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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子部十 義門讀書記 雜家類二【雜考之屬】提要 【臣】等謹案義門讀書記五十八卷 國朝蔣維鈞輯録何焯校正諸書之文也焯字屺瞻長洲人康熙四十一年用直巡撫李光地薦以拔貢生入直 内廷尋 特賜進士出身改庶吉士授編修後坐事禠職仍校 書 武英殿康熙六十一年復原官 贈侍讀學士焯文章負盛名而無所著作傳於世沒後其從子堂始裒其㸃校諸書之語為六卷維鈞益加蒐輯編為此書凡四書六卷詩二卷左傳二巻公羊穀梁各一卷史記二卷漢書六卷後漢書五卷三國志二卷五代史一卷韓愈集五卷栁宗元集三卷歐陽修集二卷曽鞏集五卷蕭統文選五卷陶潛詩一卷杜甫集六卷李商隠集二卷考證皆極精審其兩漢書及三國志乾隆五年廷臣奉 詔校刋經史頗采用其説焉乾隆四十三年九月 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一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大學 聖經章第一節 語類云天之賦於人物者謂之命人與物受之者謂之性主於一身者謂之心有得於天而光明正大者謂之明徳按此解明徳比註更優 止字本在事物上說然必其本體無有不盡故能立事理當然之極則止至善自須兼體用乃是易艮背有不見之止體也又有止所之止用也又即是周子主靜人極之意 第二節 知止只是識得大段定靜安是入道之始一段涵養徳性工夫有此基址然後可為致知力行之本慮字則便是從致知做將去知所先後則條理脉絡一一分明前知止是嚮道而行此下便循途而至矣定而后能靜 靜只是此心更不動揺走作非虛靜之謂也如明徳便以聖人為必可學而不惑於異端虛無寂滅之教新民便以三代為必可復而不惑於後世術數功利之卑 慮而后能得 知止是先知事之理如此如平日知得為子當孝為臣當忠慮是臨事親事君之時更研窮其精微曲折使此理無一毫欠缺故知止僅云有定到慮後便云能得脱却注中處事二字則知止時豈未曾思慮耶 注安謂所處而安 言隨其所之此心只安在這裏今人將安字講做安土敦乎仁光景則豈止能得地位哉 第三節 所字是着力字知其當先當後而即如此以從事也故近道 第四節朱子云知主别識意主營為知近性近體意近情近用 誠者真實无妄全盡天理之謂故必推極其知於天理之極處也天下無性外之物而萬理同出一原格者物物必至其物與无妄之極也看得誠字真則致字格字皆是推到頂上不泛然說向汗漫處去矣致知次第當由外以及内盖随事精察而忽焉貫通 則性無不在而天下無性外之物矣如小徳之統於大徳也 博我以文到如有所立卓爾地位亦今日格明日格脫然貫通之極致也 注意者心之所發也 有主之心所發也故好者必善惡者必惡 欲其必自慊 必自慊宋元板作一於善 欲其極處無不到也 是言其根柢之處無不到乃窮源之意非汗漫博求之謂也 極猶太極皇極之極非北極之極證以無所不用其極句自曉 第五節注物格知至四句 但可如此收轉照應不可作知止節正解 第六節 由上文觀之必至於脩身而已之明徳始明由脩身推之而後能明明徳於天下是故皆以脩身為本 天子有天下諸侯有國大夫士有家又佐天子諸侯治國平天下者庶人雖無國天下之責然亦必有家身不行道不行於妻子豈不均以脩身為本哉 末節 又言家者此則自天子至庶人所同也只從末不治中推以示人見當脩身以為家之準則不如此則國與天下更無可言耳 傳首章第一節 此節本是着力之辭次言顧諟則涵養工夫終言峻徳則逹天徳之妙也 第二節 存其心所以養其性也存心養性所以事天也顧諟明命實際不外此 第三節 峻字見至善意黎民於變皆克明中事即含下新民意 末節 自字是非於所性之外有加毫末之意所謂明命峻徳即是這箇也 傳二章第一節 一層進一層即此之謂極 第二節 作字是又從而振徳之意思已經咸與維新再造四海之民彜復加鼓舞作興之不已乃是極字意第三節 舊邦非衰敝之謂言先世積徳累仁太王王季肇基而文王之徳又能克享天心也 注能新其徳三句 能新其徳句頂首節以及於民句頂次節始受天命句貼本節即起下極字 末節 新命不過新民之極至處故注中只言兩項傳三章第三節 作為人君五段題不細貼緝熙敬止着語無由說着 與國人交止於信 當就邦交說即朋友之道也國人若仍作庶民則是為人君一項内事不必分五者矣注則於天下之事皆有以知其所止而無疑矣 緝熙是知承上節知字來 第四節 瑟僩是敬以直内赫喧是義以方外 恂慄威儀是成徳後培養功夫 末節 君子二句即是平天下傳中政事盖必至此而後為新民之止至善也 賢賢親親則有所師法樂樂利利則從善也輕 注咏歎淫泆 泆宋本液 傳四章 易天與水違行訟君子以作事謀始畏民志者謀始之道也 上三章皆明新平說此章承上起下又見脩身以上一截尤為用力之地所謂六分是内四分是外也 補傳以求至乎其極 極是根本非泛濫周詳之謂傳六章首節 意是好善惡惡之發非一念善惡之發真西山曰自慊是為己言己之所以為善者乃自我合當如此若不為善則此心自不快足自不能安非是為他人而為善也自欺是為人本無實意為善但外面若假借以欺人欲人講好而已自慊是誠自欺是偽 注自脩之首也按此句貫注徳潤身二句 以徇外而為人也按外字人字即對獨字看 他人不及知按不及二字是幾 以審其幾焉按獨字只是對人說幾是為己為人之幾只在好一邉說但審好之實與不實耳第二節 其始為人則其繼必至欺人故復以小人警之 厭然身不泰如見肺肝心不安 第三節 此節只是証上人之視己二句指視乃言其形外之實嚴字即指形外之可畏非形容揜著時自苦如是也 十目十手是實事 揜其不善而著其善即注中所謂善惡也歴來講章認得不清所以有兼指善惡及重惡一邊之紛紜 傳七章第一第二節 二節分有心之病無心之病本是但語未圓不如云心有偏倚之病心無存主之病耳有所即不在朱子未定之說不可從觀或問自明 此章是說正心故上節先從感於物而用心偏倚處說起若未感之時先無主而昏則此身日用動靜之間尤無往而可矣上節是随事反求下節是涵養大本但說有所即不在道理狹矣聖賢豈如此其辭費哉 忿等字與下親愛五者同 注蓋是四者皆心之用按心之用是已發下節心有不存是未發 末節 正心是敬以直内孝弟慈是義以方外 傳八章首節 私箋云上章忿四者自其主乎心而有所係累則以言心之病此章親愛五者自其發於事而有所偏向則以言身之病按偏向之根在不正心病而事從之也 好惡是情情之發是意 注辟猶偏也按偏對正字 而不加察焉按病在心上 末節 此二句反覆言之者對經文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下章先反喝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對經文其所厚者薄三句所藏身三句又廽顧 傳九章 此章只說教家故以身之感發言之下章說治國故必以政事言之乃家人國人之分今人誤以為國與天下之分不可通矣【聞之李世得】 首節 孝者三句頂上不出家而成教只講理之相通方不預奪後三節教國人一層 注身脩則家可教矣按此跟身脩來則所藏乎身句亦極要 此所以家齊於上二句按此乃推開說以起下文不是孝者三句本位 第二節 世得云此節是鞭䇿人致力於本之詞按引書之意只以母子之心不逺喻家國之心無二覺於上下文義更為貫穿且不費力 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也 此養字即上保字近文多用姜嫄生民等詩謬甚 注又明立教之本按如此說恐单就教家上說亦得 不假強為二句按孝弟慈乃心之同然所得于天也識其端謂孝弟慈推廣則所令皆是 第三節 仁讓又從孝弟慈推開說是因三者又推類以盡其餘也讓兼節文言之 注此教成於國之效按效猶云實迹也 第四節 上文言家齊而即成教於國此以下又言教國非本之身脩家齊不可三引詩反覆詠歎皆以足上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之意 按其所令二句打轉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 第六第七第八節 三節中皆暗伏一箇身字在内桃夭節刑于寡妻宜兄節至于兄弟其儀節以御于家邦【本或問】 傳十章首節 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者一句領起通章所言絜矩同好惡皆治國之事觀所謂得國失國及結處此謂國可見 上老老三句與孝者三句分别處只是彼但言其理之相通此則有國者所行之政事如恤孤便是指慈己之㓜說不倍謂不倍死忘生也 注不可使有一夫之不獲矣按醒得此句是以二字乃分明 第三節 此節正絜矩之實盖既有教化以興起其善而乂必好民所好惡民所惡使獲遂其善也泛說以欲從人不得 君子自任如是不謂民之愛之而加以是名也 注而民愛之如父母矣按愛之亦如父母不可落空須照為天下僇矣下以得失對言 第四節辟則為天下僇矣 辟字反對均齊方正 撫則后而虐則讎既為民所讎疾則危辱随之矣僇字亦不必說出身弑國亡來 第十節 有徳有人順而入者也外本内末悖而入者也 只說到爭民施奪民散上悖出却只論其理不可鋪張其事聖賢論理極透快而仍有餘地 第十二節 惟字本是謙詞却是極鄭重要從心裏透出來 第十三節 此是舅犯教公子之詞作公子辭秦使語者非 第十五節此謂唯仁人 新安陳氏謂此引孔子之言故着此謂二字 第十八節 前所云慎徳及所云仁皆忠信實際工夫注君子以位言之按君子指有國者 第十九節 藍田解中四句皆專責之在上者方是絜矩之大道也王政固因民所利而利之然豈聽其自生自為哉 注朝無倖位按出荀子王制篇 第二十二節 前言以財發身以身發財此二節又言非獨其身為之所用之人亦不容于不審本節眼目在不畜聚歛之臣下節則畜聚歛之臣者也 伐冰之家 左傳食肉之禄冰皆與焉杜注在朝廷治其職事就官食者孔疏在官之食有冰下云自命夫命婦無不受冰謂賜之受以歸在家用者也是伐冰得兼食言之周禮云春始治鑑凡内外饔之膳羞鑑焉凡酒漿之酒醴亦如之祭祀共冰鑑賓客共冰注中獨言祭乃舉食之重者 此謂國不以利為利二句 此節就義理以明用心之公下復舉利害以明擇術之審 注不忍傷民之力按不忍二字從好仁來 義門讀書記卷一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中庸 中庸全旨 朱子云中庸當作六節看首章是一節說中和自君子中庸以下十二章是一節說中庸君子之道費而隐以下八章是一節說費隐哀公問政以下七章是一節說誠大哉聖人之道以下六章是一節說大徳小徳末章是一節復申首章之義 第一章第一節天命之謂性 私箋云注兼人物然只以人為主與誠者自成皆不必兼物按誠者自成可不兼物盖成物之物亦人也此處不兼物說則末節注中天地萬物本吾一體句無根矣 率性之謂道 朱子云此率字不是用力字按未有不離道工夫只是言道之本然故章句亦云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 脩道之謂教 注中所當行三字承第二句所固有承第一句脩之則於道無復乖戾於性亦無復昬蔽錯雜矣雙承上文即涵下致中致和根脉 注天以陰陽五行【至】所謂性也 陰陽五行是氣健順五常是理 第二節 安溪先生云上節是在性上做功夫而本文却就道字說起故注云日用事物當然之理先解釋道字接云皆性之徳而具於心便已引歸到性上又曰無物不有不是指道之散在事物者乃頂性之徳而具于心一句言無不有是性也無物不有是性而性體無時不存此所以不可放肆而離之也自大全小注以來解說多錯遂使日用事物當然之理及無物不有兩句皆成剰語矣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 不可者人不可離道也不然只是離不脫耳楊氏以飢食渇飲夏葛冬裘講不可離不幾似異學所云作用是性乎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二句 須看注中存天理之本然句非寂守也欲使具于心者清明昭著不至于昬則天命之本體常存有以為酬酢萬變之本爾故或問亦云瞭然心目之間常若見其不可離者不當疑其說成睹乎其所不睹聞乎其所不聞也此節或問之語實與太極圖解中惟人得其秀而最靈二節相為表裏 或問云學者當無須臾毫忽之不謹而周防之以全其本然之體也按此二句則該貫覩聞而言之矣曰周防則是該乎動静而慎獨則尤遏乎人欲之初萌也慎獨固方動之時而遂以戒慎恐懼二句為主静則愚所不解也 圖說曰主静立人極非偏於静也静中涵得動之理及動而止其所這靜的道又常在故定性書又云静亦定動亦定 注無物不有按言無不有是性也第三節 其所以一念之萌而知之若是其審者亦由平日養之已熟 慎獨是義以方外事貴於博學問辨可見致和中自有知底工夫集義少不得精義一段事也不然大學首一章推本於致知格物為大學始教何緣中庸開卷第一章不及致知一段工夫 注不曰幽獨之中而曰人所不知己獨知之者以應物之處言也第四節 不曰仁義禮智而曰喜怒哀樂者性皆善而情易流也 末節 前是下學此是上逹 致字只是涵養純熟使無一息間斷之意工夫固不外上二節也注中兩無少二字極重 注戒懼二字指睹聞至静之中指不睹聞謹獨二字指隐微應物之處指見顯四句皆上二節事不得誤看至于二字作致字注脚 總注 首明道之本原四句按道也者三句鄭氏自為一節惟章句㝷求兩故字語脉截分二節總注則尚與先儒節解略同盖亦未及脩改之故 以去夫外誘之私二句按不可分屬 第二章第二節 時中從來作圓通識變講看來宜照忌憚二字為妙静時有忌憚則戒慎恐懼而静得中之體動時有忌憚則必慎其獨而動得中之用静亦中動亦中此之謂随時處中此之謂無時不中戒慎恐懼即是忌憚無戒懼工夫静時不能合無偏無倚之中動時不能合無過不及之中故小人反中庸 第四章首節 舉氣稟之失即可見世教之衰使教化隆盛則民自皆變化氣質而協于中矣 第二節 詩曰民之質矣日用飲食言飲食見道在日用平常之事不著不察人預有責焉非獨世教之衰也第六章 或問以好問二句對非知之過執兩端二句對非愚者之不及然由不明故不行知愚各有之若舜之無遺善而人無不樂告以善是無所不知又知之不過也執兩端以取中則擇之審用中於民則行之至是既知所以行而又不以為不足行也兩截皆兼知愚說為宻所引孔子語或非一時之言不容于口氣中牽綴上章字面然必意思相對使明行次第確然可㝷乃盡文斷意屬脉絡相承之序 注淺近之言猶必察焉按邇言内仍當雙頂好問好察則下隐揚句方可從言字一脉相承 第七章 不知辟是不知辟禍之理欲以知免而反入禍也 第八章 顔子天資純粹既不刻意尚行驚世駭俗能行所不必行若賢者之過中而以為不足知又不卑汚茍賤不能行君子所當行若不肖者之不及乎中而不求所以知此其所由得為真知而能擇能守中庸之道以明也 第九章 無一毫人欲之私方是仁熟義精處 第十二章第二節 從夫婦與知與能說起正以救索隐之朱子自謂初見延平說得無限道理也曾去學禪李先生云公恁地懸空理㑹得許多道理而面前事却理㑹不下道亦無他元妙只在日用間着實做工夫處便自見得可以㑹經文立言之意 與知與能之道皆日用常行而不可忽者【正極切近下手處】不可因愚不肖看作卑淺没要事 與知與能盖即良知良能凡日用倫常之事皆是不可泥居室二字至下文造端句亦蔓引詩始闗雎等語 此章皆就極小處形容出道之費來語大語小四句語氣不平 大小只是一個道自語之時各有大小耳如孝一也自其小言之則冬温夏淸昏定晨省莫非道也自其大言之則通於神明光于四海又莫非道也 聖人所不知不能以山所解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二句求之自可見 朱子亦有謂侯氏說得亦粗一條在語類首章說戒懼條内 第三節 此節明雖細如鳶魚而道著于是也可謂費矣承上語小而起下造端夫婦之意也 說一察字正以破除隐字見得索隐於費外者非也 既以費隐發端似宜兼說到隐而不言隐者費外無隐也 安溪先生問陸稼書前輩文謂飛躍即是道是否陸云飛躍是氣其飛躍之是處乃是道先生請舉一端言之陸云色斯舉矣翔而後集道之即飛躍而在者也若自投羅網背乎道矣先生賞其的當 雖鳶魚也不離陰陽匹偶之理這便是道若泥飛躍着解則是以知覺運動為性矣【二條楊賓實所記】無性外之物知得遍滿逼塞有是氣即莫非是所性之理便須盡己之性由是以盡人之性盡物之性矣故程子曰喫為人 十三章 伐柯節是一人自觀忠恕節是兩人對觀道四節是三人叅觀 首節 非所當知所當行而造為虛偽之說則不忠非所能知所能行而強為怪異之行則不恕 注固衆人之所能知能行者也按此承上節與知與能來 第二節 注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安溪先生謂不如云即以其人之心治之使盡其人之道更明切治人者正為使之盡道而以人治人則以其有自具之性故也 第三節 善推其所為者存乎恕預養其誠者存乎忠第四節 吾所求乎子之事我者即以此心事父下倣此 子臣弟友即是人字 所求即言也以事即行也庸言至微也庸行至細也一脫口而不敢渉於易一 措足而不敢避於難此古人敬威儀矜細行之事主敬之功存誠之學也故曰慥慥大凡小節小事乃大德大閑之本小者克盡則大者不患其不能推矣充其無易乎言之心即恕己量物之心也充其必勉於行之心即自責自脩之心也有是厚重篤實之基則推之於人倫之間以行其恕而道在是矣先儒忠恕形影之喻盖謂此也茍非存誠養忠之有素雖欲強恕於施受之頃而有所不能矣 慥慥即所謂忠也對高逺難行說總注道不逺人者【至】皆費也 以此解上章即無汗漫之而君子之道皆貼率性之謂矣 十四章首節 外字即下命字 第二節 富貴四項逐層自易以及難 無入不自得照下不怨尤看并有失而反求亦包在内盖自得者自得其性分也非但自適之謂【乙未侍先生偶言莊生齊物只是不知此章義理先生曰莊生是將富貴作貧賤貧賤作富貴看却漏了行乎二字即如處患難便該要動心忍性有多少事在不容恁地滚過去】 第三節 正己而不求于人是就上章責己推進一層正己者自脩之極功也到能盡其性方可謂之正己下學上逹知我其天自不求于人矣 十五章首節 卑邇是小髙逺是大此章是前後過文只重在兩自字 十六章 安溪云鬼神非理非氣而在理氣之間在人則心之神明是已程張所謂天地造物陰陽二氣者是這箇本文所謂祭祀如在者亦只是這箇體於人心為人心之鬼神亦即是這箇 首節 鬼神是氣之精英鄭康成曰陰陽之神曰精氣情性之神曰魂魄 鬼神者神之運于氣者也故注兼性情功效言之 第二節 䕫孫問此章以太極圖言是所謂妙合而凝也曰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便是體物而不可遺 第三節 林一之問萬物皆有鬼神何故只於祭祀言之曰以人具是理故於人言按此語極要此章仍當以人為主體物而不可遺者實理齋明盛服而不可射者實心也 末節 鬼神雖兼聚散屈伸然體物不遺則其聚也神之格思則其伸也顯字却在聚而伸處見其微也可以謂之散而屈而不可謂之無此理張子正言之詳矣其以鬼為屈以神為伸者又就二物分别字義如此耳實則鬼神皆有屈伸也【說本安溪】 十七章 安溪云人必和妻子宜兄弟而後可以順父母盡人倫而後可以格鬼神此上數章相承之意齋明盛服以承祭祀則有如在來格之感矣所謂有其誠則有其神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是也脩徳格天理不過如是但上數章言其理而此下則實以聖人故自大舜文武周公皆盡孝弟以至於諴神動天饗先饗帝者即上順父母格鬼神之實事也按此數章血脉無不貫通又云仁為五常之本而孝又為仁之本然則孝是徳之本脩徳者必先孝是孝乃徳中事然必脩徳之盡乃能完孝之量而可以名孝則徳又是孝中事矣二義相為首尾大徳不至格天不足以言大孝然而舜徳之大又豈有大于孝者乎 第四節 宜民宜人此句不可作引證落空說必能仁民愛物乃極乎孝之量也 末節 注受命者受天命為天子也按受命不但為天子雖一命之士但簡在帝心為法于天下可傳于後世者皆是 十八章第三節 斯禮也指上祀下文祭以大夫即上祀之意祭以士是陪說喪之逹又以證祭之不可以不逹也 三年句不即指父母先儒論之甚詳 朱子語類中則以為獨指父母 十九章第二節 注通于上下者言之按此故祖廟兼舉諸侯以下乃與上章追王以下意相似 第三節 此節是從將祭說起 祖廟謂太祖之廟非通論七廟之制四時之祭亦於太祖之廟行禮 宗噐兼先世寳噐與庸噐言 時食在庖人為共祭祀之好羞注引禽獻於祭為踈鬼神不貴䙝味不言煎和也第四節 此節是詳祭時之事因及助祭之人燕毛句則以類而畢舉之也 注中只說左昭右穆不說南昭北穆則兩節相承說至末節中始推而及之於大禘也宗廟之次按次乃廟制之次 子孫亦以為序按亦 字上先補羣廟之主 有事於太廟按太廟即上祖廟相維辟公卿大夫在天子之廟則内謂侯也 林次 崖謂依儀禮旅酬只是兄弟之子舉觶于其長長兄弟則舉其觶以酬賔無賔子弟舉觶于其長之文賔弟子舉觶于其長乃是下文無算爵之事不知朱子如何引來解曩嘗論此說似細而實泥特牲饋食經文詳故逐節區分中庸經文畧則言旅酬便統下無算爵盖必兼賔弟子之舉觶於其長於下文逮賤之義乃備朱子此句本之康成康成又即引特牲饋食之禮豈肯漫下賔弟子三字乎 第五節 此節是主祭之人 私箋云第二節注言以所制祭祀之禮通於上下者言之觀廟制天子七諸侯五大夫三適士二官師一可見自天子逹乎大夫士皆同此二節之行事矣踐位一節即以證上諸色人各踐其位云云尤自快暢而注又専指先王則似獨此一節單指天子言矣何以云結上文兩節乎按雖通上下而文義以武周為主故云 末節 安溪先生云人物之生固分形而異氣矣然而祖宗一本者也天地同體者也知父而不知祖者飛鳥是也知人而不知天者衆庶是也明所本而知天則乾坤父母也民物兄弟朋類也舉五倫而措之其於天下也殆亦如示掌之近而易易乎【撮其大意】 樂樂其所生禮不忘其本故制禮樂者必極於郊社禘嘗也知其義則萬民庶物本吾一體不可得而間則父母宗子之責自不可得而辭於治國又何有哉 二十章 因說人存政舉歸到明善誠身誠為一篇樞紐天道人道又下數章根原 第六節 知人句王守溪文用一助字極妥不可泥注中欲字必字說成尊賢為親親之本顛本末之序第七節 有父子而後有君臣而逹道先言君臣者對君之辭也 第九節 困勉尚是中人此則因哀公遜謝故復示以中人以下入徳之門中人以下即末節所謂愚柔也【此說吾所創然新而不稳】 學莫先于立志知恥即立志之謂 第十節 治人句猶大學之論治國在道理上說下句猶大學之平天下在經制上說 第十一節 上文脩身脩道首言親親而及尊賢此先言尊賢者敷政之序也 注柔逺人所謂毋忘賓旅者也按此賓客非朝聘之人 此九經之序也私箋云序不重按觀下節是逐層推開則此序字如何不重第十二節脩身則道立 上老老而民興孝所謂道立也 注不惑謂不疑於理按理即脩身事親之理要說得細 第十三節非禮不動 九經主於立政此只莊涖動禮之事 繼絶世【至】厚往而薄來 繼絶舉廢當請命于天子而行之治亂持危則脩方伯連率之職哀公所當自行也繼絶則其國尚在但使之無君而有君其事較易故先言之亂則禍在一國之中易於整頓危則或將并於強大或地當水患非治亂可比先後次第皆非漫然者四者皆使諸侯得保其舊安其常而後徐講於邦交之典也 亂則君臣相獄父子相獄幾殄厥世矣危則侵削日滋息肩無所幾亡其國矣四項又相承也 第十五節 此節正是結束上文 豫者先知其理之實而素定之即下節明善之根 末節 所謂明者即後之至誠如神所謂強者即後之至誠無息須透入誠字方能挽歸所以行之者一來脉總注明其所傳之一致舉而措之亦猶是耳 讀以下十三章當以此言思之則于考諸三王而不謬等句無滯碍矣 二十一章 此明誠二字即從上章明善誠身來二十二章 賛天地之化育則至命也吾之性本自化育中來 注巨細精粗四字直從十二章語大語小發脉注在二十七章洋洋乎二節尊徳性一節 知無不明句頂上察之處無不當句頂上由之 二十三章 致曲有誠對至誠形著明對己之性盡動變化對人物之性盡 或曰變與化何别程子曰變如物方變而未化化則更無舊迹自然之謂也 二十四章 理之先見處便是鬼神發見流行之實以實心而知其實理故曰如神此神字非如曺人夢衆君子謀於社之謂也 吕氏曰誠一於理無所間雜則天地人物古今後世融徹洞逹一體而已興亡之兆猶心之有思慮如有萌焉無不前知盖有方所即有彼此先後之别既無方所彼即此也先即後也未嘗分别隔碍自然逹乎神明非特前知而已 二十五章 安溪先生謂此章書義淺說最清楚首節 此節是從源頭上說下見人當立誠以盡行道之責誠者自成句雖天地萬物無所不該然不可說得泛了去須以人作主乃喝得下節誠之為貴起大全所載俱是槩論道理若作文則當顧口氣血脉也 明道曰至誠事親則成人子至誠事君則成人臣四句中便包得道之在我者亦無不行意第三節亦只須用此意一貫講去 末節 智即誠之明處 外内猶言己物 道理一有内外之殊豈能自然及物所以成不獨成惟其出於所性之固有也時措之宜正申明自然處而其用功在盡性者既得於已領一誠字便一以貫之 二十六章首節 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故不可一息間斷君子誠之則自始至終更無間斷 舜五十而慕乃是誠於孝 第三第四節 悠遠博厚高明注云以其騐于外者言之盖就一身發見處說所謂盛徳之光輝也如其次致曲節所云形著明皆就一身言之講家多說入政治風俗上以井田學校禮樂文章填實說殊覺語無倫次至講博厚所以載物節覺所以二字難通便云博厚即其載物處也於文義亦欠安穏不知以下文天地對照觀之為物不貳對至誠無息是一層博厚髙明悠乆對至誠之徴是一層生物對至誠之覆物載物成物是一層節次本是分明天地之博厚髙明悠乆乃由不貳而發見者如此惟其博厚髙明悠乆故有生物之功天地之覆載成物乃是天地博厚髙明悠乆之騐也博厚髙明悠乆與載物覆物成物堯舜孔子皆然不必専以有天下為天子者說 第四節 先言悠逺而後博厚髙明者至誠不息故騐於外有悠逺之象博厚配地髙明配天則宜先言髙明而後言博厚乃先博厚於髙明者盖髙以卑為基凡誠之形於外必先覺其有與物同體氣象是博厚也於博厚中又覺其超乎萬物之上是髙明也 載覆成合大小言之方與今夫天節相對此只是過化存神之意時文家用學校農桑等語與不見而章節背 須體味所以二字言其徳可以載物覆物成物爾先生謂有是徳則有是業雖未見之事功而規模亦已具矣 第七節 張長史云其為物不貳天地之性一於生物也 朱子曰天地别無勾當只是以生物為心 程子屢云天只是以生為道 第九節 昭昭之多是小者及其以下是大者注中十二章句乃實理血脉處非假以指㸃文法下章大小根源亦即在此兩層合來乃見不測非及其以下乃不測也 日月星辰華嶽河海即是無窮廣厚之實不在生物内此天地之所以為體也故注中云以其全體而言邵子觀物外篇云觀星而天體見矣觀山水而地體 見矣 郭象莊子注云天地者萬物之總名也天地以萬物為體此語殊有名理何以能覆能載總此一誠故也 天地山水三層逐層吐出下節又収到天上 此節書顧麟士所論極清楚見說約中可補先儒所未備注由其不貳不息按此句在及其二字上以致盛大 四字是及其句 末節 上文極言生物之盛此節恐是天地生物而厚於人天地生人而厚於聖人之意故下章即接云大哉聖人之道然前人未有如此道者未敢遂自信也 在天為命在人為性此節明至誠無息者以其盡性也盡性則全盡天理無一㸃氣質用事故無二無雜成性存存而不已矣 曰命曰徳皆収在裏頭說 張子所謂性與天道合一存乎誠 二十七章第二第三節 發育峻極是道之著于物理者禮儀威儀是道之見於人事者人事得其宜則萬物得其理矣禮儀威儀所以經緯乎萬物者也故下文議禮制度考文専言禮儀威儀之事 徐壇長文講優優大哉句云自其委曲善入而無微不至也似不可謂之大也然其悉必周而取之不盡也得不謂之大哉第五節 注凝聚也成也按聚是立大本成是四面凑合得成即包下存心致知兩事 第六節 存心固是根本然程子謂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惟聖人本末一貫自聖人而下其致功皆是博文約禮從散殊處精察力行逐一實踐以復其性方始不是一個空殼子輔漢卿所録優優大哉下一條云聖人將那廣大底收拾向實處來教人從實處做去老佛之學則說向髙逺處去都無工夫了聖人雖說本體如此及做時須事事着實如禮樂刑政文為制度觸處皆是體用動靜互換無端都無少許空闕處若於此有一毫之差則便于本體上有虧欠處最屬此章要義涵泳已知敦篤已能不獨不慮而知不學而能者為徳性之知能凡由學問而成者亦莫非徳性之知能也天下無性外之物問學皆所以復其徳性所固有已知己能即為我徳性中物矣未知未能則有藉于學問 廣大是宅心髙明是立志温故是涵養敦厚是持守末節 朱子云大小精粗一齊理會過貫徹了後盛徳之效自然如此 二十八章第二第三節 徐壇長文云議道自上必經緯人倫無所失而後簡噐用謹書契則由大及小而不失其序風行於下必法度文章莫之悖而後重禮教叙彛倫則由粗及精而乃觀其成按二節經文必非無故為此錯綜窺尋到此可入義疏疑得之師門緒論也第二節 注文書名按書名兼形聲言之管子君臣篇云兵戈一度書同名車同軌 二十九章第三節 三王後聖以往與來對言天地鬼神以隠與顯對言下節知天知人乃舉來以該往即隠以該顯實總結此四句 建諸天地猶言天髙地下萬物散殊而禮行矣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樂興焉質諸鬼神猶言郊焉而天神格廟焉而神鬼饗若云象其屈伸往來仍舊是建諸天地矣 第五節 動而世為天下道三句當與見而民莫不敬一例動字且就動作威儀上說 三十章首節 注皆兼内外該本末而言也按内外本末即下大徳小徳 末節 川流即是逹道敦化即是大本惟仲尼能致中和故亦如天地之大也 安溪先生云小徳川流已發之和也大徳敦化未發之中也所謂一以貫之忠恕而已者也 三十一章 自溥博而淵泉自淵泉而時出所謂小徳川流也四時萬物之並育並行也自時出而淵泉自淵泉而溥博所謂大徳敦化也天之所以為天也 此章從内說向外故曰是小徳之川流 首節 有臨不必専以有天下者言凡以上臨下皆臨也聲名洋溢莫不尊親堯舜孔子皆然 仁義禮智渾然全體者謂之大本下章立天下之大本是也時出而為仁為義為禮為智則所謂發而皆中節者也非川流而何 和以喜怒哀樂言而此云仁義禮智之徳何也曰喜而中節則無喜也寛裕温柔而已怒而中節云云四徳之先又有聰明睿智何也曰水於五行獨兩徳 焉朔易之位子半之時前乎此者以藏萬物之用後乎此者以開萬物之基以故聖賢之言智者或後之或先之中庸此章則先之而又後之徳可先而可後者道成始而成終也盖聰明睿智者開先之哲所謂神以知來也所謂火日外光能散而施也文理宻察者精義之極所謂知以藏往也所謂金水内光能翕而受也以是而終始乎四徳孔子所以集大成而中於百歩之外也易言元亨利貞於冬獨複其文曰貞固揚子言罔直䝉酋冥於水獨重其名罔冥其理皆由此爾 生知之質是大底智主于合藏文理宻察之智是從上又逐枝上生出主于分别 第二節 注充積于中按充積者大徳之所敦也此二章道理皆交感互發 第三節 見言行皆發也莫不敬信悅則中節而和之至也 末節 配天逹天皆從前章譬如天地二節來 天大無外而天下無性外之物至聖自明而誠為能盡性以盡人物之性故廣大如天也血氣當闗合性字說三十二章 此章從外說向内故曰是大徳之敦化首節 經綸出之時立本泉之淵知化溥博之原夫焉有所倚中之極也 惟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五品之人倫乃其五性自然之用也不可誤看注中功用句為體用意說向外去若以首句為體中三句為用至誠為大徳中三句為化不惟立本知化二句更說不去兩章分屬之㫖亦無歸宿矣 注以功用言者盖經綸字知字皆就發用處見立本雖不可以發用言然便有千變萬化皆從此出意思是亦發用也無倚者以其渾然自一誠流出不失其未發之中也肫肫三句正是未發氣象功用之本而無倚之實處 第二節 上六字是未發氣象 朱子云至聖一章說發見處至誠說存主處聖以徳言誠則所以為徳也以徳而言則外人觀其表但見其如淵如天誠所以為徳故自家裏面却真箇是其天其淵按此非特如之而已方解得出 肫肫其仁只就至誠盡倫上見天下後世頼其分之合之非正意時文多倒說 脩道者有仁義禮知之四徳而但曰其仁何也曰仁統乎四徳也所謂脩道以仁是也前章既以智始終四徳而此又統以仁何也曰言明誠者智為主所以目之曰至聖也言誠明者仁為主所以目之曰至誠也然至聖之道則自博淵泉而出矣是即至誠之淵淵浩浩者也至誠之徳則以聰明聖知而知矣是即至聖之聰明睿知者也夫然則誠明合矣中和一矣性命道教豈不同條共貫者哉三十三章 尚絅一章自潜雖伏矣以下又自下學存養省察之事以推而極之聖人功化之盛其終乃明所性之妙出於天命而無聲臭之可言一一與首章相應首節先以為已知謹引其端總注云反求其本正首章總注中欲學者反求諸身而自得之意也陳定宇謂下文謹獨意已萌於此然幾者動之微善惡所由分當留在下節不疚無惡中正貼獨字此節只宜虛說知謹耳知微之顯與莫顯乎微不可滚作一事 首節 守谿文解温而理理字云良知之别白天則之分明 知逺之近三句 逺之近盡物性始于盡人性盡人性始于盡己性也盡性又始于致曲也風之自化動變始于形著也微之顯惟有誠則漸而形著也 逐層收向裏 注尚絅故闇然衣錦故有日章之實 須看兩故字惟其有惡著之心故收歛向裏外之亦無不闇也日章之本在内章字即誠之形著處惟其誠日積于内故内之英華不可遏於外也判然離而二之則非矣 第五節 或問云其曰不顯亦充尚絅之心以至其極耳不作豈不顯也講 末節 朱子答陸子靜書云上天之載無聲無臭是就有中說無無極而太極是就無中說有 義門讀書記卷二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論語上 學而篇學而時習之章首節 注後覺者必效先覺之所為按效先覺自立志始 乃可以明善而復其初也按明善是知復初是行 善者所性固有之善也復其初者復其性也性有五而仁統四者故下章言仁仁之施以親親為大故為仁必求端於孝弟合内外皆誠然後復其性故三章戒巧令義理自絲貫繩連 時復繹思【至】則說也 此一段是知 學者將以行之【至】立時習也 此二段是行 第二節 注以善及人而信從者衆按人性皆善故信從 私箋云到得說田地已是君子了按非樂不足以語君子盖君子者成徳之名成不獨成合内外之道也第三節 此與中庸遯世不見知而不悔同意非謂世無見用者也此對上說樂二字故云不愠中庸對上半塗而廢故云不悔耳 其為人也孝弟章第二節 注或問孝弟為仁之本此是由孝弟可以至於仁否按此漢儒延篤仁孝前後之說 巧言令色章 此與下章連類記極有深意正是提撕教人加之省察切已反求從言貎細微處實下手做工夫起不是汗漫觀人之法 吾日三省吾身章 忠信所以進徳也故曰得為學之本傳習是業 人生日用要務如事親從兄處事接物何往非切於身乃獨約舉三者不亦疎乎須認取省字盖省察工夫必加意於易忽之處乃為至精至宻人生為己謀無不盡為己之私慝謀亦無不盡至於泛泛悠悠之人則容有不忠者矣人於父兄之前不敢不以實君上之前不敢不以實至于相狎相等之友則容有不信者矣人於苦心勞力所得未有不益求精熟者至於見成傳授出口入耳得之甚易視之無難則容有不習者矣於此日加省察乃不惟日用要務皆反身而誠且至精至宻他人易忽之處工夫無所遺矣如此看三不字正極包括周偹非疎漏也乃安溪先生看此章書之大意三者皆要從身字認取而用先生之說細細洗發為人謀而不忠乎 人字對下朋友言之 道千乘之國章 何以聚人曰財故為政莫先於戒専利若侈用無節則財匱不得不出於聚斂矣故敬信之後即繼之以節用也然民之疾苦非上所能盡知茍其慮之不周雖有良法美意庸有不被其澤者必随時随事常存愛人之心而後能以身體之民生可得而遂也世得云以時只是重農故歸於務本而五者皆是論 其所存正徳間文尚如此分曉 東漢韋彪云農人於務而苛吏奪其時欲急其所務當先除其所患是末句善据 注五者反復相因各有次第按各有次第乃讀經之要法也 賢賢易色章 法言孝至篇曰事父母自知不足者其舜乎竭力句當如此二句 君子不重則不威章 首節收其放心次節養其徳性三節兼致知之務末節舉力行之要 此章次於子夏論學之後盖能以盡倫為本則雖得之生質者多而不得謂之未學若不能居敬存誠遷善改過切已用力雖既嘗學之亦浮游而無實之功已 朱子答章蜚卿云為學約而易操者莫如敬敬則凡病皆可去如不重則不威章敬是總腦不渾在散句裏必敬而後能不輕如主忠信亦先因敬不敬則誕謾而已何以主之合之鄭文相所錄四者皆是身修之要就其中主敬又是最要若不主忠信便正衣冠尊瞻視只是色莊一條此章之義乃偹纂大全者専取後一條故近日作文四柱之外僅知主忠信句當重而於首節變化氣質工夫殊少理會又豈程子所謂未至於誠則敬然後誠之次第耶南軒曰學以重為先嚴於外也忠信者存乎中者也存中以制外嚴於外所以保其中也而資友以輔之改過以成之君子之學不越于是矣參觀此說則四節之輕重自明 首節 此君子或指始學之士言 不是决其後日不固也當下便如此故朱子云學則不固與不重不威只一套事 學字内兼包致知 志向雖髙知識雖敏亦不堅固 第三節 朱子云朋友才不如我時便無敬畏之意而生狎侮之心如此則無益按不待到他損我上細極注友所以輔仁按將與講習也 第四節 注自治不勇按不是不改但不能如風雷之速 總注 游氏云云按以威重為質小學也學以成之直貫下以忠信為主存心也以勝己輔之致知也吝於改過無以入徳力行也 游說將末句另提起說 禮之用章首節和為貴 言人之用禮貴於和人多認注中推原處為正面 第二節 班固曰事舉其中禮取其和不以禮節則失中而歸於不和矣何可行之有 總注 則失其中正而各倚於一偏按中和相因未有不中而可以為和者也 信近於義章恭近於禮 過與不及皆非禮也 食無求飽章 金云敏於事三字截斷前後總攝入此三字而字直貫下句亦佳徐思曠文如此 貧而無諂章第二節 朱子答張敬夫云引詩正謂孔子以無諂無驕為未足必至於樂與好禮而後已有似乎治骨角者既切之而復磋之治玉石者既琢之而復磨之盖不離是質而治之益精之意也 末節 注其所己言其所未言按兩言字與上句縈抱最往來二字又無禪病 不患人之不已知章 兩截各開說 為政篇為政以徳章 此節即中庸篤恭而天下平之義徳字要在誠敬上說 注無為而天下歸之按無為二字貼居其所說 北極非北斗 吾十有五而志於學章 總注故因其近似以自名云云又以圓程子之說 子游問孝章 敬只在養内如曾子必請所與必曰有兩必字即是敬即是至處 至於犬馬只從能養極言若從事親說下便背理傷道且奪下矣 子夏問孝章 曰弟子曰先生則以㓜事長之常道也罔極之恩可以是為報乎 吾與囘言終日章 助我起予此足發者也不違則不足矣退省其私亦足以發此亦字之根也發發明吾道也 注坦然由之而無疑按無疑二字與不違二字相應 温故而知新章 知新當從大本大原中出不是逐節去學來底 由誨女知之乎章 能勿以所不知自欺自必求至於知而不能已焉 知之為知之 私箋云本來真知按此隆慶戊辰後杜撰邪說 季康子問使民敬忠以勸章孝慈則忠 此孝字兼慎終追逺而言 或謂孔子曰章第二節 注何必居位乃為為政乎按乃始也不要說煞 子張問十世可知也章首節 子張所欲知者不是今日風明日雨盖以世變無窮則治道容有難以預定者將欲立百王之大法竟何所守故問之注中事字極分曉 第二節 不言唐虞夏繼世者其道同也若湯武革命去舊汚而即新政宜若有難知者矣然大經大法固不外乎夏殷先世所行之舊不過與時變通小小損益而已觀往事知來者世變雖無窮而規模之大者即與天地相終始可也又何所不可知哉 注非若後世讖緯術數之學也按不必說到此 非其鬼而祭之章 私箋云諂與無勇乃即其事而斷之之詞非推原也 八佾篇孔子謂季氏章 私箋云廟制室外為堂堂外為庭按廟庭本馬季長注 三家者以雍徹章 小序云雍禘太祖也以問禘章注語反看則穆穆之義方見亦非天子無此容異乎尋常之僾聞愾見矣 升歌在上貴人聲也故曰於堂歌則明明可辨故以奚取問之 林放問禮之本章第三節 注儉戚則不及而質按質朴了便可反本孔子從先進亦此意 程子近於本之說最精 夷狄之有君章 尹說不得程子之意惟大夫僭亂皆有無君之心此春秋所以作也 巧笑倩兮章第二節 此句正解素以為絢注中猶人有美質然後可加文飾乃申上節以素絢句繼倩盻之意也時文讀注不明并上節注中如有素地而加采色句遂云子夏言詩而夫子忽通之繪事直以繆解便其油腔耳 第三節禮後乎 須抱定上文繪事後素講出禮後來方切因論詩而知學下文可與言詩之脉亦貫注泛講道理便失語氣 中庸以禮儀三百威儀三千為道問學之事忠信為質則尊徳性以立其大本也 夏禮吾能言之章 聖人自曰能言則豈無徴者然亦須得宋之文獻為證佐天下乃肯信從今二國之文獻不足則能徴者不得不有所拘限矣然則如何而足耶其中材守之勿失其能者修明而講求之則聖言因而可徴矣 禘自既灌而往者章 兩漢刋誤補遺曰韋元成傳劉歆曰大禘則終王師古曰每一王終新王即位乃來助祭仁傑按禮不王不禘王非謂天子盖所謂終王者鄭康成孔頴逹以禘為郊祭謂非天子則不郊殊不思下文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諸侯及其太祖則是禘非郊祭而為天子諸侯之所通矣韋元成等議亦引祭義乃謂始受命而王祭天以其祖配此鄭孔之失所從起也國語荒服終王韋昭曰終謂終世也朝新王及即位而來見與顔注小異夷攷二說略為近之據國語祭公諫王謂今自大畢伯仕之終也犬戎氏以其職來王則是彼以即位來見耳非為新王而來顔說止及一事而韋說及兩事也 或問禘之說章 注先王報本二句一層非仁敬三句二層而不王不禘二句三層 真西山云凡人於世之近者則意其精神未散或嘗逮事而記其聲容必起哀敬之心而不敢忽若世之逺者相去已乆精神之存與否不可得知人素不識其聲容則有易忽之意故禘禮非極其仁孝極其誠敬者不能知其理不能行其事惟仁孝之深者能知此身之所自來惟誠敬之至者能知我之精神即祖考之精神也 叅觀張子西銘則治天下不難之義自見 祭如在章 注祭神祭外神也按外神二字乃對先祖言之夫子之分所得祭者亦不過室中五祀而已王孫賈問曰章第二節 一思量到媚便是逆理便是得罪於天 周監於二代章 吾從不過詠嘆周文之盛與中庸殊别入手即提從字者非也周文之盛全由監二代來二代擡得髙則郁郁句益有精神矣第二句亦不可截斷講第三句從日用躬行上體貼方是實事亦不可槩指國家典章 子入太廟章 儀文度數聖人豈是不知其名其每事問者亦随事討論一番使大家可以感格神明耳聖人謙退只似不知而問不露講求之迹故或人疑之耳是禮也 是字要實貼每事問敬謹之至乃注中推其意惟每事問所以為敬謹之至若說成敬謹處即禮便與或人之疑不相對 射不主皮章 貫革之射息謂軍皆入東西學耳非先王直廢武射也 古道二字空描不得復尚貫革題中所無添出不得 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章 春秋正義云天子頒朔於諸侯諸侯受而藏之於祖廟每月之朔以特羊告廟受而施行之遂聴治此月之政謂之視朔因以其日又以朝享之禮祭皇考以下謂之朝廟又云告朔謂告於祖廟視朔謂聴治月政視朔由公疾而廢其告朔或有司告之不必廢也論語云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必是廢其禮而羊在盖從是以後更有不告朔者故欲去其羊耳 視朔亦謂之聴朔玉藻說天子之禮云聴朔於南門之外諸侯皮弁聴朔於太廟 注請而行之按行之二字包視朔在内 魯自文公始不視朔按六年書閏月不告朔猶朝於廟十六年書夏五月公四不視朔第二節 上節注云猶供此羊則禮未廢也但弗躬弗親名存實亡耳此節注中然禮雖廢廢字乃吾不與祭如不祭之意不可作人見為羊吾見為禮等囈語 六年書閏月不告朔猶朝於廟則但怠於臨朝不聴治此月之政及其末失則有司僅供其羊而君并不自請於廟但謂之餼羊明不親殺也失禮之中又失禮焉故子貢欲去之注中禮廢句有兩層意 總注 楊氏云云按禀命於君親此句是頭因而視朔是尾 定公問君使臣章 大小皆禮常變皆忠 人臣不合而去亦是冀君之悟 哀公問社於宰我章首節 注各樹其土之所宜木以為主也按如今世俗神樹模様非是將木來截作主也以木名社如櫟社枌榆社之類 社主用石見新唐書儒學傳中卷張齊賢所議中 管仲之噐小哉章第二第三節 管仲本賢大夫只是學問粗不曾謹小慎㣲便不知不覺流入於侈僣後生叙兩節中事都是他極意要如此這便是三家了此亂臣賊子何止噐小哉 或人但駭仲之何以為小故疑而問若何者是噐則始終不知亦不能問也 第三節 或人當周末文勝故疑不儉為知禮 小而又不儉故疑是拘於禮節 子語魯太師樂曰章 此是正樂之本能備此則無殘缺失次矣以成内須透出此㫖 總注 謝氏云云按樂之始作只有人聲與鐘磬琴瑟耳言五音六律上蔡不知考於經也從之只是笙入時亦但可云八音克諧人聲與八音如一清濁髙下四字到皦如内方可用繹如則清濁髙下之相生如珠貫也時文輒入旋相為宫等語亦謬此只論音聲也 儀封人請見曰章 古者相見必由紹介逆旅之中無可因緣故稱平日未嘗見絶於賢者見氣類之同致辭以代紹介故從者因而通之夫子亦不拒其請與不見孺悲異也 子謂韶章 揖讓征誅何妨說出題中有兩謂字本合斷做不必順衍口氣也私箋謂宜空說者非也 居上不寛章 無處觀他了不要看作餘不足觀里仁篇 自一章至七章皆論仁惟第三章是治人之事其他皆由淺及深自治之功志仁無惡誘之使進於仁也觀過知仁雖觀人之法亦引之使不終棄於不仁也 富與貴章 此章工夫一層髙一層首節不過為仁初入手事終食不違則無時非仁矣造次顛沛則又無處而非仁也 第二節 惡乎二字須從君子心上作自警自問語不敢以取舍明為可恃方鞭辟得下節起盖時時自問自警便是存養省察事也 末節 世得云造次二句亦如孟子殀壽不貳之意青湖云造次難在始顛沛難在終 終食猶是無事之時造次則異於閒暇顛沛則又異於造次矣 總注 則其取舍之分益明按此盖云其於仁如此而又何不處不去之難與有耳通章皆言為仁不重富貴貧賤不可粘煞首節講 吾未見好仁者章首節 注此皆成徳之事按便是顔子得一善拳拳服膺曾子任重而道逺與啟手足處故為成徳之事【本語類】 第二節 注志之所至氣必至焉按力是氣能用是志講章多不分明 第三節 注盖不敢終以為易云云按程子有言聖人未嘗言易以驕人之志未嘗言難以阻人之進知得此意則下二節反覆屬望處自說得有味 人之過也章 茍志於仁則無惡矣功夫未宻過不能無然觀過可以知仁終無流於不仁者也 各於其黨謂為學未至於純則或偏於剛或偏於柔時而為氣質所使 末句但云觀其存心之厚薄則于仁之離合可知矣便不於題面外添出不仁二字 朝聞道章 程子曰聞道知所以為人也夕死可矣是不虛生也 知之真便信之篤行之力守之固如此則生不虛生亦死不徒死 士志於道章 學莫先於立志志於道是矣然志又要篤篤志則必力行而不肯外慕 這志字只是略知嚮慕之意與述而篇不同道字寛朱子以為有志為學便是 放於利而行章 不能大公無我則放利所不免也此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邦無怨在家無怨四句對面不可粗看 利與害對不與義對處處擇利而蹈則害必歸人怨者四起已亦歸於蹈害矣 南軒云損以逺害益以興利非謂去天下之害興天下之利也害於己者逺之如懲忿窒慾是也利於己者興之如善改過是也逺如逺佞人之逺興如興於詩之興先生云損身之過則物害亦逺益己之善則世利可興更看得圓足持此以觀亦可以得逺怨之道矣 不必為害人之事但處處要占便宜則人自有受其害者髙蘓生文體貼注中欲字必字最好 注欲利於己二句只是不恕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章 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不患無位章 知須在位之先何以反說在下二句盖此是反已自修之事愈鞭辟向裏故第二層收一歩說 參乎章 曽子一日三省其為學主於誠身誠者聖人之本也故下學之功既至而上逹者已不外此一聞夫子呼而告之即反求以得衆理所自來矣然當夫子之卒其年才二十有九後此尚有完養吾一以幾於熟而化者觀其戰戰兢兢之言正中庸戒慎恐懼孟子存心養性實功盖死而後已焉今人徒見此章已得其傳而不知其求進於聖人天道之極者方未止也 注盖已随事精察而力行之按曾子只知逐事皆要實心做出夫子便與直㨗總說萬事皆從此出 第二節 注竭盡而無餘之詞也按竭盡無餘當照真積力乆說謂即這箇忠恕做到到家處便是 如心為恕按推己者人道如心者天道 總注 忠者天道道當作理以程子遺書改正安溪先生云天道不如天理之確 聖人教人各因其材云云按曾子年甚少夫子亦示之知本使不求之汗漫耳一唯之後正有事在非傳道已畢也其應之速而無疑則以平日篤學事事反身切已下工夫故渙然便得其本耳後人看做通身汗下一悟百了則異端之髙者猶不肯云爾也 父母在章 第三句但言游而不言逺恐傷父母之心也只離膝下便是逺何必他邦異域 注去親逺數句都在人子心上講出不字 亦恐親之念我不忘倒補在上極有意親之念子固情理所必然為子者必當先意承志若待其若此而後輟行則不可以為子矣父母之年章 只這壽上又懼其來日之無多【本朱子】古者言之不出章 言之不出安得有躬之不逮恥字原是虛景比唯恐有聞更活只可於也字推原指㸃寓湛刻於活潑之中一著實講相去萬里 以約失之者鮮矣章 儉約意亦當帶說欲敗度之與縱敗禮其失維均故注中非止二字亦自斟酌 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章 此章言行各開說非相顧之謂尹氏所謂君子之志乃欲字根本也 不可說似恥其言而過其行 胡氏說甚精 徳不孤必有隣章 泛論事之理徳字只作好事看事君數章 朱子謂子游之言以儆學者於幾微之際須說得細 程子曰責善之道要使誠有餘而言不足則於人有益而在我者無自辱矣 注是以求榮而反辱二句按求榮求親謂使君與友過而能改則臣主俱榮且可取善輔仁之意但不學無術便反致疏辱不可說得汗下如凌茗柯朋友數二句文也 公冶長篇子謂公冶長章首節 可妻也三字畫斷下特明其非罪以見不害為可妻若以下二句為可妻之實則雖觀過可以知仁然非必待其有過而後可知也第二節 南容是世卿之家故云不廢 子謂子賤章 朱子云此君子亦是大槩說恐子賤未能強似子貢按此二章書不必牽連如子行三軍則誰與是子路欲自質其學問不必牽連夫子獨許顔淵來也 賜也何如章 亭林云記曰夏后氏之四璉殷之六瑚是夏曰璉殷曰瑚也此仍古注之誤 盛黍稷之噐則雖未至於成徳而亦有馨香之徳足以感神明也須兼發此意不可但說三代法物玉之所以美者亦以其徳也 注然則子貢雖未至於不噐按此句與上以君子許子賤照應 或曰雍也章第二節 被人看破所以取憎不但正人憎之即同為佞者亦憎之所謂口戕口也故曰屢 全體不息之謂仁心徳畧有一毫欠缺便未全即全矣而此心略有一息間斷便非不息故曰不知其仁 子使漆雕開仕章 朱子曰信者自保得過之意按自保得過四字最妙如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為也如被虎傷者談虎而色變豈非自保得過之謂夫子所謂求為可知也可字亦在自保下學而上逹知我者其天乎亦是自保得過到此方可謂能信 信字不獨在知上說盖明徳工夫已該格致誠正也 朱子曰曾㸃開濶漆雕開深穏又曰曾子父子却相反按參也以魯得之㸃也能見大意而不能實實下手做工夫故一貫之傳不傳其父而傳其子顔淵深潜純粹心解力行兼到可惜早夭而未逹一間漆雕開能見大意故不安於小成不以小成自安故為篤志然未能見得透徹故一貫之傳到底未得亞於顔子者其子路乎天資髙朗毫無渣滓若逹却為國以禮道理便是堯舜氣象乃粗處未能克去卒以行行死故夫子於其死亦曰天棄予聖門髙第弟子在此五人而優劣判焉故吾道獨歸曾氏 注此聖人所不能知二句 惟他人所不及知故開曰吾 其材可以仕聖人元非誤使 道不行章 無所取材只在一喜字上便覺意思過當了 女與回也孰愈章第二節賜也何敢望回 望字便見得大相懸絶已含下知十知二 吾未見剛者章 邵子曰中剛則足以立事業處患難剛在内者也若掩襲於外未有不臨事忽然喪之也以孟子集義所生節求之自見 觀物篇補注曰内剛則無慾此語甚好 夫子忽然發嘆正是激人立志注中有志無志二句極當翫味 程子云禹不矜不伐至柔也然乃見剛此言與悻悻自好正相反 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章 程子又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我亦欲無加諸人中庸曰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正解此兩句然此兩句甚難行故孔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安溪先生謂此說比注優盖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恕即甚難盡不必又言仁者之事不待勉強 總注無者自然而然按曰欲無何嘗不是禁止之辭 子路有聞章 徒聞而不行則為口耳之學而無以實有諸已矣子路勇於必行所以為升堂之選歟 子謂子産章 或問云四者亦有相因之序按此說可資科舉之學 令尹子文章 子張稱子文在三字必字上稱文子在又字上人能勉於暫而不能勉於乆故疑其仁也 未知焉得仁與不知其仁也異直言他何處得箇仁來也第二節 十乘是世守食邑所出不可看得輕小所之之邦皆有髙任重禄足以係縻不難富於其舊而文子志在潔身去亂不俟終日泊然無所動於中方與下仁字清字有闗渉 總注 文子之仕齊云云按只當責其不數歲而復反正君討賊非其任也 季文子三思而後行章 注引使晉之事只以證三思非舉此以議其失 武子章 武子之愚只是但知有君不知有身并不知有成敗利鈍始終奉君以周旋竭力致死無有二心其後晉怒卒解成公卒歸其初實未計及向使不幸為士榮鍼莊之續成公不免於酖君臣同盡亦其所心安理得畧無梗避者故曰其愚不可及若但以濟君於難立論則曹之侯獳得而及之矣 子在陳曰章 惟狂故簡或云其一種髙曠絶俗之致便是成章處非也勇成箇勇藝成箇藝不是髙曠絶俗伯夷叔齊章 朱子曰要見得他胸中都是義理按有私意便不能不念舊惡惟都是義理則可惡在彼吾無與焉惡既舊則吾惡之之念亦與之俱化矣 清者之量乃是聖人表幽闡微處與孟子栁下恵不以三公章說和者之介正同 顔淵季路侍章 此章伊川數條至矣盡矣而李守約所錄朱子語云二子之異於夫子者更有一意無憾對憾言之也無伐無施對伐施而言也二子日前想亦未免此病今方不然夫子則更無懲創不假修為者也合之其家處謙所錄一條以看程子所謂未免於有意如天地之化工者覺意味親切 第二節 尤重在敝之二字上横渠云仲由樂善故車馬衣裘喜與賢者共敝從願字至敝之為句 白虎通徳三綱六紀篇以共敝之為句此張子所本也又張文昌贈殷山人詩有同袍還共敝蘇子瞻戲周正儒墜馬詩有故人共敝亦常情句不獨張子如此讀也 馬戴邊館逢賀秀才詩鹿裘共敝同為客 北齊書唐邕傳云顯祖嘗解所服青䑕皮裘賜邕云朕意在車馬衣裘與卿共敝 今人往往粗看子路先儒講為國以禮云若逹却便是堯舜氣象可見子路胸次開朗毫無渣滓故曰亞於顔子者子路也 第四節 全體此心随感而應方能因物付物不可只有下半截上面大徳敦化下面小徳川流也總注中如天地三字畧一讀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此節是其義疏 總注 然未免出於有意也按小大在此分 二子用力者也夫子自然者也 十室之邑章 忠信二字口氣中要說得活相只如天資篤實不汨於習染流於浮偽可以為向道入徳之基注中如聖人三字不可太執着 雍也篇雍也可使南面章第二節 簡字只就不煩說第三節 上行簡是簡要下行簡是簡畧居簡是簡静末節 因上有不亦可乎之辨故注曰未喻 總注 程子云云按東陽許氏曰有主以理言無物以欲言 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章 怒未便是己不處見他克己過則是己不貳處由他克己 總注 所謂不善只是微有差失【至】便更不萌作按不貳過韓子說自好程子所謂微有差失者與韓意同看來朱子力闢不貳之言行之說與易不逺復意思稍濶逺今須兼兩家之意謂非但言行之過不貳即一意始萌亦不貳之於言行如此則顔子初時下手後來成就地位皆能包括矣 子華使於齊章首節 私箋云與釡與庾便是義所當與義所當益若謂不當與不當益而夫子姑示其意則為徇人矣按義者宜也情之所可通則亦不失其義也五秉則過情過情非義也使受之者不安 第三節 以九百為多故辭非不受祿也 第四節 注有餘自可推之以周貧乏按有餘對九百以周貧乏應周 總注 聖人寛容不欲直拒人按二句得聖人氣象思辭其多按辭多故有鄰里鄉黨一語當體㑹 可見聖人之用財矣按結以用財之語可見通章眼目止論當與不當與 伯牛有疾章 漢書楚王囂傳成帝詔書中引此作蔑之命矣夫是亡字當讀為無也釋文闕 亡之言無可以致此疾之道 賢哉回也章 史記載孔子答子貢貧富之問云不如貧而樂道富而好禮樂道之說自是稳當 注學者但當從事於博文約禮之誨云云按所樂者豈有外於是哉 子游為武城宰章 總注愚謂云云按茍字邪字貼由徑賤字媚字貼非公事至朱子無一閒字如此 孟之反不伐章 䇿馬句注中鞭字當活看抽矢於弸則猶殿後之偹䇿馬者急欲自掩耳 誰能出不由戸章 或問何莫之云猶云何莫學夫詩耳 質勝文則野章 鶴灘看質字只是質樸之意方妥須發得七分是質三分是文之意分明盖無本不立無文不行此之謂彬彬也觀注復存楊氏之說於圏外可以得朱子之意矣 樊遲問知章敬鬼神而逺之 卜筮稽疑亦質鬼神事程朱語錄非一條不可専指祀典就祀典論若臚列國家大事不切學者日用於樊遲何與耶 先難而後獲二句 先難者克己也程子亦統言其無私之意若以克己實疏所難則此因樊遲之失而告之遽躐等而希顔子之乾道哉例以先事後得只當就處心積慮上發明仁者循天理之自然無計功謀利之私意 就凡事泛說 注民亦人也按此恐人誤以此為有位之事耳 知者樂水章 此章須㸔六箇者字 齊一變章 此章只指國俗說向謂變齊只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者尚濶於情事也 仁者雖告之曰章 注而憂為仁之陷害按陷元板作蹈字極善 君子博學於文章 此章不過入門之規模顔子則由於規模而直至於成徳者也雖不是兩箇然淺深大小則懸絶即如博學於文有身通六藝之文多學而識之文聞一知十之文 約漢人讀曰要 如有博施於民章 分三段看 述而篇徳之不修章 第一句是涵養第二句是致知第三第四句是力行但分善改過所以聖人說有四項新安一條畧得大意 志於道章首節 注而心必之焉按之字内包用力不是空空志 第三節 注則存養之熟按游藝亦是熟之事末句當幫貼在依仁中說内既常存外亦無所放也 末節 藝從小時已學到此只是涵養 子謂顔淵曰章二節 注自負其勇按此句說得太粗子路此時亦復茫然自失乃以所能質証更求進歩耳第三節 安溪先生云臨事而懼對暴虎馮河好謀而成對死而無悔盖暴虎馮河是無懼也死而無悔不計其成也邵子云死天下事易成天下事難若只以斷字下注脚恐未是子路對症 富而可求也章 總注楊氏在天之說盖以命言不如古注鄭曰富貴不可求而得之當修徳以得之若於道可求者雖執鞭之賤職我亦為之獨以義言為當疏引秋官條狼氏掌執鞭以趨辟乃下士之職士字亦有下落伊川和靖以義言為勝不知何以却取楊氏也 義命二者本相為表裏孔子亦曰有命賤職雖士字較有下落然亦是國家所設之官與從吾好語氣亦不合此聖人舉下之言從所好句尚未須論到極精微處子在齊聞韶章 不圖一嘆全從學之三月内生來私箋云向吾已知其盡善盡美也而不意其一至於斯也按盡善盡美便是至字下面更着不得不意一轉矣安溪先生云只將注語畧一那動云不意古今為樂 者至於如韶之美方合題面亦不似夫子平日全然不知舜者并無罅漏也 冉有曰夫子為衞君乎章第二節 怨乎句只問他當下可有感憤矯為非中正否不是後來追悔或問中甚明 陳文子注中怨悔是後來不甘貧賤一時勉強終有悔心此則謂其賢知之過非天理人情所安猶有可怨悔者則不可以古律今也 注夷齊扣馬而諫按扣馬牽馬也 則視棄其國猶敝蹝爾按不可誤看此二句此段并不為衛君一直說下故也 飯疏食飲水章 樂字當貼知命不憂之意說聖人盡性至命者也義命是對待字方與下截相闗 加我數年章 不可以易而學意不重易道固無窮無過亦不易言也到不踰矩方是無過 看繫辭中獨許顔子之不逺復以為庶幾便知學易須膠粘無過說來上二句不可落空 此章惟雲峯胡氏說最好與無大過方貼合注語理則是而按之題語却汗漫 胡氏曰易占辭於吉凶悔吝之外屢以无咎言之大要只欲人無過故曰无咎者善補過者也悔則過能改而至於吉吝則過不改而至於凶使人人皆知學易則可以無大過此夫子教人之深意也 子所雅言章 謂之曰雅言則自言教人及辨析經意皆是 不可只指教人說 葉公問孔子於子路章第二節 注未得則發憤而㤀食按未得之上補出立志來二字方有着落 子以四教章 世得云小學先行而後文弟子章是也大學先文而後行此章是也接續看聖門施教次第方全 盖有不知而作之者章 程子云不知而作妄作也聖人固無所不知也在衆人雖未能知之若能多聞擇善而從多見而記識之亦可以次於知之者也觀此及注意則下三句乃為未知其道而欲求知者言之特愈於不知而作故曰次此節分兩層看實知其理四字即指上二句夫子身上事說 生知之人有不待於聞見小知者衆人而欲效之則為妄作矣須補此意末句次字方有下落 仁逺乎哉章 乎哉是喚醒非反詰 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章末節 注孔子不可自謂諱君之惡二句按若作一節題須即粘在巫馬期以告上翻落使首句都有情文勢亦死着皆活矣言期豈不知是諱惡然竊計又難自言豈不知娶同姓非禮孔子亦不肯曲辨然又碍諱惡故告之以觀孔子更如何處此乃比時文得一先著 子與人歌而善章 必使反上引補自停其歌四字細甚 注聖人氣象從容四句皆包兩層說世豳謂上二句是聖人盛徳之至下二句是動容周旋中禮世得則欲以誠意懇至句為主而以從容包謙遜意審宻包不掩人善意 奢則不遜章 失中意不必做不遜則無中之可論矣此節只要痛講奢之害大不可贅加儉之害小一層 君子坦蕩蕩章 循理則為其所當為非有為而為無往而不得其自然何所不寛平舒泰乎故范楊之言居俟上蔡之言不憂不懼朱子以為不出程子規模之内而往往偏於一事也南軒之言求之在己而無必於外大略與范楊同纂修大全者復取而附益之坐無識耳泰伯篇泰伯章 父子兄弟之間一露形迹便使太王有廢長立少之嫌季歴有奪嫡干統之咎雖能讓而不可謂之至徳矣泰伯之不可及只在民無得而稱上定之若與文王之至徳作一箇局勢看則尚濶於事情也後人拘泥天下二字偏主讓商往往至說不去 漢 書地理志云殷道既衰周太王亶父興岐梁之地長子太伯次曰仲雍少曰公季公季有聖子昌太王欲傳國焉太伯仲雍辭行採藥遂奔荆蠻公季嗣位至昌為西伯受命而王故孔子美而稱曰云云安溪先生云用此段事實意脈以解論語便自明白不須紛紛謂讓商天下 或問中只指讓國於父子兄弟之間冺然無迹說天下乃後日推本而言 南軒解天下二字巧而不稳辨疑中取之 曾子有疾孟敬子問之章第三節 許魯齋云君子所貴乎道者三洪範九疇貎言視聼思便次五行聖人於天道於此可見以此知大節目與天地同流顔淵問為仁之目夫子告以視聴言動而已凡人行事大乖忤大和合利害成敗無非在於氣槩容色之間於此少有忽焉則禍有不可勝言者朱子謂修身之要為政之本逺暴慢主敬是大本近信則有其質逺鄙倍則有其文循物無違謂信顔色取接物故曰近信 以能問於不能章 不校是容而消之 說吾友嘗從事便是欲追踪顔子不徒泛叙徃事 非徒希顔正欲如顔子之希聖耳 可以託六尺之孤章 初看才志卓然已是君子及後來益復堅定完固大小處無一㸃滲漏則其為君子更無可疑矣方是下章一毅字層次洗發則設為問答口氣亦到 興於詩章首節 立志致知之助 第二節 居敬力行之助 第三節 盡性至命之助 胡雲峯曰興於詩是知之事成於樂則知之精故曰義精立於禮是行之事成於樂則行之熟故曰仁熟 民可使由之章 當時之人疑先王之以私意愚其民但使之率由其政教而不告以深者故特言此以曉之盖有為而發也 安溪先生謂此章當以朱子或問中所發明智者過之賢者過之等意叅看乃可以明不可使知之意乃深於使之知者也若泛講深微難知便不是 如有周公之才之美章 驕吝亦緣不能盡其才若聖人為不厭誨不倦政與此二病相反之極 驕吝則無補於世而才為天地間之棄餘有累於已而才為身心之贅餘餘字要洗發 篤信好學章第二節 危邦二句去就天下二句出處注此惟篤信好學守死善道者能之按中庸所謂遯 世不見知而不悔也惟其慎於始故能保其終 第三節 上言天下則是無邦也曰隠則是避世也比之不入不居尚有所擇者更過之矣然亦有身雖將隠而託迹是邦勢亦未能即去如栁下恵三黜之後而居魯孔子當靈公出公之時未反魯而居衛是也則惟有不居其位則進退自如足以歸潔其身矣大抵兩有道句皆是陪說聖賢言語周偹 此章發端即說到守死自是為身際季世者立之準繩權衡而子路死於衛不為聖人所予者於好學善道盖猶未也不然食孔悝之禄死孔悝之難亦何過之有 私箋云此只發明上節見隠意按若只明上節不變文曰邦矣 狂而不直章 而字是就一人身上流蕩到不好處去了方與古疾今亡有别 學如不及章 無兩層亦無兩候只是汲汲用功之中常常如此提醒注中一警字最有味 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章 此節要照卒章楊氏之說兩路俱到 大哉堯之為君也章 只有性可與天準則天者盡性之極也 獨稱堯之為大盖兼聖徳與歴數言之邵伯温述康節之意所為極治之盛莫過堯先乎此者有所未至後乎此者有所不及也惟天為大體味注中故字亦如字自當以天徳言之主形體者大全誤載饒氏語折以朱子手定之書則或問謂范氏尹氏為得之精義載范太史云孔子賛易乾元曰大哉稱堯亦曰大哉天運於上無為而物成堯亦如之矣尹和靖云天道之大無為而成唯堯則之以治天下故民無得而名焉尹氏說今採入集註試參之中庸無為而成上二節同體同用之說必兼神化言之方合朱子本意注不言堯徳之精微而言徳之廣逺自并大業皆是徳所統貫下節特又從不可名之中指其一半可見者示人不得判然分屬微顯遂疑下節非仍廣逺無能名之事也 一篇堯典皆其君徳之大也自以親九族而下譬之四時行百物生此則為可見者耳徳字貼為君上說則兼體用非僅得於已之謂也豈可將徳業看成兩截乎下節人因注中并存尹氏所可名者其功業文章巍然煥然而已之語遂誤以兩有字對上無字謂此則可名者則失朱子言堯之徳不可以名其可見者此耳句本意矣巍乎煥乎經文同是賛嘆不盡之詞明道先生云文章成功有成象可見只是極致事業然所以成此事功即是聖也從此體味則成功文章仍為無能名何疑 總注 所可名者按此名字仍當作見字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章第三節 唐虞之際二句若云本為周而援及唐虞則上文何以並舉立案解注者必以經文為本也觀大全中所採陳定宇語云此言人才難得自古而然堯舜以聖聖繼作而後禹臯之徒聖賢之才出焉文武亦以聖聖繼作而後周召之徒聖賢之才出焉此天地間貞元㑹合之運亘古而僅兩見者也絶無欹檣側柁之說必須如此平放然後徐徐找出惟字乃字口氣為下文二句収足難字轉捩地始八面俱到自引於此節之首冠以孔子之言盖主周言嘉靖初存疑繼出又謂夫子說才難時必是舉武王予有亂臣十人之言下文始承之曰於斯為盛不然則斯字似虚下雖有九人而已之語終未明白舜有五人而天下治或是門人因聖人此言而着一句則尤以文害辭妄生穿鑿試取經文一再讀之果如次崖軰之云否也只就上文所記相較亦何必以周倒入而注中先從 周室人才之多起義者為才難直貫下文二句也後人乃謂唐虞為賔周為主二句轉為周之盛而發則不善讀注而非夫子上下古今之意矣 注才者徳之用也按難字從徳之用看出與知能技藝之才不同 注降自夏商皆不能及按夏雖禪授而所存者僅前代之餘才商非繼治而篤生者惟伊朱之二佐不能及不可一様說 末節 私箋云三分有二只是以人心計之大概三分人心已有二歸文王矣按紂都在豫州之地如奄國之屬皆在東方則云青兗豫近之只說人心則以字無着落 禹吾無間然矣章卑宫室而盡力乎溝洫 此溝洫二字即班固溝洫志所本乃治天下之小水非指行井田也朱子或問中以濬澮距川釋之為得本意天下之小水無所不治則尺土寸壤無不可宅與上卑宫室對照尤宻 注備旱潦者也按旱無可為者備澇而已朱子生長東南未知北地不可槩用翻水車也 或豐或儉世得欲以無小無大易之較為櫽括 各適其宜各字是各自無間不用看煞而字合說 總注 所謂有天下而不與也按不與在心上說是無間之根 子罕篇逹巷黨人章 無所成名言其大而不可以一事名也注中惜字當渾之私箋難名之說是末節注中譽字與此惜字自相矛盾 麻冕章首節 純變了禮 儉是由煩難而趨簡約太宰問於子貢曰章第二節 固天縱之四字須一頓聖是夫子所不居然殆是矣方得答問口氣 安溪先生謂講聖字斷以中正仁義方與多能界際分明按此四字在性分上說今人用聰明睿知等語便是中庸小徳川流之事攙過多能界分矣 吾有知乎哉章 吾有知乎哉五字即在下截有問必答處生出【說本朱子】 程子曰無知也者盡以告人他無知也與吾無隐乎爾同 鄙夫固空空然義理本其所自具叩而發之則可盡以相告矣 鳯鳥不至章 不欲斥言明王不作故僅以文明之瑞為言 總注 則夫子之文章知其已矣按文章安得已顔淵喟然嘆曰章首節 或問此四言正是顔子得見聖人之道真實髙妙而苦未端的處 世得云無窮盡在知一邉說無方體在行一邉說 第二節 語類循循善誘非特以博文約禮分先後次第博文亦自有次第約禮中亦自有次第有箇淺深次第故髙者有可攀之理堅者有可入之理在前在後者可從而審其歸之理 第三節 顔曾資禀不齊成功一也卓爾當以一貫參觀 注所謂卓爾亦在日用行事之間按顔子亦向下學處精察力行到後方卓然見得夫子動容周旋莫非天理流行只是這大本中出耳 從之便是逹天徳事注非所謂㝠昏黙者按莊子在宥篇至道之精 㝠㝠至道之極昏昏黙黙 總注 而歸功於聖人也按或問曰歸功一句未安盖此非有所歸功但叙其所學之本末而嘆其未能遽至於聖人耳 吾自衛反魯章 漢禮樂志云王官失業雅頌相錯孔子論而定之故曰吾自衛云云固當即指得所為正樂事也 只主區分雅頌方使題中各字有着落不可以南與風混攪侈其煩富 得所兼篇章及用之燕饗祭祀言之 子在川上曰章 注無一息之停不已也道體之本然全體也莫如川流一事也時時省察慎獨也無毫髮之間斷純亦不已也 吾未見好徳如好色者也章 此章不必依史記講語之而不惰者章 不惰只在力行上見顔子比子路尤行得盡 苗而不秀者章 為自恃苗無不秀秀無不實者警後生可畏章 上二句勉之下二句警之 法語之言章 繹須說到悔悟上 三軍可奪帥也章 以帥將兵其勇在他人以志帥氣其持守在自已奪不但外來境遇凡一身中嗜欲皆是匹夫非常人對上三軍看猶云一人也志泛說 衣敝緼袍章第二節 胡康侯解詩云不忮則能懲忿不求則能窒欲朱公云仁則不忮義則不求此又是子路進歩境界 第三節 子路心中但能無累未曾有主求進於道者存心養性則廓然而大公物來而順應又何有於不恥哉 歲寒章 須將范氏說翻轉看君子之在治世或與常人無異唯至歲寒而其節益貞耳不重在旁觀者說歲寒言其歲異於常歲非四令之冬 知者不惑章 程子謂仁者不憂三句是徳之序此是學之序 燭理明自然樂循理 不蔽於欲則自反而縮 可與共學章 為學必始於致知致知必在於精義權字義理在共學時便已見得大意只是必待涵養踐履到義精仁熟地位然後時措皆宜惟變所適耳若說可與立時尚不識輕重恐聖賢無此學問也楊氏所謂信道篤是誠身事權則誠能動物推之而通感之而化矣己亥夏以可與立二句題課徒漫紀於此惜乎師友凋謝無從質正也 注權謂能權輕重使合義也按正樂噐篇權過中而合義者也 鄉黨篇孔子於鄉黨章首節 此節兼言貎之不同恂恂者信實之貎朱子謂亦有上蔡所解温恭之意乃通指與鄉黨之人周旋容貎似不能言是於貎中兼及其言下唯謹爾是於言中兼及其貎 入公門章首節 公門是最外庫門 第二節 禮玉藻天子聴朔於南門之外閏月則闔左扉立於其中一本作闔門左扉 入自左扉出自右扉皆由闑右而不敢當中也 注禮士大夫出入君門按士大夫當作大夫士此曲禮之文也 第三節 位在庫門之内外朝也 内朝是治朝非路寝之燕朝 此外朝國有非常之事然後御此致萬民而詢謀之焉 第四節 堂在雉門之内堂髙七尺階有七等 堂是治朝鄭氏玉藻注所謂路寝門外之正朝 注兩手摳衣按衣謂裳 近至尊按此則已至堂上也 氣容肅也按言氣包色在内 第五節 路寝是燕朝在路門之内 臣常朝而出君乃退適路寝聴政 復位中庭之位 注舒氣解顔按舒氣二字帶上屏氣來 執圭章首節 李云聘問所執非命圭朱子常覺其誤而欲改之偶未遑耳 瑑圭璋八寸【聘】璧琮八寸【享】以覜聘見考工記玉人之事條注瑑文飾也衆來曰覜特來曰聘聘禮曰凡四噐者惟其所寳以聘可也 鞠躬入門時上揖下授升堂時足蹜蹜如有循將授時 按入門不敢趨進升堂不得攝齊汪說極與聘禮合執圭唯在此入廟門升堂時也聘禮後亦有皇且行入門主敬升堂主慎二語注云復記執玉異說盖上文已云上介執圭如重授賔賔入門皇升堂讓將授志趨志趨謂審行歩與此異也 曲禮執天子之噐上衡謂髙於心彌敬也國君則平衡大夫則綏之士則提之綏讀曰妥妥之謂下于心 注手與心齊按升堂讓注云讓舉手平衡也 戰色戰而色懼也按鄭注戰色敬也視今義長 第二節 注發氣滿容按亭林曰儀禮文作發氣焉盈容漢人避恵帝諱盈曰滿此當改而不改也 君子不以紺緅飾章首節 注飾領縁也按舉領以包袖袪 第二節 䙝服當黑色 第四節 李云俗分朝聘祭服非是此包禮服常服言耳盖此節眼目在裘字不在衣字故注云衣以裼裘又云注言裼以包襲耳 裼與襲即是一衣袒而不盡覆其裘則謂之裼盡覆而不使裘見於外則謂之襲禮注以覆盖裼衣之美為充美此恐有微誤盖襲者藏也非重也 表裘不入公門惡其䙝也是䙝裘不裼 蜡祭亦用皮弁素服息民則黄衣耳 第五節 䙝裘䙝字對上朝聘祭而言 第六節 長李讀本音 第七節 居謂䙝裘 第八節 舉佩以包帶 第九節 婦人尚専一徳無所兼連衣裳不異其色男子則深衣亦必具衣裳之象也 注裳用當作用裳至此為讀見朱子文集中答歐陽希遜書 齊必有明衣布章齊必變食 私箋云潔其口按不但潔其口而兼欲充其氣如玉藻所謂朔食加於日食一等是也 食不厭精章首節 注牛羊與魚之腥按牛羊與魚當作牛與羊魚此少儀之文也 腥是生肉 聶而切之為膾按禮記注聶之為言䐑也先藿葉切之復報切之則成膾疏云謂先䐑為大臠而後細切之 膾麤則食之不化矣此固必欲如是者也 不厭是言其工夫節度不可茍簡不在聖人心上說注中下一句乃補此非為口腹而欲如是當善㑹 第三節 割不正樷說兼取邢疏折解牲體脊脅臂臑之屬禮有正數若解割不得其正則不食之意極是第八節 祭於公以下文勢若自為一節者安溪先生文與上扇對 祭之明日尚有繹恐分其誠敬之心第一日無暇致膳與賜胙第二日又不可以諸父昆弟與煇庖翟閽同日故必待第三日乃遍也若出三日則留神恵而肉亦敗矣不宿肉亦兼為已將三日不可更稽也比君所賜可少緩當以是會之楊氏謂家祭可以宿食矣似欠體貼 韋昭國語注天子諸侯曰繹以祭之明日卿大夫曰賔尸與祭同日更考之 鄉人飲酒章第二節 郊特牲篇鄉人裼孔子朝服立於阼存室神也注中後一說正非無稽 問人於他邦章 如親見便是誠不可泛言其禮 人字不可放過聖人雖誠敬無所不在然亦未有非其人而槩施也盖擇而後交乆矣 君賜食章首節 注故不以薦句則餘當以頒賜矣句私箋旁批並云不重按也須照管到此節注精宻極矣原本孔解邢疏而正席則采范太史義下二段則采楊文靖公義逐字有發明 第二節 周禮注云品者每物皆嘗之導尊者也 玉藻云若賜之食而君客之則命之祭然後祭先飯辯嘗羞飲而俟若有嘗羞者則俟君之食然後食飯飲而俟上一段祭是客禮命之祭君不祭可知而仍先嘗君食乃不敢當客禮也下一段則侍君而偶賜之食與禮食異不為君所客者則君使膳宰自嘗羞而不先飯夫子本僅侍食而猶先飯者盖以臣之侍君尤當逺嫌不必待以客禮而始不敢當也 第三節 古人之堂東向北墻南牖病者本寢北墻下君來則於南牖下使君自東入堂南面視己則人臣雖病亦不失北面之意矣詳見四書叢說伯牛有疾章朋友死無所歸章首節 注中當補云朋友以義合本不當殯之於家若其死無所歸而委之道路則義有不足不得不殯意乃完偹 第二節 私箋云祭肉則拜正以形容車馬之不拜按義理如此不是空空形容 寢不尸章第三節 注負版持邦國圖籍者按圖地圖籍名籍 第五節 左傳風不越而殺雷不發而震疏云風不以理舒散而暴疾害物雷不徐緩動發而震撃為害色斯舉矣章末節 注梁橋也按今口外猶呼髙嶺為梁此古語之流傳者叔明之說疑非 共向也 色斯舉矣翔而後集集解中本不與下雌雉相屬朱子亦據胡氏謂雉之飛也决起其止也下投無翔集之狀故雖與下通為一節注中仍謂色斯舉矣二句上下必有闕文其謂色舉翔集即雉移山梁雌雉一句冠於首則辭意尤明者始於陳定宇近所用也三嗅而作定宇猶主不食之說既遇拱執亦不得語於見幾矣若取注中晁氏一條則可仍歸於逺舉之意 義門讀書記卷三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論語下 先進篇先進於禮樂章 謂孔子患時文之敝而欲救之以質者發自明道其在伊川亦云矯枉以救文之敝則從先進小過之義也奢則不孫儉則固與其不孫也寧固此之謂也不必惑從周之説此重質之説也朱子或問謂安知當世所謂儉者非昔之所謂中耶故集注採尹氏所述伊川當時謂之野人是言文質相稱者也謂之君子則過乎文者也四語而兩下今反謂之字以明周末文勝故持論倒置此重中之説也然朱子作家禮序云畧浮文敦本實竊自附於孔子從先進之意而語類中論考禮綱領數條持論亦多如此則重質尤合朱子本意 第一節 細㸔野人二字自有質勝之意江陵程文所主自得之但須云救之以質乃就於中方圓備 禮之本只是教以人倫樂之本只是養其徳性 注不自知其過於文也按朱子謂同時考禮者下稍溺于噐數一齊多昏倒了亦所謂不自知也 第二節 朱子嘗云古禮於今實難行後世有大聖人者作與他整頓一番令人甦醒必不盡如古人之繁但放古之大意此節能透出甦醒二字精神來則大佳矣且如此則於不自知三字亦照應得有意味 朱子又云若聖賢有作必簡易疏通使見之而易知推之而易行 從我於陳蔡者章第二節 是時子游年十八子夏年十九 總注 曾子傳道而不與焉按曾子年最少時未及門也子貢晚而聞一貫之傳有不止於善為説詞者葢進徳有不可限也 季氏富於周公章第二節 注又見其愛人之無已也按聖人氣象方説得到 柴也愚章 愚魯是氣質之偏辟喭是氣習之染總注 四者性之偏按性如何有偏 回也其庶乎章 總注簞食瓢飲屢絶而不改其樂也按補足此句方見庶㡬下落 子路曾晳冉有公西華侍坐章第六節 注衆頫曰同按周禮殷頫曰同避宣祖諱故改曰衆 第七節鏗爾 集解於鼓瑟希下一斷以鏗爾屬下句孔疏云鏗者投瑟之聲 異乎三子者之撰此句是謙詞 暮春者七句 曾晳進取須於言外得之王文恪作此段題只淡寫直留在大結發見斟酌至當不然其言不讓殆有甚於率爾者矣 注曾之學四句推其根動静之際六句本文而其胸次悠然以下言外之意分三層㸔 第八節 曾是其中有疑見得三子儘好何故不見許於夫子故獨留再問此不是自喜見許真以夫子為必薄三子而復問也葢狂者平日心胸灑落或不暇於細務一聞三子之言未嘗不以為實事切務必不可少異撰之言仍寓謙退在其間也正狂者進取不肯倒却一邉處未可以他日行不掩言便疑其夷然不屑一徃放曠為樂也 末節 私箋云自卿大夫而下有都宫而無宗廟自附庸而下有通問而無㑹同此宗廟㑹同所以為諸侯之事按附庸無㑹同不逹於天子故也 顔淵篇顔淵問仁章首節 唯復禮為克己之盡但言克己而不至於禮則不過一時强制病根仍在故朱子不取吕與叔克己銘他日作詩又云寳鑑當年照膽寒向來埋沒太無端袛令垢盡明全見還得當年寳鑑㸔則禮之未復亦豈遂可以言克己哉禮字最喫 注已謂身之私欲也按身字要空説私欲不得下文視聽言動為身之用則其目也讀或問自明伊川嘗云大抵人有身便有自私之理宜其與道難一 或問以理易禮則無可持循之實聖人所謂禮者正以禮文而言其所以為操存持守之地者宻矣 注謝氏云云或疑顔子具體聖人不宜有性偏難克處然觀其自言願無伐善無施勞則亦必曾有伐施之病是亦偏處也但不可説得太重耳 總注 非至明不能察其㡬二句何謂察其㡬莫見乎隐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是何謂致其决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慊故君子必慎其獨也是自慎獨而精之至於應物之處無少差謬則并無三月之違矣 仲弓問仁章 出門使民時能敬則未出門使民時便自無不敬所為涵養工夫也但學者却須從出門使民時著力方有實地據為工夫下手處仲弓所謂請事此也 兩如字亦必用實貼然後見其為敬之至若約畧寫大意直似易以他語亦得則仲弓之請事者安據耶司馬牛憂曰章 總注意圓而語滯者也按此謂其有無差等之弊 子張問明章 易云誣善者其辭游葢謂誣善必浮游其辭使事雖無據而可疑聞之者以為發于無心而不覺正浸潤之類也 不行焉又須将二者互説方透或問甚明注毁人者漸漬而不驟【至】而發之暴矣 句句對勘互形事變無窮已約畧可見矣 易疑者不疑易信者不信合來方是明無不照大全輔饒之説皆可觀 二者難察而能察之按惟二者相反故尤難察 子貢問政章首節 兵食而信之説本之大全中所採語錄然非朱子最後定本必如本注中補足教化方有在上者信孚於民根本豈得謂止須足食足兵民信盡此哉至教民以信雖不可一日緩若不待既足之後而總注復分出以人情而言以民徳而言兩層則施為固自有序大全所採黄直卿至此而後民有以全其信非謂至此而後方施信于民之語亦不必據以獻疑直卿自云夫子初答為政之先後也再答復告以義理之重輕也既有先後即當如注中以人情而言之解矣第二節 觀周官小司徒及司馬法則所謂兵者即其民也召募始於桓文之説初無所據即三代而後兵制亦自唐之府兵既壊始專事召募當孔子之時舎井田邱甸之民豈别有可去之兵在哉下兩節問答但欲窮此理之極而非實事也時文云於是下去兵之令於是乎下去食之令死句下矣 兩不得已而去猶云二者不可得兼也聖賢要是無可奈何故程子謂之直窮到底不可作去之所以足之一切兒戲之譚 末節 去食去字只對上足字亦非遂至無食也末二句乃究極其理而言之註語當分界清楚不得将易子析骸納入去字中 哀公問於有若曰章首節哀公發問之意本為年飢之時徵斂不給而商所以足國用者其初亦非欲加賦也特聞有子行徹之論誤以有子之意反在减二為一務欲損上益下則於足國之道逺矣故疑而再問首節中不必即入加賦二字此安溪先生意按先生之論最細當飢嵗而議加賦雖至愚者不為也 第二節 此盍字與孟子則盍反其本矣口氣同是為他徹底打筭盡除一切苟且之政反之於以三十年之通制國用雖有凶荒不能為害本計但講徹法不做盍字便非 注中通字要透末節全脉在此 末節 財聚則民散君不務行徹以聚民而沾沾然曰吾猶不足亦思百姓足則孰與不足者百姓不足則孰與足者耶 子張問崇徳辨惑章首節 主忠信則其徙義也有地而可據能徙義則其主忠信也有用而日新 片言可以折獄者章首節 注忠信明决按四字皆重在上一箇字 聽訟吾猶人也章 此節無訟重在教化上 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如殺無道章 私箋云但言感應之機未及乎政教法令之施也 子張問士章第五節 即察言觀色處便慮以下人若非慮以下人則察言觀色又是徇外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章 舉直錯枉智也然所以不容己於舉錯其源則自愛來精義中載楊中立引孟子語解富哉句極分曉云智者無不知也當務之為急仁者無不愛也急親賢之為務葢當務為急莫如親賢舜湯之有天下以選於衆舉臯陶伊尹為先務然則問智以舉直錯諸枉告之則仁智之務兼舉矣合之語類沈杜仲所錄尋常説仁智一箇是慈愛一箇是辨别各自向一路惟此方見得仁智合一處仁裡面包得智智裡面包得仁潘子善所錄愛人知人自相為用若不論直與枉一例愛他也不得大抵惟先智了方能頓放箇仁聖人只此兩句自包上下後來子夏所言皆不出此兩句意二條皆是正為愛他不得不用分别也 第三節 樊遲疑二者之相悖以愛欲周而知有擇夫子則示以愛之者原不可混然無所别必慎擇以風示之使其感化而同歸於善斯吾仁之施自可無所不周耳上句固智之事而從愛人生來朱子所謂仁裡面有智也能使句則朱子所謂智裡面有仁也若以下文只言問智於夫子口中上句亦突然從知説起便失來脈下句又如何突然轉到仁字相為用耶 子貢問友章 善道正所以善用其忠也 君子以文會友章 講學即致知之事所以明善也若講成相聚做詩文與下便不相闗 講學取善皆以我為主 子路篇子路問政章首節 注中兩凡字便含得終身為之不盡意 第二節 無倦是訶其請非益之也葢禁止辭 衛君待子而為政章第二節 作文當如謝氏之説寛説道理漸虛虛歸到綱常上㸔子貢猶不斥衛君而問夷齊豈聖人詞氣而顧昧于不非大夫之義乎注中是時云云前輩必倶入大結也 第四節 鄙俗則所見限於淺近素無以與乎極本窮源之慮也輕率是帶説 第六節 禮樂只是事之理不興興字亦與崩壊殊總注 而子路終不喻也云云按子路不去雖乖亂邦不居之義然謂其終於不喻則非也其死也仕於孔氏則亦聞悝之難而赴之而已故其言曰若燔臺半必舎孔叔死悝非死輒也先儒於此多失之 其身正章 此節要重講下截則上截鞭辟愈有力輕帶則聖人何苦有此贅 令無不正身有不正耳此章全是辨令 子適衛章 總注明帝尊師重傅云云按京江文教先公族而後庶民只説得明帝事 善人為邦百年章 私箋云為邦猶云治天下也按三代治天下未有在為邦之外者 私箋云謂之亦可者微寓不足之意按當時之論必有謂非嚴猛不可以更化者故夫子述人言以致意即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之意何嘗微寓不足耶尹氏注只泛論義理與當日語氣不合百年二字亦不可㸔得迂緩風俗淳厚斷非一時一人事 如有王者章 班固曰言聖王承衰撥亂而起被民以徳教變而化之必世然後仁道成焉此得如有二字語意 程子謂仲尼三年有成因周之舊然則必世後仁者其繼亂之後無可因者乎 茍正其身矣章 私箋云正其身主臣言正人人字兼君民説 葉公語孔子曰章第二節 何故要隐正謂其事於理有未當耳則就其隐時義理昭然自在是非之理即在惻隐羞惡之中並行不悖在中之解如是原無所枉也茍有過人必知之直之至矣 【庚辰八月因論春秋書夫人遜于齊夫人氏之䘮至自齊相與剖析及此】 樊遲問仁章 居處恭方外也執事敬直内也 總注 程子曰此是徹上徹下語按道理盡於敬與誠矣 君子和而不同章 當論其心之無所乖和字非止溫乎其容也 善人教民七年章 教民而可以即戎具在周官小司徒之所掌七年則大比者再矣 憲問篇克伐怨欲不行焉章第二節 此章當取雍也篇或問程韓之論不貳過叅㸔又必歸重在以復乎禮上斯暢其㫖矣 制之於外以安其内克己亦是制私也憲之病在不能㧞本塞源徒争末流耳制字貶剥不得注語須從有是四者一氣讀下荆川文掃制私二字便謬以千里為難是因錯用工夫非僅許為勉仁也以安勉為言尤失分刌 有徳者必有言章 有徳者未必以能言稱然因事而言則言之中理可必也仁者未必以勇著然義理所當為則為之必力可必也【此程允夫問語首二句朱子畧改】君子而不仁者有以夫章 蔡氏曰玩語氣似為易言仁者而發 為命章 為命二字要從義理上説起葢是國家一大事又要存得禮讓誠慤之意極難盡善而鄭國之事次第不茍有可取者自然應對諸侯可以無辱命敗事之失不可将當日晉楚争鄭事勢闌入喧客奪主反狹了題理 或問子產章第二節 彼讀若賁卦之賁彼義切哀也廣韵在五寘中 注其後卒召白公以致亂按孔子卒于哀公十六年夏四月白公殺子西在七月 末節 注而富人莫之敢拒者按拒敵也言其富無敵見仲尼篇 貧而無怨難章 私箋云怨字要説得細方見其難按難字只對易字耳説得細非復常情矣 有粗亦有細到夷齊方是貧而無怨之極處怨有怨嘆有怨悔不以其道得之不處而終焉於義理毫無可悔處亦只是無怨也但此意當留在後半推進説耳 子路問成人章首節 文之以禮樂句是涵養以至於成徳之事不可作變化氣質㸔 變化在前涵養在後兩意俱有程子云英氣最害事無偏倚駁雜只是連那一英氣也融釋了此雖非聖人亦顔曾之徒也 注中窮理養心力行泛應八字於為學次序極好 第二節 注中忠信之實四字亦不可㸔得太粗總注 胡氏云云按紹聞編云下節胡氏之説較近然有一疑子路之言如此夫子何以無言 子問公叔文子於公明賈曰章 注衛大夫公孫枝也按王厚齋云孔注作公孫㧞枝字傳寫之誤 臧武仲以防求為後於魯章 曰字不是他人即指武仲自己藏頭露尾耳次崖謂當時之人未見得他意思乃對信字説後人誤㑹都将曰字坐在旁人為他解釋非也 表記曰事君三違而不出竟則利祿也人雖曰不要吾不信也與叔引此章以為並得於孔子然言各有當經文無人字不必强加 注楊氏云云按既以防則迹亦露矣故程子於中説心迹之判久矣不以為是亦春秋誅意之法也按何休注公羊晉趙鞅歸于晉 傳云君子誅意不誅事 晉文公譎而不正章 先言晉文者甚文故不得不予桓也桓雖假抑猶愈乎文之譎云爾子之抑傷之也桓公殺公子糾章第二節 如其仁言似此功業也庶㡬其仁也誰如之訓當斟酌 注葢管仲雖未得為仁人按此謂全體之仁 九合若如舊説則其中有兵車之㑹三本文何以云不以兵車故朱子不從 春秋之時上無天子下無方伯有伯功則封建得以不廢生民稍獲休息從合諸侯包含利澤及人者大與仁字乃有闗 管仲非仁者與章 總注程子云云按程子桓兄糾弟之説無據特以兩人皆亡公子非有君臣之定分猶可以無死故孔子不以是深責管仲也若召忽之死雖不可謂之非然亦不過小諒而已如匹夫以意氣然諾相死當其奉公子糾來奔之時未嘗有荀息仇牧之責任春秋之時與亡人求入而死者多矣則未知為亂賊之黨歟否歟又惡得而深予之【此段本安溪先生之意言之】未嘗受命於先君則兄弟均之非嫡嗣桓公雖兄亦 不得名其為賊也 從前輔糾争國仲之失也却不可責以糾死亦隨而死 古注王子邕云管仲召忽之於子糾君臣之義未正成故死之未足深嘉不死未足多非死事既難亦在于過厚故仲尼但美管仲之功亦不言召忽之不當死按此説精當緻宻 其言之不怍章 私箋云則字即就言之不怍時説非待其為而後見其難也 陳成子弑簡公章 厚齋云請討陳恒之年春秋終焉夫子之請討也将以見之行事請討不從然後托之空言 總注 程子云云當參觀或問朱子所推本末尤為精盡以魯之半加齊之半是釋哀公魯為齊弱久矣之疑非先力而後義也 不逆詐章 私箋云三句一氣不斷按不妨斷 注言雖不逆不億按全要體會雖字得力抑亦語脈方醒楊氏説只末二句好若説君子一於誠則不逆億便自然能先覺了 或曰以徳報怨章第三節 以直二字凡待天下之常人皆然不因報怨而有所增損耳竟将以直筭做報怨之法便糊塗總注中怨有不讐四字要㸔得圓葢因怨有公私曲直之不同不皆在所必報也不可竟抺去題中報字 莫我知也夫章末節 為學一凌躐便易怨天一輕浮便易尤人注中不得不合皆要在做工夫上㸔 公伯寮愬子路於季孫章第二節 私箋云兩将字正在未興未廢之間不知命者以為人可與得力時節也朱子云這是未定之詞 賢者辟世章 次第以時地區分辟色則嘗居是邦辟言則嘗仕其國也彼婦之口可以出走亦辟言之一事子路宿於石門章 是字言獨是他如此若作原來是他豈不懸絶 注中胡氏譏字須活㸔晨門尚從吏隐與下章荷蕢不同只他見得難便住手與字有未知聖人更用何法以旋乾轉坤之意葢疑詞非刺也先儒因下文子路無酬答之語故謂其似譏然葉公問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對亦豈謂其有所譏耶 子擊磬於衛章末節 注且言人之出處二句按此指淺深二句 子路問君子章 安溪先生評貞父修已以敬文云修已非無事者自一言一行至于應事接物皆是也但非以敬為主則不能耳不是一敬而修已之事已畢程子言但知主敬而不知集義則是都無事也此意少人識取 私箋云安即敬之極處 總注 此體信逹順之道按體信逹順出禮運 原壤夷俟章 注以其自幼至老按宋本老作長此解上二句也 衛靈公篇賜也女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與章 此章注脚只在孟子盡其心者章後須補到存養安溪先生於長史文後頗引其端然説得不斬截 天下之理千變皆由此出者天命之性也知所本即中庸立天下之大本意思朱子語錄及北溪字義中發明謝氏説精矣此葢進子貢以涵養徳性之要 第一節 注夫子欲其知所本也按本者誠而明也以行言故曰忠恕以知言則誠明而已 第二節 注葢其積學功至按積學致知也功至知至也 無為而治者章 無為者猶言行其所無事也注中下二層意本子法言非正解 直哉史魚章第二節 注如於孫林父殖放弑之謀按厚齋云殖當為喜 顔淵問為邦章首節 封建不廢治天下即在為邦内謙詞二字似稍濶逺 第五節 必言舞者舞所以象成功此章是論為邦如舜之九成為邦功業方做得完備也不專是包聲在内臧文仲其竊位者與章 斥為竊位紙上都是霜氣者與二字豈復尚留不盡或以此二字都帶委婉則譬之小人其猶穿窬之盗也與等語亦委婉也夫謂聖人出語渾融不為已甚者謂於竊位之外不宜别有深文如恐公室有人私家翼翦之類羅織沒左証疑獄耳豈蔽賢應得之辜可為末减耶三思節其義亦爾一友謂予再字亦且放活些予應之曰幸文子非四思而後行恐不好更説箇三斯可矣竟無以難也 躬自厚而薄責於人章 注易從二字妙亦欲其同歸於厚先之以善道之方耳非竟薄待之也 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章 此節當兼指窮理 君子義以為質章 蟬聫而下三之字俱就處事説首句體下三句用 義是天理之宜安有不誠實者信以成之恐是謂其及於物處合内外皆誠實也 吾之於人也章 上節自是聖人盡其性以盡人之性事下又援古以曉有世教之責者不當薄待今此之人耳 第一節 私箋云如字活其字實 注中是善未著而自我表之稱是惡未著而自我發之二字不可順口讀過若善惡為衆所共見則公好公惡不待言也第二節 饒雙峯曰民字即上面人字人對已而言民對君而言下有三代字面也 斯民也即三代之君直道而行之民而三代之君所以直道而行之民者以民心本直不可枉其是非之實也故直道二字偏主君説不得所以二字之意偏主民説又不得三代之三字口氣 注今此之人按箋云即上節人字也 葢以此民即三代之時按即字極可味行之以私即此人行之以直即此人顧轉移何如耳 吾猶及史之闕文也章 闕文西涯兼其事其文言之巧言亂徳章 婦人之仁不能忍其愛匹夫之勇不能忍其忿 衆惡之章 私箋云察字活有可信可疑二端在内按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則亦無所疑矣可與楊説叅㸔 吾嘗終日不食章 此章以仰之彌髙一章㸔方得勞心必求遜志自得真解 思與學不可分知行説 學是求之實地注却云遜志便非學而不思者矣 君子謀道不謀食章 不是中二句是無命也不是末一句是無義也命是中人説的知義則命不足道故口氣須着一折 當仁不讓於師章朱子云此仁字當在大處難做處説 私箋云重一當字當擔當也 季氏篇 洪氏云云按洪氏此條不根應從辨疑刋削季氏将伐顓臾章 通章尤重在責由求 第三節 注冉求為季氏聚斂尤用事此句是 第四節 費在之陽魯以費為東郊故謂之東詩魯頌正義云謂之社稷臣者以其附屬于魯亦謂魯之社稷其國猶是世繼非專臣也然非專臣故季氏将伐若其純臣魯君季氏豈得伐取之也 横渠云雖非魯臣乃吾所以事社稷之臣也 注先王封顓臾於此山之下按先王通指虞夏以來言之 在魯地七百里之中按此則自周以來錫之山川土田附庸也 第六節 二子之罪只在不持不扶致季氏得縱其欲故夫子亦止責之如此下文注中冉有實與謀句太過弑父與君亦不從也夫子固有以信之矣凡讀傳注須就經文彼此叅㸔乃可以折其衷耳 第八節 此節自解所以難於救止之故不可説似代季氏逺慮注中是朱子過於疾惡處 固謂阻東若虎之負嵎登山則下臨費邑故曰近 第九節 欲之即夫子欲之二字 第十節 安溪先生謂凡物兼并則多均分則寡均未必無寡也富者多危貧者多安安未必無貧也古人之意以為寧寡而不可使不均寧貧而不可使不安故所患者在彼而不在此夫子又推論其理謂古人所以不患寡而患不均者葢均則各得其分不相侵奪雖或有寡不至於貧且均則各得其分不相侵奪其和可知和則有無可以相資盈虛可以相濟并可不至于寡矣此古人所以貴于均也古人所以不患貧而患不安者葢安則内變不生外釁不作雖或不免於貧而决不至于傾矣夫為國家計者慮傾危耳無傾危之慮則貧猶不足患而况於寡乎此古人所以貴于安也 十一節 逺人猶當來且安之况邦域之中可尋干戈乎 十二節 相夫子即上彼相之相 分崩離析即上所謂危也顛也 私箋云顓臾在邦域中如何謂之逺人夫子以蕭墻對顓臾則蕭牆近顓臾逺其為逺人可知按動干戈於邦内指顓臾此逺人只泛言 天下有道章 此章只指周家一代説 第二節 獨言政不在大夫諸侯糾合同盟翼戴天子方伯連帥之職大夫竊柄即名不正也豈不有其君顧能奉天子哉 安溪先生云天子主天下之政諸侯亦主一國之政雖至治盛世諸侯得自治其國但禮樂征伐之權則不敢自專耳若大夫則無政大夫有政即無道之邦矣故特舉大夫言之 自諸侯亦是無道何以只説大夫須分曉又諸侯若數世之内增修其徳亦代有天下矣商周是也須并見得對面之意 第三節 不議不横議也 益者三樂章 注節謂辨其制度聲容之節按樂字精神正在辨字上見 君子有三畏章 三畏九思其數則經文所定凡以并合作對者皆庸人自擾不待閲而始棄擲者也 存心養性所以事天 生而知之者章 氣質不同是正意楊氏説又言表推論耳此只可於下三段中見之如俗下于上也中即攙入不廢學為金針則中庸至誠盡性當照其次致曲耶君子有九思章 九思是内外合一之事須體味南軒九者當養之于未發之先持之于方發之際二語毎句兼敬義夾持工夫則程子所云各專其一朱子語錄中所謂一是主一之義方有歸宿 曰忠曰敬曰言曰事二句所占地甚濶此章次序似當以君子不重則不威章叅觀【辛巳與世得商論得此】 見善如不及章第二節志者萬物一體之志也養此心謂之求其志道者萬物得所之道求志之時而道在我矣至此乃見之施行耳【安溪先生少時解】 注守其所逹之道也按守字好便貼得隐居二字出 邦君之妻章 稱之異邦句若縁上邦人二字來則曰寡君夫人可已守溪據禮記自不謬 若如禮記夫人自稱於異邦之君則當在自稱曰小童之下萊峯文亦是 雜記訃于他國之君夫人曰寡小君不祿此稱之異邦之一證不得專據曲禮 陽貨篇陽貨欲見孔子章第二節 孔子時年四十三子之武城章首節 歌四逹則邑人皆化於上之教而古治可復矣故夫子尤深喜之 第三節 君子學道句不可粘着武城君子須㸔注中皆字及必教二字夫子二句平説子游之意尤在下句見不可遺一人也能句句叙述中作虛歩引起下句乃佳 愛人二字即説不忍下有不學道之人亦得 君子雖以位言然只是俊秀之屬愛人謂他日臨民也方是子游所取之人 私箋云道字不專指禮樂按率性謂道禮樂所以養其徳性故學道者必由之 學字重與教字對今人只粘道字無欛柄矣 注皆不可以不學按皆字是指地無大小非總上之語 子張問仁於孔子章 注又言其效如此按言其效亦仲弓問仁章使以自考之意仍須收向裏來説 必有其效始是能行究竟 佛肸召章末節 此節是答昔言 由也女聞六言六蔽矣乎章第三節好仁不好學二句此仁字只是愛之理不宜㸔得太濶故注中解愚字 云若可陷可罔之類 總注又皆所以救其偏也 論來説信便可該直説勇便可該剛乃繁而不殺列之為六皆因子路氣質所偏尤在此處故加詳也 但言仁智實包禮義在好學二字内辨之明義也處之當而有節文禮也 小子何莫學夫詩章 次節是立志三節是修已四節應事接物五節不惟知常而能處變六節詩本性情教歸敦厚又就修已應事之重者言之 子謂伯魚曰章 二南之詩但言治國由於齊家耳若夫起化之本始于修身必待為之者自得于聲詩之表然後有所感發興起為能推之而通放之而準若将注中修身齊家句囫圇吞棗㸔過便似不曾讀詩者末二句亦安能醒發 禮云禮云章 注敬而将之以玉帛和而發之以鐘鼓此用禮樂之本 此和字就人心言 總注禮只是一箇序樂只是一箇和此制禮樂之本 此和字就統體言 古者民有三疾章首節 全是傷今不可雜以思古意須㸔民字若古之君子有禮樂以養其中和之徳氣 禀之偏無所不化矣 第二節 私箋云此是即習氣以驗風俗狂矜愚是病曰肆曰㢘曰直猶為本症曰蕩曰忿戾曰詐則已變而為别候矣 予欲無言章第三節 天理發見流行固不待言而顯著然非黙識而深察之則亦有不可得見者須照首節注中不察二字下意乃抉開示子貢之神 孺悲欲見孔子章 士相見禮疏云傳通孺悲欲見孔子不由紹介故孔子辭以疾 宰我問三年之喪章第四節 注禮父母之喪云云皆撮舉閒傳 受以成布按受繼也 君子亦有惡乎章 總注侯氏云云按此人人所當惡微子篇栁下恵為士師章子未可以去乎 言未可以去而事人乎是望之變通不是疑其不見㡬 齊景公待孔子曰章 只是禮貎在季孟之間故曰不能用若權位如此則舉國而聽矣 當就事權上説景公初意本欲用孔子也及為人所沮而志氣頓衰故復有不能用之言非特禮貎之謂也注中貴字及程子禮字不可誤㸔 齊人歸女樂章 聽行如季孫孟子以證見行可之仕桓子始非不善也俗下欲深文之不知如此則孔子去國反不得為見㡬矣 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章 接輿佯狂事同箕子其心乃近於狷者也 如上章季桓子便是今之從政者第二節 曾之狂有茂對時物氣象接輿之狂但知天地閉賢人隐而已此夫子欲與言以廣之也 長沮桀溺耦而耕章第二節 注今下問津今宋本作令按作令乃應上使字 第三節 厯聘而終無所遇則是未嘗不避人也末節 夫子于他隐士未嘗自辯正為桀溺之言有過甚者故明人之不可避因見天下之無可易也子路嘗聞浮海之嘆而喜恐其惑於桀溺之言亦因以喻之孔疏隐于山林是同羣言吾自當天下同羣安能去人而從鳥獸居乎 