更错义,皆是说晋代之事,并有明征也〕 相欺岂妙道要吾知之天秘能 有术金之万寻师疾逆除恶子 自之制夷遂平世天命乘驱宝 奇龙者篡可悲真间世复思宜 神熙逆历有数在兹基无不无 兵隆谁定帝纭室来之皇慎地 先卒儿必亏金纷异五乱德天 火数失期座当变见远凶匠制 规三由匠足不虑忧危拨保封 寸莫其测源刘知向有明施者 三五瑞天之代隆换迭相运推 精气神妙二参仪慎凡传人贤 精气神妙参二仪,慎传凡人贤者施。封天制地无不宜,子能宝秘天知之。吾道要妙岂相期,自有奇神先兵规。火寸三五天瑞之,隆代迭换运相推。明匠保德慎无思,驱恶除逆疾寻思。万金之术龙之熙,隆数卒三失由儿。莫测其源刘向知,有凶拨乱皇复基。乘天命世遂平夷,制逆者谁必定期。匠不足虑忧远危,五世之间真可悲。篡历有数帝座亏,当见变异纷纷来。金室在兹枕麝香。一具于颈间,辟水注之来,绝恶梦矣,常存三关佳也。 右英告公。〔凡云公者,皆简文帝为相王时也〕 右一条杨书。〔五字朱书〕 太元真人告许长史。〔此后非真说〕 我尝见南阳乐子长,淳朴之人,不师不受,顺天任命,亦不知修生之方,行不犯恶,德合自然。虽不得延年度世,死登福堂,练神受气,名宾帝录,遂得补修门郎,位亚仙次。缘天资有分,亦由先世积德,流庆所陶。若使其粗知有摄生之理,兼得太上一言之诀。如此求道,无往不举矣。夫人所以不尽年寿,中多夭遏涉世者,或遭刀兵之难,致荣禄不终,祚胤不长,志道之人。虽有一生之心,钻求匪懈,徒复遭遇真文,耽玄精微,慕尚者众,得升腾者稀。经非不妙灵,岂无感愚?愚相随安,知修真之本,营神养性,镇守之法,世人积小以来,形中伤犯者多,帝一不治,百神惊散,考试万端,所谓荒城之内,荆棘生焉。无妙术以自导,修道以求仙,贪荣慕贵,多垂成而败,皆由丧真犯气,愚瞽罔昧,岂识此机耶?致夺年灭笄,万事不成,以此求生,去生远矣,虚自苦耳。太上有玄机之道,焕落七神枕中之要,此道微乎妙哉。初不传于下挺愚俗之人。有此道者,帝一治于玄宫,万神守备,与天同心。案诀谨而修之,登山越海,万试不干。修仙升度,所欲从心,斯岂虚言耶?卿父子玄机邈世,理妙接真,故可荣神之仙才,而为众真所称,非吾独所称举,故当与卿同编仙录,无复理外之嫌,亦已咨启卿,故令知乃心。 受用金龙玉鱼,此不可阙。所以尔者,诣太上前,昭灵亦当粗具。近所写神虎符,意嫌不精,可更书为善。卿前所道相王事,顷面郗回,亦知有好心,但所得少耳。自当保其天年也。 见谢所作传未易功,乃能序述圣迹,赏解作奇,此是天发其心。昨亦已见司命君,大以为佳,冥中自当报之有缘,其子孙若知醮灵岳,祈天真,降应必也,岂虚言哉!谢家一门,唐承之世,繁林蔚然,甚可欣也。安石先对,所钟如何?具如近面,不足宣。 真人西城王君答许侯 右四条别一手书,陆修静后于东阳所得,不与诸迹同,辞事伪陋,不类真旨,疑是后人所作。乐子长非受《五符》者,唐承即《列纪》所云四十六丁亥之期。卷九 协昌期第一 经曰:行事时,北向执隐书而为之者,谓始学真妙,未涉微远,不解星位之首向,不识玄斗之指建,故当北向执书以渐求之耳。若既解书意,识星转之随时,自宜随斗所指,按而存步。如此,则无有常向,不为皆向北也。夫一切北向,自为始学者耳。恐此将可以意通,触类不足复问邪。〔此答长史咨《飞步经》中北向执书意也〕 太上真人步五星之道,以致五星降室,闭气上纲,当先呼五星、星夫人名字。毕,乃越纲蹈星,谓始上纲。便顿住呼名字,呼名字毕,乃越纲蹈星耳。若每至星上,得复重心呼所至星处之名字,益其佳也。若其烦重难常,但可案旧而行耳。昔郁沙公、北里子、长陵老人,皆案此法而得升天,不以烦难为辞也。所谓治生者矣。商贩之汲汲,岂惮险难哉。所期唯钱货而已耳。若使求道者常如贾贩之用心,亦有何不得仙耶?但惜初学者,皆言专心尽,勤至而后渐懈,纵有亦似车之将,故而百节缓落,又似负重之牛,造远足蹇。夫学者之所患,而为得者之所笑,皆如此辈事耳。苟能心研内镜者,是为感发乎神,将有灵人发子之蒙,携辰景之舆矣〔此答咨步五星法也。经图唯言随纲往还。又有一法云越纲蹈星。今即是诀此事也。奖戒之言,实为切至〕。五星图布常向南也。以太白位在西,岁星位在东,案而施之,所以尔者。五星隐伏,纵横无常,不如北斗列象恒在。故一以定位于五方,不得随星之所在也〔此答咨施安五星图也,经中无旨诀,所以宜问〕。三八景二十四神,以次念之,亦可一时顿存三八,亦可平旦存上景,日中存中景,夜半存下景,在人意为之也。若外身幽岩,屏绝人事,内念神关,摄真纳气,将可平旦顿存三八景,二时又各重存一景,益当佳也。但人间多事,此烦难常行耳。事不得常,为益自薄。西城王君、桐柏上真皆案此道也。案《苞玄玉箓白简青经》云:“不存二十四神,不知三八景名字者,不得为太平民,亦不得为后圣之臣。”〔此答咨《二十四神经》中修存之意,亦是秘诀。右此四诀事,今有长史所写本,不知此因杨咨何真,若非东卿,则紫微南真也〕 太上真人撰所施行秘要。〔长史写本有题如此,此犹是众真授说经中所可修用,还童反白诸要事,令长史施行之耳,非成事一卷经也〕 《太素丹景经》曰:“一面之上,常欲得两手摩拭之,使热高下随形,皆使极匝,令人面有光泽,皱班不生。行之五年,色如少女,所谓山川通气,常盈不没。 先当摩切两掌令热,然后以拭两目。毕,又顺手摩发,而〔谓应作“如”字〕理栉之状,两臂亦更互以手摩之,使发不白,脉不浮外。 右一条出《丹景经》中卷。〔此经未出世,是下真品目〕 《大洞真经·精景案摩篇》曰:卧起当平炁正坐,先叉两手,乃度以掩项后。因仰面视上,举项使项与两手争,为之三四止,使人精和血通,风气不入。能久行之,不死不病。毕,又屈动身体,申手四极,反张侧掣,宣摇百关。为之各三,此当口诀〔此运动应有次第法用,故须口诀益,亦熊经鸟伸之术也〕。卧起,先以手巾若厚帛,拭项中四面及耳后,使圆匝热温温然也,顺发摩项,若理栉之无数也。良久,摩两手以治面目,久行之,使人目明而邪气不干,形体不垢,裡疑〔此应作“腻”字〕生秽也。都毕,乃咽液二十过,以导内液。 右一条出《大洞精景经》上卷。〔亦未出世,非三品目〕 《消魔上灵经》曰:若体中不宁,当反舌塞喉,漱漏咽液亦无数,须臾,不宁之疴自即除也,当时亦当觉体中宽软也。 右一条出《消魔上灵叙》中。〔亦未出世,非三品目,应是《智慧》七卷中事〕 右前三条不显谁之所授。 《消魔经》上篇曰:耳欲得数按抑其左右,亦令无数,令人聪彻,所谓营治城郭,名书皇籍。 又曰:鼻亦欲得按其左右,唯令数令人炁平,所谓灌溉中岳,名书帝箓。 右此二条法,方丈台昭灵李夫人出用。〔此云《消魔》上篇,亦应同是前限〕 《太上箓渟发华经》上案摩法:常以生气时,咽液二七过,毕,按体所痛处,向王而祝曰:左玄右玄,三神合真,左黄右黄,六华相当。风气恶疫,伏匿四方,玉液流泽,上下宣通,内遣水火,外辟不祥,长生飞仙,身常体强。毕,又咽液二七过。常如此则无疾,又当急按所痛处二十一过。 右一条沧浪云林宫右英王夫人所出。〔《箓翙经》亦未出世,非三品目〕 《丹字紫书三五顺行经》曰:坐常欲闭目内视,存见五藏肠胃。久行之,自得分明了了也〔此经《中真品目》〕。 《石景赤字经》曰:常能以手掩口鼻,临目微炁,久许时,手中生液,追以摩面目,常行之,使人体香。〔此经非《三品目》〕 《紫度炎光内视中方》曰:常欲闭目而卧,安身微气,使如卧状,令傍人不觉也。乃内视,远听四方,令我耳目注万里之外。久行之,亦自见万里之外事,精心为之,乃见百万里之外事也。又耳中亦恒闻金玉之音,丝竹之声,此妙法也。四方者总其言耳。当先起一方,而内注视听,初为之,实无仿佛,久久诚自入妙。〔此经《下真品目》〕 《太上天关三经》曰:常欲以手按目近鼻之两眦,闭炁为之。炁通辄止,吐而复始。恒行之,眼能洞观。〔此经《下真品》目,云天关三,疑阙“图”字〕 右四条玄师所敕用。〔玄师即南真夫人,此四经并未出世〕 清灵真人说《宝神经》。〔长史写本亦题如此,此指是前一事之目耳。其后并众真杂说,泬题有前后之异,犹是《真诰》之例。今人皆别呼《宝神经》,《宝神经》岂得下教耶,此唯是一片钞耳〕 夫注心道真,玄想灵人,冥冥者亦具监其意也。若外难未披,假咏兼存,实复未能回西榆之年,还发玄童矣。苟耽玄笃也,志之勤也,纵令牙雕面皱,顶生素华者,我道能变之为婴,在须臾之间耳。但问志之何如尔。老少之学无所在也,吾往即其人也。〔说此诸事,皆是令告长史也〕 求道要先令目清耳聪,为事主也。且耳目是寻真之梯级,综灵之门户,得失系之而立,存亡须之而办也。今钞径相示,可施用也。〔此谓《宝神经》中要径之事,故云钞径〕 道曰:常以手按两眉后小穴中三九过,又以手心及指摩两目权上,以手旋耳。行三十过,摩唯令数,无时节也。毕,辄以手逆乘额上三九过,从眉中始上行入发际,中口傍,咽液,多少无数也。如此常行,目自清明,一年可夜书,亦可于人中密为之,勿语其状。 眉后小穴中为上元六合之府,主化生眼晖,和莹精光,长珠彻童,保炼目神,是真人坐起之上道,一名曰《真人常居内经》。真谚曰:“子欲夜书,当修常居矣。”真人所以能旁观四达,使八霞照朗者,实常居之数明也。 目下权上是决明保室,归婴至道,以手旋耳行者,采明映之术也。旋于是理开血散,皱兆不生,目华玄照,和精神盈矣。夫人之将老,鲜不先始于耳目也。又老形之兆,亦发始于目际之左右也。以手乘额上,内存赤子,日月双明,上元欢喜,三九始眉,数毕乃止。此谓手朝三元,固脑坚发之道也。头四面以两手乘之,顺发就结,唯令多也。于是头血流散,风湿不凝。 都毕,以手按目四眦二九过,觉令见光分明,是检眼神之道。久为之,得见百灵。〔凡修行此道及卷中诸杂事,并甚有节度,悉以别撰在《登真隐诀》中。今不可备,皆注释。〕 勤而行之,使手不离面乃佳,以成真人,犹不废也。欲行此道,皆盟金为誓,金之多少,在人尽诚而设耳,不徒尔,苟行而已。真官曰:“欲闻起居,金为盟书,谓非其人而不传授也。此道出《太上宝神经》中。此经初不下传于世也。当来为真人者,时有得者,反白之要,事尽于此。〔盟信既定。无科,谓受此宜用金环二双〕 紫微夫人喻书如左。〔紫微是承裴君说《宝神经》毕,仍复更接论《宝神》事如此,则裴所说亦同此夕〕 夜卧觉,常更叩齿九通,咽液九过,毕,以手按鼻之边左右上下数十过,微咒曰:太上四明,九门发精,耳目玄彻,通真达灵。天中玄台,流炁调平,骄女云仪,眼童英明。华聪晃朗,百度眇清,保和上元,徘徊九城。五藏植根,耳目自生。天台郁素,柱梁不倾,七魄澡炼,三魂安宁。赤子携景,辄与我并。有敢掩我耳目,太上当摧以流铃,万凶消灭,所愿必成。日月守门,心藏五星,真皇所祝,群响敬听。 卧觉,辄按祝如此,勿失一卧也。真道虽成,如我辈故常行之也。但不复卧,自坐为之耳。此《太上宝神经》中祝辞上道也。令人耳目聪明,强识豁朗,鼻中调平,不垂津洟,四响八彻,面有童颜,制魂录魄,却辟千魔,七孔分流,色如素华,真人起居之妙道也。所以名起居者,常行之故也。毕,又咽液九过,摩拭面目,令少热以为常,每欲数也。兴宁三年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三日夜喻书此。其夕先共道诸人,多有耳目不聪明者,欲启乞此法。即夜有降者,即仍见喻也。〔此杨君自记也。长史年出六十,耳目欲损,故有咨请。杨不欲指斥,托云诸人耳〕 又告云:道士耳重者,行黄赤炁失节度也,不可不慎。〔此盖指戒长史也〕 右一条清灵言。 栉头理发,欲得多过,通流血气,散风湿也。数易栉,更番用之也,亦可不须解发也。 右一条紫微夫人言。 《太极绿经》曰:理发欲向王地,既栉发之始而微祝曰: 泥丸玄华,保精长存,左为隐月,右为日根,六合清炼,百神受恩。祝毕,咽液三过,能常行之,发不落而日生。 常数易栉,栉之取多而不使痛,亦可令侍者栉取多也。于是血液不滞,发根常坚。 右一条安九华所告,令施用。〔此二条皆驻白止落之事,亦是令答示长史也〕 紫微夫人喻曰:披华盖之侧,延和天真;入山涧之谷,填天山之源,则虚灵可见,万鬼灭身,所谓仰和天真,俯按山源也。〔华盖一名华庭也〕 天真是两眉之间,眉之角也。山源是鼻下人中之本侧。在鼻下小入谷中也。华庭在两眉之下,是彻视之津梁,天真是引灵之上房。旦中暮恒咽液三九过,急以手三九阴按之以为常,令致灵彻视,杜遏万邪之道也。一日三过行耳〔紫微夫人言人有卒病垂死者,世中凡医,唯知针人中,不知针山源谷中,此太谬也。本注从此注起,是杨接长史书也〕。按而祝曰:开通天庭,使我长生,彻视万里,魂魄返婴,灭鬼却魔,来致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得补真人,列象玄名。楚庄公时〔此即春秋时楚庄王也〕,市长宋来子恒洒扫一市,久时有一乞食公,入市经日乞,恒歌曰:“天庭发双华,山源彰阴邪。清晨按天马,来诣太真家。真人无那隐,又以灭百魔。”恒歌此乞食。 一市人无解歌者,独来子忽悟疑是仙人,然故未解其歌耳。乃遂师此乞食公,弃官追逐,积十三年。此公遂授以中仙之道,来子今在中岳。 乞食公者,西岳真人冯延寿也。周宣王时史官也,手为天马,鼻下为山源。 六月二十七日夜,喻书此。〔杨接书讫此〕 云林王夫人曰:仙真之道,以耳目为主,淫色则目暗,广忧则耳闭。此二病从中来而外奔也,非复有他矣。今令人聪明益易耳。但不为之者,行之难,欲得上通彻映,旁观鬼神,当洗心绝念,放弃流淫,所谓严其始矣。夜卧,先急闭目,东向,以手大指后掌,各左右按拭目就耳门,使两掌俱交会于项中三九过,存目中当有紫青绛三色气出目前,此是内按三素云,以灌合童子也。阴祝曰:眼童三云,两目真君。英明注精,开通清神。太玄云仪,灵骄翩翩。保利双阙,启彻九门。百节应响,朝液泥丸。身升玉宫,列为上真。凡四十八字。祝毕,咽液,五十过,毕乃开目以为常,坐起可行之,不必夜也。要以生炁时,一年许,耳目便精明。久为之,彻视千里,罗映神灵,听于绝响者也。此亦真仙之高道,不但明目开耳而已。 夫欲学道者,皆当不欲令人知见所闻,每事尽尔。太上宫中歌曰:“手把八云气,英明守二童。太真握明镜,鉴合日月锋。云仪拂高阙,开括泥丸宫。万响入百关,骄女坐玄房。愈行愈鲜盛,英灵自尔通。 此歌正言耳目之经也。我沧浪方丈仙人,常宝而为也。此道出《太上四明玉经》中,传行以青金为誓,然后乃施行耳〔右此并是右英夫人受,令告长史也。又用盟信,兼有青帛,令亦宜依准立格,乃得受传耳。谓青可二十尺,金环二双,此《四明玉经》三品元目也〕。闭炁拜静,百鬼畏惮,功曹可见与语,谓久行之耳。 七月二日,南岳夫人喻。 烧香时勿反顾,忤真炁,致邪应也。 入静户,先前使人通达上闻。 临食上勿道死事,洗澡时常存六丁。令人所向如愿,理发欲向王地。既栉发之初,而微咒曰:泥丸玄华,保精长存。右为隐月,左为日根。六合清炼,百神受恩。祝毕,咽液三过。〔此一条犹是安妃所说无异,但不知何者前后耳。按以日月推,此则是后也〕 右四条南岳夫人喻。 《正一平经》曰:闭气拜静,使百鬼畏惮,功曹使者,龙虎君可见与语,谓能精心久行之耳。〔泰清家有正一平騕。今此悉载拜静众事,必应是《泰清经》,恐脱“騕”字也〕 又曰:烧香时勿反顾,反顾则忤真炁,使致邪应也。 又曰:入静户,先前右足著前,后进左足,令与右足齐。毕,乃趍行如故,使人陈启,通达上闻。 又曰:临食上勿道死事,勿露食物,来众邪炁。 又曰:数澡洗,每至甲子当沐。不尔,当以几月旦,使人通灵,浴不患数,患人不能耳。荡炼尸臭,而真炁来入。 右玄师所敕使施用。〔右六条与前所说大同小异者,是受旨,是略记。今更详记写。此并益后二条,以示长史也〕 右十条并长史写。 服仙药,常向本命,服毕,勿道死丧凶事,犯胎伤神,徒服无益。 东卿司命君。〔此一条本在受明堂玄真法后〕 右一条杨书。 《太上九变十化易新经》曰:若履淹秽及诸不静处,当洗澡浴与解形以除之。 其法用竹叶十两,桃皮削取白四两,以清水一斛二斗,于釜中煮之,令一沸出。适寒温以浴形,即万淹消除也。既以除淹,又辟湿痺疮痒之疾。且竹虚素而内白,桃即却邪而折秽,故用此二物,以消形中之滓浊也。天人下游,既反未曾不用此水以自荡也。至于世间符水祝漱,外舍之近术,皆莫比于此方也。若浴者益佳,但不用此水以沐耳。炼尸之素浆,正宜以浴耳,真奇秘也。〔下真品目有《九化十变》,疑此目是例言也〕 紫微王夫人所敕用。 右一条长史写。 受洞诀,施行太丹隐书,存三元洞房者,常月月朝太素三元君,以正月九日、二月八日、三月七日、四月六日、五月五日、六月四日、七月三日、八月二日、九月一日、十月十日、十一月十一日、十二月十二日夜,于寝静之室,北向六再拜讫,稽首跪曰:谨启太上大道高虚玉晨太素紫宫,八灵三元君,中央黄老无英白元太帝,五老高真上仙太极皇精三皇君,大洞三景弟子某:谨以吉日之夜,天关九开之间,上闻太上玉皇真君,乞得长生世上,寿无亿年,时乘黄晨绿盖龙辕,上诣紫庭,役使万神,侍卫四明。毕,勿令人知也。〔此一条掾写〕 右四朝太素三元君法,以吉日夜半时。 太上大道玉晨君,常以正月四日、二月八日、三月十五日、四月八日、五月九日、六月六日、七月七日、八月八日、九月九日、十月五日、十一月三日、十二月十二日登玉霄琳房,四眄天下有志节远游之心者,子至其日平旦日出时,北向再拜。亦可于静中也。自陈本怀所愿,毕,因咽液三十六过。〔长史写〕 东海青童君,常以丁卯日登方诸东华台四望,子以此日常可向日再拜,日出行之,可因此以服日精。〔又掾写〕 右紫虚元君所出。〔右此三事并上学隐朝之法。其经并不显世,故南真出之,亦是令长史遵用也〕 右三条有长史掾共书,同在一纸上。 常以二月二日、三月三日、八月八日、九月九日、十月十日夜,于寝室存思洞中诀事,而独处不眠者,吉也。其夕卫经玉童玉女,将太极典禁真人,来于空中而察子也。是其夜常烧香精苦,有如所待者也。坐卧存思,或读书念真,在意为之,唯不可以其夕施他事,非求道之方耳。若兼慎于其日益善,匪唯守夜矣。受洞诀之始,常当修此好以为意也。 数遇恶梦者,一曰魄妖,二曰心试,三曰尸贼,厌消之方也。若梦觉,以左手蹑人中二七过,琢齿二七遍,微祝曰:大洞真玄,张炼三魂,第一魂速守七魄,第二魂速守泥丸,第三魂受心节度,速启太上三元君,向遇不祥之梦,是七魄游尸,来协万邪之源,急召桃康护命,上告帝君,五老九真,皆守体门,黄阁神师,紫户将军,把钺摇铃,消灭恶津,反凶成吉,生死无缘。毕,若又卧必获吉应,而造为恶梦之气,则受闭于三关之下也。三年之后,唯神感旨应,乃有梦也。梦皆如见将来之明审也。略无复恶占不祥之想矣。〔长史作恶字皆酉下心,其义与西下心亦同,但谓西方金騕之心刚恶也〕 若夜遇善梦吉,应好梦而心中自以为佳,则吉感也。卧觉,当摩目二七,叩齿二七遍,而微咒曰:太上高精,三帝丹灵,绛宫明彻,吉感告情,三元柔魄,天皇授经。所向谐合,飞仙上清。常与玉真,俱会紫庭。毕,此《太洞》秘诀,以传于始。涉津流者矣。〔右此三事亦是洞房太丹家事,真经亦未显世,今世中经乃粗有其事,皆增损不同〕 右三条有长史写。 此符摹长史画 此符摹掾画 已上符本朱画 明堂内经开心辟妄符,王君撰用,开日旦,向王朱书,再拜服之,祝曰: 五神开心,彻听绝音,三魂摄精,尽守丹心,使我勿妄,五藏远寻。拜毕,祝,祝毕乃服。服毕,咽液五过,叩齿五通,勿令人见〔两“妄”字谓皆应作“忘”〕。若不用开日,以月旦月十五日、二十七日、一月三服,一年便验秘术也。〔右符及此三条,有长史掾写两本,掾朱书〕 东卿司命曰:先师王君昔见授《太上明堂玄真上经》,清斋休粮存日月在口中,昼存日,夜存月,令大如环,日赤色有紫光九芒,月黄色有白光十芒,存咽服光芒之液。常密行之无数。若不修存之时,令日月还住面明堂中,日居左,月居右,令二景与目童合炁相通也。此道以摄运生精,理和魂神,六丁奉侍,天兵卫护,此上真道也。《太上玄真经》,先盟而后行,行之然后可闻玉佩金榼之道耳。季伟昔长斋三年,始诚竭单思,乃能得之。于是神光映身,然后受书耳。此玄真之道,要而不烦,吾常宝秘藏之囊肘。故以相示有慎密者也。明堂玄真自有经,经亦少耳。大都口诀,正如此而行之。伟昔亦不得经,但按此而行,始乃得经耳。尔欲得,可就伟取,玉佩隐书非伟所见耳。 夜行及冥卧,心中恐者,存日月还入明堂中。须臾百邪自灭,山居恒尔。此为佳。〔右此是说《玄真经》存之法,其大经在《茅传》中〕 右三条杨书。 《太虚真人南岳赤君内法》曰:以月五日夜半时,存日象在心中,日从口入也。使照一心之内,与日共光相合会,毕,当觉心暖,霞晖映验,良久乃祝曰: 大明育精,内炼丹心,光晖合映,神真来寻。毕,咽液九过,到十五日、二十五日、二十九日,复作如上,使人开明聪察,百关鲜彻,面有玉光,体有金泽。行之十五年,太一遣宝车来迎,上登太霄,行之务欲数,不必此数日作也。 右一条出《太上消魔经》中。〔此经亦未出世,右一条长史写〕 东华真人服日月之象上法。 男服日象,女服月象,日一不废,使人聪明朗彻,五藏生华,魂魄制炼,六府安和,长生不死之道。亹褭。〔此两字是摹真本朱书〕 右书日月象法,亦可圆书日也。〔右一条杨书〕 右此二法不审是何真所受。 汉孝明皇帝梦见神人身长丈六,项生圆光,飞在殿前,欣然悦之。遍问朝廷,通人傅毅对曰:“臣闻天竺国有得道者,号曰佛,传闻能飞行,身有白光,殆其神乎。帝乃悟,即遣使者张骞、羽林郎秦景、博士王遵等十四人之大月氏国,采写佛经《四十二章》,秘兰台石室第十四,即时起洛阳城西门外道北立佛寺,又于南宫清凉台作佛形像及鬼子母图。帝感非常,先造寿陵,亦于殿上作佛象。是时国丰民安,远夷慕化,愿为臣妾。佛像来中国,始自明帝时耳〔此说粗与外书同,而长安中似久已有佛,裴君即是其事,且佛法乃兴天竺宾,而月氏无有,与此为异。今既欲说小方诸奉佛,故先宜叙此也。按张骞非前汉者,或姓名同耳。傅毅字仲武,见《汉书》。秦景、王遵等不显。此寺名白马寺,明帝乃葬显节陵,此云寿陵者,汉诸帝在位时,皆预造寿陵,犹今世人作寿冢,非陵名也。外书记亦云遣侍中张堪,或云郎中张灊并往天竺,写致经象,并沙门来至,又恐今此说未必是真受,犹可杨君疏旧语耳。但真经诰中自亟有论及佛事也〕。方诸正四方,故谓之方诸。一面长一千三百里,四面合五千二百里,上高九千丈,有长明太山夜月高丘,各周回四百里,小小山川如此间耳。但草木多茂蔚,而华实多蒨粲,饶不死草、甘泉水所在有之,饮食者不死。青君宫在东华山上,方二百里中,尽天仙上真宫室也。金玉琼瑶,杂为栋宇。又有玄寒山,山上别为外宫,宫室周二百里中。方诸东西面,又各有小方诸,去大方诸三千里,小方诸亦方面各三百里,周回一千二百里,亦各别有青君宫室。又特多中仙人及灵鸟灵兽辈,大方诸对会稽之东南,小看去会稽岸七万里,东北看则有汤谷建木乡,又去方诸六万里〔方诸是乙地,汤谷是甲地,则自寅至辰十万里,方五隅七言之邪角,十四万里,故去会稽七万里也〕。大方诸之西,小方诸上,多有奉佛道者,有浮图,以金玉镂之,或有高百丈者数十曾〔谓应作“层”字〕楼也。其上人尽孝顺而不死,是食不死草所致也。皆服五星精,读夏《归藏》经,用之以飞行〔按夏曰《连山》,殷曰《归藏》,与此不同,依如三弟子,虽奉佛道,不作比丘,形服世人,谓在真菩萨家耳〕。大方诸之东,小方诸上,多奇灵宝物,有白玉酒金浆汧,青君畜积天宝之器物,尽在于此,亦多有仙人食不死草,饮此酒浆,身作金玉色泽,常多吹九灵箫,以自娱乐。能吹箫者闻四十里,箫有三十孔,竹长二三尺,九箫同唱,百兽抃舞,凤凰数十来至和箫声。 大方诸宫,青君常治处也,其上人皆天真高仙,太极公卿诸司命所在也。有服日月芒法,虽甫得道为真,犹故服之〔霍山赤城亦为司命之府,唯太元真人、南岳夫人在焉。李仲甫在西方,韩众在南方,余三十一司命皆在东华,青童为太司命,总统故也,杨君亦云东轸执事,不知当在第几住耳〕。直存心中,有象太如钱在心中,赤色。又存日有九芒,从心中上出喉至齿间,而芒〔此字痺非真〕徊还胃中。如此良久,临目存〔此字痺非真〕见心胃中分明,乃吐气,嗽液三十九过止。一日三为之。行之一年,疾病除,五年身有光彩,十八年必得道,行日中无影,辟百鬼千恶灾气,恒存日在心,月在泥丸中,夜服月华,如服日法,存月十芒白色,从脑中下入喉,芒亦不出齿间而回入胃。 右此方诸真人法出《大智慧经》上中篇,常能用之,保见太平。〔此即应是《消魔智慧》七篇之限也〕 右南极夫人所告。 行此日在心月在泥丸之道,谓省易可得旨,行无中废绝者也。除身三尸,百疾千恶,炼魂制魄之道也。日月常照形中,则鬼无藏形青君。今故行之,吾则其人也。今以告子,子脱可密示有心者耳。行此道,亦不妨行宝书所服日月法也。兼行益善善也。仙人一日一夕行千事,初不觉劳,明勤道之至,生不可失矣。〔宝书日月,即谓紫文所用者〕 右西城王君告。〔此并告杨君,令以示诸许也〕 为道当如射箭,箭直往不顾,乃能得造堋的。操志入山,唯往勿疑,乃获至真。 玄清告。〔按南极西城玄清二高真,未当有余降受,唯戒及诗各一条耳,不审此当是何时所喻〕 右八条并杨书。 行此四道,按玉玄上法,一年便惊视听,自可勤之,举之无疑。〔中君此事失前纸,不知是何法也〕 太极真人云:读《道德经五千文》万遍,则云驾来迎,万遍毕未去者,一月二读之耳,须云驾至而去。 右二条某书。 山世远受孟先生法,暮卧,先读《黄庭内景经》一过。乃眠,使人魂魄自制炼,恒行此二十一年,亦仙矣。是为合万过,夕得三四过乃佳。北岳蒋夫人云:读此经,亦使人无病,是不死之道也〔此二十一年夕一过不得万遍,“一”恐应为“七”,或为“八”字。不尔夕则二三过耳〕。存五星,当谨按八素,以王星为始,存以生气时。若不王星先出者,故宜不先存王也。至于视星,入室任意耳。唯以勤感为上耳,亦不必须都见星。然后速通也,视之亦审耳。清灵君告,存思要法,当觉目睹五星于方面,并乘芒而下行我,然后依王星下而存王星。但吞咽一芒,毕,又当镇星下,又存镇星。良久,总五星各一芒,使俱入口而咽之,如镇星星过数也。〔此一事异法,经中无此说〕 若顿存五星,自当依常法,不心存对星下也。〔依此言则后是单修法也〕 六月一日夜,青灵真人言。〔右四条杨书,青当为清也〕 日中五帝字曰:日魂珠景,昭韬绿映,回霞赤童,玄炎飙象。凡十六字,此是金阙圣君,采服飞根之道。昔受之于太微天帝君,一名赤丹金精,石景水母玉胞之经。 右英云:珠圆会晖韬绿凝,日霞焕明赤童秉灵玄炎散光,飙象郁清,此日之势也,神之威也。〔此说按紫文曰:日魂事义旨不正可领〕 右二条厶书 扶晨始晖生,紫云映玄阿。焕洞圆光蔚,晃朗濯耀罗。眇眇灵景元,森洒空清华。九天馆玉宾,金房烟霄歌。 右《大洞真经》中篇,今钞数行。〔今《洞经》亦有此四句〕 外国呼日为濯耀罗,方诸真人呼日为圆罗曜。梦见此濯耀罗者,日之应也。紫云中人者,胎宫神也。玄真之道矣,日德荫泽,长生之象,紫云罔晨,魂魄安也。身康神宁,从此始矣。 辞四通已呈,意气安和。〔此杨君自与长史书语耳〕 右英疏《大洞真经》言,以释梦濯耀罗之义也。如别。〔此亦自语也,长史梦事不显〕 右四条杨书。卷十 协昌期第二 微诚因理感,积精洞幽真。斐斐乘云彩,灵像凭紫烟。眇眇濯圆罗,佛佛驾飞轮。玄翰启曚昧,顾景恩自新〔长史既开启告,赋诗一篇。本注之,此即酬释梦之旨也。长史自书。凡真书及古书作抃掞字,皆作彷彿字。此则是肸掞也,此字已下至也字,并朱书〕。 范幼冲,辽西人也。受胎化易形,今来在此,恒服三气。三气之法,存青炁、白气、赤气各如綖,从东方日下来,直入口中,挹之九十过,自饱便止,为之十年,身中自有三色气,遂得神仙。此高元君太素内景法。旦旦为之,临目施行,视日益佳,其法鲜而其事甚验,许侯可为之矣。〔范即是华阳中监也,事在第四卷〕 右一条杨书。 东海东华玉妃淳文期,授含真台女真张微子服雾之法。常以平旦,于寝静之中,坐卧任己,先闭目内视,仿佛使如见五藏。毕,因口呼出气二十四过,临目为之,使目见五色之气,相缠绕在面上郁然,因入口内此五色气五十过。毕,咽液六十过。毕,乃微咒曰:太霞发晖,灵雾四迁。结气琬屈,五色洞天。神烟含启,金石华真。蔼郁紫空,炼形保全。出景藏幽,五灵化分。合明扇虚,时乘六云。和摄我身,上升九天。毕,又叩齿七通,咽液七过,乃开目事,讫。此道神妙,又神州玄都多有得此术者,久行之,常乘云务而游也。 右一条杨书又掾写。 守玄白之道,常旦旦坐卧任意,存泥丸中有黑气,存心中有白气,存脐中有黄气,三气俱生,如云气覆身,因变成火,火又绕身,身通洞彻,内外如一。旦行,至向中乃止。于是服气一百二十,都毕,道正如此。使人长生不死,辟却万害,尤禁六畜肉五辛之味,当别寝处静思,尤忌房室,房室即死。 初存出气如小豆,渐大冲天,三炁缠烟绕身,共同成一,混忽生火,在三烟之内。又合景以炼一身,一身之里,五藏照彻,此亦要道也。 右二条有掾写,并右三事在论华阳第四卷中。今又重钞,可修事出此耳。其本文犹在彼卷。 太极真人敕酆台北帝使告三〔此三字被后人枿,不可复识〕官制神灭鬼灵符,盛以重紫之囊,系之头上入秽淹脕也〔此九字又被青枿,乃不可都识,而非今所书字〕卫符有三天直使者二人,凶鬼万邪,有干佩符者即死〔此下复有十字,亦被枿,不可复识〕。男女各佩一,已别题之。 小君今书此符,相与佩之,在《玉马经》上,一名《北帝书》。〔七元符中有一符无题,相传言是此符,而《玉马经》世未尝见,不敢为定〕 一雄黄。二雌黄。三铅黄。 右三黄华,先投朱砂,一熟研之于器中,次投雄黄熟研之,次投雌黄熟研之,次投铅黄合研之。良久成也〔以胶清合研之〕。言一者以意为之一分之品量多少也〔此是谕作三黄色以画符法,真符多用此〕。 右三条杨书。 合药当令精,不精者不自咎,反责方之不验。若是人可谓咎乎?可使钞方合耳。 可用昌蒲五两,所以用十两末,知道门户之人耳。可用茱萸根皮二两,紫云芝英三两。 此用君口诀。〔此是论合初神丸事,其方在《苏传》中。即周紫阳所撰,故受此诀,是告长史也〕 右一条厶书 成治术一斛,清水洁洗令盛,讫,乃细捣为屑,以清水二斛合煮令烂,以绢囊盛,绞取汁,置铜器中,汤上蒸之,内白蜜一斗,大干枣去核,熟细捣,令皮肉和会,取一斗,又内术蜜之中,绞令相得如餔状,日食如弹丸三四枚。一时百病除,二时万害不伤,三时面有光泽,四时耳目聪明,三年颜如女子,神仙不死。 又法:成术一斛,水盛洗,洗乃干,干乃细捣为屑,大枣四斗,去核乃捣。令和合清酒五斗,会于铜器中。煎搅使成饵状,日服如李子三丸,百病不能伤,而面如童子,而耐寒冻。 又法:术散五斤,伏苓煮三沸,捣取散五斤。右二物合和,更捣三千杵,盛以密器,旦服五合,百灾百毒百疫不能犯,面童而壮健,久服,能飞越峰谷,耳聪目明矣。