子路從而後章首節 尹氏謂其詞氣雍容不當直云責子路言我惟恐如此何暇知夫子也 私箋云四體三句葢言夫人四體不勤則不分五穀即莊子漢隂丈人徃矣無乏吾事之意責子路意在言外 末節 道之行廢闗氣運之盛衰非一身計也若君臣之義則吾性分所固有職分所當為廢之則此身先有虧闕處矣故明知道雖不行此義不敢自我而廢也行義對徇祿説玩注然謂之義則事之可否云云自見今人與潔身亂倫滚作一句都謬 注福州有國初時寫本云云按聖人説話便是八面俱到子路恐不解便如此當是受辭於夫子也 逸民章第二第三第四節 三節須兼時與道言之太師摯適齊章 安溪先生謂此章官名次序皆有義理葢分堂上堂下之樂言之侑食之官乃近君者故貴之也 周有八士章 或曰成王時人按此鄭康成説賈逵又以為文王時 當從子政季長之説作宣王時中興之業所以不能盡復文武之舊者生材雖盛而淪于下位也 子張篇執徳不宏章 注有所得而守之太狹按所得只是這些道理别無所有故謂之徳孤孤只是孤單【朱子】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章 我之不賢與須於絜長量短時指與一箇茫然長思瞿然内愧光景上與字語意極安詳此與字極跼蹐 子張之言乃泛然處衆之道非所以交朋友也毋友不如己者孔子言之但一拒字太迫狹耳注中過髙二字尚斷不倒 君子信而後勞其民章 未字只是足上後字作此句須沉吟追味見而後二字為必不可易之法乃有情有味 仕而優則學章 重下截 上句為世卿言之下句則草野之秀民也聖門無突然便説仕者兩則字亦須説得微不同上句是但有餘力便學下句是須有餘力乃仕也 堂堂乎張也章 重不能輔人邊 吾聞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章 此所以觀常人之用情非立教然也 孟氏使陽膚為士師章 法家謂刑亂國用重典不知自上致之也哀矜勿喜包當用法平恕不失其怵惕惻隐意 紂之不善章 甚多也公羊傳云曹伯之罪何甚惡也其甚惡奈何不可以一罪言也 有人之惡有水之惡左傳有汾澮以流其惡是也須還他兩層 君子之過也章 此章乃警戒至切之語不可放退説日月之食在君子為非常之變人皆見之不可得而掩也人皆仰之惟速改斯得復其常也 衛公孫朝問於子貢曰章 衛公孫雖知夫子者淺然亦見其無所不通以為求之當世何處得此大成規模可從他就學故有焉學之問子貢告以夫子之大固有自來却四面零星鬬合非可限定一處何處不從學其成就亦非必專師一人也 注夫子生知而未嘗不好學按此句是朱子言外推論非問答正解 道字固不論道體朱子解為謨訓功烈與凡周之禮樂文章以為此則有時墜地賴人能記者耳其實列聖相傳之微言已不外此故孟子注亦舉此節證聞而知之但非子貢當下問答所及故或問於范太史之説復謂其不切叔孫武叔毁仲尼章多見其不知量也 邢云古人多祗同音引襄二十九年左傳多見疏也服䖍本作袛見疏及張衡西京賦為證 子為恭也章第三節 大可為化不可為非人力可及當就徳性學問至處實講 末節 上節總包體用説此節就徳性之及人一半可見處示之與大哉堯之為君章同 堯曰篇堯曰章第三節 有罪謂得罪於天 簡在句似並指有罪無罪説 注又言君有罪非民所致按此二句最難措詞 第四節 私箋云大賚正以富善人也按鹿臺鉅橋之積雖多亦安能徧及四海須知此是第一節事正為商家畿内之民身在水火有朝不及夕之憂雖有善政亦莫能待故首為此舉四海聞之亦如被其賜也善人則尤有加焉洪範中所謂富者有廪祿也注中皆字不可貼大字説 下文方説四方政行天下民歸次第自可想見 第五節 安溪先生云此節正申明善人是富之意歸重在仁人上 私箋云過即督過之過按此節叙在大賚之後只當就仁人上并見虐政汚俗所當咸與維新大慰百姓責望與之更始意不可泥書今朕必徃重説伐紂也 第六節 權量者萬事萬物之本謹之而後法度可審法度審然後有官守 第七節 世者賢者之後世其家者也逸民又是無位之人二句亦相因説 注箕子商容不必拘 第八節 所重中便該得教化在内從善也輕民徳歸厚也 末節 信字貼誠字説末句歸于公 子張問於孔子曰章第二節欲仁而得仁 私箋云孜孜所欲所得者在澤民之仁心政上則儘欲儘好儘得儘不妨按此説仁字極分曉 總注 尹氏云云按顔師古前漢書注中并以上章為告子張之語 不知命章 此章胡雲峯以為入徳之事者自好首節 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喪其元只是信得命及便一直向前做得瀟灑磊落此命字但在氣上説與道之将行也與命也命字同義不可説向理上去了 義門讀書記卷四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五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孟子上 梁恵王篇孟子見梁恵王章首節 史記襄王元年與諸侯㑹徐州相王也追尊父恵王為王是其生也未嘗僭稱 第四節 曰利則不本於理而動於欲一動於欲則凡有血氣必争上下不安民志不定圜視而起矣 安溪先生書汪青湖萬取千焉二句題文云畿方千里出車萬乗是也曰采地百里出車千乗采地十里出車百乗則謬矣采地十里只一成耳一成之地除去溝洫道路只六十四井為一甸之數出兵車一乗安得有百乗采地百里只當出兵車百乗所謂千乗之國者盖方三百餘里在周禮侯伯之封是也春秋時僭制踰限故列國多千乗大夫多百乗前輩多不理會鄭康成筭 四井為邑四邑為邱四邱為甸魯作邱甲亦不過甸出四乗耳 百乗之家一同之地天子三公王子母弟之采邑百乗千乗漢書刑法志甚分明 第五節 朱子於注中既下仁義未嘗不利句而又恐人誤以仁義為求利之資故或問中又云仁義天理之自然也居仁由義循天理而不敢不然者也然仁義得於此則君臣父子之間以至于天下之事自無一物不得其所者而初非有求利之心也一有求利之心則利不可得而其害至矣然愚意孟子雖非教恵王以仁義求利而下二節自當更移下一層㸔葢王何必曰利節乃正答以義理之本然下二節又推極事勢而論之使之必無他岐之惑故末節復繳轉云云亦猶大學孟獻子曰二節上節就義理以明王者用心之公下節復舉利害以明王者擇術之審也 寡人之於國也章首節 周禮廪人若食不能人二鬴則令邦移民就穀詔王殺邦用 大司徒大荒大札則令邦國移民通財注移民避災就賤其有守不可移者則輸之榖 第四節謹庠序之教二句 庠序皆鄉學教之樹畜以養其老便是孝弟根本庠序之教又所以申之也申字合如此解則并下不負戴句皆一串矣葢此章雖與齊宣是心足王章皆令舉王政而此章對上移民移粟自謂盡心言之尤重在養一邊 七十者衣帛食肉二句 不是總束乃王道之成效注 二畆半在田按即割公田二十畆八家分之 未五十者不得衣也未七十者不得食也按此即品節末節 注則必能自反二句按自反即本文我字也益修其政由荒政而王政 晉國天下莫强焉章首節 楊无咎云死者即長子也五節 不忍其䧟溺故徃而正彼之罪非修怨也齊桓晉文之事章 重保民而王句推不忍之心以行不忍之政所以保民也故推恩足以保四海正是照應保字先説得推不忍之心一半自反其本以下又破齊王不能推之由然後告以行不忍之政一半章末然而不王者二句直繳保民而王 首二節 齊王以桓文之事為問其意中即是下文所謂大欲也特以難於發問姑托之於取威定覇耳其事必出於興兵搆怨與保民正相反故孟子一句截斷徐發其不忍而導之不得泛作貴王賤覇門面語㸔注中羞稱詐力意不可泥 項羽自立為西楚覇王戰國時主所謂覇功大率類此桓文不過借他名目 第五節 有是事則必有是心心之發最為肫切可以保民則足以致王矣然百姓但習見王之行事而不察王之用心皆以王之以羊易牛為愛也臣固知王不忍其觳觫之言由衷而發非若百姓之言也 是心足王句壇長云題是接有之直承王曰何由知吾可第八節 周禮夏官羊人凡釁積共其羊牲而地官牛人無釁積之事是釁鐘本不當用牛以羊易之適得其當既得全吾不忍之心而亦不至暴殄天物乃應事之曲當者也故謂之仁術 第十二節善推其所為而已矣 鶴灘文云明於此而暗於彼則為之而不能推忽其易而先其難則推之而不善 第十七節齊集有其一 趙注集㑹齊地可方千里譬一州耳今欲以一州服八州猶鄒欲敵楚也 第十九節 輔吾志須從夫子言之於我心有戚戚焉來 第二十節 注士嘗學問知義理按此只照下奚暇治禮義哉淺淺説 第二十一節 明字對上惛字能知其輕重長短而善推者也 末節 老者衣帛食肉二句是老吾老㓜吾㓜四句究竟 莊暴見孟子曰章第三節 甚則今樂猶古樂矣第四節 此節不過引起同字推好樂之心以行仁政方是甚處只是甚字的影子甚之實則行仁政也 注亦人之常情也按雖人之常情然齊王意中所謂人與衆者亦諧臣媚子耳孟子則借以引之於與百姓同也第六節 要在行仁政上但題面所無不可辭費耳百姓至于父子離兄弟妻子散雖鐘鼓管籥日聞于耳徒使其疾首相告可謂之與人樂與衆樂乎 管籥之音 詩云籥舞笙歌正義云籥雖吹噐舞時與羽並執故得舞名又公羊傳云其言萬入去籥者何去其有聲者廢其無聲者吾家邵公注籥所以節舞廢置也置不去也此解尤明故凡言羽籥言籥舞皆舞則吹籥以為節非無音而但執之也 第七節 庶㡬無疾病言幸不至為萬民憂勞成疾方與同樂相應 總注 二説皆未竟其㫖或問中折精盡 楊氏説流而為王學 文王之囿章首節 周都岐山之下大約七十里之内皆岡嶺林麓為多故四時之田在其中因而名之曰囿非規其地以養禽獸恣游觀也若靈囿則在辟雍之傍不過一射圃耳與齊之囿固名同而實異矣 交隣國有道乎章首節 注仁人之心【至】尤不敢廢按數語字字精細 明義理識時勢合兩層方是智齊宣王見孟子於雪宫章第二節 民自有當得者若雪宫之樂不得遽至非上非也 第五節 注而又廵行郊野按近郊君所自行野外都鄙則司稼為之 人皆謂我毁明堂章首節 明堂只是壇當據覲禮公玉帶以下紛紜之説皆非是 第三節文王發政施仁五句 要㸔發字是政教號令對上王者所居以出號令之所説引詩又收歸心上實實以不忍人之心行此不忍人之政也如此方界限分明不複不贅 注世祿者先王之世按先王是文王以上先世 第四節 思戢用光聿來胥宇此兩句是王業 弓矢干戈是行者之衛非好貨之主能人人有備乎 行者有裹糧是平時出行 末節 無怨曠只是室家相保之意 王之臣章末節四境之内不治 趙注孟子以此動王心令戒懼 王顧左右而言他 趙注王慙而左右顧視道他事無以答此言也 為巨室章 賢才大而反小之國家重而反輕之慢賢則徒以病國此相因之理也 第二節 趙注至於治國家而令從我是為教玉人治玉也教人治玉不得其道則玉不得美好教人治國不以其道則何能治乎 注鎰二十兩也王滹南辨疑云國語以二十四兩為鎰脱一四字然此句本用趙注齊人伐燕勝之章第三節 當時畿内之民尤親被紂之毒虐文王取之固順民心事然六七王徳澤入人者深茍非人人棄絶則亦事過追思難免其不悦也故堅守臣節至於匡救無所施乃聽其惡稔而自斃耳末節以迎王師 破上人力不至於此 齊人伐燕取之章第二節自葛始 葛嬴姓之國若大旱之望雲霓也 趙氏注云雨則虹見故大旱而思見之葢至于有霓則人被雨澤旱已解矣望字總貫雲霓兼将雨及既雨言之也最為得之辨疑中引朝隮于西崇朝其雨云虹亦雨徵尚解得不分明如引謂若望雲者仰其來也若望霓者又恐其不來也願其雨又恐其不雨故只管望㸔是雲是霓則於經文多添曲折仍有難通矣 後來其蘇 辨疑云注中蘇字既曰復生又曰蘇息兩義雜出從後為長 第三節 子噲子之不聞别有虐政然名不正必致民無所措其手足虐孰有甚於此者乎民生有欲無主乃亂下文置君而去亦惟為整頓此事便足救民水火耳第四節 老者因兵入而播遷則招而反之小者為吾所俘畧則送而反之非特不貪其土而并安輯其民非特不毁其廟貎而并勿移其噐 鄒與魯鬨章首節 穀梁子曰韓之戰晉侯失民矣以其民未敗而君獲也義與此章類 魯平公将出章末節君為來見也 為字與是以字對即所謂使之尼之也 公孫丑篇夫子當路於齊章第八節 注祖乙疑祖甲之譌但祖甲又在武丁後耳 疏有祖乙趙注無 凡七世元板七作九 第十二節 管仲功烈之卑政以無文王之徳耳徳字不可説得狹小了孟子必要從心性做出事業故非堯舜之道不陳然姑舎女所學而從我則寧卷懐而去但值此時勢則事半功倍不若文王之難也 末節故事半古之人 故字下須補有古人之徳一層夫子加齊之卿相章首節 注亦有所恐懼疑惑按疑對知言懼對養氣 第七節 私箋云大勇只末二句見之按當總說下文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以至行一不義殺一不辜得天下不為皆根於此此説聞之衛先生 第八節 下文説無暴其氣若因守氣句将氣字貶壊便節節俱礙守溪文云理主乎氣氣輔乎理二者相須而曽子尤得其要便節節俱貫通照應 第九節故曰持其志 儒門持志為敬以直内之功注中所謂敬守也告子强制其心亦有似乎持志者故孟子因而為之剖析注中先補力制其心四字正為持志句生根萬厯中求其説而不得遂以持志屬知言一邊謬矣 第十二節 此難字正與是不難相對注中心所獨得不是空話浩氣生於集義集義本於知義心者氣之宰理又心之宰也工夫來脈至逺所以難言直與上不得于言勿求於心心字反照 第十三節 直養只是事皆合義故自反常直然先奪下文集義則急遽無序經文反前後冗複矣故本注且但從上文説來 無害據後注氣得其養而無所害矣似與下而又害之害字相應又本注云無所作為以害之後注云不可作為以助其長助之長者正之不得而妄有作為者也字面皆同時解遂攙説助長細尋經文脈絡助之長者乃指告子不能集義養氣而速求不動心之效故强制其心使人之神明具衆理應萬事者如死灰之枯槁則無以立天下之大本其害有甚於舎之不芸心不慊而日餒失其本體之充者所害在心若此處無害不過行之不能皆直害吾浩然之本體兩害字及作為字相似而各有所指 注則欿然而餒知其小也知其二字元板作却甚四書通中亦作却甚語類中引此作却甚不知何時始譌然元板亦有作知其者 第十四節 配道義正塞乎天地之實落處 第十五節 或問孟子深闢義外而曰集義又似有取乎彼而集之於此者何曰義者心之所以制事而合宜之謂也事物之來無不以義裁之而必合其宜焉是則所謂集義者也豈曰取於彼而集於此哉先生云此辨一正一反即是集義二句釋文 義者本性之固有而 具於心為氣之主宰者也不能集義則不能滿所性本然之量而心且流於虛無枯槁又安能生出浩然之氣來 天地生人是氣然必有理在内為主宰此理即義之根源 告子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其病根皆因外義惟以義理為外而非内則理有不逹遂不反求諸心既無由集義以生此浩然之氣即下文所謂不芸苖也及其氣有不充此心将不免於疑懼乃又强制以必其不動則下文所謂揠苖助長反害其心淪於枯槁寂滅之域者也非義襲而取句朱子初不指告子説注中總上云告子不知此理然後轉云乃曰仁内義外文義甚明大全誤取胡饒二氏語雲峯以義襲而取即是有所作為以害之雙峯以正而助長是義襲而取則告子自云勿求於心矣豈復求一二之偶合於義自云勿求於氣豈復求襲取此氣於外乃舎不能集義强制其心之正條實犯而旁摭義襲而取以攻之試思揠苖之取象與襲取此氣者似焉否耶 注自反常直按此應上直養 第十六節以為無益而舍之者 舎之者即助之長者惟其見得那邊有益所以不耘耳不可作兩種人説故上文以不助長者寡矣句貫下 非徒無益而又害之 此害之是害其心非害氣也與無害之害不同 注正預期也按古注正解作望字故曰預期 第十七節 生心害政等語正對前當大任説 第十九節 上蔡語錄或以知言養氣為一道事先生曰知言是智養氣是仁浩然之氣須於心得其正時識取按此説可以為上下闗通證佐 第二十節敢問所安 安對上惡字口氣不可但捻居字 以力假仁者覇章 以徳行仁朱子云所謂徳者非止謂有救民於水火之誠心這徳字又説得濶是自己身上事都做得是無一不備了所以行出去便是仁按以徳為誠乃周益公説也引書恭儉惟徳無載爾偽為證亦儘自好得此説乃知伊洛議論非尋常悟入者可及仁則榮章第二節 貴徳尊士則知修身立政之本變化氣質可以大有為下文在位在職則賢能樂為之用而又各當其任也閒暇亦是賢能為他支撑一番外侮稍息粗得寧静非僥倖撞著好機會便及時大振頓一番如政便兼養民教民交隣固圉無所不包刑則小者刀鋸大者甲兵皆得其當自然大邦畏小邦懐可以為政於天下矣後半説到配命可知第一句全是修身尊賢事 尊賢使能章 此與發政施仁下次第不同者葢以行於國之規模逺近為序前朝後市則國中也以次而郊闗則為路以次而都鄙則為野非農之緩于商旅也第五節乃閒民故别而最後言之又見無一人之不得其所也 首節俊傑在位 衛云此在位謂未仕者舉而立之於位 第五節 獨言天下之民葢閒民也 若作新附之民㸔更稳當以許行願受一㕓而為氓之語叅觀適與願為之氓句呼應㕓字不必定指市宅説文所謂一畆半一家之居也 布錢也閭師職曰凡無職者出夫布是有里布有夫布守載師之單證則不能與題句肖矣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章 章首只説不忍之心者程子所謂四徳猶五常之仁偏言則一事專言則包四者也然第四節注中固云因惻隐而悉數之言無此則不得謂之人故以四端四體對舉為言 首節 注各得夫天地生物之心以為心按此句便是性情之根 第二節 下三句見不忍人之心不可忽 注故不能察識是知推之政事是擴全體此心是充 第六節 須将先王跌出人字入自謂不能方有根張子曰害仁曰賊 末節知皆擴而充之矣 語類伊川常説如今人説力行是淺近事惟知為上知最為要又云不能擴充者正為不知都只是冷過了按此知字極重注中尚説得輕然如淳所錄一條云南軒把知做重文勢未有此意知字只帶擴充説此句與茍能充之句相應上句是方知去充下句是真能恁地充按注中正如此解當斟酌叅㸔 矢人豈不仁於函人哉章末節 正已似對擇字説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章第一節 須著眼人字方得總注初無彼此之間意思 注其勇於自修如此按補出遷善一層方與下二節闗通 第三節 注而舎己從人按元板己作以 第四節 羣輔錄舜有七友並為厯山雷澤之遊本戰國䇿顔歜語 伯夷章末節 只是不肯至誠惻怛便是不恭 注中弊字直斷其如此非指其流 天時不如地利章第三節 私箋云古者甲以革為之故函人為攻皮之工後世始用金曰鎧按古人亦以革為兵左傳吳用木也我用革也 孟子将朝王章首節 注孟子本将朝王按玩一本字方不是輕世肆志 第四節 陳堯舜之道實以大有為望之即輔世長民之術也 第五節 注在官不俟屨按宋元板官俱作宫然此語本出玉鄭注云官謂朝廷治事處則作官為是末節 且猶句只可翻云管仲似乎可召不得云桓公似可召仲方與故将以下口氣不背 注處賔師之位按閻若璩曰范氏云處賔師之位非也孟子為卿於齊孟子致為臣而歸烏有所謂賔師之位哉古有可召之臣有不可召之臣孟子葢就以不可召之臣自處非真師也若果師則吾聞天子不召師而况諸侯乎齊王自不敢來召又不待其召而後不徃也齊王於其将歸乃就見之其不足與有為可知孟子所以終去也此闗聖賢出處大者不可以不辨 非當仕有官職按此句總論大㫖若不為管仲自指生平所學言之兼此兩層説方完 孟子之平陸章末節 語錄王之為都又恐是周禮都鄙之都周禮四縣為都 孟子謂蚳鼃曰章首節 注得以諫刑罰之不中者按此兼官守 第五節 進退只作去留解承上無官守言責也 閻若璩云田敬仲世家云宣王喜文學游説之士自如騶衍淳于髠之徒七十六人皆賜列第為上大夫不治而議論故孟子時為客卿而曰無官守言責 孟子為卿於齊章第二節 注王驩葢攝卿以行按書葢大夫故知是攝 不惡而嚴如此按不惡謂其始不以輔行非人而辭出弔之命在途雖不假以詞色亦未始凌傲之也 孟子自齊葬於魯章首節 木通謂棺槨言之 第二節 非直句破以美以下又明慎終之誠愛第三節 注不得謂法制所不當得按法制所不當得非逹 第四節 注快然無所恨對盡字説 沈同以其私問曰章首節 天下可禪國不可禪三代以上之天子皆推有徳者迭為之及以天下與人子孫退守百里以承祖宗之祀未有并棄其國者也子噲則自斬召公之血食矣故孟子尤惡之 第二節 燕人干天之命齊人干天之討厥罪惟鈞故曰以燕伐燕 趙注今齊國之政猶燕政也不能相踰又非天吏也我何為勸齊伐燕國乎 孟子致為臣而歸章第五節 欲富正對道不行説不行其道而虛拘以祿是貨之也 第六節又使其子弟為卿 子弟與前弟子對説 使者營求之方非使令之謂以上使已例之自見 末節 字書買賣二字皆从网賤則買貴則賣皆罔之謂也 孟子去齊宿於晝章第二節 坐危坐也 第三節曰坐 並坐也與前不同 孟子去齊尹士語人曰章第四節 姑舎女所學而從我此孟子望王改之者也 孟子去齊充虞路問曰章第三節 此節述徃事思來者不得但為伊吕鋪張 滕文公篇滕文公為世子章第二節 言必稱堯舜即人皆可以為堯舜之意不可説得廓落 末節 此節推説到善國亦不外此以足上不當復求他説之意 滕定公薨章第三節 東萊解大傳公子有宗道云假如國君有兄弟四人三庶而一嫡嫡者君之同母弟公子既不敢宗君君則命同母弟為之宗使庻兄弟宗焉滕謂魯為宗國亦如此 末節 周禮疏倚廬謂於路門之外東壁倚木為廬滕文公問為國章第六節徹者徹也二句 就上文次序言之當先解助後解徹此倒言之者正為徹中已具助法規模但計畆均分不如助之只藉其力為尤善耳須通下節㸔 計畆均分便有公田不足取盈於私田流弊故孟子不直取徹法而曰請野九一而助 注此以下乃言制民常產二句按制民句承上恒產節取之之制承上恭儉節 周時一夫授田百畆按一夫二字是眼目方見均平之制 其實皆什一也【至】是亦不過什一也按辨疑云三代田制已無明文可考但當合經文什一之數而已南軒云夏商周皆以什一葢五十畆者以五畆為貢七十畆者以七畆為助百畆者以十畆為徹此説本分明 据詩中田有廬上入執宫功孟子自言五畆之宅推之以二十畆為廬舎八家各得二畆半以十四畆為廬舎八家各得一畆七分半 第七節又稱貸而益之 稱周禮疏云謂舉責生子彼此俱為稱意 第十五節 語類鄉遂用貢法然司稼廵野觀稼以年之上中下出歛法則亦未嘗拘也 第十六節 禮記王制夫圭田無征鄭注既引孟子又云此則周禮之士田以任近郊之地葢引周禮載師之文也士讀為仕既近郊之地故禮記孔疏云畿内無公田故有圭田後來孟子疏及陳用之禮書皆仍之此鶴灘文有或予之鄉遂之田一説也然載師之士田乃謂士大夫之子所耕有問朱子以圭田必有耕之者豈亦有耕屬可耕乎朱子答以恐只是給公田之在民者大抵古者田祿皆是助法之公田充而八家因為之屬此説不泥舊聞而於古人立制之意尤為近之此鶴灘文有或予之都鄙之田一説也 第十七節 餘夫二十五畆對世祿㸔亦以澤及野人之子弟也 第十九節 方里而井三句九一之形體以下又從分田中繳足制祿八家二句明九一之為助法申結前分田制祿可坐而定公事畢三句又推九一而助所以立制申結前無君子莫治野人無野人莫養君子 八家句中須補出以公田二十畆為廬舎家得二畆半同養公田 趙注養其苖稼 注此詳言井田形體之制也按金仁山曰以方田法計之方十里者為方一里者百則是百井九百夫矣方五十里者為方十里者二十五則是二千五百井二萬一千五百夫矣 有為神農之言者許行章第四節 許子衣褐見無庸於織以逃孟子之駁 奚冠句因遁而之褐故問奚冠第七節 草木禽獸妨害五穀故五穀不登則人類益稀而禽獸偪人 决汝漢排淮泗而注之江 世得云江之受水與海同量但懐襄之日水地無分孟子葢謂决排以後南水入江而江以北之地可耕如北水歸海而河兩岸之患悉平故綜其大勢言之初未嘗屑屑然計汝漢淮泗之盡入於江也按朱子但疑記者之誤耳非謂後人於經文便不當復致思也前説最精施功之多者四水而字以下畧讀斷謂其他小水大抵皆注之江則於解經極包括而水道自渾然無滯礙矣又書言禹平水土治水皆所以治地也如此解則下文然後二字亦可直接然後中國可得而食也 由是水土既平而稼穡有地然後中國可得而食可得只有可粒食之期葢尚有待於后稷之教也 第八節后稷教民稼穡三句 當從教字確實指陳降播種殖嘉穀規模 育字當對鮮食艱食見非聖人能厚民生無以致此若就氣化上論便似複講然後可得而食矣 人之有道也四句 人備五倫即完五性此則貴于物者也茍不能復性以盡倫則違禽獸不逺矣 父子有親五句 仁智若循環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文理宻察足以有别也既曰有别則為所性之智明矣北溪字義曰夫婦有别便是禮長㓜有序便是智然程子謂禮只是一箇序既曰有序亦當為所性之禮也故瓊山程以智字貼有别説較舊説推勘愈諦 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 勞來是資禀之近乎中者匡直是資禀之過乎中者輔翼是資禀之不及乎中者三者皆使之自得其性而已 聖人之憂民如此 當雙承堯獨憂之聖人有憂之兩層總束近日講章謂獨承教民者讀大全陳定宇之説而未詳也 注言水土平然後得以教稼穡四句按兩然後即而暇耕乎暇字 不使其放逸怠惰而或失之按放逸怠惰從上逸居來 第九節 舜有五人而天下治錯引臯陶以終得人之盛也 第十節 以天下與人句最難安放守溪文云以天下與人此堯舜之所易也為天下得人此堯舜之所難也何等直截 第十一節 堯之大哉以其無名也舜之君哉以其不與也二聖之不營心細務如此 曰無名曰不與若無所用心者然此是斷章不容摭實 十三節子貢反築室於場 趙注場上祭祀壇也秋陽以暴之 趙注秋陽周之秋夏之五六月盛陽 也 注道徳明著二句 道徳明著對言行光輝潔白對氣象 十七節 同價者其道無偽則從其道之效也 陳代曰章第三節以利言也 利字專頂直字 周霄問曰章第三節 諸侯耕助四句祭義中語 惟士無田二句王制中語 無田謂無圭田 宋小國也章第三節 富天下正與宋事對 第五節紹我周王見休 私箋云昔事紂而今繼事乎武王也 孟子謂戴不勝曰章第二節 長㓜謂同姓之人卑尊謂異姓之人猶言父兄百官 不見諸侯何義章第三節 玉藻云酒食之賜弗再拜若受於其家則不當復徃拜矣 趙注豚非大牲故用熟饋 第四節 脅肩謟笑未同而言皆初見時事 曾子子路皆剛毅無所屈撓之人稍有失色失容已深戒而亟逺之須對下文所養句㸔趙注夏畦於仲夏之月治畦灌園之人也按治畦是先築土為行水之道灌園則桔槔俯仰引水注之北方夏月惟此為勞非若田作其旱澇猶任之天也莊子天地篇叙漢隂丈人方為圃畦鑿隧而入井抱甕而出灌子貢告以鑿木為機後重前輕挈水若抽其名為槔日浸百畦即其事也鑿隧是先治行水之道疏云治畦曰灌園乃南宋邵武人不至北方故誤作一層解 外人皆稱夫子好辯章首節 注氣化盛衰二句按氣化盛天心復也人事得人心正也須有個根在 第二節 下巢避龍蛇上窟避鳥獸 第三節 掘地而注之海是大水治所謂予决九川距四海也水由地中行是小水皆治所謂濬畎澮距川也蛇龍恃水為患故先驅之鳥獸因水患而偪人故水治而其害漸消各有次第 第四節 私箋謂自禹而後治亂不一桀之亂湯之治亦不及而直言及紂之身者葢舉亂之尤大而撥亂之功甚勞者言之 公羊傳注云草棘曰沛漸洳曰澤第五節咸以正無缺 無一事不出於中正無一事不出於周宻 第八節 政在大夫者春秋既治之矣此又與庻人不議相反弑逆之禍隂竄於學術之中者也春秋之作亂臣賊子始知所懼而邪説誣民者并取愛敬之根而壊之則自此将視君父猶路人與禽獸之無知者一矣孔子討亂賊之道安得而著哉 亂賊悖倫者也楊墨賊性者也 第十二節 仁義充塞而人心不正故使人知有仁義者所以治其本也然充塞仁義者實自為我兼愛之邪説為之而行亦以詖辭益以滛故息之距之放之所以治其末也或問中甚分曉 匡章曰陳仲子章第四節 此節言即不為蚓㢘操豈猶有未充故下文孟子又以母兄相提而論隐然見大倫既亂則於人道有虧所傷者大非繩之以蚓不可固非責人無已也何傷是指不為蚓何傷非謂居食何傷也 第五節 此節是不能充之案 已頻顣曰 病其所從來也 辨疑已當作已已惡之而他日偶食其肉故聞兄言而即哇之也 義門讀書記卷五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六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孟子下 離婁篇離婁之明章 通章皆為當時君臣非先王之道者而發 第四節 注所行不過差按所行接上節行字來末節 我非堯舜之道不敢陳於王前正與此處相發規矩方圓之至也章 惟聖人能盡其性故為人倫之至而所由無不盡其道焉 愛人不親章第二節 此正字與大學絜矩矩字同意我之仁智禮無所不到也 天下有道章第四節 可學問所謂小國七年者非謂封建小國恐是燕韓之類曰然【見滕文公問為國章下】所以多二年是兼要畧寧外侮 第五節殷士膚敏 詩中多連舉殷商然此殷字乃非商之變文當解為衆也 上云斯二者天也以氣化言之詩云上帝既命以主宰言之仁者上帝生物之心所以反亂為治而維氣化之衰也故有以獨當天心而非大小强弱之可論自不可為衆矣 自暴者不可與有言也章首節 本其身之所固有故曰自暴自棄注中着兩身字於自字極醒 第二節 道理若待外求則暴棄猶可解也今人人生來性中有個仁居之便是人之安宅人人生來性中有個義由之便是人之正路莫非固有無待外求豈吾身所不能乎而反甘自暴棄是則可哀也己 道在爾而求諸逺章 上章警不求者此覺悟求者此與上章葢一時之言親親長長仁義之發最切近者也 淳于髠曰章末節 權字即是義字與術字不同權正在道上見離道言權便似将稱錘打在無星處如何稱得一物淳于誚孟子以不援正不知權耳孟子以為不足與深言故聊以手援一語謝之其實權非枉道求合之謂不得将權字㸔壊 人不足與適也章 語類云首三句當作一句讀 注間字上亦當有與字按辨疑云中原古注本間上本有與字 人之患在好為人師章 易變盈流謙子雲言山殺瘦澤增髙此好為人師之善喻也 樂正子從於子敖之齊章第二節 舎館未定則是僅偕之行非親附王驩者也故下章但以餔啜責之末節 注非好善而篤信之按陳氏所謂篤信與有諸已之謂信稍别 孟子謂樂正子曰章 但從之來不竟與之居徒餔啜只以道途言之 仁之實事親是也章 仁義是性事親從兄是道性之所發惟此為實際處盡道乃所以盡性也下禮樂只作中和兩字㸔不可誤認注意使經文俱成倒説 程子説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歟處最分曉此章可以叅觀而得之 叅以程子論孝弟為仁之本語實字乃得分明 天下大悦而将歸已章首節 順者父母所為合乎道子所為亦合乎道彼此無違逆之謂非順從之順舜生於諸馮章第三節 注得行其道於天下也按此道字乃指散見於禮樂文章謨訓功烈者言之 第四節 惟其道無不同故為國班爵祿二章孟子但因其大畧即可因畧以致詳推舊而為新不拘盡得其迹而自有以不拂乎先王之意也子思曰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知人也亦猶是而已矣 子產聽鄭國之政章第三節小水則駕木大水則造舟 均人掌均人民牛馬車輦之力政【讀為征】注云力征人民則治城郭涂巷溝渠牛馬車輦則轉委積之屬巾車庻人乗役車 言轉委積則薪芻可知委人歛薪芻亦為之役也 君之視臣如手足章第三節然後收其田里 季彭山讀禮疑圖云三年不收其所入誰與掌乎葢存之以待去國之臣之歸耳按此語㸔得下落分明 人有不為也章 張子云不為不仁而後可以為仁不為不義而後可以為義 有不為須兼辨之明守之嚴兩意葢辨之愈明則其心有主而其有為也釋然不疑其所行守之愈嚴則其氣自充而其有為也沛然莫禦其所徃【本安溪】 仲尼不為已甚者章 注本分之外不加毫末按朱子云然所謂本分者乃義理之至當非茍然已也 大人者言不必信章 當作一句讀義見語類格心章總注尹氏云云朱子曰亦言外之餘意 君子深造之以道章 此章重處固在自得然逐句之次又不容畧須叅觀或問 徐子曰仲尼亟稱於水曰章 仲尼所取於水者道體其事則聖人之純一不已其意亦未嘗不在學者故程子補出君子法之一層孟子因徐辟之病而藥之止告以務實者之立心似乎狹矣然斯耻也與中庸惡文之著同耻無實之不可繼則時時省察自不容己故實即是本朱子謂學聖人者必自孟子耻過情之語始第四節 注暴得虛譽二句按暴得虛譽與上節注中兩漸字反不能長久與上節注中兩不已反 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章首節 注而能有以全其性按明庻物察人倫由仁義正是全其性 禹惡㫖酒章第五節 四事之中其所以操心省身能盡其性者無不合也其所以施政立教盡人之性者則時異勢殊容有不合者矣有字作如此解則施字更有下落 安溪先生全章文云其有不合者是三王有未兼也更現成得好 王者之迹熄而詩亡章首節 歐陽公云覇者興變風息焉謂詩盡亡者獨公一人之論如此 山云雅亡則無政春秋所為作也 安溪云詩亡殆謂正風正雅亡也周之盛也天子舉廵狩之典陳詩觀風於是慶讓行焉諸侯修述職之禮朝㑹雅歌於是勸戒繼焉夫是以王道行而功罪勸懲明也及周之東天子不廵狩則太師無採也故謂之風亡其有風者列國謳謡相為傳播者耳諸侯不述職則朝㑹無聞也故謂之雅亡其有雅者賢人君子思古念亂者耳夫是以王道不行功罪勸懲不明諸侯僭大夫叛子弑其父臣弑其君其所由來者漸矣是故春秋之褒貶所以申王事之勸懲也按鄭漁仲始疑胡氏雅亡之説謂美刺之詩亡而褒貶之書作矣非有定義詩亡於陳靈公乃孔子未生之前故曰詩亡然後春秋作東萊亦謂葢指筆削春秋之時非謂春秋之所始也 第二第三節 後之學者不知所以作之由不以春秋為經世之大法而但以史視春秋則晉楚魯三國之記載其始固一也要之乃未經筆削則然耳豈知其事則桓文而已辨其名實其文則史而已正其名分不惟大義數千炳如日星抑且時措從宜莫非制事之權衡道揆之模範孔子自言曰其義則竊取之矣 第三節 義字兼正名盡性二意方能貼到存心 義者宜也盡性命之理故皆得時措之宜 可以取章 首段不重恐人過與而輕死也或問甚明當叅觀之 逄學射於羿章末節今日我疾作 趙注疾作瘧疾注庾斯雖全私恩二句 廢公義之説不必拘曰侵 則為患小曰追則不過驅之速去使毋輕我為無備而已不必殪其将取其師也多閲春秋事自見 西子章 趙注不潔以不潔汚巾㡌而其頭面天下之言性也章首節 照注故利並重照語類則獨重在利末節反牽合難曉 故者以利為本 故有善惡兩件故必以利為本 注猶所謂善言天者二句按此荀子性惡篇文 第三節 若将首節則字㸔得有不足之意則末節厯學中亦當挽入利字 公行子有子之䘮章首節 疏云䘮其子故有子之䘮亭林云禮父為長子斬衰三年 第二節 簡畧也謂於禮不足故下即以禮折之第三節 注若周禮三句按周禮宰夫三公六卿之䘮與職䘮帥百官有司而治之凡諸大夫之䘮使其旅帥有司而治之注旅冡宰下士 君子所以異於人者章首節 語錄節問一條下云集注非定本 存心只是處心與盡心篇存其心不同【本語錄】 末節 許魯齋云草木到秋精氣展盡故風霜亦揺落之人精神耗散故疾病侵之到徳行虧時便患難及之人若徳行充實雖禍患不害也孟子有浩然之氣只是徳行充實裏頭縮一分外面侵一分人有召禍之由則凡物皆能為祟難防備以此意㸔此節書則更無渗漏矣 又云坎不盈祗既平无咎人行到憂患處如水到流得滿然後過去少些子不滿過去不得所以要宏毅堅重如舜事瞽瞍只得竭力供子職負罪引慝而已到底豫時是坑坎自滿然後流得出天下事到行不得處皆如此只得動心忍性以待不敢怠躁到見㡬而作不俟終日時却又不得如此以此意㸔終身二字亦妙禹稷當平世章第四節 禹稷所任乃轉旋天下之責直欲萬物皆得其所非效一官而已切天下剔發出有飢溺則其急宜乎倍萬方是解上三過其門不入也若空空描取思字則以聖人之材處此綽有餘裕何為如是急哉 末節 閉户暗貼樂字乃有味 曾子居武城章首節沈猶行 沈直深切廣韵在二十一侵中 儲子曰王使人夫子章 朱子謂楊氏所論得之楊曰聖人人倫之至也豈有異於人乎哉堯舜之道曰孝弟不過行止疾徐而已皆人所日用而昧者不知也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章 宋元刋本以卒之東郭墦間【句】之祭者乞其餘【句】不足【句】又顧而之他【句】按上文云良人之所之此卒之字之祭者字之他字相貫注大全不從朱子而從舊讀謬矣 萬章篇舜徃于田章第二節 竭力耕田猶是養口體之粗節必是於視無形聽無聲有不到處不知以何事得罪於父母耳於我何哉須是孝子心裏已打筭到那窮處故下節説個如窮人無所歸 末節 熱中趙注以為心熱恐懼猶言憂心如焚也近之 大孝終身慕父母 親親仁也慕親乃所性之仁根於心者物欲害之則孝衰矣聖人盡性斯渾然天理身終不足以移之只大概透發不失本心不可即貼舜説娶妻如之何章第一節 故為孤孑之行以遂其孤憤之私是為懟 末節然則舜偽喜者與 與疑詞非詰詞葢欲求其義理之歸也 象日以殺舜為事章第二節殺三苖於三危 尚書纂言曰左傳云蔡蔡叔孟子曰殺三苖字異音同古字通用也 末節 趙注源源而來如流水之與源通 咸邱問曰章首節 注齊東齊國之東鄙也按趙氏解為東作田野之人故釋此句 東鄙則海濵之野人也 第二節普天之下四句 引詩之意是舉逺以該近我獨賢勞也 北山詩云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孟子即以詩説詩也 注此詩今毛氏序云按此注獨取小序為説 第三節 瞽瞍底豫而天下之為父子者定孝思維則之謂也 人有言至於禹而徳衰章 安溪云其子之賢不肖皆天也天字似以氣數言天之所廢天字似以天心言要之皆氣數而理存乎中如堯舜之有敗子仲尼之不遇其君氣數之不幸也天心亦不得已而廢之夏商周繼世有人是氣數之幸也天心亦因而不廢之 第二節 一以二十又八載一以十七年一以七年故曰相去久逺施澤於民當根薦於天説方與上下相應第四節 伊尹周公非客也萬章問意原統自禹以後言之故并推論商周之事若仲尼則生於王澤既竭乃有聖人之徳而不在天子之位其遇獨與舜禹異此又其事理之變故并推明其有徳無薦之由使天意人事詳盡無遺耳 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湯章第二節繫馬千駟弗視也韋昭國語注繫馬良馬在閑非放牧者也 第三節 若講成髙蹈避世便不是伊尹心事葢耕野而樂堯舜之道便是自任以天下之重但非有王者興則不可為名世必成湯果大有為然後出而於吾身親見之所謂逹可行於天下而後行之者也 第六節 只縁已是先知先覺常處畆斯其責不可他辭不就湯聘便屬推而納 或曰百里奚自鬻於秦章第二節 注故不諫而去之秦按元板無秦字 末節 注然此事當孟子時已無所據按辨疑云孟子言宫之竒諫百里奚不諫又言年已七十所指之事亦已詳矣末可謂之無據也注文葢見孟子之言與史記所載有不同故有此説讀此章者當以知虞公之不可諫而去為句去謂去位也之秦年已七十矣則與史記所言晉虜走宛秦贖之授以政自不相妨不必言已無所據 伯夷目不視惡色章首節以待天下之清也 徳盛化隆既洗腥聞又不煩放伐方是伯夷所謂清而與神農虞夏若合符節也 第四節 山云孔子之去魯曰遲遲吾行也去父母國之道也然燔肉不至不税冕而行何遲遲之有曰孔子之欲去魯也久矣欲以微罪行不欲為苟去故遲遲其行也燔肉不至則得以微罪行矣過此復無辭以去故不税冕而行非速也 第六節 條理二字亦要重 注若獨奏一音三句按此有始終而無條理 而後擊特磬以收其韵按李云此於三禮無所考不知朱子所本 周室班爵祿也章第四節天子之制地方千里 百倍公侯 凡言方者皆四方齊一之數當開方計筭方千里者【千倍】一百萬里也方百里者【百倍】一萬里也七十里者【七十倍】四千九百里也五十里者【五十倍】二千五百里也附庸四十里者【四十倍】一千六百里也三十里者【三十倍】九百里也二十里者【二十倍】四百里也十五里者【十五倍】二百二十五里也 禮王制注小城曰附庸庸古墉字 厚齋云王莽曰附城葢以墉為城也 以姓名通謂之附庸猶言屬城也 第五節 内諸侯祿也外諸侯嗣也 王官不言公者官闕而不備也受地止言視侯者朱子謂古者天子之三公八命及其出封然後得用諸侯之禮葢仕於王朝者其禮反有所厭而不得伸今但視其祿耳公侯皆方百里故受地惟凖之侯也亦有本為侯伯入為卿士者則亦受畿内之地葢國祿所入自以守宗廟之典籍此則所以報其功不嫌其富倍也且王畿備五等之制而陪臣極隆殺之殊又不使侯國得擬於天子耶 注王畿之内二句按國不繼世故畿内得以容之 第六節 注徐氏曰大國君田三萬二千畆云云按三萬二千畆【三十五井】三千二百畆【不及四井】八百畆【不及一井】 庶人在官府史胥徒也按府史由辟召胥徒給徭役 第七節 安溪先生謂君田皆三萬二千畆卿田皆三千二百畆徐注誤矣但次國三卿下卿命於其君小國三卿中卿下卿命於其君皆止食大夫之祿故有三之二之之殺耳按但以大夫倍上士之數核之又不合上下文法正同不應大夫士不用合筭也姑如徐説可矣朱子謂周禮王制不同姑勿一一以求其合可也况王制有下大夫五人若以四千八百四倍筭之與三卿又不合乎 敢問友章第二節 注張子曰獻子忘其勢云云按或問中不滿張子説 敢問交際何心也章第二節 託於諸侯章云無常職而賜於上者以為不恭也此云尊者賜之是葢有君臣之義存焉故末節云際可之仕也公養之仕也交際即是仕於其國而所得之祿賜孟子為卿於齊其祿十萬乃交際之一端也而况受其句上冠以孔子之仕於魯也可見交際與仕不是兩事但将以為行道之機非徒貪其豢養耳舊文皆作前論交際後論仕合者反離多費穿挿可謂憒憒 第三節 注孔子受之云云按下文於衛之事即是本身證佐引陽貨烝豚事却稍逺 第四節 罔不譈是衆之所共棄而無復可以交接之理矣 私箋云所不辭二句一説三代相傳以此法不須辭問也於今為烈烈明法如之何受其餽也此承不待教説來甚明順按此本趙注 第五節 與之交際非徒免死而已矣葢亦化之於善使諸侯聞吾教而能改則可以取民有制以三代之治民者治民即此人也 充類至義之盡也 義即義乎不義乎之義當云合道得宜守溪用權變推移未諦 第六節 注亦欲小試行道之端以示於人按示於人見字明白 第七節孔子有見行可之仕 見即上注中所謂示也見行可即是為之兆萬厯癸未文都不合上節注意 大全中輔氏説得之 世得云以所就三章觀之則見行可不根為之兆亦未為不是 仕非為貧也章首節 道不可行於時本不當仕然家貧親老或需祿養則我身有時而不得不仕也 漢書兒寛傳注養主給烹炊者也故趙注云不能親執釡竈注道與時違按四字乃喫當着眼 第二第三節 郝京山文兩用不敢也甚合 第三節其職易稱非茍簡之謂職小任專反無撓之使不得行其道者也 國外百里為郊郊外有闗抱闗迹最踈逺與下立朝相反行夜擊柝則凡清晝攫金不與其責矣 注柝夜行所擊木也按元板作行夜朱子本用趙注 末節 立乎人之本朝二句申明有時二字 罪也此卑貧所以宜居耻也此尊富所以當辭 士之不託諸侯章第五節 使之亟拜則亦㡬於賜矣養君子之道楊氏引周禮王燕則以膳夫為獻主之 説甚妙 敢問不見諸侯何義也章首節 管子注立市必四方若造井之制故曰市井 一鄉之善士章首節 一鄉之善士亦有散在一國之中天下之大惟我之善葢於一鄉自然心同理同相為契合矣盡字須如此㸔 注隨其髙下以為廣狹也廣狹指善説若㸔作人之衆寡則上半截便説不去第二節 知其人則非徒想像之而已亦還以自驗吾身之善如何 尚友何所為取諸人以為善也 告子篇性猶栁也章 告子但知氣之為性而不知理之為性故妄謂知覺運動乃人生所固有仁義禮智則皆自外而至乃人所本無必待為之而始成遂設栁桮棬之喻孟子亦未與正言性為天理仁義之根於性只就一為字折倒渠使無所置辨既而告子自病其説之偏於惡也於是下章復為湍水之喻謂善惡皆性之所無而生於習則終以氣為性而已 首節 注如荀子性惡之説也按性無善無不善此告子宗㫖所在與荀所見自别注意當渾之 性猶湍水也章末節其勢則然也 勢字與理字相反食色性也章第三節 且謂長者義乎二句當如存疑兼長馬長人之説 孟季子問公都子曰章 孟季子初是謂所長非所敬辨上章長之者為外及孟子剖析出斯須之敬則又謂敬如此隨人轉變則并敬亦不由内也始之外長蔽於一偏既乃外敬則䧟於性本無善之説而莫悟矣答問間有兩層意思 首節 未逹長之者義乎之言故私論義内為不可解也 第三節 上章就敬之同處謂其在外此章是就敬之異處見其在外兩般説話一様機鋒也 第四節 為尸是為祖尸語類云古者為尸必隔一代孫可以為祖尸子不可為父尸以昭穆不可亂也公都子曰告子曰性無善無不善也章首節 未發以前何嘗有所謂善惡 第二節 此言雖未可定於初但教化所係者大此近荀子説 第三節有性善有性不善 二有字對第一節二無字下又言非他人所能為對第二節似駁兩家 第五節 乃若之若舊訓順故注特云發語辭 須㸔注中但字天下之言性也則故而已矣即此節以情言性之意也情之發也兼善惡而此言但可以為善不可以為惡者故者以利為本情之發而為善則本乎性而理之順者也其為惡乃鑿而使逆其所發者也 第六節 此處才字孟子從性字一滚説下只在理上論未曾論到氣程子之説當從言外補出夾雜便失語意 注乃物欲䧟溺而然按此已起下章 第七節我固有之也 有字正破告子無字 第八節 上即情善而泝源於性此又舉孔子之説詩見惟性本善故情善而孟子之獨言性善非無徴也性不可見故以情言然斷乎以善為固有者人之性天所命也推本生民之始是固有二字下落有物有則有字與上節有字相應 秉彛指性商書所謂恒性也懿徳指仁義禮智中庸所謂性之徳也雖一理而層次有分 注是民所秉執之常性也按千萬人所同千萬世不易故曰常 總注 學而知之按此所謂思也求也 孔子所言下愚不移者按此所謂舍則失之 富歲子弟多頼章第二節 麰麥是降才之同能同生同熟者不䧟溺者也其不同生同熟者䧟溺則然也曰播種曰其地曰樹之時是三者皆非從天降也而可云皆熟以上明降才之同乎 不同熟者地之不齊雨露之不齊人事之不齊非麰麥之才有殊也 末節 邵子曰命之在我之謂性性之在物之謂理牛山之木嘗美矣章第二節 此節氣字根脈須要分曉語錄中有兩條最善而大全皆遺之葉味道問良心與氣合下雖是相資而生到得後來或消或長畢竟以心為主曰主漸盛則客漸衰主漸衰則客漸盛客盛然後勝得這主故曰志動氣者十九氣動志者十一吕昭徳問夜氣一章曰這病根只在放其良心上葢心既放則氣必昬氣既昬則心愈亡兩個互相牽動所謂牿之反覆按此則放其良心下當先補出氣昬一層日夜所息中又當就無所作為補出氣定而性復之意然後轉出平旦清明良心必有發見前後意方融貫 雖存乎人者 人字謂人之本來質地方與下未嘗有才相應以下氣字自貫注 有梏亡之矣 有當讀去聲 魚我所欲也章第二節 義非外至乃所欲有之所惡有之葢本心也是故從其甚者耳 此處是精義事第四節 此處是省察事即省察此良心之失與不失也 第五節 此節重在皆字見非但可以望賢者而不可以責中人也 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能常存之則必能舍生取義矣 第七節 臨事不能省察者由於平日先無精義之功良心雖有時發見却易為利欲所昬蔽故不辨禮義而至於䘮失也 末節 注本心謂羞惡之心按羞惡之心是義然義皆從仁出葢謂失其仁義之心也故下章以求放心言之總注 是以君子不可頃刻而不省察於斯焉按此所以下章説求放心 仁人心也章首節 私箋云有此心即有此仁心而不仁即非人矣 末節 私箋云心即仁也求放心即求仁也 注葢能如是云云按自葢字以下乃朱子以程子之意推而論之所以防異端之流弊也不必入口氣 程子云云按約之使反指未學問人尋向上去指既學問人 此章大意新安陳氏之説甚明 鈞是人也章第二節 注心得其職則得其理按理即天之理 若能有以立之按此句是操存根本 則事無不思按謂無不得其理 操存涵養使常清明乃所謂先立其大也事至能思當留在不能奪中講 總注 君子存誠二句按純乎天理之謂存誠在思之先敬則不昬故常能思 天君泰然按心居中虛以治五官夫是之謂天君出荀子天論篇 有天爵者章首節 南軒云仁義又言忠信忠信只是誠實此二者 雙峯云須忠信樂善仁義方為我有乃為可貴 天爵性分也人爵勢分也 欲貴者人之同心也章首節 貴於已者已有可貴之實人亦從而貴之兼内外兩層説故下文既言仁義又言聞譽 末節 以食比仁義以衣比聞譽葢二者又有内外先後畧分輕重也 膏粱趙注膏細粱如膏者也 令聞廣譽根仁義來 文是衣繡是裳 欲貴之情有貪與夸二種聞譽二句又對夸者言之也不然只説仁義貴於己之理盡矣 羿之教人射章首節 盡其性 第二節 由其道 上節立志希聖下節用力有漸此章言教與學不是空譚須從實地做得到家方能有成聖譬則力也規矩方員之至也本非易事㸔得彀與規矩粗淺是時文之謬也 任人有問屋廬子曰章第三節 不識性則但知甘食悦色而以義為外不知教則縱其甘食悦色之欲而以禮為輕豈知禮本於羞惡辭讓之天則不如是則違禽獸不逺而無以立也可與立而後可與權 第五節 孟子以本末破他輕重二字下上之解不如趙注云夫物當揣量其本以齊等其末知其大小輕重乃可言也數語明暢 末節徃應之曰 孟子言當應任人如是也 人皆可以為堯舜章第三節奚有於是 朱風林四書旁註作言安有食粟而已之理却不若後來林次崖云是字指形體而言所以為堯舜者不在於形體在於作為也口氣較合 弗為耳 弗為者不盡其才者也 第四節 注陳氏云云按道性善稱堯舜原是一事今人只讀楊氏説便非 公孫丑問曰髙子曰章第二節小弁之怨親親也親親仁也 須㸔注中一發字謂其猶有戚之之意則所性之仁見於父子者頼以未冺耳兩截固有次第 第三節 此問最善善於説詩即亦可以通乎孝之變矣 第四節 過小孔疏母遂不嫁之説甚善 幽王黜嫡妻廢嫡子已是人倫之大變不須更推到宗社安危上孟子居鄒章第五節 成字從上節及字中來 末節儲子得之平陸 趙注儲子為相得循行國中淳于髠曰先名實者章末節 注則亦未為深知孔子者按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其小不知其大也 總注 尹氏云云按未嘗知仁第一第二節未嘗識賢第三節至末 五覇者三王之罪人也章第二節 天之立君以為民也必有綱紀法度則兵争可息逐層叙致正見討伐為最重之事而不輕於勞師動衆也五伯摟伐則無王勦民斯為罪之魁矣然桓盟之盛猶不約而信豈若今之諸侯争城争地者乎以下章連類叅觀則今之大夫所為逄長者亦可以得其實矣 王制名山大澤不以封其餘以為附庸閒田諸侯之有功者取於閑田以祿之其有削地者歸之閒田曰祿之則以其地所入者為慶及身而止非此地世世屬之此國也注益其地句當酌趙氏於制度未暇詳也然王制固有加地進律之語更詳之 第三節無有封而不告 安溪先生云此句繫在交隣之後葢存亡繼絶如城楚邱之類非指本國臣下魯欲使慎子為将軍章第三節 趙注曰山南曰陽太山之南謂之南陽也 君子不亮章 語類云亮信之小者孟子所謂亮恐當訓明字 魯欲使樂正子為政章末節 人将曰者中心逹於面目人一望而識之描寫之如此也 舜發於畆之中章首節 孟子羞稱五伯何以帶説三子為以下即是中人也 第二節 須㸔是人人字原與下節不同其生也有自來命於帝廷為大任也然既生之後或不能無氣質之蔽習尚之染故必先磨鍊一番此又存乎其人之善體天心自能成就乃因材而篤耳 苦心志是動心勞筋骨三句是忍性行拂亂是益不能陳定宇分配極好第三節 而後作如太甲悔過自怨自艾處仁遷義後字對上先字 第四節 法家拂士對上徴色發聲敵國外患對上困心衡慮舉有國以包在下者不是又推開説 末節 論來末節只宜頂人恒過兩節不宜因尹氏注總上四節來 盡心篇盡其心者章第二節 存心似致中養性似致和 操而不舍是敬以直内順而不害是義以方外總注然智而不仁云云按如釋氏之學是也 萬物皆備於我矣章首節 安溪云萬物直以人物言不兼事類説尤與下文仁恕相貫免費曲折 末節 進於萬物一體之公則無所虧於皆備之本然矣 子好遊乎章末節 獨善其身謂其徳望足以輔世長民而仍不枉道以求合 待文王而後興者章 此為當世學者不知信從孟子而發 世得云不云待聖人而後興而曰待文王而後興隐隐有權徳兼優意思若道徳不藉勢位而常存乎人心雖去聖千載誦詩讀書與並世無異 覇者之民章末節 注舉一世而甄陶之按如陽和一煦萬物皆新 仁言不如仁聲章 四項都不可少而其效有淺深故當務其至者 無為其所不為章 安溪云而已矣三字在能擴充上見 注不能以禮義制之私箋云又添出一層按禮義是能反是心之實非添一層也 人之有徳慧術知者章首節 先生云術如四術之術在心之理謂之徳得之于天處事之方謂之術得之 于人 第二節 徳而動忍之使慧生則知㡬其神矣術而增益之使智全則誠能動物矣操心危故戒懼于預而常覺慮患深故修省益宻而常慎也 操心徳慧之本慮患術知之發 操心危則涵養到慮患深是閲厯熟有事君人者章第二節 為悦當對下二種人説不當以首節佞媚比儗能安社稷其人品亦髙矣只是太着意耳注中如小人之務悦其君句有病 廣土衆民章第三節 分如左傳四國皆有分之分惟人也得其秀而最靈性之禀其全者其分同也然欲動情勝利害相攻無以定之者多矣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静立人極焉則分定之説也以太極圖解證之定字不可落空明甚語錄所謂合下都定者言聖人不待勉强耳 第四節 此節為定之之藴藴積也指四徳之根於心若誤為韞櫝而藏之韞謂四徳乃性之所藏失朱子本義矣 注氣禀清明性之也無物欲之累不為他隔斷總注 然其所得于天者按此句是分 伯夷避紂章末節 注趙氏曰三句只解得上半截五十以下又反覆言之若無王政則雖有美意亦不能使老者皆得其養不煖不飽二句正與上節兩足以一可以反應孟子言之重辭之複須着體貼不可只與上半截一直説了 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章第二節 安溪云瀾與容光不是大處亦未是本處葢所由以觀本者但觀斷港絶潢必無瀠洄湍急而雷電爝影不能㡬微畢照可見總注 此章言聖人之道大而有本按本猶之基也楊子取為我章第一第二節 㧞毛摩頂是孟子形容不可㸔作實有此事 總注 中之所貴者權按只是辨中 饑者甘食章 心不在則食而不知其味人心一向廹於飢渴便此心做不得主失飲食之正上四句中須隐隐見得沒有為味之主宰者方好人心亦皆有害是道心為人心所汩口腹以人心之知覺為主則知所擇而不失其正味矣人心以天命之秉彛為主則知所擇而不失其正理矣正字還他分曉始得 栁下恵不以三公易其介章 不易當對不辨禮義而受萬鍾㸔葢察義至精而常不失其本心故也 陳夀翁云介有剛介介特㢘介之意惟其分辨所以能如此亦如㢘本訓㢘隅惟其㢘隅分辨所以清㢘㢘潔有為者辟若掘井章 此章不可作始勤終怠等語葢掘井九仭原是能用力者所差不及泉耳猶如讀書窮年累月所讀頗多但未通耳茍其及泉雖不九仞何害但不及泉雖更加九仞之功倍於九仞之功亦不得不然耳何則井中本自有泉及泉而後為井乃已焉而棄其井乎如此方不是為山九仞章公共話頭 仲子不義與之齊國而弗受章 孝者所以事君弟者所以事長無親戚則必并君臣上下而亡之矣 孟子自范之齊章首節 私箋云居移氣二句當虛説不專屬貴的一邊按夫字始落到王子身上只言盡人之子皆有可移但患自不肯移耳 第二節 廣居人所固有却必待養而始成始之求放心終之得安宅動心忍性等事皆所以移之也 形色天性也章 須體㑹總注中程子意今人只是楊氏説耳 齊宣王欲短䘮章第三節 注陳氏云云按陳氏耆卿字夀老著孟子紀 厭於嫡母按厭於王耳母不厭子此趙注也亦誤 閻若璩曰陳氏之誤亦有自來趙岐注王之庶夫人死廹於嫡夫人不得行其䘮親之數當岐同時康成亦注孟子未知其解云何要以䘮服記公子為其母練冠麻麻衣縓縁既葬除之鄭注曰諸侯之妾子厭於父為母不得伸權為制此服不奪其恩也傳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葢諸侯尊絶旁期以下何有於妾公子被厭不敢私服其母父卒猶有先君餘尊所厭亦不過服大功其嚴如此晉胡澹生母䘮嫡母尚存疑不得三年以問范宣宣答曰嫡母雖貴然厭降之制父所不及婦人無專制之事豈得引父為比而屈降支子也説與鄭注合不知何縁孔頴逹疏戴記多有厭嫡母之説流傳至宋䦨入集注朱子亦有取此遂成不刋之典且公子為母練冠之下麻衣之上仍有一麻字葢以麻為絰帶何竟遺去是不獨陳氏之説當請刋正所引儀禮亦當請加補正云君子之所以教者五章第二節 草木之生亦須先問其種子如何其天資誠如顔之明健曾之宏毅又當用力已至乃可言雨化耳為注中補此一層方是五教第一句 第五節 重在君子使人得以私淑與予私淑諸人句不同 道則髙矣美矣章末節 注中道而立言其非難非易按非難非易不可平對中道句只對針不可㡬及耳君子之於物也章 上四句入講宜云君子所施不自物始其於物也但愛之而弗仁君子所厚不自民始其於民也但仁之而弗親 知者無不知也章 鄭氏禮記注放飯云去手餘飯於噐中人所穢此從趙注以流字例之趙注是 總注 雖徧知人之所知二句按出荀子儒效篇有人曰我善為陳章第四節 革車兵車也左傳吳用木楚用革留侯曰殷事以畢偃為軒 民為貴章 得乎天子者得乎君也即於民為貴對面引起君為輕脈絡復言得乎諸侯者諸侯亦君理如是始備也有此句則下節發明君為輕即可承諸侯來説不言天子而義自顯且亦言之無罪矣孟子文章周宻稳當如此所以為經 仁也者人也章 此章只言道之所由名故曰合而言之不説體道上 注人之所以為人之理也按此釋人也句 齊饑章首節須㸔國人皆以四字不問其義之可否而但欲以衆情動之也 第二節 則之野句法閻引周書則至於豐為證口之於味也章 安溪云兩謂字是辨明性命之説葢不與命合一者非真性不與性合一者非正命也不是果有兩項性命而君子有意伸抑其間本文所謂性也命也乃就世俗所謂性命言之如論語野人也君子也之比 第二節聖人之於天道也 聖人與仁義禮智相承天道與人倫相對今人俱誤讀注意 浩生不害問曰章 朱子答敬夫此六位皆他人指而名之之辭 第三節 注可欲而不可惡按語錄作有可欲而無可惡更明 人皆有所不忍章第一節 注物欲之蔽按蔽字極好人心一為私欲所蔽到處有物隔碍壅塞見得這邊昧却那邊仁義雖吾固有不能坦然由之矣須猛力抉去其蔽使豁然洞逹方能自此至彼通行無碍而克全吾仁義之本然也 如水然抉去壅塞方能通流决逹也充則洊至習坎之功清流既導又流而不已 第二節 逹是由此及彼用力做去充則更能滿其量也自是兩層若兩節一意則贅設矣 堯舜性者也章第二節 或能於暫而不能於久或顧其大而不暇於細即非盛徳之至 養心莫善於寡欲章 安溪云寡欲是就見成説其所以寡欲則自克己持敬中來又云養心是養其仁義之心非徒養其虛靈之心也 曾晳嗜羊棗章首節 羊棗非棗也乃柿之小者初生色黄熟則黑似羊矢其樹再接即成柿矣余乙亥客授臨沂始覩之沂近魯地可據也今俗呼牛嬭柿一名㮕棗而臨沂人亦呼羊棗曰㮕棗此尤可證柿之小者通得棗名不必以爾雅遵羊棗之説為疑若邵武士人偽作正義以羊棗為樲棘之屬則甚謬此乃本草所收酸棗也自出山石間色赤味酸 第二節 膾是生肉炙是熟肉 孔子在陳曰章第七節 又不可得與上不可必得相應 第十二節 義信亦徳之類特佞與利口所亂者一節而鄉原賊徳五常百行無不為所亂耳 由堯舜至於湯章首節 朱子謂得以聞之頼於見者經文語勢固然㸔先有首句既言堯舜以是傳諸湯矣而又叙見之大意似個中間接續人孟子亦自任如此耳講章輙謂㸔此得以二字便見是見知重殊覺誤㑹朱子本意 第三節 尚書大傳曰閎夭南宫适散宜生學於太公望見羣輔錄 末節 上而為君者其事行則聖人作而萬物覩孔子不得位垂諸文以傳諸其徒一時或無由盡知莫為之後恐其淆亂所以獨幸鄒魯之近故此節比上文但言世之相去又多一層亦正與君子之澤章相表裏也然而句指見知則亦句指聞知説無正是説有 注不敢自謂已得其傳此正文然而句而憂後世遂失其傳此正文則亦句然乃自見其有不得辭者此正文二句交闗處此層須於言外或篇終見之 所以明其傳之有在然而句又以俟後聖於無窮則亦句 義門讀書記卷六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七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詩經 詩譜唐於時殺禮以救艱厄 古之聖人不以天下奉一人豈獨殺禮哉 豳豳者后稷之曾孫也公劉者自邰而出 也字者字疑衍 小大雅 班固古今人表於懿王堅下注云穆王子詩作小顔釋之云政道既衰怨刺之詩始作也是必魯詩相傳之語盖不始於厲王矣 天子諸侯燕羣臣乃聘問之賔乃作及 小雅之臣何也獨無刺厲王 也作以 師移其第耳 然則常棣亦或移其第耳朱傳得之商頌則受命代夏桀 代作伐 自從政衰 從作後 國風周南闗雎序然則闗雎麟趾之化【至】諸侯之風也王者之風諸侯之風與周禮天官地官之分相似故 程子謂二南猶易之乾坤 首章闗闗雎鳩 傳云無不和諧又不其色按上句承摯字下句承有别 傳若闗雎之有别焉 闗雎作雎鳩 窈窕淑女二句 此淑女指后妃鄭箋逑字與傳殊者起下左右之意 二章窈窕淑女二句 此淑女指三夫人以下 箋云欲與之共已職按此起下服字 葛覃序 敬姜曰勞則善心生婦之不以少而勤也故曰后妃之本 首章 箋云葛延蔓于谷中云云按例以次章不如鄭說鄭曲解興字耳此詩朱氏以為皆賦者近之 毛鄭之意以為葛所有事不應并賦黄鳥故定為興 卷耳 此與召南草蟲之詩相似皆君子行役其室家思念之耳 二章我馬虺隤 虺作與仲虺之虺不同 維以不永懐 上章云嗟我懐人此云維以不永懐是設為君子遙慰其室家之語三章永傷答上嗟字三章 箋云觥罰爵也云云按酌彼兕觥正是不醉無歸之意 四章 云何吁矣言此臣方自云此何足煩君之憂念故君尤當念之也 吁爾雅注作盱為勝 樛木首章 福履綏之即鬼神福謙之意 螽斯二章 傳云繩繩戒慎也按曰戒慎則又有禮法以持之子孫既材美而更能教也 桃夭首章 箋云興者踰時婦人按此踰者是喻字因下文傳有無踰時之語而訛 宜其室家 此言其相匹也 二章宜其家室 變文言家室者見其能相成也二章其葉蓁蓁 又謂其枝條之盛興家人也 序 以為后妃之化成何文義 首章 言肅肅則武夫莫不禮讓矣與豈曰無衣之詩不有王霸之辨乎 二章 逵非之所未詳其㫖 箋云此之人 作下同 三章箋云使之慮事 事作無 汝墳 此二詩朱傳甚分明 首章 伐枚并肄以比虐之日甚亦得 麟之趾 觀序意直謂周之既衰鄭則以衰世為指紂首章 公子嫡子也于嗟麟兮復歸美于所自來也二章 公姓同母弟也姓與生同朱傳云公孫也則用鄭氏解特牲饋食禮子姓兄弟如主人之服云所祭之子孫言子姓者子之所生之義 召南鵲巢首章 箋云猶國君夫人來嫁居君子之室徳亦然按徳亦然者能容其下也故迎送有百兩之盛而成宗廟社稷之王也 又云車皆百乗象有百官之盛按内官九御凖外官九品 采蘩序 不失職猶周南之寤寐思服也 草蟲首章亦既見止三句 思之甚則望之切不惟以得見為慰即一遇亦足以解憂也鄭箋殊迂鑿盖欲與上鵲巢相配而視傳之失為有加也 箋引易釋覯為已昏之據 采蘋首章箋云教成之祭牲用魚芼用蘋藻 善據此祭女所出祖也 女上叠一祭字 婦人之行尚柔順自潔清 申明成婦順 三章箋云祭事主婦設 事作禮 甘棠首章 箋云召伯聽男女之訟按訟凡諍訟皆是不必泥下篇而獨指男女即下篇亦不必指為召伯所聽之訟也朱傳得之 行露三章 獄則獨召之訟則互質也 殷其靁序其室家能閔其勤勞勸以義也 所謂公義私情兩兼之也 首章 雷之所聞不過百里今我大夫乃甚逺也摽有梅三章迨其謂之 朱傳謂之則但相告語而約可定矣按此釋為近但有媒妁之言而不禮也小星序 箋云命謂禮命貴賤按能安于禮命之貴賤則不違于天所賦之分自在其中 首章三五在東 三五以春言參昴以秋言 夙夜在公箋云凡妾御於君不當夕 據夙夜 江有汜序勤而無怨 但云不我以則無怨也 首章箋云然得並流 得作而 三章不我過 過猶及也 野有死麕三章 昭元年左氏傳趙孟曰吾兄弟比以安尨也可使無吠則春秋解詩者兩無字皆自無也何彼穠矣首章曷不肅雍 曷不言何所不敬且和也二章箋云正王者徳能正天下之王 上王字衍三章箋云以絲之為綸 之為作為之 騶虞 五豝五豵止於壹發猶三驅失前禽之意所以為仁之至 朱新仲云射畢十二箭方為一發一發五豝非一箭射五豕也十二箭乃能射五豕耳 朱傳釋吁嗟句得之 邶柏舟序 以離騷例之則此詩作仁人不遇者似為有味 二章 兄弟當指僚友言之不以其戚戚君也若以同姓臣解不能奮飛則尚有義理可味 綠衣三章 朱傳以女為君子最難通以絲為妾之少艾以治為君子嬖之欲與下章相對而甚乖疎 箋云先染絲後製衣 製作制 燕燕首章 燕必雙飛今我留而之子去異於是也涕泣如雨 涕泣作泣涕 四章 定變討賊以寧宗祏君母當為内主所謂先君之思也 日月首章 箋云日月喻國君與夫人也按朱傳日居月諸呼而訴之也然鄭箋之說則自本于昏義不為迂僻 四章父兮母兮二句 鄭說微曲當如朱傳 終風 朱傳作莊公者近之 擊鼓三章 緣上不得歸而言之 四章 此與下章朱傳以為從役者念其室家者近之凱風序 成其志謂成其志節不復嫁也疏得之雄雉 此與下篇朱傳不從刺宣公者近之然猶用序說之半恐亦不然左傳論語雖曰斷章竊謂其大意當由此而推也 四章 始見君子之耿介决去自疑懐安致患既而自念但不忮求其徳行固足容於亂世又何必如君子之逺引哉 匏有苦葉 前詩言去就此詩言出處 首章 此章言必視其時次章則嘆他人之昧其道也三章 末二章設為問答之辭此章諷其及時也四章 上有明君乃可以出不敢斥言故但云須同志之友也 谷風二章 行道二句當如朱傳作賦 箋云徘徊也 云下脫一違字 五章既生既育 治生之生本此 式微 黎為衛之屏蔽今為狄人迫逐而衛不加存恤此他日狄難所由及也西伯戡黎而祖伊恐詩人錄之其以是夫 中露泥中自是無所覆庇辱在泥塗之意作二邑者無據當從朱傳君亦當指衛君 泉水四章我思肥泉二句 言終不可奈何付之永嘆也 靜女序 此所謂援古以見今之不然當於言外得之者也 首章愛而不見 愛說文作僾仿佛也 傳言志往而行正 正作止下同 二章 傳云古者后夫人必有女史彤管之灋云云按此傳與周禮女史之職不相應然必古者御見之法如是也 鄘君子偕老首章 末二句言必無不淑之事盖反言以諷非直斥之也傳得之如箋云與下二章違反矣傳何為不善乎 何作可 桑中三章 庸與鄘同孟姜孟弋猶他國之女或係母族曰孟庸則吾國之世族固若是焉不亦甚乎 庸者以國為姓不言孟姬而言孟庸則猶諱之也 定之方中序始建城市而營宮室 建國必有門闗為宮室則左祖右社前朝後市并度地居民之制備矣首章作於楚室 言作室則廐庫該焉 樹之榛栗二句 榛栗可以備籩豆之實椅桐備樂梓漆成以養生而送死 爰伐琴瑟 方建國作室而即計及于爰伐琴瑟則規模宏逺盖將富而教之此亡國之餘所以復盛也歟二章降觀于桑 宜蠶則帛有所出 三章靈雨既零 靈者感應之速對下秉心塞淵匪直也人 不但民事修也對下騋牝三千 蝃蝀二章 嚴氏能暢鄭箋之指 載馳 劉向新序曰齊桓公求婚于衛衛不與而嫁于許衛為狄所伐桓公不救至于國滅身死可為說此詩廣異聞 襄七云考其時狄入衛在閔公二年冬此詩之四章曰我行其野芃芃其麥殆背冬涉春麥秋將至矣夫閲數月而救援不至則與國之充耳可知其與黎臣之言葛之誕節者何以異左氏于許穆夫人賦載馳之下即係以齊侯使公子無虧帥師戍漕云云則是詩有以激之耳 衛考槃首章永矢弗諼 如箋之云過于怨懟恐與上碩人之寛句不類 竹竿二章逺兄弟父母 言既逺其兄弟父母而來所恃者夫子之見答今乃不然所以可悲也 伯兮四章焉得諼草 諼忘也借以托意非此草果能忘憂 木瓜序 此詩托意于言外如齊桓之施豈復吾國所能報惟要之以子孫不忘而已木瓜瓊琚以為當時之實事則反啟讀者之疑矣抑孔子次諸王風之前其亦見周室既東諸侯不可無霸哉 首章匪報也二句 箋似疎 二章三章 木桃木李則為物益微矣 王君子陽陽首章箋云其自樂此而已 自作且爰二章傳造偽也 偽作為 鄭羔裘首章洵直且侯 傳侯君也按若以侯為君即不得復云彼其之子且云邦之司直邦之彦也 女曰雞鳴二章與子宜之 箋云子謂賔客也按以子為賔客語不順 溱洧首章傳渙渙盛也 盛上脱春水二字 士曰既且 且本徂字通作且 洧之外 逺之洧外蕩而不返也 伊其相謔 箋云因相與戲謔行夫婦之事按士女至於相謔此即風流行也鄭之說詩則過矣舉國往觀萬目睽睽即至無良寧有是耶 齊東方之日首章傳人君明盛無不照察也 照察二字本此亦未宜施之同儕 南山序作詩而去之 去之即謂作詩之大夫去齊國爾箋似疎 三章四章 箋云又非魯桓按非魯桓所以甚齊襄之惡 甫田三章箋云人君内善其身外修其徳 徳當作政敝笱首章其從如雲 箋之所云是文外重㫖 猗嗟三章以禦亂兮 言但知禦外侮而不念内亂之當閑也 魏汾沮洳首章殊異乎公路 不敢斥言其君故以左右親近者言之公路公行公族皆晉官名魏滅于晉猶鄘之風皆衛事也蘇氏亦云 園有桃不知我者 知我作我知下章同 陟岵 晉獻公之時數有征役魏既為所滅其遺民不堪其徴發而作是詩 十畝之間首章 箋云古者一夫百畝云云按若作削小則十畝之外復何說哉正義謂是地傍徑路盖強為之說 碩䑕 伐檀則無臣碩䑕則無民魏安得而不亂且亡乎 唐蟋蟀序此晉也而謂之唐【至】乃有堯之遺風焉 成王滅唐而封弟叔虞為唐侯至子爕改為晉曰唐者本其始封不獨為其風俗也 此篇當從朱傳不得為刺詩 首章嵗聿其莫 言嵗暮者夏之九月周十一月也山有樞序刺晉昭公也 此所刺者盖以身發財者也之水首章箋激流湍疾 激作波 椒聊二章實大且篤 實作碩 杕杜序 晉自獻公去桓莊之族其後公族公行之官皆以卿之餘子庶子為之盖懲曲沃之不兩大而忘其將移而滋他族也此詩其作於成公之後乎 首章傳杕特貎 特下脫一生字 采苓首章采苓采苓二句 古人苓與蓮通用以澤草而求之山巔豈可信哉枚乘七發蔓草芳苓曹植七啟寒芳苓之巢龜李善注並云古蓮字史記龜策傳龜千嵗乃遊蓮葉之上徐廣云蓮一作領 秦黄鳥首章彼蒼者天 天國人目其君也 晨風首章彼晨風 作鴥下同 二章隰有六駮 陸璣以六駮為梓榆非獸者得之朱傳從陸 無衣首章王于興師 秦人猶知從王征伐不當自擅風其君以待王命而興師豈非先王之教入人者深乎渭陽序 康公即位晉文公之殁久矣盖以三帥被俘兵連禍結令狐之役重見欺于趙盾不能復修先君之好故追思當日送衛反國而傷晉人之少恩也 二章瓊瑰玉佩 路車所以安其身玉佩則又親于體思之益甚如與舅氏相逐為一而不離也 權輿序 三良從死亂命亟行又忘其舊臣夫孰為用而繼霸乎 陳衡門首章 安溪先生云栖遲自樂誰其不願顧所以或不能常安者有物敗之惟無求于世者為能得之下二句與上二句是反覆相應之詞按此說極得詩意觀下二章即申樂飢意可見 二章三章 河魴宋子豈惟命有限制一有妄求之節不肯自安于栖遲或得之而髙明鬼瞰反顧望衡門而悔不可追矣 墓門首章夫也不良 夫指陳佗言之謂是夫也誰昔然矣 誰昔言誰為之養成其惡也此指無良師傅 二章箋云梅之樹善惡自有 有作耳 性因惡矣 性作樹 防有鵲巢首章卭有㫖苕 卭作下同 株林乘我乘駒 傳大夫乘駒按此謂孔寜儀行父也檜羔裘三章 此章不復言朝則檜君久而唯荒于遊燕可知也 曹下泉序曹人疾共公侵刻 侵作寖一本浸 首章冽彼下泉 冽作洌 安溪云寒泉當溉嘉榖而所浸潤者蕭稂以比貪殘得志者無功而徒為民病也夫惟明王興于上則車服以庸如隂雨之膏黍苗焉承流宣化皆得其人斯惟周京最盛之治歟 豳七月二章殆及公子同歸 從傳則公子者女公子也 四章為公子裘 此以為裘包為褐言之 七章亟其乘屋箋云七月定星將中 七作十按定星中在小雪時 八章十月滌場傳滌場功畢入也 滌下脫掃也二字鴟鴞 此詩朱傳為合 三章與多方文法相似 東山序序其情而閔其勞 朱子語錄方其盛時則作之于上東山是也及其衰世則作之于下伯兮是也首章制彼裳衣 軍容不入國故歸者别製裳衣四章 倉庚六句朱傳以為東征之歸士未有室家者及時而婚姻此較得之序固云樂男女之得及時也 義門讀書記卷七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八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詩經 小雅鹿鳴之什常棣二章 言他日族于原隰之間惟此兄弟也 六章 具字不必說到生死唐王維詩遥知兄弟登髙處遍挿茱萸少一人可與此詩對看 伐木 此與上常棣篇疑皆周公作安溪先生謂二詩實相首尾有伐木而常棣之義益明 二章箋云此言許者伐木許許之人 上許字作前南陔序 方勺曰陔何以有戒意據周官祴夏儀禮作陔夏則陔通于祴且辰窮于亥是戒之時也 南有嘉魚之什南有嘉魚序太平君子 平下脫一之字蓼蕭四章鞗革沖沖 沖作忡 六月五章至于太原 太原先儒無明文其即書之所謂原隰乎亭林說得之 采芑三章彼飛隼 作鴥 車攻二章傳田者大芟草以為防 芟作艾 吉日四章箋酌而醴羣臣 醴作飲 鴻鴈之什沔水首章彼飛隼作鴥下同 鶴鳴首章魚潛在淵二句 箋云此言魚之性寒則逃于淵溫則見于渚喻賢者世亂則隱治平則出按如箋云次章何以復有變文當從毛傳良魚在淵小魚在渚之說為長 白駒 安溪先生云此勸隱之詩也賢者之去同僚惜之故欲縶維朝夕而喜其賁然相顧然又决之曰行也使爾為公為侯則憂深責重暇豫未有期矣優游者猶豫遅廻之意言不必優游而可以勉决其遁思士大夫勇于去如此其時勢可知矣末章望其音問常通則朋友之情也 斯干三章君子攸芋 箋云芋當作幠按集韵幠芋同一字 六章箋云乃鋪席與羣臣安燕為歡以落之 落别本作樂按落字近之然釋文有樂字 八章家室君王 家室作室家 箋宣王將生之子 將作所 九章箋云紡塼習其一有所事也 一作所所字衍無羊四章牧人乃夢 言牛羊息而牧人乃就寢矣節南山之什節南山四章勿㒺君子 箋云勿當作末按此本又誤刋為未下同正義云末略欺㒺 正月十章箋云終是用踰度陷絶之險女不曾以是為意乎 是用作用是不曾作曾不 十月之交首章朔月辛卯 月近刻作日者非說見學齋呫嗶及魏了翁正朔考 四章家伯冡宰 冡作維箋云冡宰掌建邦之六典按先鄭注周禮以宰為宰夫者得之若冡宰不應敘司徒下也 小旻四章箋云爭言之異者 爭下脫一近字 五章箋云王之為政者 者作當去聲 小宛首章 安溪先生云鳩一生九子以為兄弟之喻鳩飛戾天喻人能自奮也故思念父母其心憂耿逹於明發守身之志决矣 二章 惡㫖酒者以顧養也畏天命者子之翼也三章四章 中原之菽蕃其種也蜾蠃之子肖其類也草木昆蟲猶有種類人受教誨于父母而不以善似之可乎此所以日月征邁以求無忝此兩章申有懐二人之意 四章題彼脊令箋云不有止息 有作肯 五章六章 桑扈而啄粟塡寡而岸獄民物失所甚矣當此之時何以修身而避咎乎溫溫矣而惴惴惴惴矣而戰戰兢兢惕彌深矣集木矣而臨谷臨谷矣而履冰危彌至也此其所以守身而庶幾其不辱親也此兩章申各敬爾儀之意 小弁五章 此比王不恤后與太子將自同無枝之壊木而猶莫知悔悟徒有他人為之憂也 七章析薪柂矣 杝作扡 箋不欲妄挫折之 挫折麻沙本挫析 八章傳有越人于此闗弓而射之 之作我 巧言首章亂如此憮 憮作幠下同 六章箋云言力勇者謂易誅除也 言下脫一無字既微且 作尰 何人斯首章維暴之云 維誤誰 二章 言從行唯我與汝非女誰為之也 巷伯二章傳縮屋而繼之 縮廖本摍疏云謂抽也七章箋云以言此讒人欲譖大臣 大臣起下君子谷風之什蓼莪首章 蓼蓼長大則䝉長育者深矣乃匪莪而蒿匪莪而蔚豈不辜負天地以興子之不才辜負父母之生長也 箋莪已蓼蓼長大貌視之以為非莪故謂之蒿 貌作我故作反 三章 缾受酒于罍缾罄則罍恥子受身於父母子無善可稱則為父母之羞故寡徳之民其生也不如死五章六章 末二句有自責之意非徒遭亂自傷而已大東序 譚在濟南平陵縣西南去周京二千餘里錄東人之詩則天下無不困于勞役可知也箋謂言其政偏盖未盡得經意 三章 穫而為薪已失其生理矣况忍加之浸乎四章 箋云舟當作周裘當作求聲相近故也按以周為舟乃廋詞也欲言之無罪耳 五章箋從旦莫七辰一移因謂之七襄 旦下脫一至字辰下叠一辰字 七章傳翕如也 如作合 四月八章箋此言草木尚各得其所 尚作生 小明首章 明明上天即後二章神之聽之之根脈非但人窮則呼天也 四章五章 彼共人爾君子皆作詩者自謂也無恒安處憚毒皆安于命也靖共爾位憂畏惟一于義也神聽而式榖則天之所相罪罟譴怒亦可以不至矣自勵亦以自釋也 箋是使聽天乎命 乎作任 鐘鼓四章傳南夷之樂曰南 下南字近刻任者非楚茨三章笑語卒獲 安溪先生云笑語卒獲即禮思其笑語之意祭之時如在其上也 四章箋云祝徧取黍稷牢肉魚擩于醢以授尸四句分解齊稷匡勅四字 信南山三章疆埸翼翼 張晏漢書注至此易主故曰易 四章箋云獻菹于先祖者順孝子之心也 順字衍甫田之什甫田我取其陳傳尊者食新上農夫食陳上字從渠陽雜鈔增 廖本有上字 箋云倉廩有餘云云 鄭箋即社倉出陳易新之法所本 大田四章 甫田之來止春遊而省耕也大田之來止秋豫而省斂也 鴛鴦三章乘馬在廐 廏誤廐下同 頍弁三章如彼雨雪二句 言衰端先見也 賔之初筵三章傳屢敗也 敗作數廖下無也字魚藻之什采菽首章箋王饗賔客有生俎 生作牛角弓二章箋則天下之人皆知之 知作如 六章箋若教使其為之必也 之必作必能 都人士三章我心苑結 苑作菀 瓠葉序 棄禮不行則無以懐諸侯此戎狄所以叛也首章箋飲食而曰嘗者 食作酒 漸漸之石序 東征久役京師内虚于是申戎之難作矣 役久病在外 在作於 三章 安溪先生云豕皆能涉水者也今且見其蹢則澤涸可知故月離畢而望其滂沱而下也俾字乃欲雨之詞 大雅文王之什文王二章陳錫哉周侯文王孫子 毛以侯字屬下句鄭則以陳錫哉周侯五字為句 不顯亦世傳世者世祿也 上世字作仕 七章上天之載四句 民心悅則天意得矣 大明六章傳維行太任之徳焉 維作能 緜首章自土沮漆 土漢書作杜齊詩也 未有家室 亦禮運篇昔者先王未有宮室冬則居營窟夏則居橧巢之意與下築室于兹相對毛傳論髙而非詩人之意 三章箋雖有性苦者甘如飴也 者下脫一皆字七章 宗廟社稷朝市煥然皆新流離播遷之日規模宏逺如此所以能創業垂統也 旱麓 安溪先生云豈弟之實作人是也物各從其類而君子善類之宗故韓子曰志同而氣合魚川泳而鳥雲飛也此豈弟之實也 思齊二章箋云無是痛傷 下脫其所為者四字按沿革例云建大字本有此四字 皇矣首章箋赫然甚明 明下脫一以字 上帝耆之傳耆老也 老作惡因下箋云而誤 五章 楚詞惜誦云駭遽以離心兮又何以為此伴也同極而異路兮又何以為此援也畔援之義盖如之文王有聲三章傳淢城溝也 城作成下大小適與城偶之城亦作成 生民之什生民首章 履帝武當從鄭箋不然則下二章反逺于人情矣 三章誕寘之隘巷二句 傳故承天意而異之于天下按此說過迂 鳥乃去矣二句 人往收取鳥乃去也傳言于是知有天異則上云承天意者失詩之本義矣 四章蓺之荏菽傳荏菽戎也 戎下脫一菽字 七章釋之叟叟 釋作釋下同 八章于豆于登 登作豋 行葦四章箋薦之禮非葅則醓醢也 非作韭 既醉首章箋天又助女以大徳 徳作福 三章箋天既與以光明之道 與作助 公尸嘉告 公尸先公之尸也皇尸先王之尸也言公尸者舉逺以該近 七章箋使祿福天下 祿福作錄臨 公劉序箋云反歸之成王 反作及 四章箋與羣臣士大夫飲酒以樂之 樂作落 六章箋止基作宮室之功也 也作止 卷阿二章傳女則得伴奐而優自休息也 優下脫一游字 六章如圭如璋 圭作珪 七章箋亦與衆鳥也 與作亦 九章傳出東門曰朝陽 出作山 民勞首章以定我王箋言我者同姓親也 今人皆不知我字之義 板三章箋及忠告以善道 及作欲 蕩之什蕩八章殷鑒不逺二句 示厲王當以殷為鑒也 抑序 閻若璩云案衛武公以宣王十六年己丑即位上距厲王流彘之年已三十載安有刺厲王之詩或曰追刺尤非虐君見在始得出詞其人已逝即當杜口是也序云刺厲王非也 四章洒掃庭内 庭作廷箋云不涖政事涖作恤七章 上言恭下言敬所謂抑抑威儀也 八章 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出于上之化下亦猶之不僭不賊鮮不為則也 箋云童羊譬皇后也 皇作王 九章箋二者竟不同 竟作意 十一章匪為用教 為用作用為 十二章箋不及逺也維近耳 不及作乃不 桑柔二章民靡有黎 黎民黑髪之人言壯丁俱盡也六章好是稼穡 釋文云家王申毛音駕謂耕稼也鄭作家謂居家也下稼穡維寶句同穡本亦作嗇王申毛謂收穡也鄭云吝嗇也㝷鄭家嗇二字本皆無禾下稼穡卒痒始從禾按此則此章稼穡二字皆當作家嗇十四章予豈不知而作箋而與也 與作女 雲漢序 宣王之詩首之以雲漢者畏天勤民省躬厲治為中興之本也 首章寧莫我聽箋曾無聽聆我之精神而興雲雨 神作誠 二章寧丁我躬 言寜使己身獨當其災也 三章靡有孑遺箋幸其餘無有孑遺者 幸作今六章 祈年以下言自此庶幾改過遷善敬事羣神勿以怒我之故致民被其災也 嵩髙序 陳君舉曰宣王中興亦只理㑹牧伯而已故韓侯在韓召虎在淮申伯在荆方叔在齊按方叔山甫之誤 首章 商頌亦曰降予卿士即書所謂命于帝廷者也三章 傅御傳所云近之 五章往近王舅 近作䢋按說文䢋在丌部與近非一字 廖木作䢋 烝民三章傳喉舌冡宰也 惟冡宰得稱喉舌 韓奕序箋云為國之鎮所望祀焉 所作祈 首章韓侯受命箋韓侯受王命為諸侯 諸侯作侯伯五章有貓有虎 禮有貓虎之祭似即指食田䑕者言之 六章溥彼韓城二句 韓燕當如王子邕之說兼据水經注 王錫韓侯四句 服蠻荆而定申伯伐玁狁而錫韓侯於是南夷不得與北狄交山甫城東方召虎平淮夷其聲勢又足以相應三面底寧西京復見成康之盛矣江漢三章 曰至于南海則五嶺之外固嘗臣服建置于周矣東遷而後南風日競隔限不通史失其傳秦人夸詐遂謂蜀與越地皆至秦始開耳 常武二章 安溪先生云皇父為大司馬程伯休父則小司馬也 召旻二章蟊賊内訌箋爭訟相䧟人之言也 人作入六章 頻以喻政中以喻徳 周頌清廟之什維天之命序 周顛告太平之語出于此 維清肇禋箋始祭天而枝伐也 枝作征 烈文 安溪先生云此祫祭之詩辟公則先公也維王則太王王季也 執競序 執競其敬十四字皆釋文誤刋為箋 臣工之什臣工 安溪先生云此與下篇以嗟嗟噫嘻發端盖稼穡艱難故重其詞也 亦又何求箋云時歸當何求于民 時作女 噫嘻箋云使民疾耕發其私田 下脫竟三十里者言一部一吏主之于是民大事耕其私田廿一字 豐年傳廩所以藏齍盛之穗也 按此則廩與倉異潛傳潛槮也 魚冬負冰故曰潛不當解為魚具箋鰋鮎也 古人以鮎薦獻 閔予小子之什小毖 成王因祿父三監之亂懲剏悔禍卒能守成故歌以祀之也 良耜其鎛斯趙 吳斗南云莊周書銚鎒于是乎始修詩庤乃錢鎛又其鎛斯趙毛謂錢為銚鎛為鎒銚與鎛相須為用者故詩人言鎛必以是兼之疑古銚趙通以開百室 箋云百室一族也又云一族同時納穀親親也云云按族譜序何以無引此者豈縁疏中引四閭為族耶 魯頌有駜首章箋云此喻僖公之用臣云云 說文駜馬飽也 泮水序 明其為頌魯公也諸侯能究宣王化則頌魯即所以頌周焉耳其辭也繁與周頌之體異或追作于僖公時歟若以為頌僖公能修復泮宮則詩中未嘗一言及修復也 首章從公于邁箋于行邁行也 上行字作往 七章式固爾猶箋謀為度己之徳 為作謂 閟宮 魯不當立姜嫄之廟僖公又不得攘服楚之功如是而侈然頌之孔子奚取焉曰此頌之變也風有變風雅有變雅頌獨無變乎美盛徳之形容而不誠錄其美即寄其刺也若小毖者其亦周頌之變乎 三章莊公之子 公羊之說曰臣子一例特謂其尊卑不復變僖雖閔之庶兄生為之臣死不得而先之耳非僖當為閔後也此詩云莊公之子夫子取之 八章居常與許箋周公有常邑許許田未聞也 作周公有嘗邑所由未聞也按此條廖本最善 商頌長發首章幅隕既長箋隕當作圜 誤作圓下同三章昭假遲遲箋天命是故愛敬之也 命作用六章武王載斾箋勇敢不懼 敢作毅 七章有震且業箋畏吾之震 吾作君 殷武序 幽厲傷之周轍以東降為國風雅頌聲寢以殷武終睠睠思有如髙宗者出也 義門讀書記卷八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九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左氏春秋 隱公 春秋之作曷為不托始於惠公而始於隱公曰春秋誅亂臣賊子之書也隱公被弑之君也 三年將立州吁乃定之矣 桓公亦非適子故云四年石碏使告于陳 拒守之策必具 六年往嵗鄭伯請成于陳陳侯不許 周鄭交惡而陳桓公方有寵於王故不許鄭成 鄭伯如周始朝桓王也 鄭既結怨於陳又懼王之將討之也故朝周 陳及鄭平 陳既不失王寵又得鄭援【七年】 鄭公子忽在王所【至】乃成昏 鄭既朝周陳遂復與鄭為好且結昏以固其交與忽為昏忽在王所使王知昔之惡今之好皆為王也 八年鄭伯以齊人朝王禮也 猶守卿士之舊職十年鄭師入郊 注以郊為逺郊吾疑之郊周邑也昭二十三年晉人圍郊意鄭既伐宋復命于王且將請討蔡衛陳故身自入見駐師于郊也 十一年潁考叔取鄭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顛 子都殺潁考叔而鄭莊不能討何也豈惜其材耶後之詛也其特以安靜軍心耶 乃與鄭人 鄭師先登故 與鄭人蘇忿生之田溫原絺樊隰郕櫕茅向盟州陘隤懐 其田去鄭逺甚鄭即力足以服之亦不能越國以鄙逺也 為其少故也吾將授之矣 幾事不密則害成授則授之何為漏言 羽父懼反譖公于桓公而請弑之 隱之攝政已踰十年桓公不為少矣貪權懐寵不早歸政于是啟羽父之邪謀又不能明告于國執而戮之進退無據身死人手非不幸也 桓三年惡芮伯之多寵人也 似隋之獨孤后 五年王奪鄭伯政 至是并奪其在卿士之職 鄭子元請為左拒以當蔡人衛人為右拒以當陳人所謂攻瑕則堅者亦瑕也季梁亦曰偏敗衆乃擕矣鄢陵之役晉之勝楚者亦然 祝聃射王中肩 射王中肩而不書王師敗績于某不忍言也 北戎伐齊齊侯使乞師于鄭以鄭嘗大敗戎師故【六年】鄭忽以其有功也怒 棄禮而驕宜其不終也 八年所以怒我而怠宼也 田單以是破燕 十一年君次于郊郢以禦四邑我以銳師宵加于鄖唐太 中分麾下竟擒夏王 十二年楚人坐其北門而覆諸山下 南門楚軍所在絞人既敗必走北門故移軍斷其路 孤之罪也皆免之 莫敖既死羣帥自可宥【十三年】十五年許叔入于許 因鄭亂 將納厲公也 同盟故 莊六年請殺楚子 殺亦何益 八年姑務修徳以待時乎 喪心 十三年齊人滅遂而戍之 遂虞後也陳胡公遂之小宗齊人滅遂故簒齊者即為陳氏 十四年諸侯伐宋齊請師于周 討背盟而挾天子以臨之 厲公入遂殺傅瑕 懲祭仲也晉惠公亦殺里丕十八年虢公晉侯鄭伯使原莊公逆王后于陳【至】實惠后 亦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之例 公追戎于濟西不言其來諱之也 魯自隱公二年即與戎為潛之㑹及齊桓始伯之明年經即書追戎濟西此五伯攘夷之明效戎以好來莊恃中國之大援絶不與通復追而蹙之故傳曰不言其來諱之也 十九年蘇子奉子頽以奔衛衛師燕師伐周 衛惠公之復入也王人子突救衛以佐黔牟衛方怨王故子頽以衛師伐周 二十年冬齊人伐戎 戎居北方議齊之後不先翦之未可以及逺也故自是年書齊人伐戎至三十年冬書齊人伐山戎明年六月書齊人來獻戎㨗經營十年始成斬孤竹刜令支之績書齊人偉其伐也 夏書齊大災而冬興伐戎之師于是知管仲之治國能寛民力矣王子頽享五大夫樂及徧舞 有生之樂無死之心何得不敗 二十五年晉侯圍聚盡殺羣公子 獻公之子九人唯存重耳豈非天道 賂外嬖梁五與東闗嬖五 賂外嬖與東闗嬖素非居内公既不疑為姬所得使且與三公子之徒非日相接謀不得洩也【二十八年】 三十二年成季奔陳 觀其如陳原仲則陳之于季友可知 閔二年齊侯使公子無虧帥車三百乗甲士三千人以戍曹 使無虧戍曹與衛同禍福也 僖四年齊侯以諸侯之師侵蔡蔡潰遂伐楚 齊以伐楚召諸侯楚必預為備預為備必戰戰則勝負未可知也今因伐蔡而猝移師臨楚楚無備必震震而後可服也此齊之得也齊以伐楚召諸侯楚素強陵暴中夏諸侯懐兩端必有至有不至前此一再謀伐楚而不果可騐惟率之伐蔡則諸侯無所顧忌而畢至因而劫其衆以伐楚諸侯在其術巾有不唯命者乎雖然非素約也心與力之不一其何以戰屈完來即與之盟而退唯用其虚聲焉耳又齊之得也 先君之好是繼 見衆之與已者固 五年王使周公召鄭伯曰吾撫女以從楚輔之以晉可以少安 楚方僭王猾夏而惠王反欲撫鄭以從楚牽于私故也有父子然後有君臣父子之倫不正則夷夏上下之防裂焉輔之以晉者晉侯前年方殺其世子從君于昏者也 六年楚子圍許以救鄭 楚人圍許惠王啟之也齊桓有志于尊周攘夷而王自沮敗之于是乎周之不可復振也定矣 七年鄭伯使太子華聽命于㑹【至】齊侯辭焉 齊因子華足以破鄭然鄭與齊非接壤破之而不能有也徒足為楚宋之資且勤諸侯以自封于名為不順辭子華敬仲之善相時勢也又獲令名焉 若總其罪人以臨之鄭有辭矣 齊始為首止之㑹本以正父子之倫今總其罪人以臨之則前後名義自相違反故曰鄭有辭鄭之叛以王故也總其罪人以臨之豈惟鄭有辭亦豈能定王太子哉 八年鄭伯乞盟請服也 亦以襄王新立故 九年王使宰孔賜齊侯胙 賜齊侯胙者報其首止之功也齊桓承之以恭所以為霸者之極盛 宰孔先歸遇晉侯曰可無㑹也 首止之盟鄭伯逃歸惠王實使周公命之且曰輔之以晉皆不與桓同心者也故晉侯來㑹周公沮之 十五年征繕以輔孺子 隂飴甥征繕以輔孺子有種蠡之才王城對秦伯之詞才智縱横卒脫其君可謂能矣惜乎所見不逺惠公之入不能輔以正誼至于内外交怨身為敵禽使其先如外傳所載狐偃之教重耳者焉至是哉故處事當先經後權用人當先仁後智也小人慼謂之不免君子恕以為必歸 呂甥之言近于縱横獨四語深溫惻惻動人 十八年鄭伯始朝于楚 齊桓冬死而鄭伯春朝楚矣悲夫 邢人狄人伐衛 邢人不念狄之非族類巳之嘗見迫盟主新亡背徳即讎與伐同姓其取滅也宜 二十二年楚人伐宋以救鄭 此楚子也稱人者何不與夷狄之勝中國也 二十四年得罪于母弟之寵子帶 宋本無弟字二十五年衛侯燬滅邢同姓也故名 滅同姓者不惟衛侯于譏貶之中獨名焉者甚之也齊桓公存三亡國創伯之功于是為大衛邢均為桓公所建盟主死而遂倍之使齊狄共謀其難衛侯于是曾狄人之不若矣二十八年少長有禮 蒍賈曰子玉剛而無禮晉侯觀師曰少長有禮其可用也勝敗決矣 二十八年原軫將中軍胥臣佐下軍上徳也 晉侯舉賢任人若此何可當也 子犯曰子玉無禮哉【至】既戰而後圖之 子犯長于治國先軫長於用兵于此可見 胥臣䝉馬以虎皮【至】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敗 先犯陳蔡盖偏敗則衆擕又知特為楚人所脅莫有鬭心也然楚人慓疾難與爭鋒故上軍急麾下軍使退勿乗勝即攻其堅欒枝偽遁下軍望見其斾整衆而退也恐楚人知之曵柴揚塵則真若不能支楚者而後楚之二師盡銳馳之原卻以中軍横擊楚之中軍左師斷而為二子玉見二師不能相救乃收其卒以自完而左師遂為晉之上下二軍悉力夾攻子西僅以身免矣楚師背而舍先據形勝故必俟其動而後擊之所謂致人而不致于人也 是糞土也而可以濟師 楚人信鬼故曰可以濟師大夫若入其若申息之老何 楚起蠻夷其與中國戰亦用中國攻中國而楚人不以當敵如是役則以陳蔡為右申息為左陳蔡其所役也申息其所滅也陳蔡先潰申息為晉兩軍夾攻中軍横擊復潰子玉即收其卒而止中軍皆王族未嘗肯使罹于鋒鏑也及成王之罪狀子玉止曰若申息之老何盖申息久為楚地猶所惜也陳蔡之人焉則不問矣 晉侯作三行以禦狄 不許請隧而私作三行其後遂沿之為新軍晉文公所謂自踰短垣者私家勢盛卒至分晉孔子謂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諒哉 文六年宣子于是乎始為國政【至】使行諸晉國以為常法 趙宣子之治晉可謂能矣然當襄公既殁遂不免于舉棋不定之患復結秦晉數世搆兵之禍趙氏亦幾滅其族吾於是而歎田文之論相雖聖人不能以易也十四年有星孛入于北斗周内史叔服曰不出七年宋齊晉之君皆將死亂 是時政在諸侯三國適皆伯主之後天變之大者非三國當之孰應其占哉 十八年公命與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宼出諸竟曰今日必達 借莒僕以脅宣公文子之私也辭則嚴矣君方授之邑臣乃出諸竟于是始政在大夫宣元年公子遂如齊逆女 書公子遂者惡其殺嫡立庶以其國外市也曰先君之母弟也而所為若是哉夏季文子如齊納賂以請㑹 納賂不使遂而使行父行父為政遂與之共其功也且姜氏歸我矣其無變矣晉人討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衛 放胥甲而不問趙穿桃園之械兆矣侵崇無功宣子若為不聞也者所以深結穿之心也 又㑹諸侯于扈將為魯討齊皆取賂而還 天方授楚晉君又不君也而林父惟賂之求失伯宜矣是故邲之敗猶罪之小者也取賂而崇二國弑君之賊使三綱淪而九法斁有王者作林父其服上刑哉 二年亡不越竟反不討賊 亡不越境盖有待也不惟不討賊而反俾賊逆新君盾之與于弑也其何所逃哉乃宦卿之適而為之田以為公族【至】晉于是有公族餘子公行 無公族之實而徒滋他族以逼君六卿分晉始兆矣抑趙盾之謀多樹黨以自衛也【此說子癸亥所記後見朱子語類已云然】 正卿出走側室在内猶能為變况公族成縣餘子公行皆强家乎 趙盾請以括為公族 盾以中軍帥兼領公行則左右之士皆歸掌握伏甲嗾獒無自發矣人知其不敢以貴加宗子而不知實據親近之地以逼君也 四年襄公將去穆氏 欲去穆氏懲子公也 八年襄仲卒而繹 襄仲卒而猶繹逐東門之漸也盟吳越而還 吳越盟而莊王得以入陳鄭圍宋敗晉諸戎和而悼公得以三駕爭鄭未有邉鄙多故可以圖伯者也反而行之則夫差方敗齊長晉而勾踐已入吳矣 九年春王使來徴聘夏孟獻子聘于周王以為有禮厚賄之 徴聘而厚賄其使明年之秋王人復報聘盖【自】晉襄既亡雖秉禮如魯亦不復翌戴天子矣此孔子所以進桓文歟 十年公如齊奔喪 徳公之定其位故奔喪 諸侯之師戍鄭 宋本無此六字 十一年晉卻成子求成于衆狄【至】遂服于晉 衆狄服晉而潞與甲氏留吁之勢孤矣中行范氏之武功成子之餘澤也 故書曰楚子入陳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 莊王入陳而縣之固不可以令于諸侯乃聞申叔時之言遂并納孔儀則亦未盡乎討罪之道也夫宣滛于朝專戮直臣使國亡主滅者宜與徴舒比而誅之而乃使得返其國以從政何以懲惡而謝陳之宗社哉 十二年韓獻子謂桓子曰彘子以偏師陷【至】師遂濟厥為司馬師律其所司也先縠專命厥不能請于林父以戮之乃明知必敗而唯欲分其罪于羣帥趣之使濟其誤林父以敗國殄民者豈不尤重于縠哉後世當國之臣由厥之邪謀求其惡有所分而禍獨被于宗社者多矣嗚呼悲夫 十四年楚子使申舟聘于齊曰無假道于宋亦使公子馮聘于晉不假道于鄭 求諸侯而待以無禮其誰堪之鄭之不殺馮力不贍也且邲之役欺晉而失大援故也孫叔其既亡乎楚莊之志盈矣 十五年使解如宋使無降楚曰晉師悉起將至矣晉既畏楚而棄宋又使解詐以誤之無威而失信諸侯其誰不解體 十七年郤子至請伐齊 楚莊未死而遽謀報齊先睚眦之忿後社稷之憂卻氏之無後于晉也宜哉 十八年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殺適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 投䑕忌器故宣公薨而季文子乃敢逐東門氏 義門讀書記卷九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左氏春秋 成元年為齊難故作邱甲 五伯衰而諸侯無所統壹強凌弱衆暴寡患始及民矣書作邱甲傷天下之無伯也 銳司徒免乎 婦人内夫家何以反不問辟司徒【二年】不可則聽客之所為 曰聽客之所為是役也非惟國佐善辭齊之廟謨亦素定矣富弼以死爭獻納二字于遼宰相反不難徇敵國之欲則如之何哉 國佐本以賂求成而晉人反為其正議所屈侮人者還自侮也其自為謀也則過矣【至】何勞錮焉 共王是時十二嵗耳而其語何明且盡也使復有若子文孫叔敖者輔之豈其有鄢陵之失哉 共王之言如此而子重子反殺巫臣之族而分其室致巫臣怨二子而謀害楚國不能禁之何哉盖明者必貴濟之以斷使漢昭帝能辨上書者之詐而不能去盖主上官桀則亦無救于國家之禍也已 三年以君之靈【至】所以報也 其為言也文而有禮忠而能力一句一字皆有義理次第 次及于事 文公之伯也先軫自下軍佐為中軍帥惟尚徳也靈公以後從政者不尚徳而以次及焉宜乎其不競矣 此行也君為婦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 卻克人臣也猶必報其一笑之辱今當兩君相見而反其惡聲以辱與國之君其能堪乎且又蔑己之君也至于錡而亡焉幸矣 六年說欲襲衛 衛有一卿一大夫同在行間而說乃欲襲之不惟棄信亦多見其不智矣 晉人謀去故綘 晉因梁山崩而懼故遷都以厭之七年吳伐郯郯成 通吳本欲以敝楚而中國先被其害矣伐郯者黄池之漸也 爾以讒慝貪惏事君 讒慝貪惏有一于此皆足以亡人之國况兼之乎是故楚任子重子反而失伯任子常無極而亡郢 十四年宣伯如齊逆女稱族尊君命也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舍族尊夫人也 凡大夫有事于境外皆稱族所以尊君命固不在此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非舍族也䝉上逆女之文也所以尊夫人亦不在此十五年㑹于戚討曹成公也執而歸諸京師 負芻殺太子而自立弑君之賊也晉侯率諸侯以討之何患罪人之不得乃同盟于戚使得列于㑹而誘執之晉侯于是乎失政刑矣書晉侯咎其昧討賊之義而惟逞一己之威福也 十六年其行速過險而不整 其行速魏武帝之追漢昭烈也過險而不整夏王之救東都也 六月晉楚遇于鄢陵 楚欲及東師之未至而戰其行速故晉師方臨鄭而相遇 楚晨壓晉軍而陳【至】陳于軍中而疏行首 邲之役楚乗晉之不備而晉潰晨壓其軍而陳亦掩其不備使之欲進不可爭退必亂也邲之戰中軍下軍皆潰欒書下軍帥也楚人狃而易之其謀若曰如此書又不知所為也已成陳以當之楚先為奪氣矣 文子執戈逐之 觀後欒書怨卻至則文子之逐宣子其識逺矣不在其位而露才已無補于國而咎怨及身可矣乎 楚子登巢車以望晉軍 壓壘故可望且彼此聞囂聲陳而不整軍而不陳皆在目也 子以君免我請止乃死楚師薄于險 鄭敗而其君先遁楚人顧之遂莫有鬭心而退故薄于險而反為晉所乗也季梁有言偏敗衆乃擕矣 王曰天敗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 楚師猶未其敗而王遽遁者二卿相惡子重因子反之醉與王俱遁以幸其敗也王及令尹既遁而師有不胥潰者乎十八年孤始願不及此【至】神之所福也 悼公初入其氣象極似漢文帝朱子謂數語便有操有縱 齊為慶氏之難【至】使嗣國氏禮也 齊之有慶克猶魯之有僑如也僑如搆季孟于晉有卻犫為之主而魯卒出而盟之齊則國佐被殺髙無咎鮑牽則且逐慶克雖死慶封反因以得政其右滛人也若是豈非魯猶重禮教而齊風俗大壊不之恥耶 襄三年孟獻子相公稽首 仲孫不能守周公之典以尊其君而稽首于大國又不能以禮拒大國之求而請屬鄫以供命其不逮鄭子産逺矣其平日之言行時合于道而謂之社稷臣則未也 與之禮食 禮食盖儀禮所謂公食大夫禮也 四年魏綘曰諸侯新服【至】無乃不可乎 晉方有事于中原而無終逺在東北若用師焉楚爭陳鄭鞭長不及也故姑事羈縻盖莊子一時之權計而後王㢲懦者乃用為口實何哉况戎先納賂以請和亦與屈中國以事外夷者異矣 五年王使王叔陳生愬戎于晉【至】言王叔之貳于戎也晉新和諸戎將與楚爭陳鄭又無以謝王之愬故以貳于戎誣使人使王慙而自止且堅諸戎之心也 六年司武而梏於朝難以勝矣【至】亦逐子蕩 勝字當讀平聲以為不勝任而逐之也亦逐子蕩子罕之言謂亦宜逐也 九年吾聞之宋災於是乎知有天道 晉侯所聞盖相傳之言 姜曰亡是於周易 當以亡是絶句言無是理也我實不徳【至】何恃于鄭 武子之言宏逺不迫猶有王臣氣象 輸積聚以貸 晉饑故各輸其積以貸 十年晉荀偃士匄請伐偪陽而封宋向戍焉 㑹吳者欲分楚之力以爭鄭也乃無故而興得已之役以徇中行偃范匄之請晉君親在行間曾不以勤而無所為懼何哉盖悼公之為君也量有餘而略不足以濟之乗厲公之後于世臣大族欲以徳禮柔而服焉而不知過于寛假則上下之分不肅久將專命而無所忌威權日以下移矣 初子駟為田洫 子産為政田有封洫亦因子駟之故而修之 欒黶曰逃楚晉之恥也【至】我將獨進 欒黶違帥先進而晉君不問棫林之役棄命先歸以辱社稷彼固以為矣黶之汰悼公成之也 十一年鄭人賂晉侯以師悝【至】女樂二八 晉楚爭鄭三駕乃定諸侯道敝悼公乃不深惟招擕懐逺之道茍焉私享其重賂是勤諸侯以黷貨也至是而悼公之志荒矣 子教寡人和諸戎狄以正諸華 惟欲正諸華故和戎以壹其力而豈竭諸華之有以媚戎狄哉 十二年莒人伐我東鄙圍台季武子救台遂入鄆 莒圍台武子乗其虛以入鄆即圍魏救趙之智也 十四年晉侯舍新軍禮也【至】故舍之 晉侯之舍新軍以二子之弱也非知其僣而革之也盖其入國之初修舉廢墜政令雖若可觀而權之下移者不能復收之以歸于上故限于世及之例寧廢新軍而不敢選于大夫之中舉其賢者以使為卿至此則六卿之勢一定而不可變矣觀其嘉魏莊子之功賞以金石之樂而緜上之蒐僅從新軍以次佐下軍而已亦不能如文公之用原軫也夫撥亂反治茍無非常之才其力固難以及逺也晉侯問衛故於中行獻子【至】謀定衛也 孫林父甚善晉大夫而荀偃親嘗弑君者也其不欲伐衛固宜吾異乎悼公欲繼文襄之烈身為盟主同姓之國有出其君者不以為己恥乃偷一時之安納邪臣之說墮冠履之義身殁而公室遂卑有以開其漸矣 范宣子假羽毛於齊而弗歸齊人始貳 楚之不能與晉爭成於子卒之侵欲也而士匄復蹈之及為政而又重諸侯之幣晉雖欲不失伯得乎 十六年以寡君之未禘祀 時晉亦僣用禘祀之禮十九年范宣子言于晉侯以其善於伐秦也 錄子蟜伐秦之善所以彰欒黶先歸之惡也于是士匄將逐盈矣 士子孔亦相親也 士石經宋本皆作二 二十三年晉將嫁女于吳 晉侯内有四姬而已亦嫁女于吳其違禽獸不逺矣 初臧宣叔娶于鑄【至】乃立臧為 臧紇以少凌長為臧氏後及欲成季孫之邪心廢長立少遂失守宗祧豈非君以此始亦必以終乎 二十五年趙文子為政令薄諸侯之幣而重其禮 范滅趙興基于此矣 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 弭兵則威削于外晉所以有黄池之羞民附于内趙所以能興晉陽之甲 晉人問陳之罪 鄭伯之請伐陳在范宣子為政之日今新易趙武故復詰問陳以何罪見伐 故不書其族言違命也 不書其族䝉上㑹諸大夫之文也【二十七年】 伯有賦鶉之賁賁【至】非使人之所得聞也 伯有憤于晉執衛侯鄭伯為請而不獲命必待納衛姬而後釋之故賦鶉賁以刺趙武言誰執晉政而不辨姓也趙武恥之故若不知其刺晉而謂伯有自誣其上 崔之薄慶之厚也 及期而厚者亦亡矣殆天討弑君之賊而使自相殘也 遂滅崔氏 崔氏滅于九月慶氏即滅于明年之十一月 二十九年公在楚釋不朝正于廟也 書公在楚傷天下之無伯也 三十年無欲實難【至】邑將焉往 趙子直不知此義子産是以惡其為人也使次己位 使次己位滿其欲也 泰侈者因而斃之 法不嚴則制度徒為文具而不得行也 子産請其田里三年而復之 三年而復之但欲其勿撓己政不為己甚所以安巨室也 三十一年滕成公來會 魯既留楚㑹復尤而效之時無伯主則小大轉相役而已 繕完葺墻 繕完李涪刋誤云當作繕宇 不立是二王之命也【至】雖有國不立 觀狐庸之言則夷昧將背前約而以位私其子如宋趙普豈容再誤之情矣僚之立非衆所戴也宜其啟光之爭以揖讓始之而以簒弑終之歟 昭四年鄭子産作邱賦 並從晉楚國用不足子産賢者豈得已乎 六年士匄相士鞅逆諸河 士匄董遇王肅本皆作王正疏云不當取士鞅之父同姓名而為之介 七年夢周公祖而行 周公祖以道之雖鬼神亦無如蠻夷之横矣然則有能攘之以安中國者豈非文武周公所式慿乎是故夫子未嘗不偉桓文之績也 十三年乃並徴㑹告于吳 楚圍既死乃敢徴㑹于諸侯盖政在私門志不在于修伯業也告于吳謀因楚國未定而弱之 子産爭承 貢之無藝不得已而取諸邱賦爭承庶乎得以寛民力焉而竟不及改也故制國用者必先正君而善俗 魯事晉何以不如夷之小國【至】吾豈無大國 自昭以前其辭命猶皆有三代禮義之風至此則惟以利害相哃喝流而為戰國縱横之術矣 十五年忘經而多言舉典將焉用之 多言舉典而樂憂習儀已亟而不慼末盛本撥適長亂亡而已 十六年昔我先君桓公【至】敢私布之 昔我桓公一段借商人之質誓以諷晉卿不當匄奪于小國 十七年天子失官學在四夷 石經作天子失官官學在四夷 十九年若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至】故太子建居于城父 二五之出三公子也動以啟土無極之出太子動以得天下小人之言如一轍 二十一年而不能送亡君 孫毓以送亡絶句 二十三年胡沈之君幼而狂【至】楚必大奔 即鄭子元所以敗王師 吳太子諸樊入 諸樊二字當誤 二十五年吾聞文武之世 文武宋大字本作文成二十六年王子朝使告于諸侯曰【至】亦唯伯仲叔季圖之 周之典籍皆歸子朝故其辭有承平之風其爾雅勝于呂相之絶秦也 攜王奸命【至】則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 歴舉王頽帶以指斥敬王 二十八年吾懲舅氏矣 懲舅氏言其種之不宜子也古者妾媵皆其姪娣注以為嫌母氏性不曠盖因不使叔虎之母之文 定元年春王 未踰年而改元不正之大者是以經文定無正月 五年子西問髙厚焉 石經髙厚下有大小二字六年君將以文之舒鼎成之昭兆定之鞶鑑 衛為狄滅大路少帛掃地無遺故言宗器自文公始 鄭于是乎伐馮滑胥靡負黍狐人闕外 子太叔始卒而鄭遽為不道至此 九年陽虎欲勤齊師也【至】已于是奮其詐謀 田常以此智代齊 十年公㑹齊侯于祝其實夾谷 此篇叙事于孔子皆稱名君在㑹故也 使公若為郈宰【至】齊人乃致郈 費屢叛至是郈亦叛矣墮費墮郈皆因勢利導之也二子所謂遊其術中而不悟者羅氏既盡殺其牙兵而悔亦猶是也【朱子語類論此事亦爾亦引羅紹威事為詞】 十三年使師伐晉將濟河【至】乃伐河内 孟逹以此亡盖司馬懿之師在外與此固懸殊也 哀七年以吳為無能為也 以吳為無能為句為伐邾起本 十二年盟所以周信也【至】亦可寒也 吳本蠻夷太宰又小人也不可喻以禮教故子貢景伯皆詭其辭以止之若對季札伍員當改命矣 十五年成叛于齊 至是而成亦叛所謂五世希不失於是乎有朝聘而終以尸將事之禮【至】無乃不可乎吳人不欲以尸入惡其凶也故以不許奉尸將命則是吳人先以凶禮自處折之 二十二年越滅吳 闔廬之殪力已竭于入楚也夫差之亡力已斃于勝齊也越適乗之耳天下未有能以獨力拔一國者也 義門讀書記卷十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一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榖梁春秋 隱元年春王正月 所紀者魯侯之年春秋魯史也所奉者周王之朔子為正春始於子月皆從周制春秋天子之事也 緩追逸賊親親之道也 建文帝不欲負殺叔父名斯言為之 母以子氏【至】賵人之妾則不可 由此說乃與僖公成風一例啖氏亦云然 祭伯來 善親親也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允也二年㑹戎危公也 㑹戎於潛傷天下之無王也東方禮義之國出與之㑹非桓文之作周制日替矣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春㑹秋盟何其親也三年求之為言得不得未可知之辭也交譏之 曰交譏者得經意周則失矣魯何以致此也 四年大夫弑其君以國氏者嫌也 晉趙盾弑其君可謂以國氏乎曰祝吁者未命之辭也 于濮者譏失賊也 于濮紀實也弑君之賊當窮討焉耳 立者不宜立者也 晉未見其不宜立也其曰立者雖不命于先君而國不可以無主為衆之所予則入而承其統焉可也盖異乎不待迎而入國者矣予之也五年仲子者惠公之母 此仲子自當為桓公之母伐不踰時【至】斬樹木壊宮室曰伐 唯其重故不踰時七年滕侯卒 滕侯卒當與後宿男卒同史闕文耳左氏以為未同盟則宿男卒又相違反矣若曰宿男不赴以名又理之難通者也未同盟而猶赴以名者多矣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國君無子則當立母弟故必殊之于庶孽也 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屬通 公弟叔肸又何以云哉下不敢以屬通上則未嘗不以是親親也燕則與族齒九年聘諸侯非正也 天王下聘不發例于七年之凡伯來聘者凡伯未及致命也 十一年隱十年無正隱不自正也 隱既濡滯不决有以啟羽父之邪謀至于十年亦已久也故無正 桓二年何以知其先殺孔父也【至】字諡也 然則字其臣子者乃豫凶事也 以成宋亂 書以成宋亂見公生平之為亂人也六年時曰同乎人也 同乎人也謂他日忘乎不與共戴天之讎遽接齊人也 八年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 此注言天子亦親迎據禮甚核但以文王為天子之証則謬也 九年為之中者歸之也 為之中謂魯 十四年無冰 無冰獨書于春明其為周正也 夫嘗必有兼甸之事焉 釋文兼甸一本作旬趙匡云此旬事爾言祭事當久辦非一旬所了傳冩者見前有甸字遂改爾 十七年蔡桓侯 諸侯本當稱侯曰公者不得已而從其臣子之辭也是時蔡人獨不違舊典因而存其實注非 莊【元年】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 此注范駁何公羊注甚失輕重不知而作 三年不志崩失天下也 經于桓十五年三月書天王崩而傳云不志崩所未喻范注亦不加契勘 十三年桓非受命之伯也將以事授之者也 上左將軍為大司馬惜未引此 其不日微國也 不日者史失其文 十五年婦人既嫁不踰竟踰竟非禮也 父母終乃不得歸寧此傳未詳 二十七年兵車之㑹四未嘗有大戰也愛民也 齊桓雖有侵蔡伐楚之事然所以致此者非兵車也 二十八年其以衛及之何也以其微之可以言及也衛人不服罪以自取敗以衛及之罪衛也 閔二年不以討母子也 不必得經意然思之精矣閔二年不以齊侯使髙子也 不以齊侯者嫌以齊臨魯若縣鄙也 僖元年齊人以歸 先言薨于夷而後言齊人以歸為内諱而仍不沒其實 其不言姜以其殺二子貶之也 我猶以夫人之禮迎其喪齊人則不復以為女故不言姜也 二年衛未遷也 故與城邢異辭 五年尊王世子于首戴乃所以尊天王之命也 所以優于文者此也然必合左氏而後本事始見 九年今背殯而出㑹以宋子為無哀矣 襄公圖霸之不終於是見之矣葵邱之㑹于五伯為盛而列宋子其無政教亦從可知 其君之子云者國人不子也 公羊得之此亦備一說十年晉獻公伐虢得麗姬 以為伐虢得之者異聞十二年若伐而不能救則無以宗諸侯矣 蕭望之不臣匈奴之議本此 十七年其不正前見矣【至】故稱嫌焉耳 所謂惡惡疾其始 十八年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齊夏師救齊 宋公書爵善討亂也師不稱率之者諱助亂也魯其為狄矣二十二年伐齊之喪執滕子圍曹為雩之㑹 不當并伐齊喪數之 二十六年乞重辭也【至】非所乞也 曰乞示譏中國而乞師于夷公之不忍小忿失其所向背也然天下之無伯至于投命非所其亦重可傷矣 不日微國也以歸猶愈乎執也 不日地逺而告者不詳也既滅同姓又擅以其君歸楚之横暴甚矣 二十七年公㑹諸侯盟于宋 言諸侯者諱即夷二十八年諱㑹天王也 諱之者正名謹微也 天王守于河陽 先書㑹然後言王守謹微者至矣主善以内 故獨曰公 三十二年鄭伯捷卒 鄭伯捷不書畏晉也鄭來赴而魯不㑹 三十三年癸巳晉文公 殽之戰書日文公即以是月不日則疑二事皆在辛巳故重書日也 文二年内大夫可以㑹外諸侯 内小惡不諱非謂其可㑹也人不得無禮于我我可無禮于人乎著其實以示譏爾 三年叔服也此不卒者也 此非叔服傳誤也 六年猶之為言可以已也 閏月猶朝于廟則凡月當告朔可見書此者以見後此不告朔之非以為可以已者殆失本意 九年襄王 襄王獨書盖自是魯始㑹焉爾踐土之盟河陽之朝惡可少之哉 十四年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書同者傷大夫㑹諸侯抗然若等夷無所忌也自此政在大夫矣政在大夫此夷狄之所以得肆而楚遂入主夏盟也 十五年諸侯盟于扈 諸侯既來徵㑹盟又來告公雖以有齊難不與猶因其來告而書之既不與盟則不復悉知盟者之為某國故略舉其槩也 宣元年遂之挈由上致之也 由上謂縁上公子遂之文 宋公陳侯衛侯曹伯㑹晉師于棐林伐鄭 本欲救陳畏楚不敢往伐鄭以牽制之言晉師者縁上之辭亦諱政在大夫不使諸侯與之齊也 十一年楚子入陳 復書入者幾不以義終故著其伯討之不光也 十二年陳靈公 楚子入陳陳幾不祀書靈公嘉楚子之悔過陳得以復延也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同盟于清邱 書同盟者同懼楚也 十五年公孫歸父㑹楚子于宋 諱附夷狄以虐王者之後故不言帥師㑹圍宋 成二年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㑹晉郤克衛孫良夫曹公子手及齊侯戰于鞌 書四卿者著政逮大夫不相稟承 嬰齊亢也 嬰齊亢而書公不與髙傒處父同辭者恥在中國無伯蠻夷之臣得亢列國之君不在公也唐趙氏則云與他國卿盟則恥之㑹則不恥故澶淵亦書公㑹鄭良霄 十五年此公孫也其曰仲何也子由父䟽之也 於時更有公孫嬰齊故稱仲以别之爾疑非疏之 秋八月庚辰宋共公 日宋亂故危之也 十七年同盟于柯陵 㑹有尹單既不可以王人槩之又縁上文故不復出諸侯也 襄三年曰袁僑異之也 言大夫當㓨而袁僑不當㓨故異之也 十八年晉人執衛行人石買 書執行人譏其不能申伯討釋逐君之賊而但執其使也 非大而足同焉 此傳文義殊晦後考石經乃知焉字誤本與字耳宋本亦與 二十七年溴梁之㑹【至】晉趙武為之㑹也 中有甯喜事又至者非一時為重叙文繁故經以諸侯之大夫該之不如傳所云也豹去氏義同左氏亦鑿 二十九年其名成尊於上也 賢者不名然對吳子而言則不得不名矣故曰成尊於上也 昭四年慶封封乎吳鍾離 言封鍾離異聞 十一年何為名之也【至】故謹而名之也 楚䖍躬為弑君之賊而又行詐故不與其討 此注與傳違反其論亦當 十三年弑君者日不日比不弑也 䖍死于外不得其日不日者從其實也 十九年日卒時不使止為弑父也 止未踰年而死則悼公之或在止既死之後與賊在而不能討者異故書歟 定十二年何以致危之也何危爾邉乎齊也 下年齊侯次于垂葭盖救成也陪臣結外援以抗君命故以圍言之如二國也 義門讀書記卷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二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公羊春秋 隱元年王者孰謂謂文王也【至】王正月也 榖梁不解王字為疎此云文王者本之文王既沒文不在兹之云也劉知幾云年則魯君之年月則周王之月自謂攷竹書紀年始逹此義豈知已不外此傳之中乎 大一統也 後世正統之說出于公羊 母以子貴 以子貴謂有子則以次升為貴妾也曷為稱字裦之也 字不若子未命姑書字也 克之者何殺之也 勝之而未殺故曰克傳非也何以不稱弟當國也 不弟者鄭伯不以為弟也其言惠公仲子何兼之兼之非禮也 兼之所謂於失禮之中又失禮焉 二年宋公使公孫夀來納幣則其稱主人何辭窮也辭窮者何無母也 身為宗子而又無母故辭窮也紀子伯者何無聞焉爾 子者衍文也 夫人子氏者何隱公之母也何以不書成公意也夫人子氏者桓公之母也何以不書桓未成乎君也三年宋公和卒 惟宋公之卒書公而他國則書侯伯子男者自我正其名也則他國皆書公既從主人而因以不沒其僣稱上公之實也吳楚之君不書民無二王不得復從彼國盖誅絶之義也 吾立乎此攝也 自宋魯之禍相仍而攝之道廢攝主廢政在大夫之由也 四年翬者何公子翬也【至】與弑公也 隱與桓皆先君也於桓不得不諱則誅翬不得不嚴也 翬之罪既不可以質言貶於桓之代於義益無所附今加貶于隱一代之中使人因而推得其故所謂微而顯也 五年夏四月衛桓公 書善其能討賊非譏過期考仲子之宮 不袝于姑故别立廟 初獻六羽 因考宫而獻六羽别而言之者考宫宜也六羽僣也先著其善後譏其惡所謂婉而辨也 天子之相則何以三【至】一相處乎内 此說獨見于此六年狐壤之戰【至】諱獲也 事在隱即位前非諱七年何以不名微國也 不名者史失其名 城中邱何以書以重書也 書者當以其不時然傳意有可採 十年隱之罪人也故終引之篇貶也 桓三年書公子翬故 桓二年宋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 仇牧荀息不書字孔父書字以祖考故也 何賢乎孔父 善其能與君共存亡故畧其卑而書及以旌異之 器之與人非有即爾 器為無情之物不能於人相就五年譏父老子代從政也 代從政謂子攝其官 於世卿之中又失禮焉書仍叔之子甚之也 八年春正月己卯烝 書正月烝者以其為周時也此宜烝下則譏爾常時不書獨書之者以正其失常者也祭公來 或稱祭伯或稱祭公時王進退之也 十一年宋人執鄭祭仲 書祭仲舍爵明乎其貶也十二年嫌與鄭人戰也 下年二月復㑹鄭伯與四國之師戰則二傳言與鄭人戰為無據也當從左氏十五年許叔入于許 入者難也鄭人守之外無援内無應而許叔能復其土地人民可不謂難乎故書字以嘉之注非也 皆何以稱人夷狄之也 此盖因其國而用其禮也注云不當朝桓失之 十八年君子辭也 言君子之恕辭也其賊非吾所得討 莊五年曷為不言納衛侯朔辟王也 此所謂内大惡諱注指下文王人子突謂避王者兵非也 六年不得意致伐 上雖諱之而仍致伐以顯其實齊人來歸衛寶 左氏曰衛俘深沒其文諱取賂以犯王命使若取所歸者乃前伐衛所獲之俘焉爾 則其稱齊人何讓乎我也 書齊人者見魯前非主兵後分齊利以殺内惡也 八年非師之罪也 傳意謂非師病而所以出者則病也 九年何以不稱公子君前臣名也 下言取子糾則明是脫文 其言入何簒辭也 入者難辭也糾與之爭也 及齊師戰于乾時我師敗績 經意惜伐齊之師不用于襄存之日而反于襄之既亡勞師欲定讎嗣顛倒失正故獨書敗傳似失之 十二年其國亡矣徒歸于叔爾也 不繫齊所以成叔姬之志叔姬一婦人能植其節隱然若紀未亡也十三年曹子請盟桓公下與之盟 以非兩君故不盟于壇上也 十九年諸侯不再娶 不再娶者恐後夫人危嫡子為宗社之禍 二十年齊人伐戎 魯不與師而大書之嘉其能憂中國也 二十二年冬公如齊納幣 不言月譏公之忘其在二十五月之中也 何譏爾親納幣非禮也 本譏忘哀而舉親納幣者大惡諱但因事以見意也注謂不譏喪娶舉滛為重非也二十三年祭叔來聘 人方有喪而行嘉好之事故不稱使 荆何以稱人始能聘也 知有禮義威儀則人之也公在外也 在外故不書來朝 二十九年何譏爾凶年不脩 築邑脩廏皆荒政也其譏者與告糴同例然則并此無之者其得罪于百姓益甚矣 紀叔姬卒 申其志節也 三十年鄣者何紀之遺邑也【至】盡也 觀此知樂生不取二城之意矣 三十一年其威我奈何旗獲而過我也 傳未必合三十二年無子不廟不廟則不書 不書者賊不討也與閔公例同 閔元年既而不可及因獄有所歸不探其情而誅焉親親之道也 季子力不逮爾此傳進退無據 冬齊仲孫來 前書公子慶父如齊後書公子慶父出奔莒中間復入不見于經二傳以為慶父者近之繫之齊者既外慶父亦譏桓公為伯主不能遏亂萌于早也左氏以為齊仲孫湫則從下書髙子來盟之例兩存 其說可也 以春秋為春秋 以春秋為春秋者據經以解經也注謂以史記氏族為春秋言古謂史記為春秋恐非冬齊髙子來盟 髙子久留定魯故不月 僖元年上無天子【至】則救之可也 易曰通其變使民不倦聖人之不得已也 二年曷為不言狄滅之為桓公諱也 前已書狄入衛則此非為桓公諱也榖梁得之 曷為為桓公諱【至】則救之可也 義同而復舉之者如詩人之有詠歎所以見春秋之不得已而作 我小君哀姜 上不稱姜氏者齊絶之也此仍言哀姜者從其實 四年何以致伐楚叛盟也 致伐楚者大其績也楚於是始懼中國故又見于詩之頌月者見其役之重注謂危公之久非也 十四年曷為為桓公諱【至】則救之可也 存亡國死君難特皆反覆再三發例 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 故不繫晉十五年晦者何㝠也 春秋不書晦故以晝㝠釋十六年是月六鷁退飛 是一作提釋文徒兮反若經本作是則不必注且明其為魯語矣初學記晦日引之作提 十八年邢人狄人伐衛 既書邢人則不得不書狄人相屬之辭也邢棄親即狄啓亡國之舋使與狄等乃所以譏邢也邵公以為狄稱人者善能救齊恐迂鑿十九年盖叩其鼻以血社也 山海經傳引此作叩其鼻以䎶社音釣餌之餌既不見于釋文許氏說文亦無之 二十年西宮者何【至】記災也 終前用致夫人傳齊人狄人盟于邢 亦相屬之辭齊無能繼桓公之志者譏自見也注謂狄稱人者能常與中國恐非經意二十一年不與夷狄之執中國也 然則下釋宋公之經亦諱中國見釋于外裔也 楚人使宜申來獻捷 上不書楚子執于獻捷著其實曷為不言捷乎宋為襄公諱也 此為中國諱不為襄公也 公㑹諸侯盟于薄 言㑹諸侯者諱背中國㑹 二十三年何以不書盈乎諱也 不書魯即楚背宋不㑹其傷中國之無人也 二十六年曷為以外内同若辭重師也 外内同辭者恥即夷 二十八年曷為再言晉侯非兩之也 大其能攘楚討夏之即夷者也 冬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衛子莒子邾婁子秦人于溫天王狩于河陽 時溫地已入于晉則是致天子于其國中後世所謂挾天子以令天下者也故以天王自狩為文明非晉之所得私挾也 如陋儒則先書王狩矣此聖人之權也 三十年衛殺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 言及者元咺首禍也注謂是下大夫别尊卑謬 三十一年猶三望 三望當定從鄭康成之說魯既僣郊何以獨祭三者也 魯郊非禮也 謂之郊者地在郊也注謂天人相與交接之意非 天子祭天諸侯祭土 天子祭天與天為體也諸侯祭土與國為體也 然則曷祭祭泰山河海 三望榖梁注言泰山淮海者得之河非所祭也 秋圍衛十有二月衞遷于帝邱 桓公城楚邱文公則聽衞之遷帝邱顧私怨而昧夷夏之辨則城濮之戰豈出于天下之公義哉書此者傷天下之無伯注言惡衞畏人非也 文元年㑹禮也 此注中論親親失賢甚備但恐于經意非要 二年先禰而後祖也 此祖禰二字借說 僖元年傳此非子也臣子一例則不為昭穆但不得先之耳詩云莊公之子孔子取之 五年王使榮叔歸含且 注去天者含者臣子職以至尊行至卑事失尊之義也按去天者恐因成風為妾失禮 六年是月非常月也 此傳與左氏歸餘于終之說不同然書曰以閏月定四時成嵗明不專在冬時矣則此說為長 七年以師外也 注本所以懐持二心者其咎亦由晉侯要以無功當誅也按注甚謬時晉未立君 八年冬十月壬午公子遂㑹晉趙盾盟于衡雍乙酉公子遂㑹伊雒戎盟于暴 以其名遂故不言遂而再著其名 九年以諸侯之踰年即位【至】三年稱子也 禮文散軼當以此法參互求之 十年臧孫辰卒 自莊二十八年書告糴于齊至此凡五十年 十二年子叔姬卒 其稱子先君之子也 其貴奈何母弟也 母弟雖女弟亦貴之 以為能變也【至】是難也 此與能悔過不相䝉 河千里而一曲也 注不别曲直而地以河曲明兩曲也按此兒戲之語 十四年邾婁人言曰接菑晉出【至】貴則皆貴矣 皆媵出也注以為邾婁再娶二子母尊同體敵恐非 此未踰年之君也其言弑其君舍何 商人既公子則書弑其君之子文義複重相亂故從成君之例 十八年秦伯罃卒 按此是康公注云穆公未知何据宣六年趙盾弑君此其復見何 注据宋督鄭歸生齊崔杼弑其君後不復見按宋督鄭歸生齊崔杼不復見于經者無事可書爾公子翬如齊逆女非復見乎此公羊家之曲說也 靈公望見趙盾愬而再拜 愬即自愬膳宰之事再拜則知過之意故下曰心怍 八年頃熊者何宣公之母也 注熊氏楚女宣公即僖公妾子以宣公為僖公子異聞 九年晉侯黑臀卒于扈 不書者魯不㑹也時楚方盛魯事晉怠 十年齊已言取之矣其實未之齊也 如宋之嵗幣十一年此楚子也【至】不與外討也 稱人者討賊之辭也雖外討猶之乎稱國以殺爾入陳不譏而於殺徴舒焉譏乎 十二年大夫不敵君【至】而與楚子為禮也 大夫不敵君此則夷夏之辭也 令之還師而逆晉宼 宼者敵國之辭注謂傳序經意謂晉如宼虜非也 十五年中國不救狄人不有是以亡也 此漢書所笑兹王也 成元年作邱甲 注解作甲不合 二年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㑹晉卻克衞孫良父曹公子手及齊侯戰于鞌齊師敗績大夫敵君不貶者曲在齊也 齊侯使國佐如師 書齊侯者對卻克言之齊既悔過臣不可以敵君也 公㑹楚公子嬰齊于蜀【至】盟于蜀 方與晉伐齊旋背晉而與楚其失在内故先書公㑹嬰齊而獨于下盟正其猾夏之罪 十年齊人來媵 伯姬獨三國來媵意宋王者之後其書則為錄伯姬也 晉侯獳卒 不書者楚人方盛魯不㑹傷中國之失霸也 十五年臧宣叔者相也 宣叔為司宼謂之為相此孔子攝行相事之證 於是使嬰齊後之也 注云弟無後兄之義為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故不言仲孫明不與子為父孫按弟無後兄之義自大夫言之也大夫之生也不臣其兄弟則死亦不得以為子 夏六月宋公固卒 不日者譏赴者之疎 襄十四年季孫宿叔老㑹晉士匄【至】㑹吳于向 獨士匄公孫蠆書未詳豈其餘皆非卿耶 二十九年公在楚 前年十二月書天王崩楚子卒天王崩而不反楚子卒而公留所以譏公且傷中國也爾殺吾兄【至】以其不殺為仁 季子能殺光則討賊也力不逮而去之不懐其寵抑亦庶乎能潔身違亂者歟不殺為仁則公羊子或未盡也 昭十年晉欒施來奔 晉者齊之訛當從左氏 十二年晉伐鮮虞 和戎三駕所以復伯楚䖍横而顧伐鮮虞所以失伯也 定六年二名非禮也 東漢禁二名本此 十二年秋大雩 觀此則聖人正有放過處不事事爭也 哀元年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婁 邾婁子新來奔喪而三家伐之無己所以深著其無君非譏哀公之替其恩也 三年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至此小國皆卒日月十年楚公子結帥師伐陳吳救陳 救中國不進者吳楚結憾志不在救中國故不進 十三年此晉魏曼多也【至】二名非禮也 不譏于七年春之侵衞而譏于此何哉然則魏多者闕文也 十有四年春西狩獲麟 此孔子所親見何為但書春而不月盖天心之仁愛無往不復麟之出也固亂極反治之祥孔子道雖不行於一時猶以望之來者春秋始終以春亦猶易之雜卦始乎乾而終以夬一隂決去即為乾之意云爾愚聞之師說如此盖服膺而弗疑也反袂拭面涕沾袍 所謂滿腔子是惻隱之心歟 義門讀書記卷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三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史記 史記集解序 馮鈍吟云唐子西云太史公敢亂道却好班固不敢亂道却不好甚矣宋人之輕於詆古人也尚論古人醜詞惡句有所施之如小人無忌憚背經違理非毁周孔至於無父無君呵而闢之可也賢者文詞時有出入理宜紏正其言則應婉順太史公千古一人亂道二字出口一何容易且所云亂道者正据班固之論也游俠貨殖之傳詞㫖激有為而言之其志有可傷者孟堅之言固為正論然亦未免深文至於先黄老後六經自是史談所論談當文景之後尚黄老者隨時也至遷則不然矣老子與韓非同傳仲尼為世家自序言禮以節人云云止言六經不及黄老父子自不同班孟堅子雲言無分别盖亦未審耳子長考信於六藝奉之以著書造次必稱仲尼一味抹煞概云亂道何耶至於班固不好自非失心病熱何至出此語哉亂道最文章不好處宋人文字不好只是有亂道如唐庚乃亂道之尤者也按永嘉尊信史記亞於六經真屬強作解事被朱子史記有甚道理一句掃倒但其文章却有微㫖宋儒硬將大話推排又不識史法耳 甚多疎略或有牴牾 誠所不免然索隱已詳之矣太史公載秦漢間攻取形勝頗詳而於五伯規模即不能舉其要豈因左傳國語已自有不朽故從略耶五帝本紀 鈍吟云黄帝始制文字宜始於黄帝也禮有五帝徳書有二典史公据以為書 藝五種 修神農之舊政也 淳化鳥獸蟲蛾 蛾古蟻字 帝堯者放勲以下云云 鈍吟云左史紀言尚書春秋是也春秋傳以釋經太史公合而一之 又云古文尚書出孔氏屋壁孔安國以今文讀之因以起其家逸書得二十餘篇司馬遷從安國問書所載多古文又尚書多古語不易通遷所載頗易其本字即太史公之書傳也或譏之似未得其㫖 日中星鳥夜中星虚 春言日秋言夜順隂陽之道也堯崩三年之喪畢以下云云 鈍吟云直据孟子則諸家異說自廢 重華父曰瞽瞍云云 世系亦倒叙 舜舉八愷使主后土 天官者相之職舜自主之八愷則主地官也 詩言意 詩言志此獨作意按趙明誠書孔子廟置卒史碑云華陽國志後漢書注皆云趙戒字志伯而此碑乃作意伯疑其避桓帝諱故改焉此志字其亦後漢人之所改歟 北發西戎析枝渠廋氏羌 氏疑當作氐 帝禹為夏后而别氏姓姒氏 曰姓姒云者其後子孫多遂以為姓而當時則其氏也 學者多稱五帝【至】未 鈍吟云觀此贊則太史公非好竒明矣 孔子所傳【至】儒者或不傳 太史公本此 夏本紀壺口治梁及岐 康成釋禹貢惟以漢地理志為據此先儒之精慎也 田中下賦貞作十有三年乃同 鄭注以貞作句殷本紀湯崩注大司空御史長卿按行水災 按漢書公卿表建平紀元凡四年無長卿其人為御史者祖巳曰王勿憂 殷之及王多曰祖某此祖巳疑王之兄弟其下云祖伊亦仿此孔氏以祖為其氏而云祖伊祖巳之後恐非也 封紂比干之墓三句 當作封比干之墓封紂子武庚祿父此傳冩之誤 周本紀周道之興自此後 後作始 髙圉立子亞圉立 上立字作卒字 明年敗耆國 耆即黎 虎賁三千人 千字當從書序作三百人千字不知何時謬改 自棄其先祖肆犯不答 犯作祀 號曰共和 鈍吟云共和周召相與和而修政也不必如汲冡竹書之說 櫝而去之去一作藏 學者皆稱周伐紂居洛邑 陸云觀婁敬之言當時直謂周都洛矣不容無辨 秦本紀 鈍吟云近秦而與秦為難者無如晉與秦同大而足以難秦者莫如楚故插叙晉楚事為多按莊襄之世秦已盡取周地固繼周而王矣然六國未亡則猶存封建之遺制也至始皇并吞而盡有之分天下為三十六郡於是三代規模一變此始皇本紀所以離而為二也 其賜爾皁游 游當作斿 躁公二年南鄭反 南鄭春秋戰國時屬楚 十四年更為元年 改元始此 虜其將屈㒺 㒺作匄 武安君攻皮牢㧞之 一本無君攻二字似脫 秦始皇本紀昌平軍徙於郢 軍當作君即上所謂相國昌平君反之於郢故下項燕得立以為王也 因封其樹為五大夫 五大夫第九爵也 刻所立石其詞曰 詞俱有韵 發北山山石椁 椁字疑衍 乃寫蜀荆地材皆至 寫當為輸寫之意運其材也舊作寫放解恐非 自琅邪北至榮成山 亭林云寰宇記秦始皇登勞盛山望蓬萊後人因謂此山一名勞盛山誤也勞盛二山名勞即勞山盛即成山史記封禪書七曰日主祠成山成山斗入海漢書作盛山古字通用齊之東偏環以大海海岸之上莫大於勞成二山故始皇登之史記秦始皇紀令入海者齎捕巨魚具而自以連弩大魚出射之自琅邪北至榮成山弗見正義曰榮成山即成山也按史及前代地理志並無榮成山余向疑之以為其文在琅邪之下成山之上必勞字之誤後見王允論衡引此正作勞成山乃知晉人傳寫之誤唐時諸君亦未之詳考也遂使勞山并盛之名成山冐榮之號今特正之賛楚師深入戰于鴻門 此深入謂周章之師 世非無深慮知化之士也 以下對前僅得中佐說夫并兼者髙詐力以下 承上攻守勢異而暢言之鈍吟云史公以賈生推言一句全載過秦論三篇另是一格其先列第三篇者論始皇興衰應始皇自以為三句次列第一篇者論秦之先公應賛中興邑西垂等句末列第二篇者總論其大勢歸到二世結耳 項羽本紀 鈍吟云自秦亡後天下之權在項羽故作本紀班孟堅漢書項羽與陳勝同傳與太史公不同按當時羽實主約漢封巴蜀羽為之也故太史公用共工之例列于本紀 江西皆反 江西猶今言浙西 項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 鈍吟云自此一路往西擊秦篇中東西二字是眼目 乃與呂臣軍俱引兵而東 一路向西此引而東暫以兵敗也 收其貨寶婦女而東 自此東歸 乃分天下立諸將為侯王【至】各就國 鈍吟云楚兵初起憂在亡秦須立六國以樹黨六國立則秦已失天下獨有闗中耳秦已滅則患在諸侯盡徙故王王惡地羽之謀也 此亦有不得已者但不知桓文處此當何如耳馮氏亦成敗之見也 乃其殺魏豹 其字誤 髙祖本紀騎將灌嬰擊大破楚軍 一本無擊字五年髙祖與諸侯兵共擊楚兵【至】大敗垓下 項王大敵雖兵少食盡致死于我勝負未可知先合不利者驕之使惰也却者遷延徐退誘之使疲也縱則夾擊之使不能前後相救楚兵横斷故不利也然後因其亂而以衆乗之項王雖勇豈能支乎絳侯柴將軍之兵則游兵也當楚人既動則繞出其後矣漢書無之 皇帝在後 皇帝二字史駁文也時髙祖尚未即皇帝位 呂后本紀太后封大臣 封作風 賛 作呂太后本紀者著其實賛以孝惠皇帝冠之書法在其中矣 孝文本紀乃循從代來功臣 循漢書作修是也功下無臣字 十一月晦日有食之二句 亭林云漢書多有食晦者盖置朔參差之失其云十二月望日又食此當作月耳故夫馴道不純 馴古訓字 賛漢興至孝文四十有餘載以下 言外可思益見補武紀之謬 三代世表盖其詳哉 與下盖其慎也以詳慎二字作闗鍵 于是以五帝繋諜尚書世紀 諸本尚書下有集字六國表或曰東萬物所始生 萬疑作方 秦楚之際月表然虐在位 虐作後 大聖孰能當此受命而帝者乎 大字上脫一非字漢興以來諸侯年表太行左轉度河濟阿甄以東薄海甄疑作鄄 小者不軌千法 千作于 要之以仁義為本 仁義為本言當不失親親之初意以至于孤立也 髙祖功臣侯年表十二 髙祖在位十二年也下倣此平陽七 自六年至十二年凡在髙祖世七年也信武别定江陵侯五千三百户 陵漢書作漢 清陽 漢書作清河二千二百户 廣嚴六年十二月甲申壯侯呂甌元年 呂作召禮書禮由人起【至】所以捐社稷也 此下皆荀子故堅革利兵【至】刑錯而不用 以下本荀子議兵篇天地者生之本也【至】流澤狹也 以下又本荀子禮論樂書復次以為太一之歌 與下天馬二詩即漢書禮樂志所載也稍節其文耳 此亡國之聲也不可遂 遂小字宋本作聽 律書雖克所願動亦耗病 耗作秏 丑者鈕也言氣陽在上未條 條作降 孰能在天地之神 在作存 天官書隨北端兌 兌漢書作銳古字通 右四星曰天棓 四作五 輔星明近 輔星漢書作柄輔 其西有句曲九星三處羅 羅下漢書有列字 三曰九游 游漢書作斿 下有四星曰狐 狐作弧 曰東方木主春曰甲乙 下曰字作日字 其趨舍而前曰羸 趨音聚羸作贏下同 左行在寅 嵗徳所在 以三月居與營室東壁晨出 居字疑衍 以七月與東井輿鬼晨出曰大音 音字小字宋本作晉 曰南方火主夏曰丙丁 下曰字作日字 心為明堂營惑廟也 營作熒 填星其色黄光芒者曰黄鍾宮 小字宋本光作九者作音 躁圜以靜 圜作國 其色大圜黄 與澤一字 出而留桑榆間 注正出舉日平正出桑榆而上者餘二千里按舉日作氣言而字衍 疾其下國 疾漢書作病下同 未盡其曰過參矣 曰作日矣作天 太隂之精主冬曰壬癸 曰作日 當出不出是謂繫卒 繋作擊 右數萬人戰 右作有 後至先去前後皆病居暈不勝 暈作軍 國皇星大而赤 注五星之精散為六十四變記不盡按記上脫一志字 類狗所墮及望之如火光 及下脫炎火二字按漢書亦無炎火二字今從柯氏本增 平望在桑榆上千餘二千里 上千字衍 王朔所决于日旁 王朔人姓名望氣者見李廣傳四始者之曰 曰作日 西北戎菽為 注為成者按者當作也 天之五佐為經緯 經字疑衍 嬴縮有度 嬴作贏 月變修刑 修作省 次修穰 次上有其字 常大赦載 句未詳 二曰以辰 未詳 封禪書而幽王為大戎所害 害作敗 作鄜祠後七十八年 祠作畤 薄山襄山也 山下脫一者字襄作衰注同從汲古後人得小字宋本校正獨與雄河東賦合也 遂以十月至㶚上 㶚作覇 吾聞天有五帝而有四何也莫知其說 秦自以水徳黑帝則自當之故不立北畤耳 司命施摩之屬 摩作糜 尤敬鬼神之事事作祀 上有古銅器 古作故 致物而丹砂可化為黄金 砂作沙下同 明年天子病鼎湖甚 亭林云鼎湖宮名漢書雄傳南至宜春鼎胡御宿昆吾是也湖當作胡故卒起甘泉而行右内史界史記索隱以為湖縣在今之□鄉絶逺且無行宮 夀宮神君 小字宋本無重四字 天子祓然後入 祓小字宋本作袚 閒者河溢臯陸隄繇不思 思作息 不吳不鷔 鷔作驁 卿有札書曰 札小字宋本作禮 則太史奉以指所伐國 太小字宋本作天 獨見旗星出如 旗當從漢書作填星故下云信星昭見也 春至鳴澤從西河歸 鳴小字宋本作明 河渠書 鈍吟云水患莫大于河故最詳國用莫急于漕而民間所急在水利三事錯綜成文語脉復井井山行即橋 注一作改作檋 入于勃海 注河徙東郡更注勃海勃作㪍下同岸善崩乃鑿井 亭林云岸當作崖漢書古今人表屠岸賈作屠崖賈是也師古注謂山領像人之顔額者非其指商山者尤非劉攽已辨之 功無己時兮吾山平 注韋昭曰鑿山以填河也填小字宋本作通 而闗中輔渠靈軹引堵水 堵作諸 東海引鉅定 亭林云東海疑是北海之誤按地理志齊郡縣十二其五曰鉅定下云馬車瀆水首受鉅定東北至琅槐入海又千乗郡博昌下云博水東北至鉅定入馬瀆而孝武紀曰征和四年春正月行幸東萊臨大海三月上耕于鉅定還幸泰山修封計其道里亦當在齊去東海逺矣溝洫志同 平凖書孝景時【至】益增修矣 漢治始衰于景帝嚴助朱買臣等招來東甌 武帝侈心自楚士導之率十餘鐘致一石 注鐘六斗四升作六石四斗獲首虜萬五千級 所獲首虜皆以一為十士馬死者十餘萬則實數也 天子乃損膳 損膳與上布被對 廢居居邑 註服䖍曰居轂于邑也轂小字宋本作錢益多而輕 下云錢益輕薄而物貴如說是瓉說非也 二曰重差小 曰下脫一以字按小字宋本無以字三曰復小撱之 撱作隨 卜式上書願輸家之半縣官助邊 式亦欲為俠者變而用之于縣官耳 然不能半自出 不能半自出者皆聚而為盜也湯奏異當九卿 異當作當異 于是商賈中家【至】用益饒矣 始之以重斂繼之以奪攘其貧者既為盜賊富者知不可保亦為不終日之計武帝之不亡者賴祖宗休養之澤深耳 命曰株送 株送當從註應劭說此本二事如說非也就食江淮間欲留之處 漢書作欲留留處之字乃寫作二㸃傳誤作之 而桑宏羊為治粟都尉領大農盡伐 伐作代 一國之幣為二等 小字宋本作三等 吳太伯世家吳使季札聘于魯 鈍吟云詳季子事太史公之志也史記雖無褒貶而有筆削文中子云事多志少未得太史公之㫖也惟蘇明允云有是非而無褒貶為知太史公也 齊太公世家 鈍吟云太公之事仲尼不言諸家不同太史公所敘詳略得宜後人不能作矣 又云宋人論三代時專以意見揣摩安得如此妥直 左杖黄鉞以下云云 鈍吟云載今文尚書泰誓太史雖學古文亦不廢今文 與太公作此泰誓 鈍吟云按尚書不言太公惟此泰誓有之與詩相應 釐公九年 此下見春秋 桓公元年春 齊桓公也 管仲病桓公問曰【至】三子專權 鈍吟云舉隰朋亦見管子然管子云鮑叔不可按鮑叔先管仲死不得管仲病時尚存也太史公不以為然故不載舉朋語耳桓公十有餘子二句 鈍吟云一總以下敘五公子爭立其事棼如亂絲太史叙之條理秩如也 避齊亂故在衞 五公子事至此完 闞止有寵焉 陳完世家以為二人 太史公曰吾適齊云云 一賛只論齊所以強 魯周公世家 前据詩書後据春秋 武王克殷二年 已下事詩書所載注家參錯不同此書又不同 卜居焉曰告 告作吉 初惠公適夫人無子一段 與左傳不同 賛詞 妙在先引孔子二句 鈍吟云魯有春秋經故所論止此其後得失不復言 管蔡世家 叙事鍼線甚密 與車予乗徒七十人 予作十 曹叔世家桓公三十五年魯隱公立 鈍吟云世家書魯隱公立春秋之始也 衞康叔世家 叙莊公處不同毛傳 晉世家十年代千畝有功 代作伐 自獻公為太子時重耳已成人矣 重敘起 十六年楚將子反怨巫臣【至】族滅之 鈍吟云微與左氏傳不同此略也左氏云趙武畜于公宫與趙本紀亦相同 韓厥曰趙襄趙盾之功豈可忘乎【至】為趙後 鈍吟云此言事後耳立趙後非在此年也 魏武侯韓哀侯趙敬侯滅晉後而三分其地 敬侯當是烈侯 楚世家楚東侵廣地至泗上 春秋止此 鄭世家於是與惠惠王歸 當作周惠王 故不聽襄王請而囚伯犢 犢作犕 楚反鄭晉兵來救 反作伐 趙世家 鈍吟云太史公敘事事有牴牾者皆兩存如周本紀依古文尚書齊太公世家又載今文泰誓所謂疑以傳疑也有大事而紀載不詳難敘者缺之史闕文也夏本紀不詳有窮后羿事而于吳太伯世家見之趙世家言殺趙同趙括趙嬰齊左傳頗略然此趙氏之大事必别有所傳趙之亡去太史公近文獻必有可考太史公時書不存者多矣遂謂之妄可乎如此事趙氏所由不絶得以大于後世茍有其文何得削之後世之輕議古人可恨也按程嬰公孫杵臼之事最為無據疑戰國時任俠好竒者為之非其實也定翁謂太史公去春秋不逺趙國亦必有史是固可信吾謂不盡然自始皇焚書列國典籍皆已蕩然太史公雖去春秋不逺然傳聞之誤亦必已多如王文恪明憲宗以後人其記宣室為惠宗之子略無足據者事之有無當斷之以理不在歴年之逺近也 初疑載秦穆公趙簡子夢之帝所諸事似乎可略後思之要非無謂飛亷惡來之後昌熾如此天道豈可問耶載之以見事有不可知也史家妙用亦難為㝷行數墨者道矣 周宣王時伐戎為御及千畝載 載作戰 趙盾弑其君 史家之書法也 晉國之政卒歸于趙武子 武作文 奉邑俟于諸侯 俟作侔 財王所以賜吏民 財作聽 卿秦將而攻伐 伐作代 魏世家襄王元年與諸侯㑹徐州云云 蘇秦合從不載世家 兩地無罪而再奪之國 地作弟 賛魏雖得阿衡之佐曷益乎 則此嗟惜深痛之詞譏之者俱非 韓世家公子咎公子蟣蝨 蟣蝨國策作幾瑟 田敬仲完世家 以田完制名所以别于太公之齊也故陳桓不得立 桓作完 田常成子與監正 正作止 田常于是盡誅鮑晏監正及公族之彊者 按前已云殺監止此疑衍 田常乃選齊國中女長子七尺以上為後宮 長子作子長 救韓趙臣擊魏 臣作以 孔子世家 論來孔子只合作列傳太史公自据素王之說 三晉田常至戰國始列于諸侯孔子則變例也往日所見謂孔子祖述堯舜憲章文武而終于素王三晉田常以盜簒傳世此生民之不幸而戰爭至秦楚之際也意太史公序論之㫖若此不免鑿矣 已而去魯【至】由是反魯 總提 孔子生鯉【至】末 世家 陳渉世家 鈍吟云陳渉起自謫戍半載而敗可與張耳陳餘並為傳不當為世家者也然亡秦之侯王將相多渉所置自項梁未起以天下之命制于一人之手升為世家太史公之㫖也 外戚世家 鈍吟云通卷皆言命 又云先本六藝言妃匹之際係天下之興亡此正言也而漢之諸后或不由徳特言命以志感慨文有煙波 盖難言之也 鈍吟云妙在此句不然與上文不相顧矣 太史公曰秦以前尚略矣二句 此處似不宜斷漢興呂娥姁 鈍吟云已作呂后本紀此只略敘與班書不同意 非天命孰能當之 自前敘至此是一篇文字 皇后母子母寵 下母字作毋 長公主欲子王夫人 子作予 荆燕世家澤以將軍擊陳陳狶 衍一陳字 令其子求事呂后所宰大謁者張子卿 宰作幸太呂欲立呂産為呂王 太呂作太后 代王亦從代至四句 與齊世家不同 齊悼惠王世家齊王使路中大夫告于太子 太子作天子下太子復令亦作天子復令 留侯世家有一老父【至】乃太公兵法也 鈍吟云使歐陽公敘此直云遇一老父授以太公兵法二句便完矣安能如此娓娓 賛學者多言無鬼神然言有物 昌黎原鬼因此生意絳侯周勃世家此怏怏者非少主臣也 立武帝條侯爭之故疑其不能事少主 續絳氏後 氏作侯 義門讀書記卷十三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四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史記 伯夷列傳 此七十列傳之凡例也本紀世家事跡顯著若列傳則無所不錄然大㫖有二一曰徴信不經聖人表章雖遺冢可疑而無徴不信如由光是已一曰阐幽積仁潔行雖窮餓巖穴困頓生前而名施後世者如伯夷顔淵是已 太公曰此異人也 異作義 管晏列傳倉廩實而知禮節【至】因而去之 一部管子數行盡之 事齊靈公莊公景公 鈍吟云以一心事三君晏子之節也此一句大有闗係 賛 鈍吟云傳内事亦出管子但不敘其書直撮略其行事文甚有裁製 老子韓非列傳 震川云太史公列傳或數人合傳皆聫書不斷今合讀之尤見其竒近時刻本每人界斷必小司馬之陋也 鈍吟云道徳之言流失有二莊子放蕩晉人尚虚浮而亡申韓劖刻秦人尚刑名而亡太史公以莊子申韓同傳有㫖哉小司馬不知也 謚曰聃 此謚曰聃亦謚曰洞簫之謚非易名也廼遂去至闗 抱朴子云遇尹喜于散闗或以為函谷闗 申不害篇本于黄老而主刑名 刑作形 韓非篇喜刑名法術之學 刑亦作形 人或傳其書至秦 傳作得 孫子吳起列傳孫子武者齊人也 吳越春秋云武吳人也 吳起篇以事魯君魯君疑之 二魯字衍 伍子胥列傳 鈍吟云孟子疏有西施事引史記今本無之知此書已為宋人刪削矣按孟子疏乃南宋一邵武士人偽作非北宋孫宣公為之恐不足据或所引者他書誤以為史記亦未可知也 彼見求之并禽 求作來 仲尼弟子列傳顔回者魯人也字子淵少孔子三十嵗閻云三十下當脫七字盖生于魯昭公二十八年丁 亥卒于哀公十二年戊午方合三十二嵗之數 曾蒧字晢 震川云按蒧古字聖門有三蒧曾蒧公西蒧奚容蒧也 月離于畢俾滂沱矣 震川云月離于畢他書有明言其故者此不明言盖妙處正在不說破 商君列傳事魏相公叔座為中庶子 座諸本俱作痤蘇秦列傳城方二千餘里 城作地 據衞取巷 巷作卷 臣竊以天下之地圖【至】豈可同日而論哉 震川云所以言從之利實擇交而得之意 夫衡人者【至】願大王孰計之 震川云所以言衡之害實擇而不得之意 當敵則斬堅甲鐵幕 案索隱幕字絶句顧朗仲云斬字絶句謬也 今王秦仇讐以伐援國 秦作奉 封曰凡天下戰國七 封作對 張儀列傳秦西有巴蜀【至】此其勢不相及也 得蜀則易于舉楚古今形勢同也 陳軫篇主以其言為然 主作王 穰侯列傳白起者穰侯之所任舉也 此武安與應侯不平之根 王翦傳始王聞之 王作皇 王翦至堅壁而守之 亞夫祖之以破吳楚即髙祖之于黥布亦然也 至鄿南 鄿作蘄 孟子荀卿列傳 鈍吟云此篇總敘諸子前篇言老子附以莊生申韓不同老子于諸子且窮其流失也商君秦之所以興亡有事業故别叙韓子只敘其書申子事不詳只與韓子同論小司馬不知也 作王運 王作主 淳于髠篇豈寡人不是為言耶 是作足 荀卿篇楚有尸子長廬 長廬一作長盧正義曰長盧九篇 阿之吁子焉 吁别錄作芋子 孟嘗君列傳嬰卒謚為靖郭君 亭林云以號為謚猶之以謚為姓皆漢初時人語也呂不韋傳謚為帝太后與此同王褒賦幸得謚為洞簫兮亦是作號字用人人各自以為孟嘗君將親己 本無將字 平原君虞卿列傳明日嬖者至平原門 嬖作躄虞卿篇趙王召樓昌 亭林云樓昌樓緩恐是一人虞卿進說亦是一事記者或以為趙王不聽或以為聽之太史公兩收之而不覺其重耳 開闗通弊 弊作幣 魏公子列傳 于四君之中獨書之曰魏公子者以為國之存亡所係也 偏賛賔客 偏作徧 而公子親往車騎 往作枉 如姬資之三年 資之謂以資財求客報仇 春申君列傳王又割濮磨之地 磨新序作歴本一字磨乃傳冩之誤 其于楚王之為帝有餘矣 楚索隱本作禁云楚誤左施以東山之險 左作王 春申君相楚八年為楚北伐滅魯 黄歇滅魯殄周公之祀卒就誅夷固天道也 范雎蔡澤列傳為其割榮也 謂能割去素所尊榮之人索隱之說非也 賛范雎蔡澤所為一世辯士 世作切 樂毅列傳襄王使樂乗伐㢘頗 伐作代 賛其本師曰河上丈人 本師猶言祖師 㢘頗藺相如列傳趙奢篇趙奢曰胥後令邯鄲 邯鄲二字當為欲戰 李牧篇滅檐襤 檐作襜 魯仲連鄒陽列傳鄒陽篇繫阿徧之辭哉 徧作偏屈原賈生列傳漁父見而問之 鈍吟云詹尹漁父皆實有是人非若後人文字之寓言也 賈生篇 鈍吟云太史公敘賈生惟載二賦不叙其新書以賈生繼屈原傷其遇并重其詞賦與漢書異意而賈嘉最好學世世其家 衍一世字 賛又怪屈原以彼其材云云 即賦内歴九州二句謂賈生怪之也爽然自失亦謂賈生更不下一語含蓄無盡 呂不韋列傳見而隣之曰 隣作憐 刺客列傳曹沫篇 曹沫之事亦戰國好事者為之春秋無此風也况魯又禮義之國乎 聶政篇重自刑以絶從 按徐注絶從讀如字 荆軻篇被有善有不善 被作彼 李斯列傳而詬莫大于卑賤 而作故 丞相謬其說絀其詞云云 始皇有子二十人而無尺地之封故其後趙髙得乗其孤立行其易置樹子之謀其禍固始于李斯破淳于越之議也詳敘于始皇本紀中而李斯傳復備載始末正為後半血脉 遣胡亥客奉書賜扶蘇與上郡 與作於 故吾願賜志廣欲 賜作肆 謂之為桎不亦宜乎 桎下有梏字 先生之時 生作王 䝉恬列傳中軍府令趙髙常從 軍作車 隂用荆朝之謀而倍秦約 朝作軻 張耳陳餘列傳兩人對曰夫秦為無道云云 鈍吟云酈生說漢王立六國後張良以為諫至石勒以為此法宜失張耳陳餘說陳涉立六國後當時不從以為失䇿何也盖陳王初起慮在亡秦而已法宜樹黨漢方與項羽爭天下又立六國反覆不可一是樹敵也其勢變不同耳 張耳與陳與相見 陳與作陳餘 項羽亦素數問張耳賢 問作聞 陳餘多說項羽曰 陳餘下有客字 念諸侯無可歸者 者下有曰字 留傳趙王 傳作傅 今王事髙祖甚恭 此與下髙祖二字俱誤當從漢書作皇帝 及封張敖他姬子二人為樂昌侯 為上有夀字黥布列傳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 亭林云當云使九江歸漢後乃封淮南王也盖採之諸書其稱不一淮隂侯列傳廣武君季左車 季作李 則諸侯謂吾怯而聽來伐我 聽作輕 未至井陘口三千里 千作十 止舍夜傳發 夜下有半字 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六句 鈍吟云信所將非素所拊循也兵不為用與驅市人同耳戰國之後民猶習兵諸將灌嬰曹參之流百戰之餘非真市人也故背水而陳得以用之若市人也有相擠而入水耳烏能使之殊死戰乎不可不察也牧野之事太公背洹水向山坂信學之也 因請立張耳為趙王以鎮撫其國 鈍吟云破趙立張耳撫之破齊亦不得不自立時齊王尚在楚兵雖敗齊反覆之國非王無以鎮之信亦實語也 漢王出成臯一段 鈍吟云漢使至韓信必有証騐故漢王詐稱使者入信軍偏裨皆漢將故漢王得麾召易置之非他國敵人所能為也宋人不知兵種種妄論可笑 范陽辯士蒯通說信 先云范陽辯士蒯通後云齊人蒯通一傳互異 漢王亦悟 人見漢王轉換之捷不知太史公用筆入神也他人不過曰漢王怒良平諫乃許之如是而已時乎時乎不再來 無下乎字 韓信猶豫不忍背漢 鈍吟云韓信自負其能已據千里擁強兵漢即忌之無如之何且忠信而多功取之無名若背漢予楚楚不可必以一身支二雄其事難為與漢滅楚長王千乗信以為便此所以猶豫也 信持其首謁髙祖于陳 鈍吟云信反必用鍾離昧斬昧其不反自明然髙祖欲取信不反亦不免自解無益此信之失也 陳豨拜為鉅鹿守辭于淮隂侯一段 震川云陳豨事疑出告者之口按必相國與呂后文致之者 鈍吟云陳豨以賔客盛為周昌所疑髙祖使案其客始反耳未必素有逆謀且豨以信幸為趙相國將兵居邉非韓彭之儔有震主之威据大國者也何為先自疑而有反慮乎韓信處嫌疑之地輕與一陳豨出口言反此亦非人情信以淮隂侯家居雖赦諸徒奴合而使之未易部勒也上自出闗中雖虛未能全無備亦不可信也論者却未及此 又云太史敘彭越直云呂后使舍人告之敘淮隂則詳其反迹賛語亦以為真反也又功臣表告英布反者賁赫封期思侯告韓信樂說封慎陽侯不聞告彭越者亦不同也 韓王信盧綰列傳匈奴復聚兵樓頓西北 頓作煩陳豨篇及髙祖七年七月 作十年 賛是以日疏事危 事作自 張丞相列傳申屠嘉篇劉舍為丞相 舍作含 陸賈傳陸生竟以夀終 在兩傳中間不可無此句朱建篇陸生素與平原君善 此篇仍歸重陸生賛至平原君子與余善 標目不列平原盖附書也謹嚴如此 劉敬叔孫通列傳 鈍吟云秦人廢三代之禮樂漢髙馬上得天下先王之制崩壊廢缺有間矣爭功殿上妄呼㧞劍擊柱何異劉盆子時此不可旦夕安矣夫自古以來開國承家有百年之内全不立上下儀制者哉且叔孫未嘗興禮樂直一時權宜定儀法使君臣上下略有節度如此至于百年庶幾可興三代之禮樂耳濶哉二生真腐儒也 鼂錯傳 七國之反人情皇皇未知成敗闗中已搖矣而朝廷無骨鯁之臣可以託腹心者錯不信列侯恐任之將兵或與吳楚連和即不然戰有利鈍則有章邯降楚之事故欲天子自將又闗中不可空虚故欲自居守此其計出於不得已也錯不自將者恐身出而讒言至一有撓沮更易則敗矣蘇子瞻之論未得其情也然觀錯舉措亦自不能辦矣始言削吳既乃言以徐僮之傍與之此何說哉直欲媚吳冀其自止耳景帝當時同心之臣任事者祗一鼂錯一得袁盎之言不謀而誅之臨大難者可以如此耶當日君臣以刻薄為事天下叛之宜亡國者也不亡直幸耳 萬石張叔列傳雖齊魯諸儒質行 質對也比校其内行 慶于諸子中最為簡易矣猶然如此 猶然作然猶田叔列傳褚先生補傳 敘事甚佳賛不稱 與任安事不合疑錯誤 扁鵲倉公列傳與百神遊于鈎天 鈎作鈞 橋引案杌 橋作撟 太倉公傳臣意年盡三年三十九嵗也 亭林云按徐廣注髙后八年意年二十六當作年盡十三年三十九嵗也脫十字 病得之流汗出潃 滫作潃 即為藥酒盡三日 日一作石 故胷滿汁出伏地者 汁作汗 有數者能異之 能作皆 吳王濞列傳錯為御史大夫說上 鈍吟云鼂錯無謀之人其言云吳削亦反不削亦反似也然既知吳當反宜先有以備之則吳可削也及其舉事反聞一無所施乃欲以徐僮之傍所未下者與吳不反則削之一反即益之此何說哉錯有可死之道四行事無次第一也官不過内史任事又淺不為天下所服一旦取祖宗之法令紛更之公卿列侯宗室人人不平錯何以自安輕脫無術二也當時處心積慮而反者只一吳耳諸侯王無與也宜先施恩慰安之使人人自保則吳人無黨欲反不能獨舉吳乃可滅吳滅則七國在掌握矣先削楚趙膠西何耶是動天下之兵也不知時三也李斯商君以刻薄變詐取天下當列國之相爭也漢有一統之天下宜恩威並濟以公道行之列國雖強大難制然漢之骨肉同姓天子之藩輔呂氏之禍亦賴于諸侯也汲汲求其罪如與之有讐者為天下當如是耶此與二世之行督責何異不知人無黨四也一時名臣將相漢所以平七國者更無一人為錯所厚可知其無所知矣錯者一天資刻薄讀書不解事之亂臣耳誅之恨不以罪然千古更無一人能言其失者吾不知何也 鼂錯因言楚王戊往為年薄太后服私姦服舍 為年作年為 魏其武安侯列傳灌將軍篇引繩批根 拫音痕當作拫誤作根 灌夫亦時丞相隂事 時作持 武安起為夀一段敘鴻門易此際難 御史大夫韓安國曰 上只撮敘五語即及兩人相毁却于韓大夫口中補敘則一時廷辨乃不寂寞無色後不敢堅封 封作對 上未有太子云云 梁與淮南事首尾亦相映以見兩人之賢否 鈍吟云魏其言丞相短不及淮南王事何耶豈魏其終長者不忍出此此君子所以往往困于小人也 賛音被惡言 音作竟 韓長孺列傳安國持重 持重二字是眼目 將兵繫卻吳楚 繫作擊 李將軍列傳 以李將軍次匈奴傳前見北邉非將軍不可寄管鑰惜乎其不善用之也 于是乃徙為上郡太守 徙上郡太守當是欲敘匈奴入上郡事故先書此句其實為隴西北地雁門代郡雲中乃徙上郡也 匈奴列傳與匈奴間中有棄地莫唐千餘里 唐作居故冐頓常往來侵盜伐地 伐作代 文帝以中尉周召郎中令張武為將軍 召作舍孝文帝後二年使使遺匈奴書 備錄和親詔書繁而不殺窮兵黷武之誡隱然言外于賛始微及之 二主已和親 主作國 賛不參彼己將率 鈍吟云參彼己者即兵法云知彼己也注引詩彼己之子似失之 下即繼以衛霍公孫宏而全錄主父偃諫伐匈奴書太史之意深矣 此賛以定哀微詞發端當知此意 衛將軍列傳敖與壯士簒取之 敖字衍 敗韓將軍軍 安國也 封蒲泥 封作討 而驃騎尚穿域蹋鞠 蹋鞠二十五篇漢書附兵家技巧中 長平侯伉伐侯 伐作代 李息篇出代從三嵗 從作後 公孫敖篇復以因杵將軍 杵作杅 賛 衛霍將略太史公不之取也此論却許其能知時變以保祿位非以示譏 平津侯主父列傳是章朕之不得也 得作徳 主父偃傳衞將軍數言上書不召 書作上 何征而不服乎載 載作哉 乃遂族主父偃 公孫宏以議朔方族主父二人合傳猶之袁盎鼂錯也 南越尉陀列傳侍諸侯變 侍作待 别異變夷 變作蠻 東越列傳令諸校屯預章梅嶺 預作豫 朝鮮列傳許其軍以報天下 下作子 天子誅逐 逐作遂 西南夷列傳冉駹為汶山郡 注應劭曰今蜀郡岷江鈍吟云岷江當作汶江 司馬相如列傳所不足者非材也 財宋本作材古假借字也 文君及與相如歸成都 及作乃 鶩乎仁義之塗 鶩作騖 且夫王事固未有不始于憂勤 事漢書作者 其進仕宦 進作於 勇期奮育 奮作賁 斯征北僑 斯作厮北作伯 其遺札書言封禪事 鈍吟云封禪古禮也自宋真宗以矯偽舉其事儒者諱言之遂以此為人主失徳之舉古道之廢于宋非一事也可勝歎哉後世雖有周成王漢光武不敢行矣 續韶夏 韶作昭 故軌於夷易易遵也 於作跡 賛 雄以下二十八字係漢書賛語一本削去淮南衡山列傳丞相臣張倉 倉作蒼 士五開章 五當作伍 淮南王安傳塞環轅伊闕之道 環作轘 收太平之賦 平作半 伍被自詣吏因告與淮南王謀反 鈍吟云伍被與王造反謀寔也雅辭稱漢美語皆出于被盖為此詞希望得不死耳非寔也史公敘此甚明 衡山王賜傳王又數侵人曰 曰作田 以為淮南巴西 巴作巳 及太子爽王后不孝 作及太子爽坐告王不孝循吏列傳 鈍吟云所列循吏五人略其事實有空敘有敘其逸事者止寫性情氣度而循吏一片惻怛湧現太史公曰法令云云 鈍吟云此叙亦刺時之言孫叔敖篇三去相而不侮 侮作悔 子産篇 不用左傳 公儀休篇見其家織好布 本作布好 鈍吟云太史公敘循吏而本朝無一人焉以為循吏必如古諸人則可若漢書所載太史公猶以為未慊耳不然文翁在景帝時何不存之耶 又云太史公敘子産孫叔敖二君有政事勲業皆不敘濶略僅數語若曰為吏當如此也二君一邦名相當與管晏並傳此敘循吏非為二君作傳也與漢書不同 汲鄭列傳 鈍吟云汲黯傳多敘公孫宏張湯之過失游狹任氣節 狹作俠 然黯見蚡未常拜常損之 損作揖 賛一貴一賤交情乃見 北雍本作交態乃見 葉石君云循吏傳後即次以汲黯其以黯列于循吏乎何太史公深得春秋之㫖所謂定哀之際則微也武帝好為更張黯尚無為之化而以鄭當時附之盖當時尚黄老言亦無為云予嘗讀二漢書班有循良傳盖指武宣時之刻覈而表之以為循良之難得也范則如杜詩之儔皆置之列傳盖光武明章之代吏皆謹慤不必另立名目也此又史家論世深㫖法太史公而妙者也儒林列傳 尚書不列孔安國傳其書未列于學官也申公篇令申公傅其太子戌 戌作戊 無傳疑者則闕不傳 疑字下重一疑字 伏生篇 鈍吟云衛宏云伏生老不能正言言不可曉使其女傳言教錯齊人語與潁川多不同錯所不知者凡十二三略以意屬讀而已按此言妄也濟南潁川相去不至甚逺青之與豫何至語言不通俗言語或有小小異同書是文字何至以土語傳受妄一也伏生有孫亦必有子使女授書二妄也濟南張生千乘歐陽生自是伏生弟子其書不出晁錯錯雖十不得二三張生同郡人必得真本三妄也史云秦時藏書壁中至漢定乃得十九篇是伏生已有本不假口授四妄也伏生口不能正言未聞喪明晁生受書必應寫本伏生豈不一視五妄也顔籀載此言于漢書注使宋人因此生疑竟無辨者不可解也按此條辨證精核有功于今文尚書當如三劉之例附見漢書 葉石君云儒林諸公皆取其㢘直而異于公孫宏者太史公以為武帝雖好文學而所重者公孫宏張湯而已張固刑名法律而公孫宏乃曲學也適足以亂道而聖人又不在區區書卷間故命之曰儒林而已此盖對公孫宏而發下卷酷吏則為張湯而發矣其次第條理不爽毫髪如此太史公受學于董仲舒仲舒之學具于天人三策兹不載之非故抹煞也盖太史公之意一本于春秋所以救時之失三䇿雖合于正道而當時不能行之班固所以載之者盖謂國家有如此學術正宜表章同一史也而立意各殊不得雷同視之 鈍吟云漢興文學於焚書之後學官所立各有大師傳之有本敘中甚明非取㢘直也公孫宏漢相有功業自宜特傳此非不取也廣厲學宮仲尼之道興千古之美事也用酷吏一代之大失也乃云太史公為張湯公孫宏不亦末乎子長不善張湯公孫宏則有之矣非作傳之本㫖也聖人不在書卷宋儒之言周程以後方有此學問子長時無之也 又云傳中兩言公孫宏側目轅固排董仲舒皆刺之也 酷吏列傳寧成篇出從數千騎 千作十 趙禹篇吏傳得相監司 司似當讀為伺謂互相監察也 張湯篇受而著讞决法廷尉絜令 漢書作挈令主之明云云 傳敘張湯不沒其善 是湯益尊任 是上有於字 買臣楚士深怨 漢書地理志云本吳粤與楚接比數相并兼故其民俗畧同當日目買臣為楚士者此也義縱篇遷為長安及長安令 上長安作長陵 而平氏朱彊杜衍杜周 漢書注平氏杜衍二縣名掩定襄獄中重罪輕繫二百餘人 輕繫即注中解脫桎梏鉗赭也 然取為小治 取音趨 上幸鼎湖病久 湖當作胡 王溫舒篇以治獄至廷史 廷下漢書有尉字 擇郡中豪敢任吏十餘人 任漢書作往 失之旁郡國梨來 梨來漢書作追求 徙諸名禍猾吏與從事 徙諸作徒請 楊僕傳以牧司姦盜賊 牧應作收本漢書 其吏多以權富 權下漢書有貴字 光祿徐自為曰 光祿下漢書有勲字 尸亡去歸 尸亡去亭林言家人竊尸而逃也 漢書作妻亡去歸 諸輔都尉 輔漢書作部非也百官表左右京輔都尉屬中尉 減宣篇詆罪以為大逆 詆作抵 賛抃撃賣請 抃作扑 大宛列傳初騫行時百餘人去十三嵗 騫以建元中奉使至元朔元年從撃匈奴封侯是未及十年此云十三嵗疑有誤 然聞其四可千餘里 四作西 若出其用抵大宛大月氏相屬 用作南 賛至禹本紀三句 不好竒 游俠列傳 秦任法律赭衣盈路漢初矯枉過正或漏吞舟故朱家劇孟之徒以豪俠聞而保首領武帝時禁網宻矣戰國餘風盡矣郭解不終宜其然矣然非詩書之教相傳者未有不犯世忌太史公引季次原憲而歎之盖有由哉 近世延陵 亭林云延陵謂季札 佞幸列傳患者則趙同 患作宦 滑稽列傳賛優頭搖頭而歌 上頭字作孟 東郭篇故所以同官待詔者 以同與 王先生篇武帝時徴北海北守 下北字作太字西門豹篇三老官屬豪長者異父老皆㑹 異作里以人民往觀之者三二千人 以同與 皆衣繪單衣 繪作繒 民可以樂成 以同與 日者列傳 此文學莊子而為之者也託之季主以詆訾當世 䇿列傳亦以决疑之卜 以作有 畧聞夏殷欲卜者 卜下有筮字 悖背人道 或以悖字讀句 褚先生曰云云按此卷但有敘論而無傳故褚先生補之以下乃少孫所補若序論則非少孫所能為也今人概焉忽之惑于索隱有錄無書之一言耳 下有擣蓍 擣古稠字 蚗龍伏之 蚗龍即乖龍也 仰天而視月之光以下 用韻 五采青黄以下 多用韻 長于黄土以下 多用韻 諸侯兵服 兵作賔 桀為瓦室 自桀以前雖天子皆茅茨也河淮以北瓦室尚少其猶古風乎 邦福重寶 福作福音副者從衣廣韻二十九宥中有此字匡謬正俗引東京賦仰福帝居亦從衣與福祿之福異也 神知吉凶面骨直空枯 面作而 卜病者崇曰 崇作祟 足肣手仰 手作首 鈍吟云太史公上窮天文下窮地紀中窮人事雖一才一藝無不具載故日者策貨殖列于卷末不必有其人凡以有其事者無不載焉褚生或有所補非本㫖也 貨殖列傳民各甘其食美其服 各自以為甘美無羡于外也 故善者因之云云 宜與平準書對看 故待農而食之五句 着眼 人富而仁義附焉 有天下者藏富于民以此 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不死市者知榮辱恥犯法也是以富商大賈五句 着眼 櫟邑北郤伐翟 伐作戎 昔咸人都河東 咸作唐 楊平陽陳西賈秦翟 索隱陳盖衍字以下有楊平陽陳掾此因衍也 而民雕捍少慮 捍作悍 而合肥受南北潮 潮作湖 果隋蠃蛤 隋作陏 是以廉吏久久更富 此下推廣而極言見貨殖不專商賈也 今有無秩祿之奉 下專言樹牧之利所謂本富也通邑大都 約畧都邑嵗時資用之數 子貸金千貫 金下有錢字 蜀卓氏之先 此下貨殖本傳 民工于市易賈 市漢書作布 任氏獨取貴善 善字自當屬上句顔氏漢書注作善富恐非 盡椎埋去就 亭林云椎埋當是推移二字之誤而田叔以起 田漢書作曲 而桓發用之富 桓漢書作稽 冐脯簡微耳 冐漢書作胃 此皆誠壹之所致 秉心塞淵騋牝三千 豈所謂素封者耶非也 備言逐末之利微乎微矣只兩字掉轉與平準書同一杼軸 太史公自序乃論六家之要指 鈍吟云史談黄老自是漢初之論至史遷當武帝時則重儒矣 因物為合 合漢書作舍 人者生之本也 人作神 易著天地隂陽四時五行 鈍吟云此下方是子長言六經前是史談之言也父子意不同孟堅不分别而并譏之未為審篤也 春秋是非 秋下有辨字 春秋采善貶惡【至】謬矣 鈍吟云太史本意學春秋此㢲詞也 申呂肖矣 亭林云申呂肖矣肖乃削字脫其旁耳與孟子魯之削也滋甚義同徐以為痟者非 子産之仁 鄭世家獨稱子産之仁 無知名二句 出孫子 圖難于易二句 出老子 王翥之計 翥作翦 號令不順 順作煩 破神連 神作祁 第七十注 敬仲之言與漢書違錯王肅取之非也義門讀書記卷十四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五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前漢書 髙帝紀寛仁愛人意豁如也 寛仁愛人起自布衣代秦之本故首著之 令諸大夫曰 下卷詔書有云秦民爵公大夫以上令丞與亢禮諸大夫當謂此也 生孝惠帝魯元公主【至】遂不知老父處 及此二事王氏所謂記繁而志寡者也 服䖍以元為長韋昭以元為諡師古謂韋説失之按西京人質無文長公主為元理况一代更無稱元者歸乎田成子豈非諡耶韋説無妨勝服 秦二世元年秋七月陳渉起蘄至陳自立為楚王遣武臣張耳陳餘略趙地八月武臣自立為趙王 始皇末年亡聚山澤者所在而是故陳渉一呼雲㑹饗應亂固不始于二世也特繼世者復加以昬虐益速其亡耳是月項梁與兄子羽起吴【至】秦將章邯破之 總叙于此見秦已有必亡之勢 秦二年秦泗川監平將兵圍豐 師古曰泗川郡川字或為水其寔一也按地里志作泗水郡川字傳寫之誤作水者是也 秦三年沛公從碭北攻昌邑遇彭越越助攻昌邑 史記云沛公引兵西遇彭越昌邑因與俱攻秦軍戰不利還至栗云云下乃云與魏將之軍并攻昌邑沛公盖與越再攻昌邑也 襄侯王陵降 師古以晉灼王陵即安國侯王陵之説為非按下云因王陵兵從南陽迎太公吕后於沛亦出武關之道則此王陵即安國侯王陵也襄侯則初起時所假封爵耳功臣表云以自聚黨定南陽漢王還撃項籍以兵屬從非别一人可知 章邯舉軍降項羽羽以為雍王 羽擅以邯為雍王已不守懐王之約矣 秦相趙髙恐乃殺二世使人来欲約分王關中沛公不許 不許賊臣真能扶義而西者矣 張良曰此獨其將欲叛【至】大破之藍田南 此即韓信所以破齊也 元年與父老約法三章耳 此約法與上苛法對因紀末有初順民心作三章之約改約字為讀始厚齋王氏然文紀中宋昌有約法令之語刑法志言約法三章者非一當仍舊也 傷人及盜抵罪 觀注中服䖍李竒解抵罪之義則盜亦當以臧之多少科罪今法惟竊盜計臧强盜則已行而但得財者不分首從皆斬或恐過也 可急使守函谷關 注文穎曰是時關在宏農縣衡嶺今移東在河南榖城縣按地理志宏農郡有宏農有新安武帝元鼎三年徙函谷關于新安當為宏農之新安也河南郡有榖成師古曰即今新安然則非漢宏農之新安明矣潘岳西征賦注岳以元康二年五月十八日乙未自洛陽之長安二十五日壬寅次于新安之千秋亭榖成去洛陽甚近疑非漢武徙關之地文穎注及後書郡國志更當詳考以求真是 二年㧞隴西【至】繕治河上塞 㧞隴繕塞關中安固而後東兵 故秦苑囿園池令民得田之既反政且益足闗中食施恩德【至】復勿繇戍 稍休息其民使有樂生之心又略知禮教而後用之此當日蕭何治關中規模也兵出無名【至】天下之賊也 天下苦秦并起亡之秦亡而復搆兵以争中原劉項曲直未有分也明其為賊而後民望在劉不在項天下洶洶皆知非以自利動非無名之師比矣 漢王以故得劫五諸侯兵 師古以五諸侯為常山王張耳河南王申陽韓王鄭昌魏王豹殷王卬按韓王是韓信不當云鄭昌 漢王拜越為魏相國令定梁地 越已有衆三萬故得獨當一面 兵復大振與楚戰滎陽南京索間破之 史記書此戰在六月立太子下此為得之 三年冬十月甲戌晦日有食之十一月癸卯晦日有食之 兩月再蝕與魯襄公二十一年同歴家云或此月食在交前而次月復食在交後亦時有之後孝文三年同按史記孝文本紀但書十月丁酉晦食 項羽數侵奪漢甬道漢軍乏食 時關中大饑僅仰敖倉粟既為羽侵奪甬道滎陽即以乏絶不守其後劉賈入楚地佐彭越燒楚積聚而曹咎等守成臯亦為漢所破矣 項王必引兵南走【至】破之必矣 項王既引而南不能驟為河北聲援取趙亦可以萬全矣 轅生之計即伍子胥所以覆楚也 晨馳入張耳韓信壁而奪之軍乃使張耳北收兵趙地已舉燕趙則前所請益三萬人可收之以自將若盡 奪其軍則張耳所北收趙地之兵豈足以東撃齊哉使盧綰劉賈將卒二萬人【至】佐彭越燒楚積聚 既奪信軍乃可分二萬人與劉賈助彭越絶楚糧道矣四年漢王羽相與臨廣武之間而語 之間按萟文類聚當作澗然以上文孟注兩城相對之説觀之則如字也 梟故塞王欣頭櫟陽市 章邯罪過於欣獨梟欣頭者以其既降漢而復叛去故也 五年漢王為發䘮哭臨而去 誅羽以正君臣之義仍為發䘮哭臨者嘗受命懐王約為兄弟故也 漢王還至定陶馳入齊王信壁奪其軍 羽死所畏惡者信故乘其不意而奪之軍此正所以息天下之兵端間不容髪者也後陳豨之獄使信被參夷之禍則于報功之義儉耳 義帝亡後【至】都下邳 仍以義帝為言終撃楚之殺義帝者之事亦使信不自以徙王驚疑其家在楚又本所欲得也 民以飢餓自賣為人奴婢者 以飢餓自賣為人奴婢則不獨以罪沒身始為官奴婢矣今賣身劵契必云口食不周其来逺矣 燕王臧荼反 臧荼項氏所置又負殺故主之罪故懼誅最先反 六年西有濁河之限 晉灼注孟津號黄河故曰濁河也按孟津不在齊界字有誤或是鬲津地理志平原郡有鬲縣平當以為鬲津 韓王信等奏請以故東陽郡鄣郡吴郡五十三縣立劉賈為荆王 文穎注吴郡本㑹稽也當以㑹稽治吴故亦得稱吴郡當班氏作書時亦未分也此正與下郯郡義同 今上尊太公曰太上皇 秦始皇追尊莊襄王為太上皇漢仍其舊師古不預治國故不言帝之説非也皇帝本兼採三皇五帝義三皇古之盛天子也顔説出蔡伯喈盖据定陶恭皇孝徳皇諸號以後事臆斷 七年民産子復勿事二歳 大亂之後户口減半優之使生聚日滋也 九年罪三族 按刑法志孝文詔明指父母妻子及同産為三族則注中張晏説為是如淳説不惟禍及舉宗復妄増母妻二異姓一言之誤其為不仁甚矣以今法準之亦如張説 賢趙臣田叔孟舒等十人【至】盡拜為郡守諸侯相 用之則國家收其效彼亦無所妄覬矣 十年令諸侯王皆立太上皇廟于國都 失禮之始至韋元成貢禹始覺其非 十一年御史大夫昌下相國 臣瓚注周昌已為趙相御史大夫是趙堯耳按當時周昌疑以御史大夫行趙相事趙堯特以御史守御史大夫故詔書仍言昌也十二年陳平灌嬰將十萬守滎陽【至】亡可蹻足待也五代郭威之事近之 上尊號曰髙皇帝 後世人主生上尊號不祥莫大焉贊置祠祀官則有秦晉梁荆之巫 漢之報本逺矣漢承堯運【至】得天統矣 順民心得天統此髙紀眼目也 惠帝紀外郎滿六歳二級 蘇林以外郎為散郎按外郎宜對在中者而言非員外之散郎也後世散郎稱外郎者乃借用舊名 令郡諸侯王立髙廟 諸侯不得祖天子而左氏云鄭祖厲王似因諸侯王得立髙廟附益之也 元年春正月城長安 髙帝六年令天下縣邑城至惠帝元年乃城長安先使百姓有所保聚而後規拓京師後世所不及也 二年郃陽侯仲薨 子封王而父仍侯爵 三年春發長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萬六千人城長安以漸城之則民不勞費可給檢察可精漢初休息天 下事必有次第若此即國祚悠久之氣象也 六月發諸侯王列侯徒隸二萬人城長安 諸侯王逺近地異故豫以六月發之使各及期而至其築城仍在春正月也 六年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 産子復二歳不嫁謫五算與武帝之口賦重困民産子輙殺者可以觀世運矣 起長安西市修敖倉 五年九月城成明年六月乃始起市其修敖倉是當時亦有兩都並建之意 髙后紀取後宫羙人子名之以為太子 名之名為皇后所産子也是少帝非劉氏乃大臣既誅諸吕從而為之辭耳以其能匡漢祚立太宗功既大故後世不之求備 文帝紀願請楚王計宜者 隂安侯頃王后皆婦人琅邪王疎屬帝言請楚王計宜斯識體矣 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户牛酒 後書注云姚察云女子謂賜爵者之妻史記封禪書百户牛一頭酒十石臣賢按此女子百户若是户頭之妻不得更稱為户此謂女户頭即今之女户也恩當普洽所以男户賜爵女户賜牛酒按此説近之又按昭紀始元元年秋七月賜民百户牛酒元紀初元元年夏四月賜吏民五十户牛酒而别無女子百户五十户之文或者吏民但賜牛酒而不賜爵則其妻不别沾賜非女户也惟章帝元和二年夏四月詔書獨繋以經曰無侮鰥寡惠此㷀獨加賜河南女子百户牛酒或當如章懐之説詔書曰河南則止于河南尹所屬縣不普洽天下與前書中事不同 元年因賜天下民當為父後者爵一級 按當為父後正謂嫡長耳顔注非其曰非己生尤乖於理 皇太后曰立太子母竇氏為皇后 先建太子後立皇后者時代王王后先卒竇姬乃以子貴也立皇后稱皇太后命得著代之意 立太子母上史記有諸侯皆同姓五字盖周之天子逆后於媯姜之國今諸侯皆同姓則不可拘以舊制必貴姓也然自此景立王武立衛安于立賤矣此等皆漢事與三代始判分處况此時固亦有長沙王在乎 唯中尉宋昌勸朕【至】官皆至九卿 髙文二帝氣象雖不同其開誠無飾則一也 二年為吏及詔所止者遣太子 周公留相伯禽之魯此其遺意 人主不徳【至】災孰大焉 自秦以来不畏于天至文帝始聞此言 九年春大旱十年冬行幸甘泉將軍薄昭死 無興革大事其簡如此後漢諸紀書事太煩碎矣 十三年今厪身從事【至】其除田之租税 盡除租税不可為經常盖欲極所以勸農之道耳非帝之節儉亦莫之能行也 後元年孝惠皇后張氏薨 不以后禮䘮葬故不曰崩書曰皇后則但退處未嘗廢也此文帝之失張晏云廢處北宫者仍外戚傳之文後卷景紀中三年顔注云廢后死不書 六年以中大夫令免為車騎將軍屯飛狐【至】次棘門曰屯曰次屯有分地次備調發也 後書郡國志上曲陽故屬常山恒山在西北注引晉地道記云自縣北行四百二十五里恒多山坂名飛狐口按此則飛狐口即代郡之常山關與上曲陽相接者也句注則雁門關也七年以下服大紅十五日小紅十四日纖七日釋服史記索隱曰以下謂柩已下於壙語尤分明足明三十六日斷自已葬之後矣 禮服不講乃有易月之謬説顔師古及劉貢父駮正者是然大紅小紅當如應氏之説閻丈百詩云漢文此制行之三百七十年魏武帝始令葬畢便除無所為三十六日之服者後又不知何代以三十六日為除服期而不論葬與否唐元肅二宗之䘮又降三十六日為二十七日則所謂以日易月者於是焉始【按元肅二宗之䘮為二十七日見常衮議中】 贊斷獄數百幾致刑措 貢禹言文帝貴廉潔賤貪汙吏坐臧者皆禁錮賞善罰惡不阿親戚罪白者伏其誅是帝之為政不専于寛也特刑不濫耳張武舊勛受賂不飭未至大惡故加賜以媿之豈槩施諸下姑息成風致貪吏放手哉 景帝紀丁未太子即皇帝位 文帝以乙巳既乃即位也史記云太子即位于髙廟此皆典禮所徵不宜削略 四年十月戊戌晦日有蝕之 貢父曰此年記事十月在年終誤按此十月或九月之誤史記是年有後九月然近下中四年亦記十月于年終 七年夏四月乙巳立皇后王氏丁巳立膠東王徹為皇太子 先立皇后而後立太子與文帝故事異 中二年令諸侯王薨【至】大行奏諡誄䇿 䇿者初封及除官之䇿命注謂哀䇿者非 四年死罪欲腐者許之 以腐贖死是則異于使無罪幼童輕絶其世傷天地生物之和者矣 後二年今訾算十以上乃得宦 董仲舒所謂選郎吏以訾冨指此訾算也張釋之司馬相如皆以訾算為郎耳 武帝紀建元元年丞相綰奏所舉賢良【至】請皆罷 自此乃一于儒術士始尚經學而于廷者有仲舒之對矣不可謂非衞綰之功也 二年御史大夫趙綰坐請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獄自殺 直筆 五年夏四月平原君薨 可不書于本紀 元光元年於是董仲舒公孫宏等出焉 按仲舒傳謂州郡舉茂材孝廉自仲舒發之而是年十一月已有郡國各舉孝廉之令則仲舒對䇿當在元光之前此總舉其得人之著者言之 四年魏其侯竇嬰有罪棄市 坐矯先帝詔非獨如師古所云黨灌夫也 元朔二年於是藩國始分而子弟畢侯矣 元朔二年藩國始分然而不能絶淮南衡山之謀也 五年其令禮官勸學【至】學者益廣 其議本發于宏故先著詔書以章人君興起絶學之羙而仍不沒其實焉元狩元年丁卯立皇太子 因治淮南獄聞武安之謀故立太子 四年青至幕北圍單于【至】兩軍士戰死者數萬人 書功而必并言所䘮戰士之多以見雖幸而勝得失僅足相償所以為良史明年復書馬少亦以終前事也五年徙天下姦猾吏民於邉 秦始皇三十四年適治獄吏不直者築長城及南越地此徙天下姦猾吏民於邉其用同也 元鼎三年徙函谷關於新安 應劭注時樓船將軍楊僕數有大功恥為關外民上書乞徙東關以家財給其用度按五年南越反楊僕始拜樓船將軍事在徙關之後以武帝之雄豈展拓都畿費出臣下之家財乎應注出於流傳非實事也 元封五年初置刺史部十三州 是時刺史不常厥居至東漢始有治所顔注㣲誤劉昭續書郡國志注補謂傳車周流匪有定鎮者得之 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材異等 史記儒林傳有秀才異等輙以名聞可證茂之為秀矣應劭所云避光武諱是也秀才所由命名則出于管子小匡篇其秀才之能為士者則足頼也之文 太初元年正歴以正月為歳首 師古曰謂以建寅之月為正也未正歴之前謂建亥之月為正今此言以正月為歳首者史追正其月名按既曰正歴以正月為歳首明前此不改月固以建寅之月為正月矣若前此果謂建亥之月為正則當云以建寅之月為正也更從識者質之【贊有改正朔之文故師古云然】 發天下讁民西征大宛 讁者獨非民乎而使二十萬衆暴骨異域其不䘮而僅報虐于子孫幸耳 蝗從東方飛至敦煌 從東方飛至敦煌則幾遍天下矣書其所見辭㣲而 二年籍吏民馬補車騎馬 此籍馬為伐宛也 征和四年上耕于鉅定 服䖍曰地名也近東海按服説亦据溝洫志東海引鉅定之文盖不悟東海乃北海之訛耳 贊孝武初立卓然罷黜百家【至】何有加焉 但羙其文徳而不及武功末始以不改恭儉一語見意可謂㣲而章矣自蔚宗以下未能然也 昭帝紀始元二年以宗室毋在位者【至】辟疆守長樂衞尉 此霍光之善亦足以閒執燕與廣陵之口 遣使者振貸貧民毋種食者【至】毋令民出今年田租稍修文景之政天下所以復安 五年夏陽男子張延年【至】要斬 即成方遂兩書之以傳疑也 元鳳二年三輔太常郡得以叔粟當賦 此事得禹貢甸服之本意可視年之豐嗇時時施行也 四年毋收四年五年口賦 貢禹上書言古民無賦算口錢起武帝征伐四夷重賦于民民産子三歳則出口錢故民重困至于生子輙殺宜令兒七歳去齒乃出口錢年二十乃算如淳所引漢儀注乃元帝以後之制也三年以前逋更賦未入者皆勿收 如淳曰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踐更有過更按其實則二也踐更即是代人卒更但以月計私得雇直過更則是總代人繇戍以歳計人輸戍邉三日之直于官官為給與久住之人也盖卒更即古者田賦出兵之制戍邉三日則仿力役之制為之雇更即雇役之法所昉 贊承孝武奢侈餘敝【至】戶口減半 武帝之失因事著見所謂不溢羙不隱惡也 宣帝紀皇太后歸長樂宫 宣帝秋七月即位十一月太后乃歸長樂宫者懲昌邑前事也 本始元年詔内郡舉文學髙第各一人 師古曰中國為内郡縁邉有夷狄障塞者為外郡成帝時内郡舉方正北邉二十二郡舉勇猛士按此為兩得之今取士以文章而為縁邉設觧額誤矣 二年以水衡錢為平陵徙民起第宅 於為人後之恩有加隆也 地節二年迺復使樂平侯山領尚書事【至】以傳奏其言漢家氣象至宣帝復一變漸已任法不任人矣 侍中尚書功勞當遷【至】品式備具 久于其任則諳習故事故品式備具也由此尚書權重人主得倚以裁決庶務東漢政歸臺閤不任三公原于宣帝也 四年詔曰父子之親【至】延尉以聞 此詔最得法意非前人不知及此也盖古者議事以制子首匿父母等固在所原宥耳 父母匿子情雖同而平居失于不教故坐之然猶必上請將權衡其輕重以行法或直原宥之也 其令郡國歳上繋囚【至】課殿最以聞 令法監斃罪囚管獄官有罰盖始于宣帝也 元康元年其博舉吏民厥身修正【至】各二人 宣帝雖不甚用儒然於通經者未嘗不加勸誘亦武帝家法也二年聞古天子之名【至】其更諱詢 宣帝因人有以觸諱犯罪者故更其名然則生而諱名前此已然疑起秦世也 三年封賀所子弟子侍中中郎將彭祖為陽都侯 平帝元始元年始著令諸侯王公列侯關内侯亡子而有孫若子同産子者皆得以為嗣今彭祖特以賀舊恩得封盖從来殊數也 四年諸年八十以上非誣告殺傷人他皆勿坐 誣告人與殺傷人同在不以老耄縱舍之科當時誣告之重如此 神爵元年朕之不明震於珍物 服䖍曰震驚也蘇林曰震動也按以震為驚乃與下懼不能任之意協服說是 三年起樂游苑 樂游苑猶景帝之徳陽宫皆自作廟也微眇時尤樂杜鄠之門故以杜東原為初陵而以樂游名苑 甘露二年其以客禮待之位在諸侯王上 王者所客議中已發其端待以殊禮則恩自天子出耳 元帝紀漢家自有制度【至】何足委任 徳教不可不純俗儒不足委任宣元各有所偏或治或亂又非盡由所操之術其天資乃判智愚也 元紀初元三年丞相御史舉天下明隂陽災異者【至】或進擢召見 隂陽月令發于魏相至此言隂陽者遂盛永光元年詔丞相御史舉質樸敦厚遜讓有行者光禄嵗以此科第郎從官 光禄亦以此科第郎從官則周官宰夫正嵗于宫中羣吏書其能者與其良者以告小宰大宰之餘意也 稼秋罷 如說為近稼秋罷不成文義 四年詔曰安土重遷【至】令明知之法窮則變此詔得之五年潁川水出【至】士卒遣歸 此便民善政 建昭五年方春農桑興【至】公卿其明察申敕之 此今法農忙停訟所始 贊吹洞簫 如注簫之無底者按王褒頌曰原夫簫幹之所生于江南之邱墟洞條暢而罕節標敷紛以扶踈是洞簫以一幹無節故得此名博雅謂簫大者無底小者有底如注非也 自度曲被歌聲 從注中瓚說則度讀本音然班之文義先度而後被之于歌則應說為諦也 貢薛韋匡迭為宰相 顔師古以韋為韋賢按韋賢為相在昭宣之際則此應謂其子元成也 成帝紀宣帝愛之字曰太孫 漢諸帝髙祖宣帝光武興于民間以字著獻帝遜位字亦著焉唯成帝之字則以古無太孫之號宣帝以世嫡故特呼之亦傳為字後世遂目世嫡皇孫曰太孫也 建始四年中謁者丞陳臨殺司隸校尉轅豐于殿中司隸校尉天子倚以清輦轂而中人得以殺之豈非禄去公室之兆乎 河平三年光禄大夫劉向校中秘書 劉向校中秘書孟堅大書于帝紀尊經籍也 陽朔元年京兆尹王章有罪下獄死 王章不言為王鳳所害于體例不能一也 鴻嘉四年被災害什四以上【至】思稱朕意 如此則雖遇㓙災尚可不至流為宼賊亦治標之善䇿 永始二年吏民以義收食貧民【至】萬錢以上一年 如此乃成國體安桓預下詔書計金受官則市賈矣且安桓爵得至關内侯此亦不至甚濫也 冬十一月行幸雍祠五畤 建始二年罷雍五畤至此始復而于後年總書之 四年出杜陵諸未嘗御者歸家 宣帝之葬至是三十六年矣以無繼嗣故出之也 綏和元年詔曰朕承太祖鴻業【至】其立欣為皇太子以此詔文觀之哀帝背大宗顧私親其罪于是為大因此傷元后之心奸臣煽惑借以竊權國之將亡未有不基于倫紀不立者其微則又自成帝昧夫婦判合之重賤者得以色升自貽絶嗣并及宗社也永始元年五月封王莽為新都侯六月立皇后趙氏適相符㑹終成禍胎豈偶然哉 封中山王舅諫大夫馮參為宜鄉侯 馮參有賢名而此時不固讓宜鄉之封他日傅太后修怨幾至覆宗亦自昧其幾也 以大司馬票騎大將軍根為大司馬 票騎將軍疑不當有大字 贊可謂穆穆天子之容者矣 謂有其容爽其徳也哀帝紀田宅亡限【至】皆無得過三十頃 哀帝行限田之制本善王莽之行王田盖務以祈勝而致不便于民也 博士弟子父母死予寧三年 漢制之失莫大于仕者不為父母行服三年達禮于是焉廢其予寧者不過自卒至葬後三十六日而已哀帝既許博士弟子予寧三年何不推之既仕者乎至安帝元初三年鄧太后臨朝初聼大臣二千石刺史行三年䘮至建光三年安帝親政宦䜿不便復議斷之桓帝永興二年初聼刺史二千石行三年䘮延熹二年復斷之若公卿則終漢之祚不議行三年䘮服也 建平元年太皇太后詔外家王氏田非塋皆以賦貧民 自此而王氏家施漸及民矣 二年定陶恭皇之號不宜復稱定陶 去定陶而直稱恭皇以太上皇為比也 待詔夏賀良等【至】宜改元易號 張衡謂䜟起哀平則夏賀良其漢人内學之祖歟 平帝紀諸有臧及内惡未發【至】不以小疵妨大材 此莽羅致屏棄不齒之人被以望外過恩使為已用耳莽謂諸有臧及内惡未發者不以小疵妨大材曹操亦謂若必亷士而後用則齊桓其何以伯世簒賊所求徃徃必于其類以為此屬皆計不反顧不得不奮効鳴吠以圖富貴一時乃可惟我所使也 元始二年諭說江湖賊【至】送家在所收事 收事猶今編入里甲當差 三年立官稷及學官 自周衰學廢至王莽復天下皆立學官稷似瓚說得之 五年漢元至今十有餘萬人【至】致教訓焉 時諸侯王皆同編户民無足憚者然以十餘萬之衆慮諸劉相結起事故隂置其所厚黨於王氏斵䘮公室者隂檢束之非教訓其人也 其出媵妾皆歸家得嫁如孝文時故事 出媵妾歸家得嫁者莽欲階此奪孝平皇后之志頼其女賢耳凡奸人為一善事亦必為其私故可誅也 義門讀書記卷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六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前漢書 諸侯王表周公康叔建於魯衛【至】亦五侯九伯之地左傳但言五侯九伯汝實征之非兼有其地盖班氏誤也若魯衛各數伯里則以方計之耳 被竊鈇之言 竊鈇事必出諸子書注中應說近之而不詳顔乃迂謬 王子侯年表王莽擅朝偽褒宗室侯及王之孫焉 王孫畢侯則近屬無不分裂無復大藩之可懼矣 居攝而愈多非其正故弗錄 例正而嚴 號諡姓名 此姓字乃衍文蘇氏洵求其說而不得遂謂加以異姓之例示天子不能有其同姓以戒權歸于下不思莽偽褒宗室居攝愈多班氏固云非正弗錄無在此表者也况此表自孝昭以訖哀平前此者安能曲傳私說哉 髙惠髙后文功臣表是以燕齊之祀與周並傳 禮記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車而封黄帝之後于薊陸徳明云黄帝姓姬君奭其後也故燕齊並稱 三人為衆雖難盡繼宜從尤功 從其尤者亦非以三人一人為限注孟服二說皆失之 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將帥受爵【至】續元功次云 以應本約故亦謂之功臣表可續元功之次也元功即指髙惠髙后孝文功臣所謂以昭元功侯籍者也 外戚恩澤侯表其餘后父據春秋褒紀之義【至】是以别而叙之 皆不應功臣本約不可續前二表之後故别之為恩澤也廣博言其濫 百官公卿表或說司馬主天司徒主人司空主土是為三公 或說是諸侯執政之卿天子六卿大國三卿猶之大國三軍半于天子之六軍也自秦漢皆沿諸侯之制太尉秦官 應劭曰自上安下曰尉武官悉以為稱按宋時以太尉為武官相呼通稱本應氏說 奉常秦官又均官都水兩長丞 都水屬太常治都以内之水故其官曰長山陵所在尤以流水為急故太常有専責也 郎中令秦官【至】更名光祿勲 當從注中如淳說勲讀閽今閩越間猶有此音下更中大夫為光祿大夫亦以在宫門内耳 僕射秦官【至】有主射以督課之 僕射之義如此則已矣秦官不徵諸漢書乃反附㑹周制耶以射為讀如夜音者尤謬 宗正秦官【至】更名宗伯 應劭曰周成王之時彤伯入為宗正也師古曰彤伯為宗伯不謂之宗正按宗正亦謂之宗伯王莽縁此以改官名應說非無本但是後儒曲說與周官不合故班氏斷為秦官 中尉秦官【至】更名執金吾 崔豹古今注曰金吾棒也以銅為之黄金塗兩末近代言金吾者祖之明人呼錦衣衛指揮使為大金吾以所領官校御仗中持此云太子太傅少傅古官【至】舍人 庶子先馬舍人屬二傅則賔友也 水衡都尉屬官有上林均輸御羞禁圃 御羞與禁圃連類而言則是出珍羞之地名如說在藍田者為近不得如師古指御宿川以當之也 越騎校尉掌越騎 如淳曰越人内附以為騎也晉灼曰取其材力超越也按騎非越人所長似晉說是不當如師古以下文胡騎比例也 元朔五年不書列將軍 按此年長平侯衛青為大將軍不書脫漏於三劉後也 元狩三年廷尉張湯為御史大夫 按史記表湯為御史大夫在二年此疑誤 古今人表 今人則褒貶具于書中雖云總備古今之略要其實欲人因古以知今也師古謂不表今人其書未畢故也恐非 而諸子頗言之【至】故博采焉 此班氏以史遷但考信六藝猶有踈略故復著此表存其大都雖百家所言不遺其人也 禮樂志夀何以不若髙宗 師古注享國五十九年故云夀然石經云肆高宗之享國百年如五行志劉向傳言髙宗百年者非一 周道始缺怨刺之詩起 怨刺起人表注以為懿王時漢興樂家有制氏 服䖍曰魯人也按周樂在魯故制氏猶傳其聲律 周有房中樂 宋祁曰周上有曰字按有曰字為是盖相傳唐山夫人云然而孟堅所見非周之舊特楚聲也與下曰本舜招舞也義同 孝惠二年使樂府令夏侯寛備其簫管 按武帝始立樂府此樂府令疑作大樂令 采詩夜誦 師古曰其言詞或秘不可宣露故于夜中歌誦也按夜誦與秘祝不同豈為不可宣露哉下文云昏祠至明盖慮臨祭或以倦惰獲罪于天神地故先教之夜誦以肄習樂童也 西顥含秀垂穎續舊不廢 續猶嗣續也不曰登新而曰續舊善言天地生物之心矣 元㝠易亂除邪革正異俗兆民反本抱素懐樸 書所謂朔易者其義如此 丞相匡衡更定詩六章 詩甚凡鄙乃欲更定相如軰所作不自量矣 天馬以下十章 天馬之歌雜以析酲之語臚于郊祀其如樂何 景星空桑琴瑟結信成 空桑琴瑟見周禮大司樂夏至祀地所奏也 今漢郊廟詩歌未有祖宗之事【至】所為發憤而増歎也後之作史者於本朝制作能昌言以折其衷若此者 罕矣 刑法志一同百里【至】是謂千乗之國 百乗千乗惟此及康成注周禮為審宋儒以百里出千乗後人并以十里出百乗謬矣 踵秦而置材官於郡國【至】修武備云 七語中括盡一代兵制 古人有言天生五材【至】帝王之極功也 此兼為建武以還悉罷郡國都尉之官罷材官樓船士歳時不講肄武備言之 命甫侯度時作刑以詰四方【至】用重典者也 志中雖序甫刑而無一言及于金贖盖以唐虞之法止於官府學校鞭朴輕刑而又情法可議者穆王則五刑皆得罰鍰以免衰世敝法不可以訓故從削略而於蕭望之傳中駁難張敞之議致其意焉 勸趣農桑減省租賦 此平刑之本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三者實相為表裏 選張釋之為廷尉罪疑者予民 主於平刑而又必得其人斯民實被其澤非徒為寛柔姑息縱舎有罪而已其減笞三百曰二百【至】畢一罪乃更人 隋行新律除訊囚酷法考掠不得過二百行杖者不得易人枷杖大小皆有程式蓋亦本此 今行笞五則更一人宜禁止於是選于定國為廷尉 選張釋之為廷尉招進張湯趙禹之屬於是選於定國為廷尉大書治亂得失以為法戒非獨文章照應之法 上罪梏拲而桎 即所謂身親三木也 故俗之能吏公以殺盗為威 按今俗頗有此弊然盜得財而未傷人者戮起意一人而流宥其餘固得古人用刑之意專殺者必有報虐之隂禍不可不戒也食貨志農民户人已受田 周禮載師注引此作農民户一人已受田脱一字則文義不可曉 庠序之異者移國學於少學 諸侯之國學為少學不敢儗天子之太學也 貴粟之道在於使民以粟為賞罰【至】令出而民利者也以下不過戰國權宜之計又李商末流也以術籠取 富民使粟入於官錢歸於農茍便目前詫為兩利數年之後爵不足重富亦無餘雖修賣爵之令應者漸少至於裁價招民國體大壊又其窮也不得不趨丐奪而告緡鹽鐵之徒出矣洪範傅說有作為姦詐以傷民財豈非晁氏作法於貪乎 邊食足以支五歳可令入粟郡縣矣 爵罔及惡徳可以入粟得之人主礪世之柄去矣况復入粟郡縣不顧其後乎以中鹽變易賣爵明制為最善矣 足支一歳以上可時赦勿收農民租 誘民入粟而勿收其租豈非欲取故與朝三暮四之術乎是故漢文之除租不如三代之什一也 廼下詔賜民十二年租稅之半【至】宫室列館車馬益増修矣 自髙帝以来儉素之羙至景帝稍改前此五六十年未嘗以天下為樂也漢祚之長安得不差肩三代乎 人人自愛而重犯法【至】固其變也 人人自愛以下管子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也於是罔䟽而民富以下孟子所謂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教之弊也禮義不明則淳厚之俗未幾而散故霸者之治易興亦易衰難以維持經久也 見稅什五 如今者計所收彼此均分吴地賦重則有不止於此者 故平都令光教過以人輓犁 以人輓犁似始於此故事歳漕關東榖四百萬斛【至】可以省關東漕卒過半此即後代和糴所本 二年齊地饑【至】毋與民争利 常平倉猶微寓損上益下之意何謂與民争利此諸儒毁所不見耳榖石三百餘正為常平法但行於邉郡關東未遍也 漢氏減輕田租【至】天下謷謷然䧟刑者衆 王莽亦仿董生之意而不度時宜行之過當遂擾天下 凡輕重歛散之以時則凖平守凖平使萬室之邑必有萬鍾之臧臧繦千萬 上凖平句其始事也必行之經久而後能有藏蓄守字極有關係近刻脫下守凖平句者失之 錢輕則以術歛之重則以術散之貨物必平 此中即兼寓歛散民粟之術矣 公孫宏以宰相【至】然而無益於俗 奉已而不在民所以無益於俗也 益廣開置左右輔 當從平準書作益廣關開字誤也式既在位【至】上不說 卜式始進不正一旦更誰能聼之 不敢言輕賦法矣 輕史記作擅謂常法正供外擅取諸民以訾給所過軍也徐廣注云擅一作經謂不顧經常法則此刻輕者傳寫誤也當改作經 租稅祿賜皆以布帛及榖使百姓壹意農桑 元世祖不師此意而承襲趙宋之㑹子金源之交鈔亦不善變法矣哉 樂語有五均 周書大聚解市有五均早暮如一送行逆来振乏救窮其樂語之所本乎 郊祀志能知四時犧牲壇上下氏姓所出者以為宗師古曰宗宗人按宗人宗伯之屬周禮春官有都宗 人家宗人 禋于六宗 師古以乾坤六子之說為是按六子乃所畫之卦象豈可指為六神乎天宗三地宗三則與下山川重複要之孟說為長 設射不来不来者諸侯之不来朝者也 史記作設射貍首貍首者諸侯之不来者也徐廣注貍一名不来合七十年而伯王出焉 師古曰七十當為十七今史記舊本皆作十七字按漢書中當据史記刋正者甚多不止七十之為十七也小顔當日多拘於俗師之傳未及博求是正耳 自齊威宣時騶子之徒【至】不可勝數也 此一段是秦漢淫祀根柢亦此志之樞紐也 薄山者襄山也 襄山當從史記作衰山雄河東賦爪華蹈衰 而雍有日月參辰南北斗 仲馮曰二十八宿既已備而又言參與南北斗衍字也按參即叄字謂三辰也仲馮誤以參昴當之耳 對曰四帝有白青黄赤帝之祠 無黒帝者秦自以水徳當其一也 以為漢乃水徳之時河決金隄其符也 河決豈佳事而云水徳之符乎 於是作渭陽五帝廟 作廟以祠五帝黷禮甚矣置賈生而用妄人無稽之說豈非不學之累乎 於是始更以十七年為元年 此人主自改元之始不祥莫大焉 古天子常以春解祠 解即袚除也張晏說是 齊人少翁以方見上【至】天子自帷中望見焉 今人謬以少翁事為李少君誤始於長恨歌 有司言元宜以天瑞【至】曰狩云 自改元已非而又阿諛附㑹之漢廷亦可謂無人哉 樂成侯登上書言欒大 按功臣表樂成侯為丁義元鼎五年大坐誣罔腰斬義亦坐言五利不道棄市此志作登互異 又以衛長公主妻之 此天子女亦稱長公主以衛主妻大者令為親屬如大所言也 皆甞鬺亨上帝鬼神 師古曰鬺亨一也鬺亨煮而祀也按鬺古烹飪字下亨乃古亨祀字也一之者非亨音香兩反 而神靈之封君七千 封君七千當如注中李竒之說此方士自為地也又慮有斥其妄者故下文又有斷斬之說凡進邪術異端未有不欲假此以竊刑賞二柄者也 百餘歳然後得與神遇 恐其言不驗被誅故逺其期於百餘歳即後言非少寛暇神不来之意 其秋有星孛於東井【至】天其報徳星云 以彗孛為徳星紀一時阿諛兼以明封禪無益也 明堂中有一殿【至】名曰昆侖 依古名而其制度之不經若此 禹建言漢家宗廟祭祀多不應古禮【至】宜於長安定南北郊為萬世基 後世郊祀之禮稍存古制者貢匡之所貽也 天地以王者為主 此語乃參贊之本中庸之藴也又罷髙祖所立梁晉秦荆巫 梁晉秦荆之巫不當罷家人尚不欲絶種祠【至】恐其咎不獨止禹等 以子政而為此言學固不可雜耶 莽遂崈鬼神淫祀【至】語在其傳 以莽事終之者惧東京之主有藉口法祖宗復為武宣之淫祀俾其鍳於莽也 天文志星者金之散氣其本曰人漢者亦金散氣其本曰水 今西人竊金之散氣一語謂雲漢者乃衆星所聚而成固未必非然忘其本曰水四字遂目天河之說為古人之誤則又妄矣 孟康注水生於金一語亦失本義在地成形莫大於水故聚精而成河漢之象耳凡星皆金散氣何以上云其本曰人不曰其本曰水乎長庚【至】天暒而見景星 天暒而見景星當屬下條五行志鯀陻洪水汨陳其五行 天一生水水失其性則五行由此皆亂其序列也 今髙廟不當居遼東【至】於禮亦不當立 此貢禹匡衡罷諸廟所本 視親戚貴屬在諸侯【至】承天意之道也 此即吕歩舒不知其師書以為大愚者董子亦幾得禍以故言不可不慎也 劉歆以為金石同類 此邵子金生於石所本 先是一年有司奏罷郡國廟【至】通儒以為違古制 五行傳本向歆故絀毁廟之議 過河陽主作樂 河陽當如外戚傳作陽河注家未及并此舉正 昭帝始元二年冬亡氷【至】欲以説下 此乃由臣下殺不時之象非為行寛緩也 書序又曰 五行志已引書小序則孔傳乃真西漢古書耶 河平元年四月己亥晦日有食之【至】月同孝惠 孝惠時以十月為嵗首今食於夏正之四月雖變之大者月固不同也 地理志堯遭洪水懐山襄陵天下分絶為十二州 言十二州者此最為得之經師相承以為十二州在禹治水之後不可通矣 厥田中下賦貞 師古注州第九賦亦正當也按賦乃與田正當不謂與州也鄭康成曰其賦中下其不曰同者避乃同之文 浮於淮泗達於河 河讀作荷說文荷字下注云荷澤水在山陽胡陵禹貢浮於淮泗達於荷兼引此志及禹貢之文則作河者乃寡學者因經文之訛而妄改也滎波既豬 波史記作播是也後云泆為滎非水名東為北江入於海 師古曰自彭蠡江分為三遂為北江而入海史記注孔安國云自彭蠡江分為三道入震澤遂為北江而入海按入震澤之語最為謬妄顔氏削去得之 錫土姓 師古注言封諸侯賜之土田因以為姓按因以為姓所謂以國為姓也 改禹徐梁二州合之於雍青分冀州之地以為幽并周禮注此州界荆豫兖雍冀與禹貢略同青州則徐州地也幽并則青冀之北也無徐梁梁屬於雍猶幽并之屬於冀也 曰五湖 師古曰五湖在吴按具區在吴既為藪則五湖不専在吴明矣 京兆尹船司空 百官公卿表都司空注如淳曰律司空主水及罪人船既司空所主兼有罰作船之徒役皆在此縣也 左馮翊髙陵【左輔都尉治】 范煜漢書郡國志劉昭注引潘岳關中記曰三輔舊治長安城中長吏各在其縣治民光武東都之後扶風出治槐里馮翊出治髙陵盖左馮翊治長安城中故左輔都尉治髙陵也 太原郡【有家馬官】 後漢咸宣傳云衞青充使買馬河東太原家馬官其以此時置耶 河内郡温 續書郡國志温下注濟水所出王莽時大旱遂枯絶孟堅不載豈為此耶 陳留郡濟陽【莽曰濟前】 東漢光武生於濟陽官舍莽更名濟前其北也 汝南郡慎陽 師古曰慎字本作滇音真後誤為慎耳今猶有真邱真陽縣字並單作真知其音不改也闞駰云永平五年失印更刻遂誤以水為心今合馬伏波傳觀之知小學壊於王莽之亂矣誤以水為心亦或因汝南更有慎故 常山郡上曲陽【恒山北谷在西北】 恒山有北谷即飛狐口後書注引晉地道記自縣北行四百二十五里恒多山坂名飛狐 勃海郡南皮 莽以南皮為迎河亭殆因書有同為逆河之文故并以是名郡也 鄗【世祖即位更名髙邑莽曰禾成亭】 東漢光武名秀禾成則秀莽之更名若兆之矣 平原郡阿陽 按外戚傳注當作陽阿傳寫誤也宋本監本亦誤阿陽 北海郡平夀 應劭曰古㘰尋今㘰城是按㘰尋當在河南瓚說是也既云太康居㘰尋桀亦居之安得無豫夏國之都乎應說因下斟縣而誤 琅邪郡柜【根艾水東入海莽曰袚同】 根水經注作柜縣或以是得名縣西南有柜艾山莽曰袚同四字疑袚下注誤入柜下 丹楊郡丹楊【楚之先熊繹所封十八世文王徙郢】 按左傳子革曰熊繹僻在荆山則云在枝江者近之盖丹水之陽非此丹楊也班氏誤 黝【漸江水出南蠻夷中】 蠻夷字誤按羅願新安小志蠻夷中蠻中乃率山之訛仍衍夷字 廣漢郡涪 應劭曰涪水出廣漢南入漢與剛氐道班注涪水出徼外南至墊江入漢互異疑有誤 巴郡墊江 墊許氏説文作褺從衣不從土此傳寫誤朐忍 朐忍字書作䏰音蠢與顔異説文有朐字無字 金城郡【昭帝始元六年置莽曰西海】 平紀元始四年冬置西海郡乃王莽遣中郎將平憲等持金幣誘羗豪良願等獻地為之非改金城故名也注疑有譌字特附見西海之名於此郡下耳 允吾【莽曰修逺】 允街【莽曰修逺】 兩地屬一郡不應有兩修逺疑注中有訛字允吾注修字監本半刻為食字豈飭字耶 五原郡西安陽 汝南有安陽故此加西代郡加東也後郡國志西安陽北有隂山注引徐廣曰隂山在河南陽山在河北史記曰蒙恬築長城臨洮延袤萬里餘度河據陽山 漁陽郡雍奴 水經注雍奴藪澤之名四面有水曰雍水不流曰奴 元菟郡樂浪郡 武紀云朝鮮降以其地為樂浪元菟臨屯真番四郡今志但有二郡按昭帝始元五年夏罷儋耳真番郡臨屯之罷不見於紀志但有二郡可以意推也 南海郡中宿【有洭浦官】 按此官字疑當作關唐書地理志廣州湞陽縣西南有洭浦故關 日南郡比景 比疑讀為背闞駰曰比讀䕃庇之庇影在巳下言身所庇也見水經注 趙國邯鄲 後書光武紀注云邯山名鄲盡也邯山至此而盡則張晏注中衍一鄲字 中山國北新成 河南有新成故此加北 河間國 應劭曰在兩河之間按兩河當即指滹沱河滹沱别河言之 長沙國收酃 訛以攸酃二縣為一脱音收二字注直書攸作收北宋小字本上音收二字在音鈴下則皆孟注也 韓地伯益能儀百物以佐舜 若予上下草木鳥獸所謂儀百物也 燕地南得涿郡之易容城范陽北新成故安涿縣良鄉新昌 北新成屬中山國非涿郡 可貴哉仁賢之化也 雖仁賢之化亦以簡而嚴故齊地號為冠帶衣履天下 故漢三服官在齊其一在陳留之襄邑 其中具五民云 賈於其地者多故有五方之民吴地謂虞仲夷逸 師古注虞仲即仲雍也夷逸言竄於蠻夷而遁逸也然以論語叙述逸民之例求之夷逸自别為一人 自太伯夀夢稱王六世 自下衍太伯二字 粤地其君禹後【至】云封於㑹稽 西漢㑹稽一郡吴越共之故前以㑹稽為吴分此仍叙封於㑹稽明百越所始 溝洫志禹堙洪水 堙之者鯀耳 同為迎河入於勃海 臣瓚注武帝元光二年河移徙東郡更注勃海禹時不注也按更注勃海者當在周定王五年河徙之時若始於元光二年則下不得云復禹舊迹矣 乃鑿井深者四十餘丈往往為井井下相通行水 多鑿井則可以灌溉此法行之尤便易而有漸非若大役難興也金史泰和八年七月詔諸路規畫水田部民謂水田之利甚大沿河通作渠如平陽掘井種田俱可灌溉比年邳沂近河布種豆麥無水則鑿井灌之計六百餘頃比之陸田所收數倍以此較之他境無不可行者遂令諸路按察司因勸農可按問開河或掘井如何為便規畫具申以俟興作惜當時未及盡行平陽邳沂則仿井渠而有效者也然井非極深亦不能蓄水 許商以為古説九河之名【至】不離此域 古説九河在沇之境不在冀東據沇有九河既道之文也然禹貢又言至於大陸又北播為九河大陸即今鉅鹿又迤而北其非沇境可知許商謂其三見在成平東光鬲界中者是也惟其北載之髙地又分泄之使不盈溢則沇居下流可以無被泛溢故原本九河既道為沇地降邱宅土之由乃互見之文施功實在冀州東北包舉於恒衛既從大陸既作二句之内耳 按杜佑通典以魏徳滄三州屬古兖州舊疆則九河之地實在沇境大陸又北於唐為徳滄二州於今為河間府之地也 按經義治水有决河深川而無隄防雍塞之文 二語不愧明禹貢 盖隄防之作【至】趙魏亦為隄去河二十五里 商周行水皆法禹之智不立隄防 長水校尉平陵關並【至】迺無水災 禹䟽九河所以防猥盛放溢之患盖以河復受東北諸水非一道所能容播之為九則清濁可以分流即空下流近水之地勿為官亭民室之意若入海則止由一道然後能括除成空而無貯淤之患故經云同為逆河入於海此四人之説當合而用之乃盡治河之要而關並韓牧王横三條考其實則止為一説今若能仿此意而行則河可免百年潰决之患至於入海之道但當隨其所向専注一口聞議者乃不廣其容水之區徒欲多穿入海之空其毋乃兩失之乎 張戎言水性就下行疾則自刮除成空而稍深此即近代刷沙之説所本也 藝文志於是建臧書之䇿 文選注載劉歆七略曰孝武皇帝勑丞相公孫宏廣開獻書之路百年之間書積如山又曰尚書有青絲編目錄即此所謂臧書之䇿也易及秦燔書而易為筮卜之事傳者不絶 隋書經籍志云惟失説卦三篇後河内女子得之 詩而齊轅固燕韓生皆為之傳 前叙六家齊詩止有后氏孫氏不及轅固按儒林傳固傳夏侯始昌始昌傳后蒼則后氏故傳皆本諸轅固也 禮周官經六篇 師古曰即今之周官禮也亡其冬官以考工記充之按周禮天官凌人注引漢禮器制度賈公彦䟽云叔孫通前漢時作漢禮器制度多得古之周制惜乎不載七略故此志無稱焉 故曰禮經三百威儀三千 