〔此三方有掾写,似是紫微夫人所授,继《术叙》后者〕 炼麻腴法:清水三斛,麻腴一斛,薤白二斤,合三物会煎之。以木盖盖上,勿令腴烟散出。取一斛止,内酒中服之,亦可单服。〔此一方有长史写,乃别出四蕊丹方中,而世之方本,又加葱白二斤〕 太极真人遗带散,白粉服一刀圭,当暴心痛如刺。三日欲饮,饮既足一斛,气乃绝,绝即是死也。既敛,失尸所在,但余衣在耳。是为白日解带之仙。若知药名者,不复心痛,但饮足一斛,仍绝也。既绝已,自觉所遗尸者在地也。临时自有玉女玉童,以青皞舆共来载之也。欲停者,当心痛三日,节与饮耳。其方亦可举家用,云霞衣九两是其首。〔此一条不知出何处,事即应是白翳散也,世未见方〕 右一条厶书 斋者不宜杂,不斋者而相混,并未体正道,后宜改之。 上道之高,《神虎经》是也,自非传授者,皆不得。令其见所写之纸也。此又一未体矣。 南真云:写《神虎》文不精,则万物不为己用,心将徒劳耳。得纸更留心,谨写烧香,先者写上书,当恒烧香文之左右,亦初不能令专,使烟清恒也。精诚务在匪懈,求道唯取于不倦耳。此又近于替乎。 夫得道者常恨于不早闻受,失道者常恨于不精勤,何谓精耶?专笃其事也。何谓勤耶?恭缮其业也。既加之以检慎,守之以取感者,则去真近矣。尔其营之勿忘也。〔此前五条并似止告杨君〕 受书则师乃耻之耶,真心既有不尽,获考者非一人。子往师苏林守一,当先斋受戒,能得此度世,几未可量也。 九华真妃言,守五斗内一,是真一之上也,皆地真人法也。 上党王真,京兆孟君,司马季主,皆先按于此道而始矣。 鲁女生、邯郸张君,今皆在中岳及华山,正守此一,亦可得渐阶上道而进,复为不难也。五斗内一,涓子内法。昔所授于峨嵋台中,本其外守一玄一之属,莫有逮其踪者也。 小君言。〔五斗真一,即今《苏传》中分至日所存用者是也〕 中君曰:良勤不休,吾当与其流珠真,此亦中真之上道也。〔流珠亦九宫家事,其经未出世,此前五条并似令告牙也〕 又云:性躁暴者,一身之贼病,求道之坚梯也。遂之者真去,改之者道来。每事触类,皆当柔迟而尽精洁之理,如此几乎道者也。〔此语似令告掾〕 小茅君云:丹砂、雄黄、雌黄,家家皆有之,至于无一人合药者也,皆如传国玺印,父传子,子传孙耳。好道而不专,疲志而不固,华名钟于胸心,荣味交于外视,万万皆是也。适足疲我三官之司矣。〔此语似鸑告牙〕 可令许斧数沐浴,濯其水疾之气也,消其积考之瘕也,亦致真之阶。 右紫阳真人言。 沐浴不数,魄之性也。违魄返真,是练其浊秽自亡矣。 右紫微夫人言。 上道法:衣巾不假人,不同器皿者,车服床寝不共之也。所以遏秽垢之津路,防其邪风之往来耳。此甚易行,而更以为难,所为信道不笃,欲飞反沉者也。心遘何必言哉,其自当知所为。〔此三条以令告长史〕 右南岳夫人语。〔右十六条并杨书,又杂掾写〕 人卧床当令高,高则地气不及,鬼吹不干,鬼炁之侵人,常依地而逆上耳。〔高谓三尺已上也〕 人卧室宇,当令洁盛,盛则受灵气,不盛则受故气。故气之乱人室宇者,所为不成,所作不立,一身亦尔。当数洗沐澡洁,不尔无冀。〔盛字是浄义,中国本无浄字,故作盛也,诸经中通如此〕 勿道学道,道学道,鬼犯人,亦不立,使人病,是体未真故。〔青童亦云:一言一事,泄减,一柷,如此可不慎之,此三条本在《酆宫记》中,杨书,又掾书〕 《大洞真经·高上内章·遏邪大祝上法》 曰:每当经危险之路,鬼庙之间,意中诸有疑难之处,心将有微忌,敕所经履者,乃当先反舌内向,咽液三过。毕,以左手第二第三指蹑两鼻孔下人中之本,鼻中隔孔之内际也。三十六过,即手急按,勿举指计数也。鼻中隔之际,名曰山源。山源者,一名鬼井,一名神池,一名邪根,一名魂台也。蹑毕,因叩齿七通。毕,又进手心以掩鼻。于是临目,乃微祝曰:朱鸟凌天,神威内张。山源四镇,鬼井逃亡。神池吐气,邪根伏藏。魂台四明,琼房零琅。玉真巍峨,坐镇明堂。手晖紫霞,头建神光。执咏洞经,三十九章。中有辟邪龙虎,截岳斩堽,猛兽奔牛,衔刀吞镶,揭山攫天,神雀毒龙,六领吐火,啖鬼之王,电猪雷父,掣星流横,枭磕驳灼,逆风横行,天禽罗陈,皆在我傍。吐火万丈,以除不祥。群精启道,封落山乡。千神百灵,并手叩颡。泽尉捧灯,为我烧香。所在所经,万神奉迎。毕,又叩齿三通,乃开目,除去左手。 手按山源,则鬼神闭门。手薄神池,则邪根散。分手临魂台,则玉真守关。于是感激灵根,天兽来卫,千精震伏,莫干我炁。此自然之理,使忽尔而然也。 鼻下山源是一身之武津,真邪之通府,不真者所以生邪气,为真者所以遏万邪。在我运摄之耳,故吉凶兆焉。 明堂中亦一身之文池,死生之形宅,存其神,可以眇乎内观;废其道,所以致乎朽烂,故由我御顺其术,而死生悔定焉。 右一条出《大洞真经·高上首章》。〔此一条不审谁湣受,有长史写。此经亦未出世也〕 夜行常当琢齿,亦无正限数也。煞鬼邪鬼,常畏琢齿声,是故不得犯人也。若兼以漱液,祝说益善。 世人有知酆都六天宫门名,则百鬼不敢为害。欲卧时,常先向北,祝之三过,微其音也。祝曰:吾是太上弟子,下统六天,六天之宫,是吾所部。不但所部,乃太上之所主。吾知六天门名,是故长生。敢有犯者,太上斩汝形,第一宫名纣绝阴天宫,以次东行,第二宫名泰煞谅事宗天宫,第三宫名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第四宫名恬照罪炁天宫,第五宫名宗灵七非天宫,第六宫名敢司连宛屡天宫。止,乃琢齿六下,乃卧,辟诸鬼邪之气。〔如此凡三过也,此二法出《酆都记》,今钞相随〕 北帝煞鬼之法:先叩齿三十六下,乃祝曰: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公。七政八灵,太上浩凶。长颅巨兽,手把帝钟。素枭三晨,严驾夔龙。威剑神王,斩邪灭踪。紫气乘天,丹霞赫冲。吞魔食鬼,横身饮风。苍舌绿齿,四目老翁。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天驺激戾,威北衔锋。三十万兵,卫我九重。辟尸千里,去却不祥。敢有小鬼,欲来见状。攫天大斧,斩鬼五形。炎帝裂血,北斗燃骨。四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 毕,四言辄一琢齿以为节也。若冥夜白日得祝为恒祝也。鬼有三被此祝者,眼精目烂,而身即死矣。此上神祝,皆斩鬼之司,名北帝秘其道。若世人得此法,恒能行之,便不死之道也。男女大小,皆可行之。 此所谓北帝之神祝,煞鬼之良法,鬼三被此法,皆自死矣。常亦畏闻此言矣。因病行此立愈,叩齿当临目,存见五藏厶。〔此中一字,杨本穿坏不可识。掾亦仍阙无〕 具五神自然存也,酆都中秘此祝法。今密及之耳。不可泄非有道者,共秘之乎。 右五条杨书,又掾写杨书,北帝祝是口湣受时书,极多儳黵改易。 风病之所生,生于丘坟阴湿,三泉壅滞,是故地官以水气相激,多作风痺。风痺之重者,举体不授,轻者半身成失手足也。若常梦在东北及西北,经接故居,或见灵床处所者,正欲与冢相接耳。墓之东北为征绝命,西北为九戹,此皆冢讼之凶地。若见亡者于其间,益其验也。 若每遇此梦者,卧觉,当正向上三琢齿,而祝之曰:太元上玄,九都紫天,理魂护命,高素真人。我佩上法,受教太玄。长生久视,神飞体仙,冢墓永安,鬼讼塞奸。魂魄和悦,恶气不烟。游魅罔象,敢干我神。北帝呵制,收气入渊。得箓上皇,谨奏玉晨。如此者再祝,祝又三叩齿,则不复梦冢墓及家死鬼也。此北帝秘祝也。有心好事者,皆可行之。若经常得恶梦不祥者,皆可按此法。于是鬼气灭也,邪鬼散形也。〔此应令以受长史也。但许姓羽音,今云东北征绝命,是为不同。又九戹之名,墓书无法〕 手臂不授者,沉风毒气在脉中,结附痺骨,使之然耳。宜针灸,针灸则愈。又宜按北帝曲折之祝,若行之百过,疾亦消除也。先以一手徐徐按摩臂,良久,毕,乃临目内视,咽液三过,叩齿三通,正心微祝曰:太上四玄,五华六庭,三魂七魄,天关地精,神符荣卫,天胎上明,四肢百神,九节万灵,受录玉晨,刊书玉城,玉女侍身,玉童护命,永齐二景。飞仙上清,长与日月。年俱后倾,超腾升仙,得整太平,流风结疴,注鬼五飞,魍魉冢气,阴气相徊,陵我四肢,干我盛衰。太上天丁,龙虎曜威。斩鬼不祥,风邪即摧。考注匿讼,百毒隐非。使我复常,日月同晖。考注见犯,北辰收摧,如有干试,干明上威。毕〔此亦以告长史也。长史极多恶梦,恒有冢注騕。又患饮癖及两手不理,故每授诸法,并针灸在后〕。若弟子有心者,按摩疾处,皆用此法,但不复令临目内视,咽液啄齿耳。 昔唐览者,居林虑山中,为鬼所击,举身不授,似如绵囊。有道人教按摩此法,皆即除也。此北帝曲折之法,诸疾有曲折者,用此法皆佳。不但风痺不授而已也。〔唐览无别所出,不知何世人也〕 酆都北帝有此数法,亦参于高仙家用也。又有曲折经,藏著西明公处。〔周文王为酆都西明公也〕 郑子真则康成之孙也,今在阳濯山。昔初学时,正患两脚不授积年,其晚用针灸,兼行曲折祝法。百日都除〔郑玄唯有一儿,为贼所害,有遗腹子名小同耳。既不入山,又复不病脚。此子真又非谷口者,进退乖异,莫辩质据〕。唐览今在华山,得虹丹法,合服得不死〔前来至此,并应是保命告〕。十三过针,三过灸,无不愈,左手胜右手也。少阳左肘手脉内缠,故宜十三过针,乃得理内脉入少阳也。灸气得温浮上,臂血得风痺,故宜三过灸,乃得补定流津,使筋属不滞也。灸手幽关,及风弦并五津,凡三处急要也。当待佳日,我自别相示也,保不使尔失此手也。 右中候夫人言。〔手幽关风弦五津,凡三处,偃侧图及诸灸经并无此穴名〕 夫风考之行也,皆因衰气之间隙耳。体有亏缩,故病来侵之也。若今差愈,诚能省周旋之役者,必风疴除也。今当为摄制冢注之气。尔既小佳,亦可上冢讼章,我当为关奏之也,于是注气绝矣。 昔邓云山停当得道,顿两手不授,吾使人语之,令灸风徊曲津两处耳。六七日间,便得作五禽按摩也。若针力讫,当语所灸处。又心存行道,亦与身行之无异也。昔赵公成两脚曳不能起,旦夕常心存拜太上,如此三十年,太上真人赐公成流明檀桓散一剂,即能起行。后遂得道,今在鹄鸣山下。夫存拜及心行道之时,皆烧香左右,如欲行事状也。此谓内研太玄,心行灵业,栖息三宫,偃逸神府者矣。 右保命言。〔风徊曲津两处,灸经亦无此穴。《冢讼章》不见有异本。邓云山赵公成,并无别显出也〕 夜卧觉,存日象在疾手中,握之使日光赤芒从臂中逆至肘腋间,良久,日芒忽变成火烧臂,使臂内外通匝洞彻,良久,毕,乃阴祝曰: 四明上元,日月气分。流光焕曜,灌液凝魂。神光散景,荡秽炼烟。洞彻风气,百邪燔然。使得长生,四肢完全。注害考鬼,收付北辰。毕,存思良久,放身自忘。 右保命说此,云案《消魔上秘祝法》。〔此经未出世。若犹是《智慧》七卷限者,未审小君,亦安得见之〕 右八条并掾书写。 昨具以墓事请问荀侯,荀侯云:极阴积沍,久经坟茔,遂使地官激注冢灵,沉滞风邪之兴,恒继此而作。然冲气欲散,作考渐歇,镇塞之宜,未为急也。不如通妇墓之井,以润乎易迁之途,救渴惠乎路人,阴惠流于四衢,植棠棣于龙川,散松杨以固标,此其所利耶。〔荀侯即应是荀中侯也。此即长史妇亡后所告〕范幼冲汉时尚书郎厶〔缺失一字〕,解地理,乃以冢宅为意,魏末得来在此童初中。其言云:我今墓有青龙秉气,上玄辟非,玄武延躯,虎啸八垂,殆神仙之丘窟,炼形之所归,乃上吉冢也。其言如此〔此犹是前所服三气之范监也。四灵虽同墓法,而形相莫辩。又以朱鸟为上玄,亦所未详也〕。积善憇德,慈心在物,兼修长存之方,洞守形中之宝者。虽有此墓,为以示始终之观耳。至于神全得会,熙镜玄开,亦何时永为朽物,不复生出耶?此墓之人,斯可谓应运矣。〔此并论长史妇所葬墓事〕 辛玄子所言。〔辛玄子事在第五卷中〕 右三条杨书。 〔青龙秉气〕 〔上玄辟非〕 〔玄武延躯〕 〔虎啸八垂〕夫欲建吉冢之法,去块后,正取九步九尺,名曰上玄辟非,华盖宫王气神。 赵子都冢墓,百忌害气之神,尽来属之,能制五土之精,转祸为福。侯王之冢,招摇欲隐起九尺,以石方圆三尺。题其文,埋之土三尺也。世间愚人,徒复千条万章,谁能明吉凶四相哉。辟非之下,冢墓由此而成,亦由此而败,非神非圣,难可明也,必能审此术。子孙无复冢墓之患,能知坟墓之法,千禁万忌,一皆厌之,必反凶为吉。能得此法,永为吉冢,不足宣也。〔此一纸异手书青纸,依如此法,亦为可解,其九步九尺,而不云十步三尺者,是九尺入冢里。正取中心为数也。但辟非应是朱鸟,而云冢后,若征家甲向,朱鸟在西南,羽家庾向,朱鸟在东北所不论耳〕 员三天,题其文曰:天帝告土下冢中王气,五方诸神,赵公明等,某国公侯,甲乙年如千岁,生值清真之气,死归神宫,翳身冥乡,潜宁冲虚,辟斥诸禁忌,不得妄为害气。当令子孙昌炽,文咏九功,武备七德,世世贵王。与天地无穷,一如土下九天律令。〔员三天,犹是方员。方员之法,六边皆等,如印形也,赵公明今千二百官仪,乃以为温鬼之名。九功十德,事出《左传》〕 夫施用此法,慎不可令人知。若云冢墓王相刑害诸不足者,一以填文厌之,无不厌伏,反凶为吉。祇。〔行下被割余一字如此。当是此字。后行又被剪,语则未尽也。从“员三天”来,别一纸,复是异人迹,不与前同,而俱书青纸,色理亦小殊。疑此并写非真。前范监既有此言,恐后人因以造法耳〕 《上清真人冯延寿口诀》。〔前云是楚市乞人西岳真人冯延寿,西岳之号,自不妨上清之目也。此后凡十四事,虽未见真书,类其事旨,不乖真法,故别撰录,附于卷末〕 夫学生之道,当先治病,不使体有虚邪及血少脑减,津液秽滞也。不先治病,虽服食行炁,无益于身。昔有道士王仲甫者,少乃有意,好事神仙,恒吸引二景鳷霞之法。四十余年,都不觉益,其子亦服之,足一十八年,白日升天。后南岳真人忽降仲甫而教之云:子所以不得升度者,以子身有大病,脑宫亏减,筋液不注,灵津未溢。虽复接景鳷霞,故未为身益。仲甫遂因服药治病,兼修其事。又一十八年,亦白日升天。今在玄州,受书为中岳真人,领九玄之司,于今在也。〔此说殊切事要,仲甫父子无余别显也〕 夫学生之夫,必夷心养神,服食治病,使脑宫填满,玄精不倾,然后可以存神服霞,呼吸二景耳。若数行交接,漏泄施写者,则气秽神亡,精灵枯竭。虽复玄挺玉箓,金书太极者,将亦不可解于非生乎。在昔先师常诫于斯事云,学生之人,一接则倾一年之药势,二接则倾二年之药势,过三以往,则所倾之药,都亡于身矣。是以真仙之士,常慎于此,以为生生之大忌。〔此事弥会众经之旨〕 夫学道唯欲默然养神,闭气使极,吐气使微。又不得言语大呼唤。令人神气劳损,如此以学,皆非养生也。 凡存神光,行真仙之事者。又不得以衣服借人,亦不服非己之物,诸是巾褐履屐之具,皆使鲜盛,三魂七魄或栖其中,亦为五神之炁,忌污沾故也。 又八节之日,皆当斋盛谋诸善事,以营于道之方也。慎不可以其日忿争喜怒,及行威刑,皆天人大忌,为重罪也。 右三条亦与经事相符。 凡研味至道及读诵神经者、十言二十言中,辄当一二过,舐唇咽液,百言五十言中,辄两三过叩齿,以会神灵,充和血气,使灵液凝满。帝一欣宅,所谓冲气不劳,启血不泄也。〔此别一法经中,未见其事也〕 学生之法,不可泣泪及多唾泄。此皆为损液漏津,使喉脑大竭。是以真人道士,常吐纳咽味,以和六液。 凡甲寅庚申之日,是尸鬼竞乱,精神躁秽之日也。不可与夫妻同席及言语面会,当清斋不寝,警备其日,遣诸可欲。 凡五卯之日,常当斋入室,东向心拜,存神念炁,期感神明,亦适意所陈。恒如此者,玉女降侍。〔此三条与经语亦互相同者也〕 常以本命之日,向其方面,叩齿三通,心存再拜,而微咒曰: 太一镇生,三炁合真,室胎上景,母玄父元,生我五藏,摄我精神,下灌玉液,上朝泥丸,夕炼七魄,朝和三魂,右命玉华,左啸金晨。命我神仙,役灵使神,常保利津,飞行十天。祝毕,又心拜四方,叩齿三通,咽液三过。此名为太上祝生隐朝胎元之道。常能行之,令魂魄保守,长生神仙。〔未见此经法〕 凡入室烧香,皆当对席心拜,叩齿阴祝,随意所陈,唯使精专,必获灵感。〔此亦朝静之例也〕 凡人常存思识己之形,极使仿佛对在我前,使面上恒有日月之光,洞照一形,使日在左,月在右,去面前令九寸,存毕,乃琢齿三通,微祝曰: 元胎上真,双景二玄,右抱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与形常存。祝毕,又叩齿三七过,咽液七过,此名为帝君炼形拘魂制魄之道,使人精明神仙,长生不死。若不得祝者,亦可单存之耳。〔《道授》乃有识形,而未见此祝法〕 又学道之士,当先检制魂魄,消灭尸鬼,常以月晦朔之日,庚申甲寅之日,当清斋入室,沐浴尘埃,正席而坐,得不眠者益善。以真朱笔点左目眦下,以雄黄笔点右鼻下,令小半入谷里也。点毕,先叩齿三通,微祝曰: 上景飞缠,朱黄散烟。炁摄虚邪,尸秽沉泯。和魂炼魄,合体大神。令我不死,万寿永全。聪明彻视,长享利津。祝毕,又琢齿三通,咽液三过,并右手第二指蹑右鼻孔下,左手第二指蹑左目下。各七过,当尽阴案之,勿举手也。于是都毕。按此二处是七魄游尸之门户,钺精贼邪之津梁矣。故受朱黄之精,塞尸鬼之路,引二景之薰,遏淫乱之炁也。此太极上法,常能行之,则魂魄和柔,尸秽散绝,长生神仙,通炁彻视。行之三年,色念都泯矣。〔此颇似太灵真人法,可兼修用之〕 凡上清叩齿咽液法,皆各有方,先后有次,不得乱杂,使真灵混错也。 夫叩齿以命神,咽炁以和真,纳和因六液以运入,制神须鸣鼓而行列矣。 凡存修上法,礼祝之时,皆先叩齿,上下相叩,勿左右也。一呼一吸,令得三叩为善。须礼祝毕,更又叩齿,乃得咽诸炁液耳。此名为呼神和真,以求升仙者也。吾屡见伪俗之人,或误定经文,先后杂乱,无有次绪,用以为益,良可悲也。〔此亦同《五神经》中意旨〕 右本卷讫此。 《养性禁忌口诀》:〔复有此诸条,亦未见真书,而似是二许抄事。皆仙人条用小诀,有助于施行,故并撰录〕 《黄仙君口诀》:服食药物,不欲食蒜及石榴子、猪肝、犬头肉,至忌都绝,为上道士。自不可食猪犬肉而交房中,令药力不行。又计食一斤,损笄百日,子其慎之。〔此彭祖弟子撰传者〕 《青牛道士口诀》:暮卧,存日在额上,月在脐上,辟千鬼万邪,致玉女来降,万祸伏走,秘验。〔即封君达也,出《神仙传》《五岳序》〕 《沈羲口诀》:服神药,勿向北方,大忌亥子日,不可唾,亡精失气,减损年命,药势如土。〔沈出《神仙传》〕 《吕恭口诀》:入山之日,未至山百步,先却行百步,反足乃登山,山精不犯人,众邪伏走,百毒藏匿。〔吕出《神仙传》〕 《栾巴口诀》:行经山及诸灵庙祠间,存口中有真人字赤灵丈人,侍以玉女二人,一女名华正,一女名摄精。丈人著赤罗袍,玉女二人,上下黄衣,所存毕,乃叱咤曰:庙中鬼神速来,使百邪诣赤灵丈人受斩死,众精却千里。此是三天前躯使者捕鬼之法。〔即栾豫章也,出《剑经》《神仙传》虎豹符及《后汉书》〕 《东海小童口诀》:道士求仙,勿与女子交,一交而倾一年之药力。若无所服而行房内,减笄三十年。〔此上相青童君之别号也〕 《东陵圣母口诀》:学道慎勿言有多,为山神百精所试。夜卧,闭目存眼童子在泥丸中。令内视身神,长生升天,刘京亦用此术。〔出《神仙传》,今为海神之宗,刘京渝,汉末人,出《飞步经》后〕 《女仙程伟妻口诀》:服食勿食血物,食血物使不得去三尸。干肉可耳。〔程伟为汉期门郎,其妇知房事,见葛洪《内篇》也〕 《凤纲口诀》:道士有疾,闭目内视心,使生火以烧身。身尽存之,使精如仿佛,疾病即愈,是痛处存其火,秘验。〔出《神仙传》。能酿百草花以起死者〕 《陈安世口诀》:道士结头理发,及饮食施履。屐枕褥,勿令非道士者见其理发,干其饮食,动其履屐,用其枕褥。彼俗尸魄形中之鬼,来侵我神也。所以道士栖山林而幽身者,皆欲远兹嚣秽,绝放人间之业,是恐外物凡百犯其性命也,秘之。〔陈出《神仙传》〕 《李少君口诀》:道士求仙,不欲见死人尸,损神坏气之极。人君师父亲爱,不得已而临之耳。所以道士去世,不事王侯,是无君也。块然独存,是无友也。唯父母师主,不得不临丧,致感极之哀,不吝性命之伤耳。苟以此故而伤,是以无伤之也。吾其秘之,故口传焉。〔汉武臣,出《神仙传》〕 《女仙人刘纲妻口诀》:求仙者勿与女子,三月九日、六月二日、九月六日、十二月三日。 是其日当入室,不可见女子,六尸乱则藏血扰溃飞越,三魂失守,神雕气逝,积以致死。所以忌此日者,非但塞遏淫泆而已。将以安女宫。女宫在申,男宫在寅。寅申相刑,刑杀相加。是日男女三尸,出于目珠瞳之中,女尸招男,男尸招女,祸害往来,丧神亏正。虽人不自觉而形露已损,由三尸战于眼中,流血于泥丸也。子至其日,虽至宠之女子,亲爱之令妇,固不可相对。我先师但修此道而仙矣,复不及至亲无心者矣。子其慎之矣。〔纲妻出《神仙传》,又虎豹符中。凡此杂事,皆与真经相符,并可按而施用也〕卷十一 稽神枢第一 金陵者,洞虚之膏腴,句曲之地胏也,履之者万万,知之者无一〔保命君湣受作此言。按敔此应在乙丑年六月已前,甲子岁中事,始论此山受福之端也。其地肥良,故曰膏腴。水至则浮,故曰地篸,历世游践,莫有知其处者〕。句曲山源曲而有所容,故号为句容里。过江一百五十里,访索即得〔凡此后紫书大字者,并《茅三君传》所记也。《传》既以宝秘,见之者稀。今谨抄取说山事,共相证显。按山形宛曲,东西亹回,故曰句曲。从山岭分界,西及北属句容,东及南属延陵。句容既立为县,故其里不复存。昔时应在述墟左右耳。今山去石头江水步道一百五六十里〕。江水之东,金陵之左右间小泽,泽东有句曲之山是也〔此盖呼秣陵之金陵,非地篸之金陵矣。小泽即谓今赤山湖也。从江水直对望山,东西左右,正自如此也〕。此山洞虚内观,内有灵府,洞庭四开,穴岫长连,古人谓为金坛之虚台,天后之便阙,清虚之东窗,林屋之隔沓。众洞相通,阴路所适,七途九源,四方交达,真洞仙馆也〔此论洞天中诸所通达,天后者林屋洞中之真君,位在太湖苞山下,龙威丈人所入得《灵宝五符》处也。清虚是王屋洞天名,言华阳与此并相贯通也〕山形似已,故以句曲为名焉。〔今登中茅玄岭,前后望诸峰垄,盘纡曲转,以大茅为首,东行北转,又折西行北转,又折东北行至大横,反覆南北,状如左书“已”字之形〕 金陵者,兵水不能加,灾疠所不犯,《河图中要元篇》第四十四卷云:句金之坛,其间有陵,兵病不往,洪波不登,正此之福地也。尔心悟焉,是汝之幸,复识此悟从谁所感发耶〔此《河图》者,舜禹所受,及洛书之属,今犹有四十余卷存。此语亦是示长史,言相感悟,乃从杨君宣说,吾之所启发矣〕?句曲山其间有金陵之地,地方三十七八顷,是金陵之地胏也。土良而井水甜美,居其地,必得度世见太平。《河图内元经》曰:“乃地胏土良水清。句曲之山,金坛之陵,可以度世,上升曲城。”又《河书中篇》曰:“句金之山,其间有陵,兵病不往,洪波不登,此之谓也〔后所称《河图》即是前《要元篇》语,虽山坛字异,其理犹同。此盖指论金陵地篸一片地能如此耳。其余处未必有所免辟耳〕。”金陵古名之为伏龙之地,河图逆察,故书记运会之时,方来之定名耳。至于金陵之号,已二百余年矣。〔寻金陵之号,起自楚时,至秦皇过江厌气,乃改为秣陵。汉来县旧治小丹阳,今犹呼为故治也。晋太康三年,割淮水之南属之。义熙九年,移治阙场。元熙元年,徙还今处,此是江东之金陵耳。传所言二百余年者,是吴孙权使人采金,屯居伏龙山,因名金陵,自然响会,所以叹《河图》之逆兆也〕 句曲山秦时名为句金之坛,以洞天内有金坛百丈,因以致名也。外又有积金山,亦因积金为坛号矣。周时名其源泽为曲水之穴。按山形曲折,后人合为句曲之山。汉有三茅君来治其上,时父老又转名茅君之山。三君往曾各乘一白鹄,各集山之三处,时人互有见者,是以发于歌谣,乃复因鹄集之处,分句曲之山为大茅君、中茅君、小茅君三山焉。总而言之,尽是句曲之一山耳,无异名也。三茅山隐褷相属,皆句曲山一名耳。时人因事而谕,今故有枝条数十作别名,旧不尔也〔今以在南最高者为大茅山,中央有三峰,连岑鼎立,以近后最高者为中茅山,近北一岑孤峰,上有聚石者为小茅山,大茅中茅间名长阿,东出通延陵句曲,阿西出通句容湖,就以为连石,积金山马岭相带,状如埭形。其中茅、小茅间名小阿,东西出亦如此。有一小马岭相连,自小茅山后去,便有雷平、燕口、方嵎、大横、良常诸山,靡璟相属,垂至破罡渎,自大茅南复有韭山、竹吴山、方山,从此叠障,达于吴兴诸山,至于罗浮,穷于南海也〕。山生黄金,汉灵帝时,诏敕郡县,采句曲之金,以充武库。逮孙权时,又遣宿卫人采金常输官,兵帅百家,遂屯居伏龙之地,因改为金陵之墟名也。《河图》已得之于昔,可谓绝妙。〔今大茅山南犹有数深坑大坎,相传呼之为金井,当是孙权时所凿掘也。今此山近东诸处,碎石往往皆有金砂云,兵帅仍屯居伏龙,今则无复有,唯小近西有述墟。昔乃名术虚,今是良民,述墟前十数里,大茅有吴墟村,以号而言,乃欲相似,而复不关金陵。长史宅西北,近长隐小冈下,乃时有故破瓦器焦赤土甚多,疑是人居处。既经耕垦,基域不复存,而了无井,亦恐如长史井堙没耳。又小茅、大横不见采金处,大茅金井,若是复不应顿如此远居,二三疑昧〕 金陵之土,似北邙及北谷关,土坚实而宜禾谷,掘其间作井,正似长安凤门外井水味。是清源幽澜,洞泉远沽耳。水色白,都不学道,居其土,饮其水,亦令人寿考也。是金津润液之所溉耶。子其秘之,吾有传纪,具载其事,行当相示〔定录君受作,密令示许侯。北邙山在洛阳北数里,北谷关即孟津关也。土色黄黑而肥腴,凤门即长安北门也。今所拟金陵地,并无土种植及住止凿井者,乃是无知察,亦为真灵爱护,不使轻得居焉。吾有传纪者,即是《三茅传》也。按长史甲子年书云,未见《传记》,则蒨此书时,或在癸亥年中也。《传》中亦称良土甘美,居之度世,故因此而显言也〕。地处少少耳,隐略十余顷许,高而平者六七顷也。既知其要,睹其形势,便朗朗也,故不曲示耳。〔保命君告。按《传》中云:金陵之地方三十七八顷,恐是其大垠所至,至于实录,正当十余顷耳。高平者,是可住处也。会登其地,依说观望,自可领略,粗知其处。若为仙真度世及种民者,无患不自然得至。苟其非分,徒携手筑室,必当诸方不立,趣使移去耳。悠悠凡猥,勿承此强欲居之〕。 金陵之左右,汧谷溪源,陵之左有山也,右有源汧名柳谷。陵之西有源汧名阳谷。《名山内经福地志》曰:伏龙之地,在柳谷之西,金坛之右,可以高栖,正金陵之福地也〔按今呼为柳谷汧者,其源出小茅后田公泉,而西南流至述墟首,入大汧阳谷汧者。今无复其名,而长隐山冈后有小汧,西流南折,亦会述墟首。又父老云:阳谷汧源乃出中茅前大茅后,数川注合为一汧,出山直西行北转,亦会大汧,论两汧相交之内,即是此地,大略东西,不得极正,故兼以左右为言。但今之所云二谷,不知即是昔号不。虽有耆相承,传译渐失,兼汧源回异,不必可指的为据也〕。 上古名此山为岗山,《孔子福地记》云:岗山之间有伏龙之乡,可以避水辟病长生,本所以名为岗者,亦金坛之质也。是以百代百易,非复本名,良可叹也〔按今小茅东北一长大山名大横山,云本名郁岗山,山即在今所谓伏龙之东。世又呼伏龙地为死蛇岗,亦粗有仿佛。又见其长而高益,呼为长隐,隐音于觐切,其言可隐障也。此岗山虽多细石,亦可居耳。近东南取长史宅,至雷平间,甚有可住处。义兴蒋员刍等,今并立田舍于岗下,近去长史宅四五里〕。越桐柏之金庭,吴句曲之金陵,养真之福境,成神之灵墟也。五倍尧水东海倾,人尽病死,武安兵其如予何?由我带近洞台之幽门,恃此而仿佯耳〔右弼王王真人蒨,令密示许侯。此即桐柏帝晨所说言吴越之境,唯此两金最为福地者也。武安者,秦将白起击赵于长平,一日坑杀四十万人,古来兵伤莫复酷此,故别引之为喻,斯盖所谓兵病不往,洪波不登矣。既带近洞天,神真限卫,故能令三灾不干,右前来至。此五条杨书〕。 大天之内,有地中之洞天三十六所,其第八是句曲山之洞,周回一百五十里,名曰金坛华阳之天〔传中所载,至第十天,并及酆都五岳,八海神仙,远方夷狄之洞,既非此限,并不获疏出〕。洞墟四郭,上下皆石也,上平处在土下,正当十三四里而出上地耳〔此当是至太山顶为言也〕。东西四十五里,南北三十五里,正方平,其内虚空之处一百七十丈,下处一百丈,下芃犹有原阜垅偃,上盖正平也〔向云高处一百七十丈,下处一百丈,则是中央高,四边渐下。今云上盖正平,是言其质平无凹凸处耳。非直去如板也,亦可是登陇阜之上,则于天为下耳〕。其内有阴晖夜光日精之根,照此空内,明并日月矣。阴晖主夜,日精主昼,形如日月之圆,飞在玄空之中〔按诸洞天日月,皆各有此名,亦小小不同,盖犹是大天日月,分精照之。既云昼夜,便有出没,亦当与今日月同其明晦。今大天崖畔,了不得穷,此小天边际,殆可扪睹。日月出入,则应有限。当是忽然起灭,不由孔穴,但未知其形,若大小耳〕。 句曲之洞宫有五门,南两便门,东西便门,北大便门,凡合五便门也〔今山南大洞即是南面之西便门,东门似在柏枝陇中,北良常洞即是北大便门,而东西并不显。中君告云:东便门在中茅东小茅阿口。从此入至洞天最近,而外口甚小。又以石塞之,事具在后,则西便门亦当如此,正应在今所呼作石坟处也。柏枝乃有两三洞口,恐真门外亦不开,此三门精斋寻之,自可见尔。今南便门外,虽大开而内已被塞,当缘秽勣多故也。北大洞犹有鬼神去来,而真仙人出入,都不由五门,皆紵尔无间。设此门者。为示是山洞体制,或外人应入故耳〕。 虚空之内,皆有石阶,曲出以承门口,令得往来上下也。人卒行出入者,都不觉是洞天之中,故自谓是外之道路也。日月之光,既自不异,草木水泽,又与外无别。飞鸟交横,风云蓊郁,亦不知所以疑之矣。所谓洞天神宫,灵妙无方,不可得而议,不可得而罔也〔世人采药,往往误入诸洞中,皆如此。不便疑异之,而未闻得入华阳中,如左元放之徒,是所不论。然得入者,虽出亦恐不肯复说之耳〕。 句曲洞天,东通林屋,北通岱宗,西通峨嵋,南通罗浮,皆大道也。其间有小径杂路,阡陌抄会,非一处也。汉建安之中,左元放闻传者云:江东有此神山,故度江寻之,遂斋戒三月乃登山,乃得其门,入洞虚,造阴宫,三君亦授以神芝三种。元放周旋洞宫之内经年,宫室结构,方圆整肃,甚惋惧也。不图天下复有如此之异乎?神灵往来,相推校生死,如地上之官家矣〔今按地域方面,则林屋在东南,罗浮在西南,惟岱宗峨嵋得正耳。直道亦当五六千里,此路至颍川间,便应径通王屋清虚天也。元放当是为魏武所逼后仍来,后真蒨乃云:清斋五年,然后乃得深进内外宫耳。三种芝恐是下品者也〕。 良常北垂洞宫口,直山领,南行二百步,有秦始皇埋藏白璧两双,入地七尺,上有小磐石在岭上,以覆坎处,李斯刻书璧,其文曰:始皇圣德,章平山河,巡狩苍川,勒铭素璧。若掘即可得,始皇所履山川,皆祀以玉璧,不但句曲而已〔从此后,墨书皆定录真君蒨以告长史。掾写本前纸所失,恐非起端语。