注中韋顔説皆出於鄭康成禮運篇經禮三百曲禮三千注宋儒朱子取注中瓚説以下文求之固皆謂儀禮也 春秋世本十五篇 古今人表權輿於世本 小學謂象形象事象意象聲轉注假借造字之本也字書當以此六者部分 吏民上書字或不正輙舉劾 今訛字必飭行盖其遺意 蒼頡七章者秦丞相李斯所作也 梁庾元威云漢晉正史及古今字書並云蒼頡九篇是李斯所作今竊尋思必不如是其第九章論豨信京劉等郭景純云豨信是陳豨韓信京劉是大漢西土是長安此非䜟言豈有秦時朝宰談漢家人物先逹何以安之今按此志止言七章則自八以下或後人所附益元威景純皆未覈論至此爾 墨家是以右鬼 如淳注右鬼謬甚 農家孔子曰所重民食 師古注誤以武為湯 小説家伊尹説二十七篇 依托之書皆入小説弗為弗滅斯舉衷矣 詩賦家上所自造賦二篇 上所自造賦不以冠趙幽王之上而介於夀王兒寛之中此漢人所以近古也隂陽家神農兵法一篇 神農兵法一篇其今之握機乎 形法家山海經十三篇 山海經在形法家今作十八篇不知始於何時 經方神農黄帝食禁七卷 食禁周禮䟽中作食藥 義門讀書記卷十六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七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前漢書 陳勝傳趙王将相相與謀曰【至】可以得志於天下 趙王将相與宋義之屬皆戰國之餘謀初無逺略所以皆敗死無成韓廣王燕又效尤武臣者也 今假王驕【至】因相與矯陳王令以誅吴廣 田臧誅吴廣而敗項籍誅宋義而勝材固殊也 項籍傳廼教以兵法【至】又不肯竟 藝文志兵法形勢中有項王一篇而黥布置陣如項籍軍髙祖望而惡之盖治兵置陣是其所長故能力戰摧鋒而不足於權謀故其後徃来奔命卒為人乗其罷而踣之所謂略知其意而不竟者也 廼遣當陽君蒲将軍将卒二萬人度河救鉅鹿【至】擊秦軍汙水上 鉅鹿之役與昆陽不同昆陽衆而不整天人交助致死一戰莽師奔潰鉅鹿則秦将習兵長圍先合當陽君蒲将軍雖小挫其鋒未有所損也苦戰至九絶其甬道而後南北不能相救章邯畏縮王離偏敗始解鉅鹿之圍楚益進秦益却復大破之汙水乃降其二十萬衆克敵之難盖亦古今僅見也 蘇角當是章邯禆将此役當合陳餘傳觀之楚人既連勝并破章邯於是諸侯亦皆縦兵擊秦乃虜王離也 羽隂使九江王布殺義帝 殺義帝予漢以東兵之端於是田榮弟横收得亡卒數萬人反城陽 田榮首難且連彭越横又繼之為髙祖驅除功莫先於齊也羽聞之即令諸将撃齊【至】南從魯出胡陵 羽不急争關中者以漢去彭城逺齊梁逼處也故撃田榮則留乆而漢入彭城擊彭越則再行而漢破滎陽東騖西馳使漢得乗其敝不知輕重先後故耳 廼為髙爼置太公其上【至】羽從之 此事獨見之羽傳得體 漢王廼以魯公號羽於榖城 羽受命懐王救趙時以魯公為次将被以魯公號正以正楚君臣之分終擊楚之弑義帝者之實也 陳餘傳皆徙其民河内夷其城郭 徙民夷城恐兵去而還復為趙守也 趙相貫髙趙午年六十餘故耳客也怒曰吾王孱王也髙祖嘗從耳遊髙午故等夷客也是以怒 田儋傳還攻殺濟北王安 項羽傳云彭越撃殺濟北王安誤也此云榮還攻殺安與異姓諸侯王表同案越傳亦止云下濟隂以撃楚 韓王信傳 楚漢春秋韓王本名信都見史通按信都之信與申同然則當讀為平聲與淮隂侯名異也小顔功臣表留侯下亦引之 増世貴至不能有所建明 處平世事英主大抵用此術盖又張安世之次也 韓信傳請言項王為人也【至】三秦可傳檄而定也 韓信用兵古今無及者然不過知彼己耳 不聼廣武君策【至】乃敢引兵遂下 或問使陳餘果用廣武君策信必不敢遂下将如何曰留張耳以牽綴之東兵取燕繞出其左 信所出竒兵二千騎者【至】立漢赤幟二千 此即廣武君兵法用之於對陣者也 足下所以得須臾至今者以項王在項王即亡次取足下 古今不出此語 彭越傳廼拜越為魏相國擅将兵略定梁地 擅将兵者雖拜越為魏相國不使受魏豹節度得自主兵也黥布傳臣請與大王杖劍而歸漢王 布兵既破乃間行歸漢今方全有淮南南面稱孤安得預要之杖劍歸漢劉氏寓言之疑為不徒也 吳王濞傳方今為将軍計【至】破吳必矣 鄧都尉之謀即師髙祖破黥布之餘智唯以梁委吳則因乎當日之事勢也 楚元王交傳常為穆生設醴 師古曰醴甘酒也少麴多米一宿而熟不齊之按醴在周禮六飲中黍粥也與酒異不用麴也 徳徳數責以公主起居無状【至】承指劾徳誹謗詔獄起居無状即丁外人私侍盖主事中冓之醜故御史劾以誹謗 向吏劾更生鑄偽黄金繋當死 鑄作黄金不成與鑄偽金者殊科吏誤當之也 徴堪向欲以為諫大夫 此向字當作更生史駮文下太傅韋成【至】更生坐免為庶人 貢公共劾更生亦平生之累 易曰飛龍在天大人聚也 飛龍以喻賢人師古以為聖王正位臨馭四方則賢人君子皆来見此後儒釋經之固亦非向引易本意 歆在漢朝之儒唯賈生而已 儒林傳漢興梁太傅賈誼脩左氏春秋傳為左氏傳訓故授趙人貫公歆欲建立左氏春秋是以推賈生 外内相應 内謂陳發秘藏外謂民間桓公貫公庸生遺學 以䧟於文吏之議 脅以吏議則反淺矣 初歆以建平元年改名秀【至】後事皆在莽傳 載其改名於哀帝之時所以見歆樂禍非望素不能乃心王室卒為王莽所殺不得以佯愚忍垢志存匡復為解也贊劉氏鴻範論【至】古之益友與 多聞指上鴻範論七略三統歴譜言山陵之戒指明梓柱則加以直諒也於今察之謂赤眉之亂無不被發七略三統并子歆所著連類舉之而獨申言向之直諒則褒貶亦具其中矣季布傳布果大怒待曹邱【至】布乃大說 既為侠則其交必雜此曹邱所以卒容於季布也 布弟季心【至】聞關中 漢初游侠之盛季布袁盎扇之也自田竇既敗公卿不敢致賔客遂多閭里之魁矣欒布傳於是嘗有徳厚報之【至】號曰欒公社 至於燕齊之間皆為立社則其為政必有過人者不忘恩怨乃小疵也 田叔傳叔為漢中守十餘年 欒布再為燕相田叔守漢中孟舒守雲中皆十餘年此漢初所以吏盡其職得與民休息也 贊及至困戹【至】其畫無俚之至耳 季布能死則君臣之義震耀於千載之下區區為一時名将何足以方之槩以婢妾賤人者是讀論語而未明孔子之本意者也蕭何傳秦御史監郡者與從事辨之何廼給泗水卒史以乃字觀之則何因事辨乃得由縣主吏掾給郡卒 史也 何進韓信至使給軍食 進韓信是謂致賢填撫該飬民之事諭告使給軍食則收用之事也 而發縱指示獸處者人也 史記作發蹤洪景伯釋引漢碑多以縱為蹤辨顔注為非 曹参傳治道貴清浄而民自定 居敬而行簡儒者何嘗不清浄乎 擇郡國吏【至】即召除為丞相史 謹厚長者其為治乃能務與秦吏相反年又長大非唯歴事多其人親受秦法酷烈之害必事事思順民情與之休息也 贊何以信謹守管籥 鄼文終侯以信謹武鄉忠武侯以謹慎一代宗臣之家法也 張良傳東見倉海君 注中晉灼以為海神可備詩料乃因老父為黄石復訛倉海君是海神也 臣聞其将屠者子賈豎易動以利 沛公後以陳豨将為易與猶良故智也 漢王下馬踞案而問曰【至】楚可破也 固陵之議權輿於下邑矣 因舉燕代齊趙 代宋大字本亦誤作伐此顯誤非班馬異同處當刋正 酈生曰昔湯伐桀至楚必歛衽而朝 此項羽之所以敗者所謂老生之常談也自齊桓晉文以来已四百年豈有拘守此轍有混一之規反紛紛樹兵乎 周勃傳上廢栗太子亞父固争之【至】即何以責人臣不守節乎 亞父非唯真将軍乃真宰相也 樊噲傳從擊秦車騎壤東 此秦字當為雍史駮文酈商傳沛公為漢王賜商爵信成君 此復云賜商爵信成君當即樊噲傳所謂賜重封也 寄欲取平原君姊為夫人 蘇林曰景帝王皇后母臧兒也按外戚傳武帝即位尊太后母臧兒為平原君則當如監本汪本無姊字為與注合寄欲取之盖臧兒更嫁田氏而復寡之時時武帝立為皇太子已三年矣周昌傳初趙尭既代周昌為御史大夫【至】乃抵尭罪趙尭擠昌而代之位自以至巧不知其禍乃伏於此所以為刀筆吏之智哉 酈食其傳臣聞其下廼有臧粟甚多 聞之中州人云秦人因土山窖粟其下不與今他處倉廪等故曰聞其下乃有藏粟 杜太行之道距飛狐之口 此似後人依托之語杜太行之道乃秦人規取韓趙舊意當時漢已虜魏王豹禽趙歇河東河内河北皆歸漢何庸復杜太行之道以示諸侯形勢乎燕趙已定即代郡飛狐亦非楚人所能北窺無事距守壺關近太行之道何庸杜此兼距彼乎與當時事實濶逺 婁敬傳廼營成周都雒【至】令後世驕奢以虐民也 周公營洛止以為朝㑹諸侯之區非遂居之也則道里均之說長無徳易亡不欲阻險乃後世儒生推測聖人之過周公本意夫豈然哉然言此於髙帝之前著都洛之非便則易以入耳矣 因言匈奴河南白羊樓煩王【至】輕騎一日一夕可以至至武帝乃使衛青奪取其地為朔方郡 叔孫通傳號稷嗣君 稷嗣君當謂如六國時稷下也注中張晏說非髙紀載孟康注以為邑名者亦非獨徐廣注史記得之 臣願頗采古禮與秦儀雜就之 此言亦未可盡非淮南厲王傳大王欲屬國為布衣 屬國當謂傳國於子 息夫躬傳方今丞相王嘉【至】何益禍敗之至哉 此真妖言横議非所謂憂盛世而危明主者比 游曠逈兮反亡期 師古曰言一死不可復生非也乃髙舉逺遊不復反顧之意觀上撫神龍之文可見班史所謂如其文者指上寃頸折翼若為其萌兆耳 萬石君石奮傳諸子孫為小吏至二千石者十三人至上史記有更字若一時有十三人為二千石慶安得全 周仁傳溺袴期為不潔清 為郎中令侍中不敢溺乃為小袴以藉慎之至也 賈誼傳股紛紛其離此郵兮【至】何必懐此都也 但以自譬則皆追傷屈子之辭耳當從李注顔說贅矣史記故作辜文義尤明者盤桓不去謂未能逺乎濁世即下懐此都也當從蘇音作槃 病非徒瘇也【至】䟽者或制大權以偪天子 如此則數傳之後文帝子孫亦日䟽矣又将發憤於蹠戾乎數言似昧大體 恵王當作哀王文帝元年齊哀王薨子文王則嗣故曰今之王者兄子之子若恵王乃文帝親兄也前人皆不覺其誤 通鑑恵王下有之子二字正與前親兄之子句相應刋本脫誤耳 爰盎傳陛下居代時【至】故病死 盎之所言縱横抑雌黄在口所謂佞人亂義者也 郎署長布席 郎署長亦從幸上林職司布席耳未必天子幸署也如淳注恐非 亡何 猶言亡問也對上刻治句 吳楚反聞【至】宜知其計謀 是時不直錯者必已多矣及反聞既至錯不亟亟籌兵食進賢智乃先事私仇此固舉朝之所切齒也太史公曰諸侯發難不急匡救欲報私仇反以亡軀可謂切而中矣 公幸有親吾不足累公 盎艱嶮中有此語人所以争為死 廼之棓生所問占 秦時棓生景帝時猶以術自食鼂錯傳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習三曰器用利 為将者必先使卒服習器用利而後其兵可用今反先言得地形者盖當文帝之時去創業未逺沿邉之郡士皆習戰特不知險易異備故中國長技雖多而不能以長制短皆昧於地形使之然耳得地形則險易異備者可講盡中國士卒器用之長匈奴惟我所制矣此巧拙之門所以首論之 臣聞秦時北攻胡貉【至】有背畔之心 恐文帝懲秦戍卒創亂不敢徙民實塞下故先将秦所以致亂之故分䟽明白然後議者不得而撓之也 以計為之也 計為之言自計亦為利而願為之也時賈誼已死對策者百餘人唯錯為髙第 孟堅盖亦不滿斯對言誼已死者所謂無豪易髙也 錯廼穿門南出鑿廟堧垣 錯此舉亢而踈其不敗幸矣學刑名而不先自律於無過耶 誠令吳得豪傑【至】故相誘以亂 當文景澤被海内之時而反誠豪傑所必不為盎言知大計非徒一時為䛕以投主意 鄧公曰吳為反數十嵗矣【至】臣竊為陛下不取也 即叙鄧公語為斷案 公卿言鄧先 張恢生史記作張恢先則師古以鄧先為先生者是也 汲黯傳至如見黯【至】其見敬禮如此 自為太子洗馬即以荘見憚帝固已信之於素矣非精誠無以得此於君臣之際也 公為正卿【至】而公以此無種矣 紛更髙帝寛大之約束而以嚴急苛細繩天下使民犯刑不已廹而為盗故罵為當門誅無種也 大軍青既益尊【至】遇黯加於平日 武帝元舅猶為揖客况大将軍以后弟暴貴乎此亦非如袁盎之徒色荘以取名一朝故衛青敬信之也 上以為淮陽楚地之郊也召黯拜為淮陽太守 懼梁楚之間有變以黯鎮定之耳此固重寄也 賈山傳又為阿房之殿 阿房注中後一說近是然史記始皇本紀云阿房宫未成成欲更擇令名名之作宫阿房故天下謂之阿房宫則阿房乃地名并近也之解為贅其地在渭南上林中東方朔傳所謂阿城其遺址也 鄒陽傳懸衡天下 注中如淳說正與下句詞義相屬宜從之 然則軻湛七族 監本亦無荆字以注尋之是也不必以史記添補 齊人公孫玃謂濟北王曰【至】徙封於淄川 公孫玃事與鄒陽相似牽連書之 枚乗傳禍生有胎【至】先其未形也 時吳王初怨望故以禍生有胎言之漸靡使然若所欲為而長禍胎者也據其未生先其未形變所欲為而絶禍胎者也石稱丈量則深計得失之全言諸侯反天子從逆必凶不可區區較量形勢利鈍當舉其全以論之乃其間轉禍為福之道也 枚乗復說吳王【至】願大王孰察焉 前篇儒者之文此作逈别髙下劉攽以為後人以吳事寓言是也 臯奏賦以戒終臯為賦善於朔也 奏賦戒終有詩人之則非徒俳倡嫚戲也故云善於朔 路温舒傳廷尉光以治詔獄 按百官公卿表元鳯六年廷尉李光注云解光誤也解光成哀間人仕至司校尉亦非廷尉也 臣聞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獄之吏是也 霍光既摧上官之後頗峻刑罰廷尉王平坐縱不道下獄棄市所謂宜改前世之失者温舒不敢斥言故以秦失尚存立論深者獲公名平者多後患皆隠以譏切昭帝時事也當以杜延年黄覇傳中語参觀之 唯陛下除誹謗以招切言 霍山言諸儒生喜狂說妄言不避忌諱大将軍常仇之則所謂除誹謗以招切言者亦反霍氏之政也 温舒子及孫皆至牧守大官 建武永平吏事深刻故班生有味長君之言著其後福後又於贊辭致意也田蚡傳御史大夫趙綰請毋奏事東宫【至】而免丞相嬰持之太廹徃徃難作此亦沾沾自喜之效也 而嬰失竇太后【至】諸公稍自引而怠驁 一念所激相敺致禍此自喜多易不知時變而妄動之鑒也 灌夫傳夫不好文學【至】横頴川 以夫所行雖㢘潔無玷猶将不免况自蹈於法所必取乎 兩人相為引重至恨相知之晚 嬰與夫以氣合亦勢交也雖無田蚡二人他日或偕復得志轉以争權利相傾軋耳 夫愈益怒【至】語侵之 不以服解前何恭遽怒且侵之後何倨進退無據欲為好而反致郤與魏其之强夫徃賀一也 魏其子嘗殺人【至】由此大怒 嘗讓相位又活其子田於何有不饜其欲耶當此時魏其特恥於以勢奪之乃其身固未能超然於勢利之外則因所處盛衰以為屈伸者所以自保而待彼之衰也惜其慕儒術之粗不學黄老耳 與長孺共一秃翁何為首䑕兩端 安國行五百金於蚡得進故蚡責其不専助已 劾繋都司空 嬰外家故繋宗正屬 廼劾嬰矯先帝詔害 史記無害字此衍文鄭注迂鑿五年十月悉論灌夫支屬【至】欲殺之竟死 史記注徐廣曰疑非五年亦非十月司馬貞曰按武帝四年三月蚡薨竇嬰死在前今云五年故疑非也按是時雖以十月為正月然未嘗改時故紀書四年冬魏其侯竇嬰有罪棄市續書云春三月乙夘丞相蚡薨是此傳但誤以四年為五年其云十月十二月皆是也司馬貞之勘校審矣 迎安覇上謂安曰至厚遺金錢財物 蚡為太尉多受諸侯王金私與交通其罪大矣然安之入朝在建元二年武帝即位之初雖未有太子而春秋鼎盛康强無疾身又外戚非王誰立之言狂惑所不應有疑惡蚡者從而加之 韓安國傳從行則廹脅【至】人馬乏食 此老謀而深見兵勢之語 安國為人多大略【至】皆㢘士賢於己者 唯其素貪故捐㢘恥而以五百金遺田蚡也其能舉㢘士殆亦因當世所取舍耳 安國既斥䟽【至】㑹其病卒 安國将相而顛墜壺遂亦将相而病卒事適符合故於安國傳末終言之亦悲其命也深中謂存心深厚 贊然嬰不知時變【至】待時而發 太史公既云皆以外戚重復申之曰魏其之舉以吳楚武安之貴在日月之際其區分兩人賢不肖尤核 景十三王傳河間獻王徳實事求是 四字是讀書窮理之要 其學舉六藝立毛氏詩左氏春秋博士 凡經獻王皆立博士此二者以王朝未立其學故特著之也博士謂毛公貫公 王身端行治【至】宜諡曰獻王 獻王策諡之辭襃崇若此五宗世家注中杜業之語知其無稽 後元怒少史留貴 少史即少使外戚傳有長使少使主供使者 中山靖王勝臣聞悲者不可為絫欷一篇 此對疑亦文士寓言非當日辭令也 李廣傳典屬國公孫昆邪為上泣曰【至】恐亡之 昆邪乃可謂愛材矣按公孫賀傳北地義渠人賀其孫也廣請覇陵尉與俱至軍而斬之 以此事觀之廣之器量固不過終於偏禆矣 故怒形則千里竦【至】數嵗不入界 怒形則千里竦言當使敵國畏之如是報忿除害報盗邉之忿而大創以除民害責其立功自贖毋徒謝罪非謂素有嫌怨者不妨殺之以快忿也及匈奴數年不入右北平則功亦多矣故武帝遂不復問斬尉事 廣出獵【至】終不能入矣 吕覽精通篇云養由基射虎中石矢乃飲羽誠乎虎也與此相類豈世因廣之善射而造為此事以加之歟【段成式亦已疑之】 以為李廣數竒 孟康曰竒隻不耦也師古是孟說仍音所角反則讀數為本字者非 青欲上書報天子失軍曲折 按廣失道非喪師也軍曲折上衍失字史記無【後見白廷玉湛淵静語與予意同】 李蔡以丞相至當下獄自殺 先叙李蔡而後終李敢事 李陵傳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止營舉圗所過山川地形使麾下騎陳歩樂還以聞 以圖為信也浚稽山出居延行三十日始至程大昌北邉備對引應劭云在武威塞北踈矣 軍居兩山間 上云東西浚稽故云居兩山間 期至遮虜鄣者相待 遮虜鄣在居延 言李陵教單于為兵以備漢軍【至】母弟妻子皆伏誅史記云匈奴單于以其女妻陵而貴之漢聞族陵與此先後不同 蘇武傳其冬丁令盗武牛羊 衛律為丁令王使人盗之以困武冀其終降以分謗也 王必欲降武 時陵為右校王故因其稱 武所得賞賜盡以施予昆弟故人 士未有不㢘而能著節者也 廼圖畫其人於麒麟閣至列於方叔召虎仲山甫焉陵之降則書隴西士大夫以李氏為媿武傳末則係以圖畫形貌列於方叔召虎其為勸懲也至矣 自丞相黄覇至以此知其選矣 極淋漓之趣 衛青傳青至籠城【至】惟青賜爵關内侯 以深入故首虜不多得賜爵 明年青復出雲中【至】遂取河南地為朔方郡 出雲中則若向單于庭者忽西至隴西攻其無備所以遂取河南地也劉敬傳云匈奴河南白羊樓煩王去長安近者七百里輕騎一日一夕可至攻瑕紓患是役為得勝算矣 令青将三萬騎出髙闕至即軍中拜青為大将軍 匈奴右賢王怨漢兵侵奪其河南地數侵擾朔方此出専以撃走右賢王終前功也 前出雲中而忽西焉知不出朔方而忽東乎亦令兩将軍出右北平者綴單于疑右賢王也不著兩将軍功罪未嘗使深入故 蘇建趙信并軍三千餘騎【至】犇降單于 趙信為前行雖與右将軍并兵後繼未至故衆寡不敵而敗 閎安曰不然至不當斬 閎安議是 青幸得以肺附待罪行間【至】不亦可乎 青語固保身之法於将略則非也将但當明功罪所歸使建果當斬何嫌於専戮乎 霍去病傳直棄大将軍數百里赴利 将字衍史記無之 是嵗失兩将軍【至】青賜千金 於此傳中終青與蘇建事 去病與合騎侯敖俱出北地【至】所殺亦過當 兵勢分則易敗是役票騎西出北地幸士馬精故得無敗然詔書稱其能舍服知成而止則不過疾略遄反非能有力戰之功也東出者為左賢王所圍雖名将㡬沒匈奴中矣 去病乃馳入【至】盡将其衆度河 此舉寔有膽智生平之功最大 去病始為出定襄【至】令青出定襄 代郡雲中皆直單于庭大将軍出定襄反遇單于者時單于度幕逺徙非故所居地李廣傳云大将軍出塞捕虜知單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故與始時捕虜所傳者不同是役若二将合兵票騎率力戰深入之士窮追則單于敗散之餘幾可獲矣 而縱五千騎徃當匈奴 此五千騎乃遊軍也 漢益縱左右翼繞單于【至】西北馳去 時單于止以精兵待幕北與漢兵多少不相當漢又未罷戰必不利漢已縱左右翼繞之不去必為所取故冐圍走也 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 云得匈奴積粟食軍明所齎糧亦已盡故留一日即還此不能深入乆留之騐也下詔書言票騎之功亦云取食於敵卓行殊逺而糧不絶盖絶幕深入車重必不相及輕齎有幾其得敵糧乃所謂天幸不困絶耳後之行師者慎無自犯此敗危之道哉 出代右北平二千餘里 青出塞千餘里追單于又二百餘里而歸而去病出塞二千餘里由力戰深入之士皆屬之也 兩軍之出塞【至】不滿三萬匹 票騎太深入則東軍馬死且盡也 書馬死之多所亡士衆可以意求此史家隠顯互見之辭也上文固云殺傷大當 然於天下未有稱也 大将軍将略以伍被所荅淮南王問参觀乃備不可獨據於天下未有稱之語此即出太史公淮南衡山列傳也 起冡象廬山云 廬山當作盧山匈奴傳楊雄上書曰運府庫之財填盧山之壑而不悔注盧山匈奴中山也以上文象祁連山例之自明 趙破奴傳征和中戾太子敗衛氏遂滅 戾太子傳太子未斬江充衛伉先坐巫蠱死 贊自魏其武安之厚賔客【至】何與招士 此言得之其言主父偃滅宣於上乃在名位未盛之時也武帝雄猜㧞擢一人必欲恩自己出丞相猶不敢薦士况為将握兵者乎 董仲舒傳下帷講誦至非禮不行 可謂博學於文約之以禮有漢一代醇儒矣 永惟萬事之統 統紀也總也注釋為緒者非此處本意觀第三策中統紀不終之語可見 春秋深探其本至而王道終矣 治亂興廢在已而徳教之被又必有序得其本而善推之則災異息而受命之符自至先王所由以適於治盡乎此也 設誠於内而致行之 不誠無物内多欲而外施仁義必無冀也當與汲直之語参觀 選郎吏又以冨訾 漢初訾十筭以上乃得官景帝後二年更令訾筭四得官詳見景紀 各擇其吏民之賢者【至】可得而官使也 上所謂英俊乃能明王道輔世長民者也養之不可不素此吏民之賢者以儲郡守縣令之材承流宣化者也求之不可不廣 盖聞善言天者【至】必有騐於今 四語荀卿性惡篇之文 明於天性知自貴於物【至】然後謂之君子 此數語於致知立志居敬力行無所不包 故孔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此之謂也 董子所謂知命以天命之性言之 故盡小者大慎㣲者著 昭烈遺戒其子曰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其天資之美合乎此矣若宜少損周之文致 文致謂文敝之極也然致字屬下句讀貢父希元之說並同似宜從之 夫天亦有所分予【至】大夫之所當循以為行也 上之人去其好利之心以為立教之本所謂正心以正朝廷當世之務孰先於此此武帝所當虗心以改去其多欲而後仁義可施者也其止言正百官以正萬民猶孔子對哀公言在下位之意 窮急愁苦而上不救【至】安能避罪 平凖書酷吏傳相為表裏始終數語該之矣 今師異道至民知所從矣 謂放黜黄老申韓之說而専以仁誼教化為治也 子法言反覆數千言不出此數句 公孫治春秋不如仲舒 公孫傳少為獄吏年四十餘乃學春秋雜說 贊至向曽孫龔篤論君子也以歆之言為然 劉歆末路披猖班氏恐言以人廢故復以龔所論定者佐之 義門讀書記卷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八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前漢書 司馬相如傳分上下卷 小顔以注文繁多分為上下二卷非班書本然也宋儒作一人行状有上下二卷為失據矣惟食貨志小顔無注然亦似非班書舊次云以訾為郎 訾郎猶今擇有身家之人非入粟拜爵之比漢初得官皆由訾筭有市籍者亦不得宦也郎官宿衛親近欲其有所顧藉重於犯法 廼令文君當盧 當字作對字釋之為長顔說非也長卿故倦遊 倦游注意言所遊之多今人以怠且病解之誤矣 下屬江河 文潁曰南方無河也冀州凡水大小皆謂之河詩賦通方言耳按今吳諺水無大小皆謂之河非獨冀州方言然矣 於是楚王廼登陽雲之䑓 陽雲按孟注當從文選作雲陽此本對以雲夢之事也 游孟諸 縱言之耳非必屬齊也文注誤 東注太湖 太湖恐當闕疑未必如郭璞所謂震澤也箴疵鵁盧群浮乎其上 張揖注盧白雉也按盧是黒色安得反為白非獨雉不浮也 孫叔奉轡衛公参乗扈從横行出乎四校之中 按奉轡参乗皆指乗輿而言則文潁注所言四校為得之矣便嬛繛約 師古曰繛音綽按綽即繛之省何云借音夫以諸侯之細而樂萬乗之所侈 萬乗之所侈謂天子猶自謂此太奢侈者也文選無所字非也 逡廵避席席選作廗為是此賦多古字也 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至】讓三老孝弟以不教誨之過 既得伸其使指又不重以驚恐則國體無損民怨亦徐弭矣 卭筰冉䮾者近蜀【至】今誠復通為置縣愈於南夷 前檄為天子文過宣諭之體不得不然也何復為此以長君惡耶 漢興七十有八載全篇 此篇仍賦頌之體較之前檄為辭勝事 今割齊民以附夷狄 附附益之也割齊民謂賂以巴蜀吏幣物 則是蜀不變服而巴不化俗也 巴蜀本禹貢梁州之域豈徼外耶 昔者洪水沸出【至】聲稱浃乎于茲 禹之治水為民除患也武之通道為民生患也可引以為解乎以禹為堙水者始自相如而孟堅仍之 故馳騖乎兼容并包而勤思乎参天貳地 親親仁民仁民愛物斯能兼容并包矣盡人之性盡物之性斯能参天貳地矣非不務徳而勤逺略也 将博恩廣施【至】得燿乎光明 近似有理然此尭舜猶病諸矣 且夫王者固未有不始於憂勤而終於佚樂者也 子謂勸百諷一果然即其所謂終於佚樂者方且導以封禪之侈心萬乗豫遊民間困於供賦又有餙太平之容増逃亡自賊殺之實者此浮華文士不可使在人主左右也 其後人有上書言相如使時受金 其勸人主通道蠻夷不過以曜臨卭冨人復分其財所過縣道廹脅長吏多受金耳父母之邦勞數萬生民之命於相如何有哉漢廷文士嚴助首開用兵之端卒以罪棄市相如以多病避事得免於禍幸矣 且夫清道而後行【至】臣竊為陛下不取 諫書正須若此平易可曉推之逺則其語支而聴者厭矣 招翠黄乗龍於沼 翠黄當如孟說作乗黄言黄帝孔甲之乗黄乗龍皆歸池沼也 相如既卒【至】采其尤著公卿者云 傳遂終言其事固不悟封禪之非而直以為惟此盛典皆發自相如也史通云馬卿為自叙傳具在其集中子長因錄斯篇即為列傳班氏仍舊更無改作固於馬傳末皆云遷雄之自叙如此至於相如篇下獨無此言其例不純按傳中終言相如卒後之事則非止錄自叙也 贊司馬遷稱春秋推見至隠 推見至隠言由人事之見著者推而至於天道之隠㣲也李注失之然近人讀見為本字則去之彌逺矣 雄以為靡麗之賦【至】不已戲乎 此子篤論盖其意雖主諷而鋪陳侈蕩不知所裁則中人驟恱其辭反溺其指希不隣於勸矣上林之作不若諫獵之為益也然虛詞濫說之中亦寓諷焉子甘泉上比於帝室紫宮以為此非人力黨鬼神其可是已 公孫宏傳年四十餘乃學春秋雜說 雜說雜家之說兼儒墨合名法者也藝文志亦有公羊雜記八十三篇以宏所對智者術之原也一條味之其學盖出於雜家則此雜說非春秋經師之雜說也 此天文地理人事之紀 若云天文地理之變惟人事足以救之則統紀之所在明矣 習文法吏事縁飾以儒術上說之 宏號以儒進然所以當上意者習文法吏事乃少為獄吏之力也 常與主爵都尉汲黯請間【至】以順上指 他人先發而推其後則先以他人試上之喜怒背約則上盡踈他人而獨親巳此巧佞之尤者也 宏為人談笑多聞 多聞由於學雜說 夫九卿與臣善者無過黯然今日庭詰宏誠中宏之病此語亦自處於長者而隂目黯以險薄也賴黯素以 直著故雖賢宏亦不因此憎黯爾韓大夫所以教武安侯皆此術 於是起客館開東閤以延賢人與参謀議 宏起儒生地逺而族寡延賔之事足以潤色太平不為人主所忌故行之無患衛霍后戚又立大功則不得不以竇灌為懲亦各因其勢也 閤東向所以為敬今人多昧其本意若衙門之迎賔館則猶仍此制也或反以官職尊重不見於館由當庭入中門為榮昧之甚者矣 自以為無功而封侯【至】避賢者路 安輕宏至有發蒙振落之語當日治其獄無有不聞於上者惶恐避位盖亦非得已也 漢興以来【至】食邑三百户 此詔乃莽借宏以自襃大耳史家不探其隠而錄之 卜式傳此非人情【至】願陛下勿許 宏言是也式屢以此術嘗漢武漢武再布告天下而莫有應者於是告緡之禍作矣凡事足以動人主釣名譽官位便於已而難以概人人使禍機由此發者居大臣之位皆當遏其萌茁毋使一人得志而困苦天下 式曰非獨羊也【至】欲試使治民 式至是因牧以露竒欲假助邉以求官之始志顯矣 齊相雅行躬耕【至】不為利惑 式反覆任術愚其主以財釣取髙位其差賢者内行之素而已 式既在位【至】上由是不說式 天下豈有始以入財結人主知一朝能白罷此利孔者乎式果有才智思顯方其始舍田牧而以為吏進如黄覇所由可也 式又不習文章 文章謂文物典章稽古以立文垂訓者也 兒寛傳寛既治民勸農桑至吏民大信愛之 寛當入循吏傳封禪事於郊祀志詳之可也 定水令以廣溉田 召信臣為民作均水約束本之兒大夫也 張湯傳湯决大獄欲傅古義 律令一定欲借古義以上下其手使人畏且感之耳非佳事也 所治即豪【至】上裁察 獄一不平即為酷吏豪者必失入羸弱必失出後世㢘直之人用心偶偏有不自知其蹈湯之謬者矣 湯争曰伍被本造反謀【至】多此類 此守法非巧排籠天下鹽鐡排富商大賈出告緡令 按鹽鐵出於宏羊告緡出於楊可然非倚湯不能取信於天子以酷虐助而成之故惡皆歸之湯 臣固愚忠【至】臣固知湯之為詐忠 不論其以酷逢君之貪使天下騷動乃言前此治反者過當誠愚儒寡要之談也彼徒見鼂錯常以此死不知言此適増武帝倚信湯耳 趙王求湯隂事【至】疑與為大姦 趙王彭祖至䧟御史大夫於死豈惟國中相二千石無能滿三嵗輙以罪去而已 被惡言而死 惡言謂分田信所居物 張安世傳上竒其材擢為尚書令 即擢為令武帝真能程其器能用之如不及 明主在上賢不肖較然【至】逺權勢如此 宣帝尤多忌不欲權在臣下觀趙充國傳始亦嘗不快上故務為畏謹抑退求自免也 欲封其冡為恩徳侯 以封侯告墓故曰封其冡上曰吾自為掖庭令【至】不敢復言 張賀初欲以女孫妻宣帝安世禁止之帝初即位稱安世為是以慰其心也及深辭賀封帝乃有自為掖庭令非為将軍之言則安世亦必有慙懼於前事者故不敢復言耳 然身衣弋綈【至】富於大将軍光 儉以養其福勤以遏其滛如是善矣纎㣲必殖則近於鄙而不可為也學子孺者當知所裁富過於光亦足致禍曹洪可鑒也雖不能視事折衝萬里 此舊臣有名徳者所以可貴宣帝之識偉矣 諡曰敬侯 張氏兄弟不愧易名 賛馮商稱張湯之先【至】故闕焉 班史之闕疑如此杜周傳後為執金吾【至】遷為御史大夫 桑宏羊謀反在昭帝元鳯元年此云逐捕桑宏羊疑有誤史漢並同注家亦無及之者恐因延年首發上官桀父子大姦并誤以周為逐捕宏羊也 而兩子夹河為郡守家訾累巨萬矣治皆酷暴 禇先生書田仁事云仁㓨舉三河時河南河内太守皆杜周子弟河東太守石丞相子孫仁已㓨三河皆下吏誅死當史遷作酷吏傳時未覩其終班氏遂仍之爾天之報虐無或爽也 杜延年傳廷尉王平與少府徐仁雜治反事【至】皆論棄市 廷尉少府議是光以此殺守法之吏以快餘憤雖無妻顯殺后之罪有以知其不能福流累葉矣 見國家承武帝奢侈師旅之後【至】皆自延年發之 延年有撥亂反治之功非張安世所及 而丞相魏相奏延年素貴用事【至】削户二千 此魏相引繩排根之過延年所以不相隨坐者賴仲子佗早與宣帝愛善首定策耳 延年以故九卿外為邉吏治郡不進 治郡不進者以霍氏舊人自託於無能也 五鳯中徵入為御史大夫 凡居外十餘年始徴又以丙吉遺言薦于定國杜延年陳萬年故也 諡曰敬侯 延年安世同諡可知猜嫌之㑹惟敬可免緩輙上書入錢榖以助用前後數百萬 延年不絶賂遺未革昏風緩此舉足以為保家之主矣與張氏之有臨一也 杜欽傳惟陛下正后妾【至】咎異何足消滅 其言要亦深中成帝之病杜欽雖在大将軍幕府然初無邪謀未可過於吹索也 救解馮野王王尊胡常之罪過 欽為野王奏記王鳯不見聴語在馮奉世傳野王以京兆尹王章薦以代鳯鳯風御史中丞劾之欽之救解亦為王氏補過也欽令鳯上䟽謝罪【至】鳯復起視事 如鳯由此遂退亦王氏之福也欽前既進戒於鳯豈未知其人復勸其固位哉至京兆尹寃死欽雖欲彌縫無可奈何矣 欽愚以為宜因章事舉直言極諫【至】疑惑著明 粉飾虛美遂為王氏歴世欺誣之術章既死誰復敢言元舅乎僅得一踈逺之梅福而亦卒不許其假軺傳詣行在所也竟何補哉 丞相史捜得紅陽侯書奏業聴請不敬坐免就國 書從長所捜得則未致之業也安得便以聴請奏免遣使者毛莫如考驗 毛莫如當作屯莫如後李尋傳同 業復上書言王氏世權日乆【至】㡬為姦臣笑 此因哀帝素惡王氏之専故為此奏與請為恭王立廟同耳觀其所薦者朱博可以得其情矣 贊自謂唐杜苖裔豈其然乎 自謂唐杜苖裔史家之㣲辭也盖謂推其故而不得 張騫傳誠得而以義屬之【至】天子欣欣以騫言為然慕虛名被實禍由来為此數言致敗亡者多矣 後二年騫為衛尉【至】漢擊走單于於幕北 序此見漢武通西域本不為共撃匈奴騫以失職要功逢迎成之復置大夏而通烏孫其勞費遂與西京相終始焉誠以此時厚賂烏孫【至】則是斷匈奴右臂也 騫所謂斷匃奴右臂者指招烏孫居祁連敦煌間故地而言多持節副使道可便遣之旁國 於道中騫得便宜遣其副也 後嵗餘其所遣副使通大夏之屬者【至】外國由是信之西域之開自騫導之故於其傳終言漢武以兒戲敝 中國以深著其罪也 予節【至】以廣其道 如此則生事外夷無所不至矣李廣利傳徃来二嵗至敦煌士不過什一二 讀之使人悲歎張騫之罪不下江充也 桀令四騎士縛守詣大将軍 将字衍文如注强為之說耳下同 軍還入玉門者萬餘人馬千餘匹 六萬人生還者萬餘人馬三萬匹還者千餘匹牛十萬驢槖駝萬數皆無一存者其所得則善馬數十匹而已豈不痛哉 後行非乏食【至】以此物故者衆 亦非獨将吏不愛士卒以侵牟物故絶域徃返死者必衆西域傳所載杜欽語得之矣 廼下詔曰匈奴為害乆矣【至】畢陳於闕 前張騫傳中云並南山至鹽澤空無匈奴匈奴時有者到而希矣所以為此詔起本深明其事不實而兵為得已也 使是嵗積雪則六萬人之歸者能什一乎 贊禹本紀言河出昆侖【至】惡睹所謂昆侖者乎 昆侖析支亦禹貢所載山川不容以為無有但不如禹本紀所言耳日月所相避隠近佛氏須彌山之說 司馬遷傳其在周程伯休甫其後也當宣王時官失其守而為司馬氏 詩常武王謂尹氏命程伯休甫毛傳尹氏掌命卿士程伯休父始命為大司馬正當宣王之時已失典司天地之守故僅以時王所命之官别為司馬氏也 天厯始改 謂自此初用夏正也 春秋文成數萬 史記裴駰注云太史公此辭是述董生之言董仲舒自治公羊經傳凡有四萬四千餘字故云云其說得之 故易曰差以豪釐謬以千里 禮記經解篇易曰君子慎始差若豪釐謬以千里則非獨易緯有之孔氏正義以為繋辭之文固無明據小顔於此直云易家别說亦未盡也 十年而遭李陵之禍 十年史記作七年徐廣注曰天漢三年作七為是 漢興蕭何次律令【至】太史公仍父子相繼䉵其職 又叙當代文獻足徴以見述而不作之意仍推本先世以終前文之緒 而十篇缺有錄無書 注中所云兵書即謂律書也太史公自序甚明謂亡失與本無者皆踈 廹季冬 廹季冬謂恐行法也時安為北軍使者坐受戾太子節當要斬 奈何令刀鋸之餘薦天下豪俊哉 袁繼咸云負絶代良史才寜賤辱自處以杜奄宦擅政用人之漸其為天下萬世慮尤深逺矣 僕以為戴盆何以望天 如淳注言已方有所造不暇修人事也師古曰言營職務耳未論造書也按造書即其職務下文亦自云草創未就適㑹此禍則如說是也贊 此贊即叔皮之論 據左氏國語采世本戰國策述楚漢春秋接其後事訖於大漢 可見作史雖欲網羅放失實亦無取乎雜駮武五子傳戾太子據徳懼為師傅并誅【至】太子将不念秦扶蘇事耶 因懼并誅遂教太子以反鄙夫始為身謀不顧禍及宗社徃徃如此 壺關三老茂 師古引荀恱漢紀云令狐茂按後漢郡國志注中引上黨記作令狐茂疑又在荀紀之後廣陵厲王胥使所幸八子郭昭君 太子止有妃良娣孺子三等皇孫止有家人子今藩國乃有八子之號未詳 昌邑哀王髆州刺史柯奏賀【至】今見為侯 柯廖皆刻薄小人不知國體沾沾以虐無告取媚於上元帝復封賀後善哉賀不堪玉天下身既廢黜髆則何罪并斬其一國之祀也 海昏之嗣歴莽世至中興不絶異哉贊秦始皇即位三十九年【至】信矣 舉秦以見漢之得禍未極猶有倖焉痛其詞以著戒也 嚴助傳郡舉賢良 吳人舉賢良自助始 且秦舉咸陽而棄之何但越也 利口遂開黷武之端其不以令終也宜 淮南王安上書諫一篇 安之上書特以博名髙而不出於誠故其詞過於煩侈 越人欲為變至廼入伐材治船 盧循入宼亦先於豫章作伐材治船之計凡此書所載皆字字實錄今古可以施行者也 因其弱弟餘善以成其謀【至】故使臣助来諭王意 助適㑹天幸淮南之言乃常道也後有妄思立功安南諸國者不可不取諫書深味之 助由是與淮南王相結而還 助以此舉尤為武帝親任豈知與淮南相結他日禍胎已在此乎 稱春秋天王出居於鄭不能事母故絶之 引經不倫廷尉張湯争以為助出入禁門【至】後不可治 湯誅助宏誅解皆合法意 朱買臣傳召見說春秋言楚詞 春秋楚詞漢初吳㑹之學 主父偃傳廼西入關見衛将軍衛将軍數言上 衛将軍不推薦士乃獨言主父偃於上何也 今諸侯或連城數十【至】以地侯之 此策用之一時可以稍殺尾大之勢乆則諸侯分割太弱不収封建之效矣宜隨時補救過此惟有功徳於民者始得推恩子弟地不足者稍益以世絶而地入王朝之故封乃善耳彼人人喜得所願 人人喜得所願管子所謂令出當如流水也晁賈謀國巧拙之判如此 茂陵初立【至】此所謂不誅而害除 上因賈生之智此則祖劉敬之策已行而人不至驚擾生亂故可用也非其時則不可 尊立衛皇后及發燕王定國隂事偃有功焉 偃固有以報衛氏矣 偃盛言朔方地肥饒【至】本偃計也 前諫伐匈奴此何以議置朔方前書云地固澤鹵不生五榖轉輸率三十鍾致一石此何以復云地肥饒内省轉輸戍漕豈非進由衛氏衛将軍始取其地故偃變前說以建此計乎雖然秦漢既都關中不取河南置朔方則逼近宼戎偃之計不以私故詘 偃服受諸侯之金實不刼齊王令自殺上欲勿誅 欲勿誅者上以偃策本以銷弱諸侯明不受金也偃不承齊事而服趙王使人所告對獄甚巧 齊王自殺無後至廼遂族偃 偃有廹刼齊王之非一死固當且因趙王所告而得禍亦使諸侯不自疑為己見削弱宏議未為失也族誅則漢法之過 嚴安傳臣願為民制度【至】和之至也 承文景之積若使不喜功生事實行斯政則既冨加教三代之俗可致也安書意雖未密而頗見大體 今天下鍜甲摩劍【至】非宗室之利也 安意盖指連年征伐五大在邉恐一朝有末大於本之患又懼觸貴臣之怒故借郡守言之然東漢末祀之州牧唐中葉之蕃鎮亦如燭照數計矣不敢斥言天子故曰宗室 終軍傳臣聞詩頌君徳一篇 無補於用而極精鍊麟之是非不可知只就本事推論功徳徵應䛕而不入於偽 王襃傳詞賦大者與古詩同義【至】賢於倡優博奕逺矣此論自非六代之君所及知此者又何病乎辭賦也 然何如崇尚經學則治理明風俗亦淳厚 後方士言益州有金馬碧雞之寳至上閔惜之 襃以徃祀金馬碧雞病死於道自與得賢臣頌篇終託諷之意反所以為詞人也 賈捐之傳於是還馬與道里費 文帝還馬而仍與道里費其通人情若此乃所以為至誠也 當此之時逸游之樂絶【至】廟稱太宗 元帝既好聲色貨利而當日所以必欲撃定其地者亦為珠犀瑇可貪後宫近倖皆得以撓外庭之議故舉文帝之事預拄之 丞相于定國以為前日興兵擊之連年【至】捐之議是定國主捐之之議復活數萬人隂徳過於治獄矣捐之即與興共為荐顯奏 君房荐顯比之君明不密又下一等 興減死罪一等髠鉗為城旦成帝時至部㓨史 成帝時諫大夫楊興嘗與博士駟勝對黄霧四塞終日咎由太后諸弟以無功封不知即君蘭否 東方朔傳三冬文史足用 文史足用謂史書足得九千字以上可用以應試也 後廼私置更衣 周禮天官内司服有女御二人縫人有女御八人注家云有女御者以衣服進或當於王廣其禮使無色過漢置更衣盖本於此然豈謂在外囿游皆是哉衛子夫以更衣得幸亦主家循宫禁之事而失之者也 願陳㤗階六符 注中應劭所引黄帝泰階六符經與今之占三台者異 令中府曰董君所發【至】乃白之 竇太后崩遺詔盡以東宫金錢財物賜長公主嫖豈知乃以佐其滛縱如此耶 東司馬門更名東交門 蘇林注曰以偃從此門入交㑹於内故以名焉按東司馬門後已更名故自䟽之不如蘇說也 是後公主貴人多踰禮制自董偃始 如盖主近幸子客丁外人皆武帝啟之也 陽石公主與太僕公孫敬聲私通事在武帝存時 著於竹帛 著讀陟略反昌黎詩吾老著讀書本此故曰水至清則無魚至則敏且廣矣 此望武帝知之不盡而言明有所遺者君道固然或有遺行獲在所恕不亟勸我以大官者亦所以待其自得非棄之也今則不然【至】為天下笑 張湯譖顔異被誅隂擠狄山死地汲黯亦以直廢朔之言皆藥武帝之病也 贊而後世好事者【至】故詳錄焉 此傳詳著其事者不欲異端之徒得假託於朔非㓨取叢脞以博異聞也六代史家知此者尠矣 劉屈氂傳㑹侍郎莽通使長安 莽通即馬通 及北軍使者任安【至】皆要斬 任安田仁皆出衛将軍府故坐太子事死 車千秋傳此髙廟神靈使公教我 千秋髙寑郎又自言白頭翁教之言故曰此髙廟神靈使公 唯將軍留意即天下幸甚終不肯有所言 千秋徒以智免而偷者遂謂果當如是則焉用彼相乎 楊敞傳敞夫人遽從東箱謂敞 敞夫人是後妻非司馬遷女觀下子㓜傳中後母無子之文可證 真人所謂䑕不容穴銜窶數者也 真人猶云誠若人言也李竒注非 總領從官 中郎将光祿勲所領皆宿衛士故曰總領從官 陳萬年傳所居以殺伐立威【至】其㢘不如 咸當入酷吏傳或附嚴延年傳末 咸數賂遺湯【至】死不恨 復行賄咸晚節掃地矣胡建傳守軍正丞 以軍正之丞故係正言之猶上卷言廬江太守丞非兼守正丞二官也故下云丞於用法疑 朱雲傳年四十廼變節【至】當世以是髙之 成帝以後士皆依附儒術容身固位志節日㣲卒成王氏之簒故史家於朱雲深有取焉特為立傳盖激於張孔之徒爾今嘉從守丞而圖大臣之位至嘉竟坐之 貢禹雖賢然為石顯所荐朱雲好大節又從蕭望之受經此固顯等所畏惡也衡之對嘉之坐其或有使之者歟 坐故縦亡命 故縱亡命是猶通輕俠之餘習也臣願賜上方斬馬劍【至】安昌侯張禹 當建武之後追思元始之代群公頌莽功徳天下風靡思一見朱雲者何可復得此天下傳述雲名如雷如霆且過其實而梅福於孤逺訟王章之寃譏切王鳯不顧有公卿側目而視之元舅其言皆開通天下忠臣誼士之憤懣世亦遂目之以為仙也一上書而至今骨不腐矣仙以長生乆視乎哉 勤苦治經不一行其要然則止以供其為侫而已侫臣之名自匡衡以逮劉歆之徒一言以蔽矣梅福傳聖庶奪適 聖庶奪嫡語乃不根福此心拳拳恒在本朝然論則迂矣 云敞傳初章為當世名儒【至】京師稱焉 鉤黨始自王莽非起於桓靈時也千餘人乃獨得一敞可厚責之弟子哉 贊觀楊王孫之志賢於秦始皇逺矣 漢諸陵無不為赤眉所發故班氏特追稱楊王孫之志立傳以諷曉當代其言始皇所謂借秦為喻不敢謗議上及山陵也霍光傳出入禁闥二十餘年【至】甚見親信 博陸武鄊皆以謹慎受遺寄命 止畫室中不入 或云畫室即武帝畫周公負成王朝諸侯以賜光光奉之於室中也 遣行大鴻臚事少府樂成【至】迎昌邑王賀 史樂成光所親信故首遣之丙吉亦故大將軍長史也 始至謁見立為皇太子 先立為皇太子則無明世宗不父孝宗之變矣此舊儀不可不素講也 就次發璽不封 今各官用印隨必緘封盖亦古制大將軍光送至昌邑邸 自送至邸防其自裁或他人承望意指逼之使死致負謗於天下此亦皆光之謹慎也不審其素行於置後之始此則不學為之 光悉誅殺二百餘人【至】反受其亂 誅其尤無誼者而流放其餘可也悉誅二百餘人不已濫乎然觀其臨死之言則昌邑群臣亦謀為變光㣲覺之不獨以其行滛亂而憂懣改圗史家使人得諸言外爾 自昭帝時光子禹及兄子雲皆中郎將【至】根據於朝廷光懲燕王上官之難故使其子孫黨親典兵居中以 自衛不思時勢遞變權重勢逼滿盈致禍又基於此矣盖不渉學之患也 初光愛幸監奴馮子都【至】與子都亂 霍氏之禍皆起於顯而其萌芽則以婢為後妻也故治國者先正家使蒼頭奴上朝謁 上謁猶今鴻臚所收職名 上令吏民得奏封事不關尚書群臣進見獨徃来 上下之情通則權復歸王室矣 光大驚欲自發舉不忍猶與 光何惜一婢不令宗祀血食乎惜也不聞於古有大義滅親者窮侍醫之獄討顯以謝上徒跣自拘勿復與政歸老博陸此人臣分所當然也 更以禹為大司馬冠小冠亡印綬【至】悉易以所親信許史子弟代之 先收其兵權 人人自使書對事 對或作封誤也後因尚書屏不奏乃上封事耳 盡奏封事輙使中書令出取之不關尚書 使中書令出取不關尚書一時以防權臣壅蔽然自此浸任宦䜿矣成帝以後政出外家有太后為之内主故宦䜿不得撓不然霍顯之後必有五侯十常侍之禍人君權宜之制偶然一用事過隨復舊章乃不至左右近習得以干政耳 長安男子張章告之 禇先生建元以来侯者年表後續記云張章故潁川人為長安亭長失官之北闕上書寄宿霍氏第舍卧馬櫪間夜聞養馬奴相與語言霍氏子孫欲謀反状因上書告反 見其竈直突 突當作□式林反與突字窔字異義玉篇所分甚明 金日磾傳日磾母教誨兩子甚有法度 一胡婦耳能教子從國破家亡沒身厮養後復獲七葉珥貂之福日磾固材興家豈不自内始哉 日磾以帝少不受封 以帝少不受封安得来王忽自相貴之謗大將軍識不逮也 霍氏有事萌芽上書去妻 霍氏事關弑逆當以義斷恩 欽因縁謂當【至】欽自殺 王莽方殺其子於姨母及姨母之子何有欽自背典禮宜其及也邯雖以逢迎時宰然其言也直亦欲為父立廟不入夷侯常廟比例將必至此不為深文 獨罪欽而不及當此獄尤頗欽即罪當削户南不得稱太夫人可也 贊昔霍叔封於晉晉即河東光豈其苖裔乎 昭宣之際有推霍光為霍叔後者其語殊怪謬足累光之誠節詳見史記三代世表後禇少孫所記班氏特略舉於贊中以傳疑亦兼以為㣲戒云 元康四年二月河東霍徵史等謀反誅盖必光之族人亦任章之流也 義門讀書記卷十八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九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前漢書 趙充國傳充國常以逺斥為務【至】先計而後戰 此所謂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也 虜以畜産為命【至】虜必震壊 明之邉帥但知有此策留弛刑應募 漢已有應募從軍之人但如能使絶域之比不在尋常調發之數 所善浩星賜迎說充國曰【至】卒以其意對 如張安世當此必從浩星賜之言矣營平乃真社稷臣雖託孤寄命可也 初破羗將軍武賢在軍中【至】下吏自殺 中郎將雖為武賢所䧟然大將當重任宜以壯侯為法卬之得禍自坐不慎非徇衆而不為國家圗萬全遂可以智免也辛慶忌傳然性好輿馬號為鮮明唯是為奢 唯是為奢非奢於衆人也在慶忌則此之為已奢矣 傅介子傳公卿將軍議者咸嘉其功 光所遣也故無異議 常恵傳烏孫皆自取鹵獲【至】烏孫人盗恵印綬節 烏孫一有功則鹵獲皆自取并校尉之印綬節使盗竊之以去其不足信仗明矣 大將軍霍光風恵以便宜從事 大將軍前遣介子又風常恵時去武帝未乆猶慕逺略不深計萬一生事起釁也 鄭吉傳鄭吉㑹稽人也 謝承後漢書鄭宏㑹稽山隂人其曽祖父本齊國臨淄人官至蜀郡屬國都尉武帝時徙强宗大姓不得族居將三子移居山隂因遂家焉長子吉雲中都尉西域都䕶按吉出自卒伍未必有官閥但為宏之從祖居在山隂或可信也 陳湯傳吉上書言中國與夷狄【至】竟殺吉等 吉書辭頗壯漢自張騫通西域之後應募使絶域者率不顧死亡邀功生事必不可聴許也 兵來道逺至願單于與大臣審計策 示弱以堅之使毋走下郅支所云不如堅守漢兵逺來不能乆攻為此語所紿也 諸鹵獲以畀得者 此云諸鹵獲以畀得者則湯無私焉下云湯素貪所鹵獲財物入塞多不法豈丞相御史固誣枉之歟 石顯匡衡以為延夀湯 匡衡之上冠以石顯史家之辭嚴矣 威昆山之西 昆山當指崐崘而言 贊陳湯儻【至】故備列云 陳湯為劉向所稱又自能屬文其誅郅支單于事紀載必詳故此傳亦如生在焉雋不疑傳諸君何患於衛太子【至】遂送詔獄 定大事非此不可此權也豈必果應經意 于定國傳于公以為此婦養姑十餘年以孝聞必不殺也 十餘年則安於孝節矣故知殺姑為必無也定國乃迎師學春秋身執經北面備弟子禮 黄霸于定國皆晚嚮經術故起獄吏致宰相而無曹人維鵜之刺如丙吉則尤能施於有政者也 冬月請治讞 冬月請讞似今之秋審 薛廣徳傳縣其安車傳子孫 公羊家說縣輿與此異義見仍叔之子來聘䟽中 平當傳周公既成文武之業【至】孝之至也 此臨川新安廟議所本然后稷始封之君有粒民之功太王肇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太上皇未可援此為比孟子但言以天下養非文王之聖周公亦不敢以配天也 言勃海鹽池可且勿禁以救民急 弛鹽禁亦救荒一法不假轉饋賑濟之勞 勃海亦可謂之鹽池今人獨以稱解鹽 子晏以明經歴位大司徒 再世皆明經故至宰相彭宣傳朕唯將軍任漢將之重【至】非國之制 此亦宣之踈謬也 贊薛廣徳保縣車之榮【至】異乎茍患失之者矣 師古注贊言當宣二人立操有異於此按贊并廣徳言之讀序傳可見 王貢兩龔鮑傳漢興有園公綺里季夏黄公甪里先生【至】不亦寳乎 以諸人事迹不備故總序之於傳首盖亦傳也以此為論者未讀序傳耳體與後牽連薛方郭諸人例同 有邪惡非正之問【至】各因勢導之以善 易不可以占險斯正理也 王吉傳臣聞古者師日行三十里篇 其言凛乎可畏復藹然可親真醇儒心聲 非所以全夀命之宗也 宗本也 皇帝仁聖【至】未有所幸 孝昭天資之美如此其不克夀者得氣薄也 臣聞聖王宣徳流化【至】夀何以不若髙宗 可與伊訓說命相表裏漢廷書䟽未有能過之者也 復遣使者弔祠云 弔祠即後兩龔傳中韓福故事初吉兼通五經能為騶氏春秋 騶氏春秋至班史時已成絶學有錄無書故於兼通五經之下復特著之駿子崇以父任為郎 王吉請除任子之令而王駿任其子為郎此駿之失也 貢禹傳今大夫僭諸侯【至】在於陛下 天子過天道非經生無此言 又皆以後宮女置於園陵 宮人奉陵自孝武茂陵始昭宣循之遂為故事 陛下烏有所言 謂諒闇不言也 審察後宮擇其賢者留二十人餘悉歸之 僅留二十人則不足以給使令如昏義之數可也 獨杜陵宮人數百誠可哀憐也 獨杜陵一處已有數百矣茂陵平陵不言者已多老死也 自城西南至山西至鄠皆復其田以與貧民 即武帝所起上林地 民産子三嵗則出口錢故民重困至於生子輙殺甚可悲痛 是殺人子多矣宜乎戾園之敗也 孝文皇帝時貴㢘潔【至】海内大化 孝文寛而有制所以異於仁柔 自見功大威行【至】誅不行之所致也 自秦為無道風俗大壊昔者賈生所痛哭也文景相繼導以忠厚武帝復壊之至是盖又一秦矣讀貢公之書吾亦為之痛哭兩龔傳漢兄子曼容 曼容名丹見儒林傳 勝自知不見聴至積十四日死 勝已謝事歸老漢亡可以無死故五威存問外仍安之即講學之徴亦僅稱疾不應及使者再至印綬加身要以必行五日起居守之不去然後明語門人餓死報漢可謂從容中道不辱其身者也朝服對使以愚老遜辭下無累及子孫善哉鮑宣傳奏宣舉錯煩苛至為衆所非 此賢者之過欽言是也 始隃麋郭欽至平帝時遷南郡太守 郭欽能奏董賢又不仕莽雖與鮑宣同異何害為君子也 贊守死善道勝實蹈焉 言見㡬先去為莽所廹卒又死之合於孔子之經也 韋賢傳夢我瀆上立於王朝 易曰再三瀆言夢中猶諫之也上謂王 時賢七十餘【至】丞相致仕自賢始 父知恥故子亦能讓然當其自少府入相已宜引年乞身矣 元成父賢以宏當為嗣故敇令自免宏懐謙不去官宏先有讓徳宜韋氏之熾以昌也 與宗家計議 漢去古未逺韋氏世傳經業宜有宗法則宗家者其宗子也非師古所云同族之謂 而東海太守宏子賞【至】列為三公 韋氏餘子復以明經列於三公然則世祿之家欲為子孫計奈何不務傳經反蹈䟽傅損志益過之戒哉 又園中各有寢便殿 後書祭祀志云古不墓祭漢諸陵皆有園寢承秦所為也古宗廟前制廟後制寢秦始出寢起於墓側漢因而弗改 盖聞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徳至其正禮儀 此詔獨取許嘉尹更始二議得之 於義一體言不得復顧私親以皇考廟上序於昭穆 又以為孝莫大於嚴父【至】尊祖嚴父之義也 此指孝文太后孝昭太后言 而孝武廟親未盡故未毁【至】唯郡國廟遂廢云 孝武㡬亂天下豈得復居不祧之列夏侯長公始議廟樂者韙矣建昭詔書乃病困不擇音也 於是光祿勲彭宣至不宜毁 彭宣等五十三人議是舜歆伸尹忠之議為元帝誅斬郅支單于得稱髙宗之地耳 一方有急三靣救之 非當時實事 以奪其肥饒之地 此指朔方及開河西四郡 功業既定【至】其規橅可見 以輪臺晚盖一節盡冺其虚耗中國之迹 禮記王制及春秋穀梁傳天子七廟【至】與太祖之廟而五 匡衡五廟之說似尤深然合隂陽五行數之則可以七為斷矣 以七廟言之【至】則不可謂無功徳 但以七廟言之斯可矣 聖人於其祖【至】失禮意矣 遷則不必復毁此亦近情至平帝元始中大司馬王莽奏【至】罷南陵雲陵為縣此奏合禮雖王莽為丁傅衛氏發難然不以人廢與東京之末董卓蔡邕議和帝以下不應為宗奏同 贊考觀諸儒之議劉歆博而篤矣 歆議廟制可謂深博武帝稱宗則非篤論固當區别觀之也 魏相傳大將軍用武庫令事遂下相廷尉獄 責過之是也下之獄則喜怒之偏鄰於作威矣遂為子孫他日之憂可不慎哉 相因平恩侯許伯奏封事 因許伯乃得直至帝前也御史大夫已列三公位舉大事猶慎密如此其不因王史而因許者専欲發其弑許后之謀也 子復為大將軍 大將軍當作右將軍 又故事諸上書者皆為二封【至】宣帝善之 此一時制霍山之權計後遂行之則失虞廷命納言之意矣間者匈奴嘗有善意至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 史遷作匈奴傳深疾徼權納讇以便偏指人主因以决策建功不深而歸本於擇任將相假使馬邑始禍之時丞相即能為弱翁之納諫何為有三十餘年兵連不解之患哉 今郡國守相【至】而在蕭墻之内也 此伊周之用心非徒治黄老者所能知漢相識治體無逾弱翁此奏【宋李文靖頗得此奏遺意】 臣愚以為隂陽者王事之本【至】而觀於先聖 在天為隂陽在人為仁義此深探治本之言但前後所陳却别是一種漢學 中謁者趙尭舉春李舜舉夏兒湯舉秋貢禹舉冬 師古曰髙帝時自有一貢禹也按此趙堯亦非髙帝時為御史大夫者也 丙吉傳吉奏記光曰將軍事孝武皇帝至天下幸甚丙公不以文采自曜奏記所言皆合體要真能學詩禮者也 掾史有罪臧不稱職【至】公府不案吏自吉始 因以為故事則姦吏遂無所懲艾矣丙公當宣帝之朝方練羣臣核名實不妨時有寛舍可否相濟耳 西曹主吏白欲斥之 續志西曹主府史署用 召東曹案邉長吏 續志東曹主二千石長吏遷除及軍吏 夏侯勝傳長信少府勝獨曰【至】不宜為立廟樂 勝此議不愧經生 為勝素服五日以報師傅之恩 太后猶素服五日則後之為師服者士庶當服小功亦因時而以義起者歟京房傳得除用它郡人 欲上下相伺故除用他郡人也 拜上封事曰辛酉以來【至】令不得乗傳奏事者 房封事率如囈語其不足以回主意也决矣 初淮陽憲王舅張博【至】皆持東與淮陽王 庸鄙之人不可因親昵而漏言如此 徐立中官也故後獨得免房本姓李推律自定為京氏 任臆誣祖以術亡身其始兆矣 翼奉傳二隂並行是以王者忌子夘也二陽並行是以王者吉午酉也 忌子卯吉午酉相對而言翼氏專主二隂二陽與賈氏所云夏殷興亡異義張氏相刑之說亦失本意 虚静以待物至 蘇子瞻赴定州狀本其意 臣奉竊學齊詩【至】適所習耳 此語實非謙也 臣又聞未央建章甘泉宫才人各以百數【至】出其過制者 貢禹以前翼奉先言之以太皇太后誥放先帝園宫人處置亦得體 按成帝紀永始四年京師火災屢降出杜陵諸未嘗御者歸家去奉奏封事時初元二年已三十五年矣 國家之費當數代之用 當數代之用即此可以明國祚脩短之數矣功徳薄而福饗已泰未有不敗者也李尋傳五經六緯尊術顯士 言緯者始見於此故張衡謂䜟始哀平 徳列王道 泰誓孔子取之故云徳列王道 乆汙玉堂之署 漢時待詔於玉堂殿唐時待詔於翰林院至宋以後翰林遂幷蒙玉堂之號 故日將旦至有常節 此亦古書相傳之語讀之皆有韻 大司空師丹執政諫争 政當作正執守也 夫過而不改至皆蠲除之 哀帝此等語尚非亡國之主故獲保令終 贊 此贊在當時與桓譚諫光武不當聴納䜟記之言相發 趙廣漢傳又教吏為缿筩 孟康曰如今官受密事筩也按孟康曹魏時人已有受密事筩則廣漢此法歴代施用不至於武后始行【廣漢亦祖王温舒】 廣漢為二千石【至】即時伏辜 廣漢以㢘潔通敏下士為名其天資大抵與張湯相近 郡中盗賊【至】皆知之 知其根株窟穴所在則可以不煩而理然破柱捜轑非明主在上安可盡行其意耶廣漢奏請令長安游徼獄吏秩百石其後百石吏皆差自好不敢枉法妄繋留人 此事特可法 初大將軍霍光秉政至廣漢由是侵犯貴戚大臣所居廣漢始欲以此自逺於霍氏耳因帝善之而遂以為 務則謬矣 司直蕭望之劾奏廣漢摧辱大臣至下廣漢廷尉獄此廣漢應得之罪 威制豪强小民得職 為京兆止此八字訣但勿效趙君私論榮畜詐脅魏相即無患耳非貴戚大臣不可侵犯舉天討皆不行於豪强也 尹翁歸傳縣縣各有記籍自聴其政 必皆自聴此能吏欲為名髙非政體也 豪强有論罪至扶風大治 此威嚴之過後陳咸效之而加甚焉 韓延夀傳乃歴召郡中長老【至】為吏民行喪嫁娶禮此亦非能吏不可若徒襲偽迹則王莽之治天下矣又置正五長【至】吏輙聞知 置正五長即今保甲之法此賢於尹扶風之以名籍推迹所過抵逺矣故為政不可無法度也 按後書百官志里有里魁民有什伍善惡以告其互相檢察本漢制也豈必得如長公者為之乃有實效歟 在東郡三嵗令行禁止斷獄大減為天下最 扶風以盗賊課為三輔最東郡以斷獄大減為天下最能吏將何從 延夀不得已行縣至髙陵至不敢犯 惟不輕出偶㑹此事推誠動之足為表勸若屢屢嘗試即兒戲矣此亦兵法中之田單火牛也嚴詡之為潁川可鑒戒 延夀代蕭望之為左馮翊【至】廪犧官錢放散百餘萬廣漢犯魏禍由已作韓則直為蕭公所䧟矣然胡不少忍之閉閤思過能施之吏民獨不可使曲盡歸他人乎移殿門禁止望之 嚴延年傳注張晏曰故事有所劾奏並移宫門禁止不得入 張敞傳其治京兆至天子數從之 參趙京兆韓馮翊之意用之處大議時似雋不疑則本治春秋之力也敞聞舜語【至】冬月已盡延命乎 收之是也殺之過矣必反其語則兒戲矣漢人尚氣不學率如此 敞孫竦王莽時至郡守封侯 竦事詳莽傳及游俠傳杜鄴傳 王尊傳春正月美陽女子告假子不孝【至】吏民驚駭非常之變故於春正月殺之 後上行幸雍過虢 劉原父曰自長安上雍不過虢過美陽虢字是史氏誤按劉說是也尊已轉守槐里不為虢令矣 毋持布鼓過雷門 㑹稽擊鼓聲聞洛陽乎此流俗妄談不當引以注史况西漢㑹稽治吳與越何與 又正月行幸曲䑓【至】皆不敬 此二事不當并言之失輕重矣故御史丞得目為飾成小過也 尊曰治所公正 師古曰謂司官屬為治所者尊之也若今謂使人為尚書矣按治所即謂司治所非使人尊稱 尊撥劇整亂【至】名將所不及 趙子都威制豪强小民得職王子贛撥劇整亂誅暴禁邪孫寳為京兆尹三嵗京師稱之然橈於定陵不敢取杜穉季故不得列諸公後也 王章傳章曰非女子所知也 毁石顯撃王鳯皆為國家扞禦大慝巨奸即免官誅死復何所避果非女子所知也假使徒以巧宦自肥則仲卿亦一朝廷尊貴人矣盖寛饒傳方今聖道寖廢至則不居其位 四語自切中當時之惜其非信而後諫也稱引易傳不類遂如王生所揣 上無許史之屬 屬當讀之欲反謂屬托也應說是以下文直道而行多讐少與之語求之自見 諸葛豐傳使尚書令堯賜臣豐書曰至順經術意 元帝若行許章之罰而後以此書賜豐則得之矣今以禁門為邪臣逋藪而空以中和戒奉公之吏是後世所謂和事天子也 上不許是後所言益不用豐復上書 去其節而不用其言豐當去矣何以復上書為 鄭崇傳逆隂者厥極凶短折 逆隂之論惜乎不詳尚書令趙昌佞讇【至】請治 大族尤易為人誣構得禍有甚於子游者矣亦賴崇遂死禍止及一家小人欲傾人以自固何所不至 建武中錄舊徳臣以寳孫伉為諸長 寳橈定陵是其㣲過然不附王氏始終一節亦何武鮑宣之儔故建武中錄其後也 母將隆傳莽秉政使大司徒孔光【至】但與隆連名奏事隆失於不能争耳乃莽以私怨并中之然此大事豈 可輕署名其間但以事非由己為苟容乎 何竝傳先是林卿殺婢壻 殺其壻而納以為婢非如師古所云外人與其婢姦者也 罪在弟身與君律 廷尉典法之官三尺是掌故曰君律 死雖當得法賻勿受 法賻猶不受則豈肯賦歛送為妻子産業計觀原渉傳讓賻顯名志節彌堅矣贊然母將汙於冀州 母將之事本非其罪然名則難解也故止曰汙 蕭望之傳望之以為烏孫絶域信其美言萬里結婚非長策也 望之所論邉事皆守文時長筭逺計不可忽之為迂 望之以為單于非正朔所加【至】天子采之 觀王莽以易璽啓釁自知望之所見之深長非宣帝天資絶出不能采用 春秋榖梁傳曰貫之盟管仲曰江黄逺齊而近楚楚為利之國也若伐而不能救則無以宗諸侯矣事雖殊意則同 盖聞五帝三王【至】贊謁稱臣而不名 大哉此詔以五帝三王為師而不惟乃曽祖之法可謂謙而彌光矣望之以為中書政本【至】白欲更置士人 此誠急務然發之太驟人主未能真見其失持疑不斷小人廹而合以謀我反為所擠而事終不成矣故孟子欲定國必先格君心也 出劉更生為宗正望之堪數薦名儒茂才以備諫官㑹稽鄭朋隂欲附望之 人不易知遽求推賢進士之名不深察歴試則必有小人雜出其間内相攻矣一更生人得出之於外亦何暇於數薦哉 雲者好節士勸望之自裁至竟飲鴆自殺 如使不死就獄㳟顯其遂已乎徒舉生平而盡棄之耳朱雲之勸未可云非望之之失在主意未堅教子上書自速羣小致死於我也 馮奉世傳少府蕭望之獨以奉世奉使有指【至】奉世不宜受封 望之之議正論也但奉世因莎車攻刼南道發兵攻㧞之以解危難非要功生事可比封之足為後法不可以不權其事勢也 若莎車不㧞則鄯善以西皆絶不通所送大宛諸國客何以得達是矯制發兵正以全使指也 奉世似當與傅鄭諸人合傳以諸子皆有名迹野王又不可附之外戚傳中故特立此傳也野王在位多舉野王至以昭儀兄故也 野王為石顯所間故不得為三公當以佞幸傳叅觀之帝之引嫌顯所教也 參字叔平學通尚書【至】甚可觀也 馮氏父子兄弟各通一經獨少禮耳而叔平復恂恂可觀得禮意矣宣元六王傳楚孝王囂子紆嗣王莽時絶【至】立為天子紆子般後書有傳范氏稱自囂至般積累仁義世有 名節而紆尤慈篤般子愷復以讓爵顯盖宣帝有功徳於民而元帝以後國統三絶其餘慶在楚矣 中山哀王竟無子絶太后歸居外家戎氏 既立為國君則不當殤矣乃不為置後使其母歸居外家失禮甚矣豈當時謬引子卒夫人姜氏歸於齊之文耶 定陶共王康上以太子奉大宗後不得顧私親【至】徙定陶王景為信都王云 楊廷和不知先為興王立後故啟異日紛紜若成帝已有此舉哀帝復蔑大宗而顧私親且徙景封其悖甚矣宜享國之不永也 中山孝王興御史大夫孔光以為尚書有殷及王兄終弟及 師古注謂兄死以弟代立非父子相繼故言及按公羊曰臣子一例也及謂次第及之然未嘗不如父子相繼之禮三綱五常三代相因周如是則殷亦如是顔注惑於後儒之說耳 太皇太后以帝為成帝後故立東平思王孫桃鄉頃侯子成都為中山王奉孝王後 此孔光知太后王氏追怨哀帝遂不復主及王之議使哀帝絶嗣也 匡衡傳臣聞治亂安危之機【至】正家而天下定矣 衡為少傅數年乃遷光祿勲時建昭元年也則上此疏時在初元三四年間按宣帝不好儒術任用法律而中書宦者用事元帝初立蕭望之周堪以師傅受遺輔政選白劉更生金敞拾遺左右四人同心謀議勸道以古制多所欲匡正以中書政本欲更置士人中書令宏㳟石顯與車騎將軍史髙表裏常獨持故事不從望之等初元二年十二月遂譖望之令自殺堪更生等皆廢衡本因史髙進此疏所謂遵制功者盖與髙顯等隂為唱和務堅帝以率由宣帝故事所謂釋樂成之業虛為紛紛巧偽之徒不敢比周而望進皆以杜塞堪更生復進之路如得其情雖夷之誦六藝以文姦言可也後條言慎妃后别適長則以身為師傅禍福共之石顯又常擁佑太子髙子丹帝命䕶太子家故衡敢以為言且兩事並陳聴者尤不之疑耳 孔光傳莽以光為舊相名儒【至】令上之 細尋莽傳當元始初政非光為言則莽猶不能必得之於元后也踰耆之叟甥舅相與雷同以助成莽之聲勢死何面目見先聖乎 光常稱疾【至】固稱疾辭位 莽之即真王舜劉歆未嘗不内懼甄豐不恱覺而見誅失之於始即憂懼孰可解免輸人宗社之罪哉 馬宫傳本姓馬矢宫仕學稱馬氏云 宫與平晏事莽尤儒之賤者 著此以别於他馬如執金吾馬適建奉使馬宏之屬馬適亦兩字姓王莽傳有鉅鹿男子馬適求 贊彼以古人之迹見繩 古人之迹謂以道事君不可則止 薛宣傳大率咎在部刺史至未必不由此也 五舅封侯黄霧四塞而宣懐王鳳一薦之徳輙以部刺史舉錯煩苛當嘉氣尚凝之咎雖所言似在職任所總實姦之大者罪在谷永杜欽先也 初宣有兩弟明脩【至】皆是廷尉 中丞議是也 朱博傳常令屬縣各用其豪桀為大吏至以是豪强慹服 此於今齊俗尤宜然非徤吏惡能利其銜策哉部掾以下亦可用漸盡其餘矣 以未獲三人責部掾以下也今法獲賊過半即免處分王卿之負可以釋矣三尺律令人事出其中 二語得律意矣 議者多以為古今異制【至】無益於治亂 王莽蘇綽宋神宗皆昧此理然吾家汜鄉君公謂不可以丞相獨兼三公之事則可採也 常有野烏數千棲宿其上 按顔氏家訓文章篇野烏當作野鳥 臣請罷刺史更置州牧以應古制【至】置刺史如故 罷刺史而置州牧東漢遂以此亡非特功效陵夷也子元議是當合後書百官志注中劉昭語觀之 故事居部九嵗【至】咸勸功樂進 每嵗盡詣京都奏事則天下之情上通居部九嵗則所部利病周知中興以後但因計吏不復自詣京師與天子隔逺權寄輕矣翟方進傳為朔方刺史再三奏事遷為丞相司直是有異材功效著者輙登擢不必滿九嵗限也吾家汜鄉侯為州刺史五嵗入為丞相司直前此則黄霸為州刺史三嵗遷潁川太守 然好樂士大夫【至】然終用敗 子元快吏趙京兆尹扶風之亞少而與蕭陳結交慕用為侠未有不致敗者况位逾其量乎 博曰已許孔鄉侯有指【至】請皆免為庶人 子元為相猶行匹夫然諾又不審其事之邪正并奏汜鄉武詭譎罔上哀哉為大臣可不聞聖人道耶彼徒内計上順東朝之指撃排放廢之臣可以萬全必得豈知哀帝亦欲自威福之權一朝見疑凡彼所謂利者即所以為害者也是故不恤身後之名者常速及身之禍哀哉贊又見孝成之世【至】博亦然哉 贊得其隱如王鳳之䧟王商廢馮野王是也 翟方進傳竊聞政令甚明【至】其後少㢮威嚴 此即丙吉所以戒魏相者然居官則死其職使豪强不戢小民無告雖致宰相何取焉况亦有命耶 及後母終【至】不敢踰國家之制 後書安帝紀元初三年初聴大臣二千石㓨史行三年䘮注云文帝遺詔以日易月於後大臣遂以為常至此復遵古制方進之事是其徴也 方進知能有餘【至】以固其位 翟子威心術亦朱子元儔也儒雅過之吏事不及居相位九嵗挾私報復剝䘮元氣足以感召災變卒坐自殺非不幸也 奏請一切増賦【至】變更無常 此又其禍之及民者為詔書中已詳故史家不重敘 上祕之【至】禮賜異於他相故事 以方進塞變故秘之而加殊禮也 攝皇帝若曰大誥道 應劭曰言以大道告於諸侯以下也按道書作猷當訓為言非大道之謂 天亦惟勞我民 師古注言天欲撫勞我衆勞音来到反按勞當讀如字書曰天亦惟用勤毖我民也 信父故東平王雲【至】後雲竟坐大逆誅死 莽以義等傳檄郡國言其鴆弑孝平皇帝故反以此言誣信父雲莽於是自謂大得天人之助至其年十二月遂即真矣史家書此以終義之事其予義至矣 谷永傳帥舉直言 作師舉為是 絶郤不享之義 義當作儀 誠敕正左右齊栗之臣 齊當讀側加反 百官盤互 師古注互字或作牙按互古字作㸦與牙不同顔後觧頗乖小學 是則車騎将軍秉政雍容於内而至戚賢舅執管籥於外也 此語直構㑹平阿宜車騎之終身不平也抑損椒房玉堂之盛寵 時嬖幸小人亦有參錯於玉堂待詔之中者故竝舉椒房玉堂言之 杜鄴傳吉子竦又幼孤從鄴學問亦著於世尤長小學按郊祀志吉父敞好古文字辨羙陽鼎所刻欵識吉 盖傅其家學也 何武傳遷州刺史【至】州中清平 敬待二千石之效王嘉傳中詳之西京部刺史莫如君公之莅州者此後世監郡所當法也 莽從弟成都侯王邑為侍中【至】太后竟自用莽為大司馬 莽之矯偽自哀帝時已發露矣而舉朝猶承順元后之指同聲舉之君公為令免歸王音實舉方正為守免歸王根復薦得徵至安危之際獨守親疏相錯之議不肯為王氏用所以為貞臣也 不宜令異姓大臣持權 師古注異姓謂非宗室及外戚按非宗室及外戚則泛指異姓下文禄與君公不當互相舉矣周禮司儀注異姓婚姻也庶姓無親者也南陽彭偉杜公子 彭杜亦頼不附莽而傳稱至今王嘉傳加食邑千一百户 按朱博傳云故事封丞相不滿千户此千一百户故云加 於是嘉與御史大夫賈延上封事言【至】思報厚恩也按哀帝使晏先持詔書示嘉延正欲丞相御史分封賢之謗耳二人不正言其不可而教以延問公卿大夫博士議郎則是又欲諉過於下賢猶在可封之數特大臣不肯為天子任其咎也其何以卒奪之哉 是公卿股肱莫能悉心務聰明以銷厭未萌之故 嘉當以此時被責乞骸骨去矣 制詔免相等皆為庶人【至】臣竊為朝廷惜此三人 此三人當俟事稍白乃徐為言 師丹傳丹議獨曰聖王制禮【至】非所以尊厚共皇也此議真天理人情之至附之經可也 太皇太后詔大司徒大司空曰夫褎有徳【至】封丹為義陽侯 此詔文自當理不以莽廢 義門讀書記卷十九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前漢書 雄傳正皇天之清則兮度后土之方貞 師古注此乃雄自論已心所履行取法天地耳非也盖謂遭漢之隆天清地寜非若原之天軌不辟也 鳳皇翔於蓬陼兮豈鴐鵝之能㨗 蓬陼蓬藋雜生之洲渚言不能㨗於鴐鵝也㨗速也當以上下語脉例之徒恐鷤䳏之將鳴兮顧先百草為不芳 師古注言終以自沉何惜芳草而憂鷤䳏非也言何為畏其將鳴先自隕吾芳耶 昔仲尼之去魯兮【至】何必湘淵與濤瀬 言進退去就自有中道孔子不用於季桓子則去及康子召之則歸屈子亦可去可歸不當必期自沉也與前折衷重華之語相應 孝成帝時客有薦雄文似相如者【至】奏甘泉賦以風客謂王音据文選注此客字指蜀人楊莊但雄所與劉歆書疑非真耳 按成帝紀永始二年春正月王音薨三年冬十月皇太后詔有司復甘泉秦畤汾隂后土諸祠則雄雖嘗為音門下史及薦之待詔又别一人故自序曰客贊誤 相與齊乎陽靈之宫 齊當作側加切 故遂推而隆之【至】黨鬼神可也 賦家之心當以子雲此言思之無非六義之風非苟為夸飾也其或本頌功徳而反事侈靡淫而非則是司馬班揚之罪人矣參天地而獨立兮廓盪盪其亡雙 此状登華之峻非如師古注所云合徳 公先驅 文選注如淳曰公髦頭也晉灼曰此多説天子事如説是則此注中孟説為長 及至獲夷之徒 二劉以為烏獲夷羿説勝服䖍但此下更有羿氏控之文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卷二十> 入洞穴 洞穴即具區之洞庭穴潛行地底無所不通謂之地脉李善引郭璞山海經注得之 炎炎者滅【至】自守者身全 此言丁傳董賢方將顛仆何足慕也 贊以為經莫大於易【至】作四賦 觀此可知方言非子雲作 雄素不與事 四字可以核子雲之真矣 年七十一天鳳五年卒 自莽居攝至此凡十三年子雲之節有慙龔生然夷之劉歆則失其平矣宋賢抑揚之論幾於夷跖要不若孟堅此贊真實錄也 若使遭遇時君更閱賢知為所稱善則必度越諸子矣安溪師云至韓文公司馬温公曾王諸公之論出而 譚之言果騐矣按推重始於張平子 儒林傳所聞令相長丞上屬所二千石 顔注以所聞令相長丞為句今按史記聞下有一者字自當屬上出入不悖為句也 而請諸能稱者 史記作而請諸不稱者罰是謂罷其受業太常又請行不帥敎之罰也若僅為弟子則太常自擇二千石令與計偕何奏請之有 施讎魯伯授太山毛莫如少路 厚齋云宋景文公引蕭該音義按風俗通姓氏篇混沌氏太昊之良佐漢有屯莫如為常山太守則此莫如姓非毛應作屯字音徒本反 伏生伏生敎濟南張生及歐陽生 伏生既以敎張生歐陽生歐陽生又授兒寛則鼂大夫所不知者雖十二三其弟子固有明之者今文難通非以女子傳言故失之也 歐陽生寛又受業孔安國 倪寛受今文于安國古文之學自授都尉朝也 孔氏有古文尚書孔安國以今文字讀之因以起其家逸書 起其家似謂别起家法司馬貞云起者謂起發以出也則當屬下逸書讀 孟卿由是禮有大戴小戴慶氏之學 此所傳戴氏禮皆謂儀禮十七篇 循吏傳漢興之初【至】稱中興焉 紀吏治行推本君相識其本矣 文翁數歲蜀生皆成就還歸【至】比齊魯焉 假使文翁未久輙罷蜀生學成而歸孰奨勸之乎吏非久任無以責成功也 王成或對言前膠東相成偽自增加以䝉顯賞是後俗吏多為虛名云 宣帝褎成即燕昭事隗之意史家并書此語以窒元始以後上下相之弊黄霸篇詳著張敞奏無非此指務在可否相濟足為後法也 黄霸馮翊以霸入財為官不署右職 霸天材自當絶人然為良吏受尚書未必不自不署右職激發成就之也 遂遵武帝法度以刑罰痛繩其下 武帝承文景之餘澤故天之報虐也在戾太子史皇孫之凶終光怨異已而因峻刑身歿而族赤人其可多殺哉 京兆尹張敞舍鶡雀【至】如敞指意 為相而復以興化致瑞自予不亦偪君耶此非若郡守逺且卑無所嫌也故敞言一入即使侍中臨飭計吏不為丞相地耳霸徒知昔者以是襃賞乃欲屢試亦愚而不學哉 又樂陵侯史髙【至】以霸為首 霸為相功名固損於治郡時然宣帝所以任之者不越治郡之務其見待不如丙魏亦逺矣明察之主既久於位事無不習胥欲自攬威權大臣又皆後出新進豈復能虚已以聼哉 舉太尉非越職丞相事無不統也此宣帝失言但髙非其人霸受責而人不之恨耳 霸死後樂陵侯髙竟為大司馬 史著此者見宣帝必欲恩自己出故霸死始用髙以實将相之官朕之任焉之語顔注謂其適事宜知其一也 龔遂王生曰天子即問君何以治渤海【至】天子說其有譲 說其有讓者宣帝之器淺也然厲精圖治與良二千石共致於政平訟理元成以下能之乎是雖謂皆聖主之徳奚愧哉 召信臣奏請上林諸離逺宫館稀幸御者勿復繕治共張 成帝建始元年秋罷上林宫館希御幸者二十五所此用信臣所請非貢公事也 信臣年老以官卒 按百官表徙中少府 酷吏傳郅都至則誅瞷氏首惡餘皆股栗 僅誅首惡法之正也史記誅字作族滅此都所以為酷耳本文首惡乃謂一郡之首惡非指一家 匈奴患之乃中都以漢法 史記云竇太后乃竟中都以漢法今去四字似都為匈奴所間矣 周陽由汲黯為忮【至】而由棄市 汲君子司馬巧宦皆度外畜由使稔其驕恣終遇申屠凶徳相挺為二子笑矣 趙禹亦不覆案求官屬隂罪【至】以夀卒於家 不覆案求陰罪晚節獨以緩名為平此禹獨以夀卒也 景帝時賊深者至武帝中為平感歎於民生之不幸深矣義縱楊可方受告緡縱以為此亂民部吏捕其為可使者 捕其為可使者即以氣陵之敗壊其功之智非能為民也 王温舒擇郡中豪【至】亦滅宗 此張子髙朱子元尹子心所祖然此可施之一郡發起耳目王莽當天下土崩乃欲竊用此術責效原渉使渉亦何所施其技哉其時兩弟及兩婚家【至】而王温舒罪至同時而五族乎此史家之以敘為斷也 楊僕敕責楊僕書 此自當在東越傳中雜此非史法也 咸宣諸部都尉 部都尉史記作輔百官表有左右京輔都尉屬中尉當從史記 田廣明上封不害為當塗侯徳轑陽侯昌蒲侯 按魏不害封當塗侯表云以捕反者淮陽胡倩侯與此互異蘇昌以捕反者故越王子鄒起侯亦必公孫勇之黨而此略也 田延年 子賓以墨敗雖任刑罰以入酷吏則過嚴延年昔韓盧之取莵也上觀下獲不甚多殺 此謂宣帝雖尚法律然欲民無歎息愁恨之心非以多殺為能者也 尹賞紅陽長仲兄弟 元后傳紅陽侯立父子臧匿姦猾亡命賓客為羣盗成帝使尚書責問司隸校尉京兆尹阿縱則師古注中後一說是也 安所求子死桓東少年塲 古詩結客少年塲本此蓋所以為戒也 贊雖酷稱其位矣 稱其位者歸咎於任之者也本馬遷之微辭 貨殖傳師史雒陽街居在齊秦楚趙之中 街居當如孟說作街巷居民在中則小顔注居在諸國之中為優然以為要衝之所若大街衢疎矣 任氏善富者數世 善字當從史記屬上為讀下文然字乃可結上更起顔注非也司馬貞曰謂買物必取貴而善者不爭賤價也 故秦楊以田農而甲一州 田宅隃制六條所取漢法嚴安得容此孟康注非也史記曰田農拙業而秦楊以蓋一州不過言其因力田而致富甲一州耳以下數句例之自明 又况掘冡搏掩 史記曰博戲惡業也而桓發用之富則搏字當為博如師古後説也 游俠傳自與殺身成名若季路仇牧死而不悔也 此言游俠謬託季路仇牧非班生以季路仇牧為可少也華嶠失其本意譏以不敘殺身成仁之為羙疎矣哉唯成帝時外家王氏賓客為盛 王氏用其謀議卒以代漢然則孝武切齒不亦宜乎 萭章石君家破【至】萭氏反當以為福耶 此亦所以避禍也 樓䕶䕶假貸【至】一日散百金之費 此即樓䕶先假貸将以遺宗族耳顔注稍紆回 陳遵初遵為河南太守【至】臣請皆免 遵以雄【才】處莽代酒亦有托而逃者也然此奏不以崇廢如遵者不亟彈治嵇阮之禍豈待晉哉 原渉天下殷富【至】以定產業 容其受亦所以勸亷渉自以為前讓南陽賻送【至】周閣重門 巨先能知守身之為孝則無此得已不已之舉 佞幸傳淳於長其愛幸不及富平侯張放放常與上臥起俱為微行出入 放事附見張湯傳後不入佞幸者以張純復顯於建武中也然不掩其惡所以不失為良史 董賢初丞相孔光為御史大夫【至】立拜光兩兄子為諫大夫常侍 寧為王嘉死毋為孔光生何堪經史家如此描畵貽笑千載乎 即日賢與妻皆自殺家惶恐夜葬 周禮司烜氏注司烜掌明竁則罪人夜葬歟疏云以司烜主明火掌夜事既令掌之則罪人夜葬可知故曾子問云見星而行者惟罪人是夜葬之事也 翼姦以獲封侯 翼姦謂輔翼孫寵息夫躬也 賢所厚吏沛朱詡【至】以它罪擊殺詡 朱詡可配云敞惜乎所事非人漢人尚氣而不知義者多也 匈奴傳自代竝陰山下至髙闕為塞而置雲中鴈門代郡 自代至陰山慿嶮為塞故趙獨不築長城 秋馬肥大㑹蹛林 師古注鮮卑之俗自古相傳秋天之祭無林木者尚竪柳枝衆騎馳繞三周乃止此其遺法按金源有射柳但不於秋而於夏五月 小者軋 軋之義似當從如淳説 於是冒頓陽敗走【至】見其羸弱 即上所謂善為誘兵以包敵此蓋冒頓所長也 廼為書使使遺髙后曰【至】以奉常駕 嫚書報書詳載此傳中固不為失體然不若史記直削去之也 其三年夏匈奴右賢王入居河南地為㓂 前此匈奴復得陽山北假地至是乃入居河南地故十四年單于合十四萬衆大入遂至彭陽也 於是文帝以中尉周舍【至】以備胡㓂 此専以備右賢王也及置朔方開河西四郡則無事此矣 於是漢使三将軍軍屯北地【至】漢兵亦罷 文帝大發兵者再終不逺追出塞 其明年衛青復出雲中以西【至】築朔方 大軍擊其西出匈奴不意漢都長安既取河南地則隔絶天險安有㷭火通甘泉之患哉 其明年春漢遣衛青將六將軍十餘萬人出朔方髙闕再西衛青傳云大行李息岸頭侯張次公為將軍俱 出右北平以牽綴其東也 其明年春漢復遣大將軍衛青將六將軍十餘萬騎仍再出定襄數百里擊匈奴 復遣大軍直單于庭北出信敎單于益北絶幕以誘罷漢兵徼極而取之 此後匈奴計不出此 明年春漢使票騎將軍去病將萬騎出隴西過焉耆山千餘里 遣票騎擊其西春小嘗之夏大發兵 漢使博望侯及李將軍廣出右北平擊匈奴左賢王兩將軍擊其東 漢使票騎將軍迎之昆邪王殺休屠王并將其衆降漢凡四萬餘人 票騎再西前斬三萬級此復降四萬人右王不能軍矣後出代攻左王得首虜亦七萬餘人左王不能軍矣冒頓之盛控之士三十餘萬於是幾耗其種之半偉矣哉 令大将軍青票騎将軍去病中分軍大将軍出定襄票騎軍出代咸約絶幕擊匈奴昆邪來降則西方無復匃奴故兩軍皆東大将軍遇單于票騎直左賢王也北至寘顔山趙信城而還 直北 票騎之出代二千餘里與左王接戰漢兵得胡首虜凡七萬餘人左王将皆遁走 迤而東先解右肩復斷左臂皆票騎之為也 而單于終不肯為㓂於漢邊休養士馬習射獵 匈奴猶休養士馬漢計顧出其下乎使漢武當衛霍大舉之後即有輪臺之悔復修文景之政則六月之雅繼羙三代矣 其明年漢使貳師将軍將三萬騎出酒泉【至】不利引歸匈奴益遠徙則漢兵先疲極於寒苦無水草之地兵 食亦不能盡達不致人而致於人宜乎其無功也廼更謀歸漢使不降者蘇武馬宏等 馬宏姓名頼此傳不沒 明年匈奴發左右部二萬騎為四隊【至】漢無所失亡自馬邑啟釁以來漢之得䇿未有如此役者 右賢王犁汙王四千騎分三隊【至】大破之 二萬騎分四隊猶以勢分力弱為漢所敗况分四千騎為三隊乎匈奴既數困國中亦無一知兵者宜其漸為漢所臣服也 使長其衆居右地 右地疑作左地 郎中侯應論邉事状 十條一字不可遺忘侯應材未減朝錯也 莽将嚴尤諫曰【至】且以創艾胡虜 賈讓治河嚴尤禦胡所陳三䇿皆百代之鑑五難字字洞見兵勢與侯應論邉備不可罷足以匹敵合之趙充國金城留屯便宜十二事略盡制禦外夷要務矣 蔡邕議鮮卑事云守邊之術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論嚴尤申其要前賢重之如此 贊 該本末見表裏立論如此真良史矣 夫賦歛行賂不足以當三軍之費 後世議和議欵不出此一語 是以聖王禽獸畜之【至】蓋聖王制御蠻夷之常道也嚴尤三䇿皆包於數語之中 兩粤傳趙佗其衆半羸 史記作其西甌駱祼國則羸者臝之譌也顔注非 且先王言事天子【至】亡國之勢也 錢俶恨不早聞斯言然天子其肯但已乎故曰日月出爝火息 無諸揺姓騶氏 史記注徐廣曰騶一作駱然則甌駱之名其以此乎 王閩中故地都冶 按朱育傳漢滅東越以為冶冶之為縣在國滅之後又其民盡徙故領於會稽之東部都尉史因後日之名書之 朝鮮傳自始燕時嘗略屬眞番朝鮮為置吏築障 箕子之後已滅於燕矣 使馭刺殺送何者朝鮮禆王長 渉何多事誤邊計當以為戒 贊三方之開皆自好事之臣 此已為隋煬帝唐太宗窒其流矣 西域傳西夜國王號子合王 後書云西夜國一名漂沙漢書中誤云西夜子合是一國今各自有王 烏孫國遣使者至烏孫先迎取聘 先迎取聘則是貪得其馬驘矣此舉辱國莫大焉 舍上林中學烏孫言 先是細君以語言不通而悲愁故學烏孫言而後遣嫁也 遣使者案行表 溝洫志令齊人水工徐伯表注謂表記之今之竪標是 雖不指為漢合於討賊奏以為堅守都尉 因而旌之則恩威皆歸於漢 自烏孫分立兩昆彌後漢用憂勞且無寧歳 烏孫之事以蕭望之議為當史家終書此語為誡深矣 贊 通西域城郭諸國與收河南地置朔方郡及開河西酒泉之地不同乃聽一時浮說勞敝中國而無實效者也此贊亦洞悉備邊長計當與匈奴傳贊竝書御屏唐太宗不熟復之耳 是以末年遂棄輪臺之地而下哀痛之詔豈非仁聖之所悔哉 其去隋煬帝蓋一間耳特飬民五世徳澤深厚非楊氏簒盜得國以峻刑强刧天下可比武帝天資尚異煬帝之愚愎頼有晚節之悔故漢存而隋亡然史家備書之亦足以為萬世烱鍳矣 雖屬匈奴不相親附【至】亦何以尚兹 起處乃敘當時廟筭之誤至此孟堅始斷以已意而言光武所以得異於孝武所以失示後人當謹守此意勿復蹈前漢覆轍也 外戚傳孝惠張皇后以公主女配帝為皇后 楚成無别是以不沒漢承秦後有夷風焉妻其自出 少帝恒山淮南濟川王皆以非孝惠子誅獨置孝惠皇后 按前所立者自吕后時已幽死此云少帝恒山即恒山王一人吕祿女亦竝誅故云獨置孝惠皇后孝武衛皇后帝起更衣子夫侍尚衣軒中得幸 師古曰軒謂軒車按長廊有窗而周廻者曰軒此軒中盖屋也豈有帝方宴飲時上車更衣者乎 孝武李夫人大将軍霍光縁上雅意以李夫人配食何不用鉤弋乃使倡祔廟乎漢大臣寡學至此 飾新宫以延貯兮 新宫即設帷帳也 孝昭上官皇后有詔外人侍長主 詔使侍主故燕王旦得為請爵號此霍光不學失之始也 后年十四五云【至】立孝宣帝 觀廢昌邑時言動后亦明智夙成信昭帝之匹也 宣帝即位為太皇太后 元訛為宣當如劉原父說孝宣霍皇后上亦寵之【至】昌成君者為平恩侯 宣帝深沉如此 孝元王皇后家凡十侯 按元后傳云後又封太后姊子淳于長為定陵侯王氏親屬侯者凡十人則師古注中後說是 孝成趙皇后封御史中丞印 御史中丞在殿中蘭臺周禮小宰掌建邦之宫刑以治王宫之政令凡宫之紏禁鄭氏曰若今御史中丞蓋漢宫中事皆御史中丞所掌故用其印封 事不當時固爭【至】此臣所深痛也 但當申明數語如王尊之劾匡衡耳 尊號已定謂趙氏已稱太后孝元馮昭儀數禱祠解 解禳而解之也師古音懈非張由以先告【至】徙合浦云 平帝初立但罪張由史立不聞追復宜鄉爵邑及孝王后中山太后之號蓋以王氏自鳳廢野王與馮氏亦有怨故也使宜鄉侯平帝時尚在必為莽所深畏亦夷滅之不能一刻緩矣 中山衛姬莽欲顓國權懲丁傅行事 懲丁傅者太后之意假以顓國權者莽之私其後莽不惜一宇益堅太后委仗盡夷衛氏而孝平遂在莽股掌之内無所忌矣又令共王祭祀絶廢 謂徙定陶王景為信都王也元后傳孝元皇后王莽之姑也 獨提王莽起筆力髙以太后崩後十年漢兵誅莽為全傳首尾闗鍵 時太后從弟長樂衛尉宏子侍中音獨側聼具知章言以語鳳 音語鳳此人之情也勸之以退而不貪副相之寵則庶乎君子矣 初譚倨不肯事鳳而音敬鳳卑恭如子 鳳宗子也音可以傲乎譚本庻孽縁恩澤得封倨不事長内行先衰使得秉政必凌侮同列結怨天下先丁傅而敗矣史家之言固不可徒知其一也雖然音敬鳳不為非若音子舜之於莽則又昧弑父與君亦不從也之義 諫大夫楊宣上封事 楊宣之言固屬婦人之仁然使哀帝不任董賢倉卒之際王氏無以乗時竊柄則留一二人以娯東宫何嘗非厚道哉 協於新室故交代之際 室字疑衍 宋祁曰熙寧監本作協於新淳化本作新室按此黄氏麻沙本所載然宋景文公卒於仁宗時遺奏請擇宗室為匕鬯之主安得見熙寧監本耶姑存此說以見宋本固有與予意同者矣 立少子丹為中山太守 後書王丹别是一人 王莽傳 後漢張衡以為王莽本傳但應載簒事而已至於編年月紀災祥宜為元后本紀此說非也居攝以後莽不復禀承元后非産祿當吕后之時可比若元始五年以内雖曰元后臨朝政由莽出然平帝非子宏等可比遽以元后著紀又奪漢太速唯云更始居位人無異望光武初為其将然後即真宜以更始之號建於光武之初斯則為編年之史者當參取焉孟堅於律歴志大書更始帝於光武之前固已不没其實矣然更始倉猝本因伯升光武之資光武非假更始之爵位士馬以立基本昆陽既摧百萬之衆三輔響應誅莽而迎更始更始不克負荷以致赤睂復亂故都焚蕩園陵殘毁光武綏輯河北辭不赴徵卒能興復炎祚為克家之子以髙文為重則不得不貳於更始可以告諸皇天后土無慚徳也 使迎中山王奉成帝後是為孝平皇帝 莽輙敢不為哀帝置後而以孝平上繼成帝羣公於此時無能折奸臣之萌者何怪其馴至於攝位即真廢漢為新也安後復徵召之 安後謂國家少安之後師古注安猶徐也恐非 其令公奉舍人賞賜皆倍故百姓家給人足 内使上自羣公下而舍人皆知附莽為利乃復益樹黨使四海皆頌慕之 上尊宗廟【至】無所不施 上尊宗廟謂奏尊元帝廟為髙宗以謟惑太后下施恩澤以明自言願須百姓家給非空言飾讓示信衆庻也 莽欲以虛名說太后【至】愛身為國 太后亦與莽俱化共相為偽 莽復自白宜博選衆女 與前受安漢公號同術藉假遺詔【至】其不難矣 八句又虛設丁傅董賢不然之罪以張大莽功遂誣往寃者言平帝必因馮太后故不得立也 晏平仲不受輔齊之封 左氏春秋傳襄二十八年齊慶氏亡與晏子殿其鄙六十不受 使者廹守皆自殺死者以百數海内震焉 先以恩結復以威震 平作二旬 書庻殷平作字當為㔻也 元始五年五月庚寅九命之鍚策 潘朂九鍚文合竦奏與此䇿為之 子午道從杜陵直絶南山徑漢中 通梁漢道者即莽所為顔前說是也第不當竝舉在宜慶二州界者耳劉奉世盡非之又誤 泉陵侯劉慶上書【至】宜如慶言 居攝之請發於平帝當陽之日然則帝雖幼而常年被疾其見鴆於莽無可疑者 莽徵明禮者宗伯鳳等與定天下吏六百石以上皆服喪三年 雖曰欺偽然臣為君服喪三年唯元始後嘗議行之矣 太保舜謂太后事已如此無可奈何沮之力不能止至此遂明目張膽扼孤兒寡婦之吭而奪之 以武功縣為安漢公采地 武功縣曰漢光邑光武皇帝受命中興之祥 三月己丑立宣帝元孫嬰為皇太子號曰孺子 先為攝皇帝而後立嬰不復令有君臣之分也又止立為皇太子不正其君之名則予奪惟莽也 安衆侯劉崇與相張紹謀曰【至】海内必和 創舉大義者自長沙之後卒歸舂陵天命之矣 遣王邑孫建等八將軍擊義分屯諸闗守阸塞 不遽與戰竊用蓨侯制呉楚之䇿也 莽母功顯君死意不在哀令太后詔議其服 自古權奸貪位奪情自王莽始前朝羅彛正趙汝師之流不知曾引以為戒否 漏刻以百二十為度 亦用夏賀良偽書也 莽至髙廟拜受金匱神嬗 莽欲即真亦何事此蓋亂賊之尤鄙晻者後又求興盛以實之致豐歆羞與等列腹心先敗不待於地皇四年董忠王渉之謀也 以十二月朔癸酉為建國元年正月之朔 魏曹叡景初元年改用建丑之月為正凡三年而子芳嗣魏位改元正始復用建寅之月為正雖以叡忌日在正月為辭其亦以莽嘗自謂代漢得地統中覺而改耶 莽策羣司曰 凡誦莽及莽䇿命羣下之辭皆可從刋削固不免於記緐志寡也 徳祥發於漢三七九世之後 孝惠孝文為一世哀平為一世蘇林注謂九天子非也 五威將乗乾文車【至】服飾甚偉 莽侈然逺追唐虞而五威服飾稱名則三苖之妖誕矣 拜爵王庭謝恩私門者祿去公室政從亡矣 莽深畏備其下故有第六條 初設六筦之令【至】乗傳督酒利 莽即真一年後當四方無虞而桑孔壹切茍且丐奪之政已無所不用其何以久 初甄豐劉歆王舜為莽腹心【至】皆驛車載其屍傳致云諸人之始止以不能得之太后故借附莽以速化一 時利合耳實亦何甘為莽北面不知大權既盡入莽手諸人安能禁其簒奪一朝隙開還自相屠生為叛賊死為愚鬼始不以正何望有終哉 先是莽恐河決【至】故遂不堤塞 莽事事期以利已故百姓不附 以新為心後又改心為信 此古音信與新同之證予以二月建寅之節行廵狩之禮【至】行廵狩之禮 莽至明堂猶横摉五日况肯出行萬里耶皆虛為此文以示墜典無所不舉又借臣下之言輟行仍言天鳳七年當出上下相䝉益彰姦偽而乃有愚蔽之甚私喜其術者此南北五代所以多故也 州長各一人 州長凖周官與前州牧凖虞書者不同劉奉世以為衍州字者誤也故下文亦稱六州 誠恐一旦不保中室 中室即前王路堂後閤更衣中室也時臨出在外第故云不保中室舊說則李竒猶近之 夫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伯象冬 四語蓋古有是言而莽引之不謂宋人復從而祖述不已也更始將軍史諶將度渭橋皆散走諶空還 史諶其後妻之父故莽信而使將不明其能戰與否也 時莽紺袀服 袀是戎服與均同杜預云戎事上下同服按地皇元年莽令郎從官皆衣絳當嫌漢家尚赤故其服獨止為紺也 敘傳楚人謂虎班其子以為號 師古曰子文之子鬭班亦為楚令尹按春秋傳作般與班同非殺令尹子元之申公鬬班也 沈湎於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式號式謼大雅所以流連也 沈二語對引滿舉白式號二語對談笑大噱慶未得其云已 師古注慶發語辭又云人之餘慶資以積善三行之内前後異解 若彭而偕老兮訴來哲以通情 謂死而不朽不啻彭老之夀可以俟百世後之人也注非 賓戲 此文更簡十之三使不徒以詞勝則起人意矣時闇而久章者君子之真也 此本禮記中庸篇闇然而日章也注非 述髙紀罔漏於楚 謂陳勝項梁首難遂竝起亡秦也師古注謂髙祖漏楚之罔迂謬甚矣 項氏畔換 注中孟說是 述惠紀髙后紀罔顧天顯 謂殺三趙王及燕王也述元紀優繇亮直 師古曰亮直謂朱雲也按朱雲事在成帝時注誤 述成紀孝成煌煌【至】如圭如璋 徒稱其儀貎則爽徳可知也 述溝洫志商竭周移【至】北亡八支 此敘獨謂九河之亡在秦漢之間其說近之 述酈陸朱婁叔孫傳禮義是創 義疑作儀 述景十三王傳承文之慶 長沙之後光武中興中山之後昭烈分鼎皆文之慶也 述趙充國辛慶忌傳營平皤皤立功立論 言其言并可為萬古法也 述魏相丙吉傳天誘其衷慶流苖裔 言吉之保全宣帝天啓之也 述蓋諸葛劉鄭母將孫何傳寳曲定陵竝有立志 有立志謂不撓於鍾廷尉鍾威不入關卒收之非若寳之言及杜穉季而氣索也 述蕭望之傳見躓石許 見躓於石顯史高耳許字乃不經校勘之過或本史字傳寫訛 述宣元六王傳楚孝惡疾 馮昭儀傳注中言平帝幼被眚病不謂楚王囂也注非 昭而不穆 謂哀平皆後成帝不相傳世 述西域傳總督城郭 總督二字本此故前代惟邊境乃稱之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一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後漢書 光武帝紀且王莽敗亡已兆天下方亂遂與定謀 若敗亡未兆而先之則徒為劉信翟義矣 十月與李通從弟軼等起於宛 起宛書月 更始元年正月甲子朔漢軍復與甄阜梁邱賜戰於沘水西大破之斬阜賜 光武紀中大書更始元年緣莽旣破滅光武又未建號不書更始事無所繫故也 阜賜死漢帝立莽乃懼故皆書日 初光武為舂陵侯家訟逋租於尤 注所引東觀記壬寅前書作乙未朱福即朱祜 光武笑而起 諸將無識不窮迫爭之無益也故笑而起 尋邑自以為功在漏刻意氣甚逸 以驕惰當必死六月己卯 昆陽一戰光武王業所基書日 尋邑亦遣兵數千合戰光武奔之 偏敗衆擕故急奔之 九月庚戌三輔豪傑共誅王莽 莽誅乃復漢所始書日 十月持節北度河 北度河書月 二年郞遣將倪宏劉奉率數萬人救鉅鹿光武迎戰於南䜌 通典唐鉅鹿漢南䜌地漢鉅鹿縣今平鄕也五月甲辰㧞其城誅王郞 誅王郞則河北定光武始有土書日 自是始貳於更始 更始倉卒所立才下政亂不可輔也貳於更始乃可光復髙祖之業此為審輕重是非梁王劉永擅命睢陽【至】悉破降之 此皆聖公所不能辦者光武取天下於羣盜之手故先撮聚之 敇令各歸營勒兵【至】由是皆服 令其歸營勒兵即以輕騎按行制御在我不暇别生他謀故但感其推誠而在光武仍非以危地自試也 使呉漢岑彭襲殺謝躬於鄴【至】光武亦令馮異守孟津以拒之 殺謝躬後與更始遂絶旣定河北又得銅馬之衆可以自樹無所瞻顧也 建武元年立前孺子劉嬰為天子更始遣丞相李松擊斬之 當時可假以為名者惟嬰而更始為之驅除於是諸將議上尊號 旣與更始之兵相攻破斬其將不建大號則名不正矣於是二字緣上事為文下文云今此誰賊而馳騖擊之乎謂不即尊位則與羣賊無異何以名其為賊而擊之也 光武於是命有司設壇塲于鄗南千秋亭五成陌 鄗莽曰禾成亭當時即位于此蓋亦取與光武名相應也六月己未即皇帝位 即位書日 以野王令王梁為大司空 以䜟文超拜此蹈王莽之謬髙祖必不為也 按梁居位八月而免然中興之初舉錯豈可不愼于始哉景丹傳云世祖即位以䜟文用平狄將軍孫咸行大司馬衆咸不悅咸以未真拜故不見于紀 梁本彭寵所遣以無功居三公而寵亦觖望卒至于反以前髙密令卓茂為太傅 按茂本傳注云今洛州宻縣則是左傳所謂新宻此云髙宻者誤衍髙字而注因以誤耳亭林亦云 冬十月癸丑車駕入洛陽 入洛陽書日 二年惟諸將業逺功大【至】日慎一日 懲更始諸將放縱故首以此告之 大破五校於羛陽 注云羛陽聚名屬魏郡又引杜預注左傳卒於戲陽句云内黄縣北有戲陽城戲與羛同按說文墨翟書義從弗魏郡有羛陽鄕讀若錡則羛與戲不同 六年詔曰頃者師旅未解【至】三十稅一如舊制 觀此詔光武所以能削平盗賊不憂轉漕者以軍士屯田韓浩棗袛襲用其智耳 七年詔曰今國有衆軍【至】令復還民伍 此制一罷則兵農遂分不可合一有養軍之患矣 按翟義誅王莽以九月都試日勒東郡車騎材官士起光武初與李通定謀期以材官都試騎士日刼前隊大夫及屬正號令大衆其罷此制蓋恐州郡各有兵衆復將因以為資所謂懲噎廢食者也 十一年初㫁州牧自還奏事 天下始平務在休息故并自還奏事亦㫁之也 十二年威虜將軍馮峻㧞江州 馮駿與峻前後互異十三年詔曰長沙王興【至】茂為單父侯 注云以其服屬旣疏不當襲爵為王非也以人臣受封不加王爵故改封公侯耳下文降趙王良為趙公可謂服屬疎乎真定王名得與徳前後互異 行大司空馬成罷 行大司空按如下劉隆行大司馬例當有事字然陳承祚三國志中皆作行某不着事字其外戚恩澤封者四十五人 中興之始以外戚恩澤封者即有四十五人所以復有竇梁之横 十四年是歲會稽大疫 古今注以為十三年 十六年遣使者下郡國聽羣盗自相紏擿【至】邑門不閉盗賊始起用此法可以即時解散田况之謀則施之 旣久且盛者也 二十三年春正月南郡蠻叛遣武威將軍劉尚討破之徙其種人於江夏 徙蠻與徙羌同幸無變耳其原則自武帝徙甌越于江淮之間始也 遣使詣河西内附 宣帝時置西河北地屬國以處匈奴降者故詣西河内附 二十六年春正月詔有司増百官奉 邊鄙獲安經費益省故增奉勸亷則内治亦加修矣 使後世之人不知其處 因不知其處一言愚者遂為疑 遣中郞將段郴授南單于璽綬令入居雲中 自郡縣之後裔夏不相謀此又為易代之楇始 二十八年夏六月丁卯沛太后郭氏薨 此緣下捕王侯賔客書廢后薨例不見于紀也 詔死罪繫囚皆一切募下蠶室其女子宫 民少故通以肉刑之意 中元元年遷吕太后廟主于園四時上祭 此但黜其配食未嘗貶其尊號也 明帝紀永平三年是歲起北宫及諸官府 光武時止起南宫前殿至是始起北宫及諸官府去建武十四年又二十四年其不輕用民力如此 八年初置度遼將軍 前書昭紀元鳯三年以中郞將范明友為度遼將軍此注與南匈奴傳注中皆誤作武帝 十八年北匈奴及車師後王圍戊己校尉耿㳟 己字衍時闗寵為己校尉下章帝紀同 章帝紀建初七年因渉郡界【至】動務省約 帝雖動務省約然廵幸亦太頻煩矣 元和二年又詔三公曰方春生養【至】稱朕意焉 此等詔令不减文景 加賜河南女子百戸牛酒 注姚察云女子謂賜爵者之妻臣賢按此女子百戸若是戸頭之妻不得更稱為戸此謂女戸頭即今之女戸也天下稱慶恩當普洽所以男戸賜爵女子賜牛酒按以女子百戸為女戸說似近理然考之前書凡賜爵而更賜牛酒者則有女子百戸之文其但賜牛酒者則或書賜民百戸牛酒或書吏民五十戸牛酒明女子百戸為賜爵者之妻非女戸矣惟此詔女子百戸上有經曰無侮鰥寡惠此㷀獨加賜河南女子云云則或當如章懷之說也詔文有河南字亦不得普洽天下但賜河南尹所屬縣女子耳 三年其嬰兒無父母親屬及有子不能養食者廩給如律 當合二年春産子復三歲姙身賜胎養榖事觀之周禮大司徒之職以保息六養萬民一曰慈幼注曰產子三人與之母二人與之餼十四以下不從征此蓋王政之最急者也 漢律本有此條今舉行之蓋緣俗吏視為不急中失墜耳無父母親族所謂養孤子也有子不能養食者如後世收育嬰兒雇人哺之漢代官為廩給則不必通都大邑始有好義者為之無棄子不舉之事矣賈彪為新息長按婦人殺子者蓋當桓帝時此政已廢桓帝采女無數卒以無後宜哉 章和元年月氏國遣使獻扶㧞師子 西域傳月氏作安息扶㧞作符㧞意其與下卷和紀章和二年所書本為一事兩紀中複出致誤耳 和帝紀孝和皇帝諱肈 注伏侯古今注曰肇之字曰始肇音兆臣賢案許慎說文肇音火可反上諱也按今徐鼎臣所校定說文直去火可之音又無一語證明後此字書亦遂仍之恐昧多聞闕疑之意也 永元二年復置西河上郡屬國都尉官 注十三州志曰典屬國武帝置掌納匈奴降者也哀帝省并大鴻臚故今復置之按光武紀建武六年罷郡國都尉官故屬國都尉亦省此復置之與典屬國何與 四年竇憲潛圖弑逆【至】到皆自殺 和帝誅竇憲時年十四其㫁可比昭帝之明亦得清河王慶為助時慶年長于帝一歲 安帝紀恭宗孝安皇帝 按和帝旣不冠以穆宗此紀恭宗二字為衍又祭祀志云安帝以讒害大臣廢太子及崩無上宗之奏後以自建武以來無毁者故遂常祭因以其陵號稱恭宗故此紀仍前史廟曰恭宗之文未及刋削然獨無尊字尤與以前諸紀迥異明是不知者謬加也 引拜帝為長安侯 宣帝先封陽武侯然後即位此漢家故事也 不以父命辭王父命 不以父命辭者引傳文見不必受命於慶也 其以枯為孝和皇帝嗣奉承祖宗 嗣和帝不嗣殤帝從殤禮也 永初三年三公以國用不足奏令吏人入錢榖【至】各有差 粥賣官爵之始三公者太尉張禹司徒夏勤司空張敏也 元初二年太尉司馬苞薨 注謝承書曰會司徒楊震為樊豐等所譖連及苞苞乞骸骨未見聽以疾薨也按永寧元年十二月劉愷罷楊震始為司徒苞之薨在其前六年甚矣謝書之失實也 建光元年復㫁大臣二千石以上服三年喪 即此一節安帝之昏謬可見陳忠傳云宦䜿不便之從尙書令祝諷尚書孟布議也 延光三年告祀二祖六宗 六宗謂太宗世宗中宗顯宗肅宗穆宗也中興後孝元不復稱宗孝和穆宗之號至獻帝時始省注誤 四年北鄕侯懿 注東觀記及續漢書並曰北鄕侯犢今作懿蓋二名按懿似改名不以畜牲之意也 順帝紀永和元年登雲臺 此靈臺也緣近下避火雲臺而誤 冲帝紀永嘉元年 永嘉宋史慶長以卭州蒲江縣發地所得石刻作永憙定為永嘉之誤按左雄傳中有迄于永憙察選清平之文則永嘉者永憙之誤也 質帝紀本初元年大將軍梁冀潛行鴆弑帝崩于玉堂前殿年九歲 此用春秋殤公孔父書法 贊保阿傳土 謂聽中官得以養子世襲 桓帝紀建和元年欲立清河王蒜為天子【至】自殺 清河之死與趙宋濟王竑事相類自是改清河為甘陵黨錮之禍由此地起遂以亡漢吁可畏哉 黄巾反安平甘陵人各執其主以應之 二年嘉禾生大司農帑藏 生大司農帑藏可徵信者故不得異其文也 和平元年春正月甲子大赦天下改元和平己亥詔曰【至】則所望矣 若以甲子下赦則己亥歸政當在二月疑日有誤 宋本己丑 延熹二年大將軍梁冀謀為亂 梁冀兇忍奢僭罪莫大焉以本傳觀之未謀為亂也班陳則書法必審初置秘書監官 置秘書監太常博士所傳之秘書經牒皆典校之 三年車騎將軍單超薨 單超亦書薨 四年占賣闗内侯虎賁羽林緹騎營士五大夫錢各有差 永初攝政為賣爵之始桓猶因飢旱踵之靈遂以為市并賣公卿守相而國以亡矣 六年康陵東署火 此康陵似是平帝陵 靈帝紀建寧元年中常侍曹節矯詔誅太傅陳蕃【至】皇太后遷于南宫 唐甘露之變與此役畧同 二年尊慎園董貴人為孝仁皇后 桓帝自梁太后崩乃尊博園匽貴人為孝崇皇后今則竇太后遷南宫故即上尊號也 四年七月癸丑立貴人宋氏為皇后 按禮儀志注中載蔡質所記立后儀下詔之日非癸丑乃乙未太尉奉璽綬者乃聞人襲非李咸疑范氏誤 六年市賈民為宣陵孝子者數十人 以小民而冐宣陵孝子之號此帝系將降為庶人之兆也 太常河南孟為太尉 蜀志孟光傳注引續漢書云郁中常侍孟賁之弟 光和元年太常常山張顥為太尉 續漢書云張顥中常侍張奉弟 初開西邸賣官【至】卿五百萬 賣公卿雖靈帝亦知其不可也假託左右以欺天下然書之史冊萬世孰能掩哉 謂之修宫錢見劉陶傳令中使督之名曰左騶見羊續傳富者則先入錢貧者到官而後倍輸見崔駰傳末崔烈入錢五百萬為司徒所謂以徳次者半之也亦有其人本非以入錢得官横從乞索者李燮傳擢遷河南尹時旣以賄賂為官詔書復横發錢三億以實西園燮切諫乃止是也其詳偹于張讓傳中 四年領受郡國調馬 調馬謂調良之馬猶言過馬也注謂徵發似誤 中平元年春二月鉅鹿人張角自稱黄天其部帥有三十六萬 三十六方見皇甫嵩傳不知何日訛寫為万復緣注引續漢書語相沿不察也 四年是歲賣闗内侯假金印紫綬傳世入錢五百萬光和元年已賣闗内侯此則井傳世也 六年幷州牧董卓殺執金吾丁原【至】董卓廢帝為宏農王 此處書董卓事未分明 獻帝紀賜公卿以下【至】以補宦官所領諸署 注靈帝建寧四年改平凖為中凖使宦者為令按事在熹平四年非建寧也 董卓為相國 為相國上脫一自字 詔除光熹昭寧永漢三號復還中平六年 革除建文年號事與董卓同 初平元年三月乙巳車駕入長安幸未央宫 宋本未央宫下有是日書晦有翟雉飛入官獲之十二字又恭懐敬隱恭愍三皇后並非正嫡不合稱后皆請除尊號 當時不并孝穆孝崇孝元孝仁四后號正之何也 三年袁術遣將孫堅【至】瓚軍大敗 如袁孫相攻之類非闗興滅皆不足書 東郡太守曹操大破黄巾於壽張降之 是役也鮑信等迎操領兗州牧遂以兗州為代漢之資宜書操自領兖州牧 董卓部曲將李傕郭氾 潘岳西征賦作汎則氾字從卩從巳者非 四年六月華山崩裂 漢之亡岱華皆崩 興平二年李傕殺樊稠而與郭氾相攻 傕氾事皆瑣屑詳書于紀不知所裁 建安元年鎮東將軍曹操自領司校尉錄尚書事曹操奉迎亦當分明敘出 封衛將軍董承為輔國將軍伏完等十三人為列侯輔國將軍非封號以董卓傳互校董承下衍一為字曹操自為司空【至】百官總已以聽 此時操之逆迹未著不當遽書自為 是年徐州牧陶謙表劉偹為豫州刺史謙卒偹遂領徐州後階之以承漢祀宜書 七年袁紹薨 袁紹亦當從死例 八年初置司直官督中都官 省司直所以抑損宰相之權今曹操復置之以自輔 十一年濟北北海阜陵下邳常山甘陵濟陰平原八國皆除 因事除八國所以削漢之枝葉 十三年曹操以舟師伐孫權權將周瑜敗之於烏林赤壁 