寻埋璧时,在三茅得道之前,而后乃具见如此。明真人无所隔蔽矣。按传所称,即是登山时,但云一双为异,或应二字。双璧之书,亦如禹山所刻作篆迹也。今寻检其处,亦可见石盖,亦殊自不小也〕。 茅山北垂洞口,一山名良常山,本亦句曲相连,都一名耳。始皇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游,十一月行至云梦,祠虞舜于九疑,浮江下,观藉柯,度梅渚,过丹阳,至钱塘,临浙江,水波恶,乃至西百二十里,从峡中度,上会稽,祭夏禹,望于南海,而立石刻,颂秦德于会稽山,李斯请书而还。过诸山川,遂登句曲北垂山,埋白璧一双。于是会群官,飨从驾。始皇叹曰:“巡狩之乐,莫过于山海。自今已往,良为常也。”尔乃群臣并称寿,唤曰:“良为常矣。”又鸣大鼓,击大钟,万声齐唱,洞骇山泽,赞乐吉兆,大小咸善,乃改句曲北垂曰良常之山也。良常之意,从此而名〔检外书,始皇三十七年正月,出游云梦丹阳,浙江、上会稽祭夏禹,望南海,刻石纪功,还。过吴,渡江来,并北海,至琅颻,至平原,得病。七月丙寅,崩于沙丘,九月葬骊山。如此之时,皆未有渎,即是从延陵步道,上取句容江来路仍过停飨设耳。非必故诣句曲,所以止住山北边下处,遂不进前岭。且于时亦未验此山之灵奇,祀璧之意者,为通是望山设,所以中君云:所履山川,皆祀以玉璧也。夫号从主人,名由地表,小君以汉成帝时蒨紫书云,治于良常北洞,盖内因此成称也。又检始皇崩,不发丧令,车载鲍鱼以乱騕,此应夏月中,如外书所说相似。今依传言,乃是三十六年十月建亥之月,为秦正月,为出游,是至云梦耳。不尔则是三十八年秋崩也,未作秦历,不能得定癸丑是何月中比?别更详正之〕。 王莽地皇三年七月戊申〔此七月二十四日也〕,遣使者章邕赍黄金百镒,铜钟五枚,赠之于句曲三仙君〔王莽制金为货名镒,形如钱,无孔,重一两,直钱一千,百镒,则百两也〕。光武建武七年三月丁巳〔此三月二十四日也〕,遣使者吴伦赍金五十斤,献之于三君,今并埋在小茅山上独高处,坎上有聚石,入地三四尺也〔此则今小茅山积石上最高处是也。此二事不显真蒨中〕。汉明帝永平二年,诏敕郡县,修守丹阳句曲真人之庙〔按三君初得道,乘白鹄,在山头时,诸村邑人互见,兼祈祷灵验,因共立庙于山东,号曰白鹄庙。每飨祀之时,或闻言语,或见白鹄在帐中,或闻伎乐声,于是竞各供侍。此庙今犹在山东平阿村中。有女子姓尹为祝。逮山西诸村,各各造庙,大茅西为吴墟庙,中茅后山上为述墟庙,并岁事鼓舞,同乎血祀,盖已为西明所司,非复真仙僚属矣〕。 中茅山玄岭独高处,司命君埋西胡玉门丹砂六千斤于此山,深二丈许,坎上四面有小盘石镇其上,其山左右,当泉水下流,水皆小赤色,饮之益人。此山下左右,亦有小平处,可堪静舍。左元放时,就司命乞丹砂,得十二斤耳〔今此岭前后甚多大石,而山上左右无正流水,东南近下有一长涧,西南近下亦有小水,度岭南隐居住处,近山上有涌泉,冬夏无穷,而水色不甚觉赤耳。平处可住,东西唯当近涧左右为好。左氏乞丹砂,当是入洞时所请,以合炉火九华丹,右杨书〕。 大茅山、中茅山相连,长阿中有连石,古时名为积金山。此山中甚多金物,其处宜人住,可索有水处,为屋室静舍乃佳。此数处亦任意耳,快可合丹,以修上道。中茅之前,大茅之后,下麓长涧,东西亦出山外对馆〔此即隐居今所住东面一横垄也。此垄纯绝石,石形甚瑰奇,多穿穴侧傍,盘纡下深,乃有无底处。屡投脆物,在中间玲玲之响久之,此云多金物,亦当是久来真仙所投也。西南有大石壁,耸而坼开,内有洞入数丈渐峡小,不复容人,乃飙飙有风。外数步便有一涌泉,冬夏清流,即下解所资,近外涧口。又有一涌泉,水势乃驶上者,冬温而夏冷,今正对逻前小近下。复有一穴,涌泉特奇,大水大旱,未尝增减,色小白而甘美柔弱,灌注无穷,但恨在山西,自不得东流耳。亦别开决作东流用之,又渡此岭东南有一石穴水,东流极好,其处隐障,甚可合丹,即后所云菌山之前也。正患去径路近,车声人响,殆欲相闻。今若断此路,不复听车声人行,便是第一处。方当思为其宜,茅山住止,惟有隐居今所住及南洞口长史宅处乃极好,所恨迥旷。且此一山通无虺蝮毒螫。时有青蛇,都不犯物,虎亦甚少,自古来未闻害人。山居不问道俗,皆少温病,山德宽容,不到险阻,但恨无青林,冬夏常郁如东间诸山耳。自隐居住来,幹养成秀。于形望大好,山出好术并杂药,绝宜松柏,而本无人植,不容自生。今亦分布,岁种之耳〕。 茅山天市坛,四面皆有宝金白玉各八九千斤,去坛左右二丈许,入地九尺耳。昔东海青童君曾乘独飙飞轮之车,通按行有洞天之山,曾来于此山上矣。其山左右有泉水,皆金玉之津气,可索其有小安处为静舍乃佳。若饮此水,甚便益人精,可合丹。天市之坛石,正当洞天之中央,玄窗之上也。此石是安息国天市山石也,所以名之为天市盘石也。玄帝时,召四海神,使运此盘石于洞天之上耳,非但句曲而已。仙人市坛之下,洞宫之中央窗上也。句曲山腹内虚空,谓之洞台仙府也。玄帝时,召四海神,使运安息国天市山宝玉璞石,以填洞天之中央,玄窗之上也。东海青童君曾乘独飙飞轮之车,通按行有洞台之山,皆埋宝金白玉各八九千斤于市石左右四面,以镇阴宫之岭。诸有洞天皆尔,不但句曲而已。邑人呼天市盘石为仙人市坛,是其欲少有仿佛而不了了也。青童飙轮之迹,今故分明〔句曲之山,诸记说今悉分明,唯天市坛石,未知的何所在,以论迹而言,隐量正应大茅左右,而践行不见其异处。或恐为土木芜没,所不论耳。按保命赵承每登坛长啸,风云立至,此则不应在小处,长见云气出入,恒先起大茅北阴。此或当高而阴故也。夫真人常御九龙,左骖名飙,右服名惣,既履山顶,故指乘其右骖。今大茅岭上,向东行有路,傍山平治,状如人功,足通轨辙,相传皆呼此为飙轮迹,乃无埋没。石坛既未显,金宝亦难测所埋。又疑洞天中央玄窗之上,不应乃近南门,复恐在中茅间。邑人耆老,亦不复知仙人市坛处。自隐居来此山七八年,尚未得穷历践行,而况悠悠之徒,令其究竟之耶。所以来得遍履者,患于无良侣可同,登陟之艰,独行又觉踽踽,是以遂尔淹稽,常所耻恨。比日方负杖孤游,庶当委曲所闻所见耳〕。 中茅山东有小穴,穴口才如狗窦,劣容人入耳,愈入愈阔。外以盘石掩塞穴口,余小穿如杯大,使山灵守卫之。此盘石亦时开发耳,谓之阴宫之阿门,子勤斋戒寻之,得从此入,易于良常洞口。其中多沙路曲僻,经水处不大便易,又道路远,不如小阿穴口,直下三四里,便径至阴宫东玄掖门,入此穴口二百步,便朗然如昼日〔此即洞天东门也。隐量乃可知处,自未敢轻索入耳。前传云:洞宫出土上计十三四里许,今此云三四里便至掖门者,是近山下已薄,而门势又未平。计入门复应向下数里,乃得至宫耳。入口便明者,此为内光出照,不必关外日者也〕。 大茅山亦有小穴在南面,相似如一,谓之南便门,亦以石填穴口,但精斋向心于司命。又常以二日登山,延迎请祝,自然得见吾也。诚之至矣,阴宫何足不观乎?左慈复何人耶〔此即南面之东便门,应在柏枝緌石穴中,此緌小穴甚多,难卒分别,必须精感得开,乃可议入。云二日者,谓十二月二日,依传说年有两日,恐三月十八日,喧哗杂闹,非专请之宜故也。左慈以成仙人,质见易于俗,所以三月清斋,便得入洞。长史虽挺分高邈,而形识犹昧,岂可相比?此语是欲相奖励耳。长史后答亦作此意,仰酬之也〕? 三月十八日、十二月二日,东卿司命君,是其日上要总真王君太虚真人,东海青童合会于句曲之山,游看洞室。好道者欲求神仙,宜预斋戒,待此日,登山请乞,笃志心诚者,三君自即见之,抽引令前,授以要道,以入洞门。辟兵水之灾,见太平圣君〔按中君书云:常以二日登山,延迎请祝,即请十二月二日,不见道三月十八日者,屡有正月中耳。今腊月二日多寒雪,远近略无来者,唯三月十八日,辄公私云集,车有数百乘,人将四五千,道俗男女,状如都市之众看人,唯共登山作《灵宝》唱赞,事讫便散,岂复有深诚密契,愿睹神真者乎?纵时有至诚一两人,复患此喧秽,终不能得专心自达,如此抽引乞恩,无因得果矣。唯隐居所住中岩,禁断清年,得无游杂,既去洞隔岭,人自不知至于此也〕。良常山西南垂有可住处,是司命往时别宅处也,亦可合丹〔司命初过江,立宅于此,以自荡涤,质对神鬼。今按垂之为言,如是边际,此正应在长史宅。后大横之西,今父老相传言,如是边际,此正应在长史宅后大横之西,今父老相传,乃言大茅之西,北平地棠梨树间名下薄处,言是司命君故宅,耕垦至肥良,多见砖瓦故物,似经住止处,亦验烈不可秽犯。君此审是,则宜言中茅之西,不应远举良常。大都真人语自不正的,遇所引处便言耳。昔时山下远近诸处,长林榛摐,遮天蔽日,无处不可隐密,即今斫伐耕稼,四通九达,山中亦皆显露,时移事异,不复可准。乃言未久,如此正复五六十年来渐剧耳〕。 良常东南又有可住处,其间当有累石如灶形,灶间或有寄生树,树如曲盖形。此处至好,但恨浅耳,虽尔自足〔此处今亦存,但无复有寄生曲树耳,亦带北洞流水,其左右并近大路,所以言浅,即今凋迥无复可往也〕。洞口西北有一地,地小危不安,要自足立外静舍也〔今此中以去多荒芜,渐近村埭,并不足复居。昔时言去县小近,往来为易。又近洞口,所以屡及之耳。外静舍当以俟游宾从憩止,非自往修行之所,益知是欲相近之意也。顾居士所撰本,此中向近所泬精舍地一篇,今视掾书者,不以相次,乃别出在长史所营宅前耳。此后长史答书,道西北地危,仍次菌山,不酬金乡至室语,明知本别蒨之也〕。 句曲之山有名菌山,此山至佳,亦有金,乃可往采,入土不过一二尺耳。吾昔临去时,曾埋金于此,欲服金者可往取,但当不中以营私累耳〔今人不复识呼菌山者,寻此山形当如菌孤立,亦或是困苍之囷,形如囷也。按大茅后长阿,积金东凹地,有一山子独秀,如博山炉,且又近积金山,恐此或当是,即今多石及树木。但金之所在,指一两处,亦难可寻索。唯启乞垂赐,所不论耳。意欲营转炼之事,亦指此山前临长涧东流水,至幽隐,有形势,若基构有期,当更宣述耳〕。 大茅山有玄帝时铜崿〔古“鼎”字〕,鼎可容四五斛许。偃刻甚精好,在山独高处,入土八尺许。上有盘石掩鼎上,玄帝时命东海神,使埋藏于此〔此亦当是移安息石时所埋也。今最高处乃多石。每吉日,远近道士咸登上,烧香礼拜,无复草木,累石为小坛。昔经有小瓦屋,为风所倒。寻古来帝王并重鼎器者,以其两铉法日月,三足法三才,能烹饪熟成万物,兼自能轻重,神变隐显故也。中君后答云:铸羽山之铜以作之。诸有洞天之山皆尔〕。 大茅山下亦有泉水,其下可立静舍,近水口处乃佳,当小危不安耳〔今近南大洞口有好流水而多石,小出下便平,比世有来居之者,唯宋初有女道士徐漂女,为广州刺史陆徽所供养,在洞口前住积年亡。女弟子姓宋,为人高洁,物莫能干,年老而亡,仍葬山南。宋女弟子姓潘又袭住,于今尚在。元徽中有数男人,复来其前而居。至齐初,乃敕句容人王文清仍此立馆,号为崇元,开置堂宇厢廊,殊为方副。常有七八道士,皆资俸力。自二十许年,远近男女,互来依约,周流数里,廨舍十余坊,而学上道者甚寡,不过修灵宝斋及章符而已。近有一女人来洞口住,勤于洒扫,自称洞吏,颇作巫师占卜,多杂浮假,此例亦处处有之。大茅东西亦有涧水,有晋末得道者任敦住处,合药灶寔犹存。今有薛彪数人居之,又有朱法永近小山上,快瞩眺而乏水〕。 良常山对穴口东视小山之岭,其上有埋铜数千斤,以盘石填其上。汉时其山下有屈氏,家大富,财有巨亿,埋铜器于此,于今在也。亦有钱,钱在西北小山上向也〔今此山具存,无知其钱铜处。纵有仿佛,亦不识。寻视此山明,地高下巉涧,不似经墟村住处,恐岁代久远,势迹乖异故也〕。曾得往年三月一日、八月八日二书〔此乙丑所受,则长史往年书是甲子年中。按答云:直置书于述墟朱家静中,则非因华侨杨君送之也〕。 三月一日书云:今当垦赤石田,日为往来之阶,亦竟不就事也。复云:岂可遐弃坐观存没哉。此道自决求真之精诚也,心不在我,不可责人,使必成之也〔赤石田,今中茅西十许里有大塘食涧水,久废不修。隐居今更筑治为田十余顷,长史昔意欲避形迹,因作田之阶,得数处望灵山,而遇旱塘坏,竟不果,所以此书讥之耳〕。都不斋而有书云斋戒也〔此亦有答,明辞奏不可轻妄,动静必皆闻彻矣〕。 八月八日书:云谨操身诣大茅之端,乞特见采录,使目接温颜,耳聆玉音。此语为求道之甚急也。得近书,具至心,可勤道奖志也。司命君自在东宫,又书不应总合,德有轻重之故也〔司命常住大霍之赤城,此间唯有府曹耳。具位有高卑,故不宜共作辞启。二君虽同居华阳,而官府各异,不得同纸。凡书奏不如口启,于此可具鉴其仪格耳〕。吾等已自相知之,厚薄书疏,亦甚为班班,欲停之如何〔此是长史轻脱置书于他家静中而去,恐方将人到,又致漏泄真灵慎密,故有此语,欲戒试其心事耳。长史后答此言,亦殆为巧便〕?此书疏慎示俗人,脱有见者,掘坏灵山,尔之罪大也〔恐俗人贪狡之徒,知此金宝处,堪能凿掘,则事由宣泄。此罪真为不轻,非但尔时教戒,亦传贻无穷,将来诸子,咸共秘之〕。 右定录中君答长史前书,说句曲山事讫。此长史前书无本出,今唯有后答,亦随条奉酬次第如左。 右从前良常来,凡二十一条,并有掾写。 昔年十余岁时述虚〔此乃应是“墟”字,而由来皆作“虚”字,即今之山西村名也〕,闲耆宿有见语茅山上,故昔有仙人乃有市处,早已徙去。后见包公问动静,此君见答,今故在此山,非为徙去,此山洞庭之西门,通太湖苞山中,所以仙人在中住也。唯说中仙君一人字,不言有兄弟三人,不分别长少,不道司命君尊远别治东宫,未见传记,乃知高卑有差降,班次有等级耳。辄敬承诲命,于此而改〔此长史又更答书,云今有所起草存,故得撰录,而前纸断失,亦非起端语也。包公是鲍靓,句容人,悉呼作包也。答书时已是蒙示传记,是乙丑年初矣〕。告小阿口直下三四里,便径至阴宫东玄掖门,入此穴口二百步,便朗然如昼日,不审此洞天之别光,为引太阳之光以映穴中耶?此洞天中官府旷大,云宫室数百间屋,官属正二仙君,兄弟复有他仙官,男女凡有几许人为直,是石室亦有金堂玉房耶?宫室与洞庭苞山相连不?包公及妹朱氏昔在世,曾得入此宫不?二人为未得登举作地下主者耶?治在何处?愚昧冒启,惧有干忤〔包公及妹事,前中君书无有,当复是别湣受。今更重问,并洞中事,定录又答有后也〕。市山之盘石市名之存,由于此也。今之孜孜志慕于道无心,金玉尊灵所置,唯助令弥密耳。岂有掘犯理耶?此故为未之照察也,山左右泉水,金玉津液,其地亦可立静舍合丹,辄当以为意〔此上答天市泉水可住事,而竟无所立也〕。不审玄帝是何世耶?后生蒙蒙,多所不及,愿告〔颛臾水王,故号玄帝。外书亦尔。长史脱致疑问耳。此条复有答,在后〕。告中茅山东有小穴阴宫之阿门,入道差易,后当以渐斋修而寻求之,灵宗垂念,便以为造金门而登玉房也。但存迟速之间,不敢悒迟〔有如此教示,而不速求游辟,一何可恨,所以众灵每勤勤引劝〕。告大茅山亦有小穴在南面,相似如一,谓之南便门,欣见启悟,喜禀德音,精诚注向,沐浴自新。既闻吉日,至时密造区区之诚,灵实鉴照〔此道南面之东门,与小阿东门相似者〕。告左慈复何人也?此见奖勖之言,恩念下逮,益令欣慕〔传上亦载此事〕。告良常西南垂有可住处,是司命君往时别宅,亦可合丹。穆自见传记,鄙心窃志,欲寻司命君往昔之旧宇,高栖之所托,患未能审知耳。今辄当隐量求处,临时告悟〔传上亦载此事,基陆湮没,难可必审,故更乞告示也〕。告良常东南又有可住,处累石如灶,寄生树如曲盖,为志往当寻其所告,洞口西北有一地,地小危不安,可立外静舍。愚意本自欲立内外静舍,辄当畴量在宜〔亦不闻立此外静事,而今有一累石坛,历然相传,乃言掾于此坛化遁也。每往拜视,辄感叹缠心〕。告菌山至佳,司命临去,埋金于此,欲服金者可取。且窃有合金液意,今未敢议,此若山居,积年修学,日进后而事可得密者,临时启质〔中君书云:吾昔临去埋金,不道司命长史,此答误耳〕。告大茅山有玄帝时铜鼎在山独高处,入土八尺许,此帝王之所。 器疏示后生,益增禀厉,承下亦可以立静舍,感备告悟告。昔屈氏埋铜及钱,此通非所拟向也。闻此远事,世代变易,能不悲叹。昔初拜八月八日书,已操身至述虚〔此犹是前村〕,徐泛家寻家信见报云:得应言,未可登山,便承此而归,直致此书于朱家静中耳。愚心鄙近,亦以肉人秽浊,精诚不恳,无能上达,不悟已畅高听,得蒙省察,辞与事违,悚息而已〔长史玄挺动静,闻彻屑辞,所向便已关奏蒙报,或是得杨君所传者。徐泛家今犹存后,所云徐偶即应是,汛后所以知井宅处,亦云其祖曾为长史门生也〕。昔占赤石田,利近山下,为往来之阶。此乃丹诚,寻遇天旱,佃不收,塘坏。穆寻见用出,此事力未展,非为息怀。今方居山下,故当修恳,以此去洞口远,故不欲安耳〔此田既在大茅中茅之西,去大山近,瞻仰礼拜乃佳,而言去洞口远,当是道去北洞口远耳。此田虽食涧,水旱时微少塘又难立,不知后当遂垦之不?今塘尚决,补筑当用数百夫,则可溉田十许顷。隐居馆中门人亦于此随水播植,常愿修复此塘,以追远迹,兼为百姓之惠也〕。 告书疏班班,欲停之如何?凡书疏之兴,所以运达意旨,既蒙眷逮,亲奉觐对,司命君二仙灵颜,则天启其愿,沐浴圣恩,岂复烦书疏耶?所谓得鱼而忘筌也〔此盖不欲停之辞,故引以回见,于理极好〕。不审左公今何在?又有葛孝先亦言得道,今在何处,肉人喁喁,为欲知之〔葛既乡人,所以及问,此条亦有答在后〕。 右长史答书讫,此并是自起,本多黵治,用白笺,次第如此〔岁乙丑,此一行本题纸背〕。卷十二 稽神枢第二 昔累得书见意,深照旨趣,先书以年行西吴,衰颓待老,中夜慨叹,莫与酬谘。夫诚感有在,亦得之无晚也。次书告有年之志,畴昔之好,恒愿真人,禀受要诀,仰接容景,亲奉徽音。夫勤未上彻,精未广釐,真要之骋,未可豫及也。《后汉书》云:吾发自玄授,金阙素名,跨迈世迹,超登清虚,何玄标之渺邈,奇洞之渊远哉,欲克己洗心,沐浴芳流。若能斯者,今其时矣。末书云:厕闻要旨,当修五灵,自谓西造阆圃,东游玄洲,不为邈绝,求矜而诱之,引而致之,是为言贯于心,良可启矣。恭佼〔音效〕五灵,亦复至耳。然道浮外迹,未关内真,是以云车灵辕,相适犹遐。昔曾轸、华侨〔依此而言,则知华侨先亦蒙真降矣〕,盖应会敖世,事有出嘿,途不必静。苟有分无志,申公所病,遇至不为,覆水始惋。是以古唁有云:逢时不迈,山客抃粲者矣。夫学道者固不宜恃其质分,必当保任于清全矣。於焉骋逸松期,回轮紫清,灵观四响,玄音合唱,玉振云奏,不谋而和,可谓秘道藏珍,真晖之上挺也。子建志有年,今因以反子昔旨耳〔此一书似是裴君言,且杨书,此亦不与后玄帝相连,恐非中君答也。又长史此四书本,今并不存矣〕。 玄帝者,昔轩辕子昌意娶蜀山之女,生高阳,德号颛顼,颛顼父居弱水之乡,顼身陶七河之津,是为玄帝也。仗万灵以信顺,监众神以导物,役御百气,名致雷电。于是乘结元之辇,北巡幽陵,南至交趾,西济流沙,东至蟠木,动静之类,小大之神,日月所照,莫不属焉。四行天下,周旋八外,诸有洞台之山,阴宫之丘,皆移安息之石,封而填之,铸羽山之铜为宝鼎,各献以一于洞山神峰,不独句曲一山而已,此所谓玄帝也〔此后并中君答前所谘问四条事,复以阙上纸也。说颛顼与《五符》语正同。《五符》唯无埋鼎一事耳〕。鲍靓、靓及妹,并是其七世祖李湛、张虑,本杜陵北乡人也。在渭桥为客舍,积行阴德,好道希生,故令福逮于靓等,使易世变练,改氏更生,合为兄弟耳。根胄虽异,德荫者同,故当同生氏族也。今并作地下主者,在洞宫中。靓所受学,本自薄浅,质又挠滞,故不得多也。欲知之,其事如此,亦如子七世祖父许肇字子阿者,有赈死之仁,拯饥之德,故令云荫流后,阴功垂泽,是以今得有好尚仙真之心者,亦有由而然也。物皆有因会,非徒尔而得之者矣〔此书时先生诫事未授,所以论及子阿功荫也。鲍亦通神,而敦尚房中之事,故云挠滞,后用阴君太玄阴生符,为太清尸解之法,当是主者之最高品矣。缘运事乃如此相关,今人之善恶,岂曰徒然〕。问葛玄。玄善于变幻,而拙于用身,今正得不死而已,非仙人也。初在长山,近入盖竹,亦能乘虎使鬼,无所不至,但几于未得受职耳。亦恒与谢稚坚、黄子阳、郭声子相随〔葛玄字孝先,是抱朴从祖,即郑思远之师也。少入山得仙,时人咸莫测所在,传言东海中仙人,寄书呼为仙公,故抱朴亦同然之,长史所以有问,今答如此,便是地仙耳。《灵宝》所云。太极左仙公,于斯妄乎〕。左慈今在小括山,常行来,数在此下,寻更受职也。慈颜色甚少,正得炉火九华之益〔左慈字元放,李仲甫弟子,即葛玄之师也。魏武父子,招集诸方士,慈亦同在中,建安末,渡江寻山,仍得入洞。又乞丹砂合九华丹,九华丹是《太清》中经法,小括即小括苍山,在永嘉桥褵之北。凡此诸人,术解甚多,而仙弟犹下者,并是不闻三品高业故也。许先生所以兴叹〕。句曲有五门,有心立志,清斋三月,登寻此门,皆可即得,得可入,但人自不能斋寻之耳。来问欲知宫室所作阔狭,多少男女,主领人数,当更相示。来疏亦复泰尽邪?勤自当见,亦何事尔?亦何事尔?又当先呈启司命,司命令答道宫室之委曲者,吾乃敢言之耳。此自是司命之别宫,吾人亦不得为洞台之正主也〔按后所论诸官僚人物,当是已为启司命,乃具得受说之耳。右定录后书,答长史所问讫此。后玄帝来凡五条,并杨书〕。 东卿司命监太山之众真,总括吴越之万神,可谓道渊德高,折冲群灵者也。贾玄道、李叔升、言城生、傅道流、往并受东卿君之要也。玄道河东人,周威王之末年生。叔升涿郡人,汉元帝时生。道流北地人,汉灵帝殿中将军也。城生吴人,后汉刘圣公时,为武当郡尉也,受学至勤,并得真道,今在太山支子小阳山中,此所谓地真者也。诸来作试者,非一津而往矣。或亦因人犯者,此最难了也。于斯之际,可不慎乎〔此四人隶司命,主察试学道者,所以长史有书与贾,贾即呈司命,司命亦答之,并以在上卷。此诸人名位小,不显外书。周威王即应是六国时威烈王也。于时虽未立河东郡,而即地已有其名矣。汉官无正殿中将军,或应中郎将也〕。此紫阳真人六月二十日受。 右一条有掾写 七月十五日夜,茅中君受书与许卿〔即长史也,后当为上清左卿〕。玄感凝会,精期远范,标神映挺,双理自分,必能鹏飞辰阿,云扇灵元,高振玉宇,携辔秀真,可谓邈乎其奇,落绝之视也。于是洞阴之宫,内台下观,风无羽琅之鼓,草无琼金之流,向虽渟光正明,动回五象,固乞屈之夹观,小天之浮景耳。何足絓卿司之至念,纡兰真以盼汜邪?然鉴无不应,圆想必通,所以兴咏事外,迹亦并匝,苟诚之所企,吾无隐也。想善建重离之明,以期于必诣之会,皓清明朗贤,亦俱学而得耳。不令我等有蹙頞下风矣。弘之而已〔此是受前书后一月日复受此,犹论答欲见洞宫事,所以有后说也。善建重离之明,如似指魏传青录文,而长史名字不相应,既已称俯玄仰白在琼刃前,则此别当有义况也〕。 右一条杨书 定录官寮有左右理中监,准今长史司马职,又有北河司命,主水官考。此职常领九宫禁保侯,禁保侯职,主领应为种民者〔今洞宫自二君以下,便次此三职为大矣〕。左理中监准大府长史。昔用韩崇以居之。崇字长季,吴郡毗陵人也,少好道,林屋仙人王玮玄曾授之以流珠丹一法,崇奉而修之,大有验。玮玄语之,子行此道,亦可以出身仕宦,无妨仙举也。崇遂仕,稍至宛陵令,行仁以为政,用道以抚民,虎狼深避,蝗不集界。迁汝南太守,拔书佐袁安,安后位至司徒。时人通以崇有识物之鉴也。阴皇后葬,京师近郡二千石妻,当会园陵,而崇独居清素。妻忿崇哭泣,诏问其故,太常冯奚答曰:“汝南太守韩崇清苦远尚,味道忘形,身享重官,而妻自纺绩,政化仁简,视民如伤,深达奇博,有君子之鉴,斯则昏夕之夜光,陛下之子产也。妻不通寒俭之节,哭怨无衣,将足以显崇明德耳。”上奇之,加崇俸禄,秩中二千石。后孝明皇帝巡狩汝南,上治崇府,崇使妻出住孤独老妪家。上闻叹曰:“韩崇所谓百炼不销也。”赐缣五十匹。崇在郡积十四年,政化洽著,举天下最,年七十四,玮玄乃授以隐解法,得去入大霍山,受玮玄遁化泥丸紫户术以度世。今在洞中为左理中监〔《汉书》所载,事迹亦略同,而置辞小异耳。袁安字邵平,初为县功曹,被举历仕,遂至三公,和帝时卒,即袁绍高祖也。晋世又有冯奚,亦为太常,名位同耳。韩既隐解,必是托尸。今晋陵上有韩冢,崔巍高大,从来相呼为韩冢,疑如桃君,或即是此虚圹,而世呼为孙策将韩当冢也〕。云王玮玄是楚庄王时侍郎,受术于玉君〔若是春秋时楚庄王者,疑侍郎之官不似古职,而汉楚王又无庄谥〕。右理中监,准职如司马。今有刘翊字子翔者居之。翊本颍川人,少好道德,而家世大富,常周穷困为事,好行阴德密惠。陈留张季札当吊师丧,车败牛困,翊于汝南界逢之,与语,不示名字,即推车牛与乘之,恤死救穷,非一人矣。后都长安,翊举计掾到都,帝嘉其心,拜郎中,迁陈留太守,出长安五百里中,敛死恤穷,损己分人,行达阳平,遂遇马皇先生,告翊曰:“子仁感天地,阴德神鬼,太上将嘉子之用情矣。使我来携汝以长生之道。吾仙官也,尔乃能随我去不?”翊于是叩头自搏:“少好长生,幸遇神仙。乞愿侍给。”马皇先生因将翊入桐柏山中,授以隐地八术,服五星之华法,今度名东华,来在洞中,为定录右理中监〔《汉书》云:翊字子相,颍阴人,家世丰富,常能周施,而不以为惠。曾行于汝南界中,有陈留张季札远赴师丧,遇寒冰车败,顿滞道路,翊见而谓曰:“君慎终赴义,行宜速达。”即下车与之,不告姓名,策马而去。季札意其子相也。后故到颍阴,还所假乘,翊闭门辞行,不与相见。常守志卧疾,不屈聘命,河南种巘临郡,引为功曹。后黄巾贼起,翊救给乏绝,资其食者数百人;乡族死亡,则为殡敛,鳏寡则助其妻娶。献帝迁都西京,举上计掾。尔时道路寇阻,翊夜行昼伏,乃到长安。上嘉其忠勤,拜议郎,迁陈留太守。翊又散珍宝,唯余车马,自载东归。出关数百里,见士大夫病亡道次,仍又以马易棺,脱衣敛之。又逢故知饥困于路,不忍委去,因杀所驾牛,以救其乏,众人止之。翊曰:“视没不救,非志士也。”遂俱饿死。此说大同小异,故备载之。论翊字子翔,于字例相得,而翊义亦是相,相作息亮切音,二者未详孰正。马皇出《列仙传》黄帝时马师也〕。 定录府有典柄执法郎,是淳于斟,字叔显,主试有道者。斟,会稽上虞人,汉桓帝时作徐州县令,灵帝时大将军辟掾,少好道,明术数,服食胡麻黄精饵,后入吴乌目山中隐居,遇仙人慧车子,授以虹景丹经,修行得道,今在洞中为典柄执法郎〔《易参同契》云:桓帝时上虞淳于叔通受术于青州徐从事,仰观乾象,以处灾异,数有效验,以知术故,郡举方正,迁洛阳市长,如此亦为小异。吴无乌目山,娄及吴兴并有天目山,或即是也。慧车子无别显出〕。 十二月一日夜,定录君所道〔此即同是丑年所受〕:云北河司命,顷阙无人,昔以桃俊兼之耳。俊似钱唐人,少为郡干佐,未负笈到太学受业,明经术灾异,晚为交阯太守,汉末弃世,入增城山中学道,遇东郭幼平。幼平秦时人,久隐增城得道者也。幼平教俊服九精炼气辅星在心之术,俊修之,道成。今在洞中,兼北河司命,主水官之考罚。此位虽隶定录,其实受事于东华宫中节度。桃俊字翁仲者也〔《汉书》无此事,今冢在钱唐临平,坟坛历然,苗裔犹存。乡近时闻鼙角之响,故人不敢侵毁之,皆知呼为桃司命冢。钱唐杜徵士事京产,先与隐居共有诗咏,以赞述斯德,别在集中。幼平亦无所显出〕。 张激子当为太极仙侯。激子者,河内张奉者也。字公先,少时名激子耳。此人亦少发名字太傅袁隗叹其高操,妻以女,女服饰奢丽,奉不顾眦,无异路人,妇改服,乃后成室家也。后弃世入剡山,遇山图公子。山图公子,周哀王时大夫仙人者也,授激子九云水强梁炼桂法。激子修此得道,今在东华宫,行为太极所署也。或领九宫尚书,与北河侯对职治水考。北河司命或为禁保侯,亦并共业故也。北河司命亦治在洞天之中,与张激子对局〔《魏书》云:张范字公仪,河内修武人。祖歆,汉司徒,父延太尉。袁隗欲以女妻范,范辞不受,性恬静乐道,征命不就,后为议郎。参丞相魏武军事,甚见敬重,好赈救穷乏,家无余财,以建安十七年卒。弟承字公先,亦知名,以方正拜议郎谏议大夫,赵郡太守,后随魏武西征,至长安病亡。此说名字翻覆大异,承与奉乃相类而非袁婿。若是范,又其字不同,详按事迹,恐多是兄也。《魏书·王修传》又云:修往来南阳,多止张奉舍,奉举家病,修营拯之。按张范兄弟,乃尝避地往扬州,投袁术,又非刘表,不应在南阳,二三为疑也。山图公子出《列仙传》〕。中候夫人所道〔寻洞中事,皆二君所说,如此两条,独是中候夫人者,当本是东华中职寮故也〕。我闻易迁中人窦氏言云:北河司命禁保侯,似有所拟,想当审尔〔窦氏即琼英也,似有所拟者,当是长史,故中君受云:北河司命方验也。恐受业高后,定不复为此职。然主领种民事,亦相符〕。保命府多女官司,三官官属有七人,四女三男,明晨侍郎七人,如今世上御史中丞之职,并隶东华、方诸宫,保命君总关之耳。 明晨侍郎周爰支者,汉河南尹周畅伯持之女也。畅,汝南安成人,好行阴德,功在不觉,曾作河南尹,遭大旱,收葬洛阳城旁客死骸骨万余人,为立义冢祭祀之,应时大雨丰收,所行多是此辈。太上处以畅有阴行,令爰支从南宫受化得仙,今在洞中。爰支亦少好道,服伏苓三十年,后遇石长生,教之以化遁,化遁,上尸解也〔畅即周嘉从弟也,性仁慈和笃,某帝时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久祷无应,因收葬万余人,应时大雨,位至光禄勋〕。 明晨侍郎张桃枝者,汉司隶校尉朱迆季陵母也,沛人。迆往与陈蕃俱诛,迆母行阴德,久闻在易迁,始得为侍郎耳〔朱甗,沛人,桓灵时八俊,后同党人之例,李膺、杜密俱下狱死,非陈蕃同时〕。 明晨侍郎夏馥,字子治,陈留人也,少好道,服术饵,和云母。后入吴山,从赤须先生受炼魂法,又遇桐柏真人,授之以黄水云浆法,得道,今在洞中。馥少时被公府辟召,悬辟书著桑树乃去,其用怀高迈如此〔《后汉》及《高士传》并云:陈留圉人,少为书生。桓帝时举直言,不就。性质直,不同时党,为阉人所疾,陷于党锢之限,避难,乃剪须发变形,逃林虑山中,为人治作。后还家,杜门不出,不与人相见,党禁未解而亡。赤须子出《列仙传》,桐柏即右弼王〕。 余数人不能一二道之,例皆取平贞正直,体隐神清,即侍郎之才,不限男女也〔前云有七人,今唯说二女一男〕。右保命君所道〔此当是接中候告后乃言之〕。童初府上帅用刘文饶。文饶者,弘农刘宽也,少好道,曾举汉方正,稍迁南阳太守,视民如子,怒不形颜,口无疾言,行阴德,拯寒困,万民悦而附之,如父母焉。后为司徒太尉,上赐酒,伏地睡,诏问故,乃答曰:臣任重责大,恒忧心如醉。旦使奴至市买菜,奴盗用钱饮酒,晏乃还,卧于阁内,又不得菜。既醒,乃骂之为死狗。骂毕,即束带来入,恐奴从后自杀,所以虑之,不觉忽然睡耳。愿见哀恕。宽用心仁爱,触类如此矣。年七十三,一旦遇青谷先生,降之于寝室,授其杖解法,将去入太华山,行九息服气,及授以炉火丹方,修之道成。今在洞中作童初府帅上侯,主始学道者〔《后汉书》云:刘宽字文饶,弘农华阴人。父名崎,顺帝时为司徒。宽为人谨厚,常行有人失牛,乃就宽车中认之。宽无言,解驾牛与之,步归。顷有志者,得牛而送还,惭惧。宽乃谢遣之。桓帝延熹八年,为南阳太守,恒用蒲鞭。灵帝嘉平五年为太尉,尝于御坐被酒睡伏。帝问:“太尉醉邪?”宽仰答:“臣不敢醉,但任重责大,忧心如醉耳。”尝有客来诣宽,宽遣奴市酒,迂久大醉而还,客骂为畜产。宽须臾遣人视奴,疑恐自杀。语左右曰:“此是人,而骂为畜产,为辱孰甚,故吾惧其死耳。”后封逮乡侯,六百户。中平二年亡,年六十六,赠车骑将军,时进谥曰昭讨侯。子松嗣。按此说复为同异,故详载之。青谷先生无别显出,凡此诸引教仙人,恐皆是下教限,不尔则不应得辄然〕。 华阳中事,当更示尔,正月二十三日,东宫上人来看洞中,时或有龟山宾共集,高会真仙之日,宁可暂登伏龙之乡,以礼拜于灵岫邪。可示许侯令知之〔此亦应是中君,仍前十二月一日言也。东宫上人即青童君,龟山宾即西王母,上卷亦有此告,令登伏龙以望山礼拜,便异乎陟岭,非必以近易为言,恐当宜然也〕。 昔有一人好道,而不知求道之方,唯朝夕拜跪,向一枯树,辄云乞长生。如此二十八年不倦,枯木一旦忽然生华,华又有汁,甜如蜜。有人教令食之,遂取此华及汁并食之,食讫即仙矣。如是用心,精诚之至也。枯木尚能生紫华,濯甘津,况三秀之灵阿,五芝所播植,而不能数恭山岫,洗拔滓秽者,良可悲也。世人所以〔褷此一字,非真〕。每不得如意者,亦如子所不得如意耳,岂异邪?昔有刘少翁曾数入太华山中,拜礼向山,如此二十年,遂忽一旦得见西岳丈人,授其仙道〔禁山符有西岳君,西岳公不知是此丈人邪〕。昔有一人,数旦旦诣河边拜河水,如此十年,河侯河伯遂与相见,与其白璧十双,教授水行不溺法。此人见在中岳得道〔河侯河伯,故当是两神邪〕。左慈初来,亦勤心数拜礼灵山,五年许,乃得深进内外东西宫耳〔前云三月便得进,与此大殊,恐以深进为异也〕。学道当如山世远,去人事如清虚真人,步深幽当如周紫阳,何有不得道邪〔世远传未出,其舍家寻学,事在谶书,即尹公度弟子,已得为太和山真人。清虚王君、紫阳周君各自有传〕?建志当令勤,研神令虚,所为所作当令密〔青童戒,南真亦云:学道唯须勤密,勤即昼夜而勿怠,密则非我而不知今。中君复说此,实为至谕,可谓一言以蔽之〕。 右定录君所道使疏〔此一条又有杨书〕。夫望林者,岂不想易迁之若人,羡彼子之濯景邪?可谓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长史妻既已在易迁,为长史,今眺望林岭,岂无羡想之怀。昔自谓胜之,今翻在后,盖以劝激长史之辞也〕。 右南岳夫人言。 张姜子,西州人,张济妹也〔济,后汉末西凉州人,为董卓将,后攻穰城,被射死,即张绣从叔也。其妹不显外书,不知出适末〕。李惠姑,齐人,夏侯玄妇也〔玄,魏末人,与李丰俱为晋文王所诛,不知妇亡在玄之前后。李丰乃是冯翊人,非齐人,不知此是李谁之女〕。施淑女,山阳人,施绩女也〔施绩,吴兴人,孙皓时为骠骑将军,守西陵,今云山阳,恐女或出适,取夫家郡,不尔则乖〕。郑天生,邓芝母也〔邓芝字伯苗,南阳新野人。在蜀为刘禅车骑将军,后行见猿抱子行,引弓射杀,因感念而亡,母不知郑谁之女〕。此数女子,昔世有仁行令问,并得在洞中,洞中有易迁馆、含真台,皆宫名也。计今在易迁馆东厢中,此馆中都有八十三人,又有协辰夫人者,九宫之女也,太上往遣来教此等法,皆以保命授书,协辰夫人主教领之也。夫人汉司空黄琼女,黄景华也。韩终授其岷山丹,服得仙〔黄琼,江夏人,字世英,汉顺帝时司空司徒太尉,年七十九亡。父名香,章和帝时为尚书令,救活千余人。琼子琬,司徒太尉,为李权所杀。夫人亦不知出适末。今此诸人,或称女,或称妇,或称母,盖各取名达者而言之,非必因附其功福所及也〕。 含真台是女人已得道者,隶太元东宫中,近有二百人〔前云八十三人,止是易迁耳。含真既为贵胜,当须迁转,乃得进入也〕。此二宫尽女子之宫也,又有童初,萧闲堂二宫,以处男子之学也〔其男女名氏又出后,并是略称标胜者也〕。计与数人共止,最于邓伯苗母相亲爱,余亦厚耳〔伯苗母即郑夫人也〕。设床待灵,诚孝子之长想也。计亦已为其儿作惠益也。计前与尔杯布,殆相与为赠,当往洞室之际耳。仙官有禁,不得道实,故假以他惠也。此亦意之至也,其亦欲设床寝,令精气之往有所栖者也,可密诸,其儿道如此〔此令告掾也。其事皆有指趣,不容显注之,从定录官寮来凡三十一条,并有掾写注之一卷相随〕。卷十三 稽神枢第三 地下主者,复有三等,鬼帅之号,复有三等,并是世有功德,积行所钟,或身求长生,步道所及;或子弟善行,庸播祖祢;或讽明洞玄,化流昆祖〔《洞玄》即《大洞玄经》,读之万遍,七祖已下,并得炼质南宫,受化胎仙。非今世所称《洞玄灵宝经》也〕。夫求之者非一,而获之者多途矣。要由世积阴行,然后皆此广生矣。鬼帅武解,主者文解,俱仙之始也。度名东华,简刊上帝,不隶酆宫,不受制三官之府也〔又别云:心勤于事,欲兼味于清正,华目以随世,畏死而希仙者,亦多作文武解主者〕。其一等地下主者,散在外舍,闲停无业,不受九宫教制,不闻练化之业。虽俱在洞天,而是主者之下者。此自按四明法,一百四十年,依格得一进耳。一进始得步仙阶,给仙人之使令也〔依《剑经》,主者大有品秩,迁转年限,赊促悬殊,此等数之目,异于品名,反以多为贵,如此阶秩矣〕。其二等地下主者,便径得行仙,阶级仙人,百四十年,进补管禁位。管禁之位,如世间散吏者也。此格即地下主者之中条也。李东等今在第一等中〔李东,曲阿人,乃领户为祭酒,今犹有其章本,亦承用鲍南海法。东才乃凡劣,而心行清直,故得为最下主者使,是许家常所使。永昌元年,先生年二十三,就其受六甲阴阳行厨符,既相关悉,聊复及之耳〕。 其第三等,地下主者之高者,便得出入仙人之堂寝,游行神州之乡,出馆易迁、童初二府,入晏东华上台,受学化形,濯景易气,十二年气摄神魂,十五年神束藏魄,三十年棺中骨还附神气,四十年平复如生人,还游人间,五十年位补仙官,六十年得游广寒,百年得入昆盈之宫。此即主者之上者,仙人之从容矣。 张姜子等先在第二等中,亦始得入易迁耳。鬼帅之位次,亦如此矣〔主者之位,亦不限男女。按此年限,得棺中之骨,便得出生世中,亦往往有此,改变隐適,难已意量,殆入不可思议之境耳〕。易迁、童初二宫,是男女之堂馆也。其中闲静,东海青童君,一年再游,校此诸宫,观见群辈也〔一年再游,似依传中曰:而前书云:正月二十三日,东宫上人来,便是不必复有定期也〕。赵素台在易迁宫中,已四百年,不肯徙,自谓天下无复乐于此处也。赵素台是赵熙女,汉时为幽州刺史,有济穷人于河中,救王惠等,于族诛行阴德,数十事,故其身得诣朱陵,儿子今并得在洞天中也。熙恒出入在定录府,素台数微服游行道巷,盼山泽以自足矣〔赵熙,《汉书》不显,微服游行,盖谓在洞天中耳。不应乃出世中也〕。易迁中有高业而萧条者,有窦琼英、韩太华、刘春龙、王进贤、李奚子、郭叔香,此数人并天姿郁秀,澄上眇邈,才及拟胜,仪观骇众。此则主者之高者,仙官之可才。其次及得张善子辈,邓伯苗母有善行,故后来人多宗芘之。窦琼英者,窦武妹也,其七世祖有名峙者,以藏枯骨为业,以活死为事,故祚及于英身矣〔窦武字游平,窦融玄孙。峙则应是融祖也,武亦恒以财物散施天下贫乏,灵帝时为大将军,与陈蕃俱被诛。其母产武时,并产一蛇,蛇出即走上南山,至母死,无何而来。哀泣良久又去,亦所以为异,但未解俱承七世之庆,兄戮而妹仙当〕。非道家之北斗也,鬼官别有北斗君,以司生杀尔〔按孙皓败将张悌军人柳荣病死,已三日,且忽起大呼云:至北斗门下,见人缚悌来,因是惊误尔日晚,悌战死,如此即应是第四宫也。今第五,第六宫不显所主者,恐是考责之府也〕。 鬼官之太帝者,北帝君也,治第一天宫中,总主诸六天宫,余四天宫,其四明公各在其中治〔虽云各治一宫,又不显各在何宫,宫既并列,复不得依位作四方言之。寻其公次第高下,则第二宫名为西明公治,第三宫东明公治,第四宫北斗君治,及次南次北也〕。二天宫立一官,六天凡立为三官,三官如今刑名之职,主诸考谪,常以真仙,司命兼以总御之也。并统仙府,共司生死之任也,大断制皆由仙官〔道家常呼三官者是此也,而《消魔经》云:岱宗,又有左火官、右水官及女官,亦名三官,并主考罚。今三茅君通掌之。大君为都统,保命为司察矣。所以隶仙官者,以为天下人不尽皆死,其中应得真仙,则非北帝所诠。或有虽死而神化反质者,如此皆在真仙家简录,故司命之职,应而统之也〕。鬼官北斗君乃是道家七辰北斗之考官,此鬼一官,又隶九星之精,上属北晨玉君〔天上北斗有所司察,故鬼官亦置此职,以精象相应,统领既关璇玑,是以仰隶太上之曹也〕。 府耳,未必尽径来也。别更一二密可示尔同气,令知斗处幽间之泰也。道业可不勖哉〔此三人外书并不显,《后汉》有李云,亦为白马令。以直言忤旨死,令示同气者,谓以告长史掾也〕。 七月二十四日夜,保命君告〔按前受,长史、司马诸人,虽定录所告,而应是初说洞中事,是丑年十一月。今此说杂人,乃宜继后,反为七月,复不应是寅年,进退拯难详,从地下主者来,凡十四条,并有掾写共一卷也〕。 含真台洞天中皆有,非独此也。此一台偏属太元府,隶司命耳。其中有女真二人总之,其一女真是张微子。汉昭帝时将作大匠张庆女也。微子好道,因得尸解法,而来入此,亦先在易迁中,微子常服雾气,自云:雾气是山泽水火之华精,金石之盈气也。久服之,则能散形入空,与云气合体。微子自言受此法于东海东华玉妃淳文期,文期,青童之妹也。微子曾精思于寝静,诚心感灵,故文期降之,授以服雾之道也。服雾之道授微子,微子亦时以教诸学在含真易迁中者,我昔尝得此方,乃佳可施用者也。 服雾法:常以平旦,于寝静之中,坐卧任己,先闭目内视,仿佛如见五脏。毕,因口呼出气二十四过,临目为之,使目见五色之气,相绕缠在面上郁然,因又口内此五色气五十过。毕,咽唾六十过。毕,乃微咒曰:太霞发晖,灵雾四迁,结气宛屈,五色洞天。神烟合启,金石华真。蔼郁紫空,炼形保全,出景藏幽,五灵化分。合明扇虚,时乘六云。和摄我身,上升九天。毕,又叩齿七通,咽液七过,乃开目事讫。此道神妙,又神州玄都多有得此术者,尔可行此法邪。久行之,常乘云雾而游〔此服雾法已别抄用,事在第三篇中。今犹疑存。此与本文相随也〕。其一女真是傅礼和,礼和是汉桓帝外甥侍中傅建女也,北地人,其家奉佛精进。女常旦夕洒扫佛前,勤勤祝誓,心愿仙化,神灵监其此心,亦得来此。久处易迁,今始得为含真台主也,常服五星气以得道。礼和善歌,歌则鸟兽飞聚而听声焉。 右定录君言〔张、傅二人外书不显,或应各在家谱中〕。 又一条有杨书,又掾写。 王衍为晋武帝尚书令其女字进贤,为愍怀太子妃。洛阳乱,刘曜、石勒略进贤渡孟津河,于河中欲妻之。进贤骂曰:“我皇太子妇,司徒公之女,而胡羌小子,敢欲干我乎?”言毕,即投河中,其侍婢名六出,复言曰:“大既有之,小亦宜然。”复投河中。时遇嵩高女真韩西华出游而愍之,抚接二人,遂获内救,外示死形,体实密济。便将入嵩高山,今在华阳宫洞内易迁之中。六出时年二十二三许,体貌亦整,善有心节,本姓田,渔阳人,魏故浚仪令田讽之孙。讽曾有阴德之行,以及于六出耳〔《晋书》云:王衍长女名景风,貌美,贾后为弟谧娶之。少女名惠风,以配愍怀太子,恨之。如此则不甚美也。永嘉五年六月,王弥、刘曜、石勒破洛,贼欲逼妃,妃拔刀曰:“我太尉公之女,皇太子之妃,有死而已,终不为逆虏所辱。”遂见害,家人收葬于城西南洛水之北,追谥曰贞定妃。”与此说小异〕。 范幼冲,辽西人也,受胎化易形,今来在此,恒服三气。三气之法,存青气、白气、赤气各如綖,从东方日下来,直入口中,挹之九十过,自饱便止。为之十年,身中自有三色之气,遂得神仙。此《高元君太素内景法》,旦旦为之,临目施行,视日亦佳。其法虽鲜,其事甚验。许侯可为之〔此法亦以重抄书,在第三篇修有事中〕。范监者即其人也,昔得为童初监,今在华阳中〔又别云:曾为汉尚书郎,善解地理,以冢宅为意。此亦在第三篇,右三条并杨书〕。 河内李整,昔受守一法,并洞房得道,初在洛阳山,近来入华阳中。又主诸考祟民间之事。整往为常道乡公傅,受道入山时,已年六十〔不知李作何位,亦应是监职。常道乡公,魏元帝本封也〕。罡山东北有穴,通大句曲南之方山之南穴,姜伯真数在此山上取石脑,石脑在方山北穴下,繁阳子昔亦取服〔此罡山犹是大横山,故后云:掾恒与方山五人往来,但不知有路通洞天中。不尔,繁阳子即鹿迹洞中何苗也〕。此北絪山中亦有此物〔未详頠山在何处,今句曲北鹿迹山西有名頠角山,似当是其处也〕,石脑故如石,但小斑色而软耳。所在有之,服此,时时使人发热,又使人不渴。李整昔未入山时,得风痹疾,久久乃愈耳。此人先多房内事,殆不同今者疾之轻薄也〔石脑,今大茅东亦有,形状圆小,如曾青而质色,似钟乳,床下乃皎白。时有黑斑而虚软,服之乃热,为治亦似钟乳也〕。罗江大霍有洞台,中有五色隐芝〔此则南真及司命所任之处也〕。华阳洞亦有五种夜光芝〔此则司命所请,以植句曲内外者也〕,良常山有荧火芝,此物在地如荧火状,其实似草而非也。大如豆形,紫华,夜视有光,得食一枚,心中一孔明。食七枚,七孔明,可夜书。计得食四十七枚,寿万年〔从来未闻有见之者,当是无至心寻求耳〕。包山中有白芝,又有隐泉之水,正紫色〔此即林屋山也。在吴大湖中耳〕。华阳雷平山有田公泉水,饮之除腹中三虫,与隐泉水同味,云是玉砂之流津也。用以珣衣,不用灰,以此为异矣〔此水今从地涌出,状如沸水,味异美。取蒐垢衣,便自得净,即所呼为柳谷珣者,在长史宅东南一里许也〕。昔高辛时有仙人展上公者,于伏龙地植李,弥满其地,展先生今为九宫内右司保,其常向人说。昔在华阳下,食白李,味异美,忆之未久,而忽已三千年矣〔诸历检课,谓尧元年戊戌,至齐之己卯岁二千八百三年,高辛即尧父。说此语时,又应在晋世而已,云三千年,即是尧至今不啻二千八百年。外历容或不定,如此丁亥之数,不将已过乎。《汲冢纪年》正二千六百四十三年,弥复大悬也〕。后有郭四朝,又于其处种五果,又此地可种柰,所谓福乡之柰,以除灾厉。秦时有道士周太宾,及巴陵侯姜叔茂者,来住句曲山下,又种五果并五辛菜。叔茂以秦孝王时封侯,今名此地为姜巴者是矣。以其因叔茂而名地焉〔地号今亦存,有大路从小茅后通延陵,即呼为姜巴路也。但秦孝公时,未并楚置郡,巴陵县始晋初,不知那有巴陵之封,恐是巴蜀之巴故也〕。此二人并已得仙,今在蓬莱为左卿。今南郑诸姜,则叔茂之后,茂曾作书与太极官僚云:“昔学道于鬼谷,道成于少室,养翮于华阳,待举于逸域。时乘飙轮,宴我句曲,悟言永叹,代谢之速,物存人亡,我劳如何?”太宾亦有才艺,善鼓琴。昔教糜长生、孙广田,广田即孙登也。独弦能弹而成八音,真奇事也〔孙登即嵇康所谓长啸者,亦云见弹一弦之琴,斯言非虚矣〕。叔茂种五辛菜,常卖以市丹砂而用之,今山间犹有韭薤,即其遗种邪〔今呼为韭山,在大茅西,甚多大韭。又余处亦有蒜薤耳,非出姜巴一处也〕。今舍前有塘,乃郭四朝所造也。高其墙岸,盖水得深,但历代久远,塘墙颓下耳〔今舍语似是论长史宅,宅前今乃有塘,近西为堤墙,即是遏柳珣水,而去郭千甚远。郭千在北洞西北,今有大陂塘,四朝先应住此,未解舍前之意,恐长史于彼复立田业,又有说在后〕。四朝常乘小船,游戏其中,每叩船而歌曰:清池带灵岫,长林郁青葱。玄鸟藏幽野,悟言出从容。鼓楫乘神波,稽首希晨风。未获解脱期,逍遥丘林中〔晨风谓上清玉晨之风,非《毛诗》所谓“鵷彼晨风”之鸟也〕。浪神九垓外,研道遂金真。戢此灵凤羽,藏我华龙鳞。高举方寸物,万吹皆垢尘。顾哀朝生惠,孰尽汝车轮〔女宠不弊席,男爱不尽轮。朝生蜉蝣也,以喻人之在世,易致消歇耳〕。游空落飞飙,灵步无形方,圆景焕明霞,九凤唱朝阳。晖翮扇天津,菴蔼庆云翔。遂造大微宇,挹此金梨浆。逍遥玄垓表,不存亦不亡〔玄垓九垓,皆八极之外,九霞之顶名也,飞登木星,亦名玄朗东阳之垓,故若士语,卢敖云:吾与汗漫期于九垓之上矣〕。驾欻舞神霄,披霞带九日。高皇齐龙轮,遂造北华室。神虎洞琼林,风云合成一。开阖幽冥户,灵变玄迹灭〔四朝为玉台执盖郎,故云高皇齐龙轮〕。定录言〔右十二条掾写共一篇〕。 四朝,燕国人也,兄弟四人并得道,四朝是长兄也,真法其司三官者,六百年无违,坐超迁之,四朝职满,上补九宫左仙公,领玉台执盖郎,中间久阙无人,后以思和代四朝也。山下居民,今犹呼一平泽地为郭千者,是四朝之姓,尚存于民口也。四朝往曾使人种植于此地也,年年四朝每行,皆过诣此山,以造思和,游看原阜〔此是《茅传》中言也。按如此说,郭千止是种植处,非居止也。住处则长史宅果应是矣。今塘墙既颓决,水不复甚停,人皆以为田耳。然其地汗阔,小壅犹自成也,可得泛舟而歌,但无人能追踪远世,可叹如何?后云此四朝年年行过游看,是上补去后,犹复忆羡旧居,所以数宴良常,眷盼朋好〕。张玄宾者,定襄人也,魏武帝时,曾举茂才,归乡里,事师西河蓟公,服术饵,兼行洞房白元之事,后遇真人樊子明于少室,授以遁变隐景之道。昔在天柱山中,今来华阳内为理禁伯。理禁伯主诸水雨官也。此人善能论空无,乃谈士常执本无理云。无者大有之宅,小有所以生焉。积小有以养小无,见大有以本大无,有有亦无无焉,无无亦有有焉。所以我目都不见物,物亦不见无,寄有以成无,寄无以得无,于是无则无宅也。太空亦宅无矣,我未生时,天下皆无无也。其所论端据如此,桐柏诸灵,亦不能折也。自云:昔曾诣蓬莱宋晨生。晨生者,蓬莱左公也。与其论无,粗得人意,过此已去,尚未能本有,安能本无邪?与余人论空无,天下中皆无人焉。其高气秉理如此。东卿君紫微玄清亦莫得而干也。理禁伯官亦保命之监国也〔此论空无之理,乃殊得无宗,而玄玄固难,可曲核矣。真人之才义,亦是甚有优劣。东卿桐柏、紫微玄清,盖相推并言谈之英辩者,故举此为标也。按《左传》称君之世子,从曰抚军,守曰监国,监国之任,则是副贰。疑此监国或因作监司也〕。赵威伯者,东郡人也,少学邯郸张先生,先生得道之人耳,晚在中岳,授《玉佩金铛经》于范丘林,丘林乃是汉楼船将军卫行道妇也。学道得仙,遂授行挹日月之道,又服九灵明镜华,遂得仙。昔亦来在华阳内,为保命丞。《河图》云:吴楚多有得见太平者,其常语人云:此语不虚,此验不久〔如此诸学者,何可不弥加勤励也〕。其存明镜,非世间常法也。受范丘林口诀云:善啸啸如百鸟杂鸣,或如风激众林,或如伐鼓之音。时在天市坛上,奋然北向,长啸呼风,须臾云翔其上,冲气动林;或冥雾飙合,或零雨其蒙矣。保命有四丞,此一人主为暴雨水,及领五芝金玉草。若欲致洪雨者,将可辞诣之也〔又理禁伯亦主雨水,若请雨,宜并为辞也〕。其一丞是咸阳乐长冶,东卿司命君乡里人也,为小君所举用。汉桓帝中书郎,晚从中岳李先生受道,行七元法得仙〔相去二百余年,犹蒙卿袴之泽也〕。一人是孟君入室弟子郑雉正者,孟君所属用〔孟君,京兆人,或呼为孟先生,不知何名位〕。其一人是西山唐房〔此则《神仙传》所载,是蜀人,奉事李八百者也〕,乐长治主灾害,郑雉正主考注,唐公房主生死,赵威伯主仙籍,并记学道者,并暴雨水灵芝草〔洞宫官寮,司察吴越非民,在任不过此四丞也。其下则有四师,事在第三篇中〕。 定录道此〔右此有掾写,依纸墨亦言前篇,而中间有此失缺,此行后又割恐别复有事,并遗落,深可恨惜耳〕。 杜契者,字广平,京兆杜陵人。建安之初,来渡江东,依孙策入会稽,尝从之,后为孙权作立信校尉。黄武二年,渐学道,遇介琰先生,授之以玄白术,隐居大茅山之东面也。守玄白者能隐形,亦数见身出此市里,契与徐宗度,晏贤生合三人,俱在茅山之中。时得入洞耳,或自采伐货易衣粮于虚曲,而人自不知之耳。犹琰者即白羊公弟子也,今在建安方山中也〔琰即禁山符云:为孙权所杀,化形而去,往建安方山,寻白羊公,杜必当于此时受道也。苾音薛,即与舜同,苾字四画,契三画,分毫有异也〕。徐宗度,晋陵人,作孙皓左典军吕悌司马,受风谷先生气禁道,故得昪俱。晏贤生是步陟外甥,即宗度之弟子也。 契弟子二人,一人孙贲孙女寒华也,少时密与契通情,后学道,受介琰法。又以法受寒华。寒华初去时,先叛入建安,依邵武长张毅,毅即昪通亲,故得免脱,事平乃归茅山耳。寒华行玄白法而有少容,今尝俱处也。玄白道忌房室,自契受道,不得行此〔吴豫章太守孙贲之子也,山阴王孙奚之子寒华也。寻此二人,乃因奔淫无应,入道而用志,能自抑断如此,此宜其阶也。贲是权同堂兄,有子四人,各名邻、安、熙、疏,而无奚,或是小名,又无奚,或为王者也〕。其弟一子是陈世京,世京,孙休时侍郎,少好道,数入佛寺中,与契乡里,故晚又授法。契初将寒华入建安之时,时亦同举,实赖世京济其密计焉。此数子今处茅山之外,非常在洞中之客也,亦时得入耳,亦数至长史舍屋间游戏。然多在大茅之间〔建安初至孙休即位六十二年,杜初从孙策,不减年二十左右,则逃时已年八十许矣,不容此尔〕。世京今服术泽泻,寒华无所服〔茅山通无石室,则必应起庐舍。既有服饵,使须药具,兼犹资衣粮,不容都为隐默,但于时林篔幽阻,无人寻迹耳〕。守玄白之道,常旦旦坐卧任意,存泥丸中有黑气,存心中有白气,脐中有黄气,三气俱生如云,以覆身上,因变成火,火又绕身,身通洞彻,内外如一。旦行之,至日向中乃止。于是服气百二十过,都毕。道正如此,使人长生不死,辟却万害,所谓知白守黑,求死不得;知黑守白,万邪消却。尤禁六畜肉及五辛之菜,当别寝静思,尤忌房室,房室即死。 此道与守一相似,但如为径要以减之耳。忌房室甚于守一,守一之忌,在于节之耳。初存气出如小豆,渐大冲天,三气缠烟绕身,共同成一混沌,忽生火在三烟之内,又合景以炼一身。一身之里,五脏照彻,此亦要道也。此数人并已三百余年,正玄白之力也。并是不死之学者,未及于仙道〔玄白事已重抄出在第三篇修用中。计杜于建安初可年二十许,至晋兴宁三年,始一百九十岁,诸人又晚学,而此云并三百余年,恐长三字,亦强可是二耳〕。若欲守玄白者,当与其经,经亦少许耳。自可兼行,以除万邪,却千害。行之三十年,匿身隐形,日行五百里〔一名此道为《胎精中景玄白法》也〕。 八月十四日夜,保命仙君告〔此告必应是告牙,亦可是试以戏长史尔〕。牙守一,竟未起别寝邪〔此一诰是论玄白守一事,忽然忆寅兽,寅兽当是未免房中,因而及此也〕?渟景翳广林,暧暧东霞升。晨风舞六烟,勃郁八道腾。五岳何必秀,名山亦足凌。矫手摄洞阜,栖心潜中兴。吐纳胎精炁,玄白谁能胜?右杜广平恒喜歌吟此,今疏相示。 右定录君道此〔此亦应同十四夜告,从杜来九条,并有掾写共一篇〕。 峨峨岑山,幽岩岭芳,卓卓先生,乘和来翔。散发颓颖,躬耕陵堽。三餐自足,不期裹粮。玉迹东映,凤响西彰。公侯招之,凌风振裳。处不矜嘿,出不希扬。被褐容与,杖策颉颃〔此一篇有异手书,乃接前诗后,而后又仍接以萧寂荜门事。既真书,止说前一篇,已自右毕,则此诗非复是杜所作,而不知其义是谁〕。近所摽静舍地,此金乡之至室,若非许长史父子,岂得居之?后世当有赤子贤者,乃得居此乡。尔子孙事秘之,不可轻泄〔按此所泬,即应是后云长史所营屋宅处也。金陵之地乃广,则此为最胜之地,非真仙不得居。故唯长史掾可居耳。赤子贤者,莫测为谁,或是姓赤,或是大人,或将来英贤应运者,乃当复得居之。既方是后世子孙时事,则非今所宜预言,兼以此地福重,不欲宣广,使人滥住,致有犯秽故也〕。许长史今所营屋宅,对东面有小山,名雷平山,周时有雷氏养龙,来在此山,后有姜叔茂,田翁亦居焉。其山北有柳汧水,或名曰田公泉,以其人曾居此山,取此水故也〔雷平山在小茅北,基址相连,田公泉今具存。左右甚多水柳树,故名柳珣。此泉即前所云浣衣不用灰者,长史宅自湮毁之后,无人的知处。至宋初,长沙景王檀太妃,供养道士姓陈,为立道士廨于雷平西北,即是今北廨也。后又有句容山,其王文清后为此廨主,见传记,知许昔于此立宅,因博访耆宿。至大明七年,有术虚老公徐偶云:其先祖伏事许长史,相传识此宅只在今廨前,乌桕树处应是,似犹有斋堂前井存。于时草莱芜没,王即芟除寻觅,果得砖井,土已欲满,仍掘治,更加簹累。今有好水,水色小白,或是所云似凤门外水味也。于是审知是故宅,从来空废,无敢居者。既云金乡至室,便为伏龙之膏腴矣。其西北即有长冈连亘,呼为长隐者也〕。 雷平山之东北有山,俗人呼为大横山,其实名郁冈山也。《名山记》云:所谓冈山者也,下有泉水。昔李明于此下合神丹,而升玄洲,水边今犹有处所。此山正东面有古时越翳王冢〔本墓字,后人枿作冢。此山今连延甚长,后云古人合丹,犹应是此。李明但言在方隅,则疑其小近南,水边不复见有基迹。或渐芜没故也。越翳王是句践四世孙,初不肯立,逃入菁山穴,越人董出之,后于吴徙还会稽,以周宣王十一年为孙诸咎所杀,越人又杀诸咎,不知那得远来葬此。或当有神异处故也。今寻视未见指的坟冢,而如有兆域处者〕。 右定录君言〔右三条有掾写〕。 华阳中玉碣文,在童初府西向,一云四面,其文曰:解带被褐,寻生理活,养存三亦,洞我玉文。领理八老,二十四真。不眠内视,微气绵绵。把录太素,玄之又玄,神道在今,子来乃臻。 易迁云:邓夫人语之,解此则得仙。此仙之要言。易迁不解此,许侯可解注之〔易迁则长史妻也。邓夫人即邓芝母也。此碣文乃粗可领解,皆上道中事,但下挺者,无由究知之,故令长史解释,亦或试以戏之耳〕。 右一条有某书 隐居今所安经昭灵台前,欲立小石碣子,刻书《华阳颂》十五篇,皆赞述此山洞内外事,庶以标诚灵府,永垂远世,而未办作石。今且载其文于此,曰: 河篇征往册,孔记昭昔名。三宿丽天序,两金标地英。〔右枢域。〕 宅无乃生有,在有则还空。灵构不待匠,虚形自成功。〔右质象。〕 总神列三府,分途交五便。阴晖迎夜翙,晨精望晓悬。〔右形位。〕 南峰秀玄鼎,北岭横秦璧。表里玉沙津,周回隐轮迹。〔右标贯。〕 左带柳汧水,右浚阳谷川。土怀北邙色,井洌凤门泉。〔右区别。〕 郭千峙流岸,姜巴亘远踪。庙貌或时飨,别宅乃恒恭。〔右迹号。〕 吴居非知地,越家讵隐迁。树盖徒低荫,石灶未尝烟。〔右类附。〕 果林郁余柰,蔬圃蔓遗辛。荧芝可烛夜,田泉常浣尘。〔右物轨。〕 降辔龟山客,解驾青华童。寝宴含真馆,高会萧闲宫。〔右游集。〕 清歌翔羽集,长啸归云翻。孑弦有逸调,空谈无与论。〔右才英。〕 标舍雷平下,立静连石阴。上道已冲念,飞华当轸心。〔右学禀。〕 方嵎游琼刃,华阳栖隐居。重离傥或似,七元乃扶胥。〔右挺契。〕 号期行当满,亥数未终丁。迨乃承唐世,将宾来圣庭。〔右机萌。〕 济神既有在,去留从所宜。灵迹何显晦,冥途自相知。〔右业运。〕 刊石玄窗上,显诚曲阶门。动静顾矜录,不负保举恩。〔右诚期。〕 右此十五首下各两字,是其一篇中意,篇中字字,皆有义旨。后之人自以篇中事求之。卷十四 稽神枢第四 大茅山之西南有四平山,俗中所谓方山者也。其下有洞室,名曰方台,洞有两口,见于山外也,与华阳通,号为别宇幽馆矣,得道者处焉〔此山去大茅山可二十许里,西南六七里有一洞口见外,近时有人入见一青蛇在洞中,因与呼为青龙洞。山近上及北面西面,亦并有洞穴,同不知何者是此两口耳。山上又有泉水,冬夏不竭,山平,所以号为四平及方山也。甚多南烛,今积金山东此树皆能高大,馆中诸道士所资为药也〕。其中先止者有张祖常、刘平阿、吕子华、蔡天生、龙伯高,并处于方台矣。 张祖常者,彭城人也,吴时从北来,得入此室。祖常托形堕车而死,故隐身幽馆,而修守一之业。师事上党鲍察者,汉司徒鲍宣五世孙也。察受道于王君〔鲍宣,汉司隶校尉,为王莽所害,宣子永,永子昱,昱子某〕。 刘平阿者,无名姓,名姓不示人也。汉末为九江平阿长,故以为号。行医术,有功德,救人疾病,如己之病,行遇仙人周正时,授以隐存之道,托形履帽,而来居此室。常服日月晨炁,颜色如玉,似年三十许人〔二君何容不知其本名,既示不欲复说之耳。戴孟之本族。乃亦已陈之在后矣〕。 吕子华者,山阳人也,阴君弟子,已服虹丹之液,而未读内经,来从东卿,受《太霄隐书》而诵之。常以幽隐方台为乐,不愿造于仙位也。 蔡天生者,上谷人也,小为啸父,卖杂香于野外,以自业赡,情性仁笃,口不言恶。道逢河伯少女,从天生市香。天生知是异人,再拜上一檐香,少女感之,乃教其朝天帝玉皇之法,遂以获仙,托形舄杖,隐存方台,少女今犹往来之也。天生师之。 龙伯高者,后汉时人,汉伏波将军马援戒其兄子,称此人之佳可法,即其人也。伯高后从仙人刁道林,受服胎炁之法,又常服青饥方,托形醉亡,隐处方台,师定录君也〔伯高名述,京兆人,汉建武中为山都长,擢至零陵太守。马援征南日,遗兄子严书曰: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沄之士,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雷平山之东北,良常山之东南,其间有燕口山,三小山相隅故也。一名曰方偶山,下古人曾合九鼎丹于此问也。幽人在此时,心乐居焉。今常游此,方隅山下亦有洞室,名曰方源馆,亦有二口常见外也,常有此五人为旅〔其山即是大横西南,别有二墩垅相聚。今人不复有乎其名者,前云李明合丹,即是此矣。幽人者,掾去世后,不欲显名,故号为幽人。此是未受事,且停洞馆修业也。山今亦有两小口,五人为旅,即向之四平山者,既去来相通,故时共游处也。所以杨君梦掾云:向从四平山来也。右六条是手新写,应是保命君所告也〕。 鹿迹山中有绝洞,绝洞者才有一二亩空地,无所通达,故为绝洞。洞室四面皆有青白石,亦以自然光明,如泬〔旧作綍字如此〕张形,下正平,自有石床、石塌、曲夹长短,障隔分别,有如刻成,亦整盛也。东北有小口,才劣容人入,入二三百步,乃得洞室,初入口甚急,愈入愈宽大也。口外南面有三积石,积石下有汧,索即可得也,亦或以一小石掩穴口,穴口大小俱如华阳三便门,便门亦用小石塞其口,自非清斋久洁,索不可得。鹿迹洞子亦尔,不受秽气故也〔此山今属南徐州界,正对茅山,北望见之,亦有道士住,鹿迹在石上,故仍以为名。洞口处乃可知,而甚严洁,亦无人敢触冒者,此云如华阳三便门,则南洞北洞本大开余东西及东南皆是塞矣〕。鹿迹华山中及洞主有谢稚坚、王伯辽、繁阳子号名耳,是汉越骑校尉何苗叔达也。进之同母弟,少好道,曾居河东繁山之南服食,故自号为繁阳子〔中君答长史问葛玄云:在盖竹山,恒与谢稚坚相随,今稚坚乃在此,不知为去来往还,为当两人同姓名也。《后汉书》云:何苗是何进异母弟,为车骑将军,党附阉势。进被害时,苗于朱雀阙下,与进将吴匡战死被斩,董卓又破棺出尸,支解之。既非故为兵解去,不知那遂得来居此。其母亦被刑,苗既非进同生,官位复异,具苗而字达,于义不类,恐别是一弟,不必是名苗战死者耳〕。 