烏林之役紀實當並書劉偹操亦未渉孫權之境不得云伐權 操旣敗還劉備據荆州上表子琦領牧上孫權領徐州宜書蓋由此三分之勢成矣 十七年馬超破凉州殺刺史韋康 旣書破凉州殺韋康淵之破超何獨漏畧 十九年曹操殺皇后伏氏滅其族及二皇子 注山陽公載記曰劉備在蜀聞之遂發喪按載記之說無據皇后紀 東京皇后竇鄧閻梁竇何臨朝者六其間殤帝北鄕侯冲帝質帝皆未嘗親政鄧后旣立安帝復臨朝者十六年遂終身稱制作皇后紀為得其實雖後人所不必效然范氏自合史家之變未可議也 史記索隱外戚世家注云王隱則謂之為紀而在列傳之首進賢才以輔君子 注闗雎憂在進賢不滛其色按憂在進賢蓋指内職而言作者又合卷耳小序内有進賢之志而無險詖私謁之心以立說 閨房肅雍險謁不行也 肅雍對後妖幸險謁對後外姻詩正義云私謁者婦人有寵多私薦親戚蓋六朝相傳如此解也 未有專任婦人㫁割重器 以下專論臨朝之謬外姻亂邦兩漢之患尤深也 抑明賢以專其威 如梁冀忌清河王䔉嚴明徵至京師復捨之而立質桓二帝也 郭后紀光武擊王郞至真定因納后 光武初納郭后本以結劉楊出于權計非由嘉耦故不終厥位事在劉植傳中 陰后紀自我不見于今三年 引詩言以舊恩非新寵也馬后紀又數為權貴所侵侮【至】求進女掖庭 嚴此舉殊謬妄未可以後之得福從而是之 我子豈宜與先帝子等乎 開創之主功徳隆盛皇子亦時有賢勞繼體之君其子未可舉以為例明帝此言萬世之法也此條當載明八王傳中范繫于此者欲與不許封外戚詔相應耳 自撰顯宗起居注 殆是今時内起居注之屬 竇后紀 馬竇事事相反禍福自求法戒偹矣 儀比敬園 注敬園安帝祖母宋貴人之園也按此即謂章帝敬陵之園也豈得反以後事為比注殊誤鄧后紀 和熹傳全無裁制 使修石臼河 使修當作罷修 又詔中官近臣於東觀受讀經傳【至】朝夕濟濟 中官得以竊政乃自兹始 平望侯劉毅以太后多徳政【至】以崇陛下烝烝之孝此文何所取而載之 其耆宿者皆稱中大人【至】絶屬籍 中大人之語康傳旣詳此亦宜畧 論然而建光之後王柄有歸 后崩在未改元之前注云建光之中者誤建光紀元亦不及經歲也 梁后紀太后寢疾遂篤【至】其各自勉焉 順烈旣得疾乃始歸政蓋亦稱制終身矣 匽后紀以帝弟平原王為喪主 居于博陵以平原王為喪主雖失禮之中猶存不二統之義 竇后紀太后素忌忍【至】遂殺田聖 后無母天下之徳故家不福武以忠被戮崩後宦官追怨之幾不成喪又欲别葬之不配祔桓帝賴李咸陳球正議乃不能奪事詳陳球傳 董后紀帝使中常侍迎貴人【至】居南宫嘉徳殿 尊崇本生母至靈帝又一變然尚居南宫雖桓思為宦豎遷徙亦未與之抗行蓋仍畧存不二統之餘風焉 皇女不足别載故附于后紀末 新唐書採此例皇女華適不其侯輔國將軍伏完 注完伏湛五世孫按伏皇后紀及湛本傳注中五世五字誤當作七世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二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後漢書 劉聖公傳論周武王觀兵孟津【至】斯時有未至者也漢諸劉共起誅莽以順討逆豈商周可比 固亦幾運之會也 使止由幾運則不必歸劉氏矣王昌傳久守王饒【至】屯其郭北門 王郎衆少無他救徇下州縣皆觀望持兩端故可進兵直薄城下郎誅則河北定矣 隗傳劉文伯在邊 注文伯盧芳字也按芳傳云自詐稱武帝曾孫劉文伯盧芳乃真氏名耳芳有字曰君期 賔客掾史多文學生毎所上事當世士大夫皆諷誦之 漢世重文學如此故東京之文自和帝以前尚非後世所及 論夫功全則譽顯【至】或未聞焉 范氏所見如此故終以叛誅 公孫述傳述遣戎與將軍任滿出江闗【至】竟不能尅北不能定三輔東不能取荆州述事去矣屏蔽一撤相隨為係虜耳 述騎都尉平陵人荆邯見東方漸平兵且西向說述曰【至】冀有大利 邯策之晚矣此在李育未敗之時可以耀武廣境耳 遇更始政亂復失天下【至】以爭天命 公孫欲用蜀以并楚亦宜在此時東方漸平則天下之望皆歸洛陽矣陛下以梁州之地【至】將有王氏自潰之變 武侯所謂坐而待亡者也故元遜並舉言之 帝使諸將攻隗【至】蜀地聞恐動 述不悉蜀之衆自將以救亡形成矣蓋材尤出下徒有吏幹不識攻取大畧又非生長兵間不敢出成都一决也 宗室四王三侯傳齊武王縯皆畵伯升像于塾 塾字傳寫之訛當從東觀記續漢書作埻 論若夫齊武王之破家厚士【至】而痛明堂之不祀也當時若尊立伯升入闗取莽則天下服從何至羣盗蔓延毒流海内生民之禍烈於秦楚之際哉新市平林諸將皆盗賊小人固不可與共大事也是故君子慎始北海靖王興帝驛馬令作草書尺牘十首 此草書即史游章草也 李通傳李軼後為朱鮪所殺 軼陷伯升身死朱鮪之手事與葛相之處孟達相類 鄧禹傳平定山西 此時河東已名山西然特此一郡在太行西耳 獨與二十四騎還 二萬衆止與二十四騎還違勑而以飢卒徼戰之謬也欲功自己成而反致敗散其猶執之不堅之過歟 定封禹為髙宻侯 帝王世紀禹字髙宻仲華之封邑世祖殆以相啁耶 各使守一蓺 一蓺一經也 訓議者咸以羌胡相攻【至】不宜禁䕶 禁䕶其時為我用者使其力足以相攻耳議者之言似是而非也騭遣五官中郞將迎拜騭為大將軍 騭既知戒懼出師無功何不深自刻責力辭新寵 時遭元二之灾 趙明誠金石錄据漢司陽厥開石門頌有曰中遭元二西戎虐殘橋梁斷絶若依注讀為元元則為不成文理疑當時自有此語注未必然也洪容齋云安帝永初元年先零滇羌叛郡國地震大水騭以二年十一月拜大將軍則知所謂元二者謂永初元年二年也 位次在三公下特進侯上 前鄧禹以特進奉朝請即特進侯也下贈宏位特進亦以班位言之注謂在特進及列侯之上誤 謀立平原王得 平原王得當作翼安紀及章八王傳可据得又無子薨以翼為嗣安帝緣此貶冀為都鄉侯也注未攷正 論斯樂生所以泣而辭燕也 泣而辭燕注中不引報惠王書謬矣 宼恂傳建武二年恂坐繫考上書者免 恂守河内不過二年遽以文法罷免光武未為能盡人之器用也馮異傳季文豈能居一隅哉 一隅謂河北注誤臣本諸生【至】固敢因緣自陳 此書足以見世祖度量不能同符髙祖然臣下謹畏保身之道則當以異為法岑彭傳無為而化【至】岑君遏之 伐枳棘遏蟊賊豈真無為耶先去其害政者以簡撥煩而已 贊膠東鹽吏 膠東以縣掾迎鹽耳豈可直謂之鹽吏呉漢傳漢先令辯士說陳康曰【至】此計之至者也 說康語甚凡可不載 耿弇傳又兄弟無在京師者【至】帝善之 韓信獨當一面何嘗有子弟入侍有以見光武之不宏也 秉紀以操將簒漢【至】夷三族 鄧氏恨少此人 贊分此凶狄 分謂匈奴自此分為南北 王霸傳蘇茂客兵逺來【至】善之善者也 大用之即司馬宣王之拒武侯也 霸在上谷二十餘歲 世祖于邊將亦久任如此祭遵傳遵為人亷約小心【至】帝以是重焉 不改㳟儉之素 彤彤之威聲【至】乃悉罷緣邊屯兵 久任之效 任光傳可募發奔命至則兵可招而致也 此外裔所以易盛也初起時不得不為此權計 李忠傳六年遷丹陽太守【至】十四年三公奏課為天下第一 為丹陽太守者八年故政教大行 邳彤傳明公既西則邯鄲臣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 時王郞方据邯鄲邯鄲二字疑有訛當作二郡臣民 通鑑作邯鄲勢成下城主作成主 朱祜傳 注東觀記曰祜作福避安帝諱按孝安諱祜作祐者傳寫之訛也本記及說文可据 祜奏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諸王為公帝即施行 按光武紀改封諸王為公侯在十三年此奏是在外所上 王梁傳梁穿渠引榖水注洛陽城下東寫鞏川及渠成而水不流 梁前以䜟文為水土之官不協衆望此復穿渠引水勉强立功欲補塞前負耳 劉隆傳其疇輩十餘人皆死 此不在深刻之數馬武傳帝雖制御功臣而每能回容宥其小失 不能容宥小失則是無復君人之度當書以為戒若此則何足異而書之甚矣范之陋于識也 論迄于孝武宰輔【至】亦何可勝言 此數語未諦竇融傳金城太守庫鈞 注今羌中有姓庫者音舎云承鈞之後也按音舎者其字上從厂非鈞後 多能採取虛偽【至】以應期會 戒其為虛談搆間即勑其立實効以自結于朝廷 憲帝大怒召憲切責【至】憲大震懼 雖頗開后族恣横之端而威福在已所以猶為七制之主 憲以前太尉鄧彪有義讓【至】事無不從 竇憲借鄧彪以遂其姦與莽之用孔光相類 因疊母元自通長樂宫得幸太后 得幸是何語果爾雖如張鬴等之奏不為過也 刻石勒功紀漢威徳令班固作銘【至】熙帝載兮振萬世此文宜載南單于傳中 論列其功庸兼茂於前多矣 憲值匈奴衰㣲何可並論蔚宗特以自抒其抑塞耳 贊聽笳龍庭鏤石燕然雖則拆鼎王靈以宣 聽笳拆鼎殊不成語 馬援傳援至引見於宣徳殿世祖迎笑謂援 通鑑作宣徳殿南廡下但幘坐迎笑蓋從東觀記之文如此乃與子陽適相反也 髙帝無可無不可今上好吏事動如節度 髙帝曠宇誠非世祖所希若吏事則王莽以吏不賦祿侵牟小民又法令數更不知所守因以致亂不得不先致意髙帝時則天下方苦秦法網之宻宜一切且從濶畧亦各因其時耳 諸曹時白外事【至】此乃太守事耳 竇融居河西亦以寛和得衆治西邊者固尙寛簡然大姓侵小民視之同于黠羌欲旅距亦不茍縱也 以扶樂侯劉隆為副 注扶樂縣名屬九真郡按通鑑注云九真未嘗有扶樂縣隆初封冗父侯以度田不實免次年封扶樂鄉侯則扶樂乃鄉名非縣名水經注扶樂城在扶溝縣砂水逕其北 吾欲汝曹聞人過失【至】是以不願子孫效也 誡兄子書當别敘何事艮限于此况後自有嚴傳耶 廖今陛下躬服厚繒【至】戒成哀之不終 廖何以不能教家言之太后顧不可訓勑防與光乎此亦一時希合之語也 义防光奢侈好樹黨與 防光奢縱樹黨畧見第五倫傳楊終以書戒廖廖亦不納 棱時榖貴民飢奏罷鹽官以利百姓 馬棱奏罷鹽官此救荒者所當知今乃徒為牢盆役民何賴焉 卓茂傳河南郡為置守令茂不為嫌理事自若 為置守令而不罷其官是河南郡将猶以通儒長者容而假之也及莽居攝【至】不肯作職吏 此前人所謂行已在清濁之間者也有謂子康仕莽朝攷之不詳耳 魯恭傳謙子旭官至太僕 旭疑非謙之子有脱誤劉寛傳但任重責大憂心如醉 劉文饒良吏為三公則不足當重寄靈帝失徳無能改格則當早退今尸位而已憂心如醉一語可以畢扶顛持危之責乎 伏湛傳自行束修訖無毁玷 按馮衍傳豈特束修其身而已注謂約束修身蓋於時皆如此解 侯霸傳每春下寛大之詔奉四時之令 王莽以盛夏斬人百姓駭懼此亦當日之要務也 好直言無隠諱【至】自是大臣難居相位 光武為治兼法文宣此則遂蹈宣帝之短自此三公多取充位不收大臣之效矣 宋宏傳宏當讌見【至】聞義則服可乎 仲子有大臣之節但此則稍過恐人主不能堪 㧞同郡韋著扶風法真 韋著晚謬不得比法真馮勤傳 帝懲王莽專政務自攬威權如勤等在三公位不過㳟謹任職如一胥吏而已但當載其名氏于表不必立傳也 韋彪傳數陳政術每歸寛厚 承光武明帝之後尤知要也 白帝就家拜著東海相【至】隱者恥之 著時與姜肱同徴詔書雖逼切何嘗不可隐身遯命哉海内列名五處士而其中有著故士必待于定論也 韋著可匹蔡邕杜林傳有恥且格 注格來也人皆有恥慙之心且皆來服按集解格至也此所据不知何師之說 餘人雖不見譴 雖不見譴然收捕諸王賔客機牙于此 趙典傳會病卒【至】諡曰獻侯 注引謝承書謂下獄自殺不言病卒按既有弔祠贈諡則范得其實 建安十三年【至】免官 三國志注中作十五年非也獻帝紀十三年正月温免官 桓譚傳後賢果風太醫令真欽【至】乃解 董賢求傅氏罪事與前書參差不合高武侯傅喜孔鄉侯晏之從兄弟安得復有后弟名喜為侍中者也大抵范史事未核馮衍傳 作敬通傳當是本其自敘冗而寡裁辭勝于事聖人轉禍而為福智士因敗而為功 語與次下與田邑書同而史家竟忘删削 衍恐伯玉必懷周趙之憂 周疑禍字之訛注非也據位食祿二十餘年 二十餘年疑有訛否則據位食祿上有脫文也 肅宗甚重其文 衍文浮靡寡要而肅宗重之和帝以後遂即于衰上好下甚可不謹歟 申屠剛傳舉賢良方正對策 詞意凡晦不足以尊主折姦宜乎班書不採 鮑永傳孔子闕里無故荆棘自除【至】助吾誅無道耶此顯宗崇儒之先兆太平之基將復興也永乃以此詐敵可謂謬矣 路經更始墓【至】意不平 鮑永拜更始之墓稍知禮義者宜為之非盛節也光武因之不平異乎髙祖之待欒布昱吾固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復為司也 謂昱父永繼父宣為司昱復居宣位也 郅惲傳直心無諱【至】盍去之乎 鄭次都中行之選王吉儔也其學又在嚴光右乎 孟軻以彊其君之所不能為忠量其君之所不能為之賊 注獨不引離婁篇何也 將為巢許乎而父老堯舜也 父老堯舜言偹堯舜時民間父老之數也 貶東中門為參封尉 賜惲而自引過可也東中門無緣見貶 臣聞夫婦之好【至】無令天下有議社稷而已 君章此言乃獨微婉非復平時悻直卒能進說太子善處人骨肉之間豈其晚學有進耶 壽賔客放縱【至】即時騎驛言上 無所容貸可也從事專住王國督郵徙舎宫外則操之已蹙非中正矣楊厚傳 入方術傳可也 教授門生上名錄者三千餘人 厚門人任安在儒林傳董扶在方術傳周舒見蜀志子羣傳中 襄楷傳前者宫崇所獻神書 觀注所引太平經典帝王篇語神書乃若此其鄙而楷方信其說是亦夏賀良之流也 太傅陳蕃舉方正不就 按魏志注中引司馬彪九州春秋有陳蕃子逸與術士平原襄楷㑹于冀州刺史王芬坐楷曰天文不利宦者黄門常侍真族滅矣逸喜芬曰若然者芬願驅除于是與許攸等結謀云云宜補注郭伋傳髙祖父解武帝時以任俠聞 解已族安得有後范之疎至此 亷范傳然依倚大將軍竇憲以此為譏 范之所為近于俠故有附勢之累 樊宏傳南陽湖陽人也【至】為鄕里著姓 仲山甫食采之樊非漢之南陽此相仍之誤前書以河内修武為南陽也 封弟丹為射陽侯 野客叢書丹封謝陽侯正詩申伯番番既入于謝之謝地也樊毅碑曰謝陽之孫可騐 儵初儵删定公羊嚴氏春秋章句 東漢經師大抵皆主於删繁其所發明多在古學【儵學張霸又减定之】 馮魴傳南陽湖陽人也【至】因以氏焉 湖陽之馮猶浚儀之王别於上黨今但為一望何也 周章傳貪殤帝孩抱養為已子故立之 和帝既崩始收諸皇子於民間殤帝即以其日為太子其夜即位謂貪其孩抱養為已子非實錄 太后以前既不立【至】是為安帝 太后恐勝為怨不知使騭兄弟强死者祜也但為勝無疾見廢則非實錄人有美田宅尙惜之况天下重器以和熹明哲顧肯捨和帝之子以與從子乎 梁統傳丞相王嘉輕為穿鑿【至】百有餘事 注謂嘉傳及刑法志並無其事統與嘉時代相接所引固不妄矣但班固畧而不載也按王嘉以建平二年十月為御史大夫三年四月為丞相越再歲元壽元年三月下獄死為相不過二期安得數年之間虧除百有餘事宜乎班史之不取也 其對尙書稱初元建平初元則刑法志中載元帝議减律令詔書建平則以成帝河平中復下詔議减死刑統因誤以為哀帝之建平非班史失之畧注家未細尋耳 商商自以戚屬居大位【至】京師翕然稱為良輔 梁商頗似史浩以子不才沒其小善 冀此䟦扈將軍也 通鑑注爾雅釋山卑而大扈䟦者不由蹊隧而行言强梁之人行不由正路山卑而大者且欲䟦而踰之 時太原郝絜胡武皆危言髙論 危行言遜東漢君子皆不能孫言自免 不疑自恥兄弟有隙【至】皆髠笞徙朔方 其後不疑蒙先冀誅而卒而馬融為冀草飛章以誣李固竟以不疑故冀還陷以罪有天道焉 曹褎傳廼次序禮事依凖舊典雜以五經䜟記之文此謂古禮之散見于䜟記書中者恐非依䜟制禮奏褎擅制漢禮 奉勅東觀集作何謂擅制 鄭康成傳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 康成始通公羊故邵公以為入室操矛厥後范之注榖梁徴聖經而詰衆傳不主一師之說以康成為法也 鄭興傳子衆衆謂松曰太子儲君【至】藩王不宜私通賔客 伏波之論王肅仲師之辭梁松此出入藩邸者之龜鑑也 陳元傳夫至音不合衆聽【至】固其宜也 何不據經傳短長核而論之一篇之中浮詞數見此東京之文所以即於敝也 及亡新王莽【至】身為世戮 借亡新指陳故顯著易入張霸傳永元中為㑹稽太守【至】道路但聞誦聲 順帝始析呉㑹此在和帝永元中乃吾郡之文翁也惜視事止於三歳耳 桓榮傳子郁侍中竇憲自以外戚之重欲令少主頗渉經學上疏皇太后 憲葢知郁不為已患故薦之授經禁中非徳舉也以憲傳參觀此疏可削 孝昭皇帝八歳即位【至】平成聖徳 前書勝授上官太后尚書非若蔡義韋賢進授昭帝詩也 丁鴻傳凡口率之科宜有階品【至】三歳一人 今之分南北卷取士者其不聞此議乎 法雄傳初平中卒官 自安帝永初三年己酉至獻帝初平元年庚午八十餘年當是元初之誤 馮緹傳願請中常侍一人監軍財費 緄計雖一時權巧中人監軍之禍始此矣是故事當思其所敝 度尚傳尙勅令秣馬蓐食明旦徑赴賊屯 乗敵用我之銳 悉移深林逺藪椎髻鳥語之人置於縣下 此即所謂山越也 楊琁傳琁乃特制馬車數十乗【至】羣盗波駭破散 即火牛之餘智用車則即可依以自蔽鼔灰則不測人數車馳矢疾賊無節制遂駭亂奔潰也 排與韛義同韋嚢可鼓其氣者也 論若夫數將者並宣力勤慮【至】膚受之言互及 張宗同傳無乃不類 劉般傳般對以常平倉外有利民之名【至】置之不便若奉行非人增價無實則先以和糴病民矣 愷今愷景仰前修 景仰之誤始此賈景伯經師也豈范氏妄竄耶 趙咨傳陳大夫設參門之木 陳大夫事未詳門疑作同檀弓篇云陳乾昔寢疾屬其子曰必大為我棺使吾二婢子夾我陳乾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禮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殺此所謂參同者歟 班彪傳义進項羽陳渉而黜淮南衡山 淮南衡山之不為世家與淮陰黥彭同例 入則太顛閎夭南宫括散宜生 太顛四人至成王時猶在乎 固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孫述事作列傳載記二十八篇 晉書中載記本此 雖屈伸無常所因時異【至】為策近長 固議似得大體然于邊計不如勿報其使如其獻見厚賜以遣之可也此于忠信禮義何所虧缺招未臣之北虜擕保塞之南庭不亦徒為好大無補實效乎觀文帝屢與匈奴和親而侵盗不已亦非緣此可保後日强盛無風塵之警耳固又作典引篇述敘漢徳 此文靡而不實比之兩都之作尤為無益 靡號師矢敦奮撝之容 敦本詩敦商之旅 論而不敘殺身成仁之為美 不敘殺身成仁此概言之注家誤引游俠傳敘非叔駿讀漢書不詳也 鍾離意傳縣人防廣為父報讐繫獄【至】果還入獄 廣為父報讐哭母不食孝義之人必不怯死逺竄自可遣也 陳升平之世難以急化宜少寛假 此非不急濶譚更事乃知之 宋均傳至於苛察之人【至】所由而作 若貪汚放縱則灾害流亡亦立致矣此因戒苛察奬宏厚而詞有偏激耳 寒朗傳棄之荆棘【至】遂收養之 天生伯竒以扶持漢室之元氣故棄之數日猶尙氣息也 臣見考囚在事者咸共言妖惡太過【至】無敢牾陛下者明初胡藍之獄若得一寒朗豈至濫刑若此 光武十王傳沛獻王輔鯉怨劉盆子害其父因輔結客報殺盆子兄故式侯㳟 劉恭竭忠于更始為之報殺謝□鯉因盆子遷怒所謂刑戮之民也 楚王英英遣郞中令奉黄縑白紈三十匹詣國相【至】英至丹楊自殺 贖死得死妖由人興也袁宏所記遣使天竺之事出于牟子皆緣此詔附會 廣陵思王荆而兄弟至有束縛入牢獄者 入獄為沛王輔 及至年老逺斥居邊 居邊謂中山太后注云封之於魯非 今天下爭欲思刻賊王以求功 宋本句下有寧有量耶若歸并二國之衆可聚百萬君王為之主鼓行無前功二十五字功字接下文易於太山破雞子 今年軒轅星有白氣【至】軒轅女主之位 軒轅之語將置太后于何地荆之悖逆至此 贊 此贊有法度本班史景十三王傳序東平之賢不先東海遜國事尤大不得以臨江河間比也 中山臨淮無聞夭喪 謂中山無聞臨淮夭喪耳註謂二王早終名聞未著者非也中山王焉立五十二年至和帝時薨可謂早終乎 朱暉傳南陽宛人也 注東觀記曰其先宋微子之後也以國氏姓周衰諸侯滅宋犇碭易姓為朱後徙於宛也按蔡邕朱公叔鼎銘云微子啓生公子朱其孫氏焉與東觀記微異 及當幸長安欲嚴宿衛故以暉為衛士令 暉進止必以禮故可以嚴宿衛 其諸報怨以義犯率皆為求其理多得生濟 惟義者為求其理斯不傷孝子之心又塞姦宄之源矣 榖所以貴由錢賤故也可盡封錢一取布帛為租 布帛為租榖價仍無由平林誠妄言 黄髪無愆詔書過耳 章帝賴暉言不復施行均輸煮鹽之事所以得全為東京令主 穆自和熹太后以女主稱制【至】通命兩宫 母后臨朝不獨權歸外戚閹寺竊柄亦由此起 何敞傳六世祖比干學尙書於晁錯 晁錯不聞教授少卿從學之說恐未信核 湯持法深而比干務仁恕數與湯爭 與張湯爭之說恐未信核不如家傳為近 張敏傳春秋之義子不報讐非子也【至】非所以導在醜不爭之義 論復讐者此為正平然必參觀韓愈之論乃精宻無憾 胡廣傳竊見詔書以立后事大【至】定立為皇后 定立梁后本之廣所以優游建和之際無所猜也 六竒之䇿【至】亦在弱冠 不究是非之實以立中制徒摭異事相排而已 袁安傳初安父沒【至】故累世隆盛焉 後一卷載呉雄諸人事卓然不惑此傳中不刋削三書生指葬地事自相違反 張酺傳帝先備弟子之儀使酺講尙書一篇然後修君臣之禮 較之明帝之事桓榮尤足聳易吏民觀聽其于勸學不亦至乎 常來候酺 候字殊乖義理 郭躬傳躬少傳父業講授徒衆常數百人 律亦講授故漢之吏治精自明法之科罷此風衰矣 論若乃推己以議物捨狀以貪情 二句因郭躬之事又推言之以終上用恕之意注以亡命得减為探情非文義矣 陳寵傳猶用漢家祖臘 祖臘者猶言先祖相承所用之臘祖非祭名注誤 夫冬至之節【至】夏以為春 先儒取此以辨春秋家謂孔子以夏時冠周月之誣 月令曰孟冬之月趣獄刑無留罪 觀下文大刑畢在立冬則孟冬者寫書之人誤耳當作季秋 又孟冬之月身欲寧事欲靜 此孟字又唐以後人因上文而誤當作仲 忠母子兄弟相代死聽赦所代者 聽相代而赦所代應劭駁之 論然其聽狂易殺人開父子兄弟得相代死斯大謬矣狂易殺人得减重論為其非故也此不當駁議 班超傳平陵人徐幹素與超同志 幹字伯張善章草書事詳張懷瓘書㫁疑出于决錄也 忠說康居王借兵還据損中 注損本或作楨未知孰是按通鑑注按西域傳靈帝建寜三年涼州刺史孟陀遣兵討疏勒攻楨中城楨中是也 明年下詔曰【至】邑千戸 此詔有武宣風骨 破白山 永平十六年竇固破呼衍王于天山即白山也 而超妹同郡曹壽妻昭亦上書請超【至】觸犯忌諱此書元氣淋漓西京亦不多得 勇朗遂得免誅勇以後期徴下獄免 張朗因勇之成先期邀功免誅為幸而勇反以後期得罪不酬平定西域之勞順帝賞罰乖謬若此 論班超梁慬奮西域之畧 梁慬有戰功無將畧非仲升之倫其在西域尙不及宜僚也 翟酺傳捐玉堂之盛 此人臣不可稱玉堂之證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五經博士 注文帝之時未遑庠序之事酺之此言不知何據按劉歆移太常博士云漢興至孝文皇帝天下衆書往往頗出廣立學官為置博士子超之言即以子駿為據可也 應奉傳追愍屈原【至】數十萬言 朱子注楚詞亦本於此 霍諝傳是時大將軍梁冀貴戚秉權【至】陳聞罪失 諝勲皆内職故冀不能加害 爰延傳時太史令上言客星經帝座 光武之于嚴光桓帝之于鄧萬皆動天象此劉葛所謂興隆傾頽之判也 王符傳述赦篇古者唯始受命之君【至】放縱天賊也然則毎一君立必下赦者謬矣 仲長統傳理亂篇 慷慨激昻挾有悍氣此為亂世之文 其論存亡迭代晉武志怠于平呉遂貽永嘉之禍皆如燭照 損益篇彼君子居位為士民之長【至】是設機置穽以待天下之君子也 此為崔毛之徒言之然有猷有為必兼有守所以取人也既富方穀所以恤下也凖之于經乃不偏矣拘絜注謂即隱逸之人誤 論 文辭拙滯但見其憒憒不了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二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三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後漢書 明八王傳樂成靖王黨和帝立崇兄修侯廵為樂成王注修縣及條縣皆屬勃海條字或作修按修讀為條非 有兩縣注誤也 李恂傳㑹鴻卒【至】持喪三年 送鴻喪可也留起墳持喪三年不又過乎 陳禪傳故詩云以雅以南韎任朱離 注毛詩無韎任朱離之文蓋見齊魯之詩也今亡按以雅以南之下蓋有脫文今獨存四字耳非韎任朱離齊魯别有此句龎參陳龜傳 二傳特多長語所載文皆當痛削也橋元傳七世祖仁【至】成帝時為大鴻臚 前書百官公卿表無仁名 崔駰傳 此傳大抵本安平之譜牒殊過于煩冗上有老母【至】遂稱疾去 欲潔已而不危所生仰藥可也否則稱篤疾可也胡為受偽命哉篆嘗勸其友孔子建仕莽逡廵稱疾特見莽將敗巧於脫免非真明于義者 著周易林六十四篇 即今所傳之易林否更考之又許峻亦著易林見方術傳 駰擬雄解嘲作達㫖以答焉 此文無一語攄寫胸臆脫槧而已寫載真為無識 帝曰公愛班固而忽崔駰此葉公之好龍也 帝其葉公乎達旨一篇尙不足為賔戲之輿臺况固自有一代著述耶 憲以重戚出内詔命駰獻書誡之曰【至】慶流無窮矣崔琦外戚箴逺不逮此篇 寔論當世便事數十條名曰政論 此文華而不實雖意在救弊然殊不若王符謂不當數赦贖者為得其要且桓靈以後非失之寛失在寛縱權戚姦閹嚴于清流耳今不討究用法之謬但勸其糾之以猛積衰之後重以威虐徒促祚速禍而已【見東萊先生論與鄙趣同】量力度徳以上宜大加删剪 以此言之文帝乃重刑非輕之也以嚴致平非以寛致平也 此又曲為之說以申己意以下則縱横之士遺唾也 歷位邊郡而愈貧薄【至】無以殯殮觀寔以歴邊郡而貧薄見稱則由來邊吏多貪此國事所以易敗也 公卿州郡【至】别自通達 因常侍阿保别自通達者公卿也故靈紀云私令左右賣公卿若州縣至黄綬則公賣不諱貧者到官倍輸方有左騶四出督收所負矣民安得不困窮黄巾安得不三十六方同日反乎 徐穉傳設雞酒薄祭【至】何為栖栖不遑寧處 通鑑所採徐孺子此事參取袁記其敘致優于范書大樹將顛之語作以書戒之亦非此時語茅容 申屠蟠傳太學生爭慕其風【至】今之謂矣 明季清流何以竟不戒前車 楊震傳宏農華陰人也八世祖喜髙祖時有功封赤泉侯髙祖敞昭帝時為丞相 前書楊敞不云是楊喜之後安得據附托之譜學大書于史功臣表赤泉之後居茂陵 受歐陽尚書於太常桓郁 伯起受經桓郁疑楊寳乃是其祖 書奏不省 伯起可以去矣 帝不省騰竟伏尸都市【至】有恚恨之心 趙騰死伯起猶不去方急攻羣小速其致死于我可謂忠有餘而智不足矣 秉傳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 注誤以閔子馬為閔子騫此傳寫致然文選注中亦如之 秉因奏覧及中常侍具瑗 以理以勢不容舎覧矣奏中無具瑗恐有脫文 書奏尙書召對秉掾屬 政歸臺閣横妄如此 漢世故事【至】竟免覧官而削瑗國 秉言得行桓差勝靈恨復用覧耳然對語真知大臣之職者矣 章八王傳千乗貞王伉悝自殺【至】悉伏誅 冤酷至此豈有不請于帝者段熲附甫罪通于天豈惟夷滅蘇氏之報哉 清河孝王慶帝移幸北宫章徳殿【至】慶出居邸 和帝舎慶無可寄腹心者故假講於白虎移慶自近觀憲誅後即出居邸可見其微帝時年十四慶年十五决策定亂如取一䑕亦英異哉 張晧傳犍為武陽人也六世祖良髙帝時為太子少傅封留侯 功臣表元康四年良元孫之子陽陵公乗千秋詔復家是子孫居陽陵無緣徙蜀也千秋當宣帝時已為良六世孫不應自元康四年至世祖建武之元又八十七年晧猶為六世孫也譜牒之學淆于六朝輕信無稽傅託之說于是張魯子孫皆冐留侯之後班氏不信馮商言張湯與留侯同祖何其卓也又蜀志張翼傳晧作浩翼之髙祖亦不言其出于留侯如孔明之于豐鄧芝之于禹來敏之于歙也 陽嘉元年復為廷尉其年卒官時年八十三 自順帝陽嘉元年壬申上溯世祖建武二十六年庚戍為年八十有三晧之生去千秋復家時一百十有二年 王龔傳山陽髙平人也世為豪族 曹子建王仲宣誄言王氏畢萬之後則浚儀之王也 暢以明府上智之才【至】不在用刑 敞之論得為政大體李元禮輩惜不聞也 杜根傳父安字伯夷【至】時人貴之 安事亦畧見樂恢傳注中年十三具此逺識真竒童也 時和熹鄧后臨朝【至】拜侍御史 按此皆採潁川先賢行狀以積十五年之語觀之則事有違反和熹之崩在永寧二年三月至五月而鄧隲等以譖自殺計下詔求根等即在是年考和熹既立安帝久不歸政至是凡十五年遂稱制終身誠過于持權若永初初年帝尙未加元服不得謂之年長根等何緣輒進諫哉 欒巴傳以宦者給事掖庭補黄門令 此宦者乃所謂五種黄門非割勢之人 徴拜尙書 注所引神仙傳乃依仿樊英事 上書極諫理陳竇之寃【至】巴自殺 欒巴以此不入方技然附見他人傳後可也 劉陶傳耳不聞檀車之聲 通鑑注大明之詩曰牧野洋洋檀車煌煌陶蓋用此檀車言桀紂亡國之事武旅有鳬藻之士 武旅乃詩泮宫矯矯虎臣之義必避諱作武耳詩有薄采其茆則毛傳云鳬葵也注謂周武王之旅鳬得水藻謬甚 帝殊不悟方詔陶次苐春秋條例 宋人不管防秋但管春秋類此 李雲傳乃露布上書移副三府 黄精代見此語豈可露上帝欲不諦又指斥無忌寛饒眭孟合而一之曉人不當如是 當有黄精代見 注黄精謂魏氏將興也按雲所言者但據䜟緯不指魏氏 蓋勲傳凉州刺史梁鵠畏懼貴戚 梁鵠出于鴻都素與貴戚宦官相表裏者也 臧洪傳袁紹憚其能徙為東郡太守都東武陽 洪之失在不早見袁紹之不可與尊奬王室後事則曲在紹范議其偏忿者非也 洪答曰【至】夫復何言 范節此書比三國志為優豈悟本州被侵【至】收淚告絶 洪不直紹尤在不聽其獨赴故主之急故還為敵讐也 足下當見久圍不解 句上三國志有足下欲使我輕本破家數語其分析分義輕重甚明不當節去 獨不念黄巾之合從耶 句下三國志有加飛燕之屬悉以受王命矣二語不當節去 夫仁義豈有常所【至】不與將軍同日生也 千載生氣士不可以成敗論也 張衡傳祖父堪蜀郡太守 此又一張堪非張君游君游宛人後為漁陽太守 復造風地動儀 風盛則地從而動於儀可徴初光武善䜟【至】儒者爭學圖緯 䜟傅於緯緯亦非為䜟設 自漢取秦用兵力戰【至】成哀之後乃始聞之 按賈誼鵩賦已有䜟言其度之文傅㑹五經以髙逺其所自來則諸陋儒以漸潤飾哀平之際如賀良輩又妄造異說私相竄改彌益誣偽其實自漢而上非無䜟也燕人盧生奏錄圖書曰亡秦者胡也又在賈生之前矣淮南說山訓云畜生多耳目者不祥䜟書著記之 尙書堯使鯀理洪水 理當作堙因下共工理水致誤而春秋讖云共工理水 共工防川事在鯀前四岳佐禹則又共工從孫也事見太子晉諫壅榖水外傳中平子博極羣書殆偶有遺忘耳 衡乃詭對而出閹豎恐終為其患遂共讒之 詭對而出猶為所讒衡蓋不知命者也 又條上司馬遷班固所敘與典籍不合者十餘事 注衡集其畧曰易稱宓犧氏王天下宓犧氏沒神農氏作神農氏沒黄帝堯舜氏作史遷獨載五帝不記三皇今宜并錄按不記三皇者書缺有間也世次不可得而詳矣後小司馬因之補作不知量也 至于編年月紀災祥【至】建于光武之初 少帝非劉氏子不作吕后本紀則事無所繫若作元后本紀則元始之時不當反退平帝不著于紀居攝之時政出自莽后不預焉可謂進退無所據也以更始之號建于光武之初今范氏用之然班氏律歴志固未嘗沒其實張之說蓋出于班耳 馬融傳察淫侈之華譽【至】宗重淵之潛龍 此兼諷不當委政于舅族故頌奏而忤鄧氏 蔡邕傳六世祖勲【至】授以厭戎連率 歴官與蔡邕所作祖攜碑不合此云平帝時碑作哀帝此云為郿令碑作邰長 騁駑駘於修路【至】髙受滅家之誅 伯喈晚為董氏所縻正與釋誨之旨違反故范氏載之其文則東方曼倩子雲之輿臺也 邕乃自書冊于碑 冊當從水經注作丹 往來依太山羊氏 按羊祜為蔡邕外孫蓋以㛰姻依之邕在司徒王允坐殊不意言之而歎 裴松之以為伯喈不應發嘆于子師之坐此謝承妄記 黄瓊傳初瓊隨父在臺閣【至】莫能抗奪 黄公練達守正亦非有過人才識病篤乃奏諫書又不能極言宦官不可擅權僅優于胡廣而已 冀可比鄧禹【至】同於霍光 冀遂可比鄧禹同霍光乎此議雖不載可也 順帝始以童弱反政【至】可為恨哉 必欲一一規仿前書彌見凡固東萊因其語遂謂東京人材莫盛于順帝之時斯耳學也 荀爽傳拜郞中對䇿陳便宜 對䇿無一語及外戚宦官豈不使谷子雲胡盧九原哉 漢為火徳火生于木木盛于火故其徳為孝 以火徳為孝則孝非達禮喪制可以改易矣迂曲不通漢儒之蔽如此 王姬嫁齊使魯主之不以天子之尊加於諸侯也 慈明之語比邵公于義長矣 及逢卒爽制服三年 為舉主制服三年為君當如何又私諡其君父及諸名士此所謂君指太守令長言之悦又言尚主之制非古【至】違人不義 此即荀爽對策中語何事復採 陳寔傳倫謂衆人言曰【至】過則稱已者也 如髙倫者亦真長者不以一掩 李固傳 李之器識在楊震以上使清河得立可以致主文宣天不祚漢爾其駁議發荆兖豫四州兵援日南事在南蠻傳中亦深悉邊計 盧植傳宜依古禮置諸子之官 諸子周禮夏官司馬之屬掌國子之倅 申宥回枉 囘屈也注訓邪誤 侯王之家【至】以防未然 侯王以减削賦稅思亂如明之中葉以後宗藩無祿以給屢至譁訴此其徴也古今之變兩漢二書中備矣 趙岐傳今海内分崩【至】前後不絶 此亦漢室存亡之機若表能盡用岐言先迎天子未遽為魏也 著孟子章句 儒林傳程曾作孟子章句在邠卿之前今曾書不傳 皇甫規傳及黨事大起【至】恥不得豫 若皆坐黨被錮誰與事君恥不得豫賢者之過 張奐傳而召主簿於諸羌前 按水經注此主簿為張祁 段熲傳朝廷知熲為郭閎所誣【至】稱為長者 非熲之厚閎乃宦豎私人不敢言耳記事者當以其人其時裁之煎當亂邊馬援遷之三輔 按徙滇吾餘種七千口於三輔者乃永平初馬武事 陳蕃傳帝得奏愈怒竟無所納 蕃言不用天命去漢故桓帝下愚不移以為一時君子激切太過者是小人諧媚設淫詞而比逆亂者耳 論彼非不能絜情志【至】數公之力也 天下一君四海一國雖異姓之臣既當鼎固當禍福共之竭力致死無所辭避事之不濟則天也 王允傳士孫瑞字君策【至】為亂兵所殺 瑞事亦見董卓傳注中宜移之於此 黨錮傳李膺尋轉蜀郡太守以母老乞不之官 按注所引謝承書則固之官矣 膺等頗引宦官子弟 頗引宦官子弟猶以智免何不于黨禍未作稍濟以寛宏使不致死于我乎無事則摧破其支黨以立名有急則連引其子弟以脫免又安能服奄寺之心哉此牢修之獄發之自外朱並之章授之自内也 杜宻後宻去官還家【至】無所干及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周甫非功曹督郵何事多所陳托侵預太守刑賞乎學季林者不失為刻鵠也 范滂投版棄官而去 注云版笏也按版非笏乃署其職官氏名于版持以上謁者也 張儉儉舉劾覧及其母罪惡請誅之 苑康傳云殺常侍侯覧母以宦官傳參攷之不過追論覧母生時罪惡此云及者得其實 外黄令毛欽操兵到門【至】欽嘆息而去 黨錮者游俠之變其行有清濁而以意氣相死則同歸也 岑晊晊與牧勸瑨收捕汎等【至】終于江夏山中云 所殺至二百餘人疾惡而傷于嚴酷矣况又遇赦乎又翟超之獄事由張儉成瑨之死禍起岑晊府朝被難不聞奔問與之同命而徒竄身自免揆之臣人之義亦有愧焉宜乎公孝見拒於偉節也 賈彪吾不西行大禍不解【至】於是咸服其裁正 偉節亦游俠之魁然能知輕重故可與權 郭太傳性明知人好奬訓士類 奬而不訓則徒合虚譽何補于世然知人之明或不至則不可與言而强聒者有矣 竇武傳武召侍御史河間劉儵【至】是為靈帝 劉儵未必賢智其所稱何可信也 時武出宿歸府 方舉大事而反出宿歸府可謂疎矣何進傳詔使進弟河南尹苖出擊之 苖朱氏子與皇后同母異父冐何氏五行傳作后異父兄朱苗 前竇武欲誅内寵【至】而五營百官服畏中人故也 魏志注引九州春秋云但坐言語漏泄以五營士為兵故耳五營士生長京師服畏中人而竇氏反用其鋒遂果叛走歸黄門是以自取破滅事勢分曉 袁紹勸進便於此决之【至】使捕案中官親屬 紹為司校尉假節擊㫁當進未决直盡收中官付一獄吏可了此之不圖而詐宣進教捕案親族不亦不知要乎孔融傳初女年七歲【至】遂盡殺之 井誅幼弱此司馬懿滅七族之權輿也 荀彧傳乃為彧娶中常侍唐衡女 裴松之三國志注云按漢記云唐衡以桓帝延熹七年死計彧于時年始二歲則彧㛰之日衡死久矣 夫事固有棄彼取此以權一時之勢 棄彼二句宜并刪去今失文若本意矣雖囘易彼此二字然兗州本所固有不得云取此也以魏志參攷乃知作史之難各懼不得保其土宇【至】責王貢之不入 保其土宇守其兵衆之下刪去人多說闗右諸將以閉闗之計一語則此段遂無要領矣一旦生變之下刪去袁尙得寛其死袁譚懷貳劉表遂保江漢之間三語亦不見天下未可圖之實下先定河北四語指陳得失不見其反覆透切矣陳范敘事其髙下難以數計也 一旦生變指馬超韓遂而言 堅營固守徼其軍實 操表出荀别傳今載裴注中無堅營固守徼其軍實二語按烏巢之謀許攸來奔而後定非文若素籌及此今并歸之為失其實 會南征孫權表請彧勞軍于譙因表留彧 復存此表徒使紙費 皇甫嵩傳故信都令漢陽閻忠干說嵩曰【至】何以求安乎 張元說張溫以誅宦官清君側此則直教義真以反耳然用元之言必至如忠之計騎虎豈得中下其歸于逆亂一也其後王國之亂忠亦卒為逆魁 見中常侍趙忠舎宅踰制【至】嵩不與 此威明家法東漢士習 初平元年乃徴嵩為城門校尉【至】將遂誅之 徴嵩乃卓之意非天子之命也放兵入朝則一匹夫矣梁衍之計異乎閻忠不從者為闇于義矣 朱雋傳令過本郡簡募家兵 雋擊却黑山猶賴家兵徴調之卒非素拊循倉卒難用 更封錢唐侯 錢唐自秦時有此名以唐為塘乃俗字耳注家謬信水經注故引之 贊亦弭于越 注謂平許昭也按傳斬梁龍非平許昭注誤平許昭乃臧旻事在其子洪傳 董卓傳尋而何進及弟苖先所領部曲【至】卓兵士大盛魏志云時進苖部曲無所屬皆詣卓卓又使吕布殺 執金吾丁原并其衆故京都兵權獨在卓數字異同事勢分曉 卓乃與司徒黄琬司空楊彪【至】擢用子孫 此事當書之竇武傳末 越騎校尉汝南伍孚【至】言未畢而斃 瓊與孚疑是一人因其被害時人造此事以歸之耳裴注中採謝承書亦致疑及此 論然猶折意縉紳遲疑陵奪【至】於焉而極 山東鼎沸蜂起卓奔敗不暇非遲疑也盜亦有道操為近之卓徒為操驅除耳傕氾即卓之餘殃何事抑稱量哉但當追本何進輕於召宼王允闇于應變致斯禍敗耳劉虞傳 魏志公孫瓚傳注中頗有虞事宜採之入注以虞宗室長者欲立為主 東海㳟王光武之子虞 於宗室為最親故諸人欲奉之 公孫瓚傳瓚具豚酒於北芒上祭辭先人 瓚遼西人安得先墓在北芒 論自帝室王公之胄皆生長脂腴【至】或未聞焉 按魏志瓚傳注引呉書云虞遭世衰亂又與時主疎逺仕縣為戸曹吏以能治身奉職召為郡吏以孝亷為郎則生長脂腴不知稼穡之論於伯安為濶逺矣 陶讌傳大起浮屠寺【至】且萬餘人 民間起寺自笮融始而融後被殺 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賔禮融利廣陵資貨遂乘酒酣殺昱 按魏志注引謝承書云賊笮融從臨淮見討迸入郡界昱將兵拒戰敗績見害與此互異 袁紹傳紹壯健好交結 此指紹父成言之衍紹字紹勃然曰 勃然與上詭對相違反雖小處亦以承祚為優 義兵伏楯下一時同發 以歩當騎非楯不濟此戰必觀魏志紹傳注中所引英雄記乃分曉此太畧 斬毒及其衆萬餘級 英雄記斬毒下有及長安所署冀州牧壺壽一語則收復鄴城乃為分曉 潁川郭圖淳于瓊曰【至】非計之善者也 魏志云天子在河東紹使郭圖使焉圖還說紹迎天子都鄴紹不從此用裴注所引獻帝傳語互異 今迎朝廷於義為得【至】於是以中子熙為幽州刺史紹所以終于無成者在不先迎天子所以身沒一敗塗地者在繼嗣不定故並敘立案此承祚作傳綱領而范因之 乃下詔書於紹【至】而但擅相討伐 先下詔責紹所謂名其為賊也然操以紹恥班在其下遽讓大將軍于紹則仍蓄力俟時不先動以挑强宼故能從容取布破備無後憂耳 紹旣并四州之地衆數十萬而驕心轉盛貢御希簡紹雖失計不迎天子然旣已據有四州若能外修職貢内撫其民以待事機縱曹氏難圖猶足宰制大河以北未至一敗塗地也 若不得通【至】漸營河南 師曲為老欲其出有名也監軍之計在於將軍 三國志注中載獻帝傳作監軍之計在持牢將軍二字傳寫之誤 父嵩乞匄擕養 注引曹瞞傳及郭頒世語並云嵩夏侯氏子惇之叔父魏太祖於惇為從父兄弟也按惇淵之子皆與魏室締姻有以知曹瞞傳及郭頒世語之妄配等恐譚立而評等為害遂矯紹遺命奉尚為嗣 袁氏傾覆以紀配立少促之配後雖抗節不足多也尚逆擊破操操軍還許 小失利而遽還者緩之使自相圖則取之易也故後度河救譚尚旣還鄴仍復引還俟尚再出攻譚乃乘虚攻鄴城 初交殊族卒成同盟 二語文義難曉疑有脫誤昔三王五伯【至】而徼富强於一世也 數語詞理悖謬宜從削畧 劉表傳時江南宗賊大甚 宗恐與巴賨之賨同義南蠻號也 在荆州幾二十年家無餘積 盡費于養士亦不厚斂于民故能保境殁身也 蒯越等侯者十五人 封列侯者十五人此子布等所以望風勸權迎操也然琮本凡才不失為保族之計傅㢲譙周亦難同論在人所審處 贊闚圖訊鼎禋天類社 闚圖謂紹以耿包白事示僚屬也劉表郊祀天地事在孔融傳 旣云天工亦資人亮 天工范直指天命言 劉焉傳州任之重自此而始 州任重而土地分裂卒成鼎足之運 焉遣叟兵五千助之 注漢世謂蜀為叟孔安國注尙書云蜀叟也按孔頴達尙書疏云叟者蜀夷之别名漢世不即謂蜀為叟也光武紀注中引常璩華陽國志云武帝元封二年叟夷反將軍郭昌討平之因開為益州郡是蜀人謂其西南勞深靡莫諸夷為叟乃今雲南地也 時人有地中得玉印者 今米道之後云自陵傳有玉印豈因魯嘗得之猶假以欺人耶 吕布傳袁術待之甚厚【至】復去從張楊於河内 魏志云術惡其反覆拒而不受與此互異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四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後漢書 循吏傳任延 延治三郡皆隨所宜急不以一律王渙毎食輒歌而薦之 歌詞全篇見宋書 劉寵山谷鄙生未嘗識郡朝 呉志注中引續漢書作山谷鄙老生未嘗至郡則此鄙字下脫一老字 仇覧 叔度幾於中行覧其狷乎季漢之士斯真鳯麟矣 勸人生業【至】賑恤窮寡 古政教推之則子産之治鄭也 贊 注引沈約宋書載與其姪及甥書論譔書之意云云按整理之云後史亦無及者論贊則自許太髙酷吏傳成其不撓之威 不撓謂權强難以屈其法注指同官相陵誤 張儉剖曹節之墓 以黨錮宦官二傳參攷乃侯覧壽非曹節也所當刋正且未葬但可言壞不可言剖董宣 董宣何並之流不當列之酷吏李章亦惟在千乘時誅斬盗賊過濫非任喜怒多誅滅也而范首及此三人蓋以建武吏事刻深上好下甚則必有入于酷者明中興之美坐是未盡耳然竊謂東京酷吏傳可以不立 文叔為白衣時臧亡匿死 謹厚者亦復為之蓋漢人尤尚氣俠不獨伯升也 樊大笑期必死忿怒或見置 此二語則其情貌真酷矣 周䊸毎赦令到郡【至】乃出詔書 先决刑罪乃出詔書後之大賢有與之同或偶以不得已用權僅擿一二渠魁消一方之隱憂非明恕之常道也䊸之酷在每字盡字 太傅鄧彪奏䊸在任過酷不宜典司京輦 鄧彪之奏竇氏指也故䊸自謂無全 黄昌縣人彭氏舊豪縱【至】按殺之 昌則過矣然豪家不可以不戒 陽球萌乃罵曰爾前事吾父子如奴【至】妻子皆徙比景陽球方為程璜子壻宜萌之抉其瑕也球本宦官氣類 一時自相吞噬其得行于王甫者勃海宋后得請于帝鬼神假手速之斃耳球何力之能為天又假手于節以斃球矣 語諸常侍今且俱入勿過里舍也 節懲王甫以休沐被收故使悉入則可以先發即使帝或不聽所白無後憂矣 宦者傳 董賢負乘莽得竊柄故西京佞倖闗係存亡東都則黄巾蟻聚羣雄龍戰皆由宦者流毒廢馬班佞倖前例獨著宦官庶乎識變 易曰天象【至】亦偹其數 發端不類 閽者守中門之禁 閽人本使墨者為之此以為寺人據詩昬㭬靡共鄭箋云皆奄人也注未悉其云刖者則據左傳若吾以韓起為閽杜注刖足使守門之語仍與宦官無預也 王之正内者五人 衍者字注中引周禮衍掌字月令伸冬命閽尹審門閭謹房室 月令吕不韋作故鄭注云於周則為内宰此注中禮字不學者所增文選注中尙無禮字 其能者則勃貂管蘇 勃貂當作勃鞮因齊寺人貂而譌 鄭衆養子閎嗣 宦者傳國之始 孫程詔宦官養子悉聽得為後襲封爵定著乎令 鄭衆已養子襲封至是又十九人皆然此衰亡之本曹氏基以代漢者也宜書于紀 單超唐兩堕 兩通鑑從雨考異云雨墯者謂其性急暴如雨之堕無有常處也 曹節時連有災異郞中梁人審忠以為朱瑀等罪惡所感廼上書 當此時而審忠尙敢訟言及此甚矣天下之有人宦官亦不能即殺忠又可信人之有命 節遂領尙書令 尙書令可領駸駸為宰相矣不愛他官獨領尙書者欲言者無由得至帝前如有陳竇之謀亦不待竊發視其章也 吕强而今中尙方斂諸郡之寳【至】費多獻少 數語畧盡當時殖貨之實 廵以為諸博士試甲乙科【至】争者用息 憙平石經之立發于李廵可以嘳息 經典序錄爾雅李廵注三卷張讓皆免冠徒跣頓首【至】輒寢不報 以家財餌帝即無能間之者矣 刺史太守復增私調【至】多受賕賂 此黄巾所以平而復起 皆責助軍修宫錢 三國志公孫瓚傳注中載劉虞事作治宫錢此緣避髙宗名云修宫錢 儒林傳天子始冠通天衣日月 漢承秦故郊祀皆服袀元至顯宗而革故統貫曰始詳輿服志 試明經下第補弟子 明制會試不中式者選入國子監蓋仿此意 自辟雍東觀蘭臺石室宣明鴻都【至】莫不冺盡焉 斯文將喪故天生康成稍為羅其散軼 易劉昆王莽以昆多聚徒衆【至】廼繫昆及家屬於外黄獄 莽本好名以昆劉氏故忌而收之 任安欲知仲桓問任安 仲桓楊厚字也任安之門人杜微杜瓊蜀志有傳此蜀中内學派别也又何宗見楊戲贊中 楊政為人嗜酒不拘小節【至】皆如此也 政經生而碌碌下同游俠此戮民也雖能屈馬武之氣何足竒哉學者當法鄭衆之無染 尙書牟長皆本之歐陽氏俗號為牟氏章句 不足以自名家故云俗號為牟氏也 尹敏䜟書非聖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 如以劉為卯金刀貨泉為白水真人皆别字之徴也 周防父少孤微 周勰傳云自勰曾祖父至勰孫恂六世知名則亦常顯名史略之耳非終于孤微也孔僖作六代之樂 按前書秦時唯餘韶武安得經新莽之亂尙偹此樂云六代者史仍一時之夸飾也詩景鸞少隨師學經【至】凡所著述五十餘萬言 此等雜學又不傳業不應濫入 召馴稍遷騎都尉侍講肅宗拜左中郞將入授諸王侍講入授各異其文則後世講官欲以師氏之尊自重誠過矣然賜之坐亦人主所以優崇儒術也坐而仍侍何嘗疑與詔無北面者同乎 楊仁太常上仁經中博士仁自以年未五十不應舊科上府讓選 博士限年五十以上學校之官宜悉仿其制七十則致仕而去 仁對以寛和任賢【至】皆當世急務 寛和二語在明帝時真知先務之急推之十二事可信 時諸馬貴盛【至】莫敢輕進者 此舉亦趙熹之亞楊仁公卿材也用之不盡 趙少嘗為縣吏【至】究竟其術 周燮傳載南陽馮良事與此相類而所從皆杜撫必一事而傳者異耳蔡邕至㑹稽讀詩細而嘆息以為長於論衡 詩細長于論衡此雜學不如窮經也 衛宏初九江謝曼卿善毛詩廼為其訓 謝曼卿為其訓明毛詩雖傳無序傳也 後馬融作毛詩傳鄭元作毛詩箋 范氏世有經學其言多有根柢後儒但據此傳言詩序之出于宏而不悟毛傳之出于融何也或疑馬融别有詩傳亦非范氏明與鄭箋連類言之矣 注箋薦也薦成毛義也又引博物志毛公嘗為北海相元是郡人故以為敬按康成親受經季長以箋為致敬亦得 禮前書魯髙堂生 注髙堂生名隆按前書注中亦無髙堂生名此言隆者因三國志髙堂隆而誤 董鈞後馬融作周官傳授鄭元【至】通為三禮焉 本習小戴禮謂儀禮十七篇也故與下小戴所傳禮記四十九篇通周官為三禮 春秋鍾興以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諸侯從興受章句曰以授曰從興受語亦有輕重 興自以無功不敢受爵【至】而興遂固辭不受爵 此等舉動激勸者逺興之處此亦兩得矣 何休又註訓孝經論語 邵公亦註訓論語而平叔作集解獨未之及豈失亡于漢季之亂歟 五經許慎又作說文解字十四篇 按說文解字載其子召陵公乘沖所上書稱慎官太尉南閣祭酒嘗以詔書校東觀教小黄門而此皆不載 文苑傳杜篤徒意於持平守實務在愛育元元 二語經國之要此漢人辭頌猶足為古詩之流也 所著賦誄弔書讚七言女誡及雜文凡十八篇又著明世論十五篇 後書不立藝文志故著述皆具載篇數王隆沛國史岑子孝 注岑一字孝山著出師頌按作出師頌及和熹鄧后頌者又一史岑李善文選注得之此注誤也傳已著明所著四篇 夏恭 恭宜在儒林 黄香議者譏其過倖 政歸臺閣不任三公故有過倖之譏黄香傳當冠于子瓊之前列左雄周舉之上于例乃合 田令商者不農 田令未詳農九家不錄其書 崔琦冀行多不軌【至】廼作外戚箴 前書外戚傳即載后妃故此箴皆指后妃言之獨于番惟司徒一節致意然琦自拙于為文欲以箴冀當但據吕霍上官丁傅王氏禍敗言之也 番為司徒 為乃惟字之誤北人音同故也 蕭何佐漢廼設書過之吏 蕭何設書過之吏不知出何書 邊韶寐與周公通夢 韶為太中大夫時與胡廣羊溥祝恬等稱梁冀勲徳宜比周公錫之山川土田附庸與西京頌莽者無異其所通夢殆梁冀耶 趙壹壹以公卿中非陟無足以託名者【至】因舉聲哭茍賤狂易敗常亂俗此戮民也禰衡沿習其風遂殺身于庸夫之手可不戒哉 邊讓作章華賦 詳此賦㫖趣蓋刺桓帝 酈炎抱玉乘龍驥【至】為世陳四科 言不得志于當世庶幾顔之附孔以傳也 髙彪先公髙節越可永遵 第五倫京兆長陵人永蓋其後故以先公髙節期之 後遷内黄令 内黄令墓碑作外黄令與申屠蟠傳合當以碑為正 張超河間鄚人也留侯良之後 犍為張氏旣自謂留侯之後此河間鄚人又何别也 禰衡臺牧者之所貪 注諸本並作臺牧未詳其義融集作掌牧按今文選作掌伎近之 獨行傳又云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 注云此是錄論語者因夫子之言而釋狂狷之人也注語不知何所本 譙元皇太子多横夭 按文當作皇子衍一太字時亦有犍為費貽【至】仕至合浦太守 費貽當附儒林傳中 貽無著傳末善說易者元子瑛耳 李善光武詔拜善及續並為太子舎人 勸忠宜止于善并續亦拜舍人則善不敢逃賞而事續尤為有終非聖主無此合宜也 張武者呉郡由拳人也 下云太守第五倫嘉其行按第五公為㑹稽太守乃建武時呉郡至順帝時始分立此呉郡由拳當作會稽 戴封其年大旱封禱請無獲【至】於是逺近嘆服 請禱而至自焚此不學無術以巫尫自待矣豈惟驩虞之極弊哉 李充太守魯㔻請署功曹不就 按魯㔻傳㔻以永元三年拜陳留太守視事三期但㔻傳不云為博士或是並為侍中也㔻刻作平誤 范冉與漢中李固河内王奐親善 下文王子炳即奐字也與注所引謝書互異至于李公名輩已髙不得與史雲為友李公被難在桓帝建和元年去史雲殁時凡三十九年何始云今皆不在制之在爾也王奐為考城令以仇覧傳參校亦桓帝時事疑史雲之友别有一李子堅史家因氏與字偶同遂舉李公以實之大書于前爾 向栩 此直清狂不慧之徒如何以匹獨行當為其有時侃然正色耶 方術傳 方術立傳所以譏切時主崇信小數此史家之主文譎諫也從馬之日者龜䇿及前書眭宏兩夏侯京翼李傳變而通之但恨其過于瑣雜不若合蘇竟楊厚郞顗襄楷于此傳削去王喬及冷壽光以下諸人且著明其流為張角張衡之屬斯有繫于勸戒耳 箕子之術 以箕疇為術可謂不知致逺 任文公時暴風卒至【至】文公獨得免 方有警而暴風卒至自當戒行此不待明曉風角也 五月一日當有大水【至】所害數千人 文公預刻五月一日固由占術山城春夏之交久旱宜防大水涌溢則又常理也 郭憲忽囘向東北含酒三潠【至】與郊同日 神仙傳兼採郭憲及樊英二事歸之欒巴 王喬每月朔望【至】則四年中所賜尙書官屬履也 此事尤不經不應志怪 謝夷吾為壽張令 注引謝承書縣人女子張雨宜載列女 論夫煥乎文章時或乖用本乎禮樂適末或疎 英厚之徒其文章禮樂安在其中無物而欲為髙論此晉宋之文所以歸于無用也然置英于方術中却於史法最得宜 許曼時人方之前世京房【至】所著易林至今行於世今世所傳焦氏易林疑即峻所著焦氏不聞有書也華佗又有一郡守篤病久【至】吐黑血數升而愈 郡守事依託吕氏春秋文摯齊王語為之 漢世異術之士甚衆【至】列于篇末 宜以蘇竟楊厚郎顗襄楷欒巴李郃樊英謝夷吾單颺董扶為一傳用此文法附任文公以下於後諸神怪事獨取章帝時壽光侯而撮曹氏兄弟論左慈甘始之語存其略可耳徐登閩人也 注閩中地今泉州也按唐以上所謂泉州今福州也 薊子訓與一老翁共摩挲銅人 注引酈元水經注云魏文帝黄初元年按國志注作明帝景初元年 逸民傳至乃抗憤而不顧多失其中行焉 言王莽簒位違患逺引斯為得中此則稍過也 野王二老並舉手西指【至】大王勿往也 似勸光武且固根本勿與赤眉急争闗中 嚴光字子陵一名遵 遵君平名也史家誤仍會稽典錄朱育對濮陽興之語不以前書核之耳 懷仁輔義天下悅阿䛕順旨要領絶霸得書封奏之此建武三公所愧且足開廣帝心子陵自髙出一時霸之封奏殆不敢自言假以諷上耶 井丹吾聞桀駕人車豈此耶 雜記云士喪有與天子同者三其終夜燎及乘人專道而行乘人謂以人引車不用馬也然則井丹以桀為諷亦惡其僭歟後世習用檐子遂相與忘之矣 戴良禮所以制情佚也【至】食之可也 已有晉人風龎公後世何以遺子孫乎 觀注所引襄陽記子山民遂仕魏則遺安之意有不能得之其子者矣 列女傳故自中興以後綜其成事述為列女篇 列女之作夲于子政㫁自中興以後上繼劉書又于本書為合 太原王霸妻而我兒曹蓬髮歴齒未知禮則 未知禮則恐是失于修學君子退而隱處詩禮之教子孫所以立身不容己也 扶風曹世叔妻其八表及天文志【至】後又詔融兄續繼昭成之 司馬彪云馬續述天文志續字季則見馬援傳末 河南樂羊子之妻一□而累以至於寸 □雍本作絲按說文□織絹從□糸貫杼也從絲省丱聲古還切作絲非 孝女曹娥遂投江而死 按碑云經五日抱父屍出與叔先雄事略同此語亦不可削作者蓋專採典錄也非抱父屍出度尙亦何從改葬乎 酒泉龎淯母者趙氏之女也字娥父為同縣人所殺娥魏志注中引皇甫謐列女傳作娥親父曰趙安讐曰李壽 沛劉長卿妻縣邑有祀必膰焉 此禮宜修 安定皇甫規妻者不知何氏女也 唐張懐瓘書㫁云扶風馬夫人大司農皇甫規之妻也 陳留董祀妻後感傷亂離追懷悲憤作詩二章 此詩自陳思而外邈難方駕 按董卓傳卓以牛輔子壻素所親信使以兵屯陜輔分遣其校尉李傕郭氾張濟將歩騎數萬擊破河南尹朱儁於中牟因畧陳留潁川諸縣殺掠男女所過無復遺類文姬流離在此時也又按蔡邕傳邕在長安與從弟谷謀東奔兖州又欲遯逃山東則未必以家自隨蘇氏以董卓既誅邕乃隨坐不應文姬先罹禍亂疑詩為後人作考之不詳也【春渚記聞載東坡手帖云史載文姬兩詩特為俊偉非獨為婦人之竒乃伯喈所不逮當是公晚年語耳】 東夷傳夫餘國以臘月祭天 臘月魏志作殷正月又言在國衣尙白蓋其善者皆箕子之遺化也 韓又立蘇塗 注中刪去魏志不還句下好作賊三字浮屠句下所行善惡有異六字不分明 倭又有夷洲及澶洲【至】遂止此洲 今人以倭國為即徐福止而自王者謬矣 南蠻西南夷傳乃命方叔南伐蠻方詩人所謂蠻荆來威者也 蠻荆直謂楚人豈得以武陵蠻當之乎兖豫之人卒被徴發 兖豫去嶺南尤逺前代未嘗發以踰嶺故獨言卒被 可一切徙其吏民北依交阯事靜之後乃命歸本 棄地内徙光武用之北邊李公亦議行于嶺外 板楯蠻夷天性勁勇初為漢前鋒數陷陳 劉備置張飛于閬中蓋將用其人也 昔永初中羌入漢川【至】太守李顒亦以板楯討而平之治蜀者能撫蠻則足以制羌於此對可得大略 滇王以廣漢文齊為太守【至】甚得其和 太守能撫定滇益地者文齊王追李顒景毅四人皆巴蜀人永昌太守鄭純越嶲太守張翕馮顥亦其産以地近頗習土俗但律己以正威信易孚耳 卭都夷者【至】無幾而地陷為汙澤 都者瀦水之名恐其地本有汙澤 西羌傳滇良昔桓公伐戎而無仁惠故春秋貶曰齊人中國尊貴侯伯髙爵不欲以當微者故經諱而書人 公羊疑為貶者固也 尙見前人累征不克【至】復宼金城塞 順逆不分顧招之使還踞故巢予以地利益無所憚矣此豈可謂文徳乎能以威信懷服諸種使其不能嘯呼羣聚然後開諭利害申明誓約必其不敢入犯可耳 越騎校尉趙代副 趙代當從和紀作趙世此唐人避太宗諱所改而後人追改未盡之文 又有西海魚鹽之利 通鑑注西海有允谷鹽池恃其權勇 權通鑑作拳 東號子麻奴遣車騎將軍鄧隲【至】食邑三百戸 以軍敗宼盛反得進爵封賞和熹臨朝謬政無踰此者羌遂入寇河東至河内【至】朝廷從之 徙郡亦一策但光武時以人少地虛故徙并其人易為偹衛今羌種蟻附非若匈奴多馬習戰兵力稍分則不能禦遏也乃無故棄地驅民長賊聲勢萬一流移不堪輕與羌合凶狡乘之而起則腹心内擾安集無時矣如杜琦王信幸其非梟雄之才耳不如即募邊人以擊羌宼用其豪傑授為將領所得生口畜產即盡以與之可不煩朝廷别發大衆捕逐難自弭也 任尙與遵爭功【至】沒入田廬奴婢財物 任尙前副鄧隲敗而獲封後與鄧遵爭功則破平零昌杜季貢徴還棄市賞罰如此宜乎羌患之滋蔓也 論於是諸將鄧隲任尙馬賢皇甫規張奐之徒【至】是養疾痾於心腹也 三明事在桓帝之時安得與鄧昭伯等混而言之中興以後羌戎為患永初永和最甚永初之始但選亷平有武略刺史太守數人可以應時討定乃輕發大衆付之不知兵之鄧隲望風奔北宼勢遂張又不加罰無所沮勸由是敗者相繼豈羌之暴猛哉用人失也永和復叛則馬賢等本非良將加以刻剝軍資賂遺權門士卒解體安望殄宼其壞亂相尋之實偹于威明求乞自劾疏中不能次第别白言其得失徒申紀明一將之論追咎前人斥逺之不早而不悟隨時弭患各在其人之駕馭撫綏事變豈有極乎諸種勝兵者且二十餘萬人亦非人力得以誅盡紀明百八十戰僅一創之未必能盡敵而返也亦何取彼此妬功之口盛相嗤鄙哉諸論此篇尤下不分前後之事勢不别諸將之賢愚前則複舉陵斥徒為辭費後則承襲餘論初無特識不作可也 西域傳安息國海中善使人思土戀慕 數經危險則思土之念自倍非海中氣如是也 大秦國漢書云從條支西行二百餘日近日所入則與今書異矣 北史西域大秦國傳亦云於彼國觀日月星辰無異中國而前史云云失之逺矣 天竺國土出象犀瑇瑁金銀銅鐵鉛錫【至】遂於中國圖畵形像焉 書此者以見其通中國者非一獨不聞所謂精文善法即明帝之夢傅毅之對記注無聞僅出牟子不根之書也 莎車國敦煌太守裴遵上言【至】賢由是始恨 遵言是然迫奪則又失懷逺之宜光武此舉未盡善頼賢以佳兵自滅耳 天子報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諸國力不從心東西南北自在也 堅忍 論 論是微辭非助而張之也然結語猶未免于兩是其說 其後甘英乃抵條支而歴安息【至】靡不周盡焉 甘英之蹟窮于安息明帝在二班之前皆不載遣使天竺事足明為後人假托也 若其境俗性智之優薄【至】審求根實 皆指前書及安帝末班勇所記注贅引法顯語 南匈奴傳九年遣大司馬呉漢等擊之經歲無功 呉漢擊匈奴經歲無功名將行邊自古猶有利鈍 於是漸徙幽并邊人於常山闗居庸闗已東 徙民而空其地使無所掠亦古人治邊之一策也然必也以漸則不至驚擾 昭君字嬙【至】遂復為後單于閼氏焉 王嬙前事復詳于此真記繁志寡也 使者曰單于當伏拜受詔【至】願使者衆中無相屈折也其伏拜不足為重輕而足以使其衆悼心而蓄忿故 蕭望之之議為逺猷也 於是復詔單于徙居西河美稷 按前書地理志屬國都尉治美稷則其地本有降夷故因而處之 南單于既居西河【至】為郡縣偵羅耳目 至是南匈奴之衆遂布滿列郡成不可徙還故庭之勢矣 司徒掾班彪奏曰【至】遣驛以聞 得體要而質健西域國屬匈奴與屬漢何異 見非漢之力所不能臣以征西大將軍耿秉行度遼將軍 劉攽云案秉傳 不為大將軍又真為度遼此多一大字乂行當作為也按下云鄧遵始真為度遼則耿秉耿䕫傳言拜者皆行度遼事行不當作為 崇諷西河太守令㫁單于章無由自聞 此舉幾壞邊事崇罪大矣 乃遣黎陽營兵出屯中山北界 此禦鮮卑故屯中山北界注憒憒 論袁安之議見從于後王 若從袁安議不惟異代無匈奴之鯁當時亦不致鮮卑轉徙竊據其地收匈奴餘種為邊患矣 而竇憲矜三捷之効【至】反其故庭 竇憲既失于前曹操加謬于後然憲當國力有餘漠北可徙之會尤當執其咎也 並恩兩䕶 後之為患者南庭耳並恩兩䕶以下承接未亮 烏桓傳其性悍塞【至】父兄無相讐報故也 知母之有族類巳身顧非父兄之族類耶所謂塞也 其俗妻後母報寡嫂死則歸其故夫 報字解與左傳異歸其故夫謂同葬 鮮卑 前書匈奴傳注犀毗亦曰鮮卑亦謂師比總一物語有輕重耳是則鮮音如犀也 檀石槐乃立庭於彈汗山歠仇水上【至】網羅山川水澤鹽池 檀石槐勃興漠北再世而衰不能為中國大患然則永嘉喪亂豈非天實為之乎 從右北平以東至遼東【至】為西部 皆仿匈奴故蹟一冬二春必能禽滅 兵難遥度而育自詭以二春滅方張之宼一勝遂驕喪敗必矣 議郞蔡邕議曰【至】臣曰可矣 伯喈文此篇最善然鋪陳前代事少剪裁又虛計二載自許有成處亦未能確以事勢成敗相質才識為不逮班氏也 自檀石槐後諸大人遂世相傳襲 烏桓傳云無世業相繼鮮卑習俗本與之同至檀石槐後乃世傳襲有慕容氏也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五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後漢書 八志 司馬紹統之作本漢末諸儒所傳而述于晉初劉昭注補别有總敘緣諸本或失刋劉敘故孫北海䕨陰劄記亦誤出蔚宗志律歴之文 律歴權土灰 此灰字因下文葭莩之灰而誤史漢與淮南中皆作炭 各家術皆當有効於其當時 通人之言議亦詳核禮儀上陵東都之儀【至】周徧如禮 明帝誠為凟禮然旣相沿有此議廢則難惟不得過侈如西京園寢之制耳魏文始毁髙陵祭殿注中魚豢之論習見近事不復深惟本意耳 按古者大事皆於祖廟行之若移上陵之禮於廟則禮不凟而愛敬不替矣 髙禖立髙禖祠于城南 注中盧植注即鄭說而言之不悉束說疎矣 養老皆祀聖師周公孔子 周孔並祭至唐始革其制五更亦如之 注引月令章句曰五更庶老也按五更旣庶老則更字為分書叟字無疑矣 請雨郡國上雨澤 今雨澤章所始也 拜王公 注所引夏勤策文此漢三公策文舊式又注引建寧四年七月立宋皇后文云今使太尉襲使持節奉璽綬按范氏靈帝紀于是年三月書太尉聞人襲免太僕李咸為太尉此是詔書不應有誤紀所書拜罷未審也 桃印至立秋如故事是日浚井改水 今人不知有改水事改火則漢惟冬至行之當為以火徳故不欲如周之數改耶 大儺先臘一日大儺 月令季春仲秋皆儺恐陰陽之氣或有所過其害及人而物或憑焉也漢所存者止于季冬大儺而已 設桃梗鬱儡葦茭畢 注中所引度朔山一條今山海經無此文 大喪或大赦天下 大赦上有或字則偶當大赦之後雖即位亦可無數赦 祭祀封禪語在漢書郊祀志 上皆追述武帝事注東觀書云云宜在下文上至奉髙下 六宗 注中諸家之釋惟紹統之說得其通矣 迎春三時不迎 不迎三時自漢始 論然而未有金玉銀銅之器也 此玉專指印璽劉昭之難非也 天文 注中所引張衡靈憲以為溟涬為根龎鴻為幹太元為實周子太極圖蓋權輿于此文 五行雞禍靈帝光和元年南宫侍中寺雌雞欲化雄條在侍中寺者兆宫省臣將有雌化為雄者曹氏之祥 也莽后族操閹孽其占同頭冠未變者至子丕乃簒盗也 青七寸二分商數也五寸四分徴數也 曲說屋自壞獻帝初平二年三月長安宣平城門外屋無故自壞條 占在王允不在卓也注所引袁書是李傕傳允奉天子保宣平城門樓上窮蹙乃下 災火安帝永初二年四月甲寅條 此視天文志所載為詳然勝實痼疾鄧后固不輕以天下與從子也延熹四年先是亳后因賤人得幸 后紀云帝惡梁氏改姓為薄 中平二年二月己酉南宫靈臺災 靈紀注云時燒靈臺殿樂成殿此條下云周家之所造似當為靈臺騶騎電激 謂左騶督促賣官錢者也事見羊續及宦官傳 龍蛇孽永康元年八月桓帝時政治衰缺【至】則為妖孽此語過歐陽子司天考論逺矣 人化七年越嶲有男化為女子條 明萬歴中陜西李良雨事其占果同 郡國 謂之郡國反不能該司矣所以前史諸志之名不容輕改 河南尹有函谷闗 函谷在穀城者非秦之函谷故于宏農下以故秦函谷闗别之 有氾水 注引左傳周襄王處鄭地氾按襄王所處者氾也此注與潁川襄城下注相亂 河内郡溫蘇子所都濟水出王莽時大旱遂枯絶 按酈善長曰濟水當王莽之世川瀆枯竭其後水流逕通津渠勢改尋梁脈水不與昔同然則枯絶者河内濟源也 河東郡汾陰 注引博物記曰古之綸少康邑按梁國虞縣下馬注有綸城少康邑與此錯出若馬誤則劉書當證明之 有董池陂古董澤 注引左傳曰改蒐于董董澤之蒲按上臨汾董亭下細注旣引改蒐于董則此當專主董澤 宏農郡華陰 注晉地道記曰潼闗是也按水經注云河在闗内南流潼激闗山因謂之潼闗歴北出東崤通謂之函谷闗也邃㟁天髙空谷幽深澗道之狹車不方䡄號曰天險是直以潼闗函谷為一地二名也 左馮翊 魏略李義傳建安初闗中始開詔分馮翊西數縣為左内史郡治髙陵以東數縣為本郡治臨晉蓋一時權制旋復故故司馬氏不載然劉注當補見也右扶風漆有漆水 注皇覧曰有師曠名師曠山按師曠晉人無緣得葬于此疑皇覧誤 梁國有魚門 注引邾人縣曺誤魚門自邾城門名也碭山 當作碭不當作碭山前志可攷 薄 注杜預曰蒙縣西北有薄城中有湯按劉向云殷湯無葬處此何以云 沛國虹 魯之大蒐恐不當在此注所引地道記誤也且與奉髙下注相亂 魯國有闕里孔子所居 注引漢晉春秋及意别傳注地里何取于此 有牛首亭 注左傳桓十四年宋伐鄭取牛首按旣取鄭地則非此牛首明矣 六國時曰徐州 俆音舒左傳正作舒史記索隱齊世家下注云其字從人說文作䣄則今與九州之徐同一字者乃傳寫誤也特正之 常山國欒城 注云在縣西北四十里疑當在上有塞下 九門 注云碣石山戰國策云在縣界按此碣石非禹貢冀州貢道所由入河蓋又一山 清河國貝邱 舊刻貝字皆作具惟以中二畫與具字别 濟北國有光里 京相璠謂光里即左傳所謂廣里與此書合 山陽郡湖陸 注引地道記縣西有費亭城魏武帝初所封按費亭仍曹騰故封注謬引 琅邪國西海 疑前書海曲之誤 齊國臨菑本齊刺史治 注引皇覧曰吕尙在縣城南按太公封齊五世葬周安得有在臨菑 九江郡壽春 注漢官云刺史治去雒陽千三百里與志不同按志據中興以後漢官所據末年也 阜陵 晉書地理志云阜陵漢明帝時淪為麻湖會稽郡鄞章安故治閩越地光武更名 注引晉元康記曰本鄞縣南之囘浦鄉章帝章和元年立未詳按前書有囘浦縣南部都尉治注家不就前書核其沿革而泛引地記以為鄉名何也 通鑑注引釋云當云章安故囘浦章帝更名東官故治閩越地光武更名于文乃足此郡之末有東部侯國四字却是衍文侯與相近而南部所治故文有錯亂 呉郡 呉郡圖經續記曰漢順帝永建四年分會稽為呉郡以浙江中流為界故餘杭富春皆屬呉郡但前書有錢唐靈帝時朱雋封錢唐侯而今志無之按戴就傳揚州刺史歐陽參收就于錢唐獄明當時未嘗并省蓋闕文也 烏程 注引左傳衡山當如或說在丹陽縣若至烏程則過呉郡矣 廣漢郡雒州 前志廣漢郡但作雒此州字疑衍揵為郡荷節 前志符莽曰符信此荷節疑符節越嶲郡臺登 應劭云今曰臺髙 武都郡下辨武都道 續據武都丞吕國十二人題名有下辨道長任詩謂志闕一道字按前志正作下辨道洪說是前志武都無道字則上下誤寫耳 安定郡出薄落谷 四字乃側注當衍出字而在烏水出下 三水 注中有左谷三字乃正文當連三水下 太原郡上郡五原郡雲中郡朔方郡定襄郡 五郡注中皆脫雒陽北里數 鴈門郡原平故屬太原 注引古史考曰趙衰居原今原平縣按趙衰所居當是温原譙叟誤 上谷郡廣 按前書寧莽曰博康廣寧莽曰廣康則為寧不為審矣 遼東郡城 按城旣屬元菟郡不當仍列于此遼東屬國昌遼故天遼屬遼西 按前書遼東無天遼無慮 上遼東十一城中已列無慮此處何以複出按鮮卑傳中中攻扶黎營注云縣屬遼東屬國恐扶黎之誤 交趾郡 洪适續云漢武帝置交趾刺史在十三州數中東都因之杜佑通典云獻帝時以交趾刺史張津交趾太守士燮有請改刺史為州牧至建安十八年復禹貢九州省交趾入荆益帝紀自靈帝以前屢書交趾刺史事迹傳中載交趾事却多作交州蓋是要其終而言之但郡國志自中興以來直云交州不載廢置本末可謂闕文 百官司徒 注中干寳之說是以時制附㑹古禮謬甚博士 注本紀桓帝延熹二年置秘書監按置秘書監典領中書之不列于學官乃諸子百氏皆在焉與博士傳經者異矣注以無所附故見于此其官亦六百石遂比諸博士不知當屬少府在御史中丞之後如蘭臺令史亦六百石乃其比也 光祿勲 注引漢官有官醫一人按宿衞在内恐倉卒遇疾故有官醫 五官中郞將條 當時侍郞乃中郞之副郞中則列于郞之中而已 羽林左監 注引漢官謂二監官屬史吏皆自出羽林中今武官不别置府史本此 右屬光祿勲舊有左右曹秩以二千石上殿中主受尙書奏事平省之世祖省使小黄門郞受事 左右曹省而尙書之權歸宦寺矣 太僕 注引漢官有官醫其獸醫也耶若後廷尉之醫則為罪人設鴻臚之醫為逺人設衛尉之醫為宿衛設也 右屬太僕條 中興之初邊陲蕭條靡有孑遺芻牧無所出故皆省之 國馬之政不可以廢中興矯前失之過乘輿六廐節之可也然和帝紀永元五年詔省减凉州諸苑馬則中興止設漢陽流馬苑而其後仍置之矣安帝永初六年又于越嶲置長利髙望始昌三苑益州置萬歲苑犍為置漢平苑 宗正條 西京枝屬其後衰者猶皆可考跨連荆益不失舊物蓋頼此制也注引漢官有官醫重枝屬故也後司農事劇故亦置醫 大司農條 四時上簿如今之季報册 損多益寡如今之撥餉有不同 平準令一人 靈紀熹平四年改平準為中準使宦者為令列于内署則曾屬少府至獻帝初復故 太醫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諸醫 注引漢官曰員醫二百九十三人按二百九十三人當兼在諸曹者言之 侍中贊導衆事顧問應對法駕出多識者一人參乘侍中得人則宦者之權自然抑損 黄門侍郞 注引衛權注呉都賦按衛權字伯輿見三國志注中諸本皆誤瓘宋本亦誤 小黄門掌侍左右受尙書事 後漢樊安碑云為小黄門右史右史今不見于志豈以其侍左右而得此名歟祠祀令一人 本注曰下典中上疑脫宦者二字御史中丞一人 魏志鮑勛傳黄初四年為宫正宫正即御史中丞也是亦沿周官小宰之意特大夫不領名實乖耳西京屬副相猶得周官遺法至東京轉屬少府則三公不得聞天子左右之人事任輕而體統䙝矣蘭臺令史 前書百官公卿表御史中丞在殿中蘭臺掌圖籍秘書桓紀延熹二年初置秘書監官注引漢官儀秘書監一人秩六百石其官當列中丞下屬於少府而此志遺之劉氏注補于太常博士之下則非也太子庶子如三署中郞 觀此制則庶子乃武臣後中庶子如侍中則偹顧問與此不同 右屬太子少傅本注曰凡初即位未有太子官屬皆罷唯舎人不省領屬少府 前書儒林傳博士弟子歲課一科二十人為太子舎人蓋愼選文學之士也雖未有太子而舎人不省以其成材實難非可求之倉卒領屬少府亦以天子私財儲而養之 右屬北軍中 注大駕鹵薄五校在前各有鼔吹一部按五校之有鼓吹以在大駕之前也然則鼓吹惟天子得有之故大將軍曰賜 司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孝武帝初置 劉注曰周無司按秋官司掌五之法何謂無之但所掌不同耳 州郡邊郡置農都尉主屯田殖榖 若邊郡素不置農都尉則充國不能行之倉卒 建武六年省諸郡都尉并職太守無都試之役 無都試之役亦所以匽武也然於古者務農講武之意偏有所廢矣至王荆公行保甲法十年始成元祐始罷之當以其無實而徒擾民故耶 注每有劇賊郡臨時置都尉事訖罷之按此如桓紀初置太山瑯琊都尉官其後次第皆罷是也袁紹傳中有上洛都尉亦此類 王國省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 博士官不當省 闗内侯 注所引劉劭爵制此條宜補前書下然自五爵以上即不得其說矣以其猶近漢姑以為攷古之助可耳 輿服長冠此冠髙祖所造故以為祭服 祖宗所造服之以祭如其存也 武冠貂尾為飾 注引徐廣又曰意謂北方寒凉本以貂皮煖額附施於冠因遂變成首飾今朝㑹髙麗使臣所冠近煖額之說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五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六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三國志【魏志】 武帝紀飬子嵩嗣 注採呉人作曹瞞傳及郭頒世語並云嵩夏侯氏子按夏侯惇之子楙尚清河公主淵子衡亦娶曹氏則謂嵩夏侯氏子者敵國傳聞蓋不足信大將軍何進與袁紹謀誅宦官太后不聽進乃召董卓欲以脅太后 注魏書曰太祖聞而笑之曰閹豎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寵使至於此按此注乃事後虛詞掠羙厥祖何人斥言閹豎 初平元年使袁將軍率南陽之軍【至】以順誅逆可立定也 此項羽戰河北髙祖西入闗之勢也卓兵方盛未挫于外故堅壁勿戰待内釁作而後乘之 袁紹與韓馥謀立幽州牧劉虞為帝太祖拒之 以弑君討卓無故又改立君是二卓也 注諸君北面我自西向 虞在幽州故曰北面長安爲行在所故曰西向 紹又嘗得一玉印於太祖座中舉向其肘 注魏書曰紹復使人説太祖曰今袁公勢盛兵强二子已長天下群英孰踰于此按紹此時僅爲一郡守并未得韓馥讓州未應意盛若此 三年毒等攻東武陽太祖乃引兵西入山攻毒等本屯毒聞之棄武陽還 烏巢之役袁氏之謀畧同而成敗異焉故用兵貴知彼己也 青州黄巾衆百萬入兗州【至】果爲所殺 光武擊銅馬于鄡賊數挑戰光武堅營自守有出鹵掠者輒擊取之絶其糧道積月餘日賊食盡夜遁去追至館陶大破之此成敗之可參質者也 明季與流賊相持者皆不知此謀督促出戰遂皆爲劉岱之續 四年太祖擊詳術救之【至】又追之至九江 外爲紹用實所以保據兗州也 興平元年春太祖自徐州還【至】所過多所殘戮 以報讐興師實志在并兼所過殺戮所以不能定徐 布出兵戰先以騎犯青州兵青州兵奔 所收黄巾精銳尚未習練猝遇勍騎則偏敗衆擕先犯之者由宫邈素知虚實也 二年時太祖兵少設伏縱竒兵擊大破之 注魏書云云按布蓋使人蹋伏見無兵乃復來操豫料其然設伏以待布兵見乘隄者猝起出不意奪氣遂爲所敗也建安元年冬十月公征奉 自爲大將軍後始稱公蓋天子三公稱公也 是歲用棗祗韓浩等議始興屯田 注魏書云云按議始祗浩成之者峻淵不憂運饋則可與賊持久伺變施巧勝算常在我矣 三年初公爲兖州以東平畢諶爲别駕【至】以爲魯相孟徳待畢諶尚爾况昭烈之于元直乎 四年初公舉种孝亷【至】釋其縛而用之 釋畢諶魏种而用之皆假以懐四方之士于時宿儒世胄大抵在河北漢南也評所謂矯情任算不念舊惡指此類 使臧霸等入青州 入青州者擾紹之左以分其兵十二月公軍官渡 裴松之北征記曰中牟臺下臨汴水是爲官渡袁紹曹操壘尚存焉在今鄭州中牟縣北五年公曰夫劉備人傑也今不擊必爲後患 備有雄才加之宗室如與紹連兵備必襲許以迎天子衆心歸仰操事去矣故不得不急破之也 時公兵不滿萬傷者十二三 上固云分營與相當矣則此但指自將之親兵也然亦必有一二萬人云不滿萬則非其實 大破瓊等皆斬之 注採曹瞞傳曰公意欲不殺按靈帝時瓊爲左軍校尉與魏武皆西園八校尉之一故欲活之 六年九月公還許 紹地廣衆盛謀議之士附者尚多其兵雖破未可取也故歸許以養威俟釁且以其間剪劉備復起之勢得以全力徐收河北莫能牽制耳八年其令諸將出征敗軍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 始猶烏合故多寛假至此乃議罰爲立國經久之計九年武安長尹楷屯毛城【至】尚將沮鵠守邯鄲又擊㧞之 破楷則高幹并州之援北㫁㧞邯鄲則袁熙幽州之援東絶擊楷自將者運道不通則堅城大衆有自潰之勢所係尤大也 紹曰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衆南向以爭天下庶可以濟乎 紹見光武資河北以定海内故圖據之十二年於是大封功臣二十餘人皆爲列侯其餘各以次受封 封功臣乃徐議自尊矣 十三年秋七月公南征劉表 注採皇甫謐逸士傳天下將亂爲亂魁者必此二人也按歴世持權賔客翕習其人又小有才鮮不爲亂者二袁即前漢之王氏也益州收劉璋始受徵役遣兵給軍 時操駸駸有取蜀之機 十四年置州郡縣長吏開芍陂屯田 由此淮南爲重鎭 十五年春下令 注採魏武故事載公十二月己亥令遂平天下按孫劉方睦而云遂平天下蓋其器限之也史家評操攻伐自克紹而止譏過此即鼎足虎爭非復所能戡定矣 注以及子植兄弟 此子植植字乃子桓傳寫之訛對臣下不以稱子之字爲嫌觀陳思王傳注中所載諸令屢稱子建則此爲子桓决也 十六年先以輕兵挑之戰良久乃縱虎騎夾擊大破之弱者出戰强者繼之其挑戰者乃逰軍也 十八年五月丙申天子使御史大夫郗慮持節策命公爲魏公 闗中定而後魏公九錫之事成矣 魏公之命及丕禪受之際但錄冊書而不著其僞讓承祚之微詞所以殊於他史者也 朂辭可以削畧注復載勸進牋不亦贅乎 初置尚書侍中六卿 注採魏氏春秋云云按此魏國之官 十九年夫有行之士未必能進取【至】士有偏短庸可廢乎 如此則所得者不過從亂如歸之徒雖取濟一時東漢二百年之善俗俄焉盡矣由此簒亂相循神州左袵豈非中國禮教信義爲操所斲喪而然耶 二十年賊見大軍退其守備解散【至】巴漢皆降 操誠善兵以諸傳考之獨此役幸成非實錄 二十一年三月壬寅公親耕籍田 注魏書云云春祠令講武奏儼然以天子議禮自處矣 二十四年夏五月引軍還長安 朱温末路大敗於李存朂後嗣彌以不振乃知操之斂軍而退爲善持盈也冬十月王軍摩陂 陸機弔魏武帝文云當建安之三八實大命之所艱雖光昭於曩載將稅駕乎此年憤西夏以鞠旅泝秦川而舉旗踰鎬京而不豫臨渭濵而有疑冀翌日之云瘳彌四旬而成災詠歸塗以反斾登崤澠而朅來次洛汭而大漸指六軍曰念哉觀此則操實以西行不得志而發病及襄樊圍急狼狽還救偃息不遑登頓而死史不盡書耳當以武侯正議參證 二十五年遺令曰天下尚未安定【至】無藏金玉珍寳陸機弔文載遺令有云吾在軍中持法是也至于小忿怒大過失不當效也注中亦宜補見 評 評無溢羙收紹四州之後不復能有爲此志所以不得不並列三國也 文帝紀建安二十二年立爲魏太子 注採魏書云云此與朱建平事相類或所傳異也 庚午大將軍夏侯惇薨 注孫盛曰在禮天子哭同姓於宗廟門之外哭於城門失其所也按魏未嘗以夏侯爲同姓故與之婚姻孫盛所議非也 庚午遂南征 注採魏畧云云其言凡近無可採危于累卵言之又過先王不稱爲德犯其所忌性之死非不幸也其得禍尤酷者丕將行禪代之事而治兵以偹非常又欲飾其跡托之南征性不喻而贅言沮衆丕遂莫能容忍耳 使兼御史大夫張音持節奉璽綬禪位 注採太史丞許芝條魏代漢見䜟緯于魏王又曰初六履霜隂始凝也按此可爲無堅冰二字之證 黃初二年後有天地之勿復劾三公 自此遂無水旱劾三公之事然燮理之意微矣 三年春正月丙寅朔日有蝕之 日食正朝應在昭烈伐呉喪敗 若限年然後取士【至】到皆試用 左雄限年之法至此復變欲以誘進銳進之士壹志事已也 豈有七百里營【至】此兵忌也 兵勢惡分敵乘其間則救禦難 四年三月癸夘月犯心中央大星 四月癸巳漢昭烈皇帝崩 是月大雨伊洛溢流殺人民壊廬宅 宋書五行傳云簡宗廟廢祭祀則水不潤下帝初即位自鄴遷洛營造宫室而不起宗廟太祖神主猶在鄴常於建始殿饗祭如家人禮終黃初不復還鄴而員丘方澤南北郊社稷等神位未有定所此其罰也按此可見魏氏禮制之缺不獨一事之徵附著之 評 仿漢武贊 文帝天資文藻下筆成章博聞彊識才藝兼該 注採典論帝自敘云云按觀其自敘所謂望之不似人君已不堪張子布見况立石太學甚矣魏人之不知恥也明帝紀太和三年追尊高祖大長秋曰高皇帝夫人呉氏爲高皇后 與其追尊曹騰自實其爲贅閹乞養不如丕之殺于禮矣此自爲叡不能生子而以加隆所後之親爲後人勸與下七月詔書連類而觀可以得其情矣 青龍二年三月庚寅山陽公薨 山陽公薨書日 山陽以三月薨及秋而丞相亮適亦卒于渭濵天之于漢數訖於是矣 三年是時大治洛陽宫起昭陽太極殿築總章觀百姓失農時 諸葛既卒邊鄙不聳而叡遂恣滛荒矣孟子之論中人者不亦信乎 秋七月洛陽崇華殿災 注採魏氏春秋云云按馬有七其宣景文武惠懐愍之祥乎 四年置崇文觀徵善屬文者以充之 王肅爲祭酒景初元年改太和歴曰景初歴 景初歴尚書郎楊偉所造事詳宋書歴志曹爽有叅軍楊偉疑即斯人宋書又載黄初中太史丞韓翊嘗造黄初歴時陳群爲尚書令奏以爲是非得失當以一年决定今注家于群傳遺之楊偉歴施用暨於晉宋而名字翳然亦採掇之闕畧也 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 注漢晉春秋云云按金狄泣者叡死魏亡之妖也 二年春正月詔太尉司馬宣王帥衆討遼東 注魏名臣奏載散騎常侍何曾表云云按孔明殁而軍幾亂頴考置副之義蓋老謀也 有彗星見張宿 其占與王莽地皇三年有星孛于張同天將除曹氏矣 三年癸丑高平陵 注魏書曰自在東宫不交朝臣不問政事唯潛思書籍而已按不交朝臣不問政事此不獨免于文徳之䜛亦萬古毓徳潛邸正法也潛思書籍事其逺者大者而不徒用資文藻則才識開益不待接人臨事胸中自有權衡矣 三少帝紀齊王正始五年冬十一月癸卯詔祀故尚書令荀攸于太祖廟庭 注臣松之云云按遺郭嘉者亦以非魏臣也景元三年復祀嘉蓋司馬氏以厲其黨獨祀典韋者加之死事也 八年尚書何晏奏曰善爲國者必先治其身【至】爲萬世法 史家於平叔等既于曹爽傳中附見不能爲之平反特錄此奏於紀使百世下因其言而知其人不欲盡没其實於異同之口耳 嘉平元年太傅司馬宣王奏免大將軍曹爽【至】語在爽傳 莽之殺賢懿之族爽皆稔知其中外殫微猝起乘之 六年秋九月太后令曰【至】以避皇位 芳臨御數載非若昌邑始徵若果君徳有闕播惡于衆師何難執以爲辭今稱太后之令發牀第之私有以知其爲誣矣高貴鄉公甘露元年春 注採魏氏春秋遂言帝王優劣之差帝慕夏少康按言論之間慨慕少康則澆有在矣其亦機事不宻之端乎 丙辰帝幸太學 陳氏詳書幸學問難于紀蓋亦深致嗟惜之意 二年詔呉使持節都督夏口諸軍事鎭軍將軍沙羡侯孫壹【至】事從豐厚 注臣松之云云按時淮南引呉爲援壹適來奔故司馬氏濫以爵寵之冀以招誘來者五年五月己丑高貴郷公卒年二十 公羊傳曰公薨何以不地不忍言也書高貴郷公卒其猶有良史之風歟抽戈犯蹕若直書之則反得以歸獄于成濟今公卒之下詳載詔表則其實自著而司馬氏之罪益無可逃所謂㣲而顯順而辨也史通論之蓋未識變例之深旨沈業即馳語大將軍得先嚴警 觀此二語沈業方爲司馬借以自解于天下幾與成濟同戮矣 使使持節行中䕶軍中壘將軍司馬炎北迎常道郷公璜嗣明帝後 以親疎論是時丕後尚有人璜爲宇之子則操後也當時惟昭之指昭穆逺近莫敢議矣陳留王景元元年故漢獻帝夫人節薨 高貴郷公弑崩之事獻穆猶親見之常道郷公薨于晉太安元年則又晉室大亂趙王倫盗簒反正之後也噫 臣等平議以爲燕王章表可聽如舊式 章表稱臣于心有所不安不臣可也當更取北魏清河王事參之不至如周世宗之野差順耳 咸熙元年春正月行幸長安 郭太后在殯蓋墨縗而出也 以司空王祥爲太尉 注採漢晉春秋云云按祥知拜之不可然其自處何以并在楊彪下也厥後馮道受郭威之拜復折而事周是以唯大節不可奪爲難 罷屯田官以均政役 法久漸敝當時罷之必有以也當合司馬芝傳參觀之 評仰遵前式【至】比之山陽班寵有加焉 君以此始必以此終評語可謂絞而婉矣 后妃傳武宣卞皇后尊后曰皇太后稱永壽宫 注採魏書云云按卞亦有權數若顯救植則外廷必有武姜叔段之議不以爲言而動以意或可爲耳 文徳郭皇后遂勅諸家曰今世婦女少當配將士不得因緣取以爲妾也 此時當别有科禁今不可考矣青龍中諸士女嫁非士者一切奪以配戰士亦當緣此爲辭耳 后崩于許昌以終制營陵 注採魏畧云云按郭太后殁其宗親恩禮無改故陳氏不取然毛后賜死曽猶遷官曹氏之酷虐變詐難以常理推也 董卓傳公卿見卓謁拜車下 注採張璠漢紀云云按注前所採山陽公載記之語尤近實觀義眞後此其氣已衰未必能爲是言僅足以避兇人之鋒耳 袁紹傳高祖父安爲漢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是勢傾天下 注採魏書云云按游俠之歸必爲亂首諸袁是已曹操所語王儁者上之人當圖之于未形也儁事在武紀荆州平下 乃召董卓欲以脅太后 紹勸進召董卓爲謀不臧漢室破壊而袁宗先受其殃天下之罪魁也 時紹勸進便可于此决之 進意既同紹爲司乘讓忠之出選爪牙武吏執取渠魁盡之于獄反掌可以集事徒見王甫既誅陽球旋亦受禍欲措其身于萬全之地惟望進之早㫁不敢自决耳 紹自號車騎將軍主盟與冀州牧韓馥立幽州牧劉虞爲帝 紹此舉更誤方起兵討卓以廢弑少帝爲辭乃欲尊立疎宗蹈其覆轍其後終以獻帝君臣之好不固狐疑未即奉迎曹操先之使號令爲他人所假不戰而成敗異勢矣 圖還說紹迎天子都鄴紹不從 注採獻帝傳若迎天子以自近動輒表聞從之則權輕違之則拒命非計之善者也按後之權衡不審爲此二語所誤者多矣擊破瓚於易京并其衆 注採九州春秋曰紹延徵北海鄭元而不禮按許靖猶當加禮况鄭康成乎 出長子譚爲青州沮授諫紹必爲禍始紹不聽 紹不從迎天子之謀所以先敗不聽出長子之諫所以速亡史家撮舉之乃一傳之綱也 太祖自東征備田豐說紹襲太祖後紹辭以子疾不許若用田豐之言即使許不可㧞而紹據臨大河以爭 其北徐州出兵擾其東南過于彭越之在梁地操奔命不暇矣 注魏氏春秋載紹檄州郡文故復援旗擐甲席捲赴征金鼓響震布【衆】破沮 李善文選注云紹征吕布諸史不載蓋史畧也 注故使從事中郎徐勛就發遣操 天下之人豈可盡欺發遣之云徒爲操所嗤耳 注又梁孝王先帝母弟墳陵尊顯【至】士民傷懐 此事不知信否文選注曹瞞傳云曹操破梁孝王棺収金寳天子聞之哀泣似緣此檄而實之者也 注加其細政苛慘【至】動足蹈機陷 此因其法令必行而動揺之 譚尚舉兵相攻 注引漢書春秋載審配獻書于譚曰先公謂將軍爲兄子將軍謂先公爲叔父按此二句則漢末稱本生父母之親不復係以父母之名矣 生禽配配聲氣壯烈【至】遂斬之 配於廢立之際從主于昏雖能死不得與沮授比 袁術傳南陽戸口數百萬【至】舍近交逺如此 二事亦是撮舉其敗亡之由注採呉書云云按獻帝幼冲董卓擅命何可比于子胥術書雖非本旨於情理稍分明曹將軍神武應期【至】信有徵矣 當時人心歸操其言至此早知其爲漢賊者不過數人而已 劉表傳 范書以表爲魯恭王之後而此注無聞焉表雖遣使貢獻【至】表不聽 注採漢晉春秋云云按此曹操所謂乍前乍却以觀世事者也 南收零桂北據漢川 注採英雄記云云按喪亂中經籍不遂冺絶實頼有此非可以表無逺畧嗤爲不急太祖與袁紹方相持於官渡紹遣人求助表許之而不至 表不助紹以綴操後則失合從之勢雖欲保江漢間其可得乎 太祖軍到襄陽琮舉州降 注採漢晉春秋云云按人心瓦解遣之必相率而潰將又凡材豈能徼一時之幸琮之勢比于張繡之素能拊循其衆者又已異矣徒爾覆宗不納爲愈 吕布傳布覺其意從紹求去 注採英雄記云云按布是王官又除董卓故兖徐之士往往附之曹劉天下英雄然其始衆心未一者猶有擅相署置之嫌耳 張邈傳太祖曰布狼子野心【至】拜登廣陵太守 據徐之中 陳登傳年三十九卒 安溪師謂元龍於昭烈一見傾心然登父子始終爲曹未爲知人使永厥年豈能自潔于漢魏之間乎按昭烈固嘗歸曹氏當其奉迎都許從掃地赤立之中使天子復有尊安之勢天下顒顒孰不仰望及後乃知其志在自封耳使登尚在當昭烈復據徐州必戮力合規同奬王室或可不至失土北奔也惜其早殁不得與孔明季直並列季漢輔臣贊中决不隨公逹輩配食魏廟耳 臧洪傳紹本愛洪意欲令屈服原之見洪辭切知終不爲己用乃殺之 注採徐衆三國評爲洪計者云云按當時無他國可奔與袁曹不協者北有公孫與超鞭長不及南則袁術方謀僭盗况身又爲紹所拘留哉惟有辭東郡之符退而耕野待如昭烈者起而事之報曹氏于後斯上䇿耳 公孫瓚傳及劉徙日南瓚具米肉于北芒上祭先人瓚既遼西人前世又非素官于朝何緣先墓乃在北芒虞宗室知名民之望也遂推虞爲帝 因紹等之謬計亦即可見昭烈當日足以有爲但屬宗室自爲人所服從乃兩漢稍存封建之效也 注呉書曰是時有四星會于箕尾【至】文曰虞爲天子四星㑹于箕尾昭烈起涿郡之祥虞爲天子魏虞後也遣人與子書刻期兵至舉火爲應 注採獻帝春秋云云按更其書者所以譎瓚在昔衰周二十四字後漢書即作瓚與續書發端者近之非琳所更也 陶謙傳參車騎將軍張溫軍事 注採呉書謙仰曰謙自謝朝廷豈爲公耶按漢末爭下士故謙得以行其意是歳謙病死 注採呉書云云按子布之筆未爲竒傑何以禰衡重之 張魯傳魯欲舉漢中降【至】太祖攻破之遂入蜀 注採魏名臣奏載暨表云云按此操不敢取蜀之實錄其後懲于夏侯授首亦無意復爭漢川也然持勝之道莫善于此 爲子彭祖取魯女魯薨諡之曰原侯子富嗣 注採魏畧時又有程銀侯選李堪云云按此屬皆大亂之時塢壁自保因爲雄長者也金末封建九公亦因而用之之法力不能平反假以祿位使爲扞禦也 曹洪傳始洪家富而性吝嗇【至】乃得免官削爵土 按楊沛傳此舉雖文帝不宏而洪舍客亦屢犯法與劉勲並稱得罪亦由素不檢制其下也沛事在賈逵傳注中曹休傳明帝即位進封長平侯 孫資别傳有文皇帝晏駕陛下即阼猶有曹休外内之望云云按明帝與休無間知資别傳爲妄 曹眞傳眞以蜀連出侵邊境【至】詔眞還軍 内審已外量敵于時豈能必取而數道興師子丹此舉幾于敗國喪名昭伯嗣事于蜀遂爲結怨天下之始亦徼倖之餘殃也 爽齊王即位加爽侍中【至】贊拜不名 爽名位素輕忽膺重寄不勞謙以先天下而偃然輒當殊禮有以知其必敗矣 注魏書曰其以太尉爲太傅 兼大司馬則懿猶典兵但崇以太傅虛名所爲實奪之權也 颺等欲令爽立威名于天下勸使伐蜀爽從其言 曹爽諸葛恪皆以輕舉喪功結怨于民無懐之者遂以致敗後之輔幼主者茍才徳不如孔明且務法子孟之休息哉 十年正月車駕朝高平陵【至】遂出屯洛水浮橋 昭伯兄弟專政九年乃及禍敗宣王舉事固非聊爾一擲也侍中許允尚書陳泰說爽使早自歸罪 是役舊徳如蔣濟人望如陳許皆爲仲逹所欺 晏 注採魏末傳晏母歸藏其子王宫中云云按據此則平叔蓋尚有後但亦出魏末傳恐虛妄耳費文偉甲乙論云晏子魏之親甥亦與同戮雖曰敵國傳聞然以彼爲可信 夏侯尚傳子元夫欲清教審選在明其分叙不使相渉而已 清教謂中正審選謂臺閣 臺閣則據官長能否之第參以郷閭徳行之次擬其倫比勿使偏頗 前代吏部用人畧得此意雖不設中正猶參取鄉評也 司牧之主欲一而專一則官任定而上下安專則職業修而事不煩 此議古今可以通行但呉蜀未一各置重鎭郡守之權不得不有所統又其人素貴驟與令長等列雖爵命不齊必以失權爲恨猶當徐俟混一乃議之也 又幹郡之吏職監諸縣【至】若皆并合則亂原自塞 此謂刺史之典郡書佐 秦時無刺史【至】其後轉更爲官司耳 懿之意蓋謂無變官制但刺史所察止于六條循漢之初意則亦無重累之患郡守以總率令長古有監牧亦不可盡去也今公侯命世作宰【至】竊未喻焉 公侯謂懿三公封侯故兼稱之 于時懿方營立私門日暮倒行何暇經逺如清教審選各不相渉而仍互相形檢此反掌可行而亦不能有改有以知其志不在公矣 與曹爽共興駱谷之役 眞嘗建議伐蜀而無功淵被殺于陽平二子所以共興是役也然不料劉葛之澤尚存賢才未盡君臣無釁守偹甚設豈可倖其有功哉年少浮華未練于事無端輕舉遂爲國家之憂悲夫元格量宏濟臨斬東市顔色不變舉動自若 注採魏氏春秋元之執也衛將軍司馬文王流涕請之按以三少帝紀證之文王于時爲安東將軍亦非衛將軍也清河王經 注採晉武帝太始元年詔云云按此詔可見因沈業申意之言亦誣 荀彧傳今東方皆以收麥【至】未戰而自困耳 如此論事表裏皆見信乎其爲留侯之亞 夫事固有棄彼取此者【至】不患本之不固可也 如昭烈之取益州亦是此意 紹益驕與太祖書其詞悖慢太祖大怒出入動静變于常 此書即陳琳所作檄豫州將校文也操陽怒以激其士卒耳 此二人留知後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縱也不縱攸必爲變 此孔明所以優假孝直也 太祖就榖東平之安民糧少不足與河北相支 時所在屯田積榖猶患糧少况仰給桑椹虜掠田野者宜其一敗之後不能再舉也 願公急引兵先定河北【至】此社稷長久之利也 既當時務之要而修復舊京之語亦猶乃心王室 太祖將伐劉表 注採彧别傳宜集天下大才通儒考論六經刋定傳記存古今之學除其煩重以一聖眞並隆禮學漸敦教化則王道兩濟按不及時圖之則宿儒老生日就衰落後生一失派别則聖籍湮微復尋其緒爲力甚難此荀令君所以汲汲于兩濟也 荀攸傳攸深宻有知防【至】莫知其所言 攸後陵夷豈以隂謀故耶 賈詡傳 注採九州春秋屠三十六萬方按萬字衍因下方字而妄増加也 注引九州春秋及英雄記云云 人心未忘漢而擁兵作逆必且變生麾下身膏齊斧以膺禍始之罰使嵩聽之則董卓之前驅耳忠導人作賊卒爲賊所迫脅憤慨而死其氣燄有以取之矣 傕乃西攻長安 注松之云云按詡凉州人爲此救死當咎王允不得獨恨詡也 明公昔破袁氏【至】太祖不從軍遂無利 譚尚兄弟三駕而後克順江東下顧易了若是乎從賈言而以爲後圖養威持勝之善謀也 注臣松之以爲詡之此謀【至】稽服之可期 孫權自赤壁之勝始能立國前此荆人何憚之有 賈言未可非然使劉琦倚仗昭烈收父故地荆州猶必旋得而復失固無暇遽望江東之稽服耳 用軍之道先勝後戰量敵論將故舉無遺䇿 良平不易斯言 評曰荀彧清秀通雅【至】未能充其志也 謂如魏武者豈能終爲純臣恨文若辨之不早有王佐之才而必欲自見遂不暇於擇主不如孔明潛見皆合龍徳 田疇傳遼東斬送袁尚首【至】乃往弔祭 注臣松之云云按疇自報烏丸耳 邴原傳閉門自守非公事不出 注採原别傳是時海内清議云青州有邴鄭之學按鄭公業亦以鄭邴並言非家傳妄相推高之語 注其不來者惟有邴祭酒耳【至】謁訖而出 如此張弛則無損大節而仍得謙以受福之道矣 管寧傳王烈者字彥方 本爲彥考後漢書注可据方字寡學者所定也北宋本正作考 崔琰傳郷移爲正 此正疑即正卒羡卒之正 時未立太子【至】琰以死守之 以宻函下訪乃露板以答非所以處骨肉之間季珪之禍實萌于此 初太祖性忌有所不堪者魯國孔融 注採續漢書煒曰人小時了了者大亦未必竒也按長大失學故無竒融此對却輕薄 注張璠漢紀常嘆曰坐上客常滿罇中酒不空吾無憂矣 處亂世遇多忌二語有一于此殺身有餘矣何夔傳以爲自今所用必先核之鄉閭【至】各任其責核之郷閭時方草創不易行也修保舉故不以實之令則無施不可 然于節儉之世最爲豪汰 孝先清恪叔龍豪汰而相與爲友古人所重在大節奉己之奢儉不以相非也叔龍汰侈頴考濟之貽謀一謬子孫卒受其敗不可以不戒 鮑勛傳文帝將出游獵【至】請有司議罪以清皇朝 勛語殊壯但丕聞諒隂之語漠無所動毁表行獵復問其樂何如八音心已死矣又何可與言哉亮有餘而識不足又君子所惜也 司馬芝傳自黄初以來聽諸典農治生各爲部下之計黄初中屯田之制已壊可嘆 鍾繇傳 注採先賢行狀少府李膺常宗此三人【至】復以膺妹妻之按李膺之妹嫁姑之子則中外連姻自古不爲非也 其後河東衛固作亂 注採魏畧謹按侍中守司校尉東武亭侯鍾繇【至】伏須罪誅按此當日自劾之體初太祖下令使平議死刑可宫割者 注採袁宏議云云按宏議浮泛 毓許昌偪狹于城南以氊爲殿 百年爲戎氊殿兆之華歆傳歆知策善用兵乃幅巾奉迎䇿以其長者待以上賔之禮 注採胡冲呉歴云云按伯符之致敬子魚猶孔明之待文休風氣所趨雖英賢亦因時以答輿望而已 及踐阼改爲司徒 注採華嶠譜叙歆以形色忤時徙爲司徒而不進爵按此華嶠之飾詞歆不恥爲魏相國又何忤哉發壁牽后誰所爲也 公卿嘗並賜没入生口唯歆出而嫁之 注採孫盛云云按孫論似高而逺于情 王朗傳及文帝踐阼改爲司空 注採魏名臣奏載朗節省奏云云按數行中西京經費如指掌不過漢書表志精熟也 黄初中鵜鶘集靈芝池【至】位次三公 歆薦寧朗薦彪徒欲汙染遺逸以分損謗議又何能答曹人之刺乎百姓萬民莫不欣欣 此亦以百姓爲百官族姓故與萬民相屬言之 肅是以唐虞之設官分職【至】公卿尚書各以事進 肅此奏欲漸革政歸臺閣之乃當日之急務又欲轉移無迹故但以復五日一朝之儀各以事進爲言蓋臨朝奏事面取裁决則尚書不得專執大柄可否任心矣則皇是其差輕者也 注採孫盛語及臣松之云云按肅之說出于蔡雝然秦尊莊襄王爲太上皇漢沿其名未必爲其貴而無位高而無民也 漢武帝聞其述史記【至】而不在于史遷也 子邕此對本之衛敬仲與班氏所記不同敬仲所紀非實于時主則爲善對 大司農宏農董遇等 注採魏畧云云按宏農雖未踰年然嘗北面臣之則故君也遇謂不應謁者非 評劉實以爲肅方于事上而好下佞巳 去其好下佞巳之病則肅可以無譏矣 程昱傳夫袁紹據燕趙之地【至】覇王之業可成也 昱等計謀皆啟孟徳奸心者與文若須分别觀之 劉備失徐州來歸太祖昱說太祖殺備太祖不聽 觀荀文若豈不識元徳者哉而不聞有郭嘉程昱之䇿文若乃心不爲操可知矣 論者以爲孫權必殺備 論者徒見二袁公孫前事乃自表歸兵闔門不出【至】太祖賜待益厚 歸兵闔門告者安能入哉 曉於是遂罷校事官 罷之是也然當時實以師方擅朝不欲有詗之人故曉言得伸 郭嘉傳彧薦嘉召見論天下事 注採傅子云云按與荀文若語少有異同或附㑹也 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孟徳追惜奉孝而諸葛亦思孝直帷幄之助不可或失其人雖英雄必資群䇿也董昭傳後昭建議宜修古建封五等【至】不敢不陳 昭自顧才謀非荀郭之儔遂首爲諂邪以媚于操時操勢已成故不爲耿苞耳 又圍中將吏不知有救【至】必不速退 倘權計未就樊守已下關遂長驅則許洛瓦解吕䝉亦沮矣昭可謂慮之周也 劉曄傳曄覩漢室漸微已爲支屬不欲擁兵 此時曹氏代漢之勢未成以支屬不欲擁兵乃曄後來飾詞上繚宗民數欺下國 此宗民亦是賨賊即當時山越也 劉備人傑也有度而遲【至】無不克也 劉氏必死之戰得蜀雖新已能用其豪傑憑險相持非若張魯未遇大敵小小利鈍可恐而走也奈何以料陳䇿者料蜀士大夫乎 今不取必爲後憂太祖不從 魏武用兵必圖萬全蜀漢險峻豈肯懸軍深入若身駐漢中遣將攻備則素非其敵往遺之禽徒損威重故不爲也 注傅子曰居七日蜀降者說蜀中一日數十驚【至】未可擊也 一日數驚震鄰之勢有所必然彼懼我驕敗徵在我先動則又爲烏林之覆轍矣操之不從是量彼己而全其力以俟時者也勸丕伐呉則近是 可因其窮襲而取之 注採傅子云云按計得矣然蜀得其外乃上游形勝彼以漢之宗支新破一國天下震動名我爲賊若天假之年丕豈其敵乎故董昭以兩敝爲長䇿也若丕之言乃是下愚彼謂疑天下欲來者心呉外惟蜀又以誰疑如占夢耳 彼謂陛下欲以萬乘之重牽巳【至】未有進退也 此言非知兵見事深知彼己不能如此其審 有間爲大鴻臚 注採傅子能應變持兩端如此按好持兩端而言不由衷所以任術取敗若進謀决策誠當徐俟其機固陵始議韓彭地複道方圖雍齒封此固知言者也 注諺曰巧作不如拙誠信矣【至】豈不惜哉 爲帷幄之臣本之以忠信持之以慎宻則無敗矣若窺伺機詐未有令終者也韓非爲說難而不能自脫誠未至猶未有能動者也况以術哉徒歸于一歩不可行而已 蔣濟傳吾前决謂分半燒船於山陽池中 分當作扶問切自料大半如此也通鑑注作分半船誤 陛下既已察之於大臣【至】莫適以聞 蔣濟此疏係國安危信公才也使能用之則孫資劉放安得于彌留之際易置顧托大臣使祚移金行哉 此疏萬古英主藥石不專一時之務 今雖有十二州至于民數不過漢時一大郡 葛相不死魏必可滅蓋以此也 敝攰之民 攰居胃切力乏也 劉放傳尋更見放資曰我自召太尉【至】帝獨召爽與放資俱受詔命 疾病則亂數語中足以見放資之弄權敗國矣晉初修史故其辭也㣲 曰獨召則并詔之眞僞不可知矣 注世語曰放資久典機任【至】故勸帝召宣王 不宻注肇出纂見驚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 曹肇曹爽皆以俱出而敗 抑辛毗而助王思 王思在梁習傳 劉馥傳馥子靖 靖字文恭見水經注第十四卷中應璩書與靖曰入作納言【至】有馥遺風 以失其事實故採此書靖爲治亦杜畿之亞矣 靖以爲經常之大法【至】屯據險要 其先見在江統之前 又廣修戾渠陵大堨水 水經注作戾陵堨車箱渠其元康中所立碑宜補錄以廣世期之闕 司馬朗傳朗以爲天下土崩之勢【至】宜及此時復之伯逹前一條所以救建武之後盡罷郡國都尉官一變西京舊制罷輕車騎士材官樓船士及軍假吏令還復民伍廢立秋講肄課試之禮馴至三十六方同日並起天下土崩也後一條則奪累世之業王莽慕古制而失其宜及亂後而復世祖懲近謬而失其㑹適在此時然曹氏無逺見創制經久故口分世業反有待于拓䟦之據中原也 張既傳太祖將㧞漢中守恐劉備北取武都氐以逼闗中【至】出居扶風天水界 江統徙戎論云魏興之初與蜀分隔疆場之戎一彼一此武帝徙武都氐于秦川欲以弱宼强國扞禦蜀虜蓋指此事當日操所以使劉氏無所資以北伐者不但空漢中之地而已 統徙戎之計亦即祖既語而反用之 緝與中書令李豐同謀誅 注採魏畧緝云威震其主功蓋一國欲不死可得乎按料恪實刺師也欲免難矣任峻傳羽林監潁川棗祗建置屯田 注採魏武故事載令云云按祗議即龍子貢助之說也魏人屯田之制頼此令而存 杜畿傳㑹白騎攻東垣 龎徳傳云張白騎叛于宏農白騎即上張晟耶後漢書朱雋傳自黃巾賊後復有張白騎之徒並起山谷騎白馬者爲張白騎 恕乃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乎安民【至】此古今之所常患也 何不削畧冗長使就簡當讀之易起人意乎于此思班孟堅 焉有大臣守職辨課可以致雍熙者哉 其論則高然考課者所以待中材凡士亦不可廢也 恕上疏極諫曰伏見尚書郎亷昭【至】誠不可以怠也恕言甚煩長不能自逹其意泰初亦然 出爲宏農太守 注採魏畧以孟康代恕爲宏農按此孟康即注漢書者顏師古曰安平廣宗人 鄭渾傳渾兄泰與荀攸等謀誅董卓 注採張璠漢紀後又與王允謀共誅卓按後漢書作與何顒荀攸共謀誅卓爲得其實 其所得獲十以七賞百姓大悅皆願捕賊 用此法則無兵而有兵矣文公固善權變 渾以百姓新集爲制移居之法【至】以發姦者 此非俗吏所知安農息盗皆在移居法中勤稼穡明法令是目倉慈傳慈躬往省閱【至】曽不滿十人 治邊郡固宜寛簡 自太祖迄于咸熙魏郡大守陳國呉瓘【至】咸爲良二千石 無政可以範後來附見其名爲己足矣近代紛煩立傳亦何知體要 張樂于張徐傳 此與下卷序魏諸將但以注記所載稍櫽其畧非經意之文徐晃之解樊圍一時竒功而惟存一令亦安得謂之偹詳也序張遼合肥許禇潼闗差勝耳 任城陳蕭王傳 三王以母弟故别爲一卷後卷以母貴賤爲次其猶春秋之教歟 陳思王植於是以罪誅修植益不自安 注採典畧文之佳麗吾自得之後世誰相知定吾文者耶按自得佳麗則受彈者之益傳之後世但以佳麗見稱亦誰知因改定而佳麗乎今人多誤㑹佳麗文選作佳惡亦未爲大逺本意不解讀者何緣憒憒也 注世語曰修年二十五【至】修遂以交搆賜死 世語所言皆鄙淺兒戲不足信 其年改封鄄城侯 注採魏畧云云按魏畧所載皆規橅前史梁孝王事而忘其失實 而臣敢陳聞于陛下者誠與國分形同氣憂患共之者也 于時人民稀少東西並騖饋輸是憂若屢喪敗魏將不復能支且植自料才武猶不後于眞休故懇懇求試誠不忍爲秦越之視也 初植登魚山 魚山即吾山 鄧哀王冲傳時孫權曽致巨象【至】即施行焉 