又有冯良,冯良,南阳冠军军人,少作县吏,年三十为尉,从佐迎督邮,自耻无志,因毁车煞牛,裂败衣帻,遂去从师,受《诗》,《传》《礼》,《易》,复学道术占候家中谓已死。十五年乃还,整修志节,抗操严恪,州郡礼辟,不就,诏特征贤良高第,半道委之还家,时三公争让位于良,遂不降就,年六十七乃弃世。东渡入山,今在鹿迹洞中〔后汉安帝时人也。《汉书》所载事亦略同〕。 又有郎宗者,字仲绥,北海安丘人,少仕宦为吴县令,学精道术占候风炁。后一旦有暴风经窗间,占知京师大火,烧大夏门,遣人往参,果尔。诸公闻之,以博士征宗。宗耻以占事就,夜解印绶,负笈遁去,居华山下,服胡麻丸得道,今在洞中〔《后汉书》载郎宗事云:理京房《易》,善星算风角六日七分,能望气占候吉凶。常卖卜自奉。安帝征对策,为诸儒表。后拜吴令。时卒有暴风,宗占知京师当有大火,记识日月,遣人参候,果如其言。诸公闻而表上,以博士征之。宗耻以占验见知,征书到,夜悬印绶于县庭而遁去,遂终身不仕。子顗字稚元,传父业研精,学徒常数百人。顺帝阳嘉二年,征诣阙,上书十一事,拜郎中,还家后,为同县孙礼所害〕。 其余其王叔明、鲍元治、尹盖妇之徒,复二十余人,并在北山,不能复一二记之也。此数人是绝洞诸山之主耳,此绝洞仙人,亦思得学道者,欲与之共处于洞室,困时无其人耳〔此洞既无所通达,正是地仙栖处,必非三十六天之限也〕。道丧由簪,良可哀矣。寓家辱人哉。〔簪者谓人贪仕宦衣冠,坐此不得务道,家室本寄寓耳。此洞中乃是永宅,为恋恋不去,实足辱败人矣。此亦讽诱于长史耳〕。 右保命君告右三条杨书 范帅云:三官有狱官,不名廷尉,名大理。李丰今为大理,都余一守缺,以拟王附子,不以与许虎也。守职如今狱之三官也〔李丰字安国,改字宣国,冯翊人。李义子,本寒微,有才志,遂事魏为尚书仆射尉,与夏侯玄谋废晋景王,事泄召来,令人以刀环撞腰煞之。大理当为大理,即古之狱官。前汉洎魏时,廷尉亦名大理,此职是仙官也。王附子是王厶之小名,许虎即虎牙也〕。鲍靓因吾属长史,鼠子辈既尔,可语郡守,令得反。映亦属吾,其家比衰,欲非可奈何可写存之耶〔鼠子恐是鲍靓小名,鲍为南海郡,仍解化,儿辈未得归都,所以属之。鲍即许先生之师也〕。 右二条有杨书 武当山道士戴孟者,乃姓燕名济字仲微,汉明帝末时人也。夫为养生者,皆隐其名字,藏其所生之时,故易姓为戴,托官于武帝耳。而此人少好道德,不仕于世矣。少孤养母、母丧行服葬,服阕,遂入华阳山,服术食大黄及黄精种、云母、雄黄、丹砂、芝草,受法于清灵真人,即裴冀州之弟子也。得不死之道。裴真人授其《玉佩金铛经》,并石精金光符,遂能轻身健行,周旋名山,日行七百里,多所经涉,犹未得成仙人也〔戴乃授行《玉佩金铛》,而止不死而已,未得神仙,于理为小难详。后又云:玄、真亦其钞要,行之者神仙不死,又与本经不同。及石精金光符,既不为剑用则,止是解化、一符单服者,此符主隐遁,不云健行也,种五品芝,世亦有法〕。仙人郭子华、张季连、赵叔达,晚又有山世远者,此诸人往来与之游焉。昔居武当,今来大霍,欲从司命君受书,故未许焉〔山已得为太和真人,则应居在南阳太和山矣,余三人不见别显出也〕。戴公拍腹有十数卷书,是《太微黄书》耳。此人即谢允之师也〔按《金相传》:《太微黄书》第八篇有目录云:凡有八卷,唯此一卷出世。今戴公乃有十许篇,亦为不同。拍腹之义,谓恒以系腰也。其外传事亦同此。谢允字道通,历阳人,小时为人所略,卖往东阳,后告官被诬,在乌伤狱,事将欲入死,夜有老公授其符。又有黄衣童子去来,于是得免。咸康中,至襄阳,入武当山,见戴孟,孟即先来狱中者,因是受道。又出仕作历阳、新丰、西道三县,所在多神验,年七十余犹不老,后乃告终也〕。黄衣童子者,即玉佩金铛之官耳。云坐上常有一人共坐〔应是胇,胇,不明状也〕。即太极真人,时往来也〔按说如此,似答问黄衣童意,亦可是午时,既及谢,因此面访其事〕。 受行《玉佩金铛经》,自然致太极真人。谚云:服九灵日月华,得降我太极之家,此之谓也。玄真之法,亦其钞要也,行之者神仙不死。裴真人有弟子三十四人,其十八人学佛道,余者学仙道朅〔应作“牖”字,弟子刘显林、辛仲甫、赵子常〕。 周真人有十五人,弟子四人解佛法〔入室弟子王玮达、李建道、泉法坚〕。 桐柏有二十五人,弟子八人学佛〔入室弟子于弘智、竺法灵、郑文成、陈元子,此当略举标胜者耳。辛、泉、子、竺,皆似胡姓也。当是学佛弟子也〕。 右八条有掾写,共一篇相连。 霍山中有学道者邓伯元、王玄甫,受服青精石饭,吞日丹景之法,用思洞房已来,积三十四年,乃内见五藏,冥中夜书,以今年正月五日,太帝遣羽车见迎伯元玄甫,以其日遂乘云驾龙,白日登天,今在北玄圃台,受书位为中岳真人〔伯元吴人,玄甫,沛人〕。华阴山中有学道者尹处子、张石生、李方回,并晋武帝时人,授仙人管成子蒸丹饵术法,俱服得延年健行。又受苏门周寿陵服丹霞之道,行已五十年,精心内视,不复饮食。体骨轻健,色如童子,以今年二月十二日,太一遣迎,以其日乘云升天,今在玄州,受书为高仙真人,张石生为东源伯,衡山中有学道者张礼正冶明期二人。礼正以汉末在山中服黄精,颜色丁壮,常如年四十时。明期以魏末入山,服泽泻柏实丸,乃共同止岩中,后俱授西城王君虹景丹方。从来服此丹,已四十三年,中患丹砂之难得,俱出广州为沙门,是縢含为刺史时也。遂得内外洞彻,眼明身轻,一日行五百里。又兼守一,守一亦已三十年,以三月一日,东华遣迎,以其日乘云升天。今在方诸飙室,俱为上仙〔絪含以永和十年甲寅年,为广州刺史,此得仙乙丑岁十二年,是为前服丹已三十二年,犹更出查也〕。 庐江潜山中有学道者郑景世、张重华,并以晋初受仙人孟德然口诀,以入山,行守五藏含日法,兼服胡麻。又服玄丹,久久不复饮食,而身体轻强,反易故形,以今年四月十九日,北玄老太一迎以云軿,白日升天,今在玄州。括苍山有学道者平仲节、河中人,以大胡乱中国时,来渡江,入括苍山,受师宋君存心镜之道,具百神,行洞房事,如此积四十五年。中精思,身形更少,体有真炁。今年五月一日,中央黄老遣迎,即日乘云驾龙,白日升天,今在沧浪云台〔大胡乱者,是刘渊刘聪时也,石勒为小胡〕。剡小白山中有学道者赵广信,阳城人,魏末来度江,入此山,受李法成服炁法。又受师左君守玄中之道,内见五藏彻视法。如此七八十年,周旋郡国,或卖药出入人间,人莫知也。多来都下市丹砂,作九华丹,丹成一服,太一道君以今年六月十七日遣迎,停三日,与山中同志别去,遂乘云驾龙,白日登天,今在东华。海中有狼五山,中有学道者虞翁生,会稽人也。昔受仙人介君食日精法,以吴时来隐此山,兼行云炁回形之道,精思积久,形体更少如童子。今年七月二十三日,东太帝遣迎,即日乘云升天,今在阳谷山中〔狼五山在海中,对白章岸,今直呼为狼山〕。赤水山中学道者朱孺子,吴末入山,服菊花及术饵,后遇西归子,从乞度世。西归子授以要言,入室存泥丸法。三十年,遂能致云雨于洞房中。今年八月五日,西王母遣迎,即日乘五色云车登天,今在积石台〔赤水山云在鄞县南十里,从楠褵口入三百里,山正赤,周回五十里,高千余丈,如此则应是临海永嘉东北名赤岩者也。许先生所住赤山,一名烧山,即此〕。名山五岳中学道者数百万人,今年有得道而升天者,人名如别,年年月月,皆有去者。如此不可悉纪,今为疏一年之得道人耳。有不乐上升仙,而长在五岳名山者,乃亦不可称数,或为仙官,使掌名山者,亦复有数千。 九月二十日夜,清灵疏出。〔右八条有掾写,其一卷相随,清灵犹是裴清灵也。此九月即应是乙丑岁,即疏其年中得道者〕。 吴睦者,长安人也,少为县吏,掌局枉克民人,民人讼之,法应入死。睦登委叛,远遁山林,饿经日,行至石室,遇见孙先生在室中隐学,左右种黍及胡麻,室中恒盈食。睦至乞食,经月不去,孙先生知是叛人,初不问之,与食料理及诵经讲道,说及祸福。睦闻之,于是心开意悟,因叩头自搏,列其事源,立身所行,自首事实,求得改往,遂留石室,为先生扫除驱使。经四十年后,先生受其道,俱采药服食胡麻,精修经教,得三百二十年,服丹白日升天。 朱乇者,陈留人也,为人无道,专作劫盗,后人发觉收掩。乇得逸出远他境,至汝南少室山中,见冯先生隐学,云后三年乃受其真仙,留山服食修道三十八年,后入东阬山中,寿百四十七岁。仙人降,将入大有山洞中,成真人。 郭静者,颍川人也,少孤无父母,兄弟穷苦,依栖无所,年十六,县召为吏,后得罪,仍逃伏。经二月日不出,遇见郑先生,救度一切,以法劝化之。静遂随郑,负檐驱使。经七年,不敢懈怠,遂受其导引之要,饵服山术、茯苓,得寿三百岁,复于天维山、赤松子,降受其二人真道。今在大有洞中为真人。 范伯慈者,桂阳人也。家本事俗,而忽得狂邪,因成邪劳病,顿卧床席。经年,迎师解事费用,家资渐尽,病故不愈。闻大道清约无所用,于是意变,闻沈敬作道士精进,理病多验,乃弃俗事之,得五十日,病疾都愈云云。后诣陆玩之,受真内道,玩之不能入山,伯慈不乐于世,遂辞去入天目山,服食胡麻,精思十七年,大洞真仙司命君下降,受三十六篇经,后服还丹,白日升天,今为玄一真人〔所注云云云处,是抄事人不能并取,非本阙也。有四条,有人于东间钞得,云是真书,而不知谁迹,亦无所受者,而辞旨有用,故纪续之。又此四人,各有所明,一则酷吏,二则凶劫,三则孤茕,四是事俗,并世间薄运,遂能得道,足知心之所造,非关善恶者也〕。 司马季主后入委羽山石室大有宫中,受石精金光藏景化形法于西灵子都。西灵子都者,太玄仙女也,其同时今在大有室中者,广宁鲍叔阳、太原王养伯、颍川刘玮惠、岱郡段季正,俱受师西灵子都之道也。季主临去之际,托形枕席,为代己之像,墓在蜀郡成都升盘山之南。诸葛武侯昔建碑铭德于季主墓前,碑赞末曰:玄漠太寂,混合阴阳,天地交泮,万品滋彰。先生理著,分别柔刚。鬼神以观,六度显明〔《真诰》云:季主咽虹液,而头足异处,《剑经》注云:吞刀圭而虫流。今东卿说云:托形枕席,为代己之像,似当是作录形灵丸兵解去也。汉史既不显其终,无以别测其事也〕。 广宁鲍叔阳者,汉高帝时赵王张耳、张敖之大夫也。少好养生,服桂屑而卒死于厕溷间。今墓在辽东蓟城之北山〔汉高置燕郡,以蓟属燕,当是未分时也〕。太原王养伯者,汉高吕后摄政时中常侍中琅琊王探也,少服泽泻,与留侯张良俱采药于终南山,而养伯不及,遂师事季主〔前汉中常侍不用阉人,中郎非侍郎之官,或是后别为此位耳〕。颍川刘玮惠,汉景帝时公车司马刘讽也。后事季主,晚服日月炁,为入室弟子。道成,晚归乡里,托形杖履,身死桑树之下。今墓在汝南安城县西山,岱郡段季正本隐士也,不闻有所服御,晚乃从季主学道,行度秦州溺水,拘得尸而葬川边,今南郑秦川是也。此人亦季主入室弟子〔寻此四人,并是用灵丸杂解之道〕。季主一男一女俱得道,男名法育也,女名济华,今皆在委羽山中。济华今日正读三十九章,犹未过竟。〔此理亦欲难详〕季主读《玉经》,服明丹之华,挹扶晨之晖,今颜色如二十女子,须长三尺,黑如墨也。昨日东卿君道此如所疏,真奇事也。不知果云何耳〔此一行杨君自记与长史,不知之辞,或云别有以〕。季主托形隐景,潜迹委羽,《紫阳传》具载其事也。昨夜东卿至,聊试请问季主本末。东卿见答,令疏如别,为以上呈,愿不怪之,省讫付火〔此杨君与长史书,今有华撰《周君传》,记季主事殊略,未见别真手书传,依此语则为非也。此前似有按语,今阙失一行〕。是后圣李君纪也,大都与前者略同。然东卿复兼有注解,注解近万余言,大奇作也。昨来多论神化之事,聊及季主耳。去月又见授《神虎经》注解,注解非世间所闻,亦自不掌其旨也。若更闻如季主,比者自当密白〔此亦杨君与长史书也,既是论季主事,故仍以相次,不复出置下卷。长史撰《真仙传》,欲以季主宗在前,所以杨君为请问本末也。司命所注二经,并未出世也〕。 右十条有杨书。 范安远适云:湛子不事齐,齐师伐之。《春秋传》曰:“湛无礼也〔此则《左传》上事,谌字作谭字,音谭,国名也。庄王十三年,为齐桓所灭,不知何故述此,似有所指也〕。”庄子师长桑公子,授其微言,谓之庄子也。隐于抱犊山,服北育火丹,白日升天,上补太极闱编郎〔长桑即是扁鹊师,事见《魏传》及《史记》,世人苟知庄生如此者,其书弥足可重矣〕。施存者,齐人也,自号婉盆子,得遁变化景之道,今在中岳。或少室往有壶公,正此人也。然未受太上书,犹未成真焉。其行玉斧军火符,是其所受之枝条也。施存是孔子弟子三千之数〔三千之限有此人,而不预七十二者,明夫子不以仙为教矣。壶公即费长房之师,军火符世犹有文存,右三条有杨书〕。九疑真人韩伟远,昔受于中岳宋德玄,德玄者,周宣时人,服此灵飞六甲得道,能一日行三千里,数变形为鸟兽,得玄灵之道,今在嵩高。伟远久随之,乃得受法,行之道成,今处九疑山。 其女子有郭芍药、赵爱儿、王鲁连等,并受此方法而得道者,复数十人,或游玄州,或处东华方诸台,今见居也。 南岳夫人言此云:郭芍药,汉度辽将军东平郭蹇女也,少好道笃诚,真人因授其六甲。赵爱儿者,幽州刺史刘虞别驾渔阳赵该姊也,好道得尸解,后又受此符。王鲁连者,魏明帝城门校尉范阳王伯纲女也,亦学道,一旦忽委婿李子期,入陆浑山中真人授此法。子期者,司州魏人,清河王傅也,其常言此妇狂走云。一旦失所在〔此事乃出《灵飞六甲经》中,长史抄出之〕。汉大将军霍光有典衣奴子名还车,伺见二星,得年六百岁,今犹在焉〔此事出方诸《洞房经》,后长史抄出。按《魏书》云:青龙元年,并州刺史毕轨,送汉度辽将军范明友解婢奴,年三百五十岁,言语饮食如常人,奴云:霍显者光禄小妻,胡友妻是光禄前妻。如依此妻,便非虚矣〕。吞琅玕之华,而方营丘墓者,衍门子、高丘子、洪涯先生是也。衍门子墓在渔阳潞县〔幽州渔阳有潞县,今上党亦有潞县,衍门即羡门也〕。高丘子墓在中山闻喜县〔中山有安喜县,闻喜乃属河东〕。洪涯先生墓在武威姑臧县〔《凉州记》作姑臧县〕,此三郡县人并云:上古死人之空冢矣,而不知高丘子时以尸解,入六景山,后服金液之末。又受服琅玕华于中山,方复托死,乃入玄州,受书为中岳真人,于今在也。 衍门子今在蒙山大洞黄金之庭,受书为中元仙卿。洪涯先生今为青城真人。 漱龙胎而死诀,饮琼精而叩棺者,先师王西城及赵伯玄、刘子先是也〔王君昔用剑解,非龙胎诸丹,恐琼精即是曲晨耳〕。服金丹而告终者,臧延甫、张子房、墨狄子是也。 挹九转而尸臭,吞刀圭而虫流,司马季主、宁仲君、燕昭王、王子晋是也〔桐柏亦用剑解。当是此吞刀圭者,非九转也。司马季主亦以灵丸作兵解,故右英云:头足异处,燕昭学仙而不见别迹。景纯云:无灵勣则为先究其事矣〕。周穆王北造昆仑之阿,亲饮绛山石髓,食玉树之实,而方墓乎汲郡〔此则《穆天子传》所载,见西王母时也〕。夏禹诣钟山,啖紫柰,醉金酒,服《灵宝》,行九真,而犹葬于会稽〔此事亦出五符中。《茅传》又云:受行玄真之法〕。北戎长胡大王,献帝舜以白琅之霜,十转紫华,服之使人长生飞仙,与天地相倾。舜即服之而方死,葬苍梧之野,此诸君并已龙奏灵阿,凤鼓云池矣。而犹尸解托死者,欲断以生死之情,示民有终始之限耳。岂同腐骸太阴,以肉饷蝼蚁者哉。直欲遏违世之夫,塞俗人之愿望也〔古来英圣之王,唯未见显尧及汤得道,及鬼官之迹耳〕。至于青精先生、彭铿凤纲、南山四皓、淮南八公,并以服上药,不至一剂,自欲出处嘿语,肥遁山林,以游仙为乐,以升虚为戚,非不能登天也,弗为之耳。此诸君自展转五岳,改名易貌,不复作尸解之绝也〔铿则彭祖名也,青精亦出《彭传》及《王君传》,併饭方中,凤纲并诸仙人各有别显〕。轩辕自采首山之铜以铸鼎,虎豹百禽为之视火参炉,鼎成而轩辕疾崩,葬乔山。五百年后山崩,空室无尸,唯宝剑赤舄在耳。一旦又失所在也〔《列仙传》云:御龙攀髯,及子晋驭鹄,并为不同,亦可是化后更出而为之也〕。玉子者,帝俈也,曾诣钟山,获《九化十变经》,以隐遁日月,游行星辰,后一旦疾崩,营冢在渤海山。夏中衰时,有发王子墓者,室中无所有,唯见一剑在北寝上,自作龙鸣虎嗥之声,人遂无敢近者,后亦失所在也〔帝俈则尧父,外书作喾字〕。王子乔墓在京陵,战国时复有发其墓者,唯见一剑在室,人适欲取视,忽飞入天中也。栾巴昔作兵解,去入林虑山中,积十三年而后还家,今在鹄鸣赤石山中〔《汉书》云:巴为桂阳豫章太守,后下狱死,当仍,是用灵丸解云也,亦出《仙传》中〕。 右此三条皆出掾写《剑经》中,经非可轻见,既是说诸仙人事迹,隐居谨抄出以相辅类耳。 至人焉在,朖曜南辰。含灵万世,乘景上旋。化成三道,日月为邻。实玄实师,号曰元人。变成三老,友帝之先。安知至人,不有来游。观化兆间,混俗为俦。释羽沉铃,安此南釭,岂将好兆,染俗久留〔《七圣玄纪》中云:赤君下教,变迹作沙门,与六弟子俱皆显姓名也〕。为世染俗,不适生期。赤怪潜骇,三柱为灾。贤者南游,三岳是之。玄君来行,人其谁知〔赤怪则荧惑星也,三柱者五车星中三柱也,步屡反〕?在元炁为元君,在玄宫为玄师,在南辰为南极老人,在太虚为太虚真人,在南岳为赤松子:此乃天帝四真人之师,太一之友〔此四条是长史抄出,不审本是何经书中事,并是说南岳赤君下教之旨,师友之目,小异诸经〕。桐柏山高万八千丈,其山八重,周回八百余里,四面视之如一,在会稽东海际,一头亚在海中金庭有不死之乡,在桐柏之中,方圆四十里,上有黄云覆之。树则苏玡琳碧,泉则石髓金精,其山尽五色金也。经丹水而南行,有洞交会,从中过行三十余里则得〔此山今在剡及临海数县之境,亚海中者,今呼括苍,在宁海北鄞县南,金庭则前右弼所称者,此地在山外,犹如金灵,而灵奇过之。今人无正知此处,闻采藤人时有遇入之者,坞渼甚多,自可寻求。然既得已居吴,安能复觅越,所以息心,桐柏真人之官,自是洞天内耳〕。 紫微夫人言 右一条某书 八渟山高五千里,周匝七千里,与沧浪方山相连比,其下有碧水之海,山上有乘林真人郁池玄宫,东王公所镇处也。此山是琳琅众玉,青华绛实,飞间之金,所生出矣。在沧浪山之东北,蓬莱山之东南〔此即扶桑太帝所居也。方山即方丈山也。海中山名,多载在《五岳序》中耳〕。方丈之西北有阴成大山,沧浪西南有阳长大山,山周回各一千四百里,高七百里,其山多真仙之人所居处焉。此二山是阳九百六历数之摽揭也,百六之运将至,则阳长水竭,阴成水架矣。阳九之运将至,则阴成水竭,阳长水架矣。顷者是阴成,山水际已高九千丈矣。百六之来,无复久时〔阴成水际出山高,则是高乃应云阳九,而言百六,似是误言,亦可是水起际如此高,非先水退际尔。但水性平,又非湍濑,二山相去不远,未解那得顿孤悬如此〕。 右二条有长史写。 未至庙第一高山西头龙尾北汧,洪水一所,发地长六丈余,广五丈,入土六尺,水流势挞地二百余步,去路三里,对庙后第二高山西头汧,洪水一所,发地长四丈余,广三尺余,入土四尺,水势挞地三百余步,去路二里,近庙后汧胁,一所洪水,发地长五丈余,广四丈余,入地二尺余,水势流入汧中,去庙一百五十步。 右蒋山北,凡三处发洪水,流势西北行。 此三条是异迹,既不见真手,未审是非,又不知此发洪当是何时事,山南乃经有发处,以积石塞之,世呼为蒋侯饮马汧,而山后不见有此,或当是将来期运之时乎。卷十五 阐幽微第一 罗酆山在北方癸地〔此癸地未必以六合为言,当是于中国指向也。则当正对幽州辽东之北,北海之中,不知去岸几万里耳〕。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万里,其山下有洞天,在山之周回一万五千里。其上其下,并有鬼神宫室,山上有六宫,洞中有六宫,辄周回千里,是为六天鬼神之宫也〔周回一万五千五百为宫,周回一千里者,三百二十五所。今此六宫止得六所尔。其余宫尚三百一十九所,计不容顿耳。恐所言或有舛漏处也〕。山上为外宫,洞中为内宫,制度等耳〔此山既非人迹所及,故山上可以得立容,不知山复有几洞门也〕。 第一宫名为纣绝阴天宫,以次东行〔以周回论之,洞中直东西有三千七百五十里,今一宫周回二里,是径二百五十里。六宫若并列,合居千五百里耳。其两边各余二十余里,南北有殊远,悉悉当为藩屏故也。不尔莫测所以也〕 第二宫名为泰煞谅事宗天宫。 第三宫名为明晨耐犯武城天宫。 第四宫名为恬昭罪气天宫。 第五宫名为宗灵七非天宫。 第六宫名为敢司连宛屡天宫〔凡此六天宫,亦皆应有义旨,乃粗可领解,自不容轻说〕。 凡六天宫是为鬼神六天之治也,洞中六天宫亦同名,相像如一也〔此即应是北酆鬼王决断罪人住处,其神即应是经呼为阎罗王所住处也。其王即今北大帝也,但不知五道大神当是何者尔。凡生生之类,其死莫不隶之。至于地狱所在,尽有不尽一处,泰山河海,亦各有焉。此山外宫,当是曹局职司,主领文簿,洞中内宫,是住止及考谪之处也。今书家说有人死而复生者,并云初北向行,诣宫府考署。或如城关检课文书。恐此皆是至山上外宫中尔。如胡毋班往泰山府君处,亦不觉入洞中,恐鬼神恍惚,不使知见实事耳〕。世人有知酆都六天宫门名,则百鬼不敢为害。欲卧时,常北向祝之三遍,微其音也〔前云宫名,今云门名,是为门亦因宫为名,宫直是虚号,门则有榜题,百鬼皆见,而人今亦知之,故所以畏伏也〕。祝曰:吾是太上弟子,下统六天。六天之宫,是吾所部,不但所部,乃太上之所主。吾知六天之宫名,故得长生,敢有犯者,太上当斩汝形〔此云下统六天者,不为六天所统也。不但吾自所部领,乃太上令吾主之,故复以为威,犹如郡县官爵有台除,非白版之例也〕。第一宫名纣绝阴天宫,以次东行,第二宫名〔此二字杨君书际纸下如此,掾写,不熟详,乃作七字。今世中诸本皆作第七,此误尔。宫唯有六,岂容是有七耶?此咒复说以次东行四字者,是欲令鬼辈讶,吾知其次第位例也〕。从此以次,讫六宫止,乃啄齿六下,乃卧,辟诸鬼邪之气〔此一遍咒讫,六啄齿毕,又咒如此三遇乃卧耳。此法已重抄在第三篇修事中耳〕。人初死,皆先诣纣绝阴天宫中受事,或有先诣名山及泰山江河者,不必便径先诣第一天。要受事之日,罪考吉凶之日,当来诣此第一天宫耳〔此宫是北帝所治,故后悉应关由,犹如今州县之狱。初虽各有执隶,终应送台定其刑书〕。泰煞谅事宗天宫诸煞鬼,是第二天也。卒死暴亡,又经于此〔此宫当得专主收煞也,其卒死暴亡,恐文书未正,或姓名相同者,所以先来检问之也〕。贤人圣人去世,先经明晨第三天宫受事〔后云四明公各治一宫,不知此泰煞明晨两宫当是何公所居,暴亡及贤圣,虽先暂经,亦犹应诣纣绝为正也〕。祸福吉凶续命罪害,由恬昭第四天宫鬼官地斗君治此中,鬼官之北斗〔是复籍先身之切罪乎,然武以至忠而亡,必复入仙品矣〕。韩太华者,韩安国之妹也,汉二帅将军李广利之妇也。利宿世有功德,利今亦在南宫受化〔广利为汉武名将,伐大宛时,所杀戮殊不少,以先世功德,遂能消之。韩氏字安国,家福逮,不应关李相扶,夫妻既同条,恐人脱致疑,是以复标别言之,亦或由因结致此也〕。刘春龙者,汉宗正刘奉先之女〔奉先,汉某帝时为宗正〕。李奚子者,李忠之祖母也。忠,晋初,东平太守,忠祖父田舍人耳,而多行阴德,常大雪寒冻,而不覆积稻,常露谷于园庭,恒恐鸟雀饥死,其用心如此〔李忠不显晋书,如此说,则妻复似是缘夫之功,而夫身反不见有所果,亦难可详言〕。王进贤,王衍女也〔事详在后〕。郭叔香者,王脩母〔王脩字叔治,北海人,为魏武郎中令,年七岁丧母,母以杜日亡,不知是郭谁女也〕。其童初府有王少道,范叔胜,李伯山,皆童初府之标者,少好道,汉时人王遁儿也。汉时山阳太守范叔胜,北地人也。魏文帝黄门郎,李伯山,李冲父也。冲,汉时为白马令,行阴德,或积世有道,中行所钟,此二府仙人,皆一进再进得入此。项梁城作酆宫诵曰: 纣绝摽带晨,谅事遘重阿。炎如霄中烟,勃若景曜华。武阳带神锋,恬昭吞青河。阊阖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 诵有二万言,今略道六天之宫名,抄出之耳。夜中亦可微读之,亦云辟鬼邪。〔前第三宫名武城,今云武賏,或当是有两名也。《苏韶传》云:是之圣者有项梁义,贤者有美季子,但不知项是何世人也。或恐是项羽之叔项梁,而不应圣于季子也〕。 酆都稻名重思,其米如石榴子,粒异大,色味如菱,亦以上献仙官〔后又有叙重思事,既是异日所说,两出自非嫌,石榴子即世之安石榴也〕。 炎庆甲者,古之炎帝也。今为北太帝君,天下鬼神之主也〔炎帝神农氏,造耕稼,尝百药,其圣功不减轩辕颛顼,无应为鬼帝。又黄帝所伐大庭氏称炎帝,恐当是此,非神农也。又外书云:神农牛首,今佛家作地狱中主煞者亦牛首,复致疑焉。四明公升擢,既有年限,太帝位秩,亦应加崇极。此虽已三千余年,或恐如世中帝王,不转而公辅屡迁也〕。 武王发今为鬼官北斗君〔文王之子,周武王也。姓姬名发,伐殷纣而为天子,即位二年崩。礼云:年九十三。《竹书》云:年四十五。按后云:四明公并得升仙阶,而不道北斗君,既仰隶玉晨,亦应预同迁品耳〕。 夏启为东明公,领斗君师〔禹之子也,姓姒,《竹书》云:即位三十九年亡,年七十八,自崩灭后至今己卯岁,允二千四百二十五年,安司命说格,在位二千四百年,得上补九宫,如此则宋元徽四年去矣〕。 文王为西明公,领北帝师〔文王名昌,礼云:年九十七亡。此父子并得称圣德,而不免官鬼,虽为煞戮之过,亦当是不学仙道故也〕。 邵公奭为南明公〔邵公名奭,文王庶子,食采于邵,封于燕国。按周公、邵公、太公俱佐命克纣,公在不殊,而周公有圣德,仙鬼之中,并无显出。太公执旄,秉钺,威罚最深,乃载出《列仙》。邵公恩流甘棠,翻为魁职,亦复难了,皆当各缘其根本业分故也。酆都唯有六宫,而周文王父子顿处其三,明周德之崇深矣。〕 吴季札为北明公〔吴王寿梦之少子,阖闾之叔父,太伯之后也,亦姬姓,让国居乎延陵,今季子庙是也。虽有仁贤之德,乃亚乎先圣,亦有殊例。寻此诸公,前后参差,当是道时代谢用人也。自夏启已来二千余年,方得迁改,乃十倍于地下主者之数,明仙家品例,故为贵妙〕。 四明公复有宾友四人,然此四公后并当升仙阶也。四明主领四方鬼〔宾友四人,其事在后。又按后定录告云:邵奭为东明公,行上补九宫右保,此乃仙阶之证,而与前不同。且启尚未去,邵理不得仙,恐脱耳。误云邵耳,既云东明公,则应犹是启也,其疑事别在后也〕。 西明郎十六人,主天下房庙鬼之血食〔此郎亦应是隶西明公,房庙血食是受命居职者,非谓精邪假附也〕。 周顗为鬼官司命帅,今以邓岳、程遐二人代,以其多事故也〔周愬字伯仁,汝南安城人,仕晋过江,位至尚书仆射。元帝永昌元年,王敦南下,遣收于石头南门,被害,年五十四,追赠光禄开府,谥康侯。邓岳字伯山,陈郡人,讨郭默有功,咸宁初为平南将军、广州刺史,于州病亡。辛玄子后云邓岳为谢幼舆司马,此当是已迁也。程遐代郡人,为石勒谋臣,妹为勒妻,官至右仆射开府代郡公,勒死,为石虎所煞也〕。 西明都禁郎贾谊,昔为治马融事不当,被黜守泰山,泰山君近请为司马,已被可〔贾谊,前汉文帝时为梁孝王传,忧愤呕血而死。后云荀郤为泰山君,用曹洪为司马,今当代曹也。马融字季长,扶风人也。博学有才理,郑玄之师也。仕后汉为南郡太守,未尝按剑杀人,忤梁冀,被徙朔方,于路自刺不死。后赦还拜议郎。延寿九年病亡,年八十九,融别传复小异此耳〕。 南门亭长,今用周抚代郗鉴,一门有二亭长,辄有四修门郎,一天门凡八修门郎也。门郎为天门亭长下官,此是北帝门也〔《后汉》云:主南北门籥,则一宫有二天门也。《苏韶传》云:修门郎有八人,乃言颜渊、卜商。今见居职,恐此不然。周抚字道和,浔阳柴桑人,周访子也。先为王敦将,东下伐都,事败,与邓岳俱走西阳蛮中,敦被杀,赫出又为将讨苏峻,后伐蜀平李势,封建成公,为镇西将军益州刺史,乃三十许年。兴宁三年病亡,赠征西将军,谥襄公。郄鉴字道微,高平人,即灊父也。永昌元年,率诸流民,来渡江东,后讨平王敦,封高平公,又为车骑大将军兖州刺史,镇广陵,复镇徐州。苏峻平,拜司空,改封南昌公,犹镇京兆城。咸康五年病亡,年七十一也,赠太宰谥文成公也〕。 北斗君天门亭长,今是臧洪,臧洪代隗嚣,又一人是王波,新补〔此亦正是南门尔。其余四明公四宫门,亦应大有,并不显出。臧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慷慨有节义,汉末洪举义兵,诛董卓,后为青州及东郡太守,背袁绍。绍攻围,食尽被擒,乃害之。隗嚣字季孟,天水人,有才德,为物所附。前汉末据陇西自称王。建武元年,光武伐之,愤逼得病,兼饿遂亡。王波,渤海人也,晋尚书金史,有才能,投石虎为中书监,被杀〕。 纪瞻本为抚河将军司马,今为北天修门郎,代田录,瞻与虞潭,更直一日守天门〔北天犹应是北帝门也。纪瞻字思远,丹阳句容人。初仕吴为中郎将。吴平还洛,举秀才,稍迁为会稽太守,迁侍中尚书仆射骠骑将军。泰宁三年病亡,年七十二,赠开府,谥穆侯。田录魏武帝时为程昱参军,后为河间太守,反叛为阎柔所破尔。虞潭字思奥,会稽余姚人,即虞翻孙也。位至卫将军右光禄开府武昌侯,咸阳八年病亡,年七十,赠光禄,谥孝列侯也〕。 魏钊领庐山侯〔钊字君思,会稽人,仕晋成穆公世司徒左长史丹阳尹,至左民尚书平寿侯,永和七年病亡矣〕。 顾和从辽东戍还,有事已散,北帝当用为执盖郎。盖郎范明迁补典柄侯〔顾和字君孝,吴郡人,少孤,有志操,仕晋为吏部侍郎,御史中丞,吏部尚书,领军尚书仆射尚书令。永和七年病亡,年六十四,赠侍中司徒,谥穆公,外书不显。范明唯前汉有范明友,恐非是此人。又诰试许先生者,称典柄侯周鲂,主非吏者严白虎,寻典柄侯,犹应是典柄,呼之脱到尔。周鲂字子鱼,吴郡阳羡人,周处父也。仕吴为鄱阳太守,甚有威惠。严白虎者,吴郡人也,以孙策时入山聚众,策讨之,乃散奔余杭死。弟名舆,亦勇健,策伪与会,乃戟刺杀之尔〕。 殷浩侍帝晨,与何晏对〔此有八人事在后,殷浩字渊源,陈留长平人,康帝建元初,为杨州刺史。永和六年进中军将军都督五州,北伐姚襄,败还,为桓温所废,徙东阳。永和十二年,以忧亡,善能谭论,后与何晏对也。晏字平叔,何进孙,善言玄理,位至侍中尚书,党曹爽,为司马宣王所诛〕。 温太真为监海开国伯,治东海,近收杜预为长史,位比大将军长史〔温峤字太真,太原祁人,仕晋为江左平南将军江州刺史,下平苏峻,位至骠骑将军开府,封始五公。咸和四年病亡,年四十二,赠太将军,谥中武公。杜预字元凯,京兆杜陵人,博识多智,注《春秋》,仕晋,起家尚书郎,位至都督荆州,镇襄阳,伐吴有功,封当阳侯。太康五年还洛,于邓县病亡,年六十三,葬洛阳,赠征南大将军,谥成侯〕。 何次道始从北帝内禁御史,得还朱火宫受化,以其多施惠之功故也〔后辛玄子亦云如此,次道名充,庐江潜人,位至尚书令骠骑将军,除扬州刺史,录尚书,辅正世业,奉佛,多施惠,立功德,每为善事,以永和二年正月戊寅病亡。年五十五,赠司空,谥文穆公。按如此旨,鬼职杂位,非四明公而犹得受化朱宫,升居仙品者,此当是深功厚德之所致也〕。 魏武帝为北君太傅〔北君则北斗君,周武王也。