孫䇿以建安五年死時孫權初統事至建安十五年權遣歩騭爲交州刺史士燮率兄弟奉承節度此後或能致巨象而倉舒已于建安十三年前死矣知此事之妄飾也置船刻水疑筭術中本有此法能改齋漫錄引符子所載燕昭王大豕命水官浮舟而量之事 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倉舒之死正在軍敗赤壁之年故尤憤不擇音 中山㳟王袞傳太和二年就國【至】習爲家人之事 袞保身之符勝于陳思也 王粲傳時舊儀廢弛興造制度粲恒典之 以此獨爲粲立傳 自潁川邯鄲淳 注採魏畧初平時從三輔客荆州按世傳魏正始中所立一字石經乃邯鄲淳書自漢獻帝初平元年庚子至曹魏邵陵厲公正始元年庚申已五十一年使子叔以弱冠避難荆土已應七十餘安得精力猶辦書七經于石也 繁欽 注採典畧其所與太子書記㗋轉意率皆巧麗按記下疑有脫文當是薛訪車子㗋轉能與笳同音事而注脫其文也 瑀子籍 注採魏氏春秋大將軍司馬文王常保持之按司馬昭謂嗣宗至慎在李通傳注中 呉質 注採世語曰魏王嘗出征【至】而誠心不及也按此鄙妄不足信 劉劭傳受詔集五經群書以類相從作皇覧 類書疑以皇覧爲祖按楊俊傳注中所引魏畧皇覧凡四十餘部部有數十篇通合八百餘萬字乃王象一人撰集與此互異 韋誕 注採文章叙錄覬孫恒撰四體書勢【至】然殊不及文舒也按古人論書者惟巨山獨尋其原留意此藝當背誦之此書學之經也故右軍之傳自衛氏 杜摯 注採文章叙錄儉答曰鳯鳥翔京邑【至】卒于秘書按儉雖敗滅要是曹氏死臣詩以言志固不碌碌也不得遷者摯之命非儉過 比興經緯亦非晉以下所及 注臣松之按魏朝自微而顯者不聞胡康疑是孟康孟康郭后外屬始仕見輕晚爲良二千石又冀部安平人當時自有胡康也 傅嘏傳晏等遂與嘏不平【至】爲河南尹 嘏亦一時之良然以不平免官之故自此遂爲司馬氏腹心于義有所晻矣特功名之士稍循幅尺者耳 注採傅子曰次尹劉静綜其目而太宻 按劉馥傳載劉靖爲河南尹初如碎宻終于百姓便之則静當爲靖也 注然持法有恒【至】吏民久而後安之 曽更内職則舉動必與鋒銳悍吏急名喜事者不同 惟進軍大佃【至】此軍之急務也 此雜耕渭濵爲蠶食伺利之上策也先儒謂武侯三年不死可以取魏即蘭石之言耳 嘏議以爲淮海非賊輕行之路【至】恪自并兵來向淮南耳 若使習于海道則亦當有其偹矣此又不可執蘭石之料呉謂後來永無其事 嘏常論才性同異鍾㑹集而論之 注臣松之云云按實由愛憎耳然其論三士者不惟取友之鍳亦時當以之自省自箴也 評傅嘏用才逹顯云 注臣松之云云按陳評未爲失傅鍊逹見成敗耳 桓階傳遷趙郡太守 水經注引長沙耆舊傳稱桓階爲趙郡太守嘗有遺嚢粟于路者行人掛嚢粟于樹莫敢取之 陳羣傳昔陳鴻臚以爲死刑有可加于仁恩者【至】而輕人軀命也 陳鴻臚之論原于班固刑法志 泰景元元年薨 注採魏氏春秋云云按請誅賈充蓋非實錄元伯說曹爽自歸者也使持忠入地咸熙之封不及溫矣 徐宣傳帝船囘倒 囘即桅也古字通耳 盧毓傳爽等見收太傅司馬宣王使毓行司校尉治其獄 子家議論平易確切一時之良特以與何畢相左遂爲司馬氏所用有愧于子幹之抗卓矣 和洽傳轉爲太常清貧守約至賣田宅以自給 陽士嘗非毛崔過崇節儉之弊而處身清約此爲深識治體而非立異同之論以苟便己私者也 杜襲傳留督漢中軍事綏懐開導百姓自樂出徙洛鄴者八萬餘口 先徙八萬餘口蓋知此地之難與蜀爭豫爲之所也 趙儼傳 注臣松之按魏武紀云云按陽焚之而宻使人搜閱既安反側又審情僞操多猜或有是 今賊圍素固【至】破賊必矣 敵方乘勝若督促解圍士衆豫怯輕動而敗即後至者望風奔北不能禦㓂矣晃之成功賴儼能見兵勢也 今羽已孤迸【至】將生患于我矣 羽存則兩疲羽亡則劉孫連兵不解爲魏利皆甚大也况羽士衆尚盛又無歸路若急追之人皆致死我新勝而驕又自戰其地必喪前勞萬一大衂方生他變昔黄池之役晉甘爲呉所先正慮此也謂權改虞而生患於我乃儼之巧詞裴潛傳太祖次摩陂嘆其軍陳齊整 摩陂之役蓋集數州之衆以解二城之圍亦勍矣哉 崔林傳涿郡太守王雄謂林别駕曰【至】以此爲寄 注採魏名臣奏天下之士欲使皆先歴散騎然後出據州郡是吾本意也按不更州郡者不可使處内不歴近職者不可使處外此有深㫖 孫禮傳當以烈祖初封平原時圖决之何必推古問故以益詞訟 縱不得眞獄可折矣此解結之術也評柔保官二十年元老終位比之徐邈常林于兹為疚矣 高柔為廷尉二十三年此得人久任之方未可因末路難退并致譏也 辛毗傳帝報曰二虜未滅而治宫室直諫者立名之時也 千古拒諫根柢在此一語 楊阜傳使楊昻殺刺史太守 超使楊昻者欲以堅張魯之助 阜常見明帝著㡌被縹綾半裦䄂 裦䄂古今字少章疑下一字衍尋宋書五行志果然㡌上宋書有繡字髙堂隆傳 升平學行不减劉子政 今興宫室起凌霄闕而鵲巢之【至】斯乃上天之戒也髙堂本以師傅舊恩素所敬信又明帝雖從而不改亦與狠愎惡直者殊使當日身領太史遇災隠黙豈不為張禹之續乎 今若有人來告權備並修徳政【至】亦不逺矣 詞意周至是儒者語 備當作禪 其科郎吏髙才解經義者三十人【至】主者具爲設課試之法 魏世去漢未逺猶有此舉 滿寵傳寵一無所報考訊如法 注臣松之以爲楊公云云按世期此論無異孫氏之責髙文惠也 郭淮傳太和二年蜀相諸葛亮出祁山【至】加建威將軍蜀後主建興八年當魏太和四年魏延破郭淮于陽谿延傳云使延西入羌中魏後將軍雍州刺史郭淮與延戰于陽谿延大破淮等而此傳諱之 王昶傳於是遷昶征南大將軍儀同三司進封京陵侯此傳亦諱東闗之敗 王基傳夫大㨗之後上下輕敵【至】懼挫威也 魏不能一天下坐新得荆州乘勝輒進有烏林之敗耳基此論千古持勝之要未有能易之者也 嘉平以來【至】以求外利 此深於爲司馬氏謀者王母邱諸葛鄧鍾傳 諸人惟鍾會可加以逆名鄧艾有功無罪至于三賢乃心王室事連不就而典午之勢益重諸人之終即國之終也故次于此焉 王凌傳宣王將中軍乘水道討凌 此中軍猶言禁軍不及徵調外軍故以中軍進也 廣有志尚學行 注採魏氏春秋云云按此言亦後人所増飾若曹爽執權時濟無緣有此既七族同夷濟以恨其失信發病死矣 母邱儉傳 漢書髙紀下注云曼邱母邱本一姓也語有緩急耳故知此字作母者傳冩之誤史通中音貫是也 儉欽自將五六萬衆渡淮西至項儉堅守欽在外爲游兵 至項即堅守不知將何爲無必死之心失勤王之義衆銳一沮即使逃死敵國亦惡在其爲丈夫乎注採儉欽等表賊舉國悉衆號五十萬【至】莫過於此諸葛恪雖挫于新城以此表觀之亦一時之强對也欽亡入呉 注採欽降呉表廢害二主按此表後人僞作髙貴鄉公之弑昭事也何得預言二主乎 諸葛誕傳人有所屬托【至】以爲褒貶 此絶屬托之一法然未若不受之於先爲尤善也使失人而後議之負敗已多矣 公休之法欲變屬托爲保任要之若此仍與中正不殊 徵爲司空誕被詔書愈恐遂反 注採魏末傳云云按昭初代兄秉政未有恩威及人安得即言禪代哀誕之志甚充之惡者爲之也 斂淮南及淮北郡縣屯田口十餘萬官兵【至】遣長史呉綱將小子靚至呉請救 儉欽猶出至項誕閉城自守專倚呉救彌爲下矣 注採世語曰黃初末呉人發長沙王呉芮冡以其塼于臨湘爲孫堅立廟 立廟何事而發死者之磚乎世語之鄙淺不足信如此 三年二月破滅 注採干寳晉記云云按外圍既合士衆猥多資糧方竭誕不盡人謀則天棄之矣誕能合虚譽養死士實中情恇怯無逺畧者也假使舉淮南之衆直趨洛陽投命勤王司馬昭徵調未集勝負誠未可知耳 唐咨誕欽屠戮咨亦生禽三叛皆獲天下快焉 唐咨本非巨猾因其面縛生致并張之以爲功耳 鄧艾傳宣王善之事皆施行 事皆施行御覧作皆如艾計下有遂北臨淮水自鍾離而南横石以西盡沘水【沘旁脂切】四百餘里五里置一營營六十人且田且守兼修淮陽百咫二渠上引河流下通淮潁大理諸陂於潁南潁北穿渠三百餘里溉田二萬頃淮南淮北皆相連接自壽春到京師農官兵屯雞犬之聲阡陌相屬凡九十四字下接每東南有事云云按冊府引此亦曰鄧艾傳則悉是承祚本書後來所當刋正也 每匈奴一盛爲前代重患【至】此御邊長計也 江統郭欽之前輒已有此先覺逺猷 恪新秉國政【至】此恪獲罪之日也 觀艾之料恪則知王基之忠于司馬昭所謂撫恤上下以立根基者至言要略也曹爽固豚犢終于必敗然不興駱谷之役則民怨未起蜀衞將軍諸葛瞻自涪還綿竹【至】大破之 艾軍入死地理無反顧而瞻不知憑城持重何哉 以爲可封禪爲扶風王【至】以顯歸命之寵 并封爵皆専自儗定宜乎䜛言之得入 昔太尉王凌謀廢齊王【至】令祭祀不絶 王彥雲畏其爲厲鄧士載憐其被寃此襲鄭人立良止之智也艾在西時修治障塞【至】皆保艾所築塢焉 史家于艾有餘惜 鍾㑹傳鄧艾追姜維到隂平【至】會與緒軍向劔閣 如此則㑹亦預有其功但使瞻等不敗艾行危地必致飢疲維拒劔閣㑹莫能前迄于無功耳 若蜀以破遺民震恐【至】祗自族滅耳 將士思歸不肯同反此即其婦翁䇿淮南事比例得之人但有智識而稍更事便不可當也 評曰王凌風節格尚【至】豈不謬惑耶 史家頗審輕重鍾㑹在蜀亦矯太后遺詔不得㫁之曰叛也 方技傳華陀又有一郡守病【至】吐黒血數升而愈 郡守事似依托吕氏春秋文摯齊王語爲之 然君壽亦不過十年【至】不足故自刳裂 此最近理孟徳所以果於殺佗也陳元龍三期當發竟不爲除此根原亦所謂養吾病以自重者耳然常人多可療之疾不遇良醫則罹夭枉此佗所爲可惜仁恕之人必忍此小忿爲萬民全之也 注採佗别傳又有婦人常病經年【至】汗燥便愈 南史中有一事又依托於此 注採文帝典論至寺人嚴峻往從問受閹豎眞無事於斯術也 寺人受房術殆魏公恐爲人所窺欲轉從嚴峻學之子桓乃未喻耳 杜䕫 杜公良當與王仲宣同傳不可與方技伍管輅字公明 注採輅别傳嘗謂忠孝信義人之根本不可不厚亷介細直士之浮飾不足爲務也按語似小偏然長者當如是也 直宋無忌之妖 急就篇注古有仙人宋無忌此云妖未詳又見封禪書注引白澤圖云火之精曰宋無忌蓋其人火仙也以入竈故以爲火之妖 直老鈴下耳 御覧引此語下更有公府閤有繩鈴以傳呼鈴下吏者也當亦是裴注 輅至安徳令劉長仁家 注採輅别傳長仁言君辭雖茂華而不實未敢之信按别傳實皆然但陳氏所引用者不外此削去其迂蔓耳 卒年四十八 注輅别傳書不少也然而世鮮名人皆由無才不由無書也按才由于思不思則無才 烏丸鮮卑東夷傳後鮮卑大人軻比能【至】不能復相扇動矣 自冐頓屈強一時其後如檀石槐蹋頓軻比能之興皆僅雄長北邊中國無釁人才向用彼固不能有加也劉淵以還皆中國先自敗而後乘之耳謀國之士聞一部新盛即智勇豫怯是又與兒童之見無異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六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七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三國志【蜀志】 劉二牧傳 二牧不從董袁群雄之例而列蜀志首非夷昭烈于割據也王者之興先有驅除評云慶鍾二主即以漢家故事明統緒所歸天祚眞主即二牧猶不得以闇干耳其文則若霸國之書其義莫非天子之事遺臣故主之思淵矣哉 序呉事則正禮不先于討逆系漢統則二牧乃冠乎興王變其例遜其詞所以待後之人自遇其㫖于參錯迷謬之中故非當時所測也劉焉扶亦求為蜀郡西部屬國都尉 注陳壽益部耆舊傳董扶褒秋毫之善貶纎芥之惡按趙岐孟子注云孔子舉毫毛之善貶纎芥之惡故皆錄之於春秋二語必經師成語也 焉徙治緜竹 東漢益州治雒縣焉以郤儉被殺故徙治緜竹緜竹西漢都尉所治也 張魯母始以鬼道又有少容常往來焉家 所謂少容蓋能久視之意後漢書作有姿色蓋范欲醜之甚其詞耳 先主傳先主姓劉諱備【至】因家焉 漢書王子侯表陸城侯貞元朔二年六月甲午封十五年元鼎五年坐酎金免蓋以始封之明年爲元年也此云元狩六年少十年矣恐誤 續漢書百官志宗正卿下注云郡國歳因計上宗室名籍補注胡廣曰又歳一治諸王世譜差序次第故西京枝屬其後衰者猶皆可考 承等皆伏誅【至】先主乃殺徐州刺史車胄 魏志建安四年偹殺車胄五年承等謀洩乃死袁紀備據下邳亦在承死前蜀志誤也 十二年曹公南征表㑹表卒 曹公南征在建安十三年此上疑有脫文 權遣周瑜程普等水軍數萬與先主并力 注採江表傳云云按江表傳欲専赤壁之功而不能掩樊口之即爲一地也 二十四年一百二十人上言曰昔唐堯至聖【至】雖死無恨 据後注乃廣漢李朝作此文在西京亦不多得疑諸葛公潤色也 先主上言漢帝曰臣以具臣之才【至】以報萬分 前一篇是西京此一篇西京氣味東京節奏 於是還治成都 還治成都當時未必懐安但與髙祖氣燄差異或以得其地不得其民故不久駐耶 章武元年立宗廟祫祭髙皇帝以下 注臣松之云云按臣子一例昭烈當日蓋以孝愍爲禰而於本生則仍光武南頓君之例此可以意推而知也 三年夏四月癸巳先主殂於永安宫 注引諸葛亮集載先主遺詔勿以惡小而爲之勿以善小而不爲按易之繫辭曰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小人以小善無益而弗爲也以小惡爲無傷而勿去也故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昭烈以此爲誡則不甚樂讀書特少年之事其後則知書之要矣 射君即射援見上表中列名 後主傳建興五年春丞相亮出屯漢中營沔北陽平石馬 注諸葛亮集載禪三月下詔云云按此詔猶有過繁去二百餘字則愈嚴重 延熙九年冬十一月大司馬蔣琬卒 董允亦卒于是年蜀内外之政始壊 十五年呉王孫權薨 不書呉主書呉王耶恐字誤景耀元年宦人黃皓始專政 皓專政五年而國亡六年紹良與艾相遇於雒縣 注採王隱蜀記禪又遣尚書郎李虎送士民簿云云按蜀窮匱至此固難以支久矣 評禮國君繼體【至】體理爲違 介于二冦加之南中煽動必執踰年之禮非所以係屬人心鎭撫方夏也又國不置史【至】猶有未周焉 呉蜀之主雖均曰傳然皆編年紀事于史家之例實亦紀也紀則災異當詳書而舊史闕其承傳是以作者用此自明非欲持此以詆毁葛相 注華陽國志先帝亦言吾周旋陳元方鄭康成間 陳元方鄭康成皆避地徐州而先主以建安元年領徐州牧其啟告以治亂之道在此時也 先主穆皇后傳先主既定益州而孫夫人還呉 注採漢晉春秋云云按此妄言先主定益州時諸葛公與張趙等泝流至蜀孫夫人還呉當在建安二十年爭荆州時 諸葛亮傳好爲梁父吟 蔡中郎琴頌云梁父悲吟周公越裳武鄉之志其有取于此乎今所傳之詞蓋非其作 先主自葭萌還攻璋【至】成都平 兵勢已合豈得中息若議公不當泝流合規者眞迂儒俗士也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如張松法正之情固夙昔所畫亦未有逆拒不往者耳 先主外出亮嘗鎭守成都足食足兵 當先主時但寄以蕭何之任 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注採孫盛云云按此堯舜之心非同詭僞 封亮武鄉侯 十道記武鄉谷在南鄭縣孔明受封之地 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内【至】可計日而待也 以不懈于内任群司以忘身于外自効以修身正家納諫任人責難其主蓋此又興復之本也其眞王佐之才與伊訓說命相表裡者歟 將軍向寵【至】優劣得所 馳驅于外可以使貪使詐故魏延可任若宿衛之選必以信行爲本也向寵居攸之等之前者寵督中部掌宿衛兵蜀小或兼攝虎賁羽林之職亦其近于君者也故先言之 於是以亮爲右將軍 注漢晉春秋使孫策坐大遂并江東按下有脫文當是指斥孫權之語呉臣諱而削之注此表亮集所無出張儼黙記 按趙雲以建興七年卒散闗之役乃在六年後人或据此疑此表爲僞非也以元遜傳觀之自明苐此表乃劇論時勢之盡非若發漢中時所陳得以激厲士衆不妨宣洩于外失之蜀而傳之呉或伯松冩留箱篋元遜鈎致之于身後耳集不載者益明武侯之慎非由陳氏之疏若趙雲傳七年字當爲六年雲本信臣宿將箕谷失利適由兵弱既貶雜號將軍以明法散闗之役使其尚在必别統萬衆使復所負而不聞再出其必殁于是冬之前矣 十二年春亮悉大衆由斜谷出 注引魏氏春秋云云按罰二十以上豈無參佐可以平之孔明雖蹇蹇夙夜不若是之不諳政體也 亮遺命葬漢中定軍山 葬漢中者欲後人嗣事于魏也 蓋天命有歸不可以智力爭也 上云人傑在其子孫之朝故耳歸之天命則仍夷之也 孟軻有云以逸道使民【至】信矣 上云不戢蓋對敵國之詞此又申明其眞王者之師也 喬年二十五建興元年卒 公北駐漢中在建興五年元字誤思逺之生即在建興五年也詳元字當作六伯松亦以轉運之勤死于王事 闗羽傳先主斜趣漢津適與羽船相値共至夏口 注採蜀記云云按蜀記語多淺妄恐不足信 馬超傳聞先主圍劉璋于成都宻書請降 賴得所歸不終名爲賊 趙雲傳瓚遣先主爲田楷拒袁紹雲遂隨從爲先主主騎 注雲别傳云云按本傳先主爲平原相時雲已隨從主騎别傳謂就袁紹雲見於鄴則在建安五年後此違反不可信者也 成都既定以雲爲翊軍將軍 注雲别傳云云按雲駁議甚忠正然經國之務有諸葛公在必得其當未應反待武臣駁議殆家傳掠羙耳其諫伐呉則又諸葛公所不能得之其主追思孝直恐散號列將非所及也别傳大抵依仿諸葛子瑜書及孫權稱尊號諸葛公不明絶其僭之義爲之 軍退貶爲鎭軍將軍 注雲别傳云云按諸葛賞罰之肅雲猶貶號其下安得濫賜又足以明其不然别傳類皆子孫溢羙之言故承祚不取 龎統傳性好人倫勤於長養【至】使有志者自勵不亦可乎 士元此論東漢之風流已耳欲興世教非務實不可也參取其意則足以資奬勸孔子曰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矣有所試而誘之使竟其志勿徒以浮聲競煽斯得者多 親待亞於諸葛亮遂與亮並爲軍師中郎將 注九州春秋云云按以皇極幽昧漢祚將墜較其輕重則取璋不爲非 法正傳璋既稽服先主以此薄靖不用也 薄靖而不薄李嚴是先主之所見以其虛名無實用不爲大節亮又知先主雅愛信正故言如此 注採孫盛云云按艱難之初權以濟事未宜以常道論也 先主初定益州與晉君祖宗世守之國勢殊且諸葛公方以審配不容許攸爲鍳也 今策淵郃才畧【至】時不可失也 孝直智術不下公瑾且猶知尊奬王室非碌碌程郭惟思攀附孟徳者也許靖傳進退天下之士沙汰穢濁顯㧞幽滯 此靖所以名盛一時 靖收恤親里【至】莫不嘆息 文休與子魚景興人物相等使處太平猶不失公望也 正禮師退術兵前進 術兵即孫策也 復相扶持前到此郡【至】豈可具陳哉 注臣松之云云按袁術僭盗策爲其部曲文休避地未可厚非 文休雖曰覊客然名滿八區誠畏爲袁氏僞命所汙當時誰能預計伯符絶術厥後兄弟相繼開呉鼎立哉即于季玉非有君臣之分慕仰宗傑希欲歸命亦與臨難邀利殊科論者原其本末可也 建安十六年轉在蜀郡 注採山陽公載記云云按斯時稍覺悟操之將簒非復歸死國家故意故應優于劉子初也 靖雖年逾七十【至】丞相諸葛亮皆爲之拜 文休一生不逾漢末名士風格求之以知幾望之以匡世誠所不暇若以諸葛公所敬而輕相毁詆亦安國輩之不自量也 簡雍傳性簡傲跌宕【至】自縱適 視恃舊不䖍見誅者度量相越是以當困厄而士歸之者多也 秦宓傳仲舒之徒不逹封禪相如制其禮 相如雖爲封禪書臨殁乃成未與諸儒共定其禮蜀士多誇往往過實 參伐則益州分野 漢書地理志蜀系秦分統于輿鬼東井參伐乃魏地星也此云參伐則益州分野未詳評然專對有餘文藻壯羙可謂一時之才士矣 承祚此書大趣簡質而獨推秦子勅之文藻異于諸傳斯則文無定體之謂耶 董和傳先主定蜀【至】並署左將軍大司馬府事 董和並署李嚴並托皆所以慰蜀士大夫之心特幼宰端良正方傾邪耳若使黃公衡不因喪敗隔絶則受遺當屬斯人不傷昭烈之明矣 劉巴傳俄而先主定益州巴辭謝罪負先主不責 昭烈初定蜀土人懐反側其加意于子初即高帝之封雍齒也 而諸葛孔明數稱薦之 注採零陵先賢傳亮亦曰運籌於帷幄之中吾不如子初逺矣按子初粗有筆耳此助而張之造作劉葛之語也 注初攻劉璋【至】府庫充實 必無此事錢至直百豈復可以通行初得一州公私囂然是五均之續也以張益徳傳中頒賜之差觀之則聽其赴藏競取亦不然矣董允傳以允秉心公亮【至】則戮允等以彰其慢 此疏已載孔明本傳則休昭及向寵傳中可勿重出 允遷爲侍中領虎賁中郎將【至】備員而已 既任宫省兼統宿衛孔明蓋用周公立政之言治内也 和順與公亮者相參並在左右則劑之使平徐以養成君徳無暌否之憂矣 蜀人無不追思允 注臣松之云云按允事闗蜀存亡故與和傳别出 劉封傳以封爲副軍中郎將 副軍之名失之尊寵太過是以事當愼始 諸葛亮慮封剛猛【至】使自裁 先主無他枝葉後嗣庸弱封地處疑偪又嘗將兵一朝作難則禍生肘腋國祚方危故不得不因其罪速㫁也後代如潞王從珂事可相參爲鍳 恨不用孟子度之言 注逹子興爲議督軍按此則孟逹家且不誅况黃公衡乎其不承信郭冲之言不虛也彭羕傳 如永年者自可不爲立傳 廖立傳昔先主不取漢中【至】徒失一方 此實前事之失亦當參取觀之當吕襲奪三郡即與呉追好棄惡先收漢中以圖闗隴于時生齒殷盛錄其客戸爲兵聲勢十倍也 亮表立曰【至】於是廢立爲民 方受託付主少國疑不得不廢立以懲不恪非度之未宏也 李嚴傳 李嚴所以並當大任者既蜀土故臣宜加奬慰又南陽人諸葛公僑客兹郡有鄉黨之分必能協規荆土歸操嚴獨西奔似有志操理民治戎幹畧亦優是故取之然自其歸降即領郡于外不共帷幄何由得其腹心昭烈用人必由試可嚴特未試之于左右周旋歴年所以猶有失也 章武二年先主徵嚴詣永安宫【至】留鎭永安 武帝失之于宏羊昭烈失之于李嚴人固難知而權位相逼猜嫌易構亦事勢之常矣 部分如流趣舍罔滯正方性也 使正方胸無鱗甲則文偉匹也 注採諸葛亮集雖十命可受况於九耶 孔明㳟遜十命之語未必出自其口諸葛氏集當以承祚叙錄者爲正 平遣參軍狐忠 狐忠即馬忠 注採亮公文上尚書行前監軍征南將軍臣劉巴 此别劉巴非子初 乃廢平爲民 注引諸葛亮與平子豐教云云按平既見廢豐猶在留府非公之公忠無此量也 劉琰傳又悉教誦讀魯靈光殿賦 誦靈光者以宗姓隨從惟琰一人也本出魯國文考此賦自負若爲己作又于侈靡中其風流耳 魏延傳當得重將以鎮漢川【至】一軍盡驚 㧞延而益徳不見望非君臣相信之深何以能然 平叱延先登曰【至】軍皆散 丞相之澤數十年追思不忘况此日乎順逆一明則延雖善養士卒一叱即散矣楊儀傳往者丞相亡沒之際【至】令人追悔不可復及何乃無賴自棄至此然公琰亦有以致之稍崇其祿位以答前勞不亦優乎自審不能駕馭唯勿寄以重任可耳 向朗傳亮卒後徙左將軍 朗爲左將軍時行丞相事見後主張皇后冊文中 自去長史優游無事二十年 二十年之功何書不可讀朗去長史已六十餘老而好學正吾儕過時者所宜師法也雖公淵之口終能以凡俗批詆邪 寵弟充歴射聲校尉尚書 注襄陽記云云按此語即漢晉春秋之所由作也 孫盛語已見魏書三少帝紀此重出 張裔傳丞相亮以爲參軍【至】領留府長史 既重裔幹理亦不欲但用公琰文偉署府事一府皆楚人失蜀士心也 人自敬丞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 語頗輕薄然深悟此理即無死權之愚也豈惟長史即貴極公侯亦猶是耳戀慕外物薾然疲役不無謂乎 少與犍爲楊恭友善【至】行義甚至 行義如此故諸葛公以貞亮死節並許之不緣季休之言遂與威公一視費詩傳隆崇於漢室 室當作升黃忠字也御覧作漢叔叔字草書似升字耳 由是忤指左遷部永昌從事 費詩左遷雍茂見殺固由不宏亦其暮氣 杜瓊傳周緣瓊言乃觸類而長之曰【至】意者甚於穆侯靈帝之名子 君子好仇豈怨耦之謂師服已屬傅會後人不必恃此自喜爲知㣲也宋明帝之多諱皆譙叟輩啟之何闗治亂興亡乎 許慈傳善鄭氏學治易尚書三禮毛詩論語 鄭氏尚書注今與易皆僅存于正義中 乃鳩合典籍沙汰衆學 此荀文若曾與孟徳言而不暇行者 稍遷至大長秋卒 大長秋用通經之士爲之則可以修周官内宰之職 注孫盛曰蜀少人士故慈潛等並見載述 按仁篤通大經四小經三即在中土亦烏可無述 來敏傳爲虎賁中郎將丞相亮住漢中請爲軍祭酒請敏軍職而以董允領宿衛此楊洪勸留向朗之意故敏言奪我榮資也 尹黙傳自劉歆條例鄭衆賈逵父子陳元方服䖍注說咸畧誦述 傳寫之譌衍一方字按後漢書陳元字長孫父欽習左氏春秋事黎陽賈護與劉歆同時而别自名家元少傳父業爲之訓詁與范升爭立左氏學李譔傳從司馬徽宋忠等學 司馬二人于前思潛傳則稱字欽仲傳則稱名似疎 譙周傳時後主頗出游觀增廣聲樂 延熙元年立子璿爲皇太子至八年冬蔣琬始卒然則自琬之存後主已荒縱矣故傳于建興十四年大書至湔㸔汶水旬日而還識其不恤國事盤游于外自此始也傷大臣不能正書以示譏後不書者不可諫則不足譏也 若至南方外當拒敵【至】誠恐邳彤之言復信于今 此所料皆是奔南亦歸于亡不若以此勸之死守君臣共殉社稷不亦爲四百年之光乎邳彤之言世祖從之以破邯鄲豈從之以降王郎何周之昧于義而愚于術必使其主蹈軹道之轍也 若遂適南勢窮乃服其禍必深 此則不然但爲張魯之入巴則再辱耳 於是遂從周策【至】周之謀也 從周之謀則蜀人免屠戮之慘故鄉邦韙之非萬世公議也 注孫盛云云 按指畫實自了了從來轉亡爲存因敗爲功茍有可資務盡人事則事機俄返此非書生事外作好語也然而能爲此者必其君之有志者也公嗣非所及也時群臣但以恐不受降爲難則退次東鄙亦無可俱逹之臣矣 周長子熙熙子秀字元彥 元彥之去承祚逺矣此十字皆裴注之文 評注採張璠云云 張璠識陋旨迂注家何以取諸黃權傳權閉城堅守【至】先主假權偏軍 先主奬㧞公衡故霍弋羅憲皆不失事君之禮 景初三年蜀延熙二年權遷車騎將軍儀同三司 注採蜀記云云按凡取精多用物宏者皆應天象太白入太㣲中而漢兵誅莽不害爲僭盗也公衡一時遜詞耳宋書天文志云按三國史並無熒惑守心之文黃初 六年五月十六日壬戌熒惑入太㣲至二十七日癸酉乃出宜是入太㣲 崇帥厲軍士期於必死臨陣見殺 崇死國此劉葛推誠之效也 李恢傳後軍還南夷復叛殺害守將 觀此傳及馬忠張嶷二傳中皆有南夷復反事蓋雖諸葛公猶不能要其終不反也 蔣琬傳琬曰吾實不如前人無可推也 自反必期于當理此伊傅之心非獨寛厚 而衆論咸謂如不克㨗還路甚難非長策也 此即黃公衡所諫先主者衆論不爲非也 以凉州胡塞之要【至】赴之不難 按蜀本僻在一隅必圖闗中則義聲可以震動天下若能克敵則洛陽皆有劻勷之勢今入羌圖隴借使挫之未爲壊其心腹中原念舊者漸無所繫屬矣昔三郡常反應王師而丞相不速行赴利蓋不欲舉我之全力顧用于彼之偏師魏延入羌蓋聊欲掩其不備㫁賊右臂仍不階此爲進取雖勝敵而不再往也維先琬繼所規則小矣雜耕跨渭遺蹟未逺若之何計止于畧民廣境與東呉之士共矜邊角之勢也哉雖然君子猶有取焉異乎蹈丞相所料坐而待亡者也 費禕傳孫權性既滑稽嘲啁無方 仲謀氣象無異子桓雖昭烈猶不免以諸毛遶涿取侮豈漢末風氣使然辛有百年之歎亦㣲見魄兆耶 姜維傳維自以練西方風俗【至】與其兵不過萬人 欲㫁隴則當及曹爽初誅衆志二三未遑外事之時文偉身駐漢川以牽闗中之救伯約以萬衆招誘羌胡披割西鄙過相裁制又失事機元遜輕舉于東文偉坐待于西皆若天之假助典午以成其奸者可長太息 大破魏雍州刺史王經於洮西 此功若在秦川不亦偉哉呉殷禮言於仲謀曰民疲威消時往力竭不能不相爲惜此小用也 與鎭西大將軍胡濟期會上邽 此胡濟又一人非胡偉度 鄧艾亦自隴右皆軍于長城 鄧艾得自隴右赴闗中之急故丞相以間擊破費郭也 六年維表後主【至】啟後主寢其事而群臣不知 此宻表而不闗尚書故思逺不能力爭伯約不貽思逺書言其事者當以素非同心故耶 因將維等詣成都自稱益州牧以叛 注臣松之以爲殺㑹復蜀不爲難矣按殺會易復蜀難華陽國志載王崇論曰維徒能謀一㑹不慮窮兵十萬難爲制御評然猶未盡治小之宜【至】而可屢擾乎哉 此皆承祚在晉之遜詞裴注駁之或未喻其旨也 宫中府中理民治戎立國一不可闕今伯約孤立後主昬蔽其本已揺加之政刑非昔不能使民忘其敗上邽之役甚于街亭伯約但知前人裁制之過不知失文偉之助亦不復可以有爲此誠志士爲之深悲者也 蜀事以葛始以姜終十卷實相首尾其末卷則特爲楊戱之贊而設也蜀都賦云匪葛匪姜疇能是恤 宗預傳蜀聞之亦益永安之守以防非常 永安益守則圖闗中者力又减矣此劉葛所以優與呉盟然斯時公琰未有逺名于事勢宜然 楊戯傳維外寛内忌意不能堪 伯約于此不及公琰逺矣 戱以延熙四年著季漢輔臣贊其所頌述今多載于蜀書是以記之於左 承祚身入晉室奉命修史彼自謂三禪相承同符舜禹不得不以魏爲正乃于蜀書之末記文然之贊假託網羅散軼隂著中漢季漢皇統斯在躋蜀于曹氏之上大書贊昭烈皇帝則已之所述曰先主傳者明其遜詞實以文然所贊代已序傳也張茂先能譚史漢而爲承祚所面欺千載以下吾猶取其區區乃心辨正閏戀眞舊也 其戲之所贊而今不作傳者余皆注疏本末於其詞下注中凡引他書者皆裴注卷末所採益部耆舊雜記載王嗣常播衛繼三人亦然 縻芳士仁郝普潘濬 四子叛臣故獨書名 傷天下三分不歸一統始於荆州失闗侯敗故以三叛人終之并及郝普者吕襲奪南三郡荆呉之釁所由成也畧孟逹而專言此意有所寓矣 闗羽傳作傅士仁而贊止曰士仁則其人姓士傅字衍也 評楊戲商畧意在不群 意在不群承祚自譽信乎其不群也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八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三國志【呉志】 孫破虜討逆傳堅薨還葬曲阿 按此云還葬曲阿而呉主傳太元元年秋八月大書呉髙陵松柏斯㧞參之謝詢請置守冡之表則文臺定葬于呉也 彭城張昭廣陵張紘秦松陳端等為謀主 伯符以勇銳摧破繇朗然能繫屬士民修其政理遂創霸圖亦子布三四公之助 時袁術僭號策以書責而絶之 策前此猶為術部曲自絶術乃正名漢藩得以自立矣後曹公亦以策絶術授討逆之號 㑹為故呉郡太守許貢客所殺 注引江表傳云云策本袁氏部曲覩其喪敗乃始暌貳于漢則江外之大賊也貢既忠臣其客亦無愧髙漸離矣 呉主傳建安十六年權徙治秣陵【至】作濡須塢 城石頭以偹陸作濡須塢以偹水然後建業勢壯 二十二年春權令都尉徐詳詣曹公請降 請降者規以全力取荆也 二十五年十一月策命權曰【至】永終爾顯烈 特載魏朝策命于傳蓋醜之也 注孫盛曰余觀呉蜀咸稱奉漢至於漢代莫能固秉臣節 盛何所見言蜀于漢代臣節不固與操異即爲貳漢乎大司馬漢中王之號非是無以繫屬人心異乎因危自擅也 黄武元年權使太中大夫鄭泉聘劉偹于白帝始復通也 注採江表傳云云按此非惟以通好亦謂漢帝改歩可以各王其地自爲計也 然與魏文帝相往來 待西隣之固也 五年陸遜陳便宜【至】此實甘心所望於君也 魏方大喪未能議逺故勸及時息民以固基本而權詞已有猜焉所以末年自用益甚 黃龍元年造爲盟曰天降喪亂【至】其明鍳之 讀其載書不惟先㰱者漢而主是盟者惟丞相矣盛徳之所及逺哉 嘉禾元年春正月 注江表傳云云按仲謀既自擅尊號以天子臨其臣民不修郊祀是子不事父野哉詔曰朕以不徳【至】乘海授淵 爲之下赦此氣湧如山所由迫也權自稱尊號無一可觀矣史家鋪陳其事亦醜之也 此舉本欲蓋其身受魏封之恥然下詔可以少需人衆但遣數百亦自足也其後朱然征柤中預表必勝權抑其表不出其鑑於是哉 六年顧譚議以爲奔喪立科【至】其後必絶 身在疆場與强敵對親老不預陳請棄軍敗國不俟交代宜嚴立科禁若内地守令自無事限制也加罪傳者尤爲謬濫譚綜之議呉朝可謂無治 赤烏元年春鑄當千大錢 錢當五百已不可通行又鑄當千徒爲妄作有以知呉之無制也 初權信任校事吕壹【至】匡所不逮 魏呉皆有校事而適生奸無政而好察何如劉氏之平明也權既迷謬于前引咎方新責數隨至不思反求所以致此之由洞然無猜更始納誨惟思歸過于下又何怪乎國之日亂民之日瘠哉 四年遣衛將軍全琮畧淮南【至】大將軍諸葛瑾取柤中注採漢晉春秋云云按札乃禮字之譌見顧邵傳中字徳嗣欲用其民必其政教足以使之蜀之跨渭虎爭蓋以十年教訓民忘其勞今呉之政教粗足檢制其衆不至離叛但舉見兵淺嘗伺利則所及耳滌境大舉事異季漢難可得動倘致内憂是爲未戰自困仲謀雅知虛實亦審已而動其弗能用避所短也茍非伯符公瑾之時又無武侯易地而處雖雄畧逺規固無所施哉 元遜逺覧荆邯說公孫述進取之圖近見家叔父與賊爭競之計銳意北伐亦殷徳嗣斯志也然審巳量敵未能萬全頓兵新城威挫于外釁生于内家族旋夷呉亦終以不振矣惟務自强母狃于逸以徐俟其巇則得之矣評豈所謂貽厥孫謀以燕翼子哉 總上嫌忌殺戮言之承祚蓋謂皓之昏虐此其貽謀也 三嗣主傳孫亮大赦改元是歳於魏嘉平四年也閏月以恪爲帝太傅 改元下脫建興二字以後永安元年例之則閏月上脫建興元年或尚有他文未可知也太平元年春 注採呉歴曰正月爲鐘立廟稱太祖廟按孫堅父名鐘見宋書志然北宋諸本皆作權字孫休永安五年休銳意於典籍欲畢覧百家之言 齊梁以下人主都類此蓋未知所學之要也 時年三十諡曰景皇帝 注採葛洪抱朴子曰云云按不知注家何所取而濫載于此 孫晧元興元年貶太后爲景皇后 貶太后而興布不爭其死宜矣皓蓋又甚于明世宗也 建衡三年是歳汜璜破交阯禽殺晉所置守將 注引漢晉春秋華陽國志云云按華陽國志欲見蜀士之多耳當從習氏 天紀四年渾復斬丞相張悌丹陽太守沈瑩等 注採襄陽記宜畜衆力待來一戰若勝之日江西自清上方雖壊可還取之按宋王權還師保江而金亮卒敗退瑩計不爲非但孫皓已在必亡故張悌勉强一戰耳注且我作兒童時【至】復何遁耶 孔明一顧使人自厲如此 評 注採陸機著辨亡論上篇丁奉鍾離斐以武毅稱按文選無鐘字注云魏將諸葛誕據壽春降魏人圍之使奉與黎斐解圍奉爲先登黎斐力戰有功拜左將軍黎與離音相近是一人但字不同余謂李善所見之本必可徵信但此斐字恐牧字之訛鍾離牧爲武陵太守以少衆討五谿事在蜀并于魏之後作牧爲得也妃嬪傳呉主權謝夫人後權納姑孫徐氏欲令謝下之三國之君皆不知正家納再婚之女而反使聘嫡下 之此權晚年所以繼嗣不定也 歩夫人少曰魯育字小虎前配朱據後配劉纂 注呉歴曰纂先尚權中女早卒故又以小虎爲繼室按繼室之名于時已謬故委巷之書君子所愼 孫和何姬故民訛言皓久死立者何氏子云 甲申南渡福邸不君民間亦訛言非朱氏子立者福邸李伴讀云 宗室傳孫奐壹入魏黃初三年死 按魏書甘露二年以孫壹爲侍中車騎將軍假節交州牧呉侯又三少帝紀甘露四年十一月癸卯車騎將軍孫壹爲婢所殺黃初疑首尾之誤 孫賁子隣嗣隣年九嵗代領豫章 九嵗無領郡理疑脫十字 孫翊子松爲射聲校尉 注採呉錄云云按孔明爲之感涕斯言信矣惜其亡早乃使峻綝敗國 顧雍傳雍往㫁獄【至】何至于此 國體當爾壹之死于此益無所展矣權多猜不使壹得盡其情則疑大臣銜前事而周内之矣 注徐衆評云云按引季武子事不倫不爲子產地異也吕壹狐䑕亦非子晳强家怙亂當急除之以防他變也 邵烏程呉粲 即吾粲也按庾信作呉明徹墓誌用吾彦事對呉起豈吾呉同耶 古書吾邱壽王多作虞邱而虞仲亦爲呉仲則吾呉通也 諸葛瑾傳琅邪陽都人也 注採風俗通云云按孝文時侯者十人無姓葛者高祖封樂毅後于一鄉嬰何功德而其孫乃食一縣此風俗通傳聞之謬也 瑾與備牋曰奄聞旗皷【至】易於反掌 及昭烈之時以大義討賊則人心尤易於聳動子瑜之言至言也股肱或虧何痛如之顧可以先元首乎後儒謂孫權亦漢賊也則誠如裴氏所論 於此時也責以犄角討賊同好棄惡告諸天地騰書逺近爲文祭羽曉示士衆旋師北向身出秦川若克闗中漢業可復權即稱藩矣 謂非保家之子每以憂戚 注呉書曰瑾有所愛妾生子不舉按生子不舉此非人情果崇不邇之德無姬侍可也 赤烏四年年六十八卒 天不祚漢武侯不同乃兄之壽 注融部曲吏士親附之疆外無事 按此十二字疑當屬下秋冬乃陳氏正文也 歩騭傳闡抗陷城斬闡等歩氏泯滅 騭有君子之名而二宫相構不能守正闡之作逆或其餘殃耶 闞澤傳又著乾象歴注以正時日 宋書歴注云呉中書令闞澤受劉洪乾象法於東萊徐岳字公河故孫氏用乾象歴至於呉亡 薛綜傳沛郡竹邑人也 注採呉錄云云按此因求信陵後事從而僞造果有之則馬遷亦載之傳後矣昔帝舜南廵卒於蒼梧【至】以廣聖思 此文當與韓退之送鄭權尚書序參觀 由此以降四百餘年 按自錫光任延至此尚未及三百年四字恐二字之訛 爲太子少傅領選職如故 注引呉書曰後權賜綜紫綬囊綜陳讓紫色非所宜服左傳渾良夫紫衣狐裘杜預注紫衣君服 周瑜傳以中䕶軍與長史張昭共掌衆事 注採江表傳云云胡三省曰此數語所謂相時而動也然瑜之言不悖於大義魯肅呂輩皆不及也 瑜曰不然操雖托名漢相其實漢賊也【至】此天以君授孤也 注引江表傳云云按此則多取諸葛語增飾之故陳氏略焉 魯肅傳曹公聞權以土地業備方作書落筆於地 着此句以見肅計非左 諸葛亮亦爲發哀 既交分不茍而結好孫氏専力治操惟子敬克諧故也 呂傳盛稱肅有膽用且慕化逺來於義宜益不宜奪也 此舉徵其爲萬人督矣 移書二郡望風歸服 孫氏自武烈爲長沙太守討平區星任用良吏又越境㝷討零桂諸賊以全異國三郡懐之故移書即下雖以昭烈之得人心不如其素服從於孫氏也子明小數豈得貪天功哉 乃宻陳計策曰【至】欲復陳力其可得耶 規取荆州是本謀然此傳之語多不可信前據襄陽或取荆州之後復向襄樊若白帝在蜀潘璋何緣便可往住乎又此時始逾四十亦未應便計一旦僵仆也 今操逺在河北新破諸袁撫集幽冀 尚熙之死在建安十二年魯肅没於十年之後而此方云新破諸袁撫集幽冀不乖錯乎即陳此計在代肅之先曹公亦不得逺在河北矣甚矣作史之難也 士仁麋芳皆降 注引呉書云云按觀仲翔之辱芳則呉書爲不審矣 㑹疾發權時在公安【至】爲之降損 權眞有勾踐之風雖晚謬多猜於時欲不爲盡死得乎 年四十二遂卒於内殿 周公瑾年止三十六魯子敬四十六呂子明四十二使子敬十年不死呉盟尚固襄樊舉而漢室復興矣 後雖勸吾借德地是其一短 按魯呂各以其時當操氣未衰屢出巢湖當共劉氏結好以分其勢及操老而無舉呉之志鼎足勢成不襲定上游亦非所以立國也 然其作軍屯營不失【至】其法亦羙也 子敬作軍幾於孔明之法二人故足相友 評呂勇而有謀㫁【至】最其妙者 譎普細務而與禽闗並論者其襲取南郡亦譎兵也 黃蓋傳零陵泉陵人也 注採呉書云云按風俗通義潁川黃子亷每飲馬輒投錢于水然則公覆之祖自潁川徙零陵也 時郡兵才五百人【至】盡歸邑落 我整彼亂以練習擊烏合乃可如此用竒 陳武傳奮命戰死權哀之自臨其葬 注中殉妾之事固非孫盛之論亦奢濶無當 初表所受賜復人得二百家 所謂復人者不知是有罪之人乎若後以正戸羸民補其處則直以平民賞將家爲僮僕較之後世所謂驅戸其虐又有甚焉 甘寧傳寧建計先徑取夷陵 既取夷陵則江路通利進可以戰退可以守 寧益貴重増兵二千人 甘寧可爲特將督萬兵臨敵塲呉人未盡其用 凌統傳二子烈封年各數嵗【至】還其故兵 注孫盛云云按仲謀之事惟殉妾失禮其他亦王者所不廢但非其本也一部周禮至纎至悉矣孫盛之論意則逺而未宻也 丁奉傳太平二年魏大圍之 二年下宋本有魏大將軍諸葛誕據壽春來降十二字不可缺大元本作人朱然傳然臨行上疏曰馬茂小子【至】責臣後效 然若無此表幾無以測其所至 虞翻傳 陳琳檄呉文虞文繡砥礪清節躭學好古仲翔能負析薪文繡之名注家未及詳 翻别傳自敘云臣亡考曰南太守歆 自今酒後言殺皆不得殺 則前此之殺者有矣孫皓昏虐權之貽也 翻性疏直數有酒失 自有酒失何以正君此權所以遂不能容也 又爲老子論語國語訓注皆傳於世 注臣松之云云按丣即大篆酉字與不同古文作□裴謂字同音異誤矣詳說文第十五卷 在南十餘年年七十卒 注採江表傳云云按遭風没失乃泊成山而爲田豫所破 悔赦虞翻泣謝陸抗此權所以稍過于亡國之主耶 歸葬舊墓 注採㑹稽典錄徵士餘姚嚴遵按嚴遵是君平育於先賢之名亦有誤乎范史云一名遵者亦惑于此語也 注呉寧斯敦 續漢志注于諸暨下引越絶書云興平二年分立呉寧縣 張溫傳溫至蜀詣闕拜章曰昔高宗以諒闇【至】謹奉所齎函書一封 以當日人心思漢有不自知其出諸口者然于敵國之體則失辭矣以殷宗傅說稱漢君臣則勤任旅力者不自同東藩乎 其居位貪鄙志節汙卑者【至】浸潤之譖行矣 置營府以處之是合其黨而使聚以謀我也 又殷禮者本占召【至】無所不爲 此呉王假以示意其刻骨之恨故在表辭以暨豔事坐溫者溫方爲衆望所歸欲移衆之怨豔者使之怨溫又呉王之謬術也暨徐之獄類魏崔毛誅廢事惟蜀無之 駱統傳尤以占募在民間長惡敗俗生離叛之心急宜絶置 時兵民初分故統言若此今則漸以相安又難變矣 朱據傳中書令孫宏譖潤據因權寢疾宏爲詔書追賜死 魏有孫資呉有孫宏皆敗國政蜀用董允何可比也 陸遜傳陸遜意思深長【至】然後可克 魯肅初亡議以嚴畯爲代意或同此 遜曰此必有譎且觀之 注呉書云云按赤壁乘其疲利速戰西陵避其銳宜緩攻 臣初嫌之水陸並進【至】必無他變 水陸並進則及鋒而用舍船就歩則師老運艱漸見釁隙敵得以逸待勞伺變擊怠也 又備既住白帝【至】謹决計輒還 大勝之後將驕卒惰泝流仰攻轉饋又難一有失利前功盡棄昭烈老于兵得蜀已固非若曹仁之在南郡可懼而走也連兵于西主客異勢决還者中人所能知也盛璋謙如豕突耳及公孫淵背盟權欲往征遜上疏【至】權用納焉 伯言固有逺猷此則中智所悉其文可以不載 峻等奄至【至】斬首獲生凡千餘人 注臣松之云云按渭濵之規模自逺此舉聊以解權之忿恥但詆其無逺略可也觀朱桓傳與胡綜相激事足明遜非得已矣又魏江夏太守逯式兼領兵馬【至】遂以罷免 此自爲將者所不廢但作史者乃可不載大抵呉志煩長未削者多裴注論之尤乖錯 時中書典校呂壹竊弄權柄【至】語在權傳 此等事他傳已見似不必復載本傳 抗二月壬戌晏爲王濬别軍所殺癸亥景亦遇害 注採機雲别傳初抗之克歩闡云云按歩氏夷滅出于國典本傳云自將吏以下所請赦者數萬口如别傳所言又當以此責福報乎但三世爲將由來所忌且機雲本當與呉存亡國亡之後不思野哭自屏而彈冠敵國自結强藩終致斯咎爲可嗟惜耳 呉主五子傳孫登而謝景范愼刀羊衜等皆爲賔客注採江表傳云云按景愼未嘗敗也 古無刁字宜 從宋本作刀 登將拜太子【至】權黙然 有防微之慮者當在此時蔣脩虞飜志節分明 此虞飜字疑誤于時仲翔没于交州已十餘年且未嘗厠迹宫僚也 孫和後遂幽和【至】族誅正象據晃牽入殿杖一百老悖昏惑呉亡不待皓而决 孫霸和同母弟也 同母二字衍傳後云霸二子與祖母謝姬俱徙烏傷則和出自王霸出自謝矣 周魴傳乞遣親人齎牋七條以誘休 譎休七條凡鄙寡要何事塵穢簡牘人才如魴即傳可以不立此與胡綜傳所載偽為呉質三表豈故鋪陳其事以見呉人智略本疎好行小慧君臣皆草竊一時耶 潘濬傳拜濬輔軍中郎將 注採江表傳云云按濬漢之叛臣此略之者已見楊戲輔臣贊下也江表傳為不實 權假濬節督諸軍討之 注採呉書疏到急就往使受杖一百促責所餉按濬本二劉舊人故尤懼降人反覆為巳累也 黃門侍郎謝厷語次問壹【至】遂解散雍事 此厷之巧于解元歎之結也 陸凱傳予連從荆來者【至】故鈔列于凱傳左云 此閭閻之人恨晧之虐思凱之慤私造此書以為口實事辭俱無足徵陳氏錄之葢其識卑也 是儀傳郡相孔融嘲儀言氏字民無上可改為是 注採徐衆評云云按古之氏族本出上賜漢吏皆成君臣未宜深責 顧以聞知當有本末據實答問辭不傾移 若辭有傾移亦并得禍巧者不皆可幸也 胡綜傳權以蕃盛論刑獄用為廷尉監 蕃葢投權之多猜也 初以内外多事特立科【至】由是奔喪乃㫁 此事已見權傳複出乃刋削不盡 呉範傳後呂岱從蜀還遇之白帝 先主入蜀自葭萌還攻璋無緣復在白帝與岱相遇承祚蜀人宜知道里違錯故載之以見呉人偽妄耳 劉惇傳時有星變以問惇【至】卒如惇言 時孫翊名位甚㣲安能星躔示變此又呉人之誇也 趙逹傳權聞逹有書求之不得乃錄問其女及發棺無所得 可以為術家之戒矣 評然君子算役心神宜于大者逺者 算宜從宋本作等 注採孫盛云云 盛言是也若嫌魏得不以正亦當崎嶇入蜀 注然則鵞死亦有鬼也 此必覡者先得之左右待推問急而始言之則休信為實見其狀耳鵞微物氣當旋散安得埋着土中復有相耶 注故為陛下取以作生鱠 張温使蜀時權方為呉王何以得稱陛下且正當魏軍頻出廣陵洞口權亦不在武昌也 諸葛恪傳 讀諸葛恪傳雖孟堅當無以過呉書中惟陸伯言事似稍煩冗他傳亦篇篇可觀想周韋華薛之徒其書本勝經其整比乃遂逼前良耳 恪盛陳其必㨗權拜恪撫越將軍領丹陽太守 張温未竟之績元遜收之 乃移書四部屬城長吏【至】漸出降首 先使之無所略而後困之則不得不出矣 四部當作四郡即上所謂與四郡鄰接也御覽正作郡 復逺遣斥觀相徑要欲圖壽春權以為不可 以為不可者葢以此地南北襟喉雖得其地非十萬之衆不足屯守若魏傾國來爭恐致利鈍其後恪出新城欲卒此規又輕用大衆圖不以漸遂致師老民愁家族傾覆權疾困召恪宏及太常滕將軍吕據侍中孫峻屬以後事 注採呉書曰權寢疾云云按峻始保恪而後乃相圖權勢之難共如此 注諸法令有不便者條列以聞權輒聽之 及權在時改紀此有逺見不當以成敗論 㑹衆于東興更作大隄左右結山俠築兩城【至】振旅而歸 築兩城所以致人也攻新城則致於人矣然此舉雖勝已失之驟 注採漢晉春秋今敵政在私門外内猜隔【至】破之必矣誠有是形但亦當審已 恪乃著論諭衆意 此論祖述武侯出散闗表 每覽荆邯說公孫述以進取之圖近見家叔父表陳與賊爭競之計未嘗不喟然歎息也 元遜但知忠武頻煩出師而不規其務農殖穀閉闗息民三年而後南征還師之後又蓄力一年乃屯漢中其明年始攻祁山耳惡有狃於一勝主少國疑羣情未一遽圖輕舉者乎是役也雖克新城歸將不免而况違衆玩冦弗戢自焚釁非馬謖不請貶三等謝創夷之衆塞同異之口乃更思興作愈治威嚴虹繞鼉鳴身分族赤畫虎類狗元遜之謂矣 荆邯語見後漢書公孫述傳中 於是違衆出軍【至】驅略民人 若不過驅略民人曜武邊界但選督將伺利而動足矣何必發二十萬衆耶今既大舉又惑于諸將之言頓兵堅城之下是徒爾好大乃素無成算者也 滕傳白日接賔客夜省文書或通曉不寐 注採呉書曰寵任彌髙接士愈下表奏書疏皆自經意不以委下按經意處即疏處也上相出征其門如市即異同之嫌專擅之咎將自此構矣與恪特未久故無敗耳 孫琳傳使光祿勲孟宗告廟廢亮 孟宗恨于此無大節可紀與王祥皆一行而已 又壊浮屠祠斬道人 釋子稱僧到赤烏年此是其證笮融丹楊人意其所煽也 休既即位稱草莽臣詣闕上書 劉宗周南渡時上書號草莽臣自是不觀史書之失 王蕃傳 永元傳劉洪乾象歴依乾象法而制渾儀立論考度具載宋書天文志中此注失採 賀邵傳 注呉書曰邵賀齊之孫景之子按景賀齊之弟邵乃從子非孫也呉書誤 韋曜傳時蔡頴亦在東宮性好博奕太子和以為無益命曜論之 此事已載和傳似可省也 評必不得已元宜在先【至】庶幾忠臣矣 瑩言既不及覈冲又謂樓宜在先故評家為之折然邵亦以直廢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八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九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五代史 歐公作五代史亦多取小說蓋蹈宋氏新唐書之弊雖五代事多闕軼然說家所記未必實錄焉可悉取馮定逺云歐公文人又生于太平不知武事每敘戰之際則使人思鉅鹿垓下每壯夾寨之戰不使左邱太史公執筆也然三矢告廟之際亦極筆也按歐公敘髙平之戰獨勝想周人猶有紀載可据沙陀不知金鐀石室為何事也史闕其文雖左邱司馬亦如之何哉若憑臆編撰則違孔子其所不知之訓正後代史家大失也五代史第一 薛居正書名曰五代史歐陽氏書名五代史記卷首去記字近刻之譌也 梁太祖紀上 注中數語是作本紀法 紀下開平元年渤海契丹使者來 逺夷使來係中國利害當書前此未通而始至者當書若泛使則見于附錄可矣春秋以一經該二百四十年之事若後之為史者其事可以分見何必紛繁書于本紀中也 改樞宻院為崇政院太府卿敬翔為使 樞宻使唐本宦者為之温懲其禍故改為崇政院而首以敬翔為使由此相沿至宋遂與宰相埒號為兩府 三年告謝於南郊 注不曰有事於南郊亦從其本語蓋比南郊禮差簡按是時親郊必有賞賚不能嵗嵗行之故但告謝而已 乾化二年六月疾革郢王友珪反 全忠弑昭宗於洛陽亦身如西京而有子禍 戊寅皇帝崩 注以不得其死故不書葬按為賊所葬故不書非為不得其死 末帝紀龍德三年五月庚申宣義軍節度使王彥章為北面行營招討使取德勝南城 下脫取德勝南城秋八月段凝為北面行營招討使十八字按書取德勝南城見彦章方立功而反見罷梁主賞罰倒置所以速亡唐本紀上賜姓名李國昌 字德興見墓碑 國昌子克用【至】克用乃殺大同軍防禦使段文楚 克用是國昌小男唐三朝見聞錄謂之李九郎薛居正五代史克用殺段文楚事在僖宗乾符三年者得之唐本紀下伶人奏百年歌 唐懿宗與郭淑妃思同昌公主不已樂工李可及作嘆百年曲其聲悽惋蓋當時所尚非陸機所賦也 同光二年二月己巳朔有事于南郊 梁與唐郊天皆以春 左熊威軍將趙暉妻一產三男子 注後世以此為善祥故於亂世書以見不然按亂世未嘗無此可以見天心之仁愛而嗜殺之君悖德而失職也然注乃歐公本意 三年夏四月及皇后幸郭崇韜朱漢賔第 幸大臣第而書及皇后其失自見 夏四月丁亥朔皇帝崩 莊宗弑于門高而首惡則嗣源也為賊所葬故不書 明宗紀長興元年契丹東丹王突欲來奔 注夷狄不可以禮義責故不曰叛于契丹按突欲恐兄弟不相容而出奔非外叛故不以叛書注誤 廢帝紀平山人也【至】明宗飬以為子 通鑑考異張昭於國初修唐廢帝實錄云廢帝諱從珂明宗皇帝之元子也母曰貞憲皇后魏氏鎭州平山人中和末明宗徇地山東留戍平山得魏后帝以光啓元年正月二十三日生於外舍屬趙人負盟用兵不息音問阻絶帝甫十嵗方得歸宗薛史末帝諱從珂本姓王氏鎭州人也母魏氏以光啓元年生帝于平山景福中明宗為武皇騎將略地至平山遇魏氏虜之帝時年十餘嵗明宗飬為己子劉恕取廢帝錄按張昭仕明宗為史官異代修廢帝錄無所諱避而不言飬子事似可信然李克用光啓以前未嘗徇地山東又從珂若果是明宗子必不捨之而立從榮從珂亦當不服今從薛史附識以廣異聞清㤗三年十一月丁酉契丹立晉 衛人立晉則其名也此殊不成文 晉髙祖紀天福三年冬十月戊寅契丹使中書令韓熲來奉冊曰英武明義帝 梁唐皆郊見後受尊號石晉則以契丹為天矣 五年春正月丁卯朔德音除公私債 容齋隨筆天福六年八月赦云私下債負取利及一倍者並放則此所除者想與之同世方尚武四民失業稱貸之際必有不能堪命者故不得已而屢下蠲除之令也 出帝紀八年十二月契丹于越使令骨支來 石晉為契丹所冊立故其于越皆得遣使 開運三年河決魚池【至】河決原武 晉之事勢至此即非德光不去亦必亡矣 張彥澤犯京師殺開封尹桑惟翰契丹滅晉 書殺桑惟翰於契丹滅晉之上所以深著起事不正為後世戒前於唐廢帝紀書立晉此書契丹滅晉以此始亦以 此終二語相為呼應 漢髙祖紀四年磁州賊首梁暉取相州來歸 注變降曰來歸是時天下無主與乎叛于彼而來于此者異矣按來歸者内外之辭 隱帝紀乾祐二年 注帝名承祐年名乾祐莫大之失本紀無譏按承天之祜禮運語也隱帝名當是祜字五代雖不知禮何至并此昧之祐字傳冩誤耳 周世宗紀六年夏四月辛丑取益津闗以為覇州癸卯取瓦橋闗以為雄州 注世宗下三闗瓦橋益津以建州乃見淤口闗上置寨故舊史實錄皆闕不書遂不見其取時日今信安軍是也按宋信安軍亦今覇州地晁說之嵩山集云周以數千之師伐契丹不血而取益津闗繼取瓦橋又繼取髙陽闗與無黨此注不同考之遼史穆宗紀亦曰周㧞益津瓦橋淤口三闗故小學紺珠採此注 論可謂亂世也歟【至】誠非史氏之所及也 公之意蓋謂亂極當治賴世宗之挺生也然周以子弱宋因其資故隱躍以致意而不敢盡言焉公之論有出于薛氏舊史之表者故于末復略為辨正其失評也 梁家人廣王全昱傳而陳俗好滛祠左道 陳俗巫風至五代未革 唐家人太祖子傳如不幸物故者 預言物故則示意殺之矣 莊宗劉皇后傳是時大雪【至】乃投水而死 曾鞏政要策云初太宗嘗問唐莊宗享國不久何也飛龍使李重進對曰莊宗好畋而將士驕縱姑息每出近郊衛士必控馬首曰兒郎輩寒必望勅賜莊宗即隨所欲給之如此非一末年之禍蓋令不行而賞賚無節也太宗撫手嘆曰二十年夾河爭取天下而不能以軍法約束此輩縱其無厭之求誠為兒戲我今飬士卒誠不恡爵賞但犯法者惟有劍耳當合此所載並為世監不恤而怨姑息而驕皆足以召亂也 魏博效節軍雖數賜予而驕縱無厭常懐怨望刼趙在禮入魏事詳房知温傳中當參觀 晉家人傳論 此論有為言之稍于史體為煩 周家人傳太祖聖穆皇后柴氏邢州堯山人也 談叢云家人傳后邢州龍岡人世宗紀為堯山人則此作堯山者其後人所改耶 梁臣楊師厚王景仁賀瓌王檀王䖍裕謝彥章傳 此卷始以師厚見梁所由失河北將折而入於晉終以彥章則莫能復為之禦敵而因以速亡也 唐臣郭崇韜安重誨傳 二人皆任樞宻使其生平得失已具論㫁于傳中而官失其職則當代之所沿也故獨為說以究切之重誨傳撮敘頗似論體 周德威傳德威佯走【至】奮撾擊之 事與擒陳野义同而敘致尤生動 符存審傳使梁軍知吾利於速戰【至】可以取勝 存審此謀可謂識變 孔謙傳遂罷租庸使額分鹽鐡度支戸部為三司 三司始此 李仁矩毛璋傳 二傳何必立 康思立傳 亦可不立 康思誠傳論 此因太祖由殿前㸃檢代周懼其以此始終故㣲言之 何瓚傳 此傳可不立 晉臣景延廣傳延廣所進器服鞍馬茶牀椅榻 椅字始見於此 漢臣蘇逢吉傳 觀蘇史楊王所由速及而漢祚之促亦可以推而見矣 楊邠傳知史傳有用乃課吏傳冩 其用王文伯之言邪 死事張源德傳源德既堅守【至】得赦而後釋之 通鑑考異莊宗實錄賊將張源德固守貝州既聞河北皆平而有翻然之志詢謀于衆群賊皆河南人懼其歸罪不從因殺源德歐陽史云云按源德若以不降而死其衆當即降于晉豈得猶拒守與晉要約而後出哉 孫晟傳收晟下獄及其從者二百餘人皆殺之 殺行人已非况其從者二百餘人乎宜乎世宗之不永也唐六臣傳論 范吕相攻廟堂始有朋黨之論公蓋借此以發其呼憤故意味終不親切如論宦者亦當載之於唐書若五代史只言世主與唐時宦者之禍耳目相接而復信用之為可愚也 張文潛與大蘇書云六人者為唐大臣挈國而輸之賊北面而事之為史者曰汝無臣梁之理從而正其罪何所不可但其書謂之五代史記而中有一卷忽謂之唐唐非五代也標卷為唐於史之名似不順耳雖不云爾尚可以貶辱也班固書有後漢事范曄書亦有前漢事耒以謂若因及之雖上越數代猶為無害但立名標卷事似難行按此論頗當唯宋史書周三臣則得闡幽之道又當通其例之變也宦者傳論夫女色之惑【至】捽而去之可也 如武氏既得志髙宗欲與宰相謀廢之而不可得矣其能捽而去之哉凡議論彼此抑揚處極須斟酌也 雜傳趙匡凝是時唐衰藩鎭不復奉朝廷獨匡凝兄弟貢賦不絶 匡凝之貢賦不絶亦張子布勸迎曹操之為見耳 氏叔琮太祖遣叔琮與李彦威等弑昭宗已而殺之殺之者以其老也 賀德倫傳乃分相澶衛三州【至】以德倫為節度使 失河北為梁亡之始由末帝措置非宜而失 閻寳傳莊宗欲引兵退保臨濮【至】此不可失之時也胡柳復振閻寳贊成 康延孝傳延孝具言末帝懦弱【至】不旬日天下定矣梁之虛實形勢悉于延孝 丁㑹傳㑹畏梁太祖雄猜【至】㑹乃降晉 劉知俊與㑹皆梁之名將咸以懼疑降敵 張全義傳二人有隙【至】晉軍解去 與罕之隙末詳罕之傳梁救悉丁㑹傳但㑹傳作葛從周此作牛存節考從周存節傳從周實主帥而存節以知間道為先鋒㑹建渡河之謀而存節亦有以椹濟軍之益二事各具本傳而從周傳但云敗晉沇河而已 王晏球傳契丹又遣惕隱以七千騎益都 惕隱乃官名本紀及附錄皆作惕隱無赫也 相里金傳字奉金 金墓碑云字國寳 贈太師 墓碑云贈太子太師按金上將軍未得贈太師也 張廷蘊傳明宗以廷蘊破潞之隙終恨之故終不秉旄節 明宗直如此展拓不開 王進傳論視在上者如進等【至】可勝道哉 其在下者亦中人為多爾若賢人君子輩出則世將亨矣即其不遇亦將為說以後撥亂返治由其開先也 范延光傳制動當以靜 天下名言也 大臣言彥珣殺母當誅髙祖以謂赦令已行不可失信耶律德光殺楊承勛而敬塘赦李彥珣不如其君父 逺矣 張彥澤傳偏將藥元福獨留【至】契丹遯去 元福之策固善亦惟諸將皆百戰之餘所以能然 傳戎王宣語 戎王宣言舊史文也 彥澤遣控鶴指揮使李筠以兵監守 此又一李筠非周三臣之李筠也 與其逃於溝竇而不免不若往見之 何如死國難耶王景崇趙思綰傳 二人不必立傳但附守貞傳後可矣 馮道傳 馮定逺云歐公作馮道傳平敘而人品自具無溢羙亦無溢惡古人不過也此文勝於唐六臣傳按六臣傳許裴樞或過此六人之無恥何所逃也陳壽序漢魏之際緣在晉故稍遜其詞耳君臣之義賴史筆扶持放過不得 道為人能自刻苦【至】道殊不以為德 道為人自屬長者惜其天資可庶幾於一行傳乃以愛官職而墮大節遂為百世所嗤也 道方自號長樂老【至】蓋其自述如此 初疑急就篇云長樂無極老復丁道之自號蓋本于此非也長樂乃馮氏之望封長樂者不一人歐公亦㣲誤蓋以其有老而自樂何樂如之之語遂以為自號爾 鄭珏傳 此傳可已 司空頲 亦可無立 劉昫傳門下侍郎監修國史 監修國史即唐書也莊宗繼昭宗故謂之國史 馬縞傳博士王㔻議【至】而立廟應州 因王㔻一人之不學而失禮之中又失禮焉其愈于近代者則立廟應州耳 李懌傳 如懌但當附見他傳 和凝傳是時進士多浮薄【至】稱為得人 今人用徹棘事多誤而又誤圍作闈也 何澤傳而内實邪佞【至】聞者哂之 此事不可遽加以邪佞蓋并私于趙鳯請立秦王為太子言之也 王松傳 不必立傳 司天職方考序 但存司天職方者蓋謂五十三年之間蕃將與盗賊乘時之亂非所據而闇干之綱紀文章掃滅無餘所不毁者惟天地而已 司天考上而使一藝之士【至】而未始不本於此 元人不用歴元蓋㣲自歐公發之不然曹士蒍馬重績之法未有肯信而仍之也 司天考下本紀所述人君行事詳矣【至】以備司天之所考 災祥者人君之庶徵所以自反其極之建不建者也當如兩漢書之本紀歐公必欲離而二之又非也呉世家楊渥水中出火可以燃 水中有隂火伏焉又因濬江相激而發耳 南唐世家李昪尊號非古也不許 李昪不受尊號在宋神宗事前 景盟于昪柩前約兄弟世世繼立 此盟有先宋太祖兄弟而為之者矣 前蜀世家王建莊見素之孫 唐書宰相世系表莊待價之後出逍遥公房見素自出南皮公房非同系書俱出歐公手而互異若此 論 以一隅之地而云祥瑞畢至或者諛佞之臣偽為以蠱主心否則設詐以炫耀他國愚主所自為爾今并以麟為非祥豈不過甚而與河圖洛書怪妄之尤繫詞非孔子作連類歟 呉越世家錢鏐封鏐呉越王兼淮南節度使 兼淮南者擕錢楊之交也 南平世家髙從誨敏以印本五經遺從誨 經之成在周顯德中此時則五經已具也 繼冲繼冲大將李景威曰【至】封府庫以待 景威光憲無妨兩是區區三州固宜效順以全宗祀非若劉禪有漢家四百餘年統緒之責也 東漢世家劉旻旻乃遣宰相鄭珙致書兀欲稱姪皇帝以叔父事之而已 宋之南渡所保者李煜錢鏐故地其事金則劉旻之故事也 戰於髙平【至】軍威大振 是役與唐莊宗夾寨之戰畧相似馮道謂世宗未可比太宗顧獨不得比莊宗乎四夷附錄契丹阿保機遣使者解里隨頃【至】克用聞之大恨 阿保機欲邀朱温封冊而尚難之然則宣和海上之盟烏得不納侮於金源也 冊曰咨爾子晉王【至】爾視予猶父 冊文止載三語以著其實足矣 而阿鉢本無姓氏【至】於是始姓蕭 遼史蕭翰本名小漢蓋對音字也 論嶠歸錄以為䧟虜記 范質亦有石晉陷蕃記見晁公武讀書志云少主初遷于黃龍府後居於建州凡十八年而卒按契丹丙午入汴順數至甲子嵗為十八年實國朝太祖乾德二年也 髙麗昭進别敘孝經一卷【至】皆不經之說 凡書不經前賢論定者往往不足觀採求異書不如求亡書也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昌黎集【賦詩】 感二鳥賦序光耀如此 注此下諸本有可以人而不如鳥乎一句按觀後云庶無羡于斯類則此句乃妄人謬贅也 篇末注載歐陽文忠讀李習之幽懷賦一段 公自云庶無羡于斯類歐陽子豈讀之未終耶 復志賦 公在汴當董公之衰暮遠猶深慮有所未入欲去之而耕野懼食其祿而與其難故為此賦以自訟也 退將遁而窮居 此句是志 孰與不食而髙翔 此句是復 閔己賦 題注採晁無咎嘗取此賦云云按閔己不得聖人而師之何謂自傷不遇也晁氏於文義可謂滅裂别知賦索微言於亂志六句 此敘一時與楊徃復之樂 公處遷逐所以自樂者用此故非同儕任達者所能及也 知來者之不可以數二句 懼仁而不能守所以惜陰而感歎于離羣也 元和聖徳詩掉棄兵革私習簋簠 二句鎖上起下琴操十首 劉向别錄云君子因雅琴之適故從容以致思焉其道閉塞悲愁而作者名其曲曰操言遇灾害不失其操也十篇皆得不失其操本意 山操 末句所謂公伯寮其如命何 越裳操 孰荒于門二句言必内治而後外服亦所謂不泄邇不忘遠也 拘幽操 篇末注引徐仲車凱風云云按仲車可謂善道文章體源 殘形操 未得其首葢歎明王不作也 謝自然詩 阮公詠懷云王子十五年遊衍伊洛濵朱顔茂春華辨慧懐淸真焉見浮邱公舉手謝時人輕蕩易恍惚飄颻棄其身飛飛鳴且翔揮翼且酸辛退之此篇葢從之出 唐書藝文志李堅東極真人傳一卷注果州謝自然 安溪先生云世固有仙道自韓子言之則皆鬼魅所為也信乎曰其入於鬼魅者多矣故首曰凝心感魑魅後曰木石生怪變狐狸騁妖患而中敘其昇舉之風寒幽晦則非休徴可知然韓子本意雖視仙道猶鬼道也故曰莫能盡性命安得更長延其記夢云安能從汝巢神山則直謂世無仙道但窟宅巖崖羣彼異物耳韓子之距邪也嚴故於仙佛皆以鳥獸號之若朱子感興二詩則探其本原之論也 秋懷詩十一首第一首 悲哉秋之為氣也草木揺落而變衰發端祖此 胡為浪自苦二句 反結放開 第二首 墻草蟀蟋又得氣之偏者言物亦各適其時非必以草木之榮悴生感也 第三首學堂日無事 此詩葢博士時作 丈夫意有在二句 志士悲秋不同思女傷春我特以時易失而志難行耳豈歎老哉 第四首 泬寥兮天髙而氣淸寂寥兮收潦而水淸是首所祖 原本前哲却句句直書即目所以為至淸曉巻書坐以下 不但去所憎霏開水澄尤秋之可喜也末又因不得手攬蛟龍觸動所懷此固丈夫之猛志奈何為一博士束縛也 第五首 發端即虛喝下二句 悼前猛應攬蛟龍就新懦仍歸於閱史書 第六首尚須勉其頑二句 仍不能終于幽屏與前首結句反對 第七首我無汲汲志二句 正言若反 低心逐時趨 承上塵埃慵伺文字浪馳騁言之苦勉秖能暫 應上章勉字 一縱不可纜 應頑字 豈必求贏餘二句 史書之味無窮朝請之求有限何必以人之營營易己之汲汲也 第八首 君不知兮可奈何蓄怨兮積思心煩憺兮忘食事願一見兮道余意君之心兮與余異詩意似本於此 我之所以誦詩讀書者豈惟空言無施之為哉學古之文期於行古之道日月逾邁事業之有無不可知前日變衰者今已揺落矣安得不後顧無窮愴然興懷也 第九首 白露旣下百草兮奄離披此梧楸王逸謂以茂美樹興於仁賢早遇霜露故此篇復獨以梧桐起興也 下半篇亦從仰明月而太息兮步列星而極明意變化而出 望舒霣其團 卿士惟月此篇必有所指 靑無依倚二句 豈不髙明或以孤立難安亦公自比也 驚心動魄之句 憂愁費晷景【至】末 言君自憂愁日月自飛行不顧晷景空費迷復轉賒望舒司御從此果為君駐鞍安驅乎第十首 此又自堅其志不欲有所依倚也 第十一首 菊有黃華則九秋矣故秋懐以是終也西風蟄龍蛇二句 蟄龍蛇或自謂一云即賦衆木之凋其枝幹如龍蛇之蟄也乃倒裝句法 由來命分爾二句 歸之於命言盛衰不足道及時進徳修業則有死而不亡者存矣 赴江陵途中寄贈三學士早知大理官二句 注東漢楊賜云云按此太遠太大不獨漢儒謬于經意 峨冠進鴻疇 謂鴻範九疇 重雲李觀疾贈之 安溪云此詩言生憂世之志雖可貴而非軄所當今日貧賤如此茍富貴當何如乎有以獨樂而知天命則不以嵗寒改柯易葉如髙飛之鳯凰覧徳暉而來下也 江漢答孟郊 發端叠下四喻極繾綣之致詩亦突過黃初 此日足可惜贈張籍捨酒去相語 注去方作須按須字是所以飲酒不樂者乃亟待張之至也去字真無理爾詩卬須我友 有根易為長 少有所知便是根也 兒童畏雷電二句 韓蘇詩病 竊喜復竊笑 二竊字暗與衆夫指笑對照 驚波暗合沓四句 非履涉江湖不知其真 臨泉窺鬪龍 只此句用一故實趂韵非當時情理閉門讀書史二句 驚魂初復不覺及秋二語神助晨坐達五更 謂自五更起坐達晨也本老杜午時起坐自天明來 百嵗如風狂 結歸此日可惜 醉後人生如此少二句 正言若反 醉贈張秘書軒鶴避雞羣 避當作辟言軒鶴一至雞羣辟易也猶孟子行辟人之辟與上驚俗語意相類也所以欲得酒八句 穿作一事 長安衆富兒六句 此耳不聞志也 不解文字飲 詩瓠葉君子有酒箋云此君子謂庶人之有賢行者也其農功畢乃為酒漿以合朋友習禮講道藝也公詩文字飲本此 險語破鬼膽四句 對上文字 三君之為文上旣言之此四語乃終及余各能文之意筆勢錯綜不見其誇然於公實不愧也 吾徒幸無事二句 對上飲字 送靈師 得母太冗 耕桑日失二句 耕桑頂齊民來朝署頂髙士來瞿唐五六月【至】冒涉道轉延 此段見不獨有才調且兼膽勇 乘寒恣窺緣 嶺外山川惟天寒乃可經尋 縣齋有懷 發端兩連領起全篇為綱 事業窺臯稷二句 此二語於公不為夸但意盡於詞無餘味爾 身將老寂寞二句 已為結處伏脈 風雨靈臺夜 謂調四門博士也後漢書注第五頡洛陽無主人鄉里無田宅客止靈臺中或十日不炊然公詩似非用此 雖陪彤庭臣 謂除監察御史 惟思滌瑕垢【至】末 事業文章竒偉之實嫌小人儒而不為者也蹉跎摧折悲咤之由今將不得為大人之事行以學稼終所謂悼本志之變化者也後半故謬其詞公豈有樂乎此哉 合江亭 舊刻五百家注韓集獨此詩三處有箋云疑舊有之注家削去宇文又增其制句而私前後二處為已有絶可笑 維昔經營初二句 箋云故相齊映所作 老郎來何暮二句 箋云宇文又增其制 中丞黜凶邪四句 箋云前刺史元澄無政亷使楊中丞奏黜之朝廷遂用鄒君 陪杜侍御遊湘西兩寺獨宿有題一首因獻楊常侍長沙千里平 考異附載云洽嘗至長沙登嶽麓寺見相識云千當作十葢後人誤增□也州城方十里坦然而平湘西嶽麓寺乃獨髙處下視城中故云長沙十里平勝地猶在險寺中道鄉亭觀之信然此朱先生及方氏所未及漫誌以偹考訂 深林髙玲瓏二句 斗起 幸逢車馬歸 入獨宿 静思屈原沈八句 此四連係之夢魔便可味 珥貂藩維重 楊常侍 岳陽樓别竇司直 注劉禹錫有和篇按劉詩見外集炎風日搜攪 只賦其大便是死句借風形容因為比興 朝過宜春口 宜春口未詳注以宜春郡當之謬甚餘瀾怒不已 歸到風上 飛廉戢其威二句 此連是詩中轉闗生出下半江豚時出戲 風之餘 憐我竄逐歸 伏後追思南渡一段 此下皆賦淸宴之意 此禍最無妄 不説人以無罪 姦猜畏彈射一連 退之出官頗猜劉栁泄其情于韋王乃此詩即以示劉令其屬和母乃强直而疎淺乎或者竇庠語次深明劉桞之不然勸其因倡和以兩釋疑猜而劉亦忍詬以自明也 嚴程廹風帆 闗合 送文暢師北遊 未免以好用險韵減其自然之美酒塲舞閨妺六句 數語甚鄙恐反為聰明識道理者所笑也 答張徹 以强韵為工 肝膽一古劍一連 二句一鎖 碧流滴瓏玲 甘泉賦和氏瓏玲 薦士中間數鮑謝 謝自謂康樂若元暉則齊人矣衆作等蟬噪 蟬噪對三百篇言之也 有窮者孟郊 窮字貫注後半 行身踐規矩二連 古來才子或多文而薄於行不可薦之天子若郊之方正誠篤如此二公又何所疑難不亟進言於上也 五十幾何耄 此句貫注不汲汲而後時悔懊一連悠悠我之思四句 若必待已得者而後進郊則恐後時矣故以此責望二公亦詩人忠厚之至也 鶴翎不天生二句 謂東野之待薦 通波非難圖 謂二公 尺地易可漕 地疑作池此句自謂 喜侯喜至贈張籍張徹常思得遊處 直貫注結句水鏡涵石劍 此謂山水清峭可喜 人生但如此二句 收得不費力虛含有味 古風 平準書楊可告緡杜周治之於是商賈中家以上大率破民偷甘食好衣不事畜藏之産業托之方鎮以覺在上者也幸時不用兵葢以兵方自此不解正言若反也 駑驥 此詩太直 汴州亂二首 前傷無伯後傷無王 山石 直書即目無意求工而文自至一變謝家模範之迹如畵家之有荆闗也 淸月出嶺光入扉 從晦中轉到明 出入髙下窮烟霏 窮烟霏三字是山中平明真景從明中仍帶晦 都是雨後興象又即發端犖确黃昬二句中所包縕也 當流赤足蹋澗石二句 顧雨足 鳴雁違憂懐惠性匪他二句 注惠一作息按息字長二語促在一處忠厚明快兩得其妙 雉帶箭紅翎白鏃隨傾斜 帶字醒 桃源圖神仙有無何眇芒 眇芒言其細已甚也若作渺茫與荒唐重複 架巖鑿谷開宫室以下 事旣流傳已熟又所賦者圖不須更著此鋪叙此詩在韓子非得意者 世俗寜知偽與真二句 中極鋪張則似有似真矣章法葢未甚宻 武陵人三字并太守皆收在内 贈侯喜一名始得紅顔衰 注採續仙傳藍采和云云按此人在韓公後百年何得引注公詩 八月十五夜贈張功曹未免捶楚塵埃間 隋文帝以所在屬官不敬憚其上開皇十七年三月壬辰詔諸司論屬官罪有律輕情重者聴於律外斟酌決杖於是上下相驅迭行捶楚唐葢沿隋俗也 謁衡嶽廟遂宿嶽寺題門樓我來正逄秋雨節 頂上雲霧 豈非正直能感通 正直謂嶽神左傳神聰明正直而壹者也注引詩者誤 紫葢連延接天柱 頂上絶頂 松柏一逕趍靈宫 頂上窮字 星月掩暎雲朣朧 顧陰晦 杲杲寒日生於東 反照陰氣 永貞行一朝奪印付私黨 叔文欲奪中人兵柄還之天子此事未可因其人而厚非之下文九錫天位等語直欲坐之以反公於是乎失大人長者之度矣 董賢三公誰復惜四句 二連過矣有傷詩教 具書目見非妄徴二句 具書目見亦有君來路吾歸路之意非長者言也 末句言將來朝士咸宜以數子旣徃之事懲躁進也 李有花贈張十一署君知此處花何似 挿入張復作體物語勢有斷續語有闗鍵 力擕一尊獨就醉 注獨或作共非是按寒食日出遊篇云李花初發君始病 杏花 此篇真怨而不怒矣 若在京國情何窮 應曲江滿園不可到 明年更發應更好 安知明年不仍在江陵京國真不可到矣落句正悲之至也 即從飄泊二字生下凄絶語出以平淡 感春四首 四愁十八拍之間而筆力逾健 第二首不到聖處寜非癡 此聖字用徐邈中聖人之語注謂傷其違聖之達節者非 寒食日出遊曷不薦賢陛下聖 句法竒健 有月莫愁當火令 注東坡嘗為李公擇書此詩作燈火冷考異以坡讀為誤按燈火冷亦禁火之意兩本字不同坡固未誤讀也 憶昨行和張十一從此直至耉與鮐 反對數日劉生詩徃取將相酬恩讎 雖因其人而言之然公之生平於恩讎二字耿耿不忘亦心病之形於聲詩者也魯頌所以尚乎克廣德心也哉 遊靑龍寺贈崔大補闕 炎官張傘金烏啄卵宋人學竒者多矣不能到得後半情味則徒餘惡靣目也躑躅成山開不算 不算即無數之意 惻耳酸膓難濯澣 亭林云是用詩如匪澣衣 須知節即風寒二句 安溪謂韓子七言古詩此篇第一尤佳處則在此二句真能隨遇而安也 贈崔立之評事有似黃金擲虛牝 文選注大戴禮邱陵為牡谿谷為牝 枚臯即召窮且忍 獨以枚臯比崔為其敏捷也送區宏南歸 温柔敦厚聲如厥志 愔愔藹藹所謂伯牙之琴絃乎 氣味出于平子思元賦 中邊皆甜穆昔南征軍不歸六句 與送廖道士序同意 觀以彜訓或從違 伏後業字 落以斧引以纆徽 注引張文云云按漢鐃歌上邪篇云山無陵江水為竭又汝南童謡云飯我豆食羮芋魁其句脈皆上三字畧斷韓子必有本也 雖有不逮驅騑騑 伏後勤字 服役不辱言不譏 伏後苦字 雖不勅還情庶幾 三百篇語妙 行行正直慎脂韋 伏下志字 王道正直即上彝訓歸宿也 陸渾山火 劉石齡云易說卦離為火其於人也為大腹故以頽胸垤腹儗諸形容又形幢紫纛日轂霞車虹靷豹鞬電光頳目等字亦從為日為電為甲胄為兵戈句化出造語必有依據也 新竹 小詩自佳 日日成淸閟 淸閟閣本此 黃苞猶揜翠 筍添 落齒 儗止酒詩 和虞部盧四酬翰林錢七赤藤杖歌幾重包裹自題署二句 似與途經百國二句微碍 送侯參謀赴河中幕乖離坐難憑 學省官亦是分司乖離獨指繼之去耳 東都遇春謀謨收禹績 注左茫茫禹跡畫為九州作績恐非按商頌天命多辟設都於禹之績嵗事來辟勿予禍適稼穡匪懈公詩用此爾鄭箋謂時楚不修諸侯之職此所用告曉楚之義也禹平水土弼成五服而諸侯之國定是以云然 感春五首第五首將衰正盛須頻來 將衰正盛名理亦筆語俱妙 燕河南府秀才 得體 此都自周公四句 安得此才 陰風攪短日二句 曲折頓挫 送湖南李正字歸 字字妙 招揚之罘一首柏生兩石間十二句 此即董子常玉不瑑不成文章君子不學不成其德指趣 囂譁所不及二句 不應計出柏馬之下或者思山中閒曠爾復以此解而招之其用心也苦矣 寄盧仝猶上虛空跨綠駬 注引郭璞注穆天子傳云云按馬亦有黃耳事 更遣長鬚致雙鯉 以致書反應下狀 送無本師歸范陽勉率吐歌詩二句 結語恰好便有味 石鼔歌辭嚴義宻讀難曉 文章只一句㸃過專論字體得之 年深豈免有缺畫二句 橫挿此二句勢不直 陋儒編詩不收入四句 此劉彦和所謂夸飾然在此題詩反成病累 聖恩若許留太學 元人縁公此詩乃置石鼓於太學然公之在唐嘗為祭酒竟不暇自實斯言何獨切責于中朝大官哉 羲之俗書趂姿媚 對籀文言之乃俗書耳麈史之云愚且妄矣 雙鳥詩 柳説迂鑿葛説近之三千謂夏秋冬三時也紛紛致疑總不曉詞人夸飾之體耳 聴頴師彈琴 按李賀亦有聴頴師琴歌中云笠僧前立當吾門梵宫真相眉棱尊頴師葢僧也 題注載六一居士以為此秖是琵琶云云按必非歐公語 又吳僧義海并洪慶善云云按義海之云固為膚受洪氏所載則此數聲者凡琴工皆能昌黎何至聞所不聞哉失勢一落千丈强與厯聲尤不肖真妄論也已卯十一月留淸苑行臺聴李世得彈琴出此詩共評記所得於世得者如此 余不知琴請世得為余作此數聲求以詩意乃深信或者之妄唐賢詩不易讀也 後又與世得讀馮定遠贈單曾傳詩有他人一半是筝聲之句世得云此老亦不知琴法從册子得此語耳琴中固偹有筝琶之聲但不流宕非古樂真可臥也并記之 贈張籍吾老著讀書 東方朔客難著於竹帛唇腐齒落服膺而不失此著字所本也 我身蹈邱軻二句 安溪云蹈道何以便須早綰爵位此等與病中贈張籍末數行皆可謂直而無禮也盧郎中雲夫寄示送盤谷子詩兩章歌以和之 題注載東坡謂此詩不減子美按此詩頗近太白 病中贈張十八中虛得暴下 以此為發端自是累句扶几導之言以下 此篇波瀾起伏分明從管公明與諸葛景春徃復變化來但不師其辭耳 傾罇與斟酌四句 夾此乃頓挫 東流水淙淙 應派别失大江 雜詩 體源太白要自有公之胸次介甫多學此也寄崔二十六立之 詩騷之裔 西城員外丞 員外置之丞立之雖為藍田丞西城則非謂藍田也注誤 不將勢力隨 暗伏巢中鷇 迴首卿相位二句 反呼不脫吏部選 童稚見稱説十句 波瀾頓挫處 由來人間事【至】那用分高卑 九辯願自徃而徑遊兮路壅絶而不通欲循途而平驅兮又未知其所從然中路而迷惑兮自壓鞍而學誦性愚陋以褊淺兮信未達乎從容篇中意本於此而碩大寛平過之 憐我還好古 好古二字文書傳道之源 又論諸毛功 蜀志張裕傳諸毛遶涿居 巧能喻其誠 正與鯨以興君身八句相對 朋交日凋謝一連 此二句即為幾輩先騰馳起本文字銳氣在二句 迴顧戰藝其下二句即為後贈以益其誠引脈亦且含思其盛見其衰意 我雖未耋老以下 數句皆從盛衰意生出 燕席謝不詣四句 極自狀其衰却又已為傳道起本且吾聞之師以下 此則擺掉而出於盛衰之外觀名以計則向之逐利者固未必利何摧戚之有哉從吾所好而已 觀名計之利 荘子盜跖篇子張問於滿茍得曰觀之名計之利而義真是也 不辨薋菉葹 薋菉惡草自謂歡華之徒也 鯨以興君身以下 數句將前半命與道意收攝照應不遺結句只從酒直収使人不能尋其起伏之迹月蝕詩效玉川子作 題注引陳齊之云云按盧詩過於流宕但亦有刪節太多近於暗者 完完上天東 注古書完多誤作皃此又轉冩為貌耳按黃庭經孔子廟堂碑完皆為皃 此下體貌蝕字似應稍存盧語一二連 堯呼大水浸十日以下 日月二字較盧詩脱卸淸丁寜附耳莫漏洩 附耳星名 此外内外官以下 此處極裁翦省净但列經星不及五緯者五緯非月所行也 盡釋衆罪以蛙磔死 注方以為譏宦官而考異謂方説恐亦未必然按方説未為不然是年吐突承璀討成德無功而還憲宗不加誅竄此詩葢嫉宦官之蔽明耳孟生詩應對多差參 注引藝苑雌黃云古詩押韵或有語顛倒而理無害者按山谷謂後人讀書少謂韓杜自作此語者善論也雌黃之説非 符讀書城南人之能為人二句 詩書乃文章根本人之所以不䧟於不義者莫不由之也 一為馬前卒六句 非過卑也子之才質旣不髙而為學亦有序姑先以情之最切近者為之勸誡使其子先講求經訓根源則所知日以明道之逺者大者庶不至有凌節苦難之患耳唐人尤重門第能保其祿位守其祭祀則立身行道揚名後世基之矣 潭潭府中居 漢書陳勝傳沉沉者沉音長含反與潭潭義同宫室深貌也 金璧雖重寶四句 此即暗用黃金滿籝不如一經之意 不見公與相二句 注閣本作不見公與汝幸免自犁鉏考異謂其謬按閣本語自佳但與上不繫父母之義不屬 文章豈不貴八句 唐人重進士而薄明經所學者詩賦文章獨韓氏為此學爾曰通古今則讀書并該史學及當代六典開元禮之屬行身一連已畧及躬行矣人不通古今二句 應人之能為人腹旣空虛則所有者襟裾而已 行身䧟不義二句 身不䧟於不義身不離於令名皆孝經語 豈不旦夕念 下文恩字 為爾惜居諸 下文義字 作詩勸躊躇 躊躇不前也應前詩書勤乃有 病鴟 朱公叔與劉伯宗絶交作詩曰北山有鴟不潔其翼飛不定向寑不定息饑則木攬飽則泥伏饕餮貪汙臭腐是食填膓滿嗉嗜慾無極長鳴呼鳯謂鳯無德鳯之所趣與子異域永從此决各自努力公此詩所刺則又加以負恩反覆者也 讀皇甫湜公安園池詩書其後春秋書王法二句 安溪先生取二句為讀春秋法先生云春秋如書弑君者有稱國稱人者矣而不虞亂臣賊子之逭於討葢柄國權奸必不以實赴告而有所委罪春秋欲書其實則非仍舊闕疑之義欲從赴告則其漏大惡也深矣故寜不誅其身而存其法如今律嚴殺人未得真犯而立虛案猶足令抵扞者終身亡魄也此類是春秋大義忽自韓公發之殷員外及啖氏三家豈得以其專門驕公哉又按孔叢載孔子之言曰古之聴訟者惡其意不惡其人所謂不誅其人身者似本此意如先生説則與下二句尤貫穿爾 不自閑【至】汙穢豈有臧 不自閑其閑窮年枉智思掎摭糞壤間糞壤多汙穢豈有臧不臧按增八字出麈史謝説是 瀧吏 最古 自訟兼望後命亦得體 譬官居京邑三句 東吳語無謂當如注中或作潮州底處所六句 頓挫處 贈别元十八協律六首 頗有陳思老杜之風 六詩勝處在多發天然自流肺腑有意於竒者轉無其工耳何氏之從學四句 驚心動魄少年當日誦以自儆四句乃思其向晚之由或縁此也 子兮獨如何四句 上二語言協律初非過于蹇蹇下二語言協律亦非深于閉匿 别趙子心平而行髙二句 兼此者我思其人 早赴街西行香贈盧李二中舍人 次連似柳惲何遜語 晚寄張十八助教周郎博士 擘絮磨鎌皆田野事也奉酬盧給事雲夫四兄曲江荷花行見寄并呈上錢七兄閣老張十八助教 風韵佳 走馬來看立不正 與婆娑反 示兒詩以示兒曹二句 注載考異云云按峩冠講唐虞考評道精粗則猶行道憂世之為也姑以其外焉者誘進小兒曹耳 和李相公攝事南郊覧物興懷呈一二知舊惟彼顛瞑者二句 上即其所明而進之下乃窺其所短而諷之也 勿憚吐捉勤二句 宰相能為人主得人斯可以對越上帝暗收攝事南郊意極深厚 和裴僕射相公假山十一韵 晉㑹稽王道子嬖人趙牙為道子開東第築山穿池功用鉅萬孝武帝常幸其第謂道子曰府内有山甚善然修飾太過帝去道子謂牙曰上知山是人力所為爾必死矣道子帝弟相王當時築一假山尚以為異事至齊而武陵王自怨貧薄名後堂山曰首陽山池由此遂盛國用人力盡費于園囿自唐至今視為常事矣雖賢如裴韓賦詩相誇曾不致疑也 傅氏築已卑二句 傅巖磻溪之時其功徳尚未昭宣此裴公山池所以尤當其盛也儭語仍不失分寸送諸葛覺徃隨州讀書 諸葛覺貫休集中作珏其懐珏詩有出山因覔孟踏雪去尋韓注云遇孟郊韓愈於洛下又注云諸葛曾為僧名 然公詩葢送其人也厚齋云李泌父承休聚書二萬餘卷誡子孫不許出門有求讀者别院饌見鄴侯家傳多書有自來矣新若手未觸 倒不再讀意 城南聯句碎纈紅滿杏 注中方引唐小説及小杜李賀詩皆出公後與同時不足据 鬬雞聯句髙行若矜豪 頂上昂字 側睨如伺殆 頂上竦字 精光目相射 欲鬭之神 磔毛各噤㾕四句 是兩雞空鬭未相搏時俗所謂打掽脚【掽音如唪】 裂血失鳴聲二句 頂冠來 隨旋誠巧紿 巧紿是俗所謂游鬬 毒手飽李陽二句 頂距來 惻心我以仁四句 韓孟徒一面 知雄欣動顔二句 鬭雞主一面 爭觀雲填道二句 豪甚 衆人在塲一面 事爪深難解 頂距來 漢書注李竒云東方人以物挿地中為事 頭碎丹砂二句 負一靣 碎丹砂頂冠來 連軒尚賈餘二句 勝一靣 秋雨聯句氛醨稍疎映四句 餘勇 吾人猶在陳 此葢用莊子子桑事 安溪云東野雖有㨗疾響報之材終不如退之愈出不窘也 逺遊聯句村飲泊好木 飲或作館按飲字勝蒙上宿江岸來亦不必引幽居詩為据 題楚昭王廟 近體即非公得意處要之自是雅音昭王欲用孔子而為子西所沮公之托意或在於此歟答張十一功曹 題注唐本有張署寄公詩按不載張詩并失古人編次之體 五六旣不如屈子之狷懟結仍借答詩以見其憔悴可謂怨而不亂矣 湘中酬張十一功曹 此召還志喜也 喜雪獻裴尚書氣嚴當酒換 換字絶妙畧停杯冷已不禁也 春雪 發端深妙非春雪不稱 城險疑懸布一聯 語頗工然不必春雪也 夜色自相饒 夜旦二字相對作闗鎖色字仍與看字呼應 水芙蓉 第二以水破木似太拘於法 梁國惠康公主挽歌第一首龍轜非厭翟 詩小序王姬下嫁於諸侯車服不繫其夫下王后一等鄭箋謂車乘厭翟勒靣繢總 第二首 觀三四公主似以乳子死 詠雪贈張籍 開寶近體初不以多為貴觀此益信奉酬振武胡十二丈大夫 証本儒生故有落句奉和庫部盧四兄曹長元日朝迴玉珮聲來雉尾髙注唐制人君舉動必以扇雉尾障扇四云云按今呼掌扇者障之訛也 戎服上趨承北極 按唐書禮樂志元正朝賀上公一人詣西階席脱舄解劔升當御座前北靣跪賀乃降階詣席佩劔納舄復位非戎服也豈艱難以後遂與開元禮殊制乎然則結句乃言當以太平未復為嘆若一身之向老何足計也 寒食直歸遇雨 唯内直者知此詩之悲然第四亦非有所望也 送李六協律歸荆南 淡而有味 栁花還漠漠二句 承羈遊來 題百葉桃花 張裕江南雜題亦有紅鮮百葉桃之句首句晚字即呼起下連 第二愈淡愈艶透出晚更 紅 戲題牡丹 結句非牡丹不稱飛卿希逸近來成懶病不能容易向春風巧於偷意者也 雙燕無機還拂掠二句 襯出結句 奉和虢州劉給事使君三堂新題二十一詠西山 下二句的的是虢州詩 稻畦 是園亭中稻畦 梯橋 菡蓞似指蓮華峯 晚雨 首句當如蜀本第二句亦不諧也 把酒 他人未嘗不閒公意中自無對爾 送李尚書赴襄陽八韵 後半與改命付忠良一破無照應 和席八十二韵餘事作詩人 班固賔戲著作者前烈之餘事也 太安池 太安池是郭瞹家羊士諤有詩注誤 遊太平公主山莊 末句透占字 廣宣上人頻見過 窮年擾擾竟未立功立事稍偷閒暇又費之一談一詠能不増葉落長年之悲乎此詩即公所謂聰明日減於前時道徳有負於初心者結句妙借廣宣㸃出更不説盡 宣既為僧亦有本分當行之事奈何持末藝與朝士徴逐不懼春秋迅速耶言外亦以警覺之也 和侯協律詠笋 諷刺苦於太露亦不自然 次潼闗上都統相公 題注都統謂韓宏也按暫辭堂印句則都統即謂晉公李商隱詩亦云腰懸相印作都統 晉公破賊囘重拜台司以詩示幕中賔客愈奉和 後四句只直敘幕中賔客即至公三字便已帶轉晉公相業上下俱有闗鎖筆力最髙 送鄭尚書赴南海 爰居去年榖和熟得天時也蚌蛤迴商貨流通得地利也 答道士寄樹雞 末句注引龍城志云云按公詩當据古詩不可引龍城錄 左遷至藍闗示侄孫湘 安溪云妙在許大題目而以除弊事三字了却 結句即是不肯自毁其道以從於邪之意非怨懟亦非悲傷也 韶州留别張端公使君 起句再字與末句淹留反對久欽江摠文才妙二句 南史劉之遴嘗酬摠詩深相欽挹臺城䧟避難㑹稽摠舅蕭勃據廣州自㑹稽徃依焉流寓嶺南積嵗陳天嘉四年以中書侍郎徴還此句乃斷章用嶺外事與第七奏課徴拜呼應虞仲翔徙交州不返自危幾類此也 清歌緩送欵行人 注欵諸本作感按作感便與緩字無情 量移袁州張韶州端公以詩相賀因酬之 安溪云末句取諸離騷所謂跪敷衽以敶辭者有難正志氣象遊西林寺題蕭二兄郎中舊室 蕭存頴士之子為金部員外終檢校倉部郎中生三子皆無祿早世文公少時嘗受金部知賞及自袁州入為國子祭酒途經江州因遊廬山過金部山居訪知諸子凋謝惟二女在因賦詩云云留百縑以拯之【見因話錄】 自袁州還京行次安陸先寄隨州周員外 第四句謂雲夢也 酒中留上襄陽李相公 第六句用前有墮珥後有遺簮之意依注作墜為是 賀張十八秘書得裴司空馬毛色桃花眼鏡明 毛色當從英華作衫色唐人馬詩用衫色者非一 旦夕公歸伸拜謝二句 賢者不得志而至於從戎則時可知矣元勛大老亦不可以久棄於外也因一馬之微而惓惓於否之還泰公之意於是逺矣 奉和兵部張侍郎酬鄆州馬尚書祗召途中見寄開緘之日馬帥已再領鄆州之作 名貴 仍遷少昊司 魯地為少皥之墟此句既切秋官仍雙闗鄆師 和水部張員外宣政衙賜百官櫻桃詩 前四句鄭重正蓄無所報三字之勢 結句收出宣政衙非趁韵穆宗昬荒不復可以有為公雖立朝徒俯仰黙歎而已曰自知無所報者正傷欲報而無路也公寄崔立之詩無能食國惠豈異哀癃罷其即慚汗二字注脚乎送桂州嚴大夫飛鸞不假驂 注假或作暇按暇字佳假字與勝仙不相應 奉和僕射裴相公感恩言志 次連是感恩故有味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一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昌黎集 原道 安溪云韓子言道其論仁義之意甚美其觝佛老所謂爭四代之惑比于距楊墨之功者也或謂終篇無及釋氏者意退之未讀其書不知其瑕舋之所在此可謂輕指古人不自知其膚畧者歟夫道之裂也必有一人始為邪誕然後尤者得以繼焉楊墨非老氏比也而皆竊乎老氏之意及佛之入自謂超然尚矣識者審其根實究其崇長增髙之偽又以為與老源流表裏而大濟以夸虛是故孟氏專攻楊墨障其流也退之則源之務塞而謂道徳仁義之説自老氏雜也然後楊墨肆行佛乃以晚出而承其敝且謂不及釋氏者彼謂淸浄寂滅之言去父子君臣之言老書有之歟三代之下為夷狄之人老氏當之歟吾則曰其所謂蔑禮樂刑政者老氏也棄君臣父子者佛氏也又申其説以為蔑禮樂刑政者為太古之無為者也棄君臣父子者治其心而外天下國家者也韓之時佛之禍為烈故悲其不遇列聖而生于夷狄之邦哀後王之不能黜之正之而反使加于先王之教之上老子詖滛之始而釋氏邪遁之窮其言之葢有序矣荀况之言雜駁乖離擇焉而不精揚雄之書艱難晦塞語焉而不詳故道之傳斷自孟氏而止而以為其流也長曰其仁義之説朱程猶譏之何也曰先原性後原道則未可譏也博于愛宜于行情之用道之經也其論性則異是性有五在七情之先矣原道自情始殆敘文者失之歟故未可譏也然則韓其醇歟曰惜其于性詳于三而畧于五也詳于三故謂孟子不知品之區畧于五故未知孟子所謂善之腴也茍求其故則知下焉者可制以法也乃其善焉者之有同于初而聖人之意得矣是故精焉而有未精詳焉而有未詳不然則朱程曷譏焉于道豈獨粗傳爾乎 魚豢魏畧西戎傳載臨兒國在天竺城中葢据浮屠經言之浮屠見於中國載籍所眆也豢之言云浮屠所載與中國老子經相出入葢以為老子西出闗過西域之天竺教胡浮屠屬弟子列號今載三國志注中由是言之但非斥老子而佛氏固在其中矣 博愛之謂仁四句 破原字 仁與義為定名二句 昩其定名遂使異端冐其虛位此原道所以作也 老子之小仁義【至】一人之私言也 此段雖單闢老氏之説然佛氏所謂道亦去仁義言之葢老佛二氏實相為源流公之首闢老者探源之論也 周道衰【至】其孰從而求之 此二段伏後當火其書後之人其欲聞道德仁義之說孰從而聴之 所以作原道 不求其端不訊其末 求端訊末㸃出原道眼目古之為民者四【至】今之教者處其三 此段伏後當人其人 古之時人之害多矣【至】患生而為之防 公言 今其言曰【至】而民不争 私言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至】則誅 公言 今其法曰【至】以求其所謂淸静寂滅者 私言 淸浄寂滅此晉魏之佛欲治其心則梁隋之佛也 帝之與王【至】所以為智一也 公言 今其言曰曷不為太古之無事 私言 傳曰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至】民焉而不事其事佛書之精者皆出於老子而濟以莊列之辨其怪幻則自為也故每層附見於闢老氏之下達摩西來直指心體不立語言文字又其再變故最後闢之 然則古之所謂正心而誠意者將以有為也 此又發明道之必不可外仁義 以之為已【至】廟焉而人鬼饗 仁故順而祥愛而公義故和而平處而當此四句對老氏説老氏外仁義以治身治世下四句對佛氏説佛氏以死生鬼神之説愚天下而不本於仁義 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謂道也非向所謂老與佛之道也 鎻住公私醒出原字 軻之死【至】語焉而不詳 明已文不得不作 不精謂荀不詳謂揚 然則如之何而可也【至】末 括盡前文無㸃滲漏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 塞止 明先王之道以道之 如是則流行矣 原性 皆是也列以三品則非也不揣其本而齊其末也 性也者與生俱生也情也者接於物而生也 極合樂記及伊川顏子好學之㫖 性之品有三 氣質之性 而其所以為性者五 天命之性 上焉者之於五也【至】反於一而悖於四 周子謂誠者聖人之本即主於一也少有少反與下二字尚有病在同此一也後儒謂有拘焉蔽焉者得之 主於一者仁義禮智皆根于信而實有之此所以善也少有少反於一者不能至實而極信也故仁義禮智皆混雜而不純此所以可道而上下也反於一者無實德故仁義禮智皆悖此所以惡也 上焉者之於七也【至】亡與甚直情而行者也 動而處中發而皆中節也 甚過也亡不及也言雖有過不及而能求中也 直情而行者拘于過與不及而不知返情之於性視其品 性善則情善情善則性善 夫始善而進惡與始惡而進善以下 皆言氣質之性不可一概以完三品之説 叔魚之生也【至】人之性果善乎 故曰論性不論氣不備論氣不論性不明 君子道其常此三人者葢千萬人中之變奈何据以疑孟子之説 上之性就學而愈明【至】其品則孔子謂不移也 此一段又言人性雖有上下而下者猶可制是其所受之正而不同於物者以終為性者五之説 將已説與孔子融通為一 今之言性者異於此何也【至】末 又特闢佛老以虛無言性之誕其謬妄又在荀揚諸子上矣 原毁 毁人之根在忌忌人之根又在自怠節節搜出恐恐然惟懼其人之不得為善之利 誠哉君子之用心 怠與忌之謂也 此句是原 將有作於上者 暗收古之君子 原人 宏肆 即以發明君不出令則失其所以為君數語之意 只就發端三語變出無數層折賔主相形波瀾洶湧 聖人一視而同仁 博愛之仁 篤近而舉逺 行而宜之之義 原鬼 五原之序當以原性為一原道為二原人為三原鬼為四原毁為五 行難 求備於一二人而又不思廣求其人以自輔是則名為好士卒無一士也以其從而不改故曰行難行字當讀平聲 某與某可人也 注可或作何按當作何為是葢不知者因下引管子事而妄改也任之誄之亦指他人非陸自引為已罪攷正之云亦非 抑猶有舉其多而缺其少乎 缺其少似言人材未盡足以備用不謂一人之身 本譏舉其少而缺其多曰缺其少者葢遜辭也 先生曰固然吾敢求其全 固然言理則如此吾敢求其全似焉知賢才而舉之之意 雜説四首第一首 只兩意反復 然龍弗得雲【至】信不可歟 直接皆所自為一覽可盡矣有此一層乃反復馳驟 第二首 脈不病紀綱不失則得天矣 第四首 此言士待知己者而伸在上者無所辭其責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 翻轉説 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 抉入一層 䇿之不以其道以下 不當其任不盡其用總歸於不知人 其真無馬邪 有無二字前後闗鎻 獲麟解 此文自宋以後皆極稱之李習之亦書一通與人極歎為佳 德與形本只兩意翦作四段層疊曲折轉變萬千 不是用祥不祥兩字轉換是以知不知兩字轉換 麟之為靈昭昭也 麟字含下第二段知其為麟靈字含下第一段祥字昭昭含下數段中不可知 詠于詩書于春秋雜出于傳記百家之書 三句中暗藏徳字與形字對 雖婦人小子皆知其為祥也 第一段之知知其為祥不可知其為麟也 第二段之知知其為麟 角者吾知其為牛四句 隨手生變 惟麟也不可知 應第二段 不可知則其謂之不祥也亦宜 應第一段 雖然麟之出必有聖人在乎位 應不恒有二句聖人者必知麟 又應第二段 言必有明君出而用之 麟之果不為不祥也 此又應第一段 世得云知其非不祥者由于知其為麟也疊一麟字省一知字師説 世得云無貴無賤見不當挾貴無少無長見不當挾長聖人出人也逺矣猶且從師見不當挾賢後即此三柱而申之童子之師是年不相若者引起世俗以年相若相師為恥巫醫樂師百工是無名位之人引起世俗以官位不同相師為恥而語勢錯綜不露痕也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 二句伏中二段此古之學者所以異於今時也 古之聖人其出人也逺矣【至】其皆出于此乎 聖人則生而知之矣然猶以道之無窮不恃其聖而必師之求况學者而否焉有不終于莫解其惑者哉 愛其子擇師而教之【至】其可怪也歟 二段即師道之僅存于世者反覆曉折見不當拘于時也 上愚益愚統言惑之不解此二段中恥焉惑矣未見其明智反不及就拘于時一節斷之 則羣聚而笑之 拘于時下落 則曰彼與彼年相若也 應無少長 位卑則足羞二句 應無貴賤有下句道理方稳足聖人無常師【至】如是而已 又舉孔氏以實之能行古道之準學者惟道所在而無常師則道業兼該可以至聖無不通之域不當以為可恥 進學解 有輕世肆志之意然怨而不怒亦無媿詞業進于勤 對學與文 行成于思 對言與行 葢有幸而獲選 此句伏解 孰云多而不揚 此句開觧 諸生業患不能精四句 不明不公在側靣反㸃先生口不絶吟於六藝之文【至】可謂勤矣 此段是學觝排異端【至】可謂有勞矣 此段是言 沈浸濃郁【至】可謂閎其中而肆其外矣 此段是文下逮莊騷四句 上則其所規模此自謂直與之並者也 少始知學【至】可謂成矣 此段是行 以上四段發明多字 左右具宜 請以三千人入蔡自取元濟及折王庭凑非具宜乎 昔者孟軻好辯【至】其遇于世何如也 得為孟荀後何待於世自解亦自慰也 今先生學雖勤而不繇其統四句 收前四段 此非其幸歟 應轉 動而得謗名亦隨之 不遇者名髙則不公不明之失重矣妙有含蓄 是所謂詰匠氏之不以杙為楹【至】末 就匠氏醫師反収暗用四段配前學文言行妙在錯綜無迹 守戒 似為董晉鎮宣武而作汴居淄靑淮蔡之中南北二㓂所窺伺所謂介于屈强也幕中之辨反以為叛其斯文之謂歟 知備隣道則知所以制禦叛亂將卒者必有先事之圖矣身處軍中又有難于盡言者故雖設兩喻下皆就隣道戒之而以乘其便暗藏一半諸侯之於天子三句 故相出鎮而僅同于不侵不叛之臣豈所以報天子哉 知猛獸之為害 此隣道之吞噬於外者 知穿窬之為盗 此叛將之窺伺於内者 介於屈强之間 汴之南則蔡北則鄆所謂屈强之間也 而王公大人反不能焉 謂董晉 葢以謂不足為而不為耳 晉輩材力既不足又不先事而思一旦有變其不為鹿之見殺于豹者鮮矣公云不足為者稍遜其詞耳 冀天下之有事以乘吾之便 便者内變作而外侮乘之也 賁育之不戒四句 材力足而不戒者如是下喻又見陸長源以下皆不足用晉死而公亟行見之早矣然則如之何而備之曰在得人 得人豈倉卒可圖先事而思莫急于此矣 雖為董晉言之然亦未見有將佐無人而可以成功者 圬者王承福傳 借題諷刺學楊朱之道一段正行文變滅不測處腐生則以為非昌黎不能衷之大道矣圬之為技賤且勞者也 直敘起 其色若自得者聴其言約而盡 先伏中間主意以下皆述其言 任有小大六句 先一挈 取其直雖勞無愧 發明自得 嘻吾操鏝以入富貴之家有年矣【至】或曰死而歸之官也 議論中間夾此幾句敘事行文方不直 又曰功大者其所以自奉也博【至】雖聖者不可能也翦作兩段 此段是諷當世之人本不足以畜妻子而紛然智小謀大明殃禍皆所自致也 葢賢者也 此句正 然吾有譏焉 此句反 謂其自為也過多【至】其肯勞其心以為人乎哉 此段迂其㫖晦其辭欲擒故縱也 雖然其賢於世之患不得之而患失之者【至】其亦逺矣収拾中間 世得云以䘮其身應獨善其身句 後漢三賢贊三首 贊後漢人即用後漢文體 體似古樂府祠洛陽令王君哥 王符為鄉人所輕 本傳安定俗鄙庶孽而符無外家為鄉人所賤 述赦之篇三句 夫論本傳著其五篇曰貴志曰浮侈曰實貢曰愛日曰述赦述赦尤善可以革古今之通弊故公獨取之 仲長統 三句一韻 論説古今三句 本傳簡撮其畧載者三篇曰理亂曰損益曰法誡昌言確切為勝潜夫論也 稱其文章 注文章方云考本傳當作才章按唐人大抵謂詞賦為文章作才章乃合 諱辯 此易辯之事故不難於辯論之長而美在深厚愈與李賀書 注李上方有進士二字非是按唐時能為詩賦應舉者皆稱進士方本不為非但無之句法較簡健 律曰二名不偏諱【至】為犯嫌名律乎 引律以明其無罪 但言晉本不當諱况又其嫌乎 父名晉肅【至】子不得為人乎 二十字詞氣不類公文杭本無之是也况又非律非經夾和在此亦錯雜無序周公作詩不諱【至】曾子不諱昔 引經以明其是非二名嫌名意雙頂來然當時執以責賀者乃嫌名也故辯嫌名尤詳 周之時有騏期【至】將不諱其嫌者乎 但有不諱一層波瀾便狹妙在將諱字對靣縱開與前段文法一様漢諱武帝名徹為通四句 上下俱從不諱翻到諱此從諱翻到不諱變換 史記天官書氣來卑而偱車通者是車轍之轍亦甞諱之漢志作車道則通字傳冩之訛 治字髙宗諱公多犯之時已祧也 今上章及詔不聞諱滸勢秉機也 又旁引典故以見當世亦無有行之者 乃不敢言諭及機以為觸犯 諭是嫌名機是二名之嫌仍有兩層宻甚 今考之於經質之於律 先經後律理當然也前半先舉律者承上得罪言之也與下文先曾參語勢一也不務行曾參周公孔子之行三句 安溪云此處承上事父母説故先曾參以下泛論故先周孔韓文之不茍如此 夫周公孔子曾參卒不可勝【至】末 只用反掉截然而止推辨中有餘味 訟風伯 厚齋云曹子建詰咎文假天帝之命以詰風伯雨師公訟風伯葢本於此 伯夷訟士之特立獨行三句 聖一層 信道篤而自知明者也 智一層 一家非之力行而不惑者寡矣【至】則千百年乃一人已耳 總上二層 昭乎日月【至】不足為容也 六語訟 昭乎句以知言崒乎句以行言巍乎句以知行之極言 夫豈有求而為哉 應適於義句 張南軒無所為而為之謂義葢出於此 彼獨非聖人而自是如此 應未有非之者也句 言非武王周公之所為而自以為是 夫聖人乃萬世之標凖也 聖人二字從武王周公聖也生下 余故曰【至】亘萬世而不顧者也 結特立獨行 聖人萬世之標準彼非聖人是不顧萬世矣 子産不毁鄉校頌謗者使監 世得云監字乃閉口音不知公何以同言用 釋言吾時在翰林三句 與後李公闗照 唐時翰林學士不接賔客此一証 人莫不自知 以下轉 夫敖雖㐫徳 從敖字又轉 若夫狂惑䘮心之人 又轉 愈也不狂不愚【至】愈何懼而慎 獨抽此數語變化亦明白易曉 又曰亂之初生【至】則有時而信之矣 見其失不獨在讒者而在三公自近之也 夫聰明則聴視不惑三句 上規之此進之 彼讒人者孰敢進而為讒哉【至】亦莫之聴矣 將逺佞人穿入信讒中 孰敢為讒承公正雖進莫聴承聰明敦大 前之謗我於宰相者四句 合穿 今二公合處而㑹【至】吾乃今知免矣 言及必曰緣上思字來 結法竒絶仰青雲覩白日却在重陰積霧中張中丞傳後叙開門納廵三句 上一句是無疑下二句是無忌 逺誠畏死【至】而謂逺之賢而為之邪 只就能守上反復明其不畏死 當二公之初守也【至】其誰之功也 此一段就翰所論而暢其説 蔽遮江淮則租税得通可資以成中興之業故以天下不亡為二臣之力則文無一虛語 當是時棄城而圖存者【至】設滛辭而助之攻也 世得云此數語暗渡下賀蘭史記列傳過接處多有此法過泗州船上人猶指以相語 添毫法 籍時尚小粗問廵逺事不能細也 夾此句錯綜生動嵩從廵久亦不見廵常讀書也 添毫法 廵怒鬚髯輒張 再一寫生動 逺寛厚長者【至】死時年四十九 世得云寛厚二句應無所疑忌呼廵為兄應處其下故敘逺死即互見廵年以收應與廵俱守死句 燕喜亭記 題固記其名文是當行家語得其翦裁之法雖叅入議論仍不礙記事體矣 大原王宏中在連州 突起伏後半追敘 斬茅而嘉樹列二句 地藏 出者突然成邱四句 天作 旣成愈請名之【至】頌也 此段敘致特有古意非公無此 世得云皆伏有宏中之德意按此評旣使前後闗鍵分明又頌字乃美盛德之形容正總攝得此一段其非衍文明矣【攷異疑頌字是衍文】 燕喜二字非狀景物故并上排臚復就命名上指敘 於是州民之老【至】以遺其人乎 恐一徃議多於敘故夾此段虛景在中間 宏中自吏部郎【至】飫聞而厭見也 前半自邱而亭層折甚多追叙此段文勢方配 今其意乃若不足 然則是樂之也 智者樂水二句 兩樂字闗合喜字 智以謀之四句 終上頌字之意 吾知其去是而羽儀於天朝也不逺矣 收轉自吏部貶秩 遂刻石以記 以作記收一語不溢 徐泗濠三州節度掌書記石記 掌書記無封疆之責三州之故非所宜書從使節之能文發意自不可移别處澹寫必切要無陳言 元戎整齊三軍之士至莫宜居之 數千年中兼之者幾人 茍其帥之不文 反影 厯十一年而掌書記者三人 此句見相得 後之人茍未知南陽公之文章【至】魚川泳而鳥雲飛也俱是空際生出公之教人自為不獨造語也 蔚乎 相章四語濃淡相叅更有情味 畫記騎而立者五人【至】而莫有同者焉 此段人 騎而立是形狀五人是數 馬大者九匹【至】皆曲極其妙 此段物 晁无咎蓮社圖記本此意為之 藍田縣丞壁記 極意摹冩見其流失非一日旣為斯立發其憤懣亦望為政者聞之使無失其官守也鉗以左手三句 細瑣如畵 丞濡筆占位 更細 濡從苑本改 諺數慢必曰丞 又著此語伏後故字 丞之設豈端使然哉 應於一邑無不當問即反呼故字 一躡故跡 書名之意寄喟於躡故迹故一篇皆從此感慨非恐其名氏之將湮也 悉書前任人名氏 皆不得施用者也 余方有公事子姑去 以不問一事反結跌宕 殊有簡兮詩人之意 新修滕王閣記 切新修切王公切袁州刺史作記愈少時【至】願莫之遂 凌空而起便是新修發端又不著迹 走筆書大意自是超妙絶倫其胸次要無㸃塵也 而滕王閣獨為第一 直入 及得三王所為序賦記等 併闗㑹宏中甚 春生秋殺陽開陰閉 魁宏 八字非此老無此心胸令修於庭戸數日之間二句 兼之以頌却於不得造觀中㸃出都化雲烟了無痕迹 吾雖欲出意見三句 斷續穿漏 前公為從事此邦【至】實書在壁 照應文辭句以前一層儭新修 前後以此為闗鎻中間又一提醒 於是棟楹樑桷板檻之腐黑撓折者六句 新修記無侈無廢二句極造語之妙 其江山之好【至】尚能為公賦之 照應臨觀之美句以後一層儭作記 老少二字首尾闗鍵 搖曵不盡進士䇿問十三首第七首以至於吳蜀魏 吳先蜀魏豈以其獨後亡歟 爭臣論 將進陽子以聖賢之用心而非徒詆訐為名髙以故其言藹如也 居於晉之鄙 注城徙居陜州夏縣按實錄不載徙居事栁子遺愛碣家於北平隠於條山乃滄州一土阜非晉鄙也 夫不以所居之時不一而所蹈之徳不同也 發明不可恒貞破上如在野孟子所謂禹稷顔回同道 若蠱之上九【至】而尤不終無也 并將對靣一層説透道理八靣員足亦無可躱閃矣 志不可則是蠱尤不終無是蹇 忽焉不加喜戚於其心 與後畏天閔人相反 問其官至固如是乎哉 學管仲得君如彼文法且吾聞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職則去 