四明各有宾友,恐北斗君不置此职,当以太傅准之。魏武帝曹操,沛国谯人,英在拨乱,匡定天下,封魏王,加九锡。献帝建安一十五年正月病亡,年六十六。此年十月,魏文仍受禅,追赠太祖武皇帝也〕。 其余多不能复一二,盖鬼神之事,不足示于世也。荀公言也〔荀公即是荀中侯,既隶司命,统诸鬼官,故究知之。但论事参差,前后递互,如似随问随答,非自然叙述手也。世人多不信幽冥鬼神,故戒勿宣示。若致疑谤,益漏失尔。右此前一段所说,不记何年月,以后王逸少事检之,则犹应是乙丑年也〕。 人卧床当令高,高则地气不及,鬼吹不干。鬼气之侵人,常依地而逆上〔鬼者阴物,多因藉以宣其气,或附人畜,或依器物,或托饮食,然后得肆其凶毒耳。昔有人病在地卧,于病中乃见鬼于壁穿下,以手为管而吹之,此即是鬼吹之事也〕。 人卧室宇,当令洁盛,洁盛则受灵炁,不盛则受故炁,故炁之乱人室宇者,所为不成,所作不立,一身亦耳。当洗沐澡洁,不尔无冀矣〔故勣皆谓鬼神尘浊不正之勣,此等皆承人为恶,既灵助无主,道岂可议也〕。 勿道学道,道学道,鬼犯人,事亦不立,使人病,是体未真故也〔《真诰》亟多此戒,云一言一事,泄乃减算,岂但疾病而已。所谓仙者,心实学,何趣说之耶?群魔伺察,有如影响也〕。 山世远受孟先生法,暮卧,先读《黄庭内景经》,一过乃瞑,使人魂魄自制练,但行此道二十一年亦仙矣,是为合万过也,得三四过乃佳。北岳蒋夫人云:读此经,亦使人无病,是不死之道也〔此四条并是可承用,事已别抄在第三篇中。孟先生即应是京兆孟君,及属用郑承者,前篇有西岳蒋夫人。今又云北岳,未审有两人,为是误也〕。 夜行常琢齿,琢齿亦无正限数也。煞鬼邪鬼,常畏琢齿声,是故不得犯人也。若兼之以漱液祝说亦善〔叩齿即神存,故鬼邪不得于。今修上道者,日夜既恒有此事,所以并得长生尔〕。昔鲍助者,济北人也〔助既少微,外书不显〕,都不学道,亦不知法术,年四十余,忽得面风气,口目不正,炁入口而两齿上下恒相切拍,甚有声响。如此昼夜不止,得寿年百二十七岁,后乃遇寒过大冰,堕长寿河中死耳。 北帝中间,亦比遣煞鬼及日游地殃使取之,而此数煞鬼终不敢近助。鬼官问其故,天煞答云:此人乃多方术,以制于我,常行叩齿,鸣打天鼓,以警身中诸神,神不敢散,鬼气不得入,是以无有缘趣得煞之耳。以此论之,若助不行冰渡河,亦可出千岁寿不啻也。当是遇大寒冻,步行冰上,口噤不能复叩齿,是故鬼因溺着河中耳。患风病而齿自叩动者,犹尚辟死,却煞鬼矣。何患道士真叩齿,鸣天鼓,具身神耶〔仙方云:常吞液叩齿,使人反少。以此而言,人命便无定限,一切皆是夭遏耳。若修道精勤,如鲍助啄齿,何容不得永年,正患有时懈替,则为鬼所袭,同于溺河之毙也。凡诸鬼,亦是不能灵智,乃以风病为多术,岂胜谬邪〕? 酆都山上,树木水泽如世间,但稻米粒几大,味如菱,其余四谷不尔,但名稻为重思耳。杜琼作《重思赋》曰:霏霏春茂,翠矣重思。灵炁交被,嘉谷应时。四节既享,祝人以祀。神禾郁乎,浩京巨穗。横我玄台,爰有明祥。帝者以熙,此之谓矣。〔此更说酆都中事,仍复及重思耳。说祝人有祠者,不容有蒸尝之义,当即是前所云献奉仙官故也。又鬼年限足,应受余生,亦复死便有祠事矣。杜琼字伯瑜,蜀人也。博学有才思,注《韩诗》,兼明数术,逆记魏当代汉,仕刘禅时,为鸿胪太常。延熙十三年亡,年八十余耳〕。 侍帝晨有八人,徐庶、庞德、爰愉、李广、王嘉、何晏、解结、殷浩,并如世之侍中〔李广,汉武骁骑将军,征匈奴时,被吏谴,愦慨自刎而死。王嘉,蜀郡人,平帝时为郎中,至王莽,乃弃官还乡,不肯臣公孙述,伏剑而死。徐庶字元直,颍川人,荐诸葛亮于刘备,后魏武虏其母,乃归魏,仕至中丞。明帝大和中病亡。庞德字令明,南安人,随张镇南降魏武,拜立义将军,屯樊城,为关羽所害,谥杜侯,迎丧葬邺,身首如生。爰愉字世都,濮阳人,有才辨,多术艺,事晋武,辟司徒魏舒府,位至侍中中书令监。解结字稚连,济南人,系弟也。一仕晋黄门侍郎中丞,荆豫川刺史尚书,赵王伦时为孙秀所害也。何殷二人以注在前,前所说唯道二人,今当是更请问,乃悉具显之〕。 四明公及北斗君,并有侍帝晨五人,其向者八人,是北大帝官隶耳,选用亦同〔侍帝晨之号,仙官亦有,俱是侍中位也。此言选用并同,不知止取名位,当品才识,兼论功德耶。此诸人才位,永不相类,恐幽途所诠,别当有以耳〕。 又有中郎直事四人,如世之尚书也。戴渊、公孙度、刘封、郭嘉,今见在职封者,是玄德之养子〔此职应是太帝领僚,如今散曹尚书耳。戴渊字若愚,广陵人也。仕晋,历位至护军尚书,仆射骠骑将军,与周愬俱为王敦所害,赠光禄,谥简侯。公孙度字叔济,辽东人,渊之祖也。初为辽东太守。建安中,遂僭号称王,建大子羽仪,传国子康,至孙渊被司马宣王所煞。刘封本罗侯寇氏子,刘备未有儿,养为息,性刚猛,有气力武艺,后建节度赐死。此异族为嗣,亦是仍得袭姓也。郭嘉者,字奉孝,颍川阳翟人,魏武谋臣,为军谋祭酒,病亡,年三十八,谥真侯也〕。 玄德今为北河侯,与韩遂对统,今属仙官〔仙官又有北河司命禁保侯,亦司三官中事,乃隶东华官,保命君领之。此则是北河侯,必是相统属矣。刘备字玄德,涿郡人,初起义兵,后遂据蜀,称尊号。三年病亡,年六十三,谥昭烈皇帝。寻于时同为三国之主,魏武孙策,今位任皆高。刘此职虽小而隶仙官,其优劣或可得相匹也。韩遂字文纣,某某人,汉末阻兵,构乱西土,建安二十五年,魏武伐之,奔金城之内,为其将芃演等所害,遂乃骁雄而未免寇难,乃得与刘备对仕,殊为不类,兼隶仙官,益复超显也〕。 又有大禁晨二人,如今尚书令,汉光武及孙文台二人居之〔光武刘秀,字文叔,高祖八代孙,起兵讨王莽赤眉,平定天下,即位三十三年,病亡,年六十三。孙坚字文台,吴郡人,策父也,袁术表为破虏将军,豫州刺史。讨董卓,后伐刘表。初平二年,为表将军黄祖部下人所射亡,年三十七。坚虽忠烈而位微,今与天子同职,亦似韩遂之匹玄德也〕。 又有中禁晨,如今之中书令监,有二人,颜怀、杨彪二人居之。怀字思季,彪字文先者〔颜怀字思季,未得此人。杨彪字文先,弘农人,汉司空杨修父也。值董卓悖乱,扶济献帝,东西危苦,备经三司。至魏文黄初六年乃亡,年八十四〕。 许长史父今为弹方侯,弹方侯有二人,各司南北。许长史为南弹方侯,刘赞为司马,鲍勋为北弹方侯,韦遵为司马,亦各主南北门籥。许领威南兵千人,鲍勋领威北兵千人,大都备门主收执而已。如今世有羽林监,威南威北兵,如道家天丁力士甲卒之例也〔二禁晨及南北弹方侯,亦应并是北帝官属也。受此语时,未必不呼许名,恐是杨自不疏之耳。北帝咒所谓威南威北,即谓此兵,当是骁勇者也。许氏事具在别篇。刘赞字正明,会稽长山人,少为部吏,好读兵书,慷慨有大志,击黄巾贼伤足,一脚屈,遂自割筋得伸,后为左护军。与孙峻征淮南,未至病困,为魏将蒋班所逼被害,年七十三。鲍勋字叔业,鲍宣九世孙,即鲍信子也。清白有高节,汉建安中,为中庶子黄门郎。魏文帝御史中丞,数谏诤忤旨,左迁治书执法,后被诛。韦遵字公艺,吴人,即韦昭之孙也。博学有文才,善书,仕晋成穆之世,为尚书左民郎中书、黄门侍郎,代王逸少为临川郡守,以母忧亡,年六十四也〕。 孙策为东明公宾友〔孙坚长子,字伯符,汉末嗣父领众,先制江东,乃欲定中国。拜讨逆将军,封吴侯,临过江轻猎,为仇客所射,疮发而亡,年二十六。弟权代任,后追谥长沙桓王。策初从东出,煞道士干吉,后照镜见之,惊忿叫,故疮溃而死。寻项羽之英杰,逾于孙远矣,俱是不得王,而独不显出,乃历世相传云,为吴兴十山王,常居郡厅上,故太守不敢上,上者辄死,亦别为立庙,呼为霸王也〕。卷十六 阐幽微第二 汉高祖为南明公宾友〔刘邦字季,沛郡丰人,起自布衣,伐秦平项,创汉之基,即位十二年病亡,年六十二〕。 晋宣帝为西明公宾友〔司马懿字仲达,河内人也。魏世为大将军太傅。嘉平三年病亡,年七十二,赠相国,谥宣文侯。晋武受禅,追谥高祖宣皇帝〕。 荀彧为北明公宾友〔荀彧字文若,颍川人。汉武末为尚书令,有风仪识鉴。初为魏武谋臣,欲以安汉社稷,被疑惧,服药自尽,年五十,谥敬侯,追赠太尉。荀之列在宾友,亦如延陵之匹四明,位虽非亚,而德望贤矣〕。 其中宿运先世,有阴德惠救者,乃时有径补仙官,或入南宫受化,不拘职位也。在世之罪福多少,乃为称量处分耳。大都行阴德,多恤穷厄,例皆速诣南宫为仙〔在世行阴功密德,好道信仙者,既有浅深轻重,故其受报亦不得皆同。有即身地仙不死者,有托形尸解去者,有既终得入洞宫受学者,有先诣朱火宫炼形者,有先为地下主者,乃进品者,有先经鬼官乃迁化者,有身不得去,功及子孙,令学道乃拔度者。诸如此例,高下数十品,不可以一概求之〕。 庾元规为北太帝中卫大将军,取郭长翔为长史,以华歆为司马,此所谓军公者也。领鬼兵数千人〔辛玄子所说,与此大异,恐是受有前后,或能几被回换故耳。庾亮字元规,颍川人,咸和中为征西将军,江荆豫三州刺史,镇武昌。咸康六年,于镇病亡,年五十二,赠太尉,谥文康公。未病时,乃独见陶侃乘舆来让之,于此得病而亡。郭翻字长翔,武昌人,少有高志,庾欲引为上佐,不肯就,亡后与其儿灵语云:庾公作抚东大将军,治在东海之东,统十万兵,取吾为司马。间者本欲取谢仁祖,选官以为资望未足,蒋大侯先取为都尉。是以拘逼王长豫为长史,委以军事,甚有高称。又云:王丞相为尚书令,大用事决万机。按如此语,即玄子所说,如复似应在前。今以郭为长史,当是后更转任,但谢仁祖在世为仆射,镇西将军,乃言资望未足,殊为难辨。王丞相即王导,长豫是导之元子,早亡。华歆字子鱼,平原人,为豫章太守,同孙策。策亡,从魏武帝,历显位为司徒太尉,封博平侯。太和五年亡,年七十三,谥敬侯〕。 孔文举为后中卫大将军,以张绣为司马,唐固为长史〔孔融字文举,鲁人孔子二十代孙,汉末名士,为北海太守,后为曹公所害。张绣武威人,济从子也。汉末因乱起兵,后降魏武为破羌将军,从征乌丸,未至柳城亡,谥定侯。唐固字子正,丹阳句容人,修身谨行,博学儒术,注《国语》《公羊》《皪梁传》,孙权汉武四年为尚书仆射,年七十余,病亡耳〕。 陶侃为西河侯,亦领兵数千,近求滕含自代,犹未许。侃以徐宁为长史,宁坐收北阙叛将,不擒免官,当以蔡谟代宁〔陶侃字士衡,先自丹阳人,迁居鄱阳,后徒庐江,而属浔阳柴桑。晋世累经征讨,大有功,位至侍中太尉,都督八州,荆江二州刺史,长沙公。咸和四年,还长沙,亡于樊谿,年七十六,赠大司马,谥桓公。庾亮代之,而郭长翔灵语云:陶公正有罪谪,未得叙用。又别记云:陶公亡后,少时遣先奋死传教,与其儿相传云:公谢郎达与庾公相言语天上事始判,故令郎知。于时庾犹存,后三四年而亡。滕含子并,南阳西鄂人,永和中为平南将军,广州刺史。于州病亡,谥戴侯。陶以其自代资位,复是奇悬。徐宁字安期,东海剡人,羡之祖也。初桓彝举与庾亮为护军功曹,称为海岱清士,后仕至正员吏部郎,冠军江州顺阳简侯,羡之年少时,尝来形见,自称我是汝祖,戒其祸福,后并如言。蔡谟字道明,陈留考城人,克子也,位至扬州刺史。又授司徒,不受。永和十二年病亡,年七十六,赠司空,谥文穆公。寻此不擒叛将,亦是鬼,鬼不能相制,由如人也。人皆非自然威摄,仙真犹尚握节持铃,以勒此辈,而况其同类乎〕。 四镇皆领鬼兵万人,中官领兵不过数千,四镇有泰山君、卢龙公、东越大将军、南巴侯四官,各领万人〔四镇非正是四方,今此处并在中国,回还不过数千里耳。他方复应大有,所以后言数百处也〕。 何曾为南巴侯〔何曾字颖考,陈郡阳夏人,何夔子也。性豪侈而博学孝悌,初仕魏世,稍迁尚书征北将军司徒,封朗陵侯。晋太尉太保太宰,朗陵公,太始四年亡,年八十余,谥曰元公〕。 曹仁为卢龙公〔曹仁字子孝,魏武从弟,雄勇冠世,善弓马,数从征伐有功,位至车骑将军,都督荆扬益州诸军事,大将军,封陈侯,黄初四年病亡,年五十六,谥曰忠侯也〕。 刘陶为东越大将军〔汉魏晋凡有三刘陶,后汉者字子奇,颍川人也。灵帝侍中尚书令,后系狱,闭勣而死。魏世者字季冶,淮南人,刘晔之子也,才辨而无行,曹爽用为选部郎,后出平源太守,景王诛之。晋初者字正舆,沛国人,永嘉中为扬州刺史。此三人不知何者是东越大将军,以意言之,多是正舆耳〕。 荀顗为太山君〔荀愬字景倩,彧第四子也。传学有词理,佐命晋世,起家为黄门郎,迁尚书仆射,司空太尉太傅,太始十年亡,年七十,谥曰康公。《苏韶传》云:刘孔才为太山公,欲反北帝,已诛灭之,孔才即刘壒也。又梅颐为豫章太守,梦被召作太山府君,克日便亡,不知此二位与君复各是异职否耳?又云有太山令〕。 领一万兵镇处,亦有数百处也。领数千兵镇处,亦有数百处。更相统隶耳,皆有长史司马〔王文度镇广陵,忽见卒来,召作平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王云:我今已作此官,卒云:此是天上职耳。须臾去,寻迎至而亡失,天地间事理,乃不可限以胸臆而寻之。此幽显中都是有三部,皆相关类也。上则仙,中则人,下则鬼。人善者得为仙,仙之谪者更为人,人恶者更为鬼,鬼福者复为人,鬼法人,人法仙,循还往来,触类相同,正是隐显小小之隔耳,远者监之,便无复所关〕。 荀顗取顾众为太山将军,用曹洪为司马,桓范为长史〔顾众字长始,吴郡人,顾恺孙,顾秘子也。仕晋丹阳尹领军尚书仆射。永和二年亡,年七十三,追赠特进,谥靖伯。曹洪字子廉,魏武从弟,家大富而俭吝,数征伐,为骠骑将军,封乐成侯。太和六年病亡。桓范字元则,沛国人,有才学筹策,仕魏世,位至太司农。党曹爽,被诛也〕。 王逸少有事,系禁中已五年,云事已散〔即王右军也。受时不欲呼杨君名,所以道其字耳。逸少即王濆兄旷之子,有风勣,善书,后为会稽太守。永和十一年去郡,告灵不复仕。先与许先生周旋,颇亦慕道,至升平五年辛酉岁亡,年五十九。今乙丑年,说云五年,则亡后被系,被系之事,检迹未见其咎,恐以怼憾告灵为谪耳〕。 蒋济为南山伯,领二千兵〔蒋济字子通,楚国平阿人。仕汉魏,历位至太尉,从宣王诛曹爽,其年亡,谥景侯,为领军时,有其妇梦亡儿为太山五伯,来迎太庙西孙阿,为太山令,求嘱阿乞转在好处,济即为仍之。阿亦即亡。后又梦云:已蒙转录事。凡如此例,鬼官职位,虽略因生时贵贱,而大有舛驳,皆由德业之优劣,功过之轻重,更品其阶叙,不复得全依其本基耳〕。 王廙为部鬼将军〔廙字世将,琅琊人,修龄父也。多才艺政书,善属文,解音声,位至平南将军,荆州刺史,年四十七病亡,赠骠骑,谥康侯也〕。 此有识位者,粗相识耳。其无位者,不可一二尽知之。如此散者,无限数也〔此皆后段所说,似犹是荀中候。所以止道,或不称姓,而愬复云姓,恐以分别周愬也。所说人多是近世,当由代谢参差,兼易亿识者矣。三代乃远,而两汉魏晋,实有一段才名人,如刘向、董仲舒、扬雄、张衡、蔡邕、郑玄、王弼、阮、嵇之俦,并不应空散,数术有如管、郭,亦无标迹,故当多不隶三官,颇得预于仙家驱任矣。前论帝王中亦不均,魏文、晋武,受命之主而不显,反言魏武晋宣,孙权应与刘备同,亦不载道策。此并当启国之基,功高乐推故也。其继体守文之君,都无所出矣〕。 右以前后两过受事,皆是杨君受旨。书多儳治,又掾更写,两本悉无异,并各成一卷。相随始末讫此耳。 许肇今为东明公右帅晨,帅晨之任,如世间中书监〔许肇字子阿,即长史七代祖司徒敬也。虽有赈救之功,而非阴德,故未蒙受化。既福流后叶,方使上拔,然后为九宫之仙耳。此帅晨之官,四明亦并应有之〕。 邵奭为东明公,云行上补九宫右保公〔前云邵为南明公,今乃是东。若非名号之误,则东南之羌,既寻当迁擢,则必应是启中君脱尔云邵耳,亦可是有甘棠之德,故不限其年月耳〕。 右七月十六日夜定录君所告。 此二条别受,不关酆记部。 《辛玄子自叙》并诗〔此下剪除半行去,不知当是何字也〕:玄子字延期,陇西定谷人,汉明帝时谏议大夫,上洛、云中、赵国三郡太守辛隐之子〔辛隐字某某,检外书未得此位业。按诸辛旧关陇豪族,前汉有辛庆忌,后汉有辛缮,并高直之士,辛毗是其七世孙,则隐是毗之八世祖。但一百四五十年中而已,八世嫌其太促耳〕。玄子少好道,遵奉法戒,至心苦行,日中菜食,炼形守精,不遘外物,州府辟聘,一无降就。游山林,弃世风尘,志愿凭子晋于缑岑,侣陵阳于步玄,故改名为玄子,而自字延期矣。不图先世之多愆,殃流子孙,结眚刊于帝简,运沉逮于后昆,享年不永,遂没命于长梁之津。西王母见我苦行,酆都北帝愍我道心,告敕司命,传檄三官,摄取形骸,还魂复真,使我颐胎,位为灵神,于今二百余年矣〔溺水致命,事同王衍之女,恐即此形骸,皆不复得生,并是反质胎神耳。虽有道心而无道业,故不得便居仙品也〕。近得度名南宫,定策朱陵,藏精待时,方列为仙,而大帝今且见差领东海侯,代庾生,又见选补禁元中郎,将为吴越鬼神之司。王事靡盬,斯亦劳矣。若夫冠晨佩青,萧条羽袂,鸣铃仙阶,转軿琼室者,虽实素心而卒日也。恨未便得与玄真并罗,同晏琨墉,察钧韶之遗音,掇灵芝乎幽峰。振翠衣于九霄,舞玄翮于十方耳。方当摄御群鬼,领理是非,处众秽之中间,声交于邪魔之纷纭。事与道德为阔,眼与盱真为疏,熟比熙寂于玄境,逍遥于太初哉。夫同声偕合,物亦类分,相闻邈矣,系景委积。是以名书上清,丹录玄殖,有道之气,与灵合德,托体高辉,故来相从。今赠诗三篇,以叙推情之至也。其辞曰〔杨君既为吴越司命,董统鬼神,玄子职隶,方应相开,故先造以陈情也。寻鬼书既异,不应是自运笔,亦当口受疏之耳〕: 畴昔入冥乡,顺驾应灵招。神随空无散,炁与庆云消。形非明玉质,玄匠安能雕。蹀足吟幽唱,仰首玩鸣条。林室有逸欢,绝此轩外交。遗景附圆曜,嘉音何寥寥〔此篇叙事迹之本志也〕。 寂通寄兴感,玄炁摄动音。高轮虽参差,万仞故来寻。萧萧研道子,合神契灵衿。委顺浪世化,心摽窈窕林。同期理外游,相与静东崟〔此篇申情寄之来缘也〕。 命驾广酆阿,逸迹超冥乡。空中自有物,有中亦无常。悟言有无际,相与会濠梁。目击玄解了,鬼神理自忘〔此篇论人鬼之幽致也〕。 玄子云:魏时辛毗字佐治,是七世之孙也。汉建武一年,从陇西徙居颍川阳翟县,毗仕魏世,使持节大将军司马宣王军帅卫尉,封侯。毗子名敞,为河内太守太常卿〔所说并与《魏书》同也〕。 玄子云:庾生者,晋庾太尉也。北帝往用为抚东将军,后又转为东海侯,今又用为酆台侍帝晨右禁监,近取冯怀为司马,侍帝晨如今世侍中,右禁监如世右卫将军而甚重〔如说与前大异,当是后迁侍中领卫,便是胜中卫将军也。帝晨无司马,此是右禁之职耳。冯怀字祖思,长乐人。晋成帝时为太常散骑常侍,卒追赠金紫光禄阶也〕。 左禁监是谢幼舆,以邓岳为司马〔此则准左卫将军也。幼舆名鲲,即谢安伯,谢尚之父也,为王敦长史,豫章郡太守,年五十三病亡,赠太常,谥康侯。邓岳已在前,而云代周郤为司马帅耳〕。 郄南昌公先为北帝南朱阳大门灵关侯,后天转为高明司直。昔坐与刘庆孙争免官,今始当复职也。高明司直如世尚书仆射〔前云郄为南门亭长,亭长恐即灵关之职。既以周抚代,故得转司直,而郭长翔灵语亦云:郄公甚屈为天门亭长,旧选常用州征二千石,未有三公作也。如此所以得速迁。刘庆孙名舆,中山人,刘越石之兄也。才识辩赡,为东海王越长史,永嘉中,病指疽而亡,年四十七,赠骠骑将军,谥真侯也〕。 何次道,今在南宫承华台中,已得受书,行至南岳中。此人在世,施惠之功甚多,故早得返形〔前荀公说何始得还朱火,今言已受书,则玄子所受后成在后耳〕。 周伯仁近见用为西明公中都护,中都护如世太傅之官也。坐选郑攸不平,左降为中护,中护准少傅〔周本司命帅,当得程遐代而迁此官也。邓攸字伯道,平阳襄陵人,仕晋为太子洗马吏部郎,河东太守。为石勒所没,后得还江东,为吴郡太守吏部尚书。自咸和元年病亡,赠光禄,攸从胡叛还时,乃弃其己儿,自携亡弟之子来渡江,遂自无儿。绝后嗣,谢安叹曰:天道无知,令邓伯道无儿〕。 右辛玄子所言,说冥中事亦多矣。今粗书其粗者耳,不复一二具说〔此记虽玄子所受,而杂有杨君之辞也。杨书不存。今有掾写本耳。此纸后又被剪缺,恐事亦未必尽〕。 夫至忠至孝之人,既终皆受书为地下主者,一百四十年,乃得受下仙之教,授以大道,从此渐进,得补仙官,一百四十年,听一试进也〔此地下主者,亦即是洞中所记李东等者,非别鬼官复为主者也。一百四十年一进,便入第二等,给仙人使,乃得稍受道教耳〕。至孝者能感激鬼神,使百鸟山兽巡其坟埏也。至忠者能公犯直心,精贯白日,或剖藏煞身,以激其君者也。比干今在戎山,李善今在少室,有得此变炼者甚多,举此二人为摽耳〔比干剖心,可为至忠。至于孝子感灵者,亦复不少,而今止举李善,如似不类。当李善之地,乃可涉忠而非孝迹也。恐以其能存李元后胤,使获继嗣,因此以成其孝,功所不论耳。若程婴、齐孙杵臼,亦应在孝品矣。李善字次逊,本南阳育阳李元家奴,汉建武中,元家人之死尽而巨富,唯尽一孤儿名续祖,尚在孩抱,诸奴复共欲煞之而分其才。善乃密负续祖,逃瑕丘山中,哺养乳,乃为生计。至十岁余,出告县令钟离意,意于是表荐,悉收其群奴煞之,而立续祖为家。光武拜善为太子舍人。后迁日南九江太守。其事迹正是如此,而钟离传所说少复有异耳〕。 夫有上圣之德,既终皆受三官书为地下主者,一千年,乃转补三官之五帝,或为东西南北明公,以治鬼神,复一千四百年,乃得游行太清,为九宫之中仙也〔以年限言之,是圣德更不及忠孝也。计此终后凡二千四百年,乃得入仙阶,益知前应是夏启非召公明矣。季子亡后,至晋兴宁始八百八十许,未满千岁,不知那已为明公耶?酆都中所记都无顿说。五帝者,恐此如北帝之例,复有五耶?所以后言英雄者,为五帝上相,而北帝有秦皇矣。又《苏韶传》云:杨雄、张衡等为五帝,杨张既非上圣,爵位亦卑,不应得与炎帝为俦,复当或有小五帝不论耳,杨张之事亦或不然也〕。 夫有萧邈之才,有绝众之望,养其浩然,不营荣贵者,既终,受三官书为善爽之鬼,四百年,乃得为地下主者。从此以进,以三百年为一阶〔此事是高士逸民之品也,从主者以去,是入仙阶,不复为鬼官耳〕。 夫有至贞至廉之才者,既终,受书为三官清鬼,二百八十年,乃得为地下主者,从此以渐得进补仙官,以二百八十年为一阶耳〔此格复是小胜高士,而年数倍于忠孝,故知忠孝贞廉为行之最耳〕。 夫至廉者,不食非己之食,不衣非己之布帛,王阳有似也〔此目应以夷齐为摽,高士中亦多此例,而今乃举王阳,当年淳德自然,非故为皎洁者也,王阳先汉人也〕。 夫至贞者纷华不能散其正炁,万乘不能激其名操也。男言之,务光之行有似矣;女言之,宋金漂女是也〔贞者非止不淫于色,亦是惔乎荣利也。务光辞汤让,而负石投河,宋女恐是子胥所逢,浣沙于漂水之阳者。后既投金以报之,故谓之金漂,漂字或应作溧字耳〕。 先世有功在三官,流逮后嗣,或易世炼化,改氏更生者,此七世阴德,根叶相及也。既终,当遗脚一骨,以归三官,余骨随身而迁也。男留左,女留右,皆受书为地下主者。二百八十年,乃得进受地仙之道矣。临终之日,视其形如生人之肉,脱死之时,尸不强直,足指不青,手足不皱者,谓之先有德行,自然得尸解者也〔此是先世有阴功密德,不拘于迹者,既非己身所办,故以一骨酬副三官也。此骨恐是质形之骨,非神形之骨。既被遗落,当复重生之耳。火都论仙鬼中诸人,在世有刳腹刎颈,支体分裂死者,永自不关后形,其神先以离出,故今形可得而毙伤残,初不断神矣。而世或有见鬼身不全者,盖是尸魄托骸者耳。非其大神本经之主也。尸解之说,复有多条,已抄记在第三篇中耳〕。 右此五条,皆积行获仙,不学而得,但为阶级之难造,道用年岁耳。要自得度名方诸,不复承受三官之号令矣〔此虽五条而有七事,事中复有轻重,非至志者,亦不办得此例也。今预在学道之品,微微小业,便可与之比肩,况乃真妙者乎,由是言之,可不自督耳〕。 诸有英雄之才,弥罗四海,诛暴整乱,拓平九州,建号帝王,臣妾四海者。既终受书于三官四辅,或为五帝上相,或为四明公宾友,以助治百鬼,综理死生者。此等自奉属于三官,永无进仙之冀,坐煞伐积酷害生死多故也〔酆宫中诸人职皆是矣。疑荀彧一人,清秀整洁,非跋扈虐害,唯以谋谟智策佐魏武耳。乃得为宾友,与汉高等比位,恐当别有旨趣。凡在世有才识艺解,为一时所称者。既没,并即随才受其职位,不必执其在生之小罪,先充诸考谪也。若过为非理,是所不论。若悠悠冗散,不辩异人者,罪无大小,悉当安之〕。 秦始皇今为北帝上相,刘季今为南明公宾友。有其人甚多,略示其摽的耳〔此是举建号帝王者之宗耳,北帝之有上相,亦当如四明之有宾友也〕。 齐桓公今为三官都禁郎,主生死之简录。晋文公今为水官司命,其楚严公、赵简子之徒数百人,今犹散息于三官府,未见任也。此等名位,自是三官之寮耳,无豫真仙家事矣〔五霸亦一时之雄,齐桓、晋文,处职并要,楚严公即庄王也。简子虽非霸限,亦擅命专制,所梦天帝使射熊之事,必是北帝之府矣。《剑经序》称:燕昭亦得仙。燕昭六国时英主,遂不坠于三官,乃知炼丹独往,亦为殊拔也。从论忠孝已来至此,并出掾写《剑经》中,东卿司命所说,即是鬼神事,谨抄出继此,以相证发。自三代已来,贤圣及英雄者为仙,鬼中不见殷汤、周公、孔子、阖闾、勾践,春秋时诸卿相大夫及伍子胥、孙武、白起、王翦,下至韩信、项羽辈,或入仙品,而仙家不显之,如桀纣、王莽、董卓等,凶虐过甚,恐不得补职僚也。而异域有冒顿、踏顿、石块、石勒诸骁杰,亦都不预及言之耳〕。卷十七 握真辅第一 萧寂荜门,研神保形,和魂夷炁,守养神关者,岂可以与夫坐华屋,击钟鼓,飨五鼎,艳绮纨者同日而论之哉。大罗之与笼樊,俱一物耳,是以古之高人,皆去彼而取此矣。老氏宁闷闷不察察,而况我之鄙夫〔未知此一篇是何书中语,既有道之辞,故聊以抄出,是两手书耳〕。 玄玄即排起,注之曰:故玄玄以八风为橐籥,天地为堤防,四海为瓮罂,九州为稗糠,积之以万殊,蒸之以阴阳。其陶铸也充隆吹累,刚柔清浊,象类不同,呼吸含吐。恭柏荣注之曰:九绝兽,神禽也。罔起此在乎群丽,揽搰乎激奇之际,终年不足以极其变,万殊不足以適其内,日月不足以曜其目,八泽不足以游其足,青云为卑,九垓为浅,八紘为小,四极为近。以此变动无常,恒入芥子之内,玉晨之玉宝,太微之威神矣〔玄玄即排起,调弹恭柏荣,并是《神虎隐》文挥神诗中句。如今再注之,乃取杨雄《玄为论》中语,更小增损易夺之,故当是理符义会,可得然也〕。 夫心与治游乎太和,唯唐虞能充其任矣。神与化荡乎无境,唯伏羲能承其统。故二十五弦之具,非牙旷不能以为神;弓矢质的之具,非羿逢蒙不能以为妙耶〔此一篇亦是《玄为论》中语,不知此复以何所明喻耳,犹如引《抱朴外篇·博喻》中语也。凡有异处,皆以朱书为别如此也〕。 若夫奇神倏诡,恢谲无方,阴阳之所焕育,川泽之所函藏,则羲和浴日于甘渊,乌飞司景于扶桑,江婔登湄而解佩,二女御风于潇湘,潜蛟龙战于玄泉,蕃丘丧马于淮阳,灵洲海运于南极,东山遥集于帝乡,骅骝抗辔于巨龟,江使感梦于宋王。是以洞庭虽广,济之不容刀;卢龙虽峻,越之不崇朝。岷山悬岭,绝阔千仞,束马绵竹,则安乐归晋。辽海泱瀁,横带天渠,公孙不竞,则其亡忽诸。若夫飞壶白马,即墨天山,三江之浸,九河之源,尚曷足语哉!吾子飞轩结驷,驾眄林薄,徒闻山河之宝,魏国所以未究。夫吴起一言,而武侯心作也〔此二条是庾阐《杨都赋》中语也。凡四条,并异手书之,小度青纸,乃古而拙。此既与真书相连,故并存录相随载之也,杨君〕。 秦始皇作长安渭水横桥,广六丈,南北三百八十步,六十八间。汉时桥北置都水令丞,领徒千五百人,署属京兆。董卓坏之,魏武帝更作广三丈,今桥是也〔夫钟,瑞物也,当金氏之世,有六钟,将必见乎,晋朝五霸,诸侯厥德过之,故六钟嘉瑞耳,非复耳,事误子孙也。预告宁无厓厓乎,此注下四十八字,黄民手所妄益。是载义熙十二年,霍山崩,出六钟,故欲附会,宋祖辄立此辞而不知,事类大乖,追可忿笑〕。 秦为阿房殿,在长安西南二十里,殿东西千步,南北三百步,上坐万人,庭中可受十万人。二世为赵高所杀于宜春宫,宫在城南三里。二世葬其傍,司马相如所云“墓芜秽而不修者”是也。 秦敛天下兵器,铸以为铜人十二,置〔此十四字共一行,行前鱼烂余十,在今足令成字如此。〕之诸宫,汉时皆在长安,董卓坏以为钱,余二人徙在青门里东宫前。魏明帝欲徙诣洛,载至霸城,重不能致。今在霸城大道南。胸前有铭曰:皇帝二十六年,初兼天下诸侯,以为郡县,正法律,均度量,大人来见临洮。身长五丈,足迹六尺。秦丞相蒙恬李斯所书也。〔缺失“秦”字〕庙中钟絺四枚,皆在汉高祖庙中,魏明帝徙二枚诣洛,故尚方南铜驼巷中是也。 汉昭帝平陵、宣帝杜陵二铜钟在长安。夏侯征西,欲徙诣洛,重不能致之,在青门里道南,其西者是平陵钟,东者杜陵钟也〔此后少始皇陵一事〕。鸿门在始皇陵北十余里。《汉书》云:“张良解厄于鸿门”者也。 秦王〔应是楚王,作秦王误耳〕项籍以沛公为汉王,都汉中而分关中为三秦,章邯为雍王,都大丘,今槐里是也。司马欣为塞王都栎阳,今万年县是也。董翳为翟王都高奴,高奴县在咸阳西北今省。 高祖自汉中北出,袭三面皆平之。《汉书》云:“乘衅而运,席卷三秦”者也。此三县今皆有都邑故处也〔此后少十五六条事,当是零失也〕。 杜陵,宣帝陵也,宣帝少依许氏,在杜县,葬于南原,立庙于曲池之北,号曰乐游庙,因菀为名也。徙关东名族四十五姓,以陪杜陵,司马相如吊二世云:“临曲江之洲”,谓曲池也〔此一条增损语小异,不解那得始此〕。 右此前十条并杨君所写,录潘安仁《关中记》语也。用白笺纸,行书极好,当是聊尔抄其中事。 东方有赤气,之内有咏言曰:小鲜未烹鼎,言我岩下悲〔此是东华宫中歌诗之辞〕。 整控启素乡,河灵已前驱〔此两句是《挥神诗》中之辞〕。 风伯不摇条,神虎所挟扶。十一月二十四日,倏忽之间,闻洞房中,云在丹幞帐中,有如人声读书如此〔此是存洞房三真事,并前条并杨所自记,所感闻之事也〕。 得书知洗心谢过,甚叙虚心,相行复来,张生顿首。 觉题云许君。 近知来有北行事,恨不面。今致黄长命缕一枚,后复果不,张生顿首。 觉题云杨君。 梦见一人似女子,着鸟毛衣,赍此二短折封书来,发读觉,见忆昔有此语,而犹多有所忘。又梦后烧香,当进前室〔此并记梦,见张天师书信云:张生者,即应是讳。今疏示长史,故不欲显之。又见系师注《老子内解》,皆称“臣生稽首”,恐此亦可是系师书耳〕。 兴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杨君梦见一人著朱衣笼冠,手持二版,怀中又有二版,召许玉斧出版,皆青为字,云召作侍中。须臾玉斧出,杨仍指此,是许郎,玉斧自说,“我应十三年,今便见召,未解仪体”,向人答:“若尔可作剌。”玉斧作属道:“未解仪典,方习厉之,言须十三年。”向玉斧揖而去〔此掾书半纸,是口受写,杨君所梦,故犹内杨事中。侍中之位,所谓侍帝晨者也。版青为字,即青箓白简也〕。 四月二十九日夜半时,梦与许玉斧俱座,不知是何处也。