一轉 陽子將為祿仕乎 是或一道也 又轉出去與辭兩層却從上段中問其官祿二句生下 亦不敢曠其職 不敢二字就一節上明其用心夫陽子之用心亦若此者 從上不加喜戚于其心來滋所謂惑者矣 非特曠官而且越分非特無功而且有罪 夫陽子本以布衣【至】熙鴻號于無窮也 此段發揮争臣二字更快 又洗發對靣使人知一層義理此無曠官之刺居位而使人隨時得以薰其徳者亦從上恒貞則凶來 且陽子之心將使君人者惡聞其過乎是啟之也 又破其招君過為名一層深推其用心之謬以見其未為無尤也 何子過之深也 言不當刻論其用心 自古聖人賢士皆非有求于聞用也 以上既與明辨其職守以下又極論其不得為有道之士 閔其時之不平【至】誠畏天命而悲人窮也 此則聖賢之用心所謂有道之實而望陽子以改而從之者也閔字暗顧用心 聖賢者時人之耳目也四句 似荀楊語 此即原人大意 且陽子之不賢 三段三且字皆進一歩 惡得自暇逸乎哉 終前髙不事之心 好盡言以招人過 招人過與招君過暗對 君子居其位則思死其官 此句雙闗陽子 我將以明道也二句 作者本趣如此所以異于小丈夫也 傳曰惟善人能受盡言【至】末 應第四問就作掉尾應轉起處極有神力 仍不絶其為善人方是責善非訐直也 禘祫議 世得云此文或疑不言禘祫之後獻懿二主應藏何處不知上文第一條議者已見獻懿之主藏于夾室矣今所當定者應祭不應祭非疑藏主之所也旣曰禘祫之時宜正獻祖東向之位則不禘祫時藏主仍在夾室而不當毁瘞及别立廟可見矣 自魏晉以降始有毁瘞之議 毁瘞之議乃自漢始比于伸孫之尊廢祖之祭不亦順乎 注韓公本意云云按韓公未甞議以獻祖為始祖而景皇帝不當居東向之位四時之享皆壓于獻祖又安得云所屈之祭至少所伸之祭至多乎考異曲為此説以為牽合熙寜廟議之地爾 注又云則唯懿祖不與按獻祖亦不與也注又云室自為尊不相降厭按如此則所伸者不獨 景皇帝而已 省試顔子不貳過論不貳者葢能止之于始萌四句安溪云此論邵子以為過許然觀易繫所引則恐韓論誠不為過 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不失之矣 正應擇善而固執 顔氏之子其殆庶幾乎言猶未至也 正應不貳之于言行 于是居陋巷以致其誠【至】竟莫之致 陋巷六句是立志高堅二句是致知任重道逺是力行 太學生何蕃傳 不從朱泚乃其行義之尤大者留在最後自見輕重今人必入手獨舉此立論則反似節取一事而惜其不遇處反味短矣 以之升於禮部 謂舉進士也 蕃正色叱之二句 是誠可書矣 兹非其勇歟 仁勇從問答中分見敘致不直 其仁則所施有限勇其大節故特表之惜乎以下又歎其仁之可僅于或之云也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二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昌黎集【書 序】 重答張籍書 其原出于孟子 此是初識張籍時時年三十許耳此時盛尊揚雄其後謂其大醇小疵則退之之學進矣末年乃謂軻之死不得其傳及答孟簡書中不數况雄諸子又一詣也 昔者聖人之作春秋也【至】書於吾何有 此段言著書闢佛恐有患害 吾豈敢昌言排之哉 一層不敢為書 下乃公卿輔相 句法 夫子聖人也【至】故余所以不敢也 二段言著書之難向使獨言之而獨書之二句 二層言書非獨為所能傳 非所以朝令而夕禁也 三層言不可以易為 及乎夫子未久也 對六百餘年 其為也易三句 即帶轉上三層 然觀古人得其時【至】而行乎後世者也 此轉筆力尤曲折馳騁 今吾之得吾志【至】吾子何戚戚于吾所為哉 此段言書可以不必著 竢五六十為之未失也 四層即為書亦不必遽其行道其為書其化今其傳後必有在矣 激昂 末後二段俱穿入道字應前可至于道句 答竇秀才書 其誠有志于道者耶抑其名也故姑為是言以謝之 上李尚書書 促促少味 賀徐州張僕射白兎狀 唐人好言祥瑞類表中若此者多不足為公稱也 答尉遲生書 固非公不能言 體不備四句 兼及其外 若獨有愛於是【至】末 結得澹宕 至鄧州北寄上襄陽于相公書 苻載寄于尚書書云恭覩製作約數十篇高格侔山嶽迅勢儗波濤邁氣薄雲霄逺思躡鴛鴻當世翰墨都無此手臓腑怳怳至今悸動斯可謂煥乎文章也其造語去公逺矣孰謂少有慚者遂非越俗耶 然且云爾者【至】不為僭越也 言外有裁之之意贊王公之能以下兠轉前半仍渾然不露 上宰相書 為宰相者各宜書一通於座右未可以後進求知常語視之也 須具絶大心胸讀之此中真有海涵地負之勢 其文溫醇有涵養深粹之功 樂育材也 此樂字下之所以為心 君子之于人也旣長育之【至】而于其才無所遺焉 總收上數章詩意 樂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 此樂字上之所以為心此皆聖人賢士之所極言至論古今之所宜法者也總收詩孟子 然則孰能長育天下之人材四句 又總承詩孟子兩段引已意 秦漢以來廟堂久不聞此高言 錢榖甲兵之問不至於廟堂 不似徳宗時 論道經邦之暇二句 援經術陳世事自然正大剴切今有人生二十八年矣【至】教育之使成材其亦可矣此層應上長育 抑邪與正二句 抑邪承楊墨釋老與正承聖人之道妖淫諛佞譸張之説 妖淫對怪竒諛佞對感激譸張對怨懟 四舉于禮部乃一得 子厚亦自云四進而後獲九品之位其可望二句 轉移無迹 一夫不獲其所 對微草 洪範曰凡厥庶民【至】是皆與善之辭也 此層應爵命寵貴之即長育之實也 從諸經相表裏處推明職分當為之實乃非徒攀援求進也 抑又聞古之人有自進者四句 此一引更宻 自進對徃告不逆對長育 抑又聞上之設官制禄【至】以濟其不足者耳 將徃告一靣義理説得光明俊偉惟公可以無慙此言 已之所餘本上積二十年之所學 然則上之于求人二句 求人是樂得英才求位是樂育才 不必讓其自舉也 讓責讓也 抑又聞上之化下得其道【至】于于焉而來矣 此應浮沉皆載于才無所遺焉乃長育之所施及也以沉者况遺逸之士 固自以其身不能與時從順俯仰故甘心自絶而不悔焉 朱子亦謂隠者皆帶性負氣之人 而方聞國家之仕進者【至】然後得從下士之列 即鎻第一段 雖有化俗之方安邊之畫 推有餘濟不足之意今若聞有以書進宰相而求仕者宰相不辱焉而薦之天子而爵命之 即鎻第二段 必且洋洋焉動其心 是心美之 考古君子相其君之道 收上之道 庶天下之行道者知所歸焉 收下之道併推有餘濟不足等語 後十九日復上書 文勢如奔湍激箭所謂情隘詞蹙也與第一書氣貌迥異故是神竒 以求畢其説 就前書不獲其所意更切望之十有九日不得命則宰相之不能及逺可見故不復及山林遺逸之云也 其勢誠急二句 上句束求者下句束救者 愈之彊學力行有年矣愚不惟道之險夷行且不息上句本前書積二十年下句本前書行道句 有來言于閤下者【至】閣下且以為仁人乎哉 到難轉身處忽用反照収上二句瀠洄反復又變出一層愈婉愈迫 有可救之道本前書中古君子之道 如時不可何 時字對前書中古字 固在上位者之為耳 先深一層 與今豈異時哉 非無時 况在宰相吾君所尊敬者 又未甞不可 或取于盜二句 復自顧才能句 情隘辭蹙 果然 後廿九日復上書 就前書自進而不逆意更顯責焉末段言其不唯無望于浮沉皆載方且驅自進而歸山林豈不重失天下士之心也 此書自古之士以下非常人所見 察其所以而去就之并非若第二書中猶謂其必舉特責其待命四十餘日直置之不聞而已故末段中皆申明所由自進之亟有不得已者其不逆以否則固聴之豈屑屑蘄得一官哉 天下之賢才皆已舉用 從賢才已用打頭説起下一語亦必有賔主 不唯不賢於周公而已四句 一路頓跌而下如怒濤出峽 不得于天下之心 小頓 對前天下之心美之意維其如是三句 着此氣愈足勢愈重 無此一勒文勢便有剽而不留之患 今閣下為輔相亦近耳 跌落有力 長史云先安放此句下靣便儘暢説人可不恨 今雖不能如周公吐哺握髪 頌周公更深一層責時相反寛一歩激切頓挫 古之士三月不仕則相弔 前是已所得為者不當與古異下是已所不得為者不可與古同以明更無所辭其責也 然所以重於自進者 自留地歩 舎乎此則夷狄矣【至】足數及門而不知止焉 言至此則第二書之情隘辭蹙亦不為過矣 與第一書行道者知所歸焉反對第二書恐懼不敢逃遁與前昏愚不知逃遁皆指山林言之 如有憂天下之心則不能矣 是故孟子韓子同道也寜獨如此而已三句 復有周公之説葢猶終不絶之故寜徃告焉耳收此三句辭氣仍歸於和平非空為罵譏而已惴惴是懼者憂天下之心所廹也 答崔立之書 題注唐進士禮部旣登第後云云按吏部乃宏詞試耳未即得仕非不許其入仕也公迄不預宏詞選遂從董晉於藩幕 來書葢有戒其崛强惜其冷落之意其為不知公也甚矣前後作兩段分析却將崔書㸃在中間文勢妙有斷續 自覺激昻磊落僕始年十六七時【至】余亦無甚愧焉 此段先敘失所操持辱至再三 以為人之仕者皆為人耳 為人致君澤民也 夫所謂博學者【至】而為之憂樂哉 此一段先辯明必竢工人之剖然後見知于天下二句明已之道非可决得失于一夫之目斯立不當勸之自卑 故凡僕之汲汲於進者【至】足下無為為我戚戚也 此一段辯兩刖不為病二句明已宏詞再試特逰戲以求禄若其道甚大不可遽謂其再獻再刖待之甚淺葢欲以同吾之所樂於人耳 為人 今足下乃復比之獻玉者【至】且無使勍者再尅 將來書敘在中間文勢便不直此昔人所謂斷續也 又所謂勍者果誰哉 勍者句只輕帶 無以發吾之狂言 應發余句 答李翊書 書中前後兩段分明便有知言飬氣二事在韓子於斯文其原過他賢逺矣 安溪云蘄至于古之立言是立志戞戞其難汨汨然來兩段如孟子所云知言而根却帶立志故中云非聖人之志不敢存浩乎沛然至高下咸宜如孟子所云養氣而根又却帶著知言故云懼其雜也平心而察之要之韓子所云養氣亦同歸于立言故又云氣盛則言與聲皆宜然皆非無志者所能也故仍收到立志上而朂之以當志乎古又嘉其不志乎利也按此一段非凡所見 仁義之人其言藹如也 仁義是茂沃藹如是遂不自知其至猶未也 欲言已用力之艱而先作謙詞學之二十餘年矣 無望其速成 始者非三漢兩代之書不敢觀 膏沃伏下書詩非聖人之志不敢存 根茂伏下仁義 此是工夫故漸進 惟陳言之務去 先去其甚駁者 然後識古書之正偽 此真字宋人避諱改之也而務去之 又去其未醇者 其觀于人也笑之則以喜四句 無誘于勢利 吾又懼其雜也 并去其小疵 揚子或曰何為曰為仁義曰孰不為仁孰不為義曰勿雜也而已矣其皆醇也然後肆焉 揚子聖人肆筆而成書 不可以不養也 養其根加其膏 行之乎仁義之途二句 上句貼根下句貼膏 終吾身而已矣 此是原本故終身以之 氣盛則言之短長與聲之髙下者皆宜 氣盛者茂遂也言與聲皆宜者沃也 其敢自謂幾于成乎 此句掉轉至猶未也結過自己其用于人也奚取焉 又應取于人非古之道以堅其志 處心有道五句 此即所謂道徳之歸而不徒外之文者 如是者其亦足樂乎其無足樂也 婉轉有深味有志乎古希矣 應生之志 亟稱其人所以勸之 恐其以遺乎今見沮故亟稱以勸之 不志乎利 此利字不過對取于人説若以自用于人也奚取焉以下為應無誘于勢利而以學之二十餘年以下為無望其速成則意脈反不融貫矣不可用㡬于 成成字【闕】 志於利二字粘定作照應上二句也幾於成亦不過前至猶未也之意 代張籍與李浙東書 李浙東英華作李遜 亦乞食之文然頗冩得激昻頓挫 頗儗戰國䇿就盲不盲兩層翻出無限起伏 惟閤下心事犖犖 與其心能别是非句相對 無所能人六句 先以道自明當惜 心中平生所知見即古人之道也嫌于夸毘故反以中丞言之 浙水東七州【至】不當計其盲與不盲也 此段從不盲者反襯 當今盲心者皆是 又變出一層 籍又善于古詩 復以藝動之憐 古詩則又古道之末也 夫盲者業專于藝必 故樂工皆盲 注諸本專字在必字下今從文苑必字下缺一字疑是精字按從諸本亦得 此段從盲者襯出 與李翺書 習之當責之以失其所從故以無所資為解且言雖之京師亦安得知已者而從以深悲已之不遇且并以悲李也 挫頓徃復兼有李之文態 持僕所守【至】其安能有以合乎 徐府固非相知京師亦安得知已所謂不酌時人待我之情也 今而思之四句 先言京城亦無可樂與後一段對照非旅食久不知其悲 内無所資外無所從終安所為乎 將無所資穿入無知已中 帶上總束 今天下之人有如子者乎【至】無也 所謂以子待我之意望時人 公之寄身從事幕府不入京師徒以徳宗昏惑信用讒慝諛佞之人無可為者然難以顯言故但言不相忌者少偏以不能下達見意自堯舜以來二句正見當待明天子也深得聖經微而顯之妙 子獨安能使我潔淸不汚二句 帶起下一段 僕于此豈以為大相知乎 非真為得所從 將亦有所病而求息于此也 徒以舍之不可挈之不可聊資其禄耳 及之而後知履之而後難耳 知此者讀此文未有不涕下矣 孔子稱顔回一簞食【至】其不亦難乎 又觧潔淸二句顔子雖上無明天子與公同而獨能潔淸不汚處其 所可樂則與公異 子之聞我言亦悲矣 收悲我 子亦慎其所之哉 收自責自悲 故專使馳此足下意 其意 并以自解 解其言 上張僕射書寅而入盡辰而退申而入中酉而退 此古者朝夕之義仍非越分以自高也 與于襄陽書 兩存地歩不失輕重乞索書之最出拔者 未甞干之四句 結上生下 豈愈所謂其人哉 不説煞方起得未聞二字 愈今者惟朝夕芻米僕賃之資是急二句 只此正説如曰吾志存乎立功五句 都用反跌不陋 世之齪齪者二句 顧未甞敢以聞于人 磊落竒偉之人三句 此一轉仍未甞乞哀更妙于放開 亦足以知其志之所存 又収到不肯後于恒人與崔羣書 公在張徐州幕下頗不得志故假崔而報此 僕愚陋無所知曉【至】于吾崔君無所損益也 已非無黒白崔君亦不待明其好惡兩段相承説 自古賢者少【至】不知造物意竟如何 打轉宜在上位一段為樂天知命四字下落 無乃所好惡與人異心哉【至】况又時有兼得者耶 身當窮悴彌有此慨然卒不蹈于狷忿此公之所以為高明 歸之于正為前無入不自得樂天知命二句歸宿僕不樂江南官滿便終老嵩下 公之于徐也葢屢形于歎 與馮宿論文章下筆令人慚及示人則人以為好矣此不可謂之知 其時桓譚亦以為雄書勝老子 此尚不可謂之知子雲豈止與老子争强而已乎 激昻 直百世以竢聖人而不惑二句 此則文之至知之極也 一二年業之庶幾乎至也 昔人之少也于經史無所不通又得如公者而從之故可業之一二年而至未可為今之少致力遽自足者藉口也 然閔其棄俗尚三句 此䇿其退而誘其進之詞非感憤也 與祠部陸員外書 題注貞元十八年中書舎人權徳輿典貢舉云云按以退之之賢所薦十人而僅舉其四侯雲長則又陸所自知也然則謂陸歙州之果能好賢樂善歟抑權文公之于陸非相知深歟吾未解也 末云宜當是時皆争為韓門弟子也按然則韓門弟子皆慕勢而來者耶何言之陋也其斯為廖瑩中歟 韓門弟子語本李肇國史補 與鳯翔邢尚書書 論卑而文無向背徃來之勢何故不刋去之 亦學孟子而所得尚淺 功業逐日以新八句 此等是學王襃 愈見天下之竹帛四句 稍陋 前古之興亡四句 對功業聲名一邊説 此皆為文本根 常以天下之安危在邊 當觀其所處之時 為人求薦書 靣目似戰國策命意則左氏之善為説詞者也公文真難為狀 前伯樂匠石雙起後却只説伯樂古人文字不拘如此 及至匠石遇之而不睨二句 影過從前不知一靣是結句始字之根 以某在公之宇下非一日 伏始字 是生於匠石之園五句 本是親厚之人反不能知已却如此宛轉説入柔而不犯絞而婉矣 于是而不得句應前又變 若某等比咸得以薦聞 見其無愧 是以冐進其説以累於執事 結句終字之根 亦不自量已 在不知己之前不得不自謙一語為之地 應科目時與人書 應科目是已舉進士及第人非布衣隠逸仕進無階者比故謂已在池之濵江之濆但未及水耳 世得云怪物者士也得水不得水者窮達也有力者援引也劈頭便分三柱以下復應三段哀之命也結庸詎知數句不哀之命也結熟視無覩數句知其在命而且鳴號又回䕶寜樂泥沙而不乞憐意要之亦命也見已之出處制之于天仍自負是怪物之意 難于致詞則托物為喻此詩人比興之道也直道正意醜不可耐晚唐四六啟是已 天池之濱三句 開口即切應科目時 龍為水之怪見國語 葢尋常尺寸之間耳三句 即起運轉之易從上濱字濆字生下 然是物也【至】非我之志也 此一段若引咎若歎息公卿之不先下人將從前安頓得好 揺尾乞憐此常鱗凡介也能 其死其生固不可知也 起下以鳴號卜興廢 聊試仰首一鳴號焉 此句斟酌雖告以窮仍與揺尾者異 其不哀之命也 生平之志固在 知其在命而且鳴號者亦命也 所以觀吾道廢興之機故曰亦命也 愈今者實有類于是 今者謂應科目類是謂在濱濆答劉正夫書 題注豈正夫即嵒夫耶按正夫疑即端夫 未及文章深旨要且教之自為 安溪云唯其是則真所謂布帛之華菽粟之味矣又曰必有以異于物而非常物者然後為異而可珍愛前後義理未免有幾微牴牾之處若孔孟之言必無此病 而愈獨不幸有接後輩名 謂其抗顔為師 惟其是爾 其皆醇也而後肆所謂是也 非固開其為此二句 以下反復辨此 夫百物朝夕所見者【至】夫文豈異于是乎 此段言求其是不得不異于今不異乎今必無以幾于是 所謂異者其是者也所謂是者師古聖賢人之意者也古聖賢用功不深其何以得之韓子于答李翊書也葢語焉而詳 若皆與世浮沉四句 雖非禁其為彼然不得不異乎時尚矣 然其所珍愛者二句 又一瀠洄正喻皆一意翻作兩層 今後進之為文【至】必其能者也 即上一段中兩層意反復申言之 雖未必能即是亦必自異于今始要之其卒至于是者必歸之異于今者 與孟尚書書 安溪云佛骨表其所言于廷者耳此是欲流傳學者之書故拔本塞源争辨千古道術之歸反復剴切無復餘恨自江都河汾之書鮮足以比儗者何况諸子 理明氣暢 此文真是如潮 非崇信其法二句 因孟簡之言故云 孔子云邱之禱久矣【至】以求福利也 進無所據詩不云乎【至】不為利疚 求福不回句結上不為威惕句起下 假如釋氏能與人為禍祟【至】作威福于其間哉 退無所據 且愈不助釋氏而排之者其亦有説 以上辨與大顛徃來非求福以下申已不信奉釋氏素所自任者重夫楊墨行正道廢【至】以為功不在禹下者為此也 此段正為于斯時起夲 始除挾書之律 惠帝四年已除挾書之律此句從上文順勢説下不及照顧耳 二帝三王羣聖人之道于是大壞 對上聖人之道不明句 其禍出于楊墨肆行而莫之禁故也 呌得醒 應轉楊墨交亂 空言無施 應能言距楊墨 其大經大法三句 應倫斁道壊 則皆服左衽而言侏離矣 應上夷狄禽獸 故愈常推尊孟子 呌得醒 以為功不在禹下者為此也 應上聖人之徒 漢氏已來【至】以從于邪也 此段發明已之于釋氏不得不排之故 釋老之害四句 紐得 孟子不能救之于未亡之前【至】莫之救以死也 筆筆折 説得極孤危轉有光燄 天地鬼神六句 信奉釋氏則反得罪于天地鬼神矣併反照到福利一靣極宻 迴抱到近少信奉釋氏前後紐得 與鄂州栁中丞書又一首 字字着實 觀昌黎議禮制譚兵農刑律等文稽古而不迂適時而不詭經術純明非諸子修詞者所及 送陸歙州詩序先一州而後天下二句 此處不説盡留天子有詔句在詩中結出 天子有詔 時宰吾無望焉庶幾悟而追者天子乎按權文公送陸公佐序當日似以直道不為時宰所容者此言豈吾君吾相之心哉反言之也末言天子有詔以見非徳宗本意欲棄之外而仍望其獨斷于心耳送孟東野序 只説文章如何闗係便有酸氣旁見側出突兀崢嶸 鳴字句法雖學攷工然波瀾要似莊子其在唐虞咎陶禹其善鳴者也 在上 䕫弗能以文辭鳴 又自為波瀾 周之衰孔子之徒鳴之 在下 其他浸淫乎漢氏矣 其他葢以雜文言之 李翺張籍其尤也 又入二子前半千波萬嶂不容此處太平也 三子者之鳴信善矣 結過前半 抑不知天將和其聲而使鳴國家之盛耶 以下始因其不釋然而解之 其在上也奚以喜二句 一賓一主 三子之上下繫國家之盛衰却説得蘊藉不流于夸毗又藏過棄才則國家之盛可卜極得體但吾終疑不得其平四字與聖賢之善鳴及鳴國家之盛處終不能包含此韓子之文尚未與經為一耳 送許郢州序 忠告善道亦六經孔氏之詞 諷刺之辭却語語平恕藹如也 變化如龍味亦炙之愈出善為説辭長于諷諭本是不恤民命却只諷他不通下情妙甚 愈嘗以書自通於于公【至】足下之言是也 一方連率不容率爾獻規從平昔相知發端乃得進言之體是非忠乎君而樂乎善二句 引入 情已至而事不從二句 動之以誠信 為刺史者恒私于其民 妙于語言從刺史説起善為于公地 繇是刺史不安其官【至】其不去為盗也亦幸矣 數語側重觀察以致意 長史云不安其官是重民命而輕位若不得政則為害無窮矣用筆極有輕重 誠使刺史不私于其民【至】未之有也 復兩平 賓主雙行方是道刺史之事以為于公贈説得刺史與有責焉為之分謗則道之易入 其前之言者四句 紐合 縣之于州猶州之于府也 紐合 有以事乎上【至】其誰能信之 此一段又就刺史本分言之不失文章賔主諷諭又不覺 長史云正是敲擊于公戒許公無效尤也併規郢州乃不使連帥無施靣目 不以頌而以規 規字扯于公在内 送竇從事序連山隔其陰鉅海敵其陽 注一作歊按隔是嶺之勢歊是海之氣對旣工而句尤有力若敵字何味之有方説引横擿者亦非 瀕海之饒固加于初 風氣正則生齒盛生齒盛則地力可盡故其饒有加 上巳日燕太學聴彈琹詩序與衆樂之之為樂 上已樂而不失其正 彈琹 皆充然若有得也 收足聴字 送齊曍下第序 題注暭或作曎按暭與曎乃一字也崧卿不通小學其陋至此又苑本亦注云一作曎非周益公亦不講小學也 左國之文最為雄直 有内媿之名 世得云謂雖得公忠之名而可媿也為人嚮道者 注以方從閣苑以人為仁殊無文理按作為仁本自文從字順若以通榜為嚮道此何理哉生于私其親四句 私其親植黨者也私其身避嫌者也以已之不直通上下言 非百年必世不可得而化也 此責之在上者 非知命不惑不可得而改也 此責之在下者 公無私者也 將此句位置中間一索皆穿 送李愿歸盤谷序 其中稍有六朝餘習者少作故也化議為序歸字送字渾然融釋其中創變一體 太行之陽有盤谷【至】隠者之所盤旋 先叙盤谷愿之言曰 以兩或曰愿之言曰為之歌曰作章法吾非惡此而逃之 此句中反帶歸盤谷勢方不懈不可幸而致也 幸而致并起後一段 窮居而野處【至】孰若無憂于其心 總只無不足兮奚所望意 我則行之 正落歸字 伺于公卿之門【至】老死而後止者 此不遇而求遇者加此一段見不歸不可 徼倖于萬一 對有命句 其于為人賢不肖何如也 有非逃之則行之二句故只如此虛結 可以稼 應土肥 可濯可沿 濯古與櫂通漢書水衡有輯濯丞音直孝反 應泉甘 誰争子所 應居民鮮少 而深 是谷 繚而曲 是盤 無不足兮奚所望 中一段 膏吾車兮秣吾馬 送字餘音 從子于盤兮二句 收出送字透過一歩 送董邵南序 無限曲折忠厚之至視争臣論徳加進矣 南部新書貞元中仕進道塞奏請難行東省數月閉門南臺惟一御史令狐楚為桂府白身判官七八年奏官不下由是兩河競辟才雋抱器之士徃徃歸之用為謀主日以恣橫元和以來始進用有序公此文正從事汴徐二府時作董生之去遊河北葢有以也 隋書地理志冀幽俗重氣俠好結朋黨其相赴生死亦出于仁義故班志述其土俗悲歌慷慨椎剽掘冡亦自古之所患焉發端議論亦從此出 茍慕義强仁者皆愛惜焉 此句見中朝未必終無知已 矧燕趙之士出乎其性者哉 性下當有情字猶今諺云脾胃也 然吾甞聞風俗與化移易 暗伏明天子 吾惡知其今不異于古所云耶 不亦翻然能慕義强仁耶 為我弔望諸君之墓 此句勉董生 恐其怨朝廷而為藩鎮用故諷以望諸君不敢謀燕之語 而觀于其市【至】末 此五句勉燕趙之士 燕趙之士猶欲招之使出况董生耶能化其俗則可不然亦可以無徃諷而止之即在言外有無窮之味 樂毅卒于趙冡在邯鄲西弔墓觀市分應燕趙意旣深婉于文章復㸃綴有情所以為國能也 贈張童子序 題注唐制有童子科按張自以明經舉非童子科如劉晏李泌故事也 天下之以明二經舉于禮部者 每一大經兼一小經慕回路二子之相請贈與處也 嫌于不請而教故引贈言之義 送浮屠文暢師序 橫空而入推排衆説又不覺為遠於人情非宋人所及 以浮屠之説凟告浮屠此即陳言也公此文淺言之亦務去陳言而已 此文㑹須味其忠厚誠慤不是虛憍之氣 在門墻則揮之 此句并對子厚諸人 浮屠師文暢喜文章 佛學不立語言文字而喜文章此則其志將有以異乎彼也 惜其無以聖人之道告之者 翻案 夫文暢浮屠也【至】故樂聞其説而請之 此段打入得妙方不覺為武斷 立説似孟子 道莫大乎仁義二句 上言二帝三王之道云云而此不逐句疏釋者葢仁義禮樂刑政即其所以行著幽蕃流者也 施之于天下四句 非無用之虛器又皆為已之實功四語庶乎知道矣 書之于冊 闗着文字 今浮屠者孰為而孰傳之耶 只一語含蓄有體若贈以言而詈其師何如不作耶 夫不知者非其人之罪也 就不知二字瞥然掉轉悦乎故不能即乎新者弱也 破前拘其法而未能入知而不以告人者【至】不信也 有此二句誠懇有味不是强以大言彈壓仁義之人其言藹如可從此二句觀之 送楊支使序愈在京師時 伏下天朝 其來而鎮兹土也 注鎮或作領按湖南非節鎮作領為是證以荆潭唱和序可見 以輔其質 此句綰結宻惟知道者有之 而流聲實于天朝也 闗合在京師時 送何堅序何於韓同姓為近 注何氏出周成王母弟唐叔虞後云云按注本姓苑晉字當作音江淮下云江淮間音以韓為何字隨音變遂為何氏 送廖道士序必蜿蟺扶輿 扶輿字義未詳疑傳冩或誤注引子虛賦非也張揖注謂扶持王之車輿顔注則謂或扶或輿而行耳 送王秀才序 深厚 安溪云韓詩云名士例須憐麴蘖今其立論如此固知韓子遠矣 吾旣悲醉鄉之文辭 伏下文字 而又嘉良臣之烈 伏下行字 惜乎吾力不能振之 無以使之平其心 姑與之飲酒 一半在言外 送王秀才序 安溪云語皆的確 公不云乎學古者非其文辭之謂好其道焉耳因王生為文好舉孟子故以孟子之學所自出者告之不泝其源孟子之文辭不可得而為也 荀卿之書【至】子弓受易于商瞿 上順敘下倒敘故求觀聖人之道二句 許而堅之 如又得其船與檝二句 因而進之 其可量哉 引而不發 荆潭唱和詩序 非公文之至者然梁權輩不能到也送幽州李端公序 空中結撰及郊一段儀禮也 幽州從事非李相國之子端公或佐他鎮作序者非公皆不可移用一字故歸熙甫謂不切者為陳言 曰某前年被詔【至】坐必東向 述相國李公言 使者持節南向故東向坐也 國家失太平【至】如開元時乎 自述答相國之言元年之言殆合矣 收前半段 其為人佐甚忠 序端公只一筆 請以愈言為使歸之獻 收後半段 來壽相國歸佐司徒絶不粘題却句句宻 送高閑上人序 語甚竒特而意都不可曉或以閑旣未能忘乎名而又從業于無用之法故戲而諷之不得其心而逐其跡二句 名言 為旭有道 道字術字相對 解外膠 膠當從苑本作繆若作膠恐于前不膠于心相犯 則其于書得無象之然乎 注引東坡送參寥詩云云而謂正謂此一段文意也按坡詩豪猛下云細思乃不然真巧非幻影欲令詩語妙無厭空且静静故了羣動空故納萬境正翻此案也 送殷員外序右庶子韓愈執盞言曰殷大夫 注或作殷侯按唐人唯呼副相曰大夫當作殷侯苑本同送楊少尹序 反復詠歎言婉思深 于時公卿設供張至赫赫若前日事 詳敘為設影地世常説古今人不相及 下文從此句生出 遇病不能出 下文從此句生出虛景 不知楊侯去時【至】而畫與不畫固不論也 此段乃謂恐世之知其美者少也然絶無痕迹 不善作文則此等皆平實直敘無復意味 道旁觀者二句兼諷難退者當因乞身者而有動于中也 白以為其都少尹 注白或作署按作署為是唐時宰相得自除人也 古今人同不同未可知也 仍放活 楊侯始冠三句 反將始仕翻轉相形波瀾更妙指其樹曰四句 亦有一段虛景妙 有此餘波與前相配 以楊侯不去其鄉為法 主意在此 歸亦何所苦哉此一段又歆動之 其在斯人歟二句 所見唯一老而已矣 送石處士序 送石處士與贈石處士不同序已詩與序衆人詩又不同 無限議論都化在敘事中 此篇命意葢因處士之行望重盡力轉輸使朝廷克成討王承宗之功不可復若盧從史陰與之通而位置有體藏諷諭于不覺 先生居嵩邙瀍榖之間【至】左右圖書 此一層明石洪非圖利便私之人 與之語道理【至】燭照數計而卜也 此一層明重能敬信其言而後可以保其禄位 當否成敗即為後祝規伏脈人之髙下亦視此而已 其肯為某來耶 頓挫 吾所處地歸輸之塗 眼目在此 有執爵而言者【至】而私便其身 議論妙有裁翦于送行上更有生色不寂寞也宋人便一片冩去了無風神側重大夫却藏在中間與許郢州序法同 無務富其家而飢其師 切歸輸 無甘受佞人而外敬正士 如盧從史之于孔戡此重前車之鑒 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 空際結撰 伯樂一過冀北之野而馬羣遂空 是第二人發端東都固士大夫之冀北也 此句中并暗藏自已自居守河南尹【至】無所禮于其廬 空羣意洗發得淋漓從詩叔于田來 此推明鄭詩之意言之 無所禮于其廬 此句恰好脱缷出處士之廬句來而東都處士之廬無人焉 上統云士大夫之冀北此句剔清處士之廬方好接出下段 惟相與將耳 此相字其文則謂留守其意則斥西京政事堂中人也 愈縻于茲【至】其何能無介然于懷耶 言重起率任猶能㧞二士于數月之中如公之才宰相乃置之冗㪚冉冉且老為可感耳 為吾致私怨于盡取也 只如此收仍不露 顧起處甚 送鄭尚書序 前半盛稱其任之重以戒勉之而以兩語反復微諷使知所自處 知其為諷愈覺有味猶詩之有楚茨篇也宋人自歐公而外無復得其意矣大府始至【至】諮而後行 發明獨嶺南為大府 先敘四府之事大府文有賔主 州之府【至】舶交海中 言任之重于他鎮 故常薄其征入 下皆控御之術然必以薄其征入為無怨變之本正鄭權對症之藥也 若嶺南帥得其人五句 承府之州一段 外國之貨日至【至】不可勝用 承海外雜國一段故選帥常重于他鎮五句 束得嚴重有力載得前半起勒得住 世得云為羣帥首則須文蠻夷多變則須武逺聞海外則須威風知大體承文可畏承武不但可畏而又可信方有威風而後可以來逺人也 送鄭十校理詩親交誰不羡 注或作交親按作交親為是指分司吏與留守從事也 韋侍講盛山十二詩序 十二詩今元白二集皆無之傳者唯韋相及張文昌張葢慕而為者也 石鼎聯句詩序長頸而高結 攷異云道士之首加冠不作椎結云云按此詩中上為孤髻撑為譏道士語此又以加冠致疑何也 子為我書 祭侯主簿文云我或為文筆俾子持豕腹漲彭亨 毛傳炰烋猶彭亨也 詩末 考異云彌字之義又與愈字相類按王肅易賁六五注云失位無應隠處邱園葢闇之人道徳彌明必有束帛之聘也文中謂隠君子彌明本此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二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三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昌黎集【碑 誌雜文】 祭田橫墓文 祭舊刻作弔不知誰何改之 此儗弔屈原文不當有墓字 題哀辭後古之道不茍毁譽於人 此專為孟簡誤信穆道之語有為太原伎慟怨而歿之謗又以其事不足辨故但自明其不茍譽則毁者之為非實可見矣祭虞部張員外文 篇中注維元和十年月日中書舍人王涯云云按古人於同年不敘爵崔敦詩在韓公之下可以為法 各以文售【至】永絶心耳 此段是敘情 廬親之墓【至】以播華問 此段是論徳 祭河南張員外文來寅其徴 寅或作夤按唐碑寅夘之寅多作夤葢通用字也考異之云贅矣 祭薛中丞文 似非公文 祭裴太常文 題注裴之諱字皆不可考按柳子厚有裴墐崇豐二陵集禮後序墐字封叔以太常丞佐杜佑是其人也 篇中注載給事中李逄吉等五人按此則古人朋友皆序齒 祭栁子厚文 嗟惜子厚只以其文誌墓亦此意若此文明云非我知子矣 犧尊靑黃二句 謂見用於世為害 子之中棄二句 謂不用乃造物者使其傳子厚之利也 祭馬僕射文曾不醉飽以勸酒胾 按此則唐時大僚在輦下無酒食遊戲之㑹 弔武侍御所畵佛文晢晢兮目存【至】末 漢武李夫人賦不如 祭十二郎文 杜拾遺誌其姑萬年縣君墓誌曰銘而不韵葢情至無文公似用其例 告汝十二郎子之靈 舊注郎子是當時語雖不必存亦不可不知也 吾上有三兄 曰介曰㑹一人失其名 吾年十九始來京城 以後漸相離 請歸取其孥 自是長别矣 施先生墓銘 新唐書啖助傳大厯時助匡質以春秋施士匄以詩仲子陵袁彜韋彤韋茝以禮蔡廣成以易强以論語皆自名其學而士匄子陵最卓異士匄撰春秋傳未甚傳後文宗喜經術宰相李石因言士匄春秋可讀帝曰朕見之矣穿鑿之學徒為異同但學者如浚井得美水而已何必勞苦立異然後為得耶 施州房使君鄭夫人殯表 殯表宜如此簡 監察御史元君妻京兆韋氏夫人墓誌銘 蒼厓金石例前輩云銘婦人墓當詳於家世議論取法於韓退之退之所作葢出於碩人之詩觀其銘元稹妻韋夫人墓可見矣 登封縣尉盧殷墓誌詩可録傳者在紙凡千餘篇 殷詩今惟唐御覽集中猶存十四篇 然止用以資為詩 注以下或有自字按當有自字惜其不有試用而止自鳴於詩也 唐故江西觀察使韋公墓誌銘 初讀此似無竒後觀杜牧遺愛碑僅存一空殻乃服其敘致之精贍也號曰私覿官 雖非體然有以見國家恤臣之私非要害地不足張職 張猶設也 以晉慈隰屬河東 此句㸃在下錯綜 始教人為瓦屋【至】民無火憂 叙致如在目 灌陂塘五百九十八二句 韋公之功於是尤大銘傳於後固不朽矣 言不望其伸於今也 銘詞 卒之誣公者皆忌者嫉公聲名使之末四語有餘味 唐故河南府王屋縣尉畢君墓誌銘宗人宏以家財贖出之 畢宏疑即杜詩所稱畵松者 襄陽盧丞墓誌銘 潘氏金石例云漢碑有銘詞亦有無者 孔司勲墓誌銘君陰争不從 先着此句好 曰公當為彼三句 一斷警動 佐昭義軍【至】君不得已留一嵗 又詳其始佐前帥不得已而强留非不知從史為人茍應其請 唐銀靑光禄大夫襄陽郡王平陽路公神道碑 事零雜無成片文章又不可提一節為線索者稍鍜鍊其句使古不欲似斷爛冊籍耳 冀公諱嗣㳟 嗣恭初名劍客宗以為可嗣漢魯㳟賜今名 又甓其城人不嵗苫 苫土城覆以草也或作苦非朱子不至北方容有未及知耳 公之為州逄水旱【至】而官府畜積 此常平之法曹成王亦然 此一事所同故於最後帶出從前捴叙文勢即作一束 朝夕人事 人事民事也 滎陽鄭公神道碑削四隣之交賄【至】軍給以饒 儋為率僅一年數語叙得精鍊簇 而曾不得須臾有焉 為帥僅一年故也 劉統軍碑聲駕元侯 元侯謂上官説非韓全義也峻之大夫 考異以峻為可疑按猶言陟也唐人每用之無可疑者 衢州徐偃王廟碑 偃王本不合祀典特其子孫為之立廟故借秦之僨國沉宗以相形而畧舉小説稗史所載偃王之事以見本宜有後而非淫祠可比其廽䕶處甚得體 此碑徐放自書 徐與秦俱出栢翳【至】咸有大功 與孔子廟碑舉勾龍后稷並説同法 左氏傳齊侯夫人徐嬴此文所本秦處西偏專用武勝 無中生有 好道士説 初學記載樓觀本記云周穆王好尚神仙因尹真人學制樓觀遂召幽逸之士置為道士平王東遷又置道士七人 四方諸侯之争辯者【至】得朱弓赤矢之瑞 偃王事蔚宗旣据以作東夷列傳故昌黎得而引之 自秦至今名公巨人繼跡史書 帶入秦 衢州故㑹稽太末也 即用秦時郡名 或曰偃王之逃戰 傳説妙 故制觕樸下窄 廣川書跋云故制樸角用淮南子樸多不斵 下有梁桷則此本為是 民皆曰耿耿祉哉二句 仍歸到有功於民上 袁氏先廟碑袁公滋旣成廟 截去無限陳冗 刻詩牲繫 碑也 魏博節度觀察使沂國公先廟碑銘 起手詳敘奉勑撰碑所以鋪揚國家寵嘉順命之臣以勸來者得體田季安卒以下 其先心在王室已見詔中此處只敘宏正功得立廟之由 贈工部尚書太原郡公神道碑文 此文可謂贍而不穢 曹成王碑 朱子極喜此篇 文公誌銘括例云法揚子雲造語 其先王明以太宗子國曹 明自以太宗子封兆紹巢刺王史誤當以此文正之 兼州别駕 徳宗復置别駕一人 唐故事以宗室為州别駕見孔若思傳 禁無以家事闗我 太妃旣薨則惟以王事為急可無復顧家也 王親教之搏力勾卒嬴越之法 搏力秦法勾卒越法以與賊遌 紹定本作遻按遻與同遇也若遌則不欲見而見也 嘬鋒蔡山踣之【至】捁其州 此段學左傳襄十八年圍齊文法而變其語 鏺廣濟 審配獻袁譚書放兵鈔鏺 十抽一推 厚齋云始皇紀王翦什推二人從軍索隠云什中推擇二人公語本此不必改為椎 大小之戰三十有二 又撮敘 王坐南方北向落其角距 成王當時無大功但以牽制之績歸之 其實有待 歐公葢有待也用此語 試大理評事王君墓誌銘 王適之才必有過人者如栢耆之屬而以不拘小節大冠若箕者遂失之於牝牡驪黃之外故即事摹畫其生平大槩如此 狂子不足以共事立謝客 此事畧見其名節 櫛垢爬痒民獲蘇醒 二句畧見其功業 居嵗餘三句 負氣 處士髙女 亦無資地 自方阿衡太師 亦懷竒 再試吏再怒去 亦負氣 初處士將嫁其女【至】以女與王氏 懐竒之人困於資地思女嫁官人至為人紿其情亦旣可悲而兩人情性反適相合因而記之乃極跌宕 一妻耳猶謾言官人而乃得之則何事不困於無資地而不能自出乎書此以見其窮所謂微而顯也 㸃破即與前半不稱矣妙在仍有濶畧不羈之意 扶風郡夫人墓誌銘長子殿中丞繼祖 考異云少監志云諱繼祖或是反用此志誤本補足按繼祖小説有徳宗所命繫縛其祖之説則少監志諱繼祖者非仍誤本補足也 殿中侍御史李君墓誌銘 深於五行百不失一二乃信道士説妄冀大還卒以疽死所以深著學仙服食之愚也 唐故朝㪚大夫商州刺史除名徙封州董府君墓誌銘觀銘詞則溪之獲罪殆亦出於不幸非自盗者也前 引陸長源稱舉以戒子弟見溪必不肯一旦隤其家聲其為銘也豈我一人私故府之子弟而為之説哉他日送陸暢云云葢深恨不能直溪寃也 退而見其人二句 沉厚也囊篋二句是精敏 有赦令許歸塟二句 左降官死亦必遇赦而後歸塟李道古墓誌可叅考 善為詩張籍稱之 文昌之見重於當世如此 貞曜先生墓誌銘諸甞與徃來者咸來哭弔韓氏 舊以哭弔絶句哭弔韓氏檀弓所謂吾哭諸賜氏也時昌黎為之主 唯其大翫於詞【至】其猶足存耶 言其翫詞而抹煞名利故人所徴逐者處之裕如謂是我所棄以讓人者不足争先也 而與世抹摋 此用抹殺恐是塗殺之意殺字不當從手旁 親拜其母於門内 此鄭拜孟母耳 拜從事母真盛徳事 維執不猗二句 執不猗言其進之難出不訾其文之盛也上言貞下言曜也 齊語訾相其質韋昭注訾量也不訾葢不可量非貧也注謬 統軍劉公墓誌銘即其日與使者俱西【至】曰吾恐不得生謝天子 元和中朝廷威令之行如此 河南令張君墓誌銘諸曹白事【至】事以辦治 精彩鳳翔隴州節度使李公墓誌銘隴州地與土蕃接【至】相繼不絶 敘事詳贍 唐故相權國公墓碑 權公有文而厚重無震世功烈故只銘其大畧其詳則公之門生故吏當列其行狀上史館也 其臣有安邱公翼者有大臣之言 大臣之言即詆訶浮屠 公在相位三年 頂上其相曰權公句來 改左補闕【至】一不以綴意 為諫官知貢舉以明其長厚非鄉愿中庸之比而人自無忌嫉所以為道中人也平淮西碑 題注命段文昌重撰按觀段文乃當年刻之蔡州者非重撰也 天以唐克肖其德 以天祖起 相臣將臣文恬武嬉 與一二臣反對 明年平夏【至】無不從志 因平淮西而盡舉當時武功所以昭示天下節將使知所警以寜朝廷也 皇帝曰不可究武二句 一頓最髙乃有王者氣象皇帝厯問於朝一二臣外 一篇歸美君相所謂辭尚體要也 大官臆决唱聲【至】牢不可破 當時謂其有私葢因此數語 曰光顏【至】曰愬汝帥唐鄧隨 諸將一處敘 各以其兵進戰 總束諸將一句 曰度汝長御史其徃視師【至】予其臨門送汝 使相都統監軍一處敘 晉公前以中丞視師後以使相拒討故作兩畨敘 以旣厥事 四字見成之由于斷 非郊廟祠祀其無用樂 王者氣象 儭出斷來愬入其西【至】戰比有功 非畧也愬原未甞下其城邑十二年八月丞相度至師 度至師書月 十月壬申愬用所得賊將【至】盡得其所屬人卒 愬取元濟書日 安溪云至此才詳書日月則數年淹師之迹隠矣所謂微而顯也 辛已丞相度入蔡以皇帝命赦其人 度入蔡書日應旣厥事赦其人應生蔡人 河北悍驕二句 從河北説到河南敘致旣源委分明以下魏將首義及奔走偕來等語節節有根 魏將首義 書法 淮蔡不順 悍驕者已恭順而附起者顧倔强深著其愚而不可赦也 遂連姦隣二句 姦隣謂李師道時裴止為中丞相臣謂武元衡也二句補前所畧 乃相同徳 此相字指裴言 常兵時曲【至】郾城來降 補前所畧 兵頓不厲二句 安溪云序隠而銘見譏 帝有恩言至教而不税 此段見天子之恩 若徃哺以下即接為之擇人四句便恨其直妙在翦斷 為之擇人以下是旣平之後其恩如此 蔡人有言【至】同我太平 此段見天子之威 聲勢相倚應前遂連姦隣汝弱奚恃所謂王承宗破膽矣淮蔡為亂【至】惟斷乃成 束上歸羙君相 四夷畢來 况河北内地乎 遂開明堂二句 依然罔有内外悉主悉臣高祖太宗之業矣 南海神廟碑 題注蘇内翰甞移書楊康公使遷廟文登按遷廟文登乃東海神廟 處州孔子廟碑 昌黎文無不根據經籍而議論仍未甞襲前人陳言故下筆如魚龍百變曾王文字只讀死書未解此秘也 與徐偃王碑皆以賔形主其高下輕重不失銖黍 句龍與棄乃其佐享 用康成之説 不屋而壇 謂句龍與棄不得專立廟附祭於壇非謂廟屋尊於壇也 巍然當座 專主 自古多有以功徳得其位者不得常祀 又轉此層波瀾始富筆力始高 又令工改為顔子至子夏十人像 招魂云像設君室其來亦已久矣不始於佛教之行也 故其為政知所先後 收能以為先 柳州羅池廟碑侯之船兮兩旗度中流兮風泊之 若見兩旗風又亂之有無恍惚正與下不來相貫中流豈可泊也定從蘇本 不嚬以笑 即匪怒伊敎也 蘇本嚬下有兮字亦更頓挫 北方之人 北當作此 黃陵廟碑 老學庵筆記周子光言退之黃陵廟碑辨陟方事非也古葢謂適逺為陟書曰若陟遐必自邇猶今人言上路也豈得云南方地勢下耶 以此謂舜死塟蒼梧於時二妃從之不及而溺者皆不可信 李云為神何故在湘禮記離騷注言之必有其端緒 懼不得脱死過廟而禱之 有此事故人傳其信奉佛氏也 退之兄㑹死南方故尤以竄潮為憂耳 且令後世知有子名 此亦習氣不可為法孔孟必不為此言也 贈太尉許國公神道碑銘 通篇大意只説韓宏帥汴居蔡鄆之交而能屹然中立制之使不得逞卒成朝廷翦逆之功首尾只一節但敘得逐層變化耳 韓宏入朝不可比田宏正之以六州來歸鹿門分七節而以入朝為一大節故詳敘何不看通鑑乎 近見新刻本文章正宗亦分七節舊刻正宗無批語此惡本妄增 先提擊走少誠來敘然後敘誅劉鍔事便不平直此左氏敘事法也若今人則有其舅之兵與地下即接自吾舅沒云云矣 能遏賊然後能自立故有其舅之兵與地下急敘走少誠也能久安然後可以居二㓂之衝而不懾故繼即敘誅劉鍔也古人作文設身處地井井有條一字不亂下 夫人之兄曰司徒元佐 提筆 此軍司徒所樹 元佐增其軍至十萬 當此時 提 自是訖公之朝京師三句 精神貫注直透到此然後層次敘去方 少誠以牛皮鞵材遺師古【至】此於法不得以私相餽此段將鄆蔡一紐 無自行以遏北㓂 帶鄆 初公有汴【至】至於露積不垣 又一束瀠洄曲折不可一覽而盡 自是訖公之朝京師初公有汴周環一線又除河中節度使三句 畧 汴之南則蔡【至】孰與髙下 發明前案 通篇只此意將他不黨惡處㸃綴成一段伐謀静勝之功又使人全不覺其罅漏左史筆力不過如此 公子公武【至】莫與為比 此段又敘國家報功之厚淋漓有餘情極設色之工然于事未甞有所增加宋以後人不及也 自唐以來莫與為比 應上至唐始大 公之為治 畧補 止除害本 如誅鍔之類 在所以富 收公私充塞 衆乃一愒 史記務以秦權恐愒諸侯似當讀喝然與上猘犬猘字音季者相叶只當讀器 銘詩亦偉麗絶世 栁子厚墓誌銘 此文失當時碑額 公此文亦在逺貶之後作故尤淋漓感慨 為拓跋魏侍中 公他文皆作拓拔 儁傑亷悍 此是雅健後云汎濫停蓄則更雄深也合此八字畧盡栁氏一家詩筆之長矣 因其土俗三句 簡括 羅池廟碑著其有功德于斯土可以世祀者故詳敘政事誌則所重者在文章必傳於後區區下州之理特餘事也故只用三語虛括衡湘以南【至】悉有法度可觀 通篇重文學故此事不得畧 其召至京師【至】夢得於是改刺連州 詳栁待劉之厚所以媿他人有力不救子厚者 士窮乃見節義【至】亦可以少媿矣 以子厚無人推挽故發此論 子厚前時少年【至】且必復用不窮 持論旣嚴精神亦打得 上旣敘子厚之篤于朋友因反復嗟惜人莫為推挽言子厚始誠有過及其能改柰何使之終窮後以文之必傳慰死者而生者之失才葢無可解矣勇於為人 為猶助也 不自貴重顧籍 猶顧惜也讀本安溪 謂功業可立就 言子厚欲藉叔文輩引用以就功業非餮富怙權不枉子厚用心 材不為世用二句 許之者不小 然子厚斥不乆【至】如今無疑也 此是篤論使子厚見用詩不窺建安文不到西京不過與常楊軰争伯而已即有功業豈能數有唐第二人也 其得歸塟也【至】庶㡬有始終者 復詳裴盧之待子厚以媿有力者與前一段感慨亦相配且以深著子厚之窮也 既固既安二句 子厚已矣不復能伸其志矣庶幾以待後之人乎銘詞葢深痛之也 唐故朝散大夫越州刺史薛公墓誌銘部㓨史得自為治 此部㓨史謂觀察所部中之州守與漢之部㓨史不同 國子司業竇公墓誌銘初公善事繼母 孝行 名聲詞章行於京師 文 然實未甞以干有司 以下皆發明其謹厚 六段相對 其為郎官令守 令守即上為洛陽令澤州刺史先言郎中者以京朝官書令守下即不成語也注欲易為守令以配慎法非 尚書左丞孔公墓誌銘 曹娥碑銘曰作亂曰蓋於篇終復理其事而詠歎之此文兩以孔子起不為複也孔子之後三十八世 倒敘 吾為左丞至二宜去 含正平意 且公雖貴而無留資 含淸苦意 守節淸苦論議正平 二語為通篇眼目 事有害於正者二句 故曰議論平正 言京兆尹阿縱罪人 以下發明無所不言 約以取足【至】悉放不收 守節淸苦 公屢言逺人急之【至】不足與論是非 議論平正公之北歸不載南物 守節淸苦 奴婢之籍不增一人 嶺南以口為貨故書不增殿中少監馬君墓誌 如此俯仰淋漓仍是簡古不覺繁溢 屈指三四十年事冩得厯厯在目依依如畵真神筆也 無可誌故只以世舊為波瀾又一體 王軫其寒飢【至】稱其家兒也 將三人性情容止描寫一段在中方有風神有賓主而馬氏榮落之故亦可想見於千載之下矣 當是時見王於北亭【至】稱其家兒也 作兩層寫不直瑶環瑜珥 帶補服餙一句 吾未耄老【至】末 使我亦不樂其生則於故舊盛衰之際哀歎至矣 中大夫陜府左司馬李公墓誌銘比四世【至】為士大夫家 當時王孫之貴不及士大夫家宜人之勵於善也故幽州節度判官贈給事中淸河張君墓誌銘今牛宰相為御史中丞 注陳齊之云云按牛宰相三字豈成文理耶好惡予奪固不在此作今宰相牛公為是太學博士李君墓誌銘 誌子弟墓不嫌於直 深切著明筆力亦健 時主好方士服金丹公之為世誡者微詞也故非臚列故人之失以訐為直也 余不知服食説自何世起【至】以為世誡 憲宗服栁泌藥躁怒為左右所弑公作此文葢所戒者逺不嫌於訐也凡作文立論須權輕重耳以此立坊而武宗又服趙歸真之藥矣 乳母墓銘 題注葬乳母且為之銘自公始按王獻之已有保母誌 瘞硯銘硯乎硯乎與瓦礫異 不當有與字從髙氏硯箋 毛頴傳 栁子厚所最喜者毛頴傳孫可之所特稱者進學解今人不以為俳體則以為六朝多見其不知量也 即其用叅同契一節變化深妙至此宜乎栁子之折服也 叅同契云故易統天心復卦建如長子繼父體因母立兆基消息應鍾律升降據斗樞三日出為爽震庚受西方八日兑受丁上平如繩十五乾體成盛滿甲東方蟾蜍與兔魄日月氣雙明蟾蜍視卦節兔老吐生光七八道已訖屈折低下降十六轉受統㢲辛見平明艮直於丙南下二十三坤乙三十日東北䘮其朋中山之云葢當東北也 類聚載廣志云漢諸郡獻兔豪書鴻都門題惟趙國豪中用博物志云恬造筆 李白殷十一贈栗岡硯詩灑染中山豪光輝吳門練 以三代比三十日筆始於三代後故云然 南伐楚次中山 此中山是宣州地名正楚地孫大雅贈筆生張序云昌黎韓子傳毛頴為中山人中山非晉乃唐宣州中山也宣州自唐來多擅名筆而諸葛氏尤精孫説疑强為之解姑備異聞 及至浮圖老子外國之説 浮屠之説秦時無之二字亦信筆寫入也 又善隨人意正直邪曲巧拙【至】然見請亦時徃 馳驟亦用子雲心盡之意 上親决事【至】上未甞怪焉 又兩層旁襯 見絶於孔子而非其罪 時所謂筆乃刀削也故云而姬姓之毛無聞 瀠洄此句文法乃見斷續曲折送窮文 卓犖宏肆只固窮二字翻出爾許波瀾朋挈儔 伏中間 子在孩提吾不子愚 下五者首曰智窮故著此二句我非其鄉 波瀾 心無異謀【至】敢不迴避 逐層應轉 情狀二字下羞為姦欺二句 上句是義 下句是仁 正言若反磨肌戞骨四句 上二句就已説下二句就人言能使我迷四句 先伏固窮在内應前自初至終及有間於余等語 乃與天通 天之心即君子之心也 攜持琬琰四句 足上癡字 請質詩書 希聖人也聖則與天一矣 鱷魚文 浩然之氣懾百靈 誠能動物非其剛猛之謂此文曲折次第曲盡情理所以近於六經古者貓虎之類俱有迎祭而除治蟲獸鼃猶設專官不以為物而不教且制也韓子斯舉明於古義矣辭㫖之妙兩漢以來未有 昔先王旣有天下【至】驅而出之四海之外 發端先提破必無可容之道 况潮嶺海之間【至】亦固其所 其前愆 鱷魚其不可與刺史雜處此土也 責其更新 刺史雖駑弱【至】以偷活於此耶 平之以情 且承天子命以來為吏二句 又一提 諭之以體潮之州【至】鱷魚朝發而夕至也 導之以路 應前驅而出之四海之外 今與鱷魚約【至】至七日 寛之以期 七日不能【至】不聞不知也 逐層逆捲後復順下三段有千層萬疊之勢 不有刺史應與鱷魚辨冥頑三句應有知聴刺史言 夫傲天子之命吏【至】皆可殺 竦之以法 為民物害應惡物為民害句 刺史則選材技吏民【至】末 廹之以威 强弓毒矢應罔繩獨刃句 贈大傅董公行狀兼御史中丞知臺事三司使 少章云若以三司使為句則時無此官若以使字屬下句則恐上下猶有脱誤按雲麓漫抄云唐三司使有三凡鞠獄以尚書侍郎與御史中丞大理寺卿為三司使中葉以後有三司使捴户部鹽鐵度支皇太子監國則詹事左右庶子亦號三司使據此則董公以中丞鞠獄故有三司使之號非脱誤也 南部新書大歴十四年六月勑御史中丞董晉中書舍人薛播給事中劉廼宜充三司使仍取右金吾將軍㕔一所充三司使院并西朝堂置幕屋收詞訟至建中二年十一月停後不常置有大獄即命御史中丞刑部侍郎大理卿充謂之大三司使次又以刑部員外郎御史大理寺官為之謂之小三司使皆事畢日罷此董公為三司使之明徴其事不見於本紀疑出唐大詔令也 與汝州盧郎中論薦侯喜狀 素不薦士之人其能力乎故或靳以激之或稱道以引之 未聞有所推引二句 以之激勸 今子鬱為選首二句 頓挫 若自有名聲【至】又何貴乎 恐其後之不力又反激之閤下既已知侯生【至】末 鼓而勸其後 論今年權停舉選狀竊以為十口之家【至】未見其先論乏食 臣聞古之求雨之詞曰【至】使人失職而召災也 二段即從旱上轉出不可停罷妙絶 臣又聞君者陽也【至】銷殄旱災 不惟不當停罷方且更廣其路又進一步絶妙 漢武帝之取公孫宏 公孫是應選舉人此句不倫唐故贈絳州刺史馬府君行狀許國薨少府始孩顧託以其為繼室 繼室二字惟公不失左氏本義 復讐狀 題注舊史書於憲宗紀刑法志新史書於孝友張琇傳按舊史載刑法志者是也新史書於孝友傳則謬矣以復讐為孝則非語常也 議論極得其平錢重物輕狀禁錢不得出五嶺 注下或有複出五嶺字按複出五嶺為是張文昌詩海國戰騎象蠻州市用銀是唐時嶺外用銀買賣也 進撰平淮西碑文表今詞學之英【至】無有不可 此公之謙詞却似諷數句本屬可已 捕賊行賞表 何為辭費乃爾 孔子欲存信去食【至】况可無故而輕棄也 此下即宜接漢高一段 昔周成王尚小【至】于是遂封叔虞於晉 不須蔓引此等 論佛骨表 惑之大者則用借鑒失之小者則用直陳極得因事納誨立言之體 憲宗奉佛求夀故前半只從年夀上立論 伏以佛者二句 見非中國天子所當奉 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 又變 臣常以為高祖之志二句 倒跌 今聞陛下令羣僧迎佛骨於鳳翔 以下指其失臣雖至愚【至】而肯信此等事哉 此數句是前後闗鍵綰結處 祈福無驗上已陳故入迎佛骨本事後一句撇過只以國家大體反復言之 然百姓愚冥【至】非細事也 就詭異戲玩上推言其不可 即加禁遏破上遞迎供養 夫佛夲夷狄之人【至】豈宜令入宫禁 破上舁入大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至】不令惑衆也 與前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之手一様文法 長史云有此推駁方是論佛骨不是論佛法 使天下之人【至】豈不快哉 與前天子大聖一段相對佛如有靈四句 安溪云後段旣欲上奮然投之水火便只言其不足畏以推廣上心可矣復欲以身任其禍是欲使上行也 潮州刺史謝上表 此文亦仿虞仲翔交州上吳大帝書 須玩其位置之巧 篇中並無乞憐祗自傷耳若以文章自任非惟時輩見推即憲宗亦自深知之也孔子曰文莫吾猶人也班固云著作者前烈之餘事公固不僅以文章自任者勿謂其不謙也議之者適見其眼孔之淺耳 封禪之事自宋以後始同辭非之前此儒者多以為盛事未可守一師之學疑其導人主以侈心也 漢書藝文志封禪録於禮十三家之中 臣受性愚陋【至】所見推許 接縫處有痕無迹 伏以大唐受命有天下【至】以至陛下 拓開 旋乾轉坤四句 十六字雖揚子雲不能過也 天地父母哀而憐之 只一語見意亦使之得奏薄技以贖罪過非為禄位計也 賀册尊號表 栁表中附㑹古有尊號及白虎通道徳論皆近於誣韓公二表中不涉一語雖順時為之其識自高也 臣聞體仁長人之謂元八句 表中逐字疏釋韓栁皆然 請上尊號表 在漢廷亦僅有之作 今天子整齊乾坤【至】各脩貢職 勢如湧出雄偉非常非臣之愚所敢隠蔽 其歌功頌徳之語皆托于太學廣文諸生列狀後以代奏收之斟酌得宜 取正於經 則亦非必然之辭也 論孔戣致仕狀以明人君貪賢敬老之道也 貪賢出鄭禮注 若戣尚以繁要為辭二句 如此乃曲盡優之之方有年過於戣 即前所謂雖八九十也 然人皆求進三句 又即從求退一事上明其為朝廷所少老固當敬而賢尤可貪也 國子監論新注學官牒 題注此疏公為祭酒時所論按此牒吏部者非疏也 黃家賊事宜狀若令於邕容側近【至】攻則有利 不用客兵而召募側近土人公於此及淮西事屢言之論淮西事宜狀然可圖功 考異云此葢當時俗體如此按文選注中最多凡然後然則皆獨用然字 一諸道發兵【至】閭里懐離别之思 發兵之害 今聞陳許安唐汝夀等州以下 召募之利 識賊深淺 非不相諳委 若令召募可立成軍 不煩資遣 若要添兵自可取足 不致單弱 賊平之後易使歸農 又無後患 擇要害地屯聚一處使有隠然之望 兵勢忌分此雖防邊亦然處處置屯節節立堡但可令邊民自為之重兵扼要㓂亦不敢大入若狗盗則邊民自足禦之也一論語曰欲速則不達 此段尤為精彩 宜特下詔云【至】廻軍討之 李文饒之討劉楨祖述公意以諭河北 朕即赦元濟不問 李云諸道亦知朝廷不能分兵故以實告之 盧循入㓂宋高祖建牙石頭城時議者謂宜分兵以守諸津要公以為賊衆我寡若分兵屯則人測虛實且一處失利則沮三軍之心今聚衆石頭隨宜應赴既令賊無以測多少又於衆力不分若徒旅轉集徐更論之耳此可與公第二條相末二句乃婉其詞以謝衆賊一道致死而我分數道雖衆亦力分而不可用矣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三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四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昌黎集【外集】 明水賦 題注公貞元八年登第云云按今文苑英華尚存賈稜陳羽歐陽詹李觀馮宿劉遵古六人詩 觀同時栁白集中所載及前後塲屋諸賦乃見韓公此作格超韵穏亦冠絶當代也 旣齊芳於酒醴 周禮注明水以為酒疏云鬱鬯五齊以明水配三酒以酒配酒井水也酒與明水别而云明水以為酒者對則異㪚文通謂之酒是以禮運云酒在堂亦謂明水為酒也 如得其宜 宜本作情此正與前主忠敬意相應豈不以徳恊于坎【至】氣應則通 二韵促之使公文必有隨手之變也宋賦必一韵十二句則拙矣 形藏之藏苑作昭得之 足以驗聖賢之無黨【至】末 不着迹 海水 詩意謂其才未足以勝大任則當退而求志以待其成也注謬 海水非愛廣【至】末 此下言與身世兩相棄者不同請遷宗廟議 謹潔似經 尚書咸有一徳【至】可以觀徳 注十六字舊史闕按此十六字乃祖功宗徳不在其數之據何可闕也 祖功宗徳不在其數 劉歆議只以二語括之為高祖太宗起本 上賈滑州書 雅潔古節 昭融古之典義【至】保任皇極 猶有塗塈經典之迹上考功崔虞部書 前半嫌於自暴而訐人者故正集無之 是知其文之或可四句 上人之莫可者非今之人也下人之或可者志古之人也 又歎執事所守異於人 與下愚之所守對 人廢耳任目【至】故有所退 廢耳任目而時所尚者華則所進者必華而所退必實也 兩故字即上異字意華實不兼 注不疑當作必按不兼即下所云實與華違也若作必字則公已不在三人之列矣 然愚之所守竟非偶然故不可變 以下言其人寜為莫可者其所志有在不容變而為時之所可也 夫古之人四十而仕【至】而又之死不倦 日以進夫今之人務利而遺道【至】而役役於持權者之門 日以退 行之以不息六句 終上所守之不可以變 其信然否也 應前疑字 斯文未䘮四句 惟乖於時乃與天通此公生平所自信知命不惑者也 終上信字 必有以見知爾 應知其人知其文兩知字 與少室李拾遺 清挺勁直不同常玩 小大之事皆出宰相樂善言如不得聞 觀太平之運者在此三語 必望審察而逺思之 審察收加秩逺思收善類答劉秀才論史書 史書記人善惡傳信於萬世若褒貶失當後人猶可駁而正之茍記録失實輕據傳聞撰立事跡甚則牽顧他人之諱忌恣慿已意之愛憎不公不直為阿為誣使來世其欺誑永無别白其取怒于鬼神不亦宜哉至於易代之後人跡久陳每見修撰之家猶多瞻狥不免私曲然則為實録者何得容易也退之一作平淮西碑不詳李愬之功果致發憤於正夫其不肯作史豈非明哲之論乎 在據事跡實録二句 本揚子雲 然此尚非淺陋偷惰者所能就 伏後 僕年志已就衰退【至】行且謀引去 此段應非淺陋偷惰者所能就 且傳聞之不同【至】令傳萬世乎 此段又見實録之難此是主意誠不可以率爾為也 若無鬼神二句 收住當畏懼 與大顛書 題注其後書吏部侍郎潮州刺史則非也云云按即此亦可證其偽矣要之公與大顛始末盡於孟尚書書中數語何必為緇流所欺取此謬妄之迹歟考異云皆非可與實事而求是者也云云按必欲反 復文致三書為出於韓亦可以見朱子用心之隘而私矣使其無他亦可謂絶不知文識見凡下徒貽後人之笑耳 久聞道徳尚是未見顛時語 切思見顔 成何文理朱子乃謂决為公文非他人所能作乎 送汴州監軍俱文珍序屯兵十萬【至】舟車所同 數筆有班馬風力 送浮屠令縱西游序於是乎吾忘令縱之為釋氏子也收異同 不知其不可也 應可與 河南府同官記 筆無㸃塵 盧公去河南為右補闕【至】自工部尚書至吏部尚書上一層只㸃明得河南同時得五將相此層又將中間轉遷敘清畧一裁翦不令板直 我公愿潔而沈宻二句 世得云愿潔沈宻以沈言開亮卓偉以高明言愿潔言其行沈宻言其識開亮言其識卓偉言其行 登槐賛元二句 均後以宰相出藩此特伏案非䛕佞語 有若將同其後二句 結住 一倒轉便不凡 除崔羣戸部侍郎制 朱子語録退之除崔羣侍郎制最好 於今雖重 當作於今為盛為惟音訛又訛作雖潮州請置鄉校牒 體格氣味純乎西漢 質雅中意味深長此真充於中溢乎外而不自知者 不如以徳禮為先而輔以政刑也 政刑不可廢但不可獨任耳此句變得好 夫欲用徳禮未有不由學校師弟子者 論本董子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古注必有忠信一讀如邱者焉不如一讀邱之好學也一讀言我不如此人方願學之也 刺史縣令不躬為之師 所謂三王四代惟其師順宗實録第一景申上即位太極殿册曰【至】無沗我高祖太宗之休命 凡册文詔書但削去繁縟即簡質近古脩唐書者不知此法本紀中至一字不存宋景文列傳遇章疏輒竄易以就竒澁皆與公背馳者也宋元諸史畧無翦裁亦其失維均 登伉皆上在東宫時侍讀以師傅恩拜 書以師傅恩所以别於伾文之黨也 實録第二貞元末五坊小兒張捕鳥雀於閭里 南部新書聖厯二年勅雕鶻鷹鷂狗為五坊二十四年各置使 追故相忠州刺史陸贄 直自貶所召還者時謂之追刺史二字當作别駕縁上蘇弁之文傳冩致誤 丁酉吏部尚書平章事鄭珣瑜稱疾去位【至】遂不起此事敘致尤不减班孟堅 實録第三元和三年以修實録功追贈工部尚書 附書 實録第四贄令吏部分内外官員為三分計闕集人以為常 今截闕之法所始 城字亢宗北平人代為官族 陽騖顯於慕容氏由此遂為非平望族 有懐刺造城而問者【至】不能聴客語 敘事至千載下讀之猶聲音笑貌顯顯在目馬班而下可復見乎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 元和之治此舉貽之也萬福知言哉 實録第五永貞二年正月景戍朔 注戍史作寅按當作寅所謂永貞二年者止於此一日耳翌日丁夘即下制改元元和詳見舊唐書及通鑑也 同竇【牟】韋【執中】尋劉尊師不遇 竇詩止三四佳不及公逺甚韋甚凡鄙公此詩直當與沈宋抗行也 發端得尋字神味 院閉青霞入二句 下隠形又不寂寞 但用馭風二字即已暗藏不遇矣筆墨之敏妙至此 猶疑隠形坐二句 結不遇變化桃字又與仙源暗應嘲鼾睡 此篇多用佛經因其浮屠而戲之 晝月 觀此則知玉川月蝕體貌蝕字處公皆刪去葢不以為難能也 辭唱歌 近東野 知音者誠希 下二句只似惜别却暗寓知希深妙答侯生問論語書愈昔注觧其書而不敢過求其意不敢過求則本意可得而歸穏當矣穏當二字觧經之極則也 此篇當以文采不耀故正集遺之 長安慈恩塔題名 石洪至長安當在元和六年徴拜昭應尉校理集賢御書時 石洪歿於元和七年而子厚十年始自永州例召至京師安得同登慈恩也東野之歿亦在九年時年六十四其齒長于退之不啻一終不應題名於習之下 福先塔寺題名 王仲舒神道碑云元和初徴拜吏部員外郎未㡬為職方郎中知制誥安得三年尚為吏部員外仲舒以直楊慿之寃出為硤州刺史慿貶在四年則三年亦不得在洛也仲舒貞元中已入南宫名軰尊矣又安得以石洪加其上乎其偽無疑歐公不之審耳趙德文録序 文録疑好事者依托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五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河東集 獻平淮夷雅表一首 表與韓相當 平淮夷雅二篇 柳雅不如韓碑 晉陽武第一 故在繆襲王粲間惟退之有周漢意也貞符 以徳為符其論偉矣然亦本末不該柳子持論徃徃皆據一面如封建則直舍本而齊末者所以不逮韓子 乃始陳大電大虹元鳥巨跡白狼白魚流火之烏 元鳥巨跡著于雅頌不得而并議之也 謂之封禪 柳子獨排封禪斷以六藝為考信 莽述承效 英華作莽述成効是王莽祖述漢家之成効不謂公孫述也註引公孫述非 鄉為義廩 義倉事柳子書之貞符 炎以澣 與沸同 咨爾皇靈二句 蘇子美之論尤為平正當叅觀之佩韋賦桑宏和而却武兮 按困學紀聞吳子曰承桑氏之君修德廢武以滅其國桑謂承桑氏也一本改桑為乗誤 設任柔而自處兮 任柔其事未詳或云鱄設諸恐非瓶賦 子雲酒箴正言若反也 牛賦 東坡書此亦以譏切當世用事者不獨喻嶺表也 愈膏肓疾賦 其詞氣似柳少作未謹潔奥峭耳封建論 荀卿子之文也其中節制甚謹嚴 李云文章古雅精健過秦之匹 封建非聖人意也 李云未必便得聖人意如是則興滅國繼絶世皆聖人違心之事也 初吾謂韓柳者遷固之群耳今觀其才識相亢若韓氏之學之識則非班馬所及也至子厚者崛起曠代之下力追西漢之文氣稍不如子長之疏宕而堅宻不亞孟堅其學其識疑亦無所讓也逮讀封建論與孟堅諸侯王表等參差誦之固知子厚所學所識不如孟堅逺矣夫論事而但據其一偏則孰不有利害之數可陳有成敗之軌可指如孟堅所云中外殫微本末俱弱權奸不出廟堂而運天下者又何如枝葉相持之為得也至言聖人不廢封建私其力于已私其衛于子孫柳子之言何其悖乎若曰國與天地有與立焉蓋雖欲易之而時未可不猶愈乎是故有里胥而後有縣大夫【至】勢也 李云既知是如此又何以云封建須廢其下既無所承藉其上又如何孤懸也 然而降于夷王【至】其在乎此矣 降于夷王以下與後私其衛于子孫矛盾相陷不知柳子何以云也 時則有畔將而無畔州 畔將即是大諸侯矣不在繼世與否也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云云 以上論封建之逼上以下論封建之病民 失在于制不在于政 世得云幽厲之不由道而曰失不在政有興必有廢其興也以仁其廢也以不仁柳子于周則曰失在于制于秦則曰失在于政是其語之最無徴者安溪批不在于政旁云此論亦有病 雖亂不可變也 雖亂上添侯王二字 及夫大逆不道 大逆句帶上一層 魏之承漢也【至】不聞延祚 魏豈可謂之封建晉之八王既逾其制又亂自内起然琅邪猶存渡江之祚延促之效睹矣 或者又以為殷周聖王也而不革其制【至末】 上一叚言因之無益革之無損此一叚又言勢不可革聖人亦姑因之今非復聖人所處之勢則革者適得聖人之意也 蓋以諸侯歸殷者【至】湯武之所不得已也 李云此等便是流遁無理之譚亦非當日事實也 聖賢生于其時亦無以立于天下 李云未見三代以後之聖賢用也 世得云自天地果無初乎至州縣之設固不可革也為一意以利害言自或者曰封建必私其土至善制兵謹擇守則理平矣為一意以義理言自夏商周封建而延至何繫于諸侯哉又以利害言自殷周聖王也至末又以義理言 四維論四維者非管子之言也 質之以經則難為言也固宜 天爵論明與志而已矣 明與志者所以修也明與誠對而志為之基明不可與志並言柳子殆强為髙論以求駕乎前人未之有得者也 庸非天爵之有級哉 性無等級氣質殊分漢唐先儒讀孟不詳疑性之有二反以修為屬之天爵本末舛矣曰明曰志不如其曰誠曰明也忠信即仁義之無不 誠焉耳誠未有不明者柳子蓋不究心乎思孟之傳妄駕其説也 守道論 清勁 時令論上合牛馬 三字上加季春 舉阿黨 月令作察阿黨柳子祖諱察躬故為舉然非二名不偏諱臨文不諱之義也 斷刑論下非常之罪不時可以殺【至】人之經也 斯言善矣柳子則徒為詞費也至云古之言天蓋以愚蚩蚩者尤悖戾而不知反焉 果以為仁必知經 仁下叠一仁字 智必知權 上補果以為智四字 辨侵伐論 迂晦 六逆論胡亥任趙髙而族李斯乃滅舊不足恃也 李斯不可謂之新 晉文公問守原議先軫將中軍 問原守在僖二十五年至二十八年二月先軫始將中軍時軫并未為下軍佐也 以附春秋許世子止趙盾之義 所附不類 駮復讐議 駮陳有餘若折典法之中則必待韓議而後定也李云兩下相殺及以上誅下韓辨别分明柳則質為一條而已合此兩篇義與詞觀之便定韓柳優劣或言柳議過韓者不知文者也 蓋聖人之制【至】又何旌焉 李云議論在韓範圍之中猶不若韓之渾涵蓋聖人制法所難明著者今固不得而明著之也 春秋公羊傳【至】則合于禮矣 公羊之說蓋謂父以非罪見殺于君者也安得並引以斷兩下相殺哉此柳子少年之作于治經尚疎至復讐不除害五字不加裁剪乃小失耳 桐葉封弟辨王以桐葉戲婦寺二句 李云設以桐葉戲婦寺則將易賀為諫矣設王曰戲也則亦將曰天子無戲言云爾庸何悖乎 辨列子是嵗周安王三年 當是四年 秦惠王韓列侯趙武侯二年 惠王當是惠公 然其書亦多增竄非其實二句 李云又轉一意言雖非孔子前要是莊周以前人也 其楊朱力命【至】不可信 楊朱力命列子篇名 此數句發明增竄也 李云諸辨皆極簡嚴有法 論語辨上篇 收處甚宻 下篇 欲張孔子之道而所見不足以發之 辨鬼谷子後出而險盭峭薄 後出上叠鬼谷子三字辨晏子春秋墨好儉晏子以儉名于世【至】為已術者李云精覈 非晏子為墨也二句 精到 辨鶡冠子至長沙始得其書讀之 李云便是長沙人為之耳 何以知其然耶曰不類 厚齋云博選篇用國䇿郭隗之言王鈇篇用齊語管子之言 箕子碑 此貞元間文詞理淳雅集中亦不多得進死以併命【至】故不忍 微子遯於荒野非若紀季入齊委身而與亡吾國尚考經不詳 出大法于改命之後則非與亡吾國廣殷祀于朝鮮之封則非無益殷祀晦是謩範 伏下之根 推道訓俗 承上之緒 當其周時未至【至】其有志于斯乎 孔子仁之尤在明夷故收處獨歸重正難一節法授聖者非所期也化及民者其緒餘也 按軌範録此三行是其宋亡未遽死之微逸前後則斷斷不事北之節也嗚呼謝氏其仁矣哉 是固人事之或然 下有者也二字 則先生隠忍而為此 則字上有然字 唐某年作廟汲郡 後漢書郡國志陳留郡考城縣下劉昭注陳留志有箕子祠不知何以移之汲郡也冲讓居禮二語 似贅設 道州文宣王廟碑曾不及浮圖外説二句 何必以是相形 公又曰夫子稱門弟子【至】豈夫子志哉 宋祁唐書曰觀七十子之賢未有加于十人坐而祀之始于開元非特牽于一時之稱號記曰有其舉之莫敢廢也伯髙之語必有辨其妄者 惟公探夫子之志十五句 序與銘皆但言伯髙改作新廟之事於此自疏其立言指趣然似不如韓子南海神廟碑之恰好 柳州新修文宣王廟碑 切柳州 卜日之吉於王靈 之吉下有䖍告二字 終南山祠堂碑 修整 非我后敬神重穀六句 此唐格 碑詞 用秦碑體 太白山祠堂碑其地恒寒三句 著太白之所以名碑隂文 志此於碑隂視南海神廟碑為尤謹於法饒娥碑鱉黿 下有一鼉字 見怪異形 作見怪形異 碑詞用韵甚古 睢陽廟碑 當時睢陽死守李翰既為之傳南八事首尾韓氏又書之矣此碑用南朝文體蓋相避也鬱龎眉之都尉挫臂之將軍柱厲不知而死難狼瞫見黜而奔師柳子方為僇人假以發其憤慨四六使事復不覺其訐露耳 聞義能徙 所謂欲以有為公有言雲敢不死也於戲睢陽之事【至】或未之思歟 此叚議論求與人異其于當日事勢實疎蓋力保江淮則租賦無壅可以天下全力摧翦一隅之賊韓公謂天下不亡其誰之力乃為可據柳子則徒計算時日慿虛懸揣耳 大鑒禪師碑大鑒始以能勞苦服役 能即耐字取其言以為心術其説具在 以世教言之則謬舉也即崇信其說亦有為法也何取而牽率附會侈其盛哉不植乎根二句 二乎當作胡字 碑詞 必欲附會而張大之故少味 南嶽彌陀和尚碑 尊之甚故其名因佛語而見授公以衡山 授公上有真公二字 上注云惟唐公真公及衡山承逺未詳按承逺即般舟注家可謂昩于文義 銘詞末幼曰宏願惟孝㳟 宏願于銘中補書亦一體無姓和尚碑逝如浮雲 如字作水字 爰有大智 謂天台 爰授樂國 謂極樂 碑隂記 紀之碑隂以塞衆意則文不喧奪亦一法也南嶽雲峰寺和尚碑銘詞如嶽之不崩 收南岳 銘佳 南嶽般舟和尚第二碑凡南方顓念佛三昧者 南方下有一入字 潘云大藏有般舟三昧經云一心念佛若一日晝夜若七日七夜又云經行不得休息不得坐三月速得是三昧今釋氏有依此教修行者 揣食不味 揣字合作搏 范文穆驂鸞録云此碑子厚自書亦有楷法 大明寺律和尚碑 起四語名言 柳固深通其説者此文尤峻整 大律師塔銘若石廪瓚公 瓚僧名也號懶殘 蘭若真公 唐會要元和二年□平奏請賜中條山蘭若額為太和寺蓋官賜額者為寺私造者為招提蘭若段太尉逸事狀 深謹 至晞門下【至】其與存者幾何 其精神正在次第婉轉深穏頓挫處神閒氣定筆墨如生 凡史漢文字最綿宻與左氏異者特周漢文質以時變耳今人以疎率貎之所以逺也 散還火伍中 從軍及作役者十人為火 先是太尉在涇州【至】一昔自恨死 又詳在涇州事見太尉不徒以剛勇取勝一時 及太尉自涇州以司農徵【至末】 言又有先識見微明非一時意氣所成也 柳渾行狀不為細家之迫束 細字下有故字家作加柳渾諡議 由當時之體而鍜鍊有加 陳京行狀五代祖某陳宜都王 某作叔明 夫忠烈之褒也二句 忠烈上有其字下句有也字宗元故集賢吏也 應告於嘗吏於公者 是狀後於惟深行狀者又五六年故尤知所裁 房公徳銘之隂 起首何用此詞費 楚之為縣者若葉公白公 楚之為縣勝計乎 人不忘公之道 人字上有袁字 王公嘗以機宻匡天子於禁中【至末】 特為廣津作也甚卑宜削 陽城遺愛碣帝尤嘉異四句 城為司業乃下遷嘉異旌優語非實録特以為逐臣立碑不得不有所囘互耳陸文通先生墓表 李云子厚亦學春秋有得者故有味乎其言之 後之學者【至】前世多有之 不可以通於後世 甚矣聖人之難知也 不足以文聖人之書 與其師友天水啖助 啖氏姓符氏臣有啖鐵 先生字某 陸先生字伯冲 得制作之本而獲其師友 上句起後下句顧前於是合古今【至】微指二篇 是文之 為春秋集注十篇 新唐書助卒質與其子異褒録助所為春秋集注總例請匡損益質纂會之號纂例蓋今所傳纂例者即集注之異名也 明章大中【至】不過乎物 數語發明聖人之㫖特精神所謂得制作之本者也 既成以授世之聰明之士三句 是通之 道之存也以書四句 所以但表其著述而畧乎他為碣以明能副文通之實也 楊君墓碣其子姪洎家老 上有既葬二字 趺螭首 上有字 毗贊元侯于漢之隂式徙荆州 凝大歴三年進士興元元年樊澤節度山南東道式用也 墾鑿嶢鹵 嶢與磽同 若某者以姻舊獲愛 子厚乃凝兄楊慿之壻 惟車馬幣玉三句 于時文價已自許如此 故御史周君碣則漢祖不曰安得猛士 引猛士不類豈縁子諒言牛仙客應圖䜟故耶 衡州吕君誄故潔其儀 故作胡 逋租匿役 役作税 葬非舊陌 衡州已得量移非若凌凖之不得歸葬者乃以貧故難致先墓也故詩中亦有五畝九原一聨時中之奥二句 和叔自是一時負才用而未究設施之人時中希聖則已僭矣 子厚文精彩處必過于抑不能恰好此所學不粹之由耳 尚擁良圖 擁作壅 魏府君墓誌 唐格少生氣 拜度支員外 下有郎字 君嘗三娶而卒無主婦 三娶而無主婦豈亦如裴評事之未娶嫡妻耶抑以卒為讀也 當仍如裴之未娶嫡妻也若嫡妻先卒未有不書夫人某氏後夫人某氏某氏者 凡十有餘祀 祀作事謂所事者十餘人也 由是處約以終其 其字下有世字 居又同閈 以同閈居得銘 崔公墓誌乙未 作己未 元宗南廵 當時謂幸蜀曰南廵 家有禳 字諸韵並無疑是梗字周禮女祝掌以時招梗禬禳之事 世有顯懿 上有白葉流根四字 崔君權厝誌 以權厝故畧其實誌崔君如是足矣文中亦緻宻無一罅可議讀者未之玩耳 志所畧者見於銘 裴府君墓碣 隨事㸃染 耆股肱 立部伎 役喉喙 坐部伎 告其叔舅宗元 子厚無他兄弟歸於裴者其女兄故稱叔舅 銘詞 銘中以事大小稍錯綜合叙 張公墓誌銘句會敏給 句音構 周限荆衡二句 詩曰于疆于理至於南海則五嶺之外至東遷之後不復通爾 鄧君墓誌銘皇建州普城令 作連州浦城令 則亭擬閱實 擬作疑 以循官刑 循作修 内專平淮 淮作凖 有子四人【至】哀禮具焉 童幼如禮得附書 吕侍御㳟墓誌實惟吕氏宗子 敬叔為宗子知化光非嫡出 馬君墓誌 可書者少故撮舉其凡 志忘其子之去 志作至 曾祖某某官 下補祖某某官 來拜來附 附作祔 凌君權厝誌為忠孝禮信而事固大謬 固作故今而寓乎戊 作今之遇乎戍 為浙東廉使判官 廉字下有訪字 遂入為尚書郎 作遂入尚書 姦吏衰止 吏作利 銘詞富天禄 富疑作副稱也 銘不及五言詩李侍御墓誌附屬于寧岐 禮大傳君有合族之道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位也故附屬于寧岐而不敢言天子 寧岐謂寧王岐王 大理評事裴君墓誌未果娶 唐時門第既髙未得官位不娶主婦有先畜婢妾者此文可引為据 薛㢲妻崔氏誌亦云恩其故他姬子 通兩經 通兩經得書蓋非徒口誦之也 膳飲不違 慰其孝也 姜君墓誌 不煩濫 好遊嗜音 綰結前後 獨孤君墓碣今王父營陵于其側 父作后 今記其知君者于墓 此即記先友之意推是以錫其類播州請代蓋其生平之誠非一時意氣激昂也當合祭獨孤文母文觀 趙君墓誌 兩漢金石之文 南有貴臣 作貴神 始矜由明經為舞陽主簿 旌來章之孝故追表矜之節以見其有本也 韓君墓誌 特以弟故得名 張先生墓誌 生卒及先墓于遺命中叙致不詞費先友也畧短取長繫論于後有關世教不失文體此變例之宜採者也 聚經籍圖史二句 亦以聚書得書 虞鳴鸖誄 一作鶴鳴 爰宅上陽 漢書地理志河東郡大陽吳山在西上有吳城周武王封泰伯後於此是為虞公上陽大陽之誤洽主記室 洽當作狎 愉乎其和 指虞 確爾其堅 柳自謂 故處士裴君墓誌 無事可書又不能拒中丞之請故多舉先世傳緒之美然曰以中丞故而不克並無乃為佞非古也 不弃于君 弃作并 覃季子墓銘 追銘季子蓋自悼也詞約義微故銘止六言 續滎澤尉崔君墓誌喪焉不果行 䘮其貨也 移信中 作移信州中 此誌亦一體改葬者亦可用之重為之志者謬 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曾伯祖奭 祖下有諱字作避暑賦【以下】 叙所著述以成章 抑有當我哉 暗渡 石表隂先友記 例創於柳子 水經注云郢城中有趙臺卿冡岐生平自所營也冡圖賔主之容用存情好敘其宿尚柳本諸此 鄭利用 二鄭以互文見意 魯直為尚書郎 黄庭堅字出此 路泌 只四三語何其凄婉 柳登 其父芳下補善文史三字 吕牧 下補東平人三字 蘇弁武功人好聚書 好聚書亦得書本史遷賈嘉與余通書之例也 柳公墓表 用當時體而稍節其靡弱 二月庚寅 上增十字 符君墓版文貞元十二年嵗在景子 唐諱丙字以景字代 輟哭紀事哀不能文 古人于期䘮亦不為有韵之文此其據也 先太夫人河東縣太君歸祔誌嘗逮事伯舅【至】無遺者述為女與為婦徵以舅與先人之言示信也 是嵗之初【至】禮無違者 敘此事于中斷續變化左氏法也 不悼徃事 亦自白其非以其不慎貽親患也 喪主子婦七嵗 婦字上有宗字 李夫人墓誌銘 精宻 我先府君每得仕【至】然後議焉 李夫人之殁不于柳氏而在諸壻之所故表其先人迎養擇壻之勞及道路遇疾乃從所便非不䘏族而致然固文章得體要之苟非實録則姻黨唾而嗤之矣故欲為古之文必先由古之道也 諸姑合以為斯志 合作令令字下補宗元二字陳君夫人權厝誌 無子即于遺言中敘明 崔氏夫人墓誌蓋石文 補志文所未偹又一例用敢附碑隂之義 蓋石附碑隂之義 告教罕至 告教作教告父之家書稱教告 以志終天之哀 姊亦得稱終天之哀 裴君夫人墓誌以配于裴氏 配作女 睦姻任恤之行甚偹 任雖非婦人之事然統之以聽順則雞鳴詩人之意也 始夫人之疾也【至】相及也 及此者以見前之所書皆信非可强而致也 余不知天之忍也 余字下增一字 先夫人八月而殞 殞作殯 亡妻宏農楊氏誌惕之義 義作儀 王君先太夫人河間劉氏誌文 兵曹未及贈官夫人亦未受封而子爵已顯遂冠於誌文之首乃變例其實失禮也夫人無事可書乃生頌其子佞也 祔於兵曹君之墓 作兵曹府君 有惑不疑 有惑作有戒 韋夫人墳記 已遷祔而未合葬但書其故及日月與有志而遷葬者同例 設漁者對智伯 不喻其所以作似非為藩鎮也若魚幾何 魚作漁 中今漁於海 今字衍 魚之大者 上有嚮之從三字 嚮之以為食者 以字衍 若欒氏郤氏羊舌氏 欒氏下增祁氏 四氏故相間而錯舉之 臣韓魏懼其將及也 臣字下有見字 愚溪對 中間頗指斥舉錯倒謬則後之所謂已之愚者無非所遭之不幸非其罪也然稍乖敦厚 篇中所引惡溪比養小人弱水比抑君子濁涇不法知人黒水賦質昬昧 予聞閩有水 唐書地理志處州麗水縣東十里有惡溪多水怪大字本注孫曰惡溪在潮州界誤也處州乃漢甌閩地 弱惡六極也 不美 濁黑賤名也 不清 且汝不見貪泉乎 舉一因人以累其名者為敷佐夫明王之時暗取王之不明豈足福哉之意 汝欲為智乎【至】使一經于汝 無須臾忘報復宜人之畏而擯也詞旨亦激迫少味 吾盪而趨【至】卒不自克 此見險不能止又深一層對賀者 筆語自妙 姑以戚戚 下增為無益乎道故若是而已耳吾之罪大會主上方以寛理人用和天下故吾得在此凡吾之貶斥幸矣而又戚戚 嘻笑之怒四句 太盡反少味 天對 定逺云柳州作天對其文亦幾于三閭也題曰天對似是未安天尊不可問故不曰問天柳子之文自擬于天斯罔矣宜曰對天問也 馮翼惟象二句 下補明明闇闇惟時何為 輻旋南畫二句 柳子亦主蓋天之説 惡有谷汜 次汜為韵 度引久窮 久作無 曜靈安在 在作藏 盗堙息壤八句 屈子本意大都以禹之幹蠱少康之中興望頃襄王余聞之師云 汙塗而蕖夫 蕖夫疑作夫渠 宜儀形九疇 形作刑 問地方九州 州作則 爰處爰都 處一作穴 增城之髙 髙一作里 日安所到 所作不 而僭謂不死 僭作潛 休居以康食姑不失 大字本注重校康作倉絶句無食字作休居以康倉姑不失 幽陽潛㸑 作陽潛而㸑 登立為帝二句 當在二女何親之下 師以首之 書所謂師錫也 問干協時舞二句 註言少康非朱云舜懐有苖而丕號以之 之作瑞 寒民於烹 所謂救民於水火之中也 中譖不列 不列不自明也 萃回偶昌 萃回下大字本有禍字 胡若之狠 狠作很 晉問太行掎之 山 首陽起之 西 黄河迤之 河 大陸靡之 東 景霍汾澮 景霍小山汾澮支河 為為鍭 為下蓋脱一字 馬之所生是不一姓 註引左傳按傳作無興國焉是不一姓屬九州之險 吳子曰魏綘之言曰 魏絳當為韓厥此本水經注澮水下誤以為魏獻子也 文公之伯也援秦破楚 援秦未詳疑作挾秦 㝠有庭實 㝠作宴 今主上方致太平動以堯為准 唐起晉陽因始封之國為有天下之號高祖内禪神堯是崇以作歸宿似更宻 枚馬同時無所與讓曹張於是失歩矣 答問客曰何取 取作敢 而僕乃緘鉗黙塞 黙塞作塞黙 而鹽逐於鄉里 鹽字上有無字 達㫖釋誨之間起廢答色元不厖 厖作黄 無異枝 枝作伎 天説 發端處李云二子皆有激乎其言之而拾莊生之餘者也雖然亦見其止于此若以草木喻之人則果窳也以果窳喻之人則其中之子實也烏得以蟲螢喻蟲生之 上有亦字 今夫人舉不能知天【至】以吾言為何如 隠然見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時主已日在危亡之中大可憂懼也 柳子曰以下 韓子之説蓋嘆夫回天跖夀之不讐也柳子則曰夫天亦何所為哉吾則自盡其為我而已然韓之説正言若反為殘斯人者非吾所得指斥故迂謬其説猶有半焉引而不發耳柳子則直以天為無心矣則古聖人曰天位曰天禄曰天職者豈其誣歟天既無心人之仁義又何能自信歟言之似正而實昧其本于韓之廋詞亦有所不察也 附劉禹錫天論上今以一已之窮通【至】惑矣 韓之説非為一已言也懼唐祚之將替而故謬其説也 天論中求䕃乎華欀 欀作榱 問曰天果以有形 問字下有者字 天論下植類曰生 按尚書傳云海隅蒼生謂草木也鶻説今夫梟鵂【至】喣喣者耶 此又所謂柔惡也捕蛇者説永之人爭奔走焉 此句伏下 悍吏之來吾鄉【至】又安敢毒耶 雖無竒特亦自雋快此篇削去其三之一何如 䄍説蓋于人也以其誕漫恍【至】其㫖大矣 柳子疾當時有司無狀不舉其罰故假此致嘆幽明理一也其有報者必亦有責先王于山川鬼神鳥獸魚鱉無不治也豈名立于此教存乎彼哉 非神之為耶 耶當作也北方讀此二字音相近則十年九潦八年七旱者獨何如人哉 人未嘗以此病聖人而聖人必引以自儆自責仍不可委之誕漫若氣數方否而人事不修無以返而之泰則極不威福不嚮帝黜其命矣 乘桴説 文無取 而明復之難耳 復下有者字 吾何敢以廣異聞 以上有吾字 揵焉而已矣 揵拒也 説車贈楊誨之 詞勝理以為車說則偹矣 視叱齊侯類蓄狗 李云柳文不雅馴若此此言藺相如猶不可也 方之中矣 之作其 謫龍說吾復且害若衆恐而退 暗用夏侯泰初事復且害若淺丈夫之言也 羆說 總領三句甚健 觀八駿圖說絺而凊 凊作清 慕聖人者不求之人 作不求之於人 宋清傳 為此說以冀人之拯已陋矣 然而居朝廷居官府【至末】 益陋此賈䜿女子詬其曹耳柳子其未逺於鄙悖哉漢武所嘆於汲生之無學也種樹郭槖駞傳 此文王荆公對症之藥也 李云文不甚髙而論有可存者 童區寄傳不足則取他室 取字上有盗字 童寄者彬州蕘牧兒也 留其氏於後 留為小吏 吏作史 是兒少秦武陽二嵗 與發端暗配 而討殺二豪 討作計 通體敘致分明 梓人傳凡執用之工不在列 工作功 為鄉師里胥【至】以就役焉 世得云周官鄉師職尊不應與里胥對舉郡守以下又以秦漢官制混之而意義復與上文不殊為多而已 又其下皆有嗇夫版尹 版尹果里魁之職否 猶梓人畵宫於堵而績於成也 績作潰 悠爾而去 悠作攸 李云上半截論梓人處悉無漏義矣便以末意作收塲而曰梓之道類乎相豈非引而不發意味深長文之極佳者也中間詳釋翻成贅剩蝜蝂傳 頗峭潔而無甚髙之論 乞巧文 為送窮所壓識殊詞亦不能追也 挿竹綏 綏與緌同 乃纓弁絍 弁下有束字 泯焉直透 透作遂 罵尸蟲文侵人肌膚 四字與恙心穴胃不切從英華本作食人肥膏 憎王孫文然後食衎衎焉 無食字衎衎卽飲食也好踐稼 下有蔬字 輒齕齩捉注 捉作投 逐畢方文夜不燭 夜作暝 汝雖赤其文 上有大陰施威兮元㝠行事九字急急如律令 潘云李濟翁資暇録云令讀作為零律令雷邊捷鬼善走與雷相疾速故云如此鬼之疾速也辨伏神文休嘉訢合兮 訢虛其切烝也禮記云天地訢合注云讀曰熹一音欣 招海賈文 閎壯 子厚之先晉人上黨易野安以舒其托海賈以招魂歟 蜿首狶鬛虎豹皮 蜿作蛇 弔萇宏文 以萇叔自比 敬余忠甫 作敬弔忠甫 弔屈原文冀陳詞而有光 光作明 犴獄之不知避兮 犴作岸 娛娛笑舞 娛娛作俁俁 滔大故而不貳 滔作蹈 伊尹五就桀贊 趙云伊尹為湯見貢于桀不用而歸湯湯復貢之如是者五思濟民冀得施行其道也必合此論于君臣之義乃為無敝漢注之最精者抑子但欲贊尹之大然君臣之分旣定亦安得若此憧憧者哉按此篇疑他人文不簡健或欲示當時庸人自解與伾文相結之失耶 梁邱據贊 梁邱之不毁是亦景公之明也晏子春秋備之 愛其不飽 愛作憂 霹靂琴贊引 妙在不濫 龍馬圖贊百樂陳兮 作百禮 慕水濵兮 慕作渭 師友箴吾何以成 成作承 懼吾不似 作懼不吾以 敵戒而不知為益之尤 尤作由 臨江之麋稍使與之戲 使下有麋字 麋至死不悟 作麋至死終不寤 永某氏之鼠犬禁僮勿擊鼠 犬作又 悉以恣鼠不問 恣作資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五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六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河東集 沛國漢原廟銘 三銘皆當時體 昔在帝堯云云 發端本典引來在後人若此牽合尤無謂 又俾九臣之後 九作元 且夫以斷蛇之威以下 言今日亦非遂無功徳羣蛇輔龍四語 倒敘變換有義意 以翊天門 翊作羾較勝 塗山銘 如此文豈可並存以為大圭之玷 天地之道尚徳而右功【至】商周讓徳焉 論至卑淺不根 是以周穆遐追遺法 周穆卽可以比禹乎 夀州安豐縣孝門銘 似蔡伯喈其體則表忠觀碑文所由也 武岡銘御史中丞柳公綽練立將校 兵素不練又無先聲而偏師别屯未有不徃遺之禽者也 兇渠同惡革面向化 嚴綬攘公綽之功而史仍之賴此文而後世猶有考也以退之與公綽書觀之非私其族人而為者 以示我子孫億萬年 億上有彌字 井銘 古直 舜禹之事嚮者丕若曰【至】其事則信 亦小巧 堯知其道不可退而自忘四句 文法頗晦理有所短也三載遏宻其果忘堯乎以鄙語侈為新竒而反謂經言非實録亦可憫笑 而堯隤然聾其聰【至】加少矣 此直小兒語也 宦董袁陶之賊生人盈矣 宦董袁陶成一語乎謗譽 此二篇頗可觀乃法韓李者其不出栁子决也故可寵可富而人猶謗之 猶字不如作彌字 然而世之人聞而大惑【至】在上而必彰也 似可已咸宜 爽朗 鞭賈其賈宜五十 宜作直 其節朽黒而無文 文下有材字 以求賈技于朝 朝下有者字 此文何味之有不作也可 吏商 此文與謗譽二篇亦相類或非柳所作 以故貶吏相逐于道 貶作敗 何以利為也 利下有敎字 東海若 是其永州儗莊之作 毛頴傳後題而學者得之勵其有益于世歟 之字作以 裴瑾崇豐二陵集禮後序 起五行甚有筆力 與文物以受方國 與字未詳 昔韋孟以詩禮傳楚至咸以為榮 因其書而并及其祖宗兄弟之美此古人作序正體 瑾字封叔 此下太煩 柳宗直西漢文類序 發端本荀仲豫 合而為史 史下有記字 欲采比義㑹年長疾作 李于義字為讀 森然炳然若開羣玉之府六句 㸃染類字然似少味殷周之前其文簡而野 文莫盛于周降而諸子屈宋其變盡矣漢氏得其緒耳何謂野乎 貞元間文章特甚【至】末 李云一結卽得孟堅筆意序後復系一序文之變體從史書中來 楊評事文集後序 後序故起處但述其制作所詣此篇多法藝文志以為詞然稍濬彥和而清之爾未及于古也 濮陽吳君文集序武陵又論次誌傳【至】末 已有此故可與王文憲集序之體異 王氏伯仲唱和詩序雖古猶今也 今作乏 此作無所取 送崔羣序稟至和之至者 作稟和氣 今將寧覲東周 告寧漢分吉凶寧覲二字後人不可襲用 送邠寧獨孤書記赴辟命序為壯夫捧腹 捧腹句是當時語未刮磨者 此篇似符載得意文 送幸南容歸使聨句詩序 當時體 送苑論登第後歸覲詩序 如此作宜從削略矣送蕭鍊登第後南歸序 早嵗文之最雅潔者 送班孝廉序相國馮翊王公 送嚴公貺下第序但云馮翊公則王字衍 此序宜削 送獨孤申叔侍親徃河東序温清奉引之隟 清與凊古字通用 此序卽歩趨梁補闕之徒所以淺薄柳子少年不先沉浸于經而遽為幅尺所限永州以後始開廣矣 送豆盧膺序而恒以幼孤 幼孤疑作孤幼 送趙大秀才序 辭㫖淺鄙吾豈丐夫人哉 同吳武陵贈李睦州詩序 勁拔而未淳古 送薛存義之任序今我受其直 我字衍 以今天下多類此【至】勢不同也 此言豈可公傳道歟此序詞稍偏激孟子雖發露猶自得其平也 送李渭赴京師序予嫉其不為是久矣 嫉字不穩凡有此者皆氣質之偏也 送嚴公貺下第歸興元覲省詩序而子之伯仲【至】如少習然 稱之者亦有分寸 于是文行之達 達下有者字 送辛殆庶下第遊南鄭序 如此文宜悉削去夢得編集更少百篇則柳之道益光 四貢鄉里而後獲焉 昌黎再舉河東四貢 懷有美餌 餌下有者字 神文章 神作袖 吾欲抑而不歎二句 乃有此疲薾之句 此序皆流俗人之見顧視曹偶則遂以為可矣若退之軰何送崔子符罷舉詩序文學移而從之 文學作又舉仕將晚矣 仕一作任觀下崔子之仕又何晚乎句究當作仕 而戚其幼孤 幼孤作孤幼 再嵗不就選【至】其可厚而理乎 柳猶有激而云蘇議事若此彌乖疎矣 是且不見隆 是字上有如字 按蘇子瞻議學校貢舉狀本此雖然易其科隆其實則俗加美焉道加廣焉君子之論豈可限于一偏也 送蔡秀才下第歸覲序未克决而忘之也 决是决去之意 彼莫莫者其有宰于人乎二句 無可疑者理也不足信者數也其言進退無據 故君子之居易俟命 果哉末之難矣不為居易俟命者歎也 此篇可削 送韋七秀才下第求益友序所謂先聲後實者【至】是豈拙于為聲者歟 故謬其詞使有司無解于失士實之不辨則是驅天下而趨于聲也巧于聲而拙于實豈士端使然哉有司乃自致之 穀梁子曰五句 直斤其無目而託為自反之辭賴引穀梁子數句粗存廧仞 此篇詼啁之作要之輕薄作者不尚發端亦太尖 送辛生下第序略 發端見其過不在士中多平心之論絶私請而惟文之甲乙焉則二者之患去斯能為無私為守正焉耳郢乃不學而惟已之名是邀者也吾甚憤焉 憤字過矣使辛生如是猶當有以平其心也憤不若惜字之穩 送從兄偁罷選歸江淮詩序 當時體殊凡近 遂命從姪立 從姪稱亦與經不合 送從弟謀歸江陵序 從伏波將軍念從弟少游哀吾志大之語拓為大章意味甚雋永 獨見謀在衆少言 下智字從少言生下 後以智免歸 智免對不智觸罪 求其道之至者以相勵也 伏後 不謀道而道顯 道可以不謀而顯乎 抑又聞聖人之道【至】其可度哉 應道之至者仍望其不以是終而相與振其祖宗之緒不誇不激情話可愛送表弟吕讓將仕進序勤而不忘斯可也四句 繳可不可 陪永州崔使君遊宴南池序連山倒埀【至】可謂無負矣此等摹寫是唐人常語 愚溪詩序 詞意殊怨憤不遜然不露一迹 愚溪之上買小邱【至】為愚島 詩有八題先詳敘于此皆山水之竒者 伏後案 夫水智者樂也 愚字對面 武子邦無道則愚五句 愚字側面 溪雖莫利于世六句 轉出敘詩 以愚詞歌愚溪【至】莫我知也 愚字翻身出脫 婁秀才花下對酒唱和詩序 文甚秀拔而發端有不自貴重之病所學然也 法華寺西亭夜飲賦詩序 此永州文猶未能脫棄凡近 序飲貟小邱 貟作買 衆皆據石注視二句 間此二句在中間得情 序棊 晏元獻公題云此二篇古本或有或無 如其第書之 第字生波 通篇少味 凌助敎蓬屋題詩序 為當時體而不犯俗句惟求仁而得四字尚嫌奢濶不倫 送韓豐羣公詩後序宗元常與韓安平遇于上京 韓豐弟泰字安平 通篇嚼蠟 送婁圖秀才遊淮南將入道序無事為閒不死為生閒以心不以事生以道不以形 送易師楊君序宜求專而通新而一者以為胄子師此專為仲子陵施士丐之徒加砭 送徐從事北遊序抑處于逺【至】而至于是歟 從北遊起論 然則餘二者為之决矣 累累如貫珠 茍聞傳必得位【至】末 掉尾生色振起全篇之勢遂拔出俗下所見之外 李云起訖間架其源派亦與韓同而稍變其音節 送詩人廖有方序皆竒怪 上有其產二字 為唐詩有大雅之道 當時目沈宋所變為唐詩送元十八山人南遊序 李云此篇卽退之所病者黄鵠一去以下 結尾傷格 送文暢上人登五臺遂遊河朔序休上人 休上人豈得復在髙僧之列人謂柳子于彼法最深宻者彼蓋感其張已而許之也 與竺乾鷲嶺角立相望而往解脫者 角立相望謂清凉山形似鷲嶺也然摩滕法蘭所對明帝文殊自佛法未入中國以前卽于此山攝化之語乃屬後人附會故作者不取 潘云圓覺經云聲聞人具六通得入解脫凡有所傳皆是妄想得脫其由名之解脫去 偉長徳璉之述作 稱引不逾選學于唐格亦凡語也此早年文不出唐格 送巽上人赴中丞叔父召序不于其書而求之【至】况其意乎 斯言也吾取以為陸王氏之徒砭焉 其土汪汪也 汪汪疑作汪衍一汪字 求道者多半天下 者字下有之字 此篇奥㫖括于送琛上人敘中 送僧浩初序而賤季札由余乎 季札由余用夏變夷者也 吾之所取者與易論語合 不暇逺引與易之乾坤論語之本立道生猶有合否也 無夫婦父子【至】不知韞玉也 此遁詞耳天下豈有外倫而能盡性者乎 且凡為其道者四句 所長止此何至去人倫無君父以狥之哉然則柳子可謂昩于輕重者矣 此篇柳子極用意之作 送元暠師序 劉禹錫引不足以發之故重有此敘送琛上人南遊序 彼敎之金隄底柱 送文郁師序 與送從弟謀文同趣借族兄弟以自抒胸臆 送元舉歸幽泉寺序 永州初變文體時刻削而不免局束 送濬上人歸淮南覲省序 語頗多凡俗 古之贈禮必以輕先重 以輕先重施之作序是佳語但于釋子殊無涉耳 監察使壁記 謹潔 永州以前文之至者 非必神之也蓋亦附之敎焉 謂非必神之者是其識有所偏于附之一言亦自相違反其失與䄍説同也洎執役而衛者 役一作殳言衛則作殳為是 四門助敎㕔壁記後魏太和中 太和元魏孝文帝時也 貞元中王化旣成 王化旣成四字太無歸宿 余故為之記而由夫三子者始 賀與歸則旣見于文矣他不足稱由三子者始非文人清官則可以無書也武功縣丞㕔壁記凡以戰得爵【至】末 徳宗以後神策軍士倚中官為暴横于畿赤結語微及之 前路官之有丞何必煩引 諸使兼御史中丞壁記 亦無敗句 嶺南節度饗軍堂記 更簡百餘字則筆力益髙 起處先敘軍府所領之大所寄之重乃記改作是堂縁起以執秩拱稽 指軍 以譯言䞇寶 指賔 合二使之重 二使豈可並論鳥獸睢盱亦不足以言賔也但欲對舉使文整贍亦嘗即押舶之名思其義乎增徳以來逺人 指賔 申威以修戎政 指軍 問工焉取十句 太承襲前規 羽鱗貍牙之物二句 韓子引經惟在義理器數名物則古今異制不茍務博 華元名大夫也四句 何乃引此 願訪于金石 訪一作勒 此等文不可與送鄭權序比猶是燕許之拔出者 邠寧進奏院記 燕許舊規亦閎壯可喜 以奉王制以下 鋪皆太煩惟忠惟敬以院至耶既至矣後又云他政之末何也 此篇其半可削 興州江運記 在唐人中已足髙歩永州以後則超羣絶倫矣 尚覺拘跼 使中謁者來錫公命 平淮碑書監軍者不得已而存其實若中人錫命既乖典禮又無關係何以書為公固不許而相與怨咨 而字上有退字 盛秋水潦窮冬雨雪 注一作水潦于秋雨雪于冬句法較堅硬疑公後所改 西門遺利四句 非溉田非塞决也所引二事未當全義縣復北門記由道廢邪 注一作由是道以廢邪上用推是此用由是文法相犯短幅不應有此 潭州楊中丞作東池戴氏堂記 無味此當時輕浮套數 桂州裴中丞作訾家洲亭記 柳州諸記是真美故皆如畫出此是粧㸃虛景苦乏生氣 邕州柳中丞作馬退山茆亭記 英華作獨孤常州文者近之 嵗在辛卯 辛卯為元和六年柳子既振拔當時文體矣何當有是 前此辛卯為天寶十載至之有初晴抱琴登馬退山對酒望逺醉後作一篇詩中有王旅方伐叛虎臣皆被堅魯人著儒服甘就南山田之語于時方討南詔則此文亦出于至之有可徵也 于是手揮絲桐六句 語雜氣輕 永州韋使君新堂記公之居髙以望逺 并收外之一層 永州崔中丞萬石亭記怒者虎鬭企者鳥厲 兩者字並作若字 環行卒愕 行作顧 其上青壁斗絶六句 寫萬字有餘韻 敢頌休聲祝于明神 推開借父老輿頌見之始不俗零陵三亭記 一有薛令作三字 使繼是者咸有薛之志三句 不偏枯 按桂訾家洲永新堂零陵三亭皆為説以發其端唐語林言淮西事當直起者非柳子之論也 零陵郡復乳穴記 自韻 吾聞之曰 吾字作士字 道州毁鼻亭神記除穢革邪四句 從薛之治道州為政大體發端已涵蓋下兩層 君有鼻而天子之吏實理二句 領下兩層為二敎興起本 上句又見非有功徳于此上 文謹嚴但亦是常語 永州龍興寺息壤記甘茂盟息壤 息當為滋息之意永州龍興寺東邱記今所謂東邱者也 者字下有奥之宜者四字 懼翦伐之及也 收上竹木 永州法華寺新作西亭記其照也逾寂二句 從覺照起論却似收不轉 柳州復大雲寺記董之禮則頑束之刑則逃 先王為治百家皆所用是或一道也讀西域傳其效可見柳子至此信奉佛氏似少衰矣蓋讀書久而少有悟也永州龍興寺修浄土院記 文不髙釋氏取與東海若篇表裏 永州鐵爐歩志凡舟可縻而上下者曰歩 任昉云吳楚間謂浦為歩語之譌耳 則求位與徳于彼數語 筆亦膠繞不圓快 大者桀冐禹云云 此文直斥在上者徒建空名㫖趣既已偏宕求其警䇿則又無有何以存諸集中 按此文似為以門地論相而發 遊黄溪記 發端既涉模儗又未必果然也刪此而直以黄溪距永州治七十里起何如 有魚數尾 數字下有百字 有鳥赤者烏翼 者作首 始得西山宴遊記 中多寓言不惟寫物之工 傾壺而醉 帶出宴字 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反呼始字 始指異之 虛領始字 然後知是山之特出 下有不與培塿為類六字蒼然暮色三句 始字神理 心凝神釋 破惴慄 然後知向之未始遊二句 上句帶前一叚下句正收始字 李云羈憂中一得曠豁寫情景俱真 鈷鉧潭記盪擊益暴四句 寫出鈷鉧形貌 李云記文只是情景字句均適最忌餘剰 鈷鉧潭西小邱記唐氏之棄地 棄地比遷客 則清泠之狀與目謀四句 四與謀字為遭字起本心神二句寓已之可貴 争買愈不可得 争買下有者日增千金而六字所以賀兹邱之遭也 兹邱猶有遭逐客所以羡而賀也言表殊不自得耳 至小邱西小石潭記聞水聲如鳴佩環 水激石而成聲一句中將下兩層都暗領 全石以為底 敘明石字先寫四面竹樹 潭中魚可百許頭六句 透出清冽 怡然不動 怡作佁 其岸勢犬牙差互二句 石岸差互故水流皆作斗折蛇行之勢為岸所蔽雖明滅可見莫窮其源也 袁家渴記皆永州幽麗其處也 其近刻作竒然恐均誤或是異字 謂水之支流者為渴 支一作反為是 每風自四山而下至大都如此 發明反流襯筆尤狀出幽麗 李云末段言風處亦以興已 石渠記視之既静其聽始逺 李云名理 逺者虛谷相應故此貎已静彼聲轉逺也 石澗記道狹不可窮也 李云可窮便非佳山水柳州東亭記 甚古 乃取館之北宇右【至】復其號 似古明堂制 則朝復其號 朝字下有夕字 柳州山水近治可遊者記在薄水南山石間 薄作潯有右川東流入于潯水 右作支 北流潯水瀨下 流作沉 其上有穴【至】如器物甚衆 先敘山之所有 黑肌而赤脉三句 始敘山之所由名 在多秭歸 在疑作尤 此篇多擬山經 寄許京兆孟容書很忤貴近 謂中官 加以素卑賤【至】更造怨讟 此亦事理所有但素無善行則異同之口得以實之人遂莫加憐耳 外連强暴失職者 謂韋臯 此皆丈人所見 見字上有聞字 消息于亡 于亡作存亡 不知辛酸節過 節過作節適 自古賢人才士以下二 太叢散太模儗 范座騎危 座作痤 今以恇怯淟涊【至】愈疎濶矣 暗綰前後 假令萬一除刑部囚籍三句 是所以息謗讟者之猜擺落撫慰收恤尚置人數一面專以宗祀祈哀既為力差易亦人人所必動心也 但以存通家宗祀為念 先提起此一層 雖不敢望歸掃塋域 顧先墓 退託先人之廬 顧田宅 就婚娶求嗣 顧子息 與楊京兆慿書而其忠誠者 而字下有激字忠作中才如王景略以尹緯為令史 符堅謂尹緯宰相才王景略之儔非王猛抑緯為令史也 近世尤好此類二句 李云柳子自言得號為輕薄人觀其謫後仍是此等議論据要津時可知 不益于世用 益字上有盡字 彼不足我而惎我哉 注引說文惎毒也按左傳楚人惎之脫扄杜注惎敎也 言而有是患二句 李云省筆 茍知之雖無有司【至】其必有施矣 安溪師云此皆子厚之所以敗而終始拳拳若此故知其為有心人也今之世言士者先文章 三自為聨絡 希王褒劉向之徒者二句 柳子置子政于第二流文人以文律通流當世 文人作丈人 理不一斷以古書老生 自韓柳所見皆頗脱略先儒章句矣 今復得好官猶不辭讓 上云無有是念而此云云然豈謂量移善地為好官耶 以人望人尚足自進四句 李云四句詞甚晦大略言已自處且未能自免于常情之中如下歸鄉閭立家室託嗣續之類是也以義度人則難為人以人望人則賢者可知已矣語本表記 使有世嗣 使作所 李云世嗣謂已也 此篇敘情欵不如與許書而所答薦舉文章二者卓犖可用之言為多 與蕭翰林俛書乃岌岌而造其門哉 若作造其門則岌岌當為汲汲若作岌岌則又當云操其間 伏自思念過大恩甚 過大收前一恩甚收不能塞衆人之怒以下一 居蠻夷中久一 其氣韻兼屈馬而有之 身被之目睹之【至】又非道也 筆筆旋折 朝夕謌謠使成文章 李云首言困卦處自命甚重終之以作為謌謠文章蓋其本領只如此也然文采精麗之極 與李翰林建書 與致思謙書略同而稍碎 與顧十郎書以非乎人而售乎已 非乎人今所謂刺也 不意璅璅者復以病執事 似十郎又坐劉柳累者與韓愈論史官書 按退之以是年撰進順宗實録舊史謂其説禁中事頗切直内官惡之徃徃于上前言其不實然則與劉秀才書遜詞自晦其識逺矣當其下筆則詞直事核而仍不敢以褒貶自任召閙致憎雖謂之中道可也 設使退之為御史中丞大夫【至】利其祿者也 文法從賈生假設陛下居齊桓之處兩難化來 决必不沉没 大字本作决必沉沒注重校一本必下有不字按韓與劉書云决不沉沒故反其詞耳今考異載栁書作决必沉沒朱子當日所見之本為無誤也李云詞氣逼直以極其辨是子厚本色 與史官韓愈致叚秀實太尉逸事書竊自冠好遊邊上三句 以下致太尉逸事皆破疑不得實之意 宜不茍過日時 顧力字 連遭瘴羸頓 瘴下有癘字 苐不能竟其業【至】末 答書當有規其志太鋭而取困于世者以下言雖知其病終惟不得已又即從史遷句生下波折皆有源 春秋傳所謂傳信傳著 傳信傳著以終得其實當即籍之之意 