良久,见南岳夫人与紫阳真人周君俱来,坐一床,因见玉斧与真人周君语曰:“昔闻先生有守一法,愿乞以见授。”周君曰:“寡人先师苏君往曾见向言曰:‘以真问仙,不亦迂乎!’仆请举此言,以相与矣。”玉斧曰:“情浅区区,贪慕道德,故欲乞守一法尔。”言未绝,周君又言曰:“昔所不以道相受者,直以吴伧之交,而有限隔耳〔周是汝阴人,汉太尉勃七世孙,故云伧人也〕。君乃真人也,且已大有所禀,将用守一何为耶?”言讫,豁然而觉,竟不知在何处。此梦甚分明,故记之。 四月九日戊寅夜鼓四,梦北行登高山,迷沦不寤。至明日,日出四五丈乃觉,觉忆登山半日许,至顶,上大有宫室数千间,郁郁不可名,山四面皆有大水,而不知是何处。某因仰天,天中见一白龙,身长数十丈,东向飞行,空中光彩耀天。因又见东面有白衣好女子,亦于空中行,西向就白龙,径入龙口中,须臾复出,三入三出乃止。又还某右边,向某,而又觉某左边有一老翁,著绣衣裳,芙蓉冠,柱赤九节杖而立,俱视其白龙。某问公:“何等女子,径入龙口耶?”公对曰:“此太素玉女萧子夫,取龙炁以炼形也。此人似方相隶为官也。”某又问:“翁何人,来登此宇。”公答曰:“我蓬莱仙公洛广休。此蓬莱山,吾治此上,府君故来,乃得相见我耳。”某又问公曰:“此龙可乘否?”公答曰:“此龙当以待真人张诱世、石庆安、许玉斧、丁玮宁也。”某又问:“一龙而四人共乘耶?”公曰:“此侍晨帝官龙也。譬如世轺车朱鸟,更一日乘以上直也。”须臾间,公呼此四贤,未来之间,某与公及此女以敷席共坐山上,俱北向望海水及白龙,并有设酒食,酒中如石榴子,合食之,柈亦如世间柈,柈中鲑也。觉久久许,四人并东来,共乘一新犊车,青牛青油,重车上来到,并揖此公及某,并共语。语毕,公见语曰:“向所道四人,此则是也。”觉。张诱世年可五十,石庆安甚童蒙,年可十三四,许玉斧年如今日所见。丁玮宁年可三十四五许,并著好单衣,垂帻履版,惟庆安著空顶帻。公又曰:“玉斧府君师友也。”某曰:“不然。”公又曰:“张诱世常山人,公弟子也,石庆安汲郡人,钩翼夫人弟子也。才均德敌,并人士也。”公因语四人言,“君并可各作一篇诗,以见府君老子,亦愿闻文笔之美言也。”于是公各付一青纸,及笔各一,以与四人。四人即取曰:“但恐仓卒耳。”于是石庆安先作诗,其文曰: 灵山造太霞,竖岩绝霄峰。紫烟散神州,乘飙驾白龙。相携四宾人,东朝桑林公。广休年虽前,所炁何蒙蒙。实未下路让,惟年以相崇。 次张诱世作诗,其文曰: 北游太漠外,来登蓬莱阙。紫云遘灵宫,香烟何郁郁?美哉乐广休,久在论道位。罗并真人坐,齐观白龙迈。离式四人用,何时共解带。有怀披襟友,欣欣高晨会。 次许玉斧作诗,其文曰: 游观奇山峙,漱濯沧流清。遥观蓬莱间,巘巘冲霄冥。紫芝被绛岩,四阶植琳璚。纷纷灵华散,晃晃焕神庭。从容七觉外,任我摄天生。自足方寸里,何用白龙荣。 丁玮宁作诗,其文曰: 玄山构沧浪,金房映灵轩。洛公挺奇尚,从容有无间。形沉北寒宇,三神栖九天。同寮相率往,推我高胜年。弱冠石庆安,未肯崇尊贤。嘲笑蓬莱公,呼此广休前。明公将何以,却此少年翰。 四人作诗毕,并以呈公,公读毕而笑曰:此诗各表其才性也。石生有逸才而轻迈,张生体和而难解,许生广慎而多疑,丁生率隐而发迟。夫轻迈则真炁薄,难解则道不悟,多疑则思无神,发迟则得灵稽,所谓殊途者也。若能各返其迷,悟其所悟,不当速也。府君弟子所谓管辂请论有疑,疑则无神者矣。 言诗毕,各起兵共下山,下山之顷,又见此女子乘白龙而北去。某与诸人步行南下,至山下而各各别去。公曰:“复二十年,当共会于七业宫,游此地也。”于是豁然乃悟,汗流终日,不能饮食。初下半山,见许主簿来上,相逢于夹石之间,公语主簿曰:“汝何来迟?吾为汝置四升酒,在山上坐处,可往饮之而还逐我。”主簿即去上山。须臾见还,行甚疾,未至山下相及,公曰:“美酒不?”答云:“犹恨酸。”公曰:“此太平家酒,治人肠也。”彦曰:“欲得长生饮太平,何酸之有耶?故是野家儿也。守一慎勿失,后当用汝辅翼君。”于是共至山下,各别。某末将主簿及玉斧东去,公还上山。其三人西去五十步,公又遣一信见告云:“许牙累府君。”某答云:“在意。” 到十日夜,某先具疏此梦,上白诸真道,得此异梦,分明如不眠,不审是何等?愿告之意。唯紫微夫人见答云:“尔真炁内感,灵求万方,神来八玄,形与魂翔。此实著至之象,事显幽冥,非虚构也。如洛公语也。可密示斧子等,勿广宣露灵中旨也。非小事哉,深慎。”众真并笑,清灵曰:“以冥通冥也,心感洞照,南岳君之力也〔又此一梦事,后东间写得。既不自见本,不知谁书,所称某处。是杨君又当书此以呈长史,故云某耳。又此四月或即是乙丑年,亦可是寅年耳〕。” 十月二十三日夜,梦在一大山上,有人见告,此是蒙山大洞室中也。室四面坐相向,皆柏床龙须席,四壁多文字,而不可了。许长史着葛帴单衣白袷,坐东面西向,复有三人,皆锦衣平上帻,其一人自称曰:“我赵叔台父,昔见汝于吴下矣〔定录告云:昔赵叔台、王世卿亦言笃学,竟不知人意,为北明公府所引,则是似此人之子,而不知是何时人耳〕。”吾坐北面南向,许长史伏坐上,因引笔作书,乃沉吟思惟。良久书毕,即见示曰:“此书可通否耶?”书曰:“日月之道,虔晟再拜。今奉佳画酒杯盘一具于南方。来年六月,可以入郭。遣送之事,好而又好。水火之期,求我于大木之日矣〔晟犹是成音,汉时亦有人名此〕。” 有学之而不得者,未有不学而得之者也。信哉斯言!右长史写青纸上,因以见示〔意中云:作此书,欲以刻名也〕。 登难之曰:“郭是何义?”长史答曰:“是洞中似郭,非冢墓之郭也。”又难曰:“何以为虔?”又答曰:“虔者敬之始,下有文字,敬之文耳。”又难曰:“何以为晟?”答曰:“晟者日下成,侍日成而月得耳。”三锦衣人同赞曰:“幸哉幸哉,学不可欺往来至道之时〔此一条杨自记所梦事,不知是何年。云六月入郭,未测斯征也。此上半行被剪除,正应是称姓名耳〕。” 许先生前潜景逸世,隐光九霄,冥神洞观,颐光灵府,幸甚幸甚。平昔周旋,缠绵盟誓,超群先觉,独造方外〔先生年乃大杨君三十岁。先生初入东山时,杨始年十六,绝迹时年十九,如此明杨小便好道也〕。 自隔晖尘行已,今日东眄云汉,涕先言陨,伏想玄宫融和,所莅休宜,时乘八风,平荡滓翳,六天摄威,消灭魔气,愿使真正之信,流行三元,玄无之感,变无穷矣。君前临发频烦,想梦所见,赠惠手迹为信。既感冥通,铭得之后。倏忽未顷,如觉千载,适能得之。奇而难解,所谓微乎妙哉,微乎妙哉。近即疏记所梦,密呈〔此先生被试后,杨君因书与之也。一书麻纸极好,此是写本,所以得存耳〕。 羲顿首顿首,阴寒,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未得觐倾企,谨白不具。杨羲顿首顿首。 羲白:公第三女昨来委瘵,旦来小可,犹未出外解,群情反侧,动静驰白。 顷疫疠可畏,而犹未歇,益以深忧。 给事许府君侯〔此六字折纸背题〕。 羲白:二吏事近即因谢主簿属郑西曹,郑西曹亦以即处听,但事未尽过耳。事过便列上也,自已以为意。此段陈胄、王戎之徒,实破的也。谨曰〔此书失上纸〕。 羲顿首顿首: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刘家昨夜去使人,恻恻似中后定也。羲明日早与主簿至墓上省之也。晚或复觐,杨羲顿首顿首。 先昨亦得车问,想当不审,且以惋怛之。自非研玄宝精,有凌霜之干者,亦自然之常也。长史许府君侯〔此六字题折纸背上也〕。 羲白:奉赐绢,使以充老母夏衣,诚感西伯养老之惠。然羲受遇过泰,荣流分外,徒衔戢恩眷,无以仰酬。至于绢帛之锡,非复所当。小小供养,犹足以自供耳。谨付还,愿深见亮。羲白。 羲白:此间故为清净,既无尘埃。且小掾住处亦佳,但羲寻还,不得久共同耳。寻更白,羲白〔此二条共纸书,又似失上纸〕。 羲顿首顿首,宿昔更冷,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此觐返命不具。杨羲顿首顿首。 羲白:得主簿书,云野中异事,郄书别答。奉觐乙二,谨白〔此背无题,恐失下纸〕。 羲顿首顿首,旦白反不散风燥,奉告,承安和,行奉勤白书,不具。杨羲顿首顿首。 羲白:云芝法不得付此信往,羲别当自赍,谨白。长史许府君侯〔侍者白,此九字题折纸背。寻杨与长史书,上纸重顿首,下纸及单疏并名白。又自称名云尊体,于仪式不正可解,既非接隶意,又乖师资法,正当是作贵贱推敬长少谦揖意尔。侍者之号,即其事也。都不见长史与杨书,既是经师,亦不应致轻,此并应时制宜,不可必以为准〕。 羲顿首顿首,吉日攸庆,未觐延情。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羲烧香始讫,正尔当暂还家静中,晚乃亲展,谨白不具。杨羲顿首顿首。 羲白:野中未复近问,然华新妇已当佳也。惟犹悬心奉觐乙二,羲白。承今日获稻,昨已遣陈伋,经纪食饮,守视之,谨白。 长史许府君侯〔此六字题折纸背,应在山廨中答书,十月五日也〕。 羲白:符书讫有答教事,脱忘送,适欲遣承,会得告。今封付,别当抄写正本以呈也。不审竟得服制虫丸未,若脱未就事者,当以入年为始耶?羲前所得,分者即服,日日为常,不正闻有他异。唯觉初时作六七日,闻头脑中热,腹中校沸耳。其余无他,想或渐有理,谨白。 羲白:主簿孝廉,在此奉集。惟小慰释,小掾独处彼方,甚当悒悒。羲比日追怀,眷想不可言,上下顷粗可,承行垂念,谨白。 羲白:昨及今比有答教事,甚忽忽,始小阕尔。顷在东山所得手笔,及所闻本末,往当以呈,比展乃宣。羲白。 羲白:奉告,具诸一二动静,每垂诲示,劳损反侧,羲白。 羲白:五色纸故在小郎处,不令失也。谨白。 羲白:明日当东山,主簿云当同行,复有解厨事,小郎又无马。羲即日答公,教明日当先思共相并载致理耳。不审尊马可得送以来否?此间草易于都下,彼幸不用,方欲周旋三秀,数日事也。谨白〔右此前五书,并是在县答长史书,或是单疏?或失上纸也〕。 羲白:许东兴昨中后见顾,主人犹小设,亦不觉久垂当去,张泓续至,其时日犹可也。奉告云扶关入门,甚为异事。由羲不能节适酒食,量宜遣宾。伏用悚息,愿复察恕,谨白〔此事在都答书长史,当在护军府中时〕。 羲白:承撰集得五十许人,又作叙真,当可视乃益。味玄之徒,有以奖劝。伏以慨然。羲闻似当多此比类,暮当倒笈寻料,得者遣送,谨白。已具纸笔,须成,当自手写一通也,愿以写白石耳,愿勿以见人〔此当是煮石方,或是五公腴法,杨书自此后并是掾去世后事,不知谁领录得存,当是黄民就其伯间得也〕。 羲白:《汉书》载季主事,不乃委曲。嵇公撰《高士传》,如为清约,辄写嵇所撰季主事状赞如别。谨呈。洞房先进经已写,当奉可令王旷来取,一作已白,恐忘之,谨又白〔今所有红笺纸书者,即是此也〕。 羲白:承昨雨不得诣公,想明必得委曲耳。明晴暂觐乃宣,羲白〔此三书似失上纸,并是在都时答〕。 羲顿首顿首:晴犹冷,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比复亲展反命,不备。杨羲顿首顿首,长史许府君侯〔侍者白,此九字题折纸背〕。 羲白:季主学业幽玄,且道迹至胜,乃当在卷之上首耶。东卿君大叹季主之为人,又羡委羽之高冲矣。承撰集粗毕,极当可视,未睹华翰,预已欣叹,奉觐一二,谨白〔所书东卿论季主事,本别书青纸,与此不相随,今在第四篇中〕。所撰要当令得七十二人,不审已得几人。若人少者,亦当思启冥中,求其类例也。然造一段作,且当徐徐,未可便出也。亦欲自缮写一通,呈明公。明公常所存栖,乃希心于此者也。羲白,羲白。孔安国撰孔子弟子亦七十二人,刘向撰列仙亦七十二人,皇甫士安撰高士宗亦七十二人,陈长文撰《耆旧》亦七十二人〔此陈留耆旧也此,一书首尾具而不见题,当是函封也〕。 羲白:别纸事觉忆有此,乃至佳,可上著传中也。辄待保降,当咨呈求姓字,亦又当见东卿。此月内都当令成毕也,动静以白〔此又失上纸,书语是初送神仙传答也。保降者,须保命君来也。又注此并书,并似在县下时,非京都也〕。 仙传犹未得治益,要当代东卿至,乃委曲耳。昨日更委曲,再三读之,故为名作,益以慨然,符待晴当画之,别白。 羲白:传未得书上王生,所以尔者,欲以见东卿。东卿近来,仓卒不得启此,须后至乃呈,尊处已别有一本,不审可留此处本否。羲又欲更有所上,所上者毕,乃顿以奉还也。谨白〔长史此《仙传》,遂不显世,不解那得如此,恐杨以呈司命,不许真事宣行,因隐绝之也〕。 不审方隅山中幽人,为己设坐于易迁户中未,聊白〔方隅幽人即谓掾也,令设虚坐于其母户中耳〕。 信还须牛,明日食竟遣送〔右此书失上纸,亦应是函封,在县下时〕。 羲顿首,奉反告:承服散三旦,宣通心中,此是得力,深慰驰情,愿善将和,无复感动。羲顷公私勿勿,是故替觐小阕,奉展。杨羲顿首顿首。承二纪有患悬情,近得师子书,都不道病,此必轻微耳。小晴遣信参之,谨白。 承石生往可念,羲乃识之。顷者甚多暴卒〔亦无题,此似都下书〕。 羲顿首顿首,奉告,见所疏梦并上章本末,寻省反覆。梦既是注,章亦苦到,甚以慨然。想此魍魉,寻散灭耳,比行奉觐,杨羲顿首顿首。 别疏愿不以示人,诸所屈曲,奉觐一二。 尊所疏梦,当可解尔,然大要是注气之作也。羲白。 羲近连亦梦小掾,有所道,小云云,大都无他耳,亦欲不复信梦悟,故不上白耳。尊疹患未和,多当是注炁小动所以尔耳。上章根具,亦当足灭之,谨白。 羲白:昔得小掾细白布青纸香珠之属,然此逼左道虚妄之说,是故不复稍说耳。自当以此物期之甲申也。诸所曲屈,笔不能尽,谨白〔自掾去后,杨多有诸感通事。长史既恒念忆,故杨每及之也。世中多不惬信幽显,所以不欲备说。尔来已经太元九年,元嘉二十一年两甲申矣,不知此所期谓在何时,谓丁亥数周之甲申乎〕。 羲顿首顿首,奉告,承尊体不和,余疹连动,悬情灼灼,想当偶尔行损。承欲章书自陈,亦足以断注鬼之害也。梦悟亦不可专信,惟当以心镇之耳。寻复平承。杨羲顿首顿首。 承纪谒者还,欣之,尊已相见,问其委曲邪?谨白。自小掾去世后,略无月不作,十数梦见之。又于睡卧之际,亦形见委曲也。所言所行,如平存尔。然不信既著,远近所嗤,不敢复言之也。 见告:今具道梦,聊复以白,愿不怪忤。若尊意为此为罔罔者,愿见还,当即以付火〔此书无题,亦是函封。掾恒面来共记,托以睡梦耳。于时诸游贵,或闻杨降神,信者多所请问,不信者则兴诮毁,故有此言以厉之〕。卷十八 握真辅第二 三月十九日夜,梦小掾来在此静中坐。良久,自说小茅山三会水处,极可看戏。向从四平山中来,路上见叔父,持火炬满手,欲以作变。先生可向阿郎道,如此鬼火,使人口噤不得语。此物乃化为风,先生知之不?小掾又曰:方山大有侯叔草,异佳,叶乃大。昨乃大取,近乃失去布复式,欲就先生乞此衣。〔掾两庶生叔并早亡,不知此当是谁者。方山即四平山,所谓游处方源、常与龙伯高等为旅也,既采南烛,又乞复式,则在洞中者,犹须衣食,故云:杜广平亦伐薪贸粮,而况今洞上之士乎。斯真岂复不知断谷,特是不应为之耳〕。 小掾又曰:今葬处不吉,断墓脉多所云云〔右十九日夕所梦,此则前书所云以白者。如此则掾亦还葬旧墓,虽曰虚冢,犹须吉地〕。右与长史书,今所见真手者讫此。 厶厶〔前少一行,又阙失上两字〕。情兼,无以喻怀,寻省来告,粗承同之。仆寻往,相见近矣,比者翘注,良不可言,给事安和〔即长史也〕,以十九日南州,二十二日当还,功曹已入,昨相见慰怀〔功曹掾庶长兄,小名揆者也〕。方尔悠悠,未卒归也。将琴弦之阴德乎?聊当一笑〔琴弦事出《彭素经》,房中之术也〕。此即日无他,公明日当复南州与大司马别,大司马克二十六发也,第七似不从征〔公是简文为司徒也,大司马是桓温也。镇在姑熟,应北伐慕容,第七似是掾叔小名嗣伯者,为尚书郎。于时是太和四年己巳岁三月中书也〕。乃远送米,将供洞斋之备耶?若君远研玄镜,澄声上音,在深林之中,遐人事之迹,使此物之来卒无缘也。于今逢耳,诚理尽备矣〔洞斋即大洞斋法。今有真书小诀,如此则掾是备行上品七卷耳〕。 想所写已了,校当令熟,秋冬之间,其经当复示也〔不知是何经,明年掾便遁化也〕。 故服饥不,春草生,此物易寻,想数诣玄水之处逍遥也。仆此月必往,叙其不久〔南烛冬乃不雕,春时色味弥好。既呼为饥,则是掾合服石和者,所以定录云:次服饥饭,兼谷无违,但一剂千杞,其事不同耳。即不知玄水在何处也〕。 亦不烦属李,李疾病未摄事,承田已为劳,意敕语陈晖,如此必有秋望也。此诚小小,不暂劳君意者,则事去矣。 给事云:南州还当并急,四月半间,欲至东山,想无差错矣。比更告茶一簿〔直注行下云:茶一簿,未正可解。当为寄与掾也。茶则是茗,掾患淡饮所须,兼亦以少寐也〕。 一日不见君,常恐鄙吝之心已生矣。君未复能屑屑中出于风尘之间耶〔右八条杨书,并是在都送还山与掾,失上纸。此书师与弟子,灼然作君仆,用古体也〕。 承给事体气如故,且甚延悚,念侍省遑惧辞正尔。烧香入静,具启夜当根陈情事,使尽丹苦之理,动静别白,寻更承问〔此少上纸,似在县下,答虎牙道长史病事〕。 糊连给事前后书,上启神母,因书小掾,并呈前后答神母云:小掾截留给事书,唯余此见还〔此亦是虎牙是掾去后事也。神母应是南真夫人。右杨君在此所写外书及自记梦事,并与答长史两掾诸书疏,及有存录者记此。又别有纪事酬答真人书,已在前篇中〕。 长史书,暮卧先存斗星,在所卧席上。 暮卧存星之时,皆先阴咒星名,然后存耳。祝毕,乃存星,安卧其中也。然后密叩齿,祝九星之精〔右二条,长史抄修洞房事〕。 见斧云:酉年学,戌年当归,戌年道炁当行天下。云从戌年当受法〔此一条是掾去后所记,掾记是庚午年。去此戌年,即应癸酉甲戌年,受法者是就其真人,受经二奔之道,十一年成真。故定录云:复十六年,乃睹我于东华者也〕。 经云:主诸关镜聪明始〔此《黄庭经》中语〕。九月十七日,已一百九十过。 〔图暂缺〕二十一日合二百过 〔图暂缺〕二十六日 〔图暂缺〕十月一日 〔图暂缺〕 〔图暂缺〕八日 〔图暂缺〕十一日 〔图暂缺〕十五日 〔图暂缺〕十七日 〔图暂缺〕二十日 〔图暂缺〕二十三日 〔图暂缺〕三十日 〔图暂缺〕十一月二日 〔图暂缺〕六日 〔图暂缺〕十月二十六日此应是十一月 〔图暂缺〕十三日 〔图暂缺〕二十日 〔图暂缺〕 〔图暂缺〕十四日 〔图暂缺〕 〔图暂缺〕 〔图暂缺〕正月十三日 〔图暂缺〕正月二十六日 〔图暂缺〕二月已四百二日三十过 〔图暂缺〕已四百四十过 已上并是朱画朱书。 九月二十六日夜始〔此前后间中细字注者,皆真手也,自别复一纸,既有两九月,便是一年中事,其间亦恐多有零落不存〕。 〔图暂缺〕 〔图暂缺〕二十八日 〔图暂缺〕九月二十七日足十三夜 〔图暂缺〕 〔图暂缺〕 〔图暂缺〕长谷十月 〔图暂缺〕黄宁日中 〔图暂缺〕出日入月照阳门 〔图暂缺〕十一月六日旦 〔图暂缺〕十二月二十一日 〔图暂缺〕二十四日 已上并是朱画朱书。 右此是长史自读《黄庭》遍数也。朱墨杂画者,是因修用时遇得笔,便题记之耳。云“长谷出日”等,亦是经中语,当是读至此句,忽有事应起,故疏志处也。 大洞真玄,张炼三魂〔出恶梦祝〕。 太上高精,三帝丹灵〔出善梦祝。此二条事本经并应出大丹中。今以抄出,别已在第五篇中〕。 太都天录,显于玄宫〔出紫文仙相〕。 左目童子〔出《五神经》〕。 仙者心学,〔出《二十四神经》也〕。 先闭炁二十四息〔出紫文玄阙事〕。 行之十八年〔亦是玄阙事〕。 大帝玄书〔玄阙符事〕。 徒行事而不知神名,还精而不知服此符〔亦玄阙事〕。 魄唯得饮,佪水月精〔出《紫文拘魂祝》云〕。 吾是天目〔出《飞步经》祝〕,三啄齿太元上玄〔梦冢墓祝,今在第三篇〕。 魄唯听饮,月黄日丹〔紫文制魄祝〕。 沐浴祝:太上高真〔出《九真经传》祝〕。制虫丸〔出《苏君传》〕。 季道思和〔似是记忆二茅君字,疑作“道”字,是误耳〕。 玉简青录,高阁刻石〔出空常祝语〕。石精玉马,照知鬼形〔亦是空常祝语〕。 苞山下有石室银户,方圆百里。 昆仑山下有黄水,名曰日月水,饮者得仙〔此二条未知何出,未见其事〕。 告王君使传知真者,告青童使传成真者。夫知真者谓知真而得真,成真者谓勤求而获真者耳〔出《消魔经序》。凡此者当皆是略记其旨,自以备忘耳〕。 正月四日、二月八日、三月十一日、四月十六日、五月二十日、六月二十四日、七月二十八日、八月十九日、九月十六日、十月十三日、十一月十日、十二月七日。 右老子拔白日〔此是太清外术事,似长史自抄用〕。 正月庚申、二月辛酉、三月庚戌、四月癸亥、五月壬子、六月癸丑、七月甲寅、八月乙卯、九月甲辰、十月丁巳、十一月丙午、十二月丁未。 右上帝煞害日,不可请乞,百事无宜〔此诸日皆是随月支干冲破凶日也,可以类求之,亦恐非真受,虽百事无宜,而常所修行,或值诸吉,恐不可阙也〕。 所谓静室者,一曰茅屋、二曰方溜室、三曰环堵。制屋之法,用四柱三桁二梁,取同种材,屋东西首长一丈九尺,成中一丈二尺,二头各余三尺,后溜余三尺五寸,前南溜余三尺。栋去地九尺六寸,二边桁去地七尺二寸,东南开户,高六尺五寸,广二尺四寸,用材为户扇,务令茂密,无使有隙。南面开牖,名曰通光,长一尺七寸,高一尺五寸。在室中坐令平,眉中有板,床高一尺二寸,长九尺六寸,广六尺五寸。荐席随时寒暑,又随月建周旋转首,壁墙泥令一尺厚,好摩治之。此法在名山大泽无人之野,不宜人间,入室,春秋四时皆有法。然此盖本道相承,道家之一事耳,不足为异也。粗要知,是以及〔道机作静室法,与此异,恐是别有告受者,而不知审的,今存想入室,亦可依之,或云应有经也〕。 以正月十五日,尚书省中直,乞梦非常,皆灵仙真像,多所道其子孙,庆以闰月二日夕,又梦仙灵共会,吾请乞佳应。又见有厶〔缺失一字〕。非常好,以月半中,忽见九老先生,乘轺引从诣吾,相见欣然云。连在宣城四十日始还,问吾消息云:今至芜湖,二十三日当还,还当省吾,得见之欣然〔此是作余姚,还为尚书郎时也〕。以闰月四日夕,梦彩物如幡形,皆舒著席上,或如画,或如锦绣,文字焕炳,如言可解而不可解,愈舒愈更奇异。云是杨舍人物,时亦不见杨君也。意言当写取,云须能画人整顿,所未常见。当有十许幡〔永和八年闰十月,而杨君年二十三,简文始为司徒,恐未为舍人,亦恐是后年诸闰耳〕。 十一月十二日,梦棺器露有水。 十二月十八日左右,梦以铁钗刺玄武〔此玄武恐是所言墓之玄武也,非所存龟蛇者也〕。 二十一日,梦见天子,天子当年十六七许,在殿上〔此应康帝时,不知是何年〕。重复梦见在一处,悬渼自放,落下岐危,遥见刘升远与语。从此当回还,回还道难,得一纽以手巾穿之,见吾城扶助,吾遂得回旋〔右六条,并长史自记梦事〕。 十月九日,雰上厨五人旨南山治〔此长史自记事,旨应作指,谓指誓雷平宅净金也〕。牙诣夫人,诡当用双金环,汝无,吾当具交以谢恩也。 厚若有金贯,便以奉夫人。云以谢吏兵,华功曹至,意密语新妇令知,密之密之。若无便,可以二双金环奉跪,勿吝勿吝。若欲得体上所宝玩者为好〔华功曹似是华侨,而后又云杨意旨,恐是非也。厚似是虎牙妇也〕。吾近日疏与汝说二君应有诡,其夕即有诰云:吾二人吏兵,若无功诡,后小子不复为人使,杨意旨中,谓可用钗,小君即言钗所以导达开通,自可用也。新妇有金钗,即可用,可,停贯也。先诣夫人,次诣二灵,汝畴量之,汝索环如一日疏,新妇银钗亦可用,良无,便当用环,吾停汝辞须诡,当诡辞继其下也,不复别作〔此书即涉前事也〕。 得佳清闲,云敕汝修内经,是保命。汝不答,漠漠不当尔。然此非常意,皆发自冥妙,当作本末。答当奉行此意,口又无言,为不可也〔内经或应是《黄庭》,不尔即应是洞房中法尔〕。 陶休以二百纸与汝,吾留百枚〔检陶谱,长史妇亲属,不见名休者〕。 斧白米已当向尽,汝饷之〔此是供染为青饭者〕。 迁告云:汝当小不佳,防之〔迁是易迁夫人也,右此七条,并长史与虎牙书〕。 右许长史在世抄记纪中事目及梦,并与儿书有存录者,讫此。其与真灵书,已别在前卷中。 先生自寄神炁,投景东林,沐浴闲丘,乖我同心。每东瞻沧海,叹逝之迅,西眄云涯,哀兴内发,仿佛故乡,郁何垒垒?将欲身返归涂,但矫足自抑耳。于是静心一思,逸凭灵虚,登岩崎岖,引领仰玄,冥志扉上,游云竦真,始觉形非我质,遂亡躯遂神矣。浪心飙外,世路永绝,足乐幽林,外难一塞,建志不倦,精诚无废,遂遇明师,见受奇术,清讲新妙,玉音洞密,吐纳平颜,炼魂保骨,冲气夷泯,无复内外也〔此则王世龙等所受服玉液诸法也〕。 但恨吾遭良师之太晚也,反滞性之不早矣。吾得道之状,艰辛情事。定录真君已当说之矣。崇赖成覆救济之功,天地不能渝也〔谓应作逾字,此则是定录所说被试事也〕。 闻弟远造上法〔上清诸道也〕,偶真重幽〔云林降也〕,心观灵元〔谢过法也〕,炁陶太素〔五种事也〕,登七阙之巍峨〔飞天堽也〕,味三辰以积迁〔日月五星〕,虚落霄表,精郎九玄。此道高邈,非是吾徒所得闻也。亦由下挺禀浅,未由望也。然高行者常戒在危殆,得趣者常险乎将失,祸福之明,于斯而用矣。道亲于勤,神归精感,丹心待真,招之须臾。若念虑百端,狭以营道。虽骋百年,亦无冀也。三官急难,吾昔闻之在前〔重论排遣诸试难事,得为尔前通也〕,七考之福,既以播之于后〔子何功业,当复延及长史父子也〕,因运乘易,不亦速耶?几成而败,自己而作,试校千端,因邪而生耳。想善加苦心劳形,勤诸功德、万物云云,亦何益哉!斧子萧萧,其可羡也,各不自悟,当造此事,斧独何人,享其高乎〔叹独绝超邈也〕?师友之结,得失所宗,托景希真,在于此举也。吾方栖神岫室,荫形深林,采汧谷之幽芝,掇丹草以成真矣〔成真之辞,小为夸激〕。昔约道成当还雰信,虽未都通彻,粗有仿佛,亦欲暂偃洞野,看望坟茔,不期而往,冀暂见弟,因缘简略,临书增怀,映谢〔从曾祖本名映,改名远游。此十字荣弟注,右一条。先生被试后,因事长史,于时应已在盖竹山。定录云:辰年当暂出还人食濩,则此应是丙寅丁卯年中书也〕。 掾泰和元年八月服六甲符〔此灵飞六甲法,别有经〕。 泰和二年,太岁在丁卯,正月行回元道〔此是谢过法,别有经〕。 泰和二年二月中,行空常〔此飞步别法〕。 泰和二年四月,服青牙〔此青牙始生法,世未见经〕。 泰和二年七月,行日月在心泥丸之道〔右五条,共一片纸记〕。 存日月在泥丸法,泰和二年六月行〔前云七日,而此云六月,字当有舛误者,此即服日月芒法〕。 泰和三年五月,行奔二景道〔此则仪璘之法,虽已有抄事,未见大经。右二条又别一片纸,朱书,不与前事相连也〕。 二月三日夜,厶厶〔脱失两字,应似是名〕。梦郑白夫人,道之交有内密而外疏者,郑之区区,今即是也。当与嶒姑俱来〔郑者邓芝母也。与易迁夫人周旋,故梦于掾,以结芝冥津,醿姑未测是谁,交梦亦应是二三年二月中也〕。 四月二十七日夜半,梦见一女子,著上下青绫衣,与吾相见,自称云:我是王眉寿之小妹也,相见时,似如在山林之间。云明日可暂出西门外,有犊车白牛皮巾裹仆御头者是我车也。后别相诣于贵解,因口喻作诗如别。 乘炁涉渌津,采药中山巅。披心焕灵想,萧荡无悟言。愿与盛德游,骖驷骋因缘。荣尘何足寻,疾激君清玄。苟能摄妙观,吐纳可长年〔王眉寿之小妹,即中候夫人也。掾既未接真,故假梦以通旨,而有荣尘之句,又恐非掾矣〕。 泰和元年六月五日夕,梦忽闻天上有金石钟鼓之音,仍仰看见彩云如虹,气状爽爽,弥漫天上,从东直西趣,意中谓是女灵行,或呼为元君。忽复如从路上行,欻然已过。玉斧又将主簿追望,唯见辇,舆后从朱衣人,皆回还见礼,路边有一人,白衣似卜师,因见语云:君体羸不堪事,可专修所行,勿杂他事。若不专,君当得病。君不见信者,自当得梦。此人自称姓縢〔主簿即兄虎牙也〕。 七月向末,玉斧梦身体飞扬,豁然入一屋下,累床南向坐,自谓是合日扬光,颠回五辰之道〔此语出《消魔经》太上之辞焉〕。见一人在东面立,手舒卷书,看见如画图像山岳状。下辄有书说,亦与执书人语良久。 八月三日夕,梦忽有一人弊衣长形容,从一小儿来,如徇箫〔箫作啸旨,谓如今徇啸,卖物人也〕。坐与玉斧语,乃说上道事。斧仍惊愕,更危坐,须臾将进内户,大论上道,顾小儿,莫令人见我外鼓。斧问乐耶〔谓钧天广乐上清之曲也〕?云不。来欲得可取之尔。君自当得钧乐,因问钧乐几人,答曰:十人一钧,大法乃至于万,不知道至十万,仍觉复眠。又梦见卷书,见玉斧书先舒,惟见后,是王君事,似四辅传,尽共在上,多论王君学道,时见语学道历年事,自可须二三年间邪。意甚敬。此人未得拜,便觉,末见主簿亦在坐。 泰和元年八月三十日夕,梦得一帙有四小卷书,云是神母书。或云是传,皆以青细布为秩,秩两头红色,书皆是素。时先生亦在间,又为玉斧书。此传上篇于户外壁辟方素上,其字似符,或如兽像,帙布亦不正似布,谨记〔先生即杨君也〕。 泰和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夕,玉斧梦行见天上白云弥满缠合,甚下而不高,仰望云间,时有空处,状如山穴。东行数步,觉东北有大道,便顺道行,得一深室,或如石室,白炁从室中出,又似水郁勃,来冠玉斧身。时急坐,亦不恐,向炁忽散,见室里有床席器物殊整洁,意中自谓是灵人所住止处,仍向室拜叩头讫,请乞,室内有一穴,玉斧复从此前进。穴内甚急小,不得前,意复更欲进。忽见一人在室外,语玉斧未可进,寻当得前,乃向此人再拜揖而退。又见送至道上,说玉斧应受书之,言极殷勤委曲,当勤存,南真夫人使三人送玉斧,令通板桥。初出,又见犊车中有二露头年少,与向人言笑,未至所住。便觉,欣愿灵悟,如梦之告,谨以记之〔右七条并掾自疏记梦事。于时区区之心,亦与隐居今日何异〕。 三月八日拜疏,玉斧言,郑恨还,奉敕,尊犹患饮痛不除,违远竦息阴臑,愿今飡食无恙,即日此蒙恩。牙近至此,便西愿早至,谨及启疏,玉斧再拜。 玉斧言,尊欲得六甲符,似在句容牙处。斧都不以书来山中,愿就牙器中料,谨启〔此六甲符,非灵飞也。当是在《右玄录》也〕。 玉斧言,承近三日会流杯,尊亦作诗,后信愿寄还,谨启。 盐茗即至,愿赐槟榔。斧常须食,谨启〔恒须茗及槟榔,亦是多痰饮意,故云可数沐浴,濯水疾之瘕也。此书体重小异,今世呼父为尊,于理乃好。昔时仪多如此也〕。 四月十七日拜疏,玉斧言,渐热,不审尊体动静何如?愿饮渐觉除,违远燋竦,急假愿行出,即日此蒙恩,谨及启疏,玉斧再拜。 玉斧言,有槟榔,愿赐,今暂倩徐沈出至便及,谨启。 四月十八日拜疏。玉斧言,昨徐沈启愿即至,渐热,不审尊体康和,饮渐觉除,违远恋竦,牙如常,揆时得出。斧粗蒙恩,谨及冯令史启疏,玉斧再拜〔揆是庶长兄也〕。 四月二十一日拜疏,玉斧言,阴热,不审尊体动静何如?饮觉蒙恩,陈辉来,尊今日当至斧近斋,唯尊来,余人难相见。愿道路安稳,小史在户内,使不欲经远,或淹,谨及陈辉启疏。玉斧再拜〔此亦明真斋,惟在断外人避淹而已。小史当是其名,而犹进小儿于室内使者,贵胜人自不能躬亲猥碎也〕。 玉斧言,揆牙亦得暂还此,安稳谨启。 四月二十三日拜疏,玉斧言,奉敕昨夜至,慰驰竦热,愿尊体飡食无恙,未得侍见,恋慕旦陈,滕启疏愿已至,谨及启疏,玉斧再拜。 玉斧言,杨舍人弟病委顿,为悬耿,想行当佳,谨启〔前杨书云老母,今此云弟,唯两事显耳,其余亲族皆莫之闻〕。 四月二十八日拜疏,玉斧言。昨奉敕,慰竦息阴炁,愿尊体无恙。饮觉除,违燋竦,谨及启疏,玉斧再拜。 玉斧言,钱即与田主,此间都无复密付二升余,华新妇欲得少许,愿分之,亦长在中,谨启〔山家贫险,亦殊为契阔,华新妇即牙妻也〕。 五月四日拜疏,玉斧言,节至增感,思湿热,不审尊体动静何如?饮犹未除,违远竦灼,服散微得饮水,犹是得益。愿彼大小无恙,尊五日当下,愿必果,谨遣扶南启疏,玉斧再拜。 玉斧言:陈鹿至,尊赐脯及蒸葱,即至帝都,已还束,甚得厶厶厶厶〔失四字〕。谨启〔从二十三日来,凡三书,长史并似在县下家中时也〕。 玉斧言,承舍人下,恐过句容,未进此湛家,谷犹未熟。今遣朱生出参,愿尊即令生反得谷,愿为都作米。此无可舂者,若至,便当就合,恐药草燥,得米下船,乃可采草,谨启。 玉斧言:此间釜小,可正一斛,不与甑相宜。又上稻应得釜用,都有大釜容二斛已上者,愿与诸药俱致,无见可否,足借斧当于县下〔少一行,十许字〕。谨启〔此求米及大釜,皆是作饥饭所须也。云谷未熟,当在九月中,此一书长史,在都下〕。 右八条,掾在山与答父书。于时长史在都及县下也。 右此并掾在世间所记事,及书有存录者,讫此〔又有与真灵辞,具在前篇〕。卷十九 翼真检第一 《真诰·运题象》第一〔此卷并立辞表意,发咏畅旨,论冥数感对,自相俦会,分为四卷〕。《真诰·甄命授》第二〔此卷并诠导行学,诫厉愆怠,兼晓谕分挺,炳发祸福,分为四卷〕。《真诰·协昌期》第三〔此卷并修行条领,服御节度,以会用为宜,随事显法〕。《真诰·稽神枢》第四〔此卷并区贯山水,宣叙洞宅,测真仙位业,领理所阙,分为四卷〕。《真诰·阐幽微》第五〔此卷并鬼神宫府,官司氏族,明形识不灭,善恶无遗,分为二卷〕。《真诰·握真辅》第六〔此卷是三君在世自所记录,及书疏往来,非《真诰》之例,分为二卷〕。《真诰·翼真检》第七〔此卷是泬明真绪,证质玄原,悉隐居所述,非《真诰》之例,分为二卷〕。 右《真诰》一蕴〔其十六卷是真人所诰,四卷是在世记述〕。 仰寻道经,上清上品,事极高真之业,佛经《妙法莲华》,理会一乘之致,仙书《庄子内篇》,义穷玄任之境:此三道足以包括万象,体具幽明,而并各二十卷者,当是璇玑七政,以齐八方故也。隐居所制《登真隐诀》,亦为七贯。今述此《真诰》,复成七日。五七之数,物理备矣。 夫真人之旨,不同世目。谨仰范纬候,取其义类,以三言为题,所以《庄篇》亦如此者,盖长桑公子之微言故也。俗儒观之,未解所以。 《真诰》者,真人口湣受之诰也,犹如佛经皆言佛说,而顾玄平谓为《真迹》,当言真人之手书迹也,亦可言真人之所行事迹也。若以手书为言,真人不得为隶字;若以事迹为目,则此迹不在真人尔。且书此之时,未得称真,既于义无旨,故不宜为号。 《南岳夫人传》载青箓文云,岁在甲子,朔日辛亥,先农飨旦,甲寅羽水,起安启年,经乃始传,得道之子,当修玉文, 谨推按晋历,哀帝兴宁二年太岁甲子,正月一日辛亥朔〔历忌可祀先农〕,四日甲寅羽水〔正月中炁,羽即雨也〕,起者兴也,安者宁也,故迂隐其称耳。如此则兴宁二年正月,南真已降授杨君诸经也。今检真授中有年月最先者,唯三年乙丑岁六月二十一日,定录所问,从此月日相次,稍有降事。 又按中候夫人告云:令种竹北宇,以致继嗣。又云:福和者,当有二子,盛德命世。寻此是简文为相王时,以无儿所请,于是李夫人生孝武及会稽王〔福和应是李夫人私名也。于时犹在卑贱〕。孝武崩时,年三十五,则是壬戌年生。又在甲子前二岁,如此众真降杨已久矣。 又定录以乙丑年六月,喻书与长史云,曾得往年三月八日书,此亦应是癸亥甲子年中也。 又按愕绿华以升平三年降,即是己未岁,又在甲子前五年,此降虽非杨君,杨君已知见而记之也。又按乙丑岁,安妃谓杨君曰:复二十二年,明君将乘云驾龙,北朝上清,则应以太元十一年丙戌去世。如此二十许载,辞事不少,今之所存,略有数年。寻检首尾,百不遗一。又按众真未降杨之前,已令华侨通传音意于长史。华既漏妄被黜,故复使杨令授,而华时文迹都不出世。又按二许虽玄挺高秀,而质挠世迹,故未得接真。今所授之事,多是为许立辞,悉杨授旨,疏以示许尔。唯安妃数条是杨自所记录。今人见题目云,某日某月某君湣受许长史及掾某,皆谓是二许亲承音旨,殊不然也。今有二许书者,并是别写杨所示者耳。 又按掾自记云:泰和三年行某道,二录是二年受,自三年后,无复有疏。长史正书既不工,所缮写盖少。今一事乃有两三本,皆是二许重写,悉无异同。然杨诸书记,都无重本,明知唯在掾间者,于今颇存,而杨间自有,杳然莫测。自杨去后六七年中,长史间迹,亦悉不显。又按今所诠综年月,唯乙丑岁事最多,其丙寅丁卯,各数条而已。且第一卷犹可领略次第,其余卷日月前后参差,不尽得序。 又按凡所注日月某受,多不书年,今正率其先后,以为次第,事有断绝,亦不必皆得。又本无年月,及不注某受者,并不可知,依先阙之。又按真授说余人好恶者,皆是长史因杨请问,故各有所答,并密在许间。于时其人未必悉知,又按并衿接景阳安,亦灼然显说,凡所兴有待无待诸诗,及辞喻讽旨,皆是云林应降嫔仙侯,事义并亦表著,而南真自是训授之师,紫微则下教之匠,并不关俦结之例,但中候昭灵,亦似别有所在。既事未一时,故不正的的耳。其余男真,或陪从所引,或职司所任。至如二君,最为领据之主。今人读此辞事,若不悟斯理者,永不领其旨,故略摽大意,宜共密之。 又按二许应修经业,既未得接真,无由见经,故南真先以授杨,然后使传,传则成师,所以长史与右英书云:南真哀矜,去春使经师见授洞房云云,而二许以世典为隔,未崇礼敬,杨亦不敢自处。既违真科,故告云:受经则师,乃耻之耶?然则南真是玄中之师,故杨及长史,皆谓为玄师。又云,疾者当启告于玄师,不尔不差,而长史与右英及众真书,亦称惶恐言者,此同于师仪尔,实非师也。 又按杨书中有草行多儳黵者,皆是受旨时书。既褵遽贵略,后更追忆前语,随复增损之也。有谨正好书者,是更复重起,以示长史耳。 又按三君手书,今既不摹,则混写无由分别,故各注条下。若有未见真手,不知是何君书者,注云某书。又有四五异手书,未辨为同时使写,为后人更写,既无姓名,不证真伪。今并撰录注其条下,以甲乙丙丁,各甄别之。 又按书字中有异手增损儳改多,是许丞及丞子所为,或招引名称,或取会当时,并多浮妄,而顾皆不能辨,从而取之。今既非摹书,恐渐致乱惑,并随字注铭。若是真手自治,不复显别。 又按三君手迹,杨君书最工,不今不古,能大能细,大较虽祖效郄法,笔力规矩,并于二王,而名不显者,当以地微,兼为二王所抑故也。掾书乃是学杨,而字体劲利,偏善写经画符,与杨相似,郁勃锋势,迨非人功所逮。长史章草乃能,而正书古拙,符又不巧,故不写经也。隐居昔见张道恩善别法书,叹其神识。今睹三君迹,一字一画,便望影悬了。自思非智艺所及,特天假此监,令有以显悟尔。 又按三君手书作字有异今世者,有龟龙虚华,显服写辞,阙关之例,三君同尔。其杨飞〔掾、飞〕,杨、我〔掾、我〕、杨、灵〔长史灵、掾灵〕、杨真〔长史真〕,杨师〔掾师〕,杨恶〔长史恶〕,此其自相为异者。又鬼魔字皆作摩,净洁皆作盛洁,盛贮皆作请贮,凡大略如此,亦不可备记。恐后人以世手传写,必随世改动,故摽示其例,令相承谨按尔。此诸同异,悉已具载在《登真隐诀》中。 又按三君书字,有不得体者,于理乃应治易,要宜全其本迹,不可从实,暗改则浇流散乱,不复固真。今并各朱郭疑字,而注其下。 又按三君多书荆州白笺,岁月积久,或首尾零落,或鱼烂缺失,前人糊翕,不能悉相连补,并先抄取书字,因毁除碎败,所缺之处,非复真手。虽他人充题,事由先言。今并从实缀录,不复分析。又按三君书有全卷者,唯《道授》二许写,《酆都宫记》是杨及掾书,并有首尾完具,事亦相类,其余或五纸三纸,一纸一片,悉后人糊连相随,非本家次比。今并挑拔,取其年月,事类相贯,不复依如先卷。 又按众真辞旨,皆有义趣,或诗或戒,互相酬配。而顾所撰《真迹》,枝分类别,各为部卷。致语用乖越,不复可领。今并还依本事,并日月纸墨相承贯者,以为诠次。 又按《起居》《宝神》及明堂梦祝,述叙诸法,十有余条,乃多是抄经,而无正首尾,犹如日芒日象,玄白服雾之属,而顾独不撰用,致令遗逸。今并诠录,各从其例。 又按有未见真本,复不测有无流传,所记舛驳不类者,未敢便顿省除,皆且注所疑之意,各于条下。 又按所载洞宫及诸山仙人氏族,并欲以外书详注,出其根宗,恐大致显泄,仰忤冥轨,唯有异同疑昧者,略摽言之,其酆宫鬼官,乃可随宜显说。 又按此书所起,以真降为先。然后众事继述,真降之显,在乎九华,而顾撰最致末卷。 又先生事迹,未近真阶,尚不宜预在此部,而顾遂载王右军父子书传,并于事为非。今以《安记》第一,省除许传,别充外书神仙之例,唯先生成仙之后,与弟书一篇,留在下卷。 又长史书即是问华阳事,华阳事仍是答长史书,强分为两部,于事相失。今依旨还为贯次,又顾所记二许年月,殊自违僻。今谨依真湣受检求,又以许家谱参校,注名异同,在此卷后。 又按三君书迹,有非疏真湣受,或写世间典籍,兼自记梦事,及相闻尺牍,皆不宜杂在《真诰》品中。既宝重笔墨,今并撰录,共为第六一卷。顾所遗者,复有数条,亦依例载上。 又《真诰》中,凡有紫书大字者,皆隐居别抄取三君手书。经中杂事,各相配类,共为证明。诸经既非聊尔可见,便于例致隔。今同出在此,则易得寻究。又此六篇中有朱书细字者,悉隐居所注,以为志别。其墨书细字,犹是本文,真经始末。 伏寻上清真经出世之源,始于晋哀帝兴宁二年太岁甲子,紫虚元君上真司命南岳魏夫人下降,授弟子琅琊王司徒公府舍人杨某,使作隶字写出,以传护军长史句容许某,并第三息上计掾某某。二许又更起写,修行得道。凡三君手书,今见在世者,经传大小十余篇,多掾写。真湣受四十余卷,多杨书〔琅琊王即简文帝在东府为相王时也〕。长史掾立宅在小茅后雷平山西北。掾于宅治写修用,以泰和五年隐化。长史以泰元元年又去。掾子黄民,时年十七,乃收集所写经符秘箓历岁。于时亦有数卷散出在诸亲通间,今句容所得者是也。元兴三年,京畿纷乱,黄民乃奉经入剡〔长史父昔为剡县令,甚有德惠,长史大兄亦又在剡居,是故投憩焉〕,为东阐马朗家所供养〔朗一名温公〕。朗同堂弟名罕,共相周给,时人咸知许先生得道。又祖父亦有名称,多加宗敬。钱塘杜道鞠〔即居士京产之父〕,道业富盛,数相招致。于时诸人并未知寻阅经法,止禀奉而已。至义熙中,鲁国孔默崇信道教,为晋安太守,罢职还至钱塘,闻有许郎,先人得道,经书具存,乃往诣许。许不与相见。孔膝行稽颡,积有旬月,兼献奉殷勤,用情甚至。许不获已,始乃传之。孔仍令晋安郡吏王兴缮写〔兴善有心尚,又能书画,故以委之〕。孔还都,唯宝录而已,竟未修用。元嘉中复为广州刺史,及亡后,其子熙先、休先,才学敏赡,窃取看览,见《大洞真经》说云:诵之万遍,则能得仙。大致讥诮,殊谓不然。以为仙道必须丹药炼形,乃可超举,岂有空积声咏,以致羽服。兼有诸道人助毁其法,或谓不宜蓄此。因一时焚荡,无复孑遗〔此当是冥意,不欲使流传于外世故也。后熙先等复与范晔同谋被诛也〕。王兴先为孔写,辄复私缮一通。后将还东修学,始济浙江,便遇风沦漂,唯有《黄庭》一篇得存。兴乃自加切责,仍住剡山,稍就读诵,山灵即火烧其屋。又于露坛研咏,俄顷骤雨,纸墨沾坏,遍数遂不得毕。兴深知罪谴,杜绝人伦,唯书历日,贸粮以续炁命。其子道泰为晋安船官督,资产丰富,数来拜献,兼以二奴奉给,兴一无留纳,而终乎剡山。于是孔、王所写真经二本,前后皆灭,遂不行世〔此当是兴先不师受,妄窃写用,所致如此也〕。 复有王灵期者,才思绮拔,志规敷道,见葛巢甫造构《灵宝》,风教大行,深所忿嫉。于是诣许丞求受上经。丞不相允,王冻露霜雪,几至性命,许感其诚到,遂复授之。王得经欣跃,退还寻究,知至法不可宣行,要言难以显泄,乃窃加损益,盛其藻丽,依王魏诸传题目,张开造制,以备其录,并增重诡信,崇贵其道,凡五十余篇。趍竞之徒,闻其丰博,互来宗禀。传写既广,枝叶蘩杂,新旧浑淆,未易甄别。自非已见真经,实难证辨〔其点缀手本,颇有漏出,即今犹存。又朱先生僧泬学增褚公伯玉,语云:天下才情人,故自绝群,吾与王灵期同船发都,至顿破岗莅竟,便已作得两卷上经,实自可讶。自灵期已前,上经已往往舛杂,弘农杨洗,隆安四年庚子岁,于海陵再遇隐盟,上经二十余篇,有数卷非真,其云寻经已来一十二年,此则杨君去后,便以动作,故《灵宝经》中,得取以相揉,非都是灵期造制,但所造制者自多耳〕。今世中相传流布,京师及江东数郡,略无人不有,但江外尚未多尔〔此当是道法应宣,而真妙不可广布,故令王造行此意也〕。王既独擅新奇,举世崇奉,遂托云真授,非复先本。许见卷帙华广,诡信丰厚,门徒殷盛,金帛充积,亦复莫测其然。乃鄙闭自有之书,而更就王求写。于是合迹俱宣,同声相赞,故致许王齐辔,真伪比踪,承流向风,千里而至。后又有菜买者,亦从许受得此十数卷,颇兼真本,分张传受,其迹不复具存〔菜买善行下道之教,于上经不甚流传也〕。马朗既见许所传王经,卷目增多,复欲更受,营理雰信,克日当度。忽梦见有一玉碗从天来下,坠地破碎,觉而发疑云。此经当在天为宝,下地不复堪用,于是便停〔论马朗虽不修学而宝奉精至梦,既不凡解之,又善,亦应是得道人〕。元嘉六年,许丞欲移归钱塘,乃封其先真经一厨子,且付马朗净室之中,语朗云:“此经并是先灵之迹,唯须我自来取,纵有书信,慎勿与之。”乃分持经传及杂书十数卷自随,来至杜家。停数月,疾患,虑恐不差,遣人取经。朗既惜书,兼执先旨。近亲受教敕,岂敢轻付,遂不与信。俄而许便过世,所赍者因留杜间,即今世上诸经书悉是也。许丞长子荣弟,迎丧还乡,服阕后,上剡就马求经。马善料理,不与其经。许既惭戢,不复苦索,仍停剡住。因又以灵期之经,教授唱言,并写真本。又皆注经后云,某年某月,某真人授许远游〔于时世人多知先生服食入山得道。而不究长史父子事迹故也〕。人亦初无疑悟者,经涉数年中,唯就马得两三卷真经,颇亦宣泄〔今王惠朗诸人所得者是也〕。元嘉十二年,仍于剡亡,因葬白山〔荣弟在剡,大纵淫侈,都不以经学为意,所以何公在马家快得寻写〕。马朗、马罕,敬事经宝,有过君父,恒使有心奴子二人〔一名白首,一名平头〕,常侍直香火,洒扫拂拭。每有神光灵炁,见于室宇,朗妻颇能通见云。数有青衣玉女,空中去来,状如飞鸟。马家遂致富盛,资产巨万,年老命终。朗子洪,洪弟真,罕子智等,犹共遵向,末年事佛,乃弛废之尔〔此当是经运应出所致也〕。 山阴何道敬,志向专素,颇工书画,少游剡山,为马家所供侍,经书法事,皆以委之。见此符迹炳焕,异于世文,以元嘉十一年,稍就摹写。马罕既在别宅,兼令何为起数篇,所以二录合本,仍留罕间。何后多换取真书,出还剡东墅青坛山住,乃记说真经之事,可有两三纸。但何性鄙滞,不能精修高业。后多致散失,犹余数卷。今在其女弟子始丰后堂山张玉景间〔何常以彭素为事,质又野朴。顾居士闻其得经,故往诣,寻诣,正遇见荷锄外还。顾谓是奴仆,因问何公在否,何答不知。于是还里,永不相见。顾留停累日,谓苦备至,遂不接之。时人咸以何鄙耻不除,而失知人之会也〕。何既分将经去,又泄说其意。马朗忿恨,乃洋铜灌厨籥,约敕家人,不得复开。大明七年,三吴饥馑,剡县得熟,楼居士惠明者,先以在剡,乃复携女师盐官钟义山眷属数人,就食此境。楼既善于章符,五行宿命,亦皆开解。马洪又复宗事,出入堂静,备睹经厨。先已见何所记,意甚贪乐,而有钥严固,观览无方。景和元年,乃出都,令嘉兴殳季真启敕封取,景和既猖狂,楼谓上经不可出世,乃料简取真经真传及杂湣受十余篇,乃留置钟间,唯以豁落符及真湣受二十许小篇,并何公所摹二录等将至都。殳即以呈景和,于华林暂开,仍以付后堂道士。泰始初,殳乃启将出私解。 陆修静南下,立崇虚馆,又取在馆。陆亡,随还庐山。徐叔摽后将下都,及徐亡,仍在陆兄子瑰文间〔此中有三君所书真受,后人糊连装榻分为二十四篇,建元三年,敕董仲民往庐山营功德,董欲求神异,徐因分杨书一篇为两篇与董,还上高帝。高帝以付五经典书戴庆,戴庆出外,仍将自随。徐因亡后弟子李果之又取一篇及豁落以去,所余惟二十一篇,悉以还封昭台也〕。 楼从都还,仍住剡,就钟求先所留真经。钟不以还之,乃就起写,久久方得数篇。既与马洪为恨,移归东阳长山,马后遂来潜取,而误得他经。楼中时似复有所零落,今犹应一两篇在〔其二卷,已还封昭台〕。卷二十 翼真检第二 孔璪贱时,杜居士京产将诸经书往剡南墅大墟住,始与顾欢、戚景玄、朱僧摽等数人共相料视。顾先已写在楼间经,粗识真书,于是分别选出,凡有经传四五卷,真湣受七八篇,今犹在杜家〔其经二卷,并真敔,已还封昭台。宋大明末,有戴法兴兄延兴作剡县,亦好道。及吴兴天目山诸玄秀,并颇得写杜经。楼从弟道济及法真、钟兴女、傅光并得写楼钟间经,亦互相通涉。虽各摹符而殊多粗略,唯加意润色,滑滓取好,了无复规矩锋势。写经又多浮谬,至庚午岁。隐居入东阳道,诸晚学者,渐效为精。山阴潘文盛、钱塘杜高士、义兴蒋弘素、句容许灵真,并是能者。时人今知摹二王法书,而永不悟摹真经。经正起隐居手尔,亦不必皆须郭填,但一笔就画,势力殆不异真。至于符无大小,故宜皆应郭填也〕。泰始四年终于剡,移还始宁岧山,马智晚为众僧所说,改事佛法,悉以道经数十卷送与钟,皆是何公先为其父写者,亦有王灵期杂经,唯四五篇并真湣受六七篇是真手,不关楼所得者〔其经二卷,此真敔等悉已还封昭台。钟亡后,所余亡应在兄女及戚景玄处〕。 昔有陈雷者,东阳人,是许长史门附,谨敬有心。长史常使典看经书,颇加训授,其亦换有所写,兼得长史自步七元星图。长史去后,因还东阳。义熙十三年,与东阳太守任城魏欣之兄子二人共合丹。丹成,三人前后服,服皆有神异,托迹暂死,化遁而去。雷有孙名某,号为长乐。今居永康横江桥北,菁山道士樊仙,亦颇就得所写经书,但步图犹在其处。今所服用,即是其本。自此前凡诸经书在处者,其篇数并别有目录。若止零牒一两篇者,今复显题卷目如后。 杨书《灵宝五符》一卷,本在句容葛粲间,泰始某年,葛以示陆先生。陆既敷述真文赤书人鸟五符等教授,施行已广,不欲复显出奇迹,因以绢物与葛请取,甚加隐闭。顾公闻而苦求一看,遂不令见。唯以传东阳孙游岳及女弟子梅令文。陆亡,亦随还庐山,徐叔摽后将出,徐亡,乃在陆瑰文间〔已还封昭台〕。 杨书《王君传》一卷,本在句容葛永真间。中又在王文清家,后属茅山道士葛景仙〔已还封昭台〕。 掾书《飞步经》一卷,本在句容严虬家。大明七年,饥荒少粮,其里王文清,以钱食与严,求得之,因在王家〔已还封昭台〕。 掾书《西岳公禁山符》,杨书《中黄制虎豹符》。凡二短卷,本上虞吴昙拔所得许丞一瓠卢瓜杂道书。吴以此二卷与褚先生伯玉,伯玉居南霍,游行诸山,恒带自随。褚亡,留在弟子朱僧摽间。后褚第五弟之孙名仲俨,又就朱取之〔已还封昭台。吴昙拔者,上虞且靡人,颇有才致,初为道士。许丞以一瓠狖书,皆三君小小要用杂诀,以与之,其后事佛出家,悉分散乞人都尽,后又罢佛还俗,遂留宕而终。诸书诀并未测所在〕。 掾书《太素五神二十四神》,并《回元隐道经》一卷,及《八素阴阳歌》一卷,并东阳章灵民先出都,遇得之。章于时未识真书,唯言是道家常经而已,归东阳以示顾,顾不即向道,仍留之,分《回元》为二卷。章后既知,方就求得,今在章间。其《二景歌》一卷,章已与孙公〔已还封昭台。章云:于时又有《曲素金真金华》等数卷,鱼烂穿坏。既未悟其真手,不知翕录,惟写取文字而已,经本悉埋藏之也〕。 掾书所佩《列纪》《黄素书》一短卷,本许丞以与弟子苏道会,道会以授上虞何法仁,法仁以传朱僧摽,僧摽以奉钟法师。楼居士见而求取,今犹应在楼间。 掾抄《魏传》中《黄庭经》,并复真授数纸,先在剡山王惠朗间。王亡后,今应是其女弟子及同学章灵民处。 永兴有一姓解家者,昔亦经供养许郎,又得小小杂书,后菁山女道士樊妙罗,因缘得其杨书《酆宫事》一卷。樊亡,在其女弟子沈偶间。沈又以与四明山孔总〔已还封昭台〕,解家所余,今绝踪迹。又闻山阴及钱塘数家,皆有古经,恐脱杂真书,从来遂未获寻捡,想好学挺分之子,可殷勤求之。脱有所得见,使一睹则琼砾辨矣〔又魏夫人小息遐为会稽时,携夫人巾箱法衣,并有经书,自随供养,后仍留山阴。于今尚在,未获寻求之〕。 真胄世谱〔此是今日伸述,故可称真胄〕。 谨按许长史六世祖名光,字少张,即司徒许敬之第五子也。灵帝时,兄训及训子相,并傥附阉人贵盛。光惧患及,以中平二年乙丑岁来渡江,居丹阳之句容县都乡吉杨里。后值吴初,事为光禄勋。今许光禄墓是也。则肇时犹居汝南平舆〔顾云:句容子阿,谬矣〕。 《真诰》云:长史七世祖肇字子阿,有振惠之功。今检谱,七世祖名敬,字鸿卿,后汉安帝时为光禄,顺帝永建元年拜司徒,名字与《真诰》不同,未详所以舛异。安帝永初二年三年大饥,斗米二千文,人相食,若所救活四百八人,必应在此时也。应邵《汉官仪》载崔瑗表云:许敬年且百岁,犹居相位。如此非唯阴德远流后胤,交自阳功著世,所以年永身安,位至台鼎,子训孙相,并为三公。光来过江,奕世丕承,遂至神仙〔蜀司徒许靖字文休,是长史六世族祖。汉征士许劭字子将,是五世族祖。吴丞相许晏字孝然,四世族祖,并同承十一世祖光武时许交州,后交相子名圣卿,许姓本出炎帝时姜氏,至周武王封许叔于许,今豫州许昌也。至周敬王十五年,为郑所灭,徙居山阳昌邑,因国为姓,至交州,乃移于汝南平舆也〕。 敬父名簹,公府掾。 敬第五子名光字少张,尚书郎,巨鹿太守,少府卿,过江,值吴初为光禄勋〔妻戴氏,同葬今句容安成里墓为创造之始,县人传呼云许光禄墓。今坟碑显然,并甲向〕。 光第二子名阙字季优,有才学,吴尚书郎长水校尉〔妻戴氏,同葬墓次〕。 阙第三子名休字文烈,优游道素,高尚其气,州辟别驾,不就〔前妻晋陵华氏,后妻同县葛氏,侍中葛相女,同葬墓次〕。 休长子名尚字元甫,有才学令闻,吴凤凰三年,为中书郎,年五十亡〔妻同郡陶氏,即荆州刺史陶霡女,同葬墓次〕。 尚第二子名副,字仲先,庶生,即长史之父也。淳和美懿,州郡所称,为晋元帝安东参军,又征北参军,带下邳太守。后为宁朔将军,与孔坦讨沈充,封西城县侯,出为剡令。有风化,与谢弈兄弟周旋。值苏峻乱,又携亲族往剡,事平,还拜奉车都尉。年七十七亡〔前妻晋陵华氏名转,御史中丞华琦妹也。后妻应氏名来子,竟陵太守应彦徽女,同葬县北大墓也〕。 副有八男,第一奋,一名守,字孝方,庶生,有文武才望,出继叔父朝,为何次道参军,后为所后弟夷吾所谮。康帝诛之,年三十六〔妻王氏,同葬县北大墓,有曾孙荟之,位至三府〕。 第二炤字行明,正生,承嫡袭封,通济有当世局度,亦为何次道参军,南台侍御史,淮陵太守,年七十一亡〔妻游氏,别葬县东合留村〕。 第三群字太和,正生,明爽有才干,为虞谭参军,年四十四亡〔妻历阳邵氏,同葬县北大墓〕。 第四迈,即先生也。 第五某,即长史也,并同正生,别记在后。 第六茂玄,庶生,早亡〔母姓陈也〕。 第七礭字义玄,小名嗣伯、庶生〔母姓朱也〕。出后伯父捷,梗概有大度,好学,出为桓温扬州从事。谢安卫军参军,随谢玄讨符坚有功,封都乡侯,尚书苍部驾部郎正员郎通直常侍,后患风,不能言。隆安二年亡,年七十〔妻宣城纪氏,同葬县北大墓〕。 第八灵宝,庶生,早亡〔母亦姓陈〕。副有四女〔长女名姜,正生,早亡。第二女名娥皇,正生,出适同郡建康令黄演,第三女名修容,庶生,母姓张,出适安固令晋陵弘升。第四女名晖容,与礭同生,出适同郡纪诠也〕。 副弟名朝,字杨先,勇猛以气侠闻,历为襄阳、新野、南阳、浔阳太守,后与甘卓谋讨王敦,事觉,卓死,朝自裁。年五十三〔还葬县北大墓,妻葛悌女,抱朴姊也。初养奋,后自生夷吾高子,并又亡,无后〕。 先生名迈,字叔玄,小名映,清虚怀道,遐栖世外,故自改名远游,与王右军父子周旋。子猷乃修在三之敬,按手书授六甲阴阳符云。永昌元年,年二十三岁,则是永康元年庚申岁生也。而谱云:永和四年秋,绝迹于临安西山,年四十八,此则永宁元年辛酉生,为少一年。今以自记为正,绝迹时年四十九矣。娶吴郡孙宏,字彦达女,即骠骑秀之孙。既离好,无子归宗。先生得道,事迹在第二卷中定录所喻被试事,已具载焉。 长史名谧,字思玄,一名穆,正生,少知名,儒雅清素,博学有才章。简文皇帝久垂俗表之顾,与时贤多所俦结,少仕郡主簿功曹史,王导、蔡谟,临川辟从事不赴,选补太学博士,出为余姚令,入为尚书郎郡中正护军长史给事中散骑常侍。虽外混俗务,而内修真学,密授教记,遵行上道,挺分所得,乃为上清真人。爵登侯伯,位编卿司,治仙佐治,助圣牧民。按泰和二年丁卯岁,司命所告云:丙子年当去,时年七十二。此则永兴二年乙丑生,太元元年去也。而谱云:孝武宁康元年去世,年七十一,此为泰安二年癸亥生,为多二年。今以真为正〔顾云:宁康元年七十二,又非也〕。 妻同郡陶威女,名科斗,兴宁中亡,即入易迁宫受学〔同葬县西北二里旧墓〕。长史三男一女,长男名甽,小名揆,庶生。郡功,曹,妻刘氏,少子名凤游,郡主簿,凤游子道伏字明之,明之少子静泰字元宝,为海平县令。久居会稽禹井山,颇遵承家法,传受经书,皆摹写而已。静泰妻同郡葛氏,唯有一子名灵真,戊午生。今犹在会稽,亦敦尚道业,善能符书。自长史后,唯有此六世孙一人而已。 中男名联字元晖,少名虎牙,正生,敦厚信向。郡主簿功曹谢安为护军,又引为功曹,除永康令卫尉丞,晋康太守,不之官,又为辅国司马。安帝元兴三年,于家去世,年六十八。则成帝咸康三年丁酉岁生也〔顾云:咸和三年生,亦大谬〕。妻晋陵华琦孙,名子容〔同葬江乘界新安里中〕。子赤孙字玄真,笃实和隐,郡主簿功曹,年七十四亡,有四子及孙,并早亡,今无后也。小男名翙字道翔,小名玉斧,正生。幼有圭璋摽挺,长史器异之,郡举上计掾主簿,并不赴。清秀莹洁,糠秕尘务,居雷平山下,修业勤精,恒愿早游洞室,不欲久停人世,遂诣北洞告终,即居方隅山洞方原馆中。常去来四平方台,故《真诰》云:幽人在世时,心常乐居焉。又杨君与长史书亦云:不审方隅山中幽人,为己设坐于易迁户中未,亡后十六年,当度往东华,受书为上清仙公上相帝晨。谱云年三十,而不记去岁,按二录:泰和二年丁卯,时年二十七,则是咸宁七年辛卯生也〔顾云:咸和六年生,又云司徒辟掾,皆为非实〕。自泰和三年已后,无复踪迹,依谱年三十,即是庚午年去世〔又《真诰》云:从张镇南之夜解,而未审张解之法,《耆老传》云:掾乃在北洞北石坛上,烧香礼拜,因伏而不起。明旦视形如生。此坛今犹存历然,则是故求隐化,早绝世尘也。事别在第二卷中〕。妻建康令黄演女,即姑娥皇之子,名敬仪,生黄民,乃遣还家,后离绝,又出适宛陵令戴耆之。长史一女名素薰,庶生,出适越骑校尉晋陵华瑛子名广。 掾子黄民字玄文,升平五年辛酉生。时掾年二十一,仕郡主簿察孝廉,司农丞南蛮参军临沮令。宋元嘉六年亡,年六十九。妻西阳令葛万安女〔万安是抱朴子第二兄孙也〕。 黄民长子荣弟,一名预之,宋元嘉十二年亡,不知年几。有女名道育,隆安元年丁酉生。宋孝建元年甲午岁,于剡任埭山亡〔世谓之许大娘,卧尸石圹,不殡,常有芳香之气〕。 黄民小子名庆,宋泰始五年己酉岁,亦于剡任埭山亡,不知年几。有女名神儿,一名琼辉,元嘉六年己巳生,齐永明四年丙寅岁亡〔世谓许小娘,东关道士多有识者〕。 右所承长史后如此,今唯有揆玄孙灵真而已。 杨君名羲,成帝咸和五年庚寅岁九月生。本似是吴人,来居句容。真降时,犹有母及弟。君为人洁白,美姿容,善言笑,工书画,少好学读书,该涉经史,性渊懿沉厚,幼有通灵之鉴,与先生长史年并悬殊,而早结神明之交,长史荐之相王,用为公府舍人自随。简文登极后,不复见有迹出〔顾云:是简文师,或云博士,杨乃小简文十岁,皆恐非实也〕。按《真诰》云:应以太元十一年丙戌去。又云:若不耐风火,可修剑解之道,作告终之术。如此恐以早逝,不必丙戌也。得真职任,略如九华所言,当辅佐东华,为司命之任。董司吴越神灵人鬼,一皆关摄之。杨先以永和五年己酉岁,受中黄制虎豹符。六年庚戌,又就魏夫人长子刘璞,受灵宝五符,时年二十一。兴宁三年乙丑岁,众真降湣受,年三十六,真降之所,无正定处。或在京都,或在家舍,或在山馆,山馆犹是雷平山许长史廨,杨恒数来就掾,非自山居也。 右杨君事,大略如此,须传出更记。 按《真诰》中有云:凤巢高木,素衣衫然者,配况长史名也。“曾参出田”云云者,离合长史字也。许仙侯许卿者,得真位也。给事常侍者,在世官也。 有云:许朝者,即长史叔南阳也。 有云:寅兽白齿者,是虎牙也。亦直云寅兽者,亦云寅客,亦云许虎许牙也。许主簿者,牙位也。华新妇者,牙妻也。似云名厚,即所谓许厚。华侯华书吏者,牙妇弟也。 有云琼刃者,譬训掾小名也。即青录所载,若锋者矣。企望人飞云云者,即离合掾官名也,有云许乇子,似是揆小名也。 有云易迁夫人及斗者,即掾母陶科斗也。 有云勿忧嗣伯之诡者,即长史弟小名也。 有云来子虽善于尔者,即长史后母也。 有云当奈张者何者,即长史父妾也。 有云黄娥者,即长史娥掾妇母也,出适黄家。 故曰黄娥,本名娥皇。 有云演小子耳者,即娥皇婿黄演也。 有云赤孙者,即虎牙儿也。 登升者三人〔先生长史掾也〕。 度世者五人〔虎牙黄民荣弟大娘,小娘,寻虎牙云:遂得不死,过度壬辰,必是度世之限,其余无迹显出。《黄民传》奉经业,道育亡,有异征。恐或预例其二人,亦可更在后世子孙。若必以七世为限,则灵真之子,实钟斯庆〕。 长史妇陶威女,虽入易迁,恐此自承陶家福耳,不必关许氏五人之数也。 有云李东者,许家常所使祭酒,先生亦师之,家在曲阿,东受天师吉阳治左领神祭酒。 华侨者,晋陵冠族,世事俗祷。侨初颇通神鬼,常梦共同飨醊。每尔,辄静寐不觉,醒则醉吐狼藉,俗神恒使其举才用人,前后十数。若有稽违,便坐之为谴。侨忿患,遂入道,于鬼事得息,渐渐真仙来游,始亦止是梦。积年乃夜半形见,裴清灵、周紫阳至,皆使通传旨意于长史,而侨性轻躁,多漏说冥旨,被责,仍以杨君代之。侨后为江城县令,家因居焉。今江乘诸华,皆其苗裔也〔华与许氏有婚亲,故长史书与裴君,殷勤相请也。若如前篇中有保命所告,则侨被罪也。今世中《周紫阳传》,即是侨所造,故与《真诰》为相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