與劉禹錫論周易九六説書 李云所言者數一端然摘出學者讀書不謹而輕于立論之病可以推類警省 則是取其過揲四分而九也 世得云孔疏云九過揲六過揲過猶遍也言揲之九遍六遍耳節用過揲二字未妥 孔頴達等作正義論云 不遺等字何等謹細 君子之學五句 李云極得讀書之法 答元饒州論春秋書 李云于與夢得及此兩書見盡心經學若此後之綴文者動儗韓柳其于聖賢經傳蓋無一卷成熟者根本蹶矣 知春秋之道久隱 上增嘗諷習之又聞韓宣英及亡友吕和叔軰言他義十九字 盡得宗指辨疑集注等一通 今但有微指亦不知復有宗指也集注豈纂例之異名耶 于紀侯大去其國 此條竊于微指尚有疑焉太王之避狄猶可以立國也紀侯之義固當效死勿去耳然而春秋不責紀侯者其亦傷天下之無王乎 見聖人褒貶與奪三句 杜牧之曾襲此語 其言書荀息 此條今檢陸氏書不得 頃嘗怪荀息奉君之邪心以立嬖子 申生之死荀息立于朝而不能爭是其失耳若立奚齊不可責以奉君之邪心也至于立卓子則謬甚卓非奚齊之母弟均之庶孽息不從奚齊以死則立君者將以定國也舍舉國屬望之重耳而奉童昏以臨之以啟再亂身亦不免焉經權兩謬聖人安得不貶之乎其與仇孔同辭者仇孔固亦有貶也為正卿執國命亂臣無所顧忌而無禮于君身預其禍若一匹夫謂聖人之猶有取焉然非歟柳子謂進荀息以甚茍免之惡夫君弑賊不討者不書葬聖人于茍免者固不許其改得為人臣子履后土而戴皇天矣庸待進息以甚之哉 立齊君命也立卓非君命也可以行權而不能計安國家息雖欲辭其罪不可得矣 今凡言貶息 凡作兄 答吳武陵論非國語書 清古 二書皆柳子得意者雖無所有然極反覆馳驟之態也 與吕㳟論墓中石書又得部中廬墓父者 作父墓又二十年來三句 多閱則識真 怪而掘其土 而字上有擢字 况廬而居者其足尚之哉 李云刲股廬墓韓柳交譏之然廬墓與刲股又自别 聖人有制度以下 不減左氏内外傳之文 若然者勿與知焉可也二句 李云極是 慮善善之過而莫之省三句 李云何其篤厚 意本漢書王成偽自増加以顯賞及張敞論神爵事所云務自增加澆浮散朴諸語之意 李云一小事而能見其大者訓辭尤深厚 與友人論為文書非謂比興之不足六句 世得云此文所云得之蓋老蘇所云天之所與者其云比興恢拓四語則人工雖至而非天之所與者也得之難者天也知之難者人也 則彼卓然自得以奮其間者二句 帶上一層 况乎未甚聞者哉 聞字下有著字 李云盡歴代文章作者傳者之弊而隱寓其所為卓然自信者 答元饒州論政理書管子亦不欲以民產為征二句管子説見海王篇 與崔饒州論石鍾乳書 饒州作連州 則油然而清二句 言其粹 其竅滑以夷二句 言其美 凡為此也 以下若即接是故經中云云斯最善矣必若土之出無不可者 以下兩叚乃因其徵引之多而極其辨以折之不知其為羡言侈論有傷文格豈其踔厲風發之故習不能以自制歟 則不必服 則字上有連字 姑務人而夸辨博 務字下有勝字 答周君巢餌藥乆夀書行則若帶纆索八句 亦何至此汲汲無歡宜不永年矣 然由未嘗肯道鬼神等事 由作猶 獲是而中 中作終 視人之害若利 言不以動于心非因人之害以為已利 昩昩而趨【至】髙明之圖哉 為韻語甚古 與李睦州服氣書貎加老而心少歡諭 諭作愉若古之强大諸侯然【至】進决于城下 若此張皇則是借以發其文非為睦州效忠也 今使號于天下曰【至】固小子之所懍懍也 與前幅一一廻環呼應但不應徒爾詞費使人厭其寡效爾古文與詞賦派别判焉柳子所以馳驟縱横若是反減其工者蔽在必合屈馬而一之詞勝氣溢乖自然之節也與楊誨之第二書 多有不足縷縷致辨者而亦毛舉不已所謂道不足而强有言也 不過其勤讀書 過字下有欲字 今將申告子以古聖人之道 世得云自此至為偽乎為佞乎是一叚稱古昔聖賢以諍楊之失然細分之又有兩層自書之言至不為也非不能也為首層對楊欲任性率真而不能勉强立論自凡吾之致書為説車至如是而心反不愧耶為次層對楊以已之失為非聖道立論而結之曰偽乎佞乎偽結首層佞結次層 若果以聖與我異類至聖人不足重也 此一層從孟子中來非無實之辨 今子又以行險為車之罪 世得云自此至此甚未可也是一段言涉世之道以諍楊之失車不得不行險譬人不能不涉世也然細分之亦有二層上層辨甘羅終軍是一種入世法下層引嵇康阮籍又是一種入世法要之均非中道也 吾意足下所以云云者 世得云自此至而惡之也一段又就楊身上寛一步説收前二段意楊之所惡在佞前言偽乎佞乎其㫖亦歸於辨佞也故此單收佞非特于可進也四句 又云可進可退顧上出世一段意 吾年十七求進士 自此至幸甚一段又就自已身上説法狂疎輕薄兩意又分照上二段 日思摧其形 暗照縱心意 旦暮走謁于大官堂下 暗照出世意 益知出于世者之難自任也 總收 今因道人行 此道人當是道州人非浮屠 答貢士沈起書幾于萬一用以萬報也 下萬字作為此早年最卑淺之作宜削 賀進士王參元失火書一出口則蚩蚩者以為得重賂此即上所謂羣小之慍轉因水火之孽而得光明也 宥而彰之 宥猶助也 顏曾之養三句 收得宻 與太學諸生喜詣闕留陽城司業書乃知欲煩陽公四句 婉轉 始僕少時嘗有意遊太學至可無愧矣 此段應陶醇煦懿熙然大洽二句言外亦見化百數人不為功坐一人即致累恐失平也 陽公有博厚恢宏之徳 以下皆所自欲論列者借與諸生書發之先明其無罪下則所謂大體此以解徳宗胸中之惑下又見詔命雖優無以解于棄賢也 故少佐筆端耳 諸生之留陽公意誠善而不長于措詞柳子蓋出此以佐之 俾為史者有以紀述也 顧元禮叔夜事 此文削其半則及于古矣 答韋中立論師道書僕自卜固無取五句 筆善折故常語皆遒峻然不應若是之費墨也吾以為柳子之未逺于六代者以此 然雪與日豈有過哉二句 李云詞無涵蓄至此平居望外遭齒舌不少二句 此等語亦何味但覺其尖薄耳 古者重冠禮【至】大類此 李云繁稱引子家修詞之一累惟昌黎能免是矣 故吾每為文章【至】而以為之文也 李云文章根本之病作文精微之要盡于此矣 抑之欲其奥二句 對輕 疎之欲其通二句 對怠 激而發之欲其清 對昏 固而存之欲其重 對矜 本之書以求其質 言實事也 質者道徳之本言其大體 本之詩以求其恒 言常理也 恒者性情之常言其細微 本之禮以求其宜 節文之中 本之春秋以求其斷 是非之辨 本之易以求其動 變通之道 按未嘗敢以輕心掉之八句以心氣言之此存乎文之先者也下六句乃即臨文言之抑二句謂命意也疎廉二句謂布勢也發存二句謂鍊格也此于逐句反復先後尤當彼此相成斯為意不浮為勢不窘為格不澁也 有徐以告焉 徐作餘 無招越蜀吠怪 此等收法亦有迹 答貢士元公瑾論仕進書 少作殊無條理 古之道【至】子皮是也 所引濶誕無當 是誠難矣 非其難也事至微淺故美不歸 答嚴厚輿論師道書仲尼可學不可為也 不可為言不可以居之不疑 馬融鄭元者【至】僕幸非其人 如馬鄭者恐終唐之代不可見柳子謂其不少亦非也乃云幸非其人語尤浮薄 此作自然古雅 報袁君陳秀才避師名其敎也雖若是 上三字誤以注入行 前已畢秀才可為成人 畢作必 次論語孟軻書皆經言 子厚亦斷然以孟子為經異日討也 討字下有可字 道茍成則慤然爾六句 似子 答韋珩示韓愈相推以文墨事書若退之之才過僕數等 過僕數等即謂下子雲之徒也 如太元法言及四愁賦 作四賦 事以固當 無以字 李云柳子于文用力深故善品題古人及當世髙下 答貢士廖有方論文書 秀折 答貢士蕭纂欲相師書 少作 上門下李夷簡相公陳情書是時不可遇 時疑作特人居相位 人作入 此篇前仿國䇿結參漢體 李云此文格調似韓子固知當日切䃺相資同工異曲也按此與應科目日與人書貎似而命意殊不如韓之 工用筆亦煩簡紆徑差異韓作于少年柳作于晚嵗以一文論則韓果數倍矣求諸全集可也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六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七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河東集 上西川武元衡相公謝撫問啟 再召而復擠之特以劉遇其長尤無狀故 賀趙江陵宗儒辟符載啟伏聞以武都符載為記室蜀才自子昻之後當數符厚之 王吏部以清議自任 吏部當是王仲舒宏中 上權徳輿補闕温卷决進退啟叠足榻翼 榻作搨是以有前日之拜 是以有今兹之問 按雲麓漫鈔云唐之舉人先籍當世顯人以姓名達之主試然後以所業投獻踰數日又投謂之温卷所謂前日之拜今兹之問指是也 上嚴東川寄劍門銘啟庶幾其文猶或傳于世 自知之明 上裴行立中丞撰訾家洲記啟累奉游宴四句 畧見為文苦心并知韓子于滕王閣所以但記新修歐公作有美堂記不得已而出于蹈虛也 禮部賀冊尊號表理歴凝命以下 此賀尊號凖格禮部賀立皇太子表此皆宗社啟祐皇心 宗社下有祉二字 代韋中丞賀元和大赦表 中間歴敘赦條為賀御史臺賀嘉禾表靈岳不愆于贊祐 切幽州 禮部賀甘露表 本色正佳 畏景轉炎二句 見降未止意 禮部賀白龍等表叠瑞重祥二句 以西内為主敷彼青光 青作清 逺通邊徼 總束 知人之溥洽 人字下有和字 禮部賀白鵲表伏奉進㫖 㫖作止 賀親自祈雨有應表五 字字體要玩諷彌佳 柳州賀破東平表五兵永戢二句 束上生下 代裴中丞賀分淄青為三道節度使表山川備臨制之形二句 有骨 為樊左丞讓官表儻蒙收紫渙 紫渙乃不成語應作紫泥 代裴中丞謝討黄少卿賊表志慕孟公二句 孟之側軍敗而殿何以引用 為劉同州謝上表 不似公文亦殊質健 代裴行立謝移鎮表故材舊壤 材疑作村 代韋永州謝上表 此應用文字兼備論事之體謝除柳州刺史表 無一字不妙深婉悽壯可謂兼之早以文律二句 言屈之久 臣以不慎交遊二句 言過之輕 為楊河南謝設表宴飲斯及 飲作飫 為武中丞謝賜櫻桃表 句句佳王詩柳表足以相當謝賜時服表荏苒星紀 貼時服 不循彝典 下疑脱一句 為廣南鄭相公奏百姓產三男狀 得體在質 按今制但米五石布十疋折銀八兩 為薛中丞浙東奏五色雲狀紛紛郁郁 四字上有遂使二字 讓監察御史狀 此狀可為李賀當舉進士之一證以幼年逮事王父 曲禮逮事父母則諱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則不諱王父母 准禮二名不偏諱 廖氏九經總例云舊杭本作不徧諱 偏當作徧 柳州上本府狀則伏望此狀便令廢格 又申此語明已非用邀名動之以必從 輕賜塵黷 賜作肆 為裴中丞伐黄賊轉牒 猶並盧王 還師已期于席上 王言解明王之道其征也則必還師祍席之上 纎縞當强弩之初 翻新用事 賀平淄青後肆赦狀當伊尹無恥之辰 無字未穩賀分淄青諸州為三道節度狀䑕無夜動二句 恰分貼齊魯所以獨工 為裴中丞上裴相乞討黄賊狀合莝脆以為强 潘云莝當作遳七戈切選稟質遳脆廣雅曰遳亦脆也為桂州崔中丞上中書門下乞朝覲狀 一本作上宰相狀 未遂執珪之願 執珪用曹王語 為南承嗣上中書門下乞兩河効用狀 勝奏狀為長安等縣耆夀詣相府乞奏復尊號狀 此等一字不遺有所未喻 祭楊慿詹事文莫成子姓 楊氏無子故云 祭穆質給事文 起四句涵蓋穆之兄弟及其先公與子厚所遭言之 其廢自久 自作日 祭吕衡州温文二事相期 期作勘 豈為鳯為麟二句 柳子亦自道云爾寓其神栖其魄則今所傳之文章也 祭李中丞文 王播等八人者惟馮邈無聞焉可謂極一時之妙選矣所云慎擇寮吏必薪之楚者真無愧詞惜乎失其名也 為韋京兆祭杜河中文 可削 為韋京兆祭太常崔少卿文 可削 為安南楊侍御祭張都䕶文 可削 南州斗酒 南州用徐孺子祭黄瓊事 哭張後餘詞然而不顯 而作猶 吾謂善與惡【至】無取喜怒於其中 仍是天説之意然較渾融 道之出者多 重較本作道之出其離焉者固多然後餘不與諂冐者同貴 諂與惂同 後系以詞纒綿激壯 舜廟祈晴文 未見大手然非俗韻 祭井文 似過于工妙然未易與俗人道也 禜門文敬用瓢齊 齊音咨 祭六伯母文懿彼賢女 懿作粲臨卭令三女作粲早嵗文情詞兼爾欵至 祭獨孤氏丈母文 友之母稱丈母 祭崔氏外甥女文甥于我氏 甥一作生 雖云惟性 惟性作性善 敷暢浩通 浩作洽 賞期振耀 賞作實 宜福其遭 遭作豐 祭外甥崔駢文惟俎及壺 謂身不得俱也 以下詩 同劉二十八院長述舊言懐感時書事奉寄澧州云云發端三聨統謂與張劉投分之切故下云繼讎天禄 文許後生誇 子厚弱冠升名遽呼未遇者為後生母乃器識之淺歟 殊音辨馬撾 馬撾疑亦蠻中事當更考之 同病憂能老 同病謂劉 宏農公以碩徳偉材屈于誣枉云云 比前詩尤工字字鎔冶經史無半㸃草料 璧非真盗客一聨 夷簡奏慿前在江西日贜罪故先着此一聨 獨棄傖人國以下 子厚自述 酬婁秀才將之淮南見贈之什 發端直貫注銷魂弔影一聨 酬婁秀才寓居開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見寄夢繞羽人邱 謂婁將入道 初秋夜坐贈吳武陵 起二句暗藏風字 積霧杳難及一聨 起逺字 晨詣超師院讀禪經妄迹世所逐 妄跡其達摩所謂有為法乎 日出霧露餘一聨 日來霧去青松如沐即去妄迹而取真源也故下云澹然有悟 贈江華長老風窗疎竹響二句 借竹風松露喻老僧之真寂也 古東門行赤丸夜語飛電光 赤丸暗寓武氏 魏王臥内藏兵符 言元衡既主用兵又不能驅駕諸將師老于外變作于内懐慙入地深笑其智小謀大也子西掩袂真無辜 真無辜言豈真無辜耶 敵國舟中非所儗 非所儗謂非平生排斥之人忽出所備之外也 絶䑋斷骨郍下補 下一作可然下字較勝言如何下手也重校下一作暇 奉和楊尚書郴州追和云云閒同遲客心 謝康樂南樓中望所遲客詩見文選中其詩乃孟夏作此句用事最深宻 朗州竇常員外寄劉二十八詩見促行騎走筆酬贈重校吕本有因以奉呈四字按四字當有末二句乃呈劉也 善謔驛和劉夢得酹淳于先生 發端自比當日逺貶之久忽遇詔追也 同劉二十八哭吕衡州兼寄江陵李元二侍御 元微之有哭吕衡州詩六首 九原猶寄若堂封 杜哭王彭州掄之官方玉折寄葬與萍漂同此意也 衡陽與夢得分路贈别翁仲遺墟草樹平 沈佺期渡南海入龍編詩尉佗曾馭國翁仲久遊泉亦以翁仲為嶺外事但檢之不得其原 皇甫錄近峰聞畧云阮翁仲安南人身長三丈二尺氣質端勇事秦始皇守臨洮聲振匈奴秦範其像置司馬門外匈奴使來見之猶以為生惜不載所出何書 出桂陽下湟水正連州地題云分路則翁仲句乃適柳之路也 登柳州城樓寄漳汀封連四州 吳喬云中四句皆寓比意驚風宻雨喻小人芙蓉薜荔喻君子亂颭斜侵則傾倒中傷之狀嶺樹句喻君門之逺江流句喻臣心之苦皆逐臣憂思煩亂之詞 得盧衡州書因以詩寄蒹葭淅瀝含秋霧一聨 霧鼓吹作雨秋雨即蒹葭之聲夕陽即橘柚之色也細按之作霧為是乃嶺外風景遇霧多見日晚也 非是白蘋洲畔客二句 注中當并引洞庭有歸客瀟湘逄故人二句落句乃顯 嶺南江行山腹雨晴添象迹 近峯聞畧廣西象州雨後山中遍成象迹而實非有象也 柳州峒氓 後四句言歴嵗踰時漸安夷俗竊衣食以全性命顧終已不召亦將老為峒氓無復結綬彈冠之望也 欲投章甫作文身 言吾當遂以居夷老矣豈復計其不可親乎首尾反覆呼應語不多而哀怨已至 别舍弟宗一一身去國六千里 通典柳州龍城郡去西京五千四百七里 欲知此後相思夢二句 韓非子張敏與髙惠二人為友每相思不得相見敏便于夢中徃尋但行至半路即迷落句正用其意承五六來言柳州夢亦不能到也註指荆郢為宗一將遊之處非 殷賢戲批書後寄劉連州并示孟崙二童臨池尋已厭家雞 盧攜言劉柳並學書於皇甫閲柳為升堂劉為及門宜有家雞之戲 附劉夢得酬家雞之贈柳家新樣元和脚 註言元和間有書名元和脚者指公權也按趙璘因話錄云元和中柳柳州書後生多師效就中尤長于章草為時所珍湖湘以南童穉悉學其書頗有能者長慶以來柳尚書公權又以博聞彊識工書不離近侍柳氏言書者近世有此二人是子厚先擅書名于元和之證且未有乞書于子厚而反稱公權者也註非 柳州城西北隅種甘樹滋味還堪養老夫 結句正見北歸無復望矣悲咽以諧傳之 遊朝陽岩遂登西亭二十韵羈貫去江介 天寳之亂柳氏舉族如吳柳子之父為宣城令者四年 湘口館瀟湘二水所㑹升髙欲自館 館作舒 南澗中題秋氣集南澗 萬感俱集忽不自禁發端有力羈禽響幽谷一聨 似縁上風字直書即目其實乃興中之比也羈禽哀鳴者友聲不可求而斷遷喬之望也起下懐人句寒藻獨舞者潛魚不能依而乖得性之樂也起下去國句 遊石角過小嶺至長烏村釋志東臯耕 釋土解也詩云其耕釋釋箋云耕之則釋釋然解散 與崔䇿登西山鶴鳴楚山靜 鶴夜半而警露此句是不眠待曉即隱憂倦永夜之意尤不露骨也 覺衰是時春向暮【至】商頌有遺音 㫖趣在此蓋感十年不召也 遊南亭夜還敘志七十韻神明固浩浩 神明謂君心也 暮景迴西岑 轉出夜還 木落寒山靜一聨 大謝詩野曠沙岸凈天髙秋月明入門守拘縶以下 敘志 五辟咸肆宥 五作三 所懼齊焄藨 藨與蒿同義禮記祭義注蒿或作藨韋道安淮水秋風生 秋風生暗用風從虎 哭連州凌員外司馬 不減陳思贈白馬之作 世義安可支 義作議 韋使君黄溪祈雨見召從行至祠下口號遙駐野人居遙駐二字已暗括見召從行 蠁巫言報 選注蠁蚊類言大福之興如此蟲群飛而多 此詩天然自工政使極意彫飾竟莫加也從崔中丞過盧少府郊居蒔藥閒庭延國老 國老比中丞 開尊虛室值賢人 賢人則謙言已非清流也 法華寺西亭夜飲 三四工在次第如畵 戲題石門長老東軒花開日日雉背飛 戲之也 公暗以長老自比 茆簷下始栽竹日逺棄幽期 棄作契 種仙靈毗門有野田吏 吏疑更列子有田更商邱開之文即叟字分書也 幸及兒女奔 結少味 種白蘘荷庶氏有嘉草 庶讀如藥煑之煑 攻禬事久冺 禬讀如潰癰之潰並見鄭康成說戲題階前芍藥願致溱洧贈二句 陳思王詩南國有佳人華容若桃李 結句雖戲亦楚詞以美人為君子之㫖也 自衡陽移桂十餘本植零陵所住精舍路逺清凉宫路逺一作逺植 一雨悟無學 雨悟一作悟雨 凈土堂淪溺窮苦源 淪溺一作論極 華堂開凈域 華堂一作龍華 零陵早春 邵武本作春懐故園 田家盡輸助徭役 徭役一作淫侈此不知詩意之婉者也 聊就空自眠 自一作舍 東鄉後租期四句 車陷泥澤非敢後期而遽遭鞭朴故曰少推恕也 古道饒蒺䔧二語 即含迷去住三字 行路難披霄決漢出沆漭 決疑抉 啾啾飲食滴與粒 啾啾作啾嘍 工命採斫杙與椽 杙與作戕為 桃笙葵扇安可當 當合作常 讀書 詩亦無窮起伏 感遇鴻鵠去不返二句 鴻鵠髙飛一舉千里髙祖楚謌之詞句吳則泰伯也 丸鼓騖竒音 丸鼓謂元帝材定陶也 東海久揺蕩 謂東海王彊 南風已駸駸 南風烈烈吹黄沙賈妃謡也 居貨捐千金 居貨用子楚事 咏史誰顧蠢蠕群 此句怨而怒矣樂生報書自温厚也 此詩以燕惠王比憲宗然以此稱樂生自為工也下三良篇亦有指斥 詠荆軻長虹吐白日 用事變換 秦皇本詐力以下 又即荆軻必欲生刼之以報太子之意與上臨事竟趦趄一層反覆呼應言所患不在無勇而反失太子燕秦不兩立之本謀則短於計而失諸愚也 省試觀慶雲圖詩設色初成象 在天成象破圖字即含卿雲 髙標連汗漫二句 空濶 裂素榮光發 圖字不畧 以下非國語 不藉篇然而存其禮之為勸乎農也【至】不勸而勸矣若曰存其禮而又能推行是政則誠善矣藉田猶不能躬親則時使節用者其又何望焉柳子立論大抵欲快一時之見伸一夫之說而不究其源流者也 穀洛門篇天將毁王宫而勿壅四句 恐懼修省以圖其本而無廢水土之政焉則庶乎不墜于一偏矣問戰長勺之役篇 此條乃非一偏之論先儒譏之者畧于知戰之本一語耳 卜獻公卜伐驪戎篇卜者世之餘伎也道之所無用也易洪範之言柳子固嘗誦之矣何立論之易也 狐突篇以親則外王父也 據左傳晉獻公烝于齊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大戎狐姬生重耳文公謂狐偃為舅氏特以母之同姓故耳若狐姬固非突之女也栁子乃以突為申生之外王父何所本耶 荀息篇吾言春秋之情而子徵其文不亦外乎 春秋之情不外乎文也 逐欒盈篇陽畢以其父弑君而罪其宗 其王父非其父也 新聲篇茍説新味亦將卑乎 新味之云淺陋不足陳外集 披沙揀金賦 合觀迎長日記里鼓三賦皆當時格其中警句尚勝香山也 幽以即明 上增將去二字 既堅且好 作實既堅而且好 翻混混之濁質 混混作渾渾 粲葬星繁 葬是若字之訛 而歧昌即詠 歧昌作祈招 迎長日賦期廢疾而匪徐 廢疾作匪疾 故可以知上下之際 際字上有分字 浮光于俎豆 光字上有晨字 則無為者委照將久 無為作無違 記里鼓賦 宋書禮志記里車未詳所由來亦髙祖定三秦所獲制如指南其上有鼓車行一里木人輒擊一槌大駕鹵簿以次指南 舊書憲宗紀元和十年十二月庚申新造指南車記里鼓 河間傳可使奚官先壁道 壁道宜作辟道 河間命邑臣告其夫召鬼祝詛 漢書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曰邑此云邑臣豈其公主耶 箏郭師墓誌 此文梦得遺書稱嘆不知何以在外集中 運掌掔 潘云掔烏貫切與腕同玉篇作掔 屈折愉繹 屈一作抑 學者無能知 知作如 曰猶鼓音四五行 曰作日 趙秀才群墓誌嬰臼死信孤乃立 伏追初 嗟然秀才何汲汲 伏憫夭 太府李卿外婦馬淑誌 文為遷客發不為馬作也為文武百官請復尊號表第二表兼前代之軌模 軌作規 第三表祝融讀三皇 讀作續 今者君臣周徳 周作同 廢而不續 續作纘 第四表以廢先君之典則若專焉 則作刑 必惟思而内省 惟作懼 以要天地祖宗 要字不當義理 第五表固以遇三代之文 遇作寓 以陛下之詔 以字下有違字 第六表陛下敎遵道備 遵作尊 昔漢宣帝謂元帝曰四句 雖據祖宗舊典然出之臣下似倨矣 何以知宗廟之復 復字上有興字 恨恨而不自安 恨當作悢 為裴令公舉栁冕表伏見澧州刺史裴冕忠肅 或作忠肅明允或作明允忠肅 為裴中丞賀破東平表不自妖孽 自作有 恃東秦十二之險二句 承作威 竊據一方二句 承專祿 朝宗之地二句 承海 封祀之山二句 承岳 餘孽滔天 承父祖 遂使云亭有主二句 承封祀 遼海無虞二句 承朝宗 縱捨有感心之化 包括劉悟事 與衛淮南石琴薦啟 一作狀在前集 答鄭員外賀啟 似非全篇 收處重校一本有伏惟同增慰慶六字 答諸州賀啟 重校有勞致書問悚息增深八字康熙丙戍新秋假外弟吳子誠所收宋槧大字本栁先生文集粗校一過緣失序文目錄不知出于何人其字畫乃乾淳以前書也此本合非國語上下二卷共編為四十五卷而外集二卷附焉疑祖四明本箏郭師墓誌註中已載胥山沈氏則非沈晦本矣雖闕十之二然近代所祖刋本皆莫及也毛斧季云宋本李杜韓栁集李栁兩家最少予亦幸而偶見之耳香案小吏何焯記陳氏書錄曰姑蘇鄭定刋于嘉興以諸家所注輯為一編曰章曰孫曰張曰董氏而皆不注其名其曰重校曰添註則其所附益也此本疑即鄭所刋云焯又記 䟦明刻小字板 癸巳八月借義門師明刻小字本栁集校過下注一刻云云即此本所異同也其本無龍城錄師云此是後人偽作并無集傳等篇其注簡而當與此大異故注中錯字尚未及改惟詩得先生所藏宋刻殘本校過是刻即翻此本而注中某曰某曰都削去幾使文理不順矣 右附石湖張進䟦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八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歐文 凖詔言事上書漢王尋等以百萬之兵【至】少則勝之明騐也 三事亦未審其實如王尋之事亦所謂偏敗衆攜耳 其四曰禦戎之䇿 兵將財用皆不具雖有禦戎之䇿將安所施哉公言真紙上空譚也 自四路分帥今已半年訓練恩信兵已可用 半年安得遂可用耶 論臺諫官言事未聽允書 其意之曲折似陸相氣之清潔似李侍郎 五代史記宦者傳論與此文畧相近 論包拯除三司使上書 可以裁去其半不必乃爾辭費 臣聞治天下者在知用人之先後而已【至】而人君者亦常全名節以養成善士 冐頭太冗 論選皇子疏 得進言之法有體有味 臣聞言天下之難言者【至】其可黙而不言 工于發端其優游宴樂也三句 陪説處婉而不迫 居外則無一人可親三句 凄婉動聽 論美人張氏恩寵宜加裁損劄子 切而不激 論賈昌朝除樞宻使劄子是則陛下雖斷自聖心【至】積漸稱譽之力也 透骨此英主所不免况仁柔之主乎論臺諫官唐介等宜早牽復劄子 辨析條暢字字皆合情理如此論事方能開悟人主 陛下自臨御已來【至】中外驚疑 張長史云從聽言有異上起疑一層 臣雖不知臺諫所言是非【至】不宜有此 張云從進言有異上起疑一層 臣竊以謂自古人臣之進諫于其君者【至】此不可不察也 若泛言當優容臺諫不别白其言之無他與剖破人主疑臺諫挾私妄言之根未有能動聽者也 張云論聽言者之異一層 自古人主之聽言也【至】則聽言易也 張云論進言者之異一層 伏惟陛下仁聖寛慈【至】則可知其用心矣 張云明聽言之所以有異一層 昨所罷黜臺諫五人【至】固謂未可以此疑言事之臣也張云明進言之未嘗有異一層 議者或謂言事之臣【至】以作威勢 所謂左右之助者此等是也 論杜衍范仲淹等罷政事狀 明辨懇款 慶歴五年乙酉公時為河東轉運使 論修河第三狀 指陳利害鑿鑿 言西邊事宜第一狀 其言慶歴之失策亦後來籌邊者之鑑也 故吾兵雖衆【至】不得不敗也 要語 表啟 歐公四六對屬流轉變化有如彈丸而矯枉已過學之太枯不若子瞻尚多風致 蔡州乞致仕第二表 此篇更有情味 謝賜漢書表方經衡石之程 此句不類 謝襄州燕龍圖肅惠詩啟 變調佳在不作長句謝進士及第啟 少作風逸既不如唐又未變新體槩錄真憒憒也 上范司諫書 歐公上范司諫書與王炎午生祭文丞相文皆所謂君子愛人以徳者 文勢如雲之出岫愈轉愈妙 故士學古懐道者【至】與宰相等 議論崢嶸可以振作諫官之氣 宰相尊行其道【至】言行道亦行也 足賀字正以起責字懼字 九卿百司郡縣之吏【至】亦任天下之責 逐層逼入束上二段 夫七品之官【至】非材且賢者不能為也 又作一束轉到希文身上 長史云拖一句接下 幸而城為諫官七年【至】何所取哉 又將已五年二句翻覆説透以見有待之不然 又曰彼非我職 帶前一句 與髙司諫書而足下厠其間三句 此何庸牽綴及之昔漢殺蕭望之與王章【至】况今之人未可欺也 此一段頗失之冗况王章事尤比類失當 上杜中丞書且中丞為天子司直之臣【至】中丞之舉動也 此段申明不可隨以為非 與陳員外書 太辭費 與郭秀才書 雖勉其進而不已然未嘗示以所當進者何業異于韓之直道也 與石推官第二書 語太煩 與荆南樂秀才書天聖中天子下詔書【至】是直齊肩于兩漢之士也 長史云言昔之時文浮華而已今古文之學既行而學之又足以致名兩得之計非特為卑論已也 答陜西安撫使范龍圖辭辟命書 其自負既隱然有在而求士之道亦宜然公文之最近韓者 言外多諷切亦忠告之遺意 此一端也 拖起下意 士雖貧賤【至】士不為用 長史云此是歐公本意顧用之如何爾 仍紆餘不迫 若修者恨無他才二句 兜裹前幅仍不訐露 非敢效庸人茍且樂安佚也 憤恥等語俱有照應答祖擇之書 更鍛錬則尤髙古 夫世無師矣學者當師經 名言讀書則得古聖賢人以為師矣 答李大臨學士書 儘曲折 今足下在滁而事陳君與居 事字張改得 代人上王樞宻求先集序書 模儗而無自得此公早嵗文爾大抵歐自夷陵蘇自黄州以後皆以謫處窮僻有餘閒致力於經史乃彌深厚也 荆川謂架空累層之文按須問其累層所發明者何語荆川論文亦止于皮相也 漢之盛時有賈誼董仲舒司馬相如雄 歐公始稱仲舒 正統論上 古今論正統者當以公為第一特下篇稍有冗語未盡削耳 居正者實也一統者名也二者不可得兼以居正為治世之本一統為傳世之號分而言之可也既冠之以正而蘇子又曰正統者猶曰有天下云爾則又失之偏矣 傳曰君子大居正【至】所以合天下之不一也 以經為案 長史云先原正統二字來歴 由是學者疑焉而是非又多不公 長史云發明論者之失此二句一篇之總 秦親得周而一天下【至】其可疑者三也 長史云數語櫽括後篇之㫖 正統論下天下大亂【至】則大且彊者謂之正統 長史云此段即是申明晉隋之為正統 然則有不幸而丁其時【至】而正統明 不易之論亦語有斷制 長史云以上伸已論之是以下辨諸論之非其惡秦而黜之以為閏者誰乎【至】則始皇未可廢秦也以下更有翦截筆力便髙㸔子厚封建論是如何 春秋之説君弑而賊不討【至】况欲干天下之統哉 賊在國而不能討則謂之無臣子若東晉但不能報讐與討賊又不同類也 七世至于孝文而去夷即華【至】而其為功何異王者之興 魏非真能修文徳也不過以江左文物所在人艷稱之亦改革法制以自文代北之陋爾然行之未久而國亂非如三代王者創制立法使數百年民被其澤也論其志亦曰彼善于此云爾功則未也 今特以其不能并晉宋之一方 孝文不當晉宋之代春秋之時齊桓晉文【至】聖人有所不取也 直以其不能一天下而黜之是也若援桓文吳楚為比則斯時之為周者誰歟 及契丹之北也【至】漢乃殺之而後入 許王者唐明宗之子又豈可以存晉乎八句亦可削 鹿門評云統之在天下未嘗絶也按正統有時而絶歐公千古特出之見而朱子所謂三國南北五代皆無統之時實因之也以統與蜀與晉又因南軒之例而不絶因餘之統雖有為為之而較之歐公所論則尤宻矣鹿門不通古今妄欲判此大公案真可笑不自量也 朱子雖有正統之餘亦予之統一例然魏吳皆漢臣子漢中王既承漢緒魏吳不得而抗也晉之琅琊雖不能仗義討賊如諸葛之屢耀其武然劉石皆常伏屬于晉晉祀不絶彼雖桀大名不容假也若宋之與金則本為敵國畫淮為界又不得以遼事為比凖之南北並書乃為至公不知後世有朱子者作又何如耳 長史錄王子充正統論于此篇之後亦以歐公之説為斷建炎南渡亦不予之以統 為君難論上 能燭理則可以知人矣能知人則可以用人矣 文遇對曰臣聞作舍道邊【至】何必更問羣臣 文子曰是而行之謂之斷非而行之謂之亂清泰帝之徙太原所以異于憲宗之平淮西也 本論上然一遇水旱如明道景祐之間 明道景祐之水旱豈天地之氣獨鍾于人而生大賢乎 本論中 文章漸嫌皮肉太厚人言曾文㳫拖我謂曾視歐為健也 王政修明禮義之敎充于天下 氣實 其慮民之意甚精【至】又奚暇夫外慕哉 説三代法制敎化之妙亹亹可味 然則禮義者勝佛之本也【至】末 不如韓云明先王之道以道之矜寡孤獨廢疾者有養也二語表裏兼備春秋論上 勁健有家法公文之至者 春秋論中 兩意淺深反覆析理明暢 其于是非善惡難明之際聖人所盡心也 長史云難明二字又進一層 其不為正君者幾何【至】則何從而知其攝也 長史云此言是非難明則正名尤急 其生也志不克伸【至】亦何望于春秋乎 長史云此言善惡難明則求情實尤重 隱實為攝【至】則隱决非攝 以公遇弑而祔于廟安得不以公書不可以此而難非攝也 秦誓論 明辨不冗 朋黨論 自是會做文章然久讀反覺其虛誇寡味此歐文之近蘇者 無誠意少和氣 宋仁宗資性寛厚愛人所病者多疑爾故公可以此論進若雄察之主方以朝士植黨為疑驟聞是説必謂其敢為黨比又巧為異説以自飾自言者乘之其不以誣罔不敬受禍者鮮矣有朋而不黨乃顛撲不破之論不必新説而後可悚聽也 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 能辨是本 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 以下指陳君子小人之情狀 然臣謂小人無朋惟君子則有之 此轉又透上一層翻説惟君子為有朋尤足破人主之惑 長史云孟子賢者而後樂此不賢者雖有此不樂也此文全是摹倣堯之時小人共工驩兜等四人為一朋 以下舉自古人主能辨不能辨之得失治亂以証之 自古為朋之多且大莫如周 跌宕 夫興亡治亂之迹為人君者可以鑒矣 上已極透快故只用澹澹一句收結 縱囚論然安知夫縱之去也【至】所以復來乎 此段終是刻深但言其不可為法則得之矣 不然太宗施徳于天下【至】此又不通之論也 此却責備得是即使其誠亦不過意氣之相感何如禮義之化使人不入于惡乎 唐書兵志論及其末也【至】曰禁軍 禁軍自唐之盛已有之不待末年 唐書藝文志論 四類平起方是唐書藝文志論蓋于是始分為四也 帝王世次圖序 更簡勁尤佳 以孔子之學【至】宜其失之多也 數語可謂通人之論蘇子由不知此而復為古史其亦謬矣 而舜禹皆夀百世 添毫 外制集序 用筆極有頓挫言外亦感慨無窮 學者文章見用于世鮮矣 又申歎上兩層 蓋王者之訓在焉二句 語重收煞得住 蘇氏文集序 子美固杜公之壻然當時借以起事尤在范文正公故事甚微而斥逐不少貸前輩論此文都不甚分曉禍作于李定而張方平王拱辰之徒皆承吕許公之風旨者歐公于序文緣有所避不曾盡情説破而集錄之以為十卷 今作十五卷者又非歐公所編之舊矣 豈公于子美之詩别為編故誌中首敘集錄遺稿之事後又稱其詩也 其材雖髙而人亦不甚嫉忌【至】末 不惟不加愛惜并見廢亦非其罪及他人得路而子美獨前死此尤可悲悼者瀠迥反覆言盡而意不止 江鄰幾文集序 既銘其墓又序其文公于故交亦止三人耳故此文以蘇梅陪説 而其間又有不幸罹憂患三句 對蘇 與夫仕宦連蹇二句 對梅江 獨其文章尚見于世者 轉入文集 故余于聖俞子美之殁【至】其言尤感切而殷勤者以此也 蘇梅二序妙處公已自發其藴 仲氏文集序 此文殊少佳處後半亦不謹嚴 梅聖俞詩集序 得意之作 然則非詩之能窮人二句 跌宕 輒抑于有司 窮久 年今五十 提出將老 不求茍説于世【至】樂于詩而發之 一句一折 雖知之深亦不果薦也 跌宕 其妻之兄子謝景初 景初之詩頗工蓋其淵源有自魯直謂從婦翁得句法則亦本于此也 景初名師 厚 其後十五年 以下又公他日所續書 謝氏詩序 此等文韓柳不為 昔衛莊姜許穆夫人【至】其不冺没矣 太大太逺南宋後爛套實基于此 釋惟儼文集序曼卿嘗曰【至】則賢者安肯顧我哉 前後客主相酌成章 然嘗竊怪平生所交【至】尚安能酣豢于富貴而無為哉下云以此誚其坐人若無此數語則難從不交妄人 一段轉接耳 釋秘演詩集序 穆伯長尹師魯皆與演善見于師魯文集亦謂其好論天下事衣冠而振起之必犖犖取竒節云 予少以進士遊京師 長史云從自家起 老少盛衰四字作關鍵 予疑所謂伏而不見者四句 長史云又入自已予亦時至其室 長史云又入自已 嗟夫二人者予乃見其盛衰二句 跌宕 章望之字序 亦學韓然太直 送徐無黨南歸序 用立徳立功立言之語而稍變之其意蓋在言不能以徒立必附于徳與功而後能必其不朽然轉至要處却不能説出師古聖賢之實于此見歐之本領規橅去韓甚逺也 予欲摧其盛氣 摧字收全篇有力 送楊寘序 此似學送王秀才序而不如者不獨筆力簡古為難韓乃簡古中旨趣深逺 送梅聖俞歸河陽序 長史云歐公論梅聖俞詩詳于書聖俞稿後一篇與此序同時所作其後序其詩集十卷所謂詩乃窮而後工而最後作墓誌即書此數語曰聖俞以為知言也作詩序惜無人能薦聖俞作墓誌又悲聖俞之屢薦而終不見用也 送曾鞏秀才序况若曾生之業【至】可怪也 駭其文思廣其學而堅其守 壯其志 而有司又失之 帶前 使知生者可以弔有司之失而賀余之獨得也 二句總結所以許生者悠不盡 送田畫秀才寜親萬州序 長史云極似昌黎送王秀才序本其先世立説也又云大抵歐公文從脩五代史處極有得力 其中無味與昌黎絶逺發端語亦太冗及建隆之際或滅或微 從萬州發端先着此句方不散漫 用兵不過萬人 欲誇功徳之盛而語非實錄文字必歸無用乃書生之陋也未有師少于三萬人而能攻一國者 巴峽之險至此地始平夷 即紐 皆王師嚮所用武處【至】末 雙綰 傳易圖序易之傳注 以下又論傳注及師承 詩譜補亡後序 雖少深旨而文頗醇潔 夫不盡見其書【至】其能使之必服乎 善論 刪正黄庭經序 明白條暢 又有以謂此外物不足恃而反求諸内者 轉到黄庭若大雅君子則豈取于此 收歸無仙本意 韻總序 發端迂逺諱其所不能而姑為大言以張之此作者之大病 故儒者莫暇精之 非儒者之莫暇也近世小學廢矣禮部唱和詩序 此等文未能喻其佳處 蓋絶不通人者五十日 宋時試期之寛如此故校閱宜精且有餘力唱和也 集古錄目序 使子瞻為之必不若此費力 自不逮寶繪諸記 或譏予曰物多則其勢難聚 上既有聚多必散之語此轉似贅 予對曰足吾所好【至】末 回抱前半亦不見筆力桑懌傳以免短使送三班 免短未詳 若欲避名則善皆不可為也已 名言 仁宗御飛白記 較東坡文為深厚公事仁宗久自然尤言之沉摰也 蓋以遭時清明【至】亦朝廷一時之盛事也 長史云從髙一層説來 余曰仁宗之徳澤【至】登金門而上玉堂者乎 長史云從低一層説來 御書閣記 晦翁以此為公文第一 開元以老子為祖且有道舉而太宗未始崇信其説特以前代帝王嘗賜御書因而賜之此可見祖宗好尚之正而彼得之尤為光寵絶盛之事以此立論轉到興復上亦可作一篇文字 而道家非遭人主之好尚不能獨興 挽上開元相州晝錦堂記 題無深意特髙一層起論施諸魏公獨不為夸 荆川云前一段依題説起後乃歸之於正此反題格也按反題却愈切題所以佳 閻云為時名卿謂父國華官右諌議大夫有列傳歐公為作真贊臨大事六句宋史取以為列傳論 此一介之士得志當時 此志字淺 昔人比之衣錦之榮者也 提過本意 此公之志而士亦以此望于公也 長史云言公少時之志便如此 其言以快恩讐矜名譽為可薄 有此証佐則前半方不涉客氣若不量輕重只要髙處立濶處坐便成亂道矣 有美堂記 通篇以虛景成文 峴山亭記 長史云前半篇俱是後半篇影子 言外有規史君好名意蓋叔子是賓光祿堂却是主也 史君非其人而尤汲汲於名公蓋心非之妙在微諷中有引而進之之意仍歸於敦厚也 峴山臨漢上望之隠然 起句用襄陽耆舊傳見世説注 是知陵谷有變而不知石有時而磨滅也 後人針砭亦是為後人放寛 將自待者厚而所思者逺歟 為後其為人與志之所存伏脉 無自待者厚二句便義理不圓足文章亦徑露少味矣歐公此等處尚得韓法也 因以君之官【至】並傳於久逺 據事直書諷刺自見君皆不能止也 諷 余謂君知慕叔子之風而襲其遺迹【至】則君之為政於襄者又可知矣 長史云有諷有頌 立意好而文法太卑熟 李秀才東園亭記 本不足記故但書其不能忘情于園亭者 修友李公佐【至】命修志之 下方詳敘隨之風土先㸃出為亭作記方不散漫然亦嫌其語太煩也 隨雖陋非吾鄉 六字收束前二段 泗州先春亭記 有用文章筆亦峻健 泗之民曰【至】以食役者 長史云以出米助役為民之意説得有體 且推其美于前人而志邦人之思也 長史云此却説是張侯之意尤妙 前司封員外郎張侯夏守是州【至】末 補明因其舊蓋前政亦知所先者不欲没其人因可歸重堤上也真州東園記園之廣百畝【至】闢其後以為射賔之圃先撮記園之大略 芙渠芰荷之的歴【至】鼪鼯鳥獸之嘷音也 細記園之景物 就廢興上相形逐段裁剪文字始不平衍又得當時即圖指㸃神貎 水光日景動搖而上下 儭筆生動 嘉時令節州人士女嘯歌而管絃 來遊不記三人但記士女并為結處無辛苦愁怨之聲伏脉 若乃升于髙以望江山之逺近【至】吾亦不能言也 補寫圖外之景趣是文章染法彌有餘情 其為我書其大概焉 落到作記此虛後實此正後反皆有層次變換 真天下之衝也 應起處當東南之水㑹句又轉出一層 然而池臺日益以新草樹日益以茂 即總收前文所載 而又協于其職 從相得二字中結到園之可記而非徒以其眷眷于是也 然後休其餘閒又與四方之賢士大夫共樂于此 包括首尾 結處故非溢美此園之所以可記也 乃為之書 記字結 海陵許氏南園記 長史云南園者許君之鄉園也故本其居家之孝友以風示其鄉之人亦在鄉言鄉之義也 海陵去真州宻邇以發運使還臨本州為小園于郊居既不足鋪揚且有桑梓之敬又不可泛入與民同樂議論故從許氏世有孝徳能化其鄉意推而論之非漫然翻案破壊記事文體 夫以制置七十六州之有餘【至】亦不足書 將園字撇開從海陵許氏四字着意 凡海陵之人【至】登其臺榭 于記園仍善抱不脱使許氏之子孫世久而愈篤 從上文世字生下將見其園間之草木【至】不擇子而哺也 張云似昌黎董生詩 又作此一層文勢方不單薄于園上亦有餘味 叢翠亭記 早嵗學唐之文 似栁 蓋其名在祀典以下 此處尚少煩 見山之連者【至】若鬭若倚 寫出叢字 菱溪石記刺史李濆為荇谿記 李濆荇谿新亭記見文苑英華此句疑脫新亭二字 予感夫人物之興廢 一句結上生下 亭負城而近 荇谿新亭記云得古溪于郡之東北十里 桴槎山水記 前後意不相屬浮槎之水安知非前人所未親歴而龍池或至宋而壊也乃遽發怒于又新何哉 以吾郡言之虎邱石井唐人品為第三今不可食天平山白雲泉發自范文正公今水味亦減矣使歐公為文又作何語耶 游鯈亭記 翻得好 吉州學記 意思氣象俱勝 句句切慶歴吉州之學其中照應極綿宻 長史批分三段㸔前言宋之學久而後立而歸美于天子次言吉州之學不久遂成而歸美于李侯後言學之道又必久而後成以深致責望後人之意尤覺神理警動 學校王政之本也【至】須其久而後至于大備歟 長史云此于立學遲久之故特作一段回䕶 事方上請而詔已下學遂以成 長史云李侯治吉在未舉詔書之時此作者着意處見其賢于他人 吉之士率其私錢一百五十萬以助【至】而來學者常三百餘人 長史云此是記事正面 進不能贊天子之盛美退不能與諸生揖讓乎其中長史云上句逺應下句近接 善敎者以不倦之意須遲久之功 公于本論下篇亦云然 以詩頌天子太平之功 長史云收起處 刻辭于石而立諸其廡以俟 作記只一句結出襄州穀城縣夫子廟記 長史云是廟記不是學記釋奠釋菜【至】獨春秋行事而已 長史云廟以祭而設故從祭祀説起是議論有原本處 而後之人不推所謂釋奠者【至】何其謬論者歟 此層議論徒欲駕韓之上不知乃犯駁題之病行文亦少撿局矣 而州縣幸有社稷釋奠【至】可勝歎哉 長史云有此一段方見廟之不可不修方見修廟者之功 豐樂亭記 和平深雅 余嘗過清流關者其嶺甚卑不為絶嶮特以介南北之衝取滁之所必爭故耳修既治滁之明年夏【至】闢地以為亭 此一段先記亭曰明年則既在嵗物豐成之後矣 而與滁人往遊其間 虛含共樂 滁于五代干戈之際用武之地也 本其山川 以下記豐樂之所以名 自唐失其政海内分裂【至】何可勝數 此段意思甚好但下字亦寛緩須如東坡表忠觀碑纔得精神 必説到殺人盈野殺人盈城着在百姓身上乃見今日休養生息朝廷功徳之深 漠然徒見山髙而水清 插入山與泉一筆 今滁介于江淮之間 道其風俗之美 舟車商賈四方賔客之所不至 地僻 民生不見外事 事簡 而安于畝衣食以樂生送死 俗之安閒 而孰知上之功徳 宣上功徳 乃日與滁人 共樂 風霜冰雪刻露清秀 南山逼冬轉清痩刻露圭角出崖窽公二語從韓詩出也 樂其嵗物之豐成 破題 使民知所以安其豐年之樂者 其字從東坡書此記反應五代之際二句反覆以宣上恩徳意 刺史之事也 應治滁 遂書以名其亭焉 結句是記事之體 醉翁亭記 長史云通篇命意在醉翁之意四句下分兩大段摹寫 昭明太子陶淵明集序云有疑淵明詩篇篇有酒吾觀其意不在酒亦寄酒為迹者也公此篇中用其語 獨孤至之瑯琊溪述云公登山樂山者爭同無小無大乘興從公又云時時醉止與夕鳥俱明月滿山朱轓徐驅亦採用而變化出之 環滁皆山也 起句是法陽山天下之窮處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開以下 第二層又寫瑣屑事臨溪而漁【至】太守醉也 還題中醉字 泉冽而酒香 泊宅編云東坡書此文改泉冽而酒香作泉香而酒冽按倒轉則句響亦本月令水泉必香也樹林隂翳三句 無此一層即意味索然 然而禽鳥知山林之樂【至】末 逐層帶轉 兼取濠上之意 畫舫齋記 善于洗發後來如戴帥初輩專效此種豈真樂于舟居者耶 樂字即反起下一段 峽州至喜亭記江出峽始漫為平流 按漢書地理志夷陵下注應劭云夷陵山在西北是夷陵之所以名也歐公乃云峽口之嶮至此而始平夷無乃未之攷歟故舟人至此者 出至字 相賀以為更生 起喜字 夷陵縣至喜堂記 前段極言始來而不樂之由皆為下文既至而後喜之地中間因朱君待公厚而堂又為公作也故插敘能變陋俗以致歸美之意末仍以此作收文字照應處得大體所記雖止一堂仍非獨為吾一人之私也 夷陵者楚之西境【至】而詩人亦曰蠻荆 上皆敘細碎事着此三四語㸃染乃質而不俚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八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九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歐文 偃虹隄記 王得臣麈史云岳陽西瀕大江夏秋洞庭水平望與天際而洲歩無艤舟之所人甚病之慶歴間滕子京謫守是邦常欲起巨堤以捍怒濤使為弭楫之便先名曰偃虹隄求文于歐陽永叔故述隄之利詳且博矣碑刻傳于世甚多治平末予宰巴陵首訪是隄郡人曰滕未及作而去然則文中云用民力若干及上于朝廷决之三司之語何以書也姑採之以存疑 長史云前段敘次又是一法 真州東園記只在許君口中作一大段敘出此又分作數次問答逐段零星更不雷同 凡記之正面皆從使人口中敘出後半只以望後人不至怠廢發論抒柚特變 王彥章畫像記 儗書張中丞傳後 惜乎舊史殘畧不能備公之事 長史云用兩語引下其記徳勝之戰尤詳 長史云先提此句下復插入他語然後接出 總撮家傳敘過然後獨提徳勝之戰洗發抒寫胸臆 公之攻徳勝也 重提起 是時莊宗在魏【至】已不及矣 反襯生色 竒在速速在果 與四夷相持當務持重李牧之事千古不能易也邊將以輕入屢敗其誤正在速而果耳歐公此論蓋不知事勢之異而慕為竒所謂以口擊賊者也 每讀其傳未嘗不想見其人 長史云又用兩語引下又得公畫像而拜焉 長史云亦先出畫像下復插入寺名所由然後接説畫像 至今俗猶以名其寺 終人死留名之意而歸重于忠義豈其忠義之節使然歟 收前一段 而予尤區區如此者 打轉中一段 樊侯廟災記鄭之盜【至】侯怒而為之也 先記其事怒而為一篇總破此句 禮所謂有功徳于民則祠之者歟 以下明侯之必不為是以病民而駭之 風霆雨雹天之所以震耀威罰 以下又見亦非侯之所能為也 有司者 三字為句 猶陳平云有主者 蓋聞陰陽之氣【至】疑有不和而凝結者 又從怒字轉出陰陽之怒一層還他個為之者有此方能持論不輕淺 不然則喑嗚叱吒【至】末 不直不盡 破得倒仍不似村公語 末一轉正反復以見其不由于侯却不作煞語故有餘味 明因大師塔記 亦學圬者傳 又言為兒時聞長老語【至】為太平之幸人 為浮屠矣轉搬此等語何為 因并書其常語予者 不欲為外氏之説又嫌文太寥落故出此變例然了無真味 武恭王公神道碑銘 多精彩處而恨其過于煩 徳用當附王超後刪取此文三之一為傳 使士知畏愛而怯者勇【至】豈多言哉 真知兵矣太尉文正王公神道碑銘嘗諭杜重威使無反漢三句鹿門謂此處序得少鬯按此王旦碑也可復煩乎 冦凖為樞宻使【至】豈可求耶 或謂此事宜諱冦公亦賢相也按冦公既有此不學無術之事生平專主北人擯排南士故歐公不復為之諱爾 諸孫十四人 書孫幾人而不詳其名晏元獻碑亦然贈太師中書令程公神道碑銘公以謂合而没其名一時之便後有興利之臣必復増之是重困民也 誌之他日以搘欲于一條鞭之外議加者可也 銘 皆發明勞字 贈司空兼侍中晏公神道碑銘丁父憂去官【至】求去官服䘮不許 起復與不許服䘮皆非美事碑中略之可也 坐以笏擊其僕誤折其齒罷留守南京 明著其事者見罷之非罪爾 孫十有三人 書孫幾人 資政殿學士户部侍郎文正范公神道碑銘 敘范吕本末斟酌稱量特微而顯公文之至者 公少有大節【至】吾豈茍哉 此段先敘公之志行其後立朝皆事事與其言相符 以言事忤章獻太后旨【至】以全大徳 見不擇利害為趨舍 當太后臨朝聽政時【至】其事遂已 其事遂已四字東坡嘗質之于公以為誤 於延州築青澗城【至】又城細腰胡蘆 築城據要害之地有險可守而又營田以足食訓練以足兵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備邊之長䇿也若寡謀輕舉鮮不敗事 公始分延州兵為六將訓練齊整 州兵萬八千人一將所訓練三千人 人或疑公見敵應變為如何【至】于是諸將皆服公為不可及 見公非不能戰 一旦引兵出諸將不知所向 機事宻 至于版築之用大小畢具 儲備預 戰而賊走追勿過河 料敵審 公居三嵗【至】復靈武 此見公非止以自守方俟制敵有餘徐規進取 初西人籍其鄉兵者十數萬【至】而紓西人饋輓之勞禦邊非參用民兵不可習其地利知賊虛實又愛䕶宗族鄉黨人自為戰也然悉黥以為軍則兵休事息不可復為平民而養兵之費亦難以支矣銷兵省運尤公䇿之要者故帶敘于後 自公坐吕公貶【至】遂起而不能止 數行中無窮轉折中間吕雖借用公以困公然其事非失舉也故平心而進之可謂得春秋書事之法矣 吕公患之凡直公者皆指為黨 厲階 然朋黨之論遂起而不能止 流毒 然事有先後三句 見公之為政本與更張無漸者不同但為忌者百計撓之耳 而嫉公者亦幸外有言喜為之佐佑 與前朋黨之論遂起而不能止二句暗接 其知政事纔一嵗而罷 元昊請和而遽召歸邊事不竟其用也參政纔一嵗而復出有司悉奏罷前所施行政地不竟其用也皆與公自言其成與否有不在我者雖聖賢不能必相應 其為政所至民多立祠畫像 文中但詳于言職邊備政地故知七州以二語包之 亦公之志也歟 收轉有志于天下句 贈刑部尚書余襄公神道碑銘孫女五人 并書孫女幾人 尚書度支郎中天章閣待制王公神道碑銘介介然有仁者之勇君子之剛 虛提 然若得為黨人公之賜某厚矣 此實其剛勇之大者故另敘 小人連搆大獄坐貶廢者十餘人 即蘇子美事尚書戸部郎中贈右諫議大夫曾公神道碑銘 文特遒勁 及為曾氏而蒧參元西始有聞于後世 蒧古㸃字史記仲尼列傳如此 而亦有所不得載也 此句暗 太子太師致仕杜祁公墓誌銘自杜赫為秦將軍 敘杜氏當自杜周始 又十有四世岐國公佑顯于唐又九世而至于祁公京兆之杜以何時徙越亦不可無據 公治吏事【至】則簡而易行 明敏則易略故審覈為難推析豪髪則易煩故簡易為難 必使吏不得為姦而已 而已猶而後已 贈中書令謚文簡程公墓誌銘趙元昊死子諒祚立方幼【至】不如因而撫之 此不可不審若彼不肯分反為所笑耳 尚書戸部侍郎參知政事贈右僕射文安王公墓誌銘郭皇后廢居瑤華宫有疾【至】以釋天下之疑 詳此段郭后之疾已非一日其謂文應酖之者亦非也 端明殿學士蔡公墓誌銘往時閩人多好學【至】作五戒以敎諭之 對明知風俗句 三司開封府世稱省府【至】遂拜三司使 留開封事與三司同敘廻應精明句 來者有醫 來疑作疾 資政殿學士尚書戸部侍郎簡肅薛公墓誌銘初舉進士為州第一讓其里人王嚴而居其次 茅云舉進士何以得讓按舉進士乃漕試也 悉除故時王氏無名租 王審知據閩時無名租也茅謂即五代王建之後者謬 若何而拜乎 善于立言 湘山野錄載此事曰簡肅公關右人語氣明直簾外口奏曰陛下大謁之日還作漢兒拜耶女兒拜耶明肅無答是夕報罷直道當時語極有生氣如歐公云若何而拜耶便無力此并不如李習之作韓文公行狀手段也 翰林侍讀學士給事中梅公墓誌銘至于咸平景徳之際尤為詳焉 提筆 時邊將皆守境不能出師【至】宰相有言不可者乃已守境而不出師是承平備邊良䇿若輕舉以致䘮敗則事不可為矣但當擇將以任之爾李文靖詘梅詢之請老成碩畫非喜事少年所知也 其後繼遷卒為潘羅支所困【至】而河北之兵解 前二邊並提此處雙應 還判三司開拆司 還朝 復直集賢院 還朝 召為龍圖閣待制 還朝 入知通進銀臺司 還朝 已而失職逾二十年【至】不復言兵矣 又將前後一鎖瀠洄有情 享年七十有八以終 二十六至七十八五十二年白首擯抑結此句有無窮悲慨 惟其夀考福祿之隆 言所得于斯世者僅夀考爾蓋深悲其不遇也 翰林侍讀學士右諌議大夫楊公墓誌銘 通篇以論兵作主 公嘗為御史【至】貶監舒州酒税 此是公立朝大節故亦另敘 拜著作佐郎 先總一句 又娶王氏太原郡君六孫景略景亮景謨景道景直景彥 子見前不重敘 尚書刑部郎中充天章閣待制兼侍讀贈右諫議大夫孫公墓誌銘初舉進士【至】再舉進士及第 得同學究出身者舉進士不中而以明經出身至八年則再舉而及第也 兵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杜公墓誌銘蒙趕率偽將相數十人以其衆降【至】君即上書引咎 既納其降奈何復盡戮之蠻亦人類耳若希範窮走被擒醯之以懾羣蠻可也 尚書比部員外郎陳君墓誌銘過鳯翔謁其府尹【至】以謝君 俯伏庭下何其賤也責尹慢士何其妄也陳家小兒特紈袴中之無賴子弟耳此何足書 尚書工部郎中充天章閣待制許公墓誌銘請髙塞粟之價下南鹽以償之 似明朝商屯之法 太常博士尹君墓誌銘趙元昊冦邊【至】遂以敗死 此邊將所當知唐與茅皆喜談兵亦不知斯言為可取何歟 而兵法有不得而救者 讀李牧傳自見 君歎息憂悲發憤【至】已而以疾卒 晁以道作李挺之傳言子漸以哭李過哀而死蓋其中本以時事抑塞適會哭李乃發病也晁之文見賔退錄 豈其志之將衰不然世果可嫉其如斯 亦悲憤亦深逺 湖州長史蘇公墓誌銘 是公極用意之文精神筆力兩到 長史云寫子美事見其闗係却大其意亦直以史筆自負 悲當世無人拯子美于既廢之後聽其一斥不復身後僅賴一婦人能守其文章則所得于斯世者何疎濶耶文章須識變不可執徂徠明允諸例繩之也 故湖州長史蘇君有賢妻杜氏 或疑起手為失體謂蘇君豈僅以妻重者按宰相杜公壻句難㸃故先伏在此若至後始見則似范公因杜公故而薦矣作者各有苦心難與村漢道也 又號泣于其父曰【至】皆以書來乞銘以葬 内言不出于閫張圓之妻無宗族子方在抱故可以未亡人之辭為請若宰相之女叅政之家子又長矣可自言非歐君不可銘其墓耶鹿門議之謬矣 其上世居蜀 亦欒城之别耶 少好古工為文章 上已敘過集次文章故此處畧帶長史云此句只畧敘因已見文集 自元昊反兵出無功【至】乃以事中君 長史云通篇只着意重寫此一段亦可窺見公史筆之大槩也 集序中所謂意不在子美句于誌乃暢言之 祁公雖為宰相尚非小人所深忌故先敘范富更張秕政而後帶出坐監進奏院祠神奏用市故紙錢㑹客 長史云奏用二字書法 大涵肆于六經而時發其憤悶于歌詩 長史云此獨詳其能詩 宜予述其得罪以死之詳而使後世知其有以也 長史云以史筆自負 銘辭 深歎仁宗聽之不聰而不訐露 荒孰問兮杳難知 此句即屈子天問之意也 徂徠石先生墓誌銘 其氣象甚宏偉然後來廓落之弊亦自此開不如胡先生墓表為穏當而稱情也先生貌厚而氣完【至】吾勇過孟軻矣 長史云提出先生直道取禍處先重寫一大段 其遇事發憤作為文章 長史云此處虛提 既卒而姦人有欲以竒禍中傷大臣者猶指先生以起事 長史云死後事倒提在前 以竒禍中傷大臣謂朋黨也 先生世為農家【至】乃詩之所斥也 長史云敘次事實亦于作詩一節獨用詳寫 先生年二十七舉進士甲科 石與公同年一甲進士乃作慶歴詩【至】子禍始于此矣 長史云此處實敘先生自閒居徂徠 發明所以稱徂徠先生 及在太學 長史云與前為直講相接 其斥佛老時文【至】亦以是敎于人 長史云插入此段敘其著述及所為敎法 以是行于已亦以是敎于人 終前以師道自居之事杜祁公薦之天子【至】乃直集賢院 敘杜韓之薦暗終前欲中傷大臣借以起事 安在夫桓魋與臧倉【至】末 長史云公之直亦甚矣故霸州文安縣主簿蘇君墓誌銘有蜀君子曰蘇君張云昌黎敘孔司勲法 是用有吳延陵季子之墓文法 所謂國士無雙也 君之文博辯宏偉【至】可謂純明篤實之君子也 張云又提出寫其所以為文因及其人以實其為君子而君少獨不喜學【至】故號老蘇以别之 張云再詳寫其為文之始末 蓋其稟也厚四句 透出前純明篤實四字 初修為上其書【至】未報而君以疾卒 張云然後敘其出處 三女皆早卒 温公程夫人墓誌銘云長男景先及三女皆早夭幼女有夫人之風能屬文年十九既嫁而卒既不著其所歸而此文又止云三女所未詳也 君善與人交四句 張云補敘其為人 蓋晚而好易【至】未成而卒 補敘著述在晚年者此與卒葬相連故補敘 蘇顯唐世實欒城人以宦留眉 張云補 蔡君山墓誌銘吾兄弟始去其親而來京師【至】何以塞吾親之悲 亦用歐陽詹哀詞之意永叔之于韓其尊信蓋亞于六經云 梅聖俞墓誌銘 唐荆川曰一凖貞曜誌按視孟誌已冗矣 嘉祐五年【至】皆有以賻卹其家 敘此者正以哀其窮而不遇知之者如此其衆而僅以詩鳴為可悲也至聖俞遂以詩聞【至】而聖俞詩遂行天下 長史云從其有詩名先寫一段 其初喜為清麗閑肆平淡【至】僻固而狹陋也 長史云又從其所以為詩處重寫一段 其應于人者多 帶上段一筆 至于他文章皆可喜 補此句伏後唐載諸書 聖俞為人至可謂君子者也 長史云寫其為人仍不脱詩 初在河南王文康公見其文【至】惟梅某為宜亦不報長史云敘其平生遭遇又特提出寫此一段總在能詩處着眼 聖俞初以從父廕【至】累官至尚書都官員外郎 長史云然後總敘平生仕宦 嘗奏其所撰唐載二十六卷【至】書成未奏而卒 長史云然後及他著述曾奏御者此與宦蹟相連故先敘余嘗論其詩 長史云仍以詩結 銘詞絶妙槩括書聖俞稿後之意而尤渾雅雖韓公不過也 江鄰幾墓誌銘 雅潔不煩濫 君于治人【至】冀以感悟 用之不盡故僅舉其畧著書則所由以改官者神告一篇為當時切務故提出另説黄夢升墓誌銘尤以文章意氣自豪 通篇以此四字為眼目 張子野墓誌銘 此又一張子野非張三影也 然雖洛人至今皆以為無嚮時之盛 此句剔得好初在洛時【至】可哀也已 摹儗馬少監誌 尹師魯墓誌銘 謹嚴而凄婉 師魯誌外子美誌為勝 又欲訓土兵代戍卒以減邊用為禦戎長久之䇿 意所謂息戍者不外乎此 家無餘貲 此句兼寓不辨之辨 銘詞非公自言之固未易窺其用意之深如此也孫明復先生墓誌銘 如此古雅峻潔何必減班孟堅勝徂徠文 李丞相廸將以其弟之女妻之【至】而李丞相孔給事亦以此見稱于士大夫 學史記極生動 先生治春秋不惑傳注 首尾以治春秋為結搆南陽縣君謝氏墓誌銘 此非歐公得意之作 長夀縣太君李氏墓誌銘 不作可 書其子孫之衆五句 他墓誌孫不書故自發明變例渤海縣太君髙氏墓碣見其鬢髪垂白【至】皆頴發而秀好 太涉摹儗 北海郡君王氏墓誌銘 女子又早亡故不得不寫虛景 于是娶其女弟以為繼室 言繼室則非夫人歐公似讀左傳不熟蘇文忠富公神道碑亦誤 石曼卿墓表幽燕俗勁武【至】而不知其才之有以用也長史云先總提一段 曼卿少舉進士不第【至】還為校理 長史云先總敘平生皆略而不詳 莊獻明肅太后臨朝【至】則人人皆勝兵也 長史云此乃表其大者 其視世事蔑若不足為【至】稱其意氣 長史云應起處一段 其施設之方三句 其所負者大 退而質其生平趣舍大節無一悖于理者 其自顧也重 及可否天下是非善惡當其意者無幾人 此與世難合 官其一子使祿其家 長史云亦與起處照應 太常博士周君墓表有篤行君子曰周君者【至】故吾于周君有所取也 發端太冗 胡先生墓表 極鄭重而又不失于夸大此歐公之文所以情味獨至也 其在湖州之學【至】取旁官署以為學舍 長史云詳敘湖學太學兩節乃是表其大者 其言談舉止【至】不問可知為胡公也 文氣一收束先生初以白衣見天子論樂【至】又以太常博士致仕長史云然後總敘平生俱畧而不詳 論樂只輕敘遂居湖學廼居太學仍居太學此三句是眼目 東歸之日【至】路人嗟歎以為榮 長史云亦是收束其世次官邑三句 長史云俱畧而不詳此是墓表之體 瀧岡阡表 孔樷載孔子曰古之聽訟者惡其意不惡其人求所以生之不得其所以生乃刑之君必與衆共焉愛民而重棄之也今之聽訟者不惡其意而惡其人求所以殺是反古之道也歐公所述崇公之言全本于此 自吾為汝家婦【至】然知汝父之必將有後也 先虛提四句歐文往往如此 回顧乳者劍汝而立于旁 劍今本作抱按抱字是不知者妄改鄭氏曲禮注劍謂挾之于旁洪容齋隨筆五卷辨之甚明 于是小子修泣而言曰 遥接有待句 而幸全大節不辱其先者 韓吏部行狀幸不至失大節以下見先人可謂榮矣公蓋本此語 集賢校理丁君墓表 鹿門云丁元珍失守端州一節生平瑕指處歐陽公曲意摹畫以覆之按曾子固政要䇿云宋興既歛兵于内盜賊輒發而州郡無守備急則吏走匿自存天子常薄吏罪而言事者以為適然故盜賊起輒轉劫數百千里非天子自出兵徃徃不能格由此觀之此文蓋適得其平非曲為解也不可以明制有衛所之兵有城守之責議論前人文字 祭蘇子美文 激昂 祭梅聖俞文 真至 祭石曼卿文 儗柳子祭呂化先文 無味不知人何以多好之 祭丁學士文 施之元珍亦過情 是皆生則狐鼠死為狗彘 太劇傷雅 秋聲賦 雖非楚人之辭然于體物自工至後乃推論人事初非純用議論也譏之者只是不識公于文章變而不失其正爾 異哉初淅瀝以蕭颯【至】胡為而來哉 先賦聲 又如赴敵之兵 與後殺字相映 四無人聲 人聲二字上顧赴敵下為在樂一段起本蓋夫秋之為狀也【至】乃其一氣之餘烈 此賦秋故其為聲也 合到聲字 亦何恨乎秋聲 反結悲哉句 但聞四壁蟲聲唧唧 以細聲結 韓子云以蟲鳴秋結仍渾成該括 怪竹辯 頗似論衡無一結則為小兒語矣 欒城云歐公碑版今世第一怪竹辨乃甚無謂非所以示後世論尹師魯墓誌意謂舉世無可告語【至】詩人之意也銘詞非公自言固不能遽得之也總之古人文章其來源甚逺非深考六藝未足以知其深處 不辨師魯以非罪【至】自然知非罪矣 其祭師魯文已極言其寃矣此亦在可以互見之例也 則前有穆修鄭條輩 厚齋云條蜀人自號金斗先生名其文金斗集 及有宋先達甚多 如栁開孫僅皆學韓開之徒又有張景也 記舊本韓文後則喟然歎曰【至】以償其素志 立志之始亦志乎久而已矣 應素志 故予之仕【至】而所學者宜然也 昌黎云非其文之好好其道焉爾公亦謂吾所謂文必與道俱此五語者學韓之本也 韓氏之文之道萬世所共尊 暗收久字 讀李翺文 此文免不得學陋心粗四字 此中庸之義疏爾 中庸言致中和而習之欲滅情以復性正墮于佛氏之説而與中庸相反以是為中庸之義疏亦歐公知言者淺也 恨翺不生于今 透出一今字已為後半地 况廼翺一時人有道而能文者【至】則不復云矣 此數語過于抑遂似此賦後半公未之見者無論李非韓匹也宋人文字中大病皆自公開之 然翺幸不生今時四句 此是作文主意借河北以比遼夏也 可歎也夫 與前兩歎字呼應收住 書梅聖俞稿後 儗送孟東野序 詩本出于樂但後半于和字無所發明不若昌黎所謂鳴其盛鳴其衰説得有分曉也 義門讀書記卷三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元豐類稿【詩】 冬望 學韓亦兼有似太白處 入見奥作何雄魁 作作阼 宿尊勝院蔽衣蓋苦短 蔽作敝 向來雪雲端葉下百仞隍 一本作向來雲端葉下飛百仞隍 苦雨應有白鬢添數莖 鬢作鬚 此句收苦字南源莊 發端獨妙 論交 孫仲益云此詩指吕恵卿 恐不然 兵間 孫云此詩指徐禧 寄孫之翰 甫嘗因地震極論後宫又劾宰相陳執中豪傑 詩若此復何味 黃金道旁白日忽再去 去作出 不是九鼎輸西隣 西作諸 山檻小飲 造句極似韓 上翁嶺時見崖下雨多從衣上雲 十字王孟不過也濯足行上側 上作尚 雜詩四首 第二首似指王元澤 冬暮感懐奈至一嵗除 至作此 寄舍弟我意生側側 側側作惻惻 已期采芝藥 藥作樂 至荷湖二首林林路南山 路作露 猶疑拔山秋 拔作沃秋作湫 送徐竑著作知康州 竑作紘 衍裕 咄唶令人謀 人作心 寫懐二首 第二首言身雖局促意則空濶也 茅亭閒坐鳥語遍喬林 遍作變 豈誰智所拙 誰作惟 靖安幽谷亭 靖安下有縣字 地氣方以潔 方作芳 愔愔謀謨消汨汨氣象孱 二語可痛 青雲亭閒坐 坐作望 趨榮衆所便 榮作營 寄子進弟 一本作牟弟牟子進名也 頗測隱與㣲 隱作幽 常若去左右 若作苦 我眼日以眯 眯作睎 喜寒 此等詩正嫌其有造作之勞歐陽公謂孟韓文雖佳不必效之取其自然耳學詩何獨不然 此是閩中所作但發端不醒 乾離力還恲 恲作併 憒憒若酣醟 醟於命切酗也兇酒曰醟 詠史二首子龍獨幽逺 申屠蟠字子龍 用心豈必殊 此語好理固如此不專為子雲䕶短論人惟平乃允也 江湖論迹異驚衆 論作淪 詠雪蛟龍岌起抱巒崗江海橫奔控阡陌 語竒而意㣲暗 自駕疲牛理燒塉 燒作墝 答裴煜二首相期在誨 作規 相持非鬱盎 持作遲 寄王介甫 宜興本作介卿荆公舊字也甫字謬改元板已作甫 甫仍宜作卿 如醖冐炎暑 醖作酲 毎進意愈塞 塞作寂 亦可洗珠壁 壁作璧 遇惬毎同蟄 同蟄未詳疑作赥笑聲也宋本赥更得蟾蜍昃 得作待 昧者尊惡石 石宋本作砳檢集韻不見此字 萬竅動謞儌 儌作激 多吏從 吏作 良已饋藜齸 饋作匱 栗宻縷機織 栗作粟 卷書勞來翰 翰作幹幹僕也 寸懐良士懌 士作自 金縚引柳荑 縚作縮 上人 昌黎足三及宰相之門南豐亦有此等詩在集中可歎 坐上一言寒口暖 口作可 初夏有感愁勤未老鬢先白 愁勤作窮愁 送人移知賀州 儗送區宏兼用其韻 風露氣嚴花草緋 緋作腓 南豐道上寄介甫雨露施土慳 土作尚一作何謝章伯益恵硯 太迂逺 始獨俯仰吾坤乾 吾作模 送劉醫博馬蹄所至病歴屈 歴作魔 委曲衰旺肺與脾 旺作王 始免未老為枯骸 骸作骴 真人四難真可患 真人作貴人 去此足以為時規 去此作去去 送陳商學士 生新之語雜子瞻集中不能辨其為两手 送錢生叩言忽言歸 叩言作叩門 雪詠 亦終不出前人範圍 誰能比衆作小去筆畦 誰作薛 按薛太拙有閒居新雪八韻禁體之祖也 或溺久宛轉 溺作弱 屋角初漸班 班作斑 㘭□一已滿 □作窪 厨烟或中鑱里表仍孤擎 極捜剔 陽春謝箏 作秦 蒼蒼不可問 轉筆好 萬物去復冐四句 極似韓 復作覆 送僧晚容 晚作曉 飛光無停芳嵗閑 閑作䦨 送叔延判官物物當前若圖屏 物物作物色 山茶花 終是没意思 欲攀更惜長依依 攀作搴 五月霧露空芳菲 露作雨 丁亥三月十五日 丁作辛 按丁亥乃慶歴七年是時公尚少恐筆力未能至是若大觀元年之丁亥則公没已久矣玩末二句似指熈寕用事之人意者作于熈寕四年辛亥訛辛為丁也又按王介甫曽易占墓誌易占以慶歴丁亥卒於南京時公方侍疾而詩中云臨川城中三月雨則丁亥之為誤尤明矣 此詩前半亦水深雪雰之意 舍弟南源刈稻新堂置嵓幽 嵓作岩 餘滋折丹榴 折作析 夜工督舂揄 揄作牏 送子固自起 固作因 奉和滁州九詠九首【并序】 此九首及逰麻姑山諸詩其中兼有近體 瑯琊泉石篆初流泉涯俗誰顧 流作留 逰瑯琊山 後半無味 殷勤羞甕醅 一作勤修甕中醅 瑯琊溪可忍開時不出逰 開疑作閒 庶子亭 亭作泉 風翻日炎夏潦盡 炎作炙 慧覺方丈 惡詩 逰麻姑山九首䆉稏百頃黃參差 參差作差參天風冷冷吹我襟 冷冷作泠泠 半山亭半臺亭榭午猶寒 臺作崖 顔碑碑意少缺誰能鐫 少作小 觀此句則此碑自公時已斷缺 秋懐 太訐直 我有愁輪行我觴 觴作膓 一晝千萬思故人逺為縣海邊句踐州 此必介甫在鄞縣時作 安能望髙邱 髙作嵩 菊花 孤淡 答石秀才月下 結處意弱 更送城笳夜聲起 聲作深 冬曉書懐今日病减真無蠅 真下疑脫一行宋本同代書寄趙宏日倚東風愁同調 愁作想 局西眀月過白 局作屋 東津歸催吳秀才寄酒若洗新妝竟妖臉 竟作競已冷灑屋鋪風簟 冷作令 髙松倚翠纛 作偃偃 青青間青青草蓐隂可藉 蓐作縟 尹師魯 一本上有哭字 觀此則師魯尚當在歐公之右南豐先生固不妄許與人也 發松門寄介甫况聞肥遯湏山在 句疑有訛 庭木 此篇所指豈陳執中之流歟 篇中頗有似昌黎病鴟詩 䧏龍文旛列㦸照私第 旛宋本作幡 槖鍼樸艾恬以愉 樸作襆 湘㓂傖人操兵快如鶻 快宋本作決 月費空已逾千金 月作日 㨗如馬援不得志 㨗作健 邊將 何減永貞豐陵 多雨霖傾潦雨那復止 雨作洶 山水屏塵氛見荒林 林作村 圖屏特自慰 特作持 寤寐心思逐 作心逐逐 以上三字從聲畫集本改正 盤石空原暗用吕傅事無迹即為溪岩耕釣伏脉追租試起望遺材 材作村 桐樹擢亂繁條 作低 九月九日 句句可人但只有一層耳 醜怪薦脩螷 螷蛤属此句亦暗用爵入大水為蛤聼鵲寄家人秋風粲粲正可愛 風作花 春風千樹變顔色 風作楓 讀書【亦云辛卯嵗讀書】 是嵗仁宗皇祐三年 荏苒嵗云暮 暮作㡬 雜詩五首第二首貧士任固小 士作仕 第三首韓公綴文辭 公宋本作於 按唐文粹多有不録全篇者此録至未負風義厚可也 第四首相去㡬年今與古按宋本此首在少年一首後二子引身高不起 作二子引身蒿下起 送宣州杜都官篇什髙吟鳳凰下 此句乃用牧之天外鳳皇誰得髓也 麻姑山送南城尉羅君 不減廬山髙 空槎枵然卧道邊 所謂老樹半空腹 東軒小飲呈坐中氣酣落日解醉鐶 醉作帶 眀妃曲二首 二篇却參以齊梁風調此儗老杜負薪最能 大抵南豐詩不能細潤祗縁直以李杜韓三家為法六朝畧不留意故耳 皎皎丹心欲語誰 句不類 一句之壊尤在丹字黃雲塞路鄉國逺二句 十八拍中所少 㡬成新曲無人聼 㡬作度 蛾眉絶世不可尋首 直自比久棄外郡耳 按曽子固詩過於古直此篇乃殊委婉曲折 七月十四日韓持國直廬同觀山海經 此篇亦簡兮詩人之意而尤藴藉 秋聲喬柯與長谷 長谷人不解用 秋夜露坐偶作白雪飛向低 雪作雲 韓玉汝使歸光華友原隰 友作及宋本又作反過介甫歸偶成 熈寕初 合醬作 觀此篇即今之所謂醬與禮異矣膾食句亦是相沿用之蓋食魚膾用芥醬恐非此醬也 大約古人所謂鹽豉即今之食醬 調澆遵古書 澆作撓 送章婺州幽尋足豁山 豁作溪 逰金山寺作逺挹蜀浪來四語 四靣做倒方是金山南湖行二首 變調 芙蓉臺 尖新之句直似李長吉 秋懐一首復示倉箱盈 示作爾 送李撰赴舉□堂昨夜讀書客 □作華 風鋩拂塵見飛影 風作鋒 送韓玉汝名園分雜英 分作紛 送豐稷之君飄泊動歸思 之作夫 髙陽池 公之逺謗如此 逰鹿門不果鹿門最發秀 發秀作秀發 漢廣亭北城最頻髙 髙作登 局促皆曠逸 皆作諧 劉景升祠 此歎時相不知收公為助也 蔡州 州作洲 萬山縹緲出烟雲 雲疑作霄上已有氛靄句也題張伯常漢上茅屋 屋作堂 移守江西先寄潘延之節推我繫一官尚局促 尚作常 早衰瞻氣自然薄 瞻作膽 舊學搶攘期反覆 覆作復 詶王正仲登嶽麓寺閣見寄 王正仲下補太常學士四字 曉出衛青異日湏天幸 天幸本王摩詰詩非誤使也和貢甫送元考不至 不至上叠元考二字 一時驚豪健 健作㨗 按公古詩止第五卷此卷中五言頓有優柔之韻蓋初年止於學韓至此頗窺小謝之藩也 郊祀慶成詩欲知精意答 此句轉 浮陽上綺 作闉 送陳郎中還京兼過九江新宅舟金碧照溪沙 作鷁 楚澤經綸空建與誰論 建作健 盗賊恐多從此始經綸空健與誰論二語 言民方捄死不贍奈何又紛然其擾也 照影亭不欺毫髪公雖有二語 得比興之意 晚望鄭袖風流今已盡二語 歎神宗不邇聲色勵精圖治而所任非賢身遭放棄也 簡翁都官况得君賔同壯節 未詳 胡太傅挽詞二首 前篇雖劉白何以過 第二首逺路參基命 逺路疑作逺略 閒行風出青山送水聲 佳句 送覺祖眀上人 覺祖下有院字 豐堂環殿起崔嵬 環作瓌 鍾隨秋勢金聲壯 隨作乗 送撫州錢中名元是足風流 名作賢侯是作自 得郡東南地更幽 幽作優 應與謝公資健筆 應作只 送玉汝使两浙 作韓玉汝 丁元珍輓詞二首神情玉氣温 情作清 送李莘太傅 傅作博 冰雪映征車 映宋本缺 逰天章寺 寺即王右軍舊宅 監輿朝出踏輕塵 監作籃 南湖空解照人行 人行作行人 送關逺赴江西 作關彦逺 西園席上海嶠經寒酒熟遲 嶠作聚里聚也 滿足塵埃更有詩 足作靣 送鄭州邵資政咳唾落瓊瑰 此句宜㸃勘 㑹稽絶句三首送趙資政 宋本無送趙資政四字為是此知越州時寄興之作也成化以前刻皆無 送任達度支監嵩山崇福宫 達作逵 長篇詩穩切有氣后山輩正不能到 地絶分琳館 地絶作北絶 碧落見鷗馴 落作洛 反席正逢辰 反作仄 送趙資政青遇更隆 作規 開幕斗牛中 指䖍 階庭訟缿空 缿音項 吏治連城肅 指河北轉運 錦官清鎮俗 指成都 鈞衡求儁望 指參政 股肱康事力 或疑事作帝非也庶事康哉兼用左傳臣力 晝錦過江東 指杭 保民追吕尚 指青 豈獨是倥侗 倥侗作崆峒 送沈諌議九霄應已夢儀形 形作刑 詶王徽之汴中見寄 徽作㣲 寄鄆州邵資政 題下原注鄆州知府安撫資政書言入秋以來甚有逰觀之興而少行樂之地因問敝邑山水之景見索新詩某荒廢文字久矣惟重意之辱不能自已謹吟二百字上寄俗本刪節不完今依宋本改正 和孔敎授敢將顔色在蜚鴻 雖切孔君然亦太腐喜雪第二首英華傾月窟光氣瀉天潢 名句 郡齋即事第一首氏宿奸投海外伏生新學始山東恰使濟南两故事 上句注云時大奸月髙投海島 一本作周髙為是 第二首總是濟南為郡樂 濟南作疎頑 寄致仕歐陽少師 作寄致政觀文歐陽少師 原注有固辭寵禄歸就休閒進退之宜四方所仰十六字樂善意諄諄 諄諄作循循 龍卧傾時望四句 語有體 通幅似劉白 冬夜即事月淡千門霿凇寒 霿音夢凇音送此句非親見不知其佳予在保陽蓋屢見之土人謂之樹挂其樹稼之訛乎 西湖二首第二首眀河槎上更㣲芒 芒作茫 席上 一本下有舞六么三字 兩衙散雪夜深時 作散後雪深時 和陳中眀月㡬人非按劍 直率無味 雪後 五六指吉甫與介甫 舜泉更應此水無休歇 此水作如此 餘澤人間世世傳 作流澤長令後世傳 閲武堂 方是太平之閲武詩意極髙 漢家常羽林兵 作肄 環波亭 不減元九 芍藥㕔空逐風飛飾室仙 疑有訛 仁風㕔 此種今人苦不能到 朱鼓舞逢千載 作二句切仁風 閱武堂下新渠不憂待月供詩筆 供一作乾乾字佳方是新渠詩也 二語似張文昌 凝香齋 三四仍帶感慨而無迹 沉烟細細臨黃卷 一作两衙放罷閒鈴索 北渚亭常碣風連草木薫 此宻州之常山 百花臺 第四醒出夾岸皆花自妙 次道子中書問歸期竊食東州嵗未期 一作疎嬾為州嵗未期 霿凇霿凇花開處處同 花開宋本作開花為是蓋惟真花方可云花開也 詠柳 此必指熈寕少年喜事之徒 喜雨㑹見甌窶果滿篝 篝宋本作㝤 次李秀才得魚字韻十年方喜夢維魚 十作卜孔敎授張法曹以曽論薦特示長牋 三四一切孔一切張 髙臺閒燕属佳篇 臺作齋 詶強㡬聖寄聲裴令樽前客 強在魏公幕府 人情 此亦為介甫而發 戲書 次連僅勝農夫背上書軍號賈客船頭挿戰旗矣收處語太質 宋本此下有水西亭書事一首 一番雨熟林間杏四靣風開水上花岸盡龍鱗蟠翠篠溪深鼇背露晴沙隴頭刈麥催行饁桑下繅絲急轉車總是白頭官長事莫嫌粗俗向人夸 一結妙 送趙資政 此再知成都府 趵突泉曽城齊魯封疆㑹 城作成 句拙 金線泉雲依美藻爭成縷 線字刻畫 界破冰霜一片天 霜作綃 北池小會銀簧相合鳥聲新 合作答答字勝 送韓廷評 一作延年 寄孫莘老墨妙亭壯字碑豐亦易忘 碑豐作豐碑忘作亡 鵲山 第三用上池水注 華不注山 注青峯嶺望㸃黛按宋本作青崖翠嶺望同㸃黛 虎牙千仞立儳儳 儳儳作巉巉 靈巖寺兼柬重元長老二劉居士 此是長清靈巖寺和孔仲平 作平仲 鮑山山中那得叔牙城 中作前 庭檜呈蔣頴叔 蔣堂所植其姪蔣之竒復為轉運乞此詩 甘露寺多景樓 三四語自佳 彭城道中 彭越未嘗至彭城項羽既破灌嬰攻下之耳韓彭遺壁冠荒墟 吕梁洪上有雲夢梁王二城其旁之人以為雲夢即韓信城梁王即彭越城是也【原注】送程殿丞還朝 次連未為佳句而當年喜之 康定軍使髙秘丞自襄陽司農勾業寺丞自光化相繼云云 業作葉 更有南陽坐嘯名 更作便 雨中王駕部席上鳩鳴連日始成隂 鳴作呼 贈張伯常之郢云云更味陽春白雪篇 語切故不嫌陳 和鄭㣲之地秀偏宜竹 秀宜二字可作亭子名和張伯常自郢中云云 三四平語自佳 峴山亭置酒春歸野路梅初白 初作爭 韓魏公輓歌詞第二首御筆新詩在新隴 新詩作豐碑 詶吳仲庶龍圖嵗春感懐 春作暮 陳君式恭軒 次連不如腹連佳 以白山茶寄吳仲庶見貺佳篇依韻和詶筠籠封題摘尚新 摘作色 玉蕊蕭條迹更塵 塵作陳 欲分芳種更無因 更作恨 落句用梅事湏㸃破為佳 詶江西運使蔣頴叔 頴叔亦嘉祐三年進士故歐公有未乾薦禰之已彎射羿之弓云云 刁景純輓歌詞文章十秩更傳誰 秩作帙 一㸃青燈照蕙帷 蕙作繐 逰東山示客柳黃㣲破日邊風 日邊風三字有化工昇山靈巖寺獨闚金版驚人語 一作獨闚金版 公作逰佛寺詩皆以仙山事發之非獨不信奉其法亦縁本謂之金仙不是杜撰作此語也 上元人近朱䦨送目勞 近律髓作倚 子固亦為是語耶 自笑伭心逐年少 伭作低 酬柳國博湏知别後山城寺 寺作守 閏正月十一日吕殿丞寄新茶千金一跨過溪來 跨作胯 新舊書報京師盛聞治聲 新作親 蹇磻翁寄新茶二首肯分方跨醒衰思 跨作胯城南二首 第二首自訴窮途也 夜出過利渉門紅紗籠竹過斜橋 竹作燭過作照王虞部恵佳篇敘述云云更悟知他友最賢 知作之似用孟子尹公佗取友語可謂拙矣 北歸三首 頗似夢得 過靈壁張氏園三首 靈當作零宋史地理志云元祐元年始割虹之零壁鎮為縣其改為靈璧則在政和七年曽之作詩蘇之作記皆在未為縣之時不但零之為靈未改也 雪【亳州】 有為言之 水深雪雰為小人故韓曽皆作風刺體 繁英飛靣旋 靣疑便然前古詩中已有用靣旋者逺氷落澗泉 逺作還 集賢殿春燕呈諸同舍 賢作英 上已日瑞聖園錫燕呈諸同舍流者浮金鑿落 作流渚酒浮金鑿落失一酒字誤一渚字 池上即席送况之赴宣城 况字上有梁字 趣駕追鎽自有期 鎽作鋒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一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元豐類稿【文】 唐論 峻潔 此寺議論自曽王以前無人道來成康没而民生不見先王之治 起句中即伏後意有天下之志者文帝而已然而天下之材不足 文帝有一賈生而不能用然則所患者非材之不足而帝之志誠卑也文帝所長者能休養天下之民而已 而其治莫盛於太宗之為君也 而字衍 可謂有治天下之效 效作効後仿此 又有治天下之効 又字上有而字 然而不得與先王並者六句 其不得與先王並者非為制之猶有不備而徳之不能建其有極也 由唐虞之治五百餘年 追遡成康以前 而未遇極治之時也 時作世 為人後議 此等文後惟子朱子能之 文鑑録温公之議而不載此文者失之 為之後者為所後服斬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 汪云將言為人後者不絶其父母之名故先言禮之所以降其父母之服與後世崇本親以位號之非禮以見禮之於為人後者至恩大義已極其至而不可以更有加也以諸人之所知者近 諸作謂 則尤恐未足以所眀後者之重也 尤作猶所眀作眀所 禮為人後者 以下言考於禮而父母之名不可易為所後者之祖父母父母 父母下増妻字 妻字從近刻増祖父母三字成文父母二字不可少也 宋本同亦少一妻字 此其服為所後者而非其為已也 下其字衍 服則為已名為所後者 名字下増則字 若當從所後者為属【至】親非變則名固不得而易矣此一段最眀辨若但据為其父母報句則未有以解劉子翊其者因彼之辭之說而趙瞻所謂辭窮直書之論為是固當從所後者為属矣 豈有製服之重如此 製作制 且支子所以後大宗者【至】而先王敎天下之意哉 至論 夫人道之於大宗【至】未有可廢其一者 收得精神或以謂欲絶其名者蓋惡其為二 以下言易父母之名而從所後之属為非 知不以惡其為二而強使之為一 不字下増可字使為人後者於其所後【至】而為人後之道盡矣 昌黎廬陵亦必不能發揮至此 為人後者為其父母服 服一作報 漢祭義以謂宣帝親 祭作蔡 故非漢宣加悼考以皇考 下考字作號字 而革變其父母之名 革變作變革 不從經文于前世數千載之議論 于作與 懐二于所後 二作貳 然則加考以皇號與禮及士之稱皇考者有異乎 士作世 禮曰考廟 作禮曰曰考廟 然則以為父没之通稱者 此句中疑尚有脫誤 以為父没之通稱當作以為事考之尊稱 若漢哀帝之親四句 此仍是加皇號以為事考之尊稱者 豈獨失為人後奉祀正統 祀作承 然施于禮者有朝廷典冊之文【至】顧言之不可不順而已一段 反不分眀似乎可已蓋此但問其于禮之可與否而不在施于事與否也 公族議 此為荆公裁減宗室恩例而作其推言親愛之心可謂至矣然公族之人要當敎之有法使其材皆可用而後與之禄傳曰武王之母弟八人五叔無官豈可使之坐困天下之民而漫無功徳以報之如眀之宗室乎 五叔無官但不任以尊位非無禄也其自袒免而下則宜裁之以義矣記曰親親之殺以服属為等差固先王之道也 昔周公兼制天下立七十四國 四作一 夫豈以服為斷乎 不以服為斷者必以徳為賢也是豈可拘于常見 可字下増以字 其在異代尚特顯之 在異代特顯者以德以功也實國家慶 家下増之字 而姬姓獨居者五十三人 人下増也字 務立異論而不顧其可言而不可行此宋人之病也 講官議 吕獻可彈王介甫十事其三云人主延對經術之士講解先王之道設侍講侍讀常員執經在前乃進讀非傳道也安石居是職遂請坐而講說將屈萬乗之重自取師氏之尊真不識上下之儀君臣之分况眀道徳以輔益聰眀者乎但要君取名而已此議似亦為介甫發 後漢書儒林傳中侍講與入授不同則講官遽以師道自處者誠過但人君賜之坐以優之亦崇儒之盛事雖賜坐而坐仍其侍之次與詔于天子無北靣者區以别矣亦議禮所當詳也 文甚潔 廼不自知其強聒而欲以師自任何其妄也 此職業然耳不可與強聒並抑太過 所以忘其勢也 忘字上増自字 故坐未甞以為尊師之禮也 坐雖未嘗為尊師之禮然挾書而講于禁中者顧獨不得比于燕皆坐之禮乎未果有師道也 果有作有果 結處與發端不合如此則侍講之職舉當廢矣 救灾議 有實用文字 合漢唐而一之 劣者人日一升 劣作㓜 是直以餓殍之養養之而已二句 論事眀析如此乃非空言 則百姓何以贍其後 此句上増不久行三字 雖有頽墻壊屋之尚可完者七句 遵岩云不但文字好于事情亦深切漢時之文亦不過如此 如是不可止 是字衍 失戰鬭之民 此句上叠空近塞之地五字 萬一或出于無俚之計 俚作聊 今被灾之州為十萬户 今作令 平日未及有此者也 及有作有及 與專意以待一升之廩于上 一作二 足以振其艱乏 振作賑 脫于流亡轉死之禍 流亡轉死作流轉死亡 然後玉輅徐動 輅作路 就陽而逺郊 作就陽而郊 古人有曰 作古人有言曰 剪宜及膚 剪作翦爪 今有司于糴粟常價 今作令 以荼荈香藥之類 荼作茶 洪範傳 曽氏生平得力于經在是其言平正通達有非漢以來俚儒之所及者故蔡氏所采亦多 原其說之所以如此者以非其耳目之所習見也 此歐陽子之說 五者行乎三材萬物之間 間下増也字 念用庶徵 徵作證下同 故又以考已之得失于民也 以下増此字 其信不可雜 信作言 潤下作醎 醎作鹹 於是稼穡而不及其他者 是字舊刻皆作之下同此當從蔡傳也 宋本之 瀦之則聚 瀦作瀦 或從革之 從字衍 可以從革 從字衍有一從字文理不順 或言其用 四字衍 皆養人之所最大者 者字下増也字又増非養人之所最大者八字然後接則不言三字 自内言之 内字下増而字 蓋思之人人也如此 人人作于人 其至皆足以動容周旋中禮 其字上増及字 亦未嘗不思 思字下増也字 聽作聰 作聼曰聰 故不能集蔽于大且逺也 集作無 所以養其聰也 聰字下増眀字 上天 作参 其惟不言言乃雍 禮檀弓作言乃讙喜說也書無逸作言乃雍和也 言之不可違如此 作言之不可以違如此也 貌之不可慢如此也 可字下増以字 故堯之徳曰欽眀文思 欽作聰 欽字不知者妄改為王道始 王道下増之字 古之欲眀眀徳于天下者【至】然後國家天下治 處處遺却格物 蓋欽眀文思 欽作聰 堯之得于心者也 于字下増其字 所謂效之也 效作効 不若我政人之有罪矣 若作于之字衍 則有曰勿庸殺之 有作又 故先王之刑刑也 疑有訛字 天下之人四罪而已 四罪者著舜攝位之始誅討之大者也豈有百年之間斷刑止于四㢤 伐不悛也 悛作憓 則六極之事也 極字下増弱字 惟皇六極 六作之 則五福攸好徳之事 事字下増也字 則是人斯其若辜矣 若字衍 無所背無所反也 下所字衍 由無偏以至無側 至字下増于字 歸者之所反 歸作往 所操者彌約 所字上増而字 然充人之材以至于其極者四語 乃曾子所讀經而自得于心者也 曰王者尊之辭也 尊作往 凡此者以治己與人也 以字上増所字 曰貞曰晦 晦作悔 所謂五者也 五字上増卜字 乃立是人使作筮之事 筮字上増卜字 参謀鬼神也 謀作諸 則皆不可以有作也 也作者 所謂各以其敘也 所字上増則字 則至于庶草莫不蕃蕪 蕪作廡 而知已之所以致之者也 上之字衍 其道未嘗不同者 此句上増其道未嘗不同六字進太祖皇帝總序狀將無以使列聖之偉跡 偉作韙此臣之所以惴惴也 以字衍 以覺悟萬世 悟作寤 大懼智不足以窺測髙逺 窺作究 太祖皇帝總序自天寳以後 以作已 紀綱寢壊 寢作寖 以生民為任 起數語中尚宜眀㸃生民之困一語則以生民為任句承得有根而結處户口之多少一段亦愈有力矣 憂吏民之不良也 民字衍 其羣臣有恩舊 其字下増于字 常振助之 振作賑 蓋太祖篤于孝友 荆川云又細敘一遍 以奢侈為戒 侈字衍 粤蜀吳越歐閩之君 歐作甌 傳子及孫 及作若 啚衆以智二句 啚作圖 世以謂太祖不世出之主 以下尤可已 太祖征伐必克四段 皆強為附益 開寳之初南海先下一段 是不量時勢之語 此一段尤為兒戲如此則其言反不足徵信矣 太祖不用兵 兵字下増革字 三代盛矣以下 又推一層 文武之後三世傳 作文武之後世三四傳 總評此本紀贊也其煩如此則本紀又當何如南豐非昧于史法者直過欲稱誦功徳耳昌黎避而不為蓋慮及此矣此文不古不今大失體要宜乎神宗縁此罷其史職 也 新序目録序 可與王子直文集序参觀 所守者一道所傳者一說而已 此論正與蘇氏譏王氏好使人同己之說相反蓋當辨是非不可分異同也揚雄氏或可耳 或可作而止 漢文士豈無眀先王之道以一之者㢤 文作之豈字下増特字 亦足以知臣之攻其失 失字下増者字 梁書目録序 王云序梁書以佛法立論可見其用意而在梁尤甚因梁之事二句乃斡入題目之法 按此篇立論原本中庸皆有次序條理可觀下語時或未瑩則不能如周程之浹洽故也 故不可絀 絀宋本作詘 書曰思曰睿【至】與天地参矣 不知夫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貫内外而一之者則其言豈足以折夫佛氏之徒㢤此歐曽之徒雖好辨而終不能見道之大原也書曰思曰睿 即從内說起 未有不能眀之者也 眀善對佛之眀心 故加之誠心以好之 此強為之說 故加之至意以樂之 眀誠之外又増加至意一層恐無所本 即至誠之至語未瑩耳 安能累我耶 耶作哉 能盡其性則誠矣 誠身對佛之見性 既誠矣必充之使可大焉 形著眀 既大矣必推之使可化焉 至誠能化 能化矣則含智之民肖翹之物 上句盡人性下句盡物性 而吾之用與天地参矣 参贊 徳如此其至也 此句是一段中樞紐 徳如此其至也四句 由窮理而盡性而至命 亦是由其德以及其道 莫不一出乎人情 内外合 與之所處者 所字衍 既聖矣則無思也 應思曰睿 無為也其動者應物而已 應應乎外 可不謂神矣乎 至誠如神 神也者至妙而不息者也 無息 李云神即是聖之至妙不息者 故其所以為失也 故作固 夫得于内者未有不可行于外也 合外内之道 以下始說得分眀 眀道云敬以直内義以方外合外内之道也釋氏内外之道不備者也南豐己見及此及佛之所以失以傳之者 傳作傅 庶不以此而易彼也 庶作知 列女傳目録序 三代以後少此議論 詞醇氣潔無一冗長之字此宋文之不愧匡劉者也 離其七篇為十四與頌義凡十五篇 頌義自為一篇猶漢書有敘傳耳揚子法言總以十三篇之敘列于卷末至宋咸析而升之章首古書次序為庸人汨亂多矣而隋書以頌義為劉歆作 考隋書列女傳頌一卷劉歆撰與曹植頌一卷繆襲讚一卷録于向書十五卷之後或歆亦自有頌至宋亡之未可知也 劉歆不閑詞賦頌義非其所作决也 而成帝後宫趙衛之属尤自放 班偼伃侍者李平大幸賜姓衛謂之衛偼伃趙衛即趙李也 向以謂王政必自内始 先就列傳所載眀其為書之本趣 其言太任之娠文王也 獨提出一事發端 皆大人之事 皆作此 然古之君子未嘗不以身化也 又從劉書欲以戒天子而未言者推其本言之 二南之業本于文王 子朱子云說二南處好 而不知所以然者 知字下増其字 故内則后妃有關雎之行【至】故家國天下治者也 大暢王政必自内始之說 外則羣臣有二南之美二句 自家而國 其推而及逺五句 自國而天下 故國家天下治者也 國家作家國 後世自學問之士 學問作問學 其家室既不見可法 家室作室家 士之茍于自恕三句 反覆精盡 往往以家自累故也 又綰入家 况于南鄉天下之主㢤 打轉 蓋不可考 西京詩師齊魯韓若毛傳固未行也以曽氏之精核何亦有不可考之疑耶 禮閣新儀目録序 韋書所記者變禮故序發眀制禮者當隨時變易以宜民不容泥古而反致不可行但求可以養人之性而使視聼言動之一于禮而已古今之變不同數句乃一篇大㫖 去其十之四則健而厚矣子固之文多冗由道不足而強欲張之也 厚齋謂此文指新法非是蓋徒見有拂天下之勢駭天下之情二語故耳 則法制度數 度數作數度 乃為設其器 為作謂 或不宜于人不合于用 此即子政敢于殺人而不敢于養人之意 以為人之所既病者 為作謂 以謂人情之所好 好下増者字 能為之節而不能變也 下字細宻 何必一二以追先王之迹㢤 一二作一一 未嘗異也 未字上増亦字 民未嘗得接于耳目 于字下増其字 故為之定著 故作因 荆川云此文一意翻作两層說 戰國䇿目録序二子乃獨眀先王 先王下増之道二字 豈將強天下之主以後世之不可為㢤 不字上増所字 此與荆公上仁宗書中立說同 二帝三王之治六句 此處文氣稍嫌其碎 而俗猶莫之寤也 打着惑于流俗 則此書之不泯 作不泯泯 二百四十五年之間 作二百四五十年之間 今存者十篇 十篇下有云字 髙誘注存者十篇陳書目録序 諸序中獨此篇廻顧起處復作波瀾察因以所論載 載字疑有訛 而文帝亦遣虞世基就秦求其書 秦作察 髙帝以自魏至宋 至宋作以來 遂詔論譔于秘書内省 内字衍 與宋魏梁等書 魏字下増齊字 亦罕得而詳之也 之字衍 其書亦以罕傳 其字上増而字 其疑者亦不敢稍損益 稍字衍 爭奪詐偽 爭字上増自字 若此人乎 一作若此人者文鑑同今改正戰國策如是人者鬻王以為資者也句法本此 若此人者【至】其可廢乎 此數句似有風神却稍嫌不健 蓋此書成之既難二句 括前 豈非遭遇固自有時也哉 下云臣恂臣穆臣藻臣覺臣彦若臣洙臣鞏謹敘目録昧死上 南齊書目録序 以經正史之失獨舉史遷言之斥子顯處只數句此春秋治桓文之法 故雖殊功韙徳非常之迹 雖字下有有字 古之所謂良者 良字下有史字 其眀必足以周萬事之理四句 對上四句 何以知其然也 也作耶 知之者不能名 知字上増能字 而為至典者 至作二 所記者豈獨其迹也 也作耶 小大精粗二句 眀理 本末先後二句 適用 使誦其說者二句 通意 求其指者二句 發情 文不足以通難顯之情者乎 通作發 然顧以謂明不足以周萬事之理【至】何㢤 此處亦稍嫌不甚俊健 遷固不能純達其情而見之于後者矣 矣作以連下讀 至于宋齊梁陳後魏後周之書二句 諸史中後周尤拙 而其文事迹曖昧 而其文下増益下夫豈材固不可以強而有耶數世之史既然故其廿一字 悖禮反義之人 禮作理 豈非所託不得其人故也 也作耶 結處増臣恂等同前此乃進書之體當存之 唐令目録序 千鈞筆 該貫無遺 使能推其類盡其道 令之所載者皆道也若曰使能立其本善其推則太宗之所未至者可見矣 而惜不復行也 惜字下増其字 徐幹中論目録序 李善文選注引文章志云太祖召幹以為軍謀祭酒轉太子文學以道徳見稱則與文帝箕山之云不合當以先賢行狀為正 見文帝稱幹著中論一十餘篇 一當作二 語見文帝與吳質書 魏太祖時旌命之 時作特 而不牽于俗 俗字下増儒之說三字 文能信而充之 文作又 蓋迹其行之所至而以世俗好惡觀之三句 收得有力 行字上増言字 好字上増之字 說苑目録序 中間要處說來不透 劉向所著說苑二十篇 著作序 然其所取往往有不當于理 有字衍 則取之左右逢其原 此句上増自得之三字 鮑溶詩集目録序又防之雜感詩最顯而此集無之鮑防雜感今所存一篇而已 杼情思而已 杼作抒然古人多用杼字蓋取杼軸予懐之意 李白詩集後序 文甚嚴潔 為考白詩之先後而次第之故于白始終所更渉特詳而并辨新舊二書之誤或以為變調者謬也 舊七百若干篇 若干作七十六 今九百若干篇者 作今千有一篇雜著六十篇者居徂徠山竹溪 徠作來 西抵岐邠 抵作渉 上秋浦潯陽 潯作尋下同 皆不合白之自敘 合字下増于字 然其詞閎肆雋偉 雋作儁 志氣宏逺 逺作放 先大夫集後序 遵岩云先生之文如此篇之委曲感慨而氣不廹晦者亦不多有 故治久未治 下治字作洽 而公常激方切論大臣 激作日 此句必有訛今本直去日方二字恐未妥 當時皆不恱故不果用 屢不合而出 五日又為揚州 日作月 而公于是時又上書語斥大臣尤切 所言益切公之盡忠【至】何其盛也 荆川云言先大夫之忠讜而歸之天子此所以為儒者老成之論也非淺學所及其于名實之論可覈矣 名一作虛 王深父文集序深父于是奮然獨起 是字下増時字然觀其所考者 所字下増可字 豈非孟子所謂名世者歟 名世本漢書董仲舒傳賛天子嘗以某軍節度推官 某一作忠武 王子直文集序至秦魯之際 謂魯頌秦誓也 少已著文數萬言 少字上増自字 其不當于理亦少矣 理字下増者字 而又未知孰先孰後也 知字下増其字 王容季文集序 前半議論可為讀書法 測日星 星作晷 至舜又察之璣衡 之字下増以字 曰宅者 宅作七 無不任焉 任作在 深父尤深 父字下増為字 此篇收處似少關鍵范貫之奏議集序 子朱子謂此文氣脉渾厚說得仁宗好 不溢美文之謹嚴亦金玉其相矣 遵岩云沉着頓挫光采自露且序人奏議發眀其切直而能形容聖朝之氣象真大家數如蘇公序田鍚奏議亦有此意然其文詞過于俊爽而氣輕味促按范之言得行故歸美于主雖立言得體然必實録也若作尊堯集序亦豈可以此為大家數乎凡論古文不當徒求之貌眀人不知也 蓋自至和以後 此段伏下時字 或矯拂情欲 情作嗜 卒從聽用 從作皆 仁宗在位嵗久 仁宗初年母后臨朝其繼有廢郭后逐言者之失及西北事起召用賢俊而亦為羣小沮敗不能有為惟晚年定繼嗣托付韓琦使四十餘年太平克有其終斯優于漢唐享國久長之主耳 方以仁厚清静 伏下盛徳 不曲從茍止 伏下見其志 而朝政無大闕失 斟酌 仁宗之所以其仁如天 自用則小惟天為大二語正是反對 後世得公之遺文而論其世 世作本世字雖出孟子與下其時難得相應然不若本字直貫先帝之盛徳句更為有力故從文鑑 公為人温良慈恕一段 又因奏議而略及平生見貫之之言真出于忠愛非劘上以邀名惜其早卒見仁宗之誠于聼用非隂棄其身也數語亦皆文章用意處凡同時與公有言責者 照應與公同時之士 王平甫文集序 深婉可以為法 古詩尤多也 古作故 平甫居家孝友一段 平甫之詩文不得薦郊廟施朝廷者介甫有責焉此著其孝友與待人之直而和為天下所同惜而奈何不容于家乎欲千載而下讀者自得之言外也 強㡬聖文集序其子浚眀 浚作浚 材拔出輩類 輩字上増其字 通四方之好 通字上増以字 則簡古典則 典宋本作而 其所長兼人如此 如作以 在魏公幕府者最為多 最為作為最 故序亦反復見之 亦字下増特字 思軒詩序 將石本校 益疏其寢北之地 地作池 後池之北涯 後作厚 而謂君之世 世作勢 不遺于理 遺作違 九月日序 作九月十五日序 序越州鑑湖圖曰藁口斗門 藁作蒿 而奸民浸起 浸作寖 自樵風涇至于桐塢 塢作隖 橋水深四尺有五寸 橋字衍 又以謂宜益理隄防斗門 斗門二字一作計字而溢隄使髙一丈 溢作益 其竹木費 作之費 又以謂宜修吳奎之議 修作從 著之于法 著字上増而字 刑有杖百 作刑有自杖百 而錢鏐之法最詳 作遺法 在位者重舉事而樂因循 激昻痛快 今謂湖不必復者以下 似韓子禘祫議 而衆人之所未睹者 者作也 然後問圖于两縣 結出圖字收束上意亦毫髪不漏故為論次 作為之 類要序 此公通俗酬應之作 尤長于詩 但許其詩 為學者宗 四字未當 而不知公之得于内者深也 深作何 此不可謂之得于内求深而腐啟南宋濶逺之習 而于三材萬物 材作才 相國寺維摩院聼琴序習其干戈于樂 戈疑戚而非其故 其作有下同 若夫三才萬物之理【至】夫豈非難㢤 不知聖人之學本末一貫洒掃應對即是精義入神處故此處將内外說作二事于文章前後關鍵亦不緻宻 齋戒以守之 齋字上増而字 以持其心養其性者 心作身 孔子曰興于詩以下 專就樂上轉到聼琴 又能其意者也 能字下有通字 故道予之所慕古人者 作故道予之所慕于古者館閣送錢純老知婺州詩序而欲其久于外 久字上増無字 齊州雜詩序或長軒遶榭 遶作嶢 從舟上下 從作縱 順濟王勅書祝文刻石序 謹嚴 簡而能贍 蓋龍之為祥 祥字下増異字 敘盗令圖之所見者 令作今 其名氏稅等械器 稅等二字疑訛 又别之以待 待作朱 日暮持錢 暮作昃 况于躡所素困之人乎 所作短 以自託于壤隄毁垾之上 壤作壊 士有飢餓之廹 士字衍 亦情狀之可哀者也 可字上増有字 康誥曰【至】而未有知其所始者也 頂可嫉 皆百王之所同 皆作此 然而孔子曰以下 頂可哀 有待敎而誅 誅字下増者字 贈黎安二生序 地歩髙然不曽道着實地處故不精彩 荆川云議論謹宻 欲為古之文者當志乎古之道道不至則文蓋未也曽公本欲規而進之正言若反使自求諸言外 此文最善學韓結處暗用范滂語翻案文勢抑揚反覆可謂圓健 送周屯田序士大夫登朝廷 夫字下増仕字 安居几杖 居作車 不于庠序于朝廷 序字下増則字 為無為而尊榮也 而作以 送江任序 注選不當出五百里外此文能言其情如此能專慮致職事 作如此能專慮致勞營職事又有聰眀敏急之材 急作給 送李材叔知柳州 州下有序字 憂且勤之心 憂字上増無字 其習俗從古而爾不然 俗作殆然作者 意亦其民之不幸也已 意作噫 彼不知繇京師而之越 頂不欲久居 古之人為一鄉一縣 頂小其官 為越人滌其陋俗而敺其治 其作於 材叔久與其兄公翊 久作又 送趙宏序 峻潔論亦當 致平者在太守身耳眀也 耳作也下也字作矣為前之守者不能此也 此作故 往時潭吏與旁近郡靳力 靳作蘄 暴骸者 者字訛疑作骨 愚言尚可以平 平作乎言尚可用也 然大中咸通之間三句 謂因安南而致黃巢之亂送王希序 碎 沙之涯為漳水 漳作章 獨其情旦而作 作作游 王無咎字序 用孟子之㫖趣而變其音節 補之妹壻故其詞直 不若于名字乎勿求勝焉四句 文氣頗澁 古禮之不行甚矣 行字下増也字 送蔡元振序 此文反近李習之 淡古 不惟其同守之同 上同字宋本無 汀誠為州治也 也作邪 誠未治也 也作邪 惟其義而已矣 義作誼 送丁琰序過此數人 人下有者字 擇廷臣使各舉所知 擇字疑訛 不偕循嵗月而授 偕作皆 今也庠序師父賞罰之法非古也 李云合于周子所謂師道立則善人多 丁君之佐我 我下有也字 而予樂道其所嘗論者以送之 一句括前文 謝司理字序君子之于德澤誼行 誼行當作行誼泊然莫能顯其所以發而至者 顯作質 易曰知㣲知彰六句 此所謂道不足而強有言者而字曰通㣲 字下増之字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一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二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元豐類稿【文】 上歐陽學士第一書 此文定少作 儔能救而振之乎 儔作疇 懐疑者有所問執 問作間 義益堅而徳亦髙 亦作益 上歐陽學士第二書 不逹亦以少作故也 語太煩絮患在不能峻潔少作之不可觀如此 負任挽車 挽作輓 而獨不識撥襫耜耒辛苦之事 撥作襏耜作耡特賜敎誨 特作垂 不勝馳戀懐仰之至 懐仰作慺慺 上歐陽舍人書 文弱而碎其論事又格格不吐此少作故也 莫若朝夕出入在左右五句 上蔡君謨書中亦論此事 其不以聖人之道之也 也作耶 其之而未信而止也 上而字衍 是以執事望風殫言所以救之之䇿 殫作憚 則末利可弛 弛作㢮 欲治之于其心 治作洽 患不能通豈患通之而少耶 名言 何獨孟子然七句 顔孟之所以不同至張子而始眀其止者蓋止于極也 下止字作至字 以其意少施焉 意字下増而字 上蔡學士書顧不賀則不可乎 疑有脫訛 然而古今難之者豈無異焉 豈疑作蓋 未有若唐也 唐下増太宗二字 自唐太宗䧏戾 太宗二字衍 則後數百年之患將又興也 興作甚 伏惟執事莊士也 有分寸 上杜相公書 恐祁公尚未足以當此 不過其一二大節可道語而已 其作有 方人主急于致天下治 作人主方急于致天下治雖不充其志 作雖其不充其志貫下讀 賜之一覧焉 覽作見 上范資政書 其言究無歸宿蓋非得之于心而徒求髙于文詞者也 故古之人有斷其志 疑有脫文 其晦眀消長 其字上増至字 又懼乎陷溺其心 又字上増則字 不意閤下欲收之而敎焉而辱召之 文正公之于人材無往而不留意如此 上齊工部書 此等何以濫存大抵編緝者之過為事者相與就而質其為士之事也 上事字作士與撫州知州書 多用韓文腔子是亦少作也 與孫司封書 反覆馳驟于作者為最有光燄之文殆不減退之張中丞傳後叙也 司户孔宗旦 司字上有州字 度拱終不可得意 疑訛 智髙得宗旦喜用之 喜字下有欲字 此非所謂曲突徙薪無恩澤焦頭爛額為上客耶 宗旦死亦焦爛者也 使宗旦初無一言 两路反覆言宗旦之當䘏 既遺其言又負其節 雙收 為天下者賞善而罰惡 縁上朝廷寵贈不及 為君子者四句 起下司封 為天下者使萬事已理【至】以驚動當世 文勢極展拓得開 發揚褒大其人以驚動當世 發作顯驚作警 宗旦喜學易【至】亦可贖矣 此又表其平居從栁子厚論段太尉中來 况陳拱以下七句 又反覆以眀其事之可信前後無一層不照應 則其有先知之效 效作効下同 固有補于天下二句 又照應中間為天下者一段再與歐陽舍人書或亦不常有 或亦作古今 稱之曰有道君子也 稱之二字衍 猶恨鞏之不即見之矣 矣作也 又魁閎絶特之人 又作必 而先生遇甚厚 遇下有之字 與杜相公書閣下致位天子而歸 位下有于字又輙拜敎之辱 杜祁公待後進以禮如此 是以滋不敢有意以干省 省下増察字 而恐欲知其趨 趨作趣 答范資政書 雖尋常報書然自無秋毫流俗 非可責思慮之精 可字下増以字 而為當世有大賢徳【至】為有激于天下㢤 自有筆力謝杜相公書 卓犖深厚 觀此書則揮麈後録謂曽不疑之䘮子固適留京師者亦㣲誤而杜祁公以故相居宋自來逆旅為辦後事之語則其證云 不忍一夫失其所之道于自然 道字下有出字寄歐陽舍人書 曩不甚愛此文今復讀之如四瑚八璉雖欲不寳貴不可得也 或納于廟 碑本以麗牲故曰或納于廟 茍其人之惡三句 知貞山誌王評事墓為過豈竊取昌黎二李誌之義耶 至于通材達識 又抱轉 人之子孫者 人字上有為字 然則孰為其人 接用韓文腔子 而世之學者 而字疑有訛 抑又思若鞏之淺薄滯拙 帶出慙字意 此一層亦摹儗上宰相書 則世之魁閎豪傑不世出之士以下 上敘私感此又推言歐公此舉能與人為善雖即前善人喜于見傳四句意然尚是詠歎之法與今人重複不同 愧甚不宣 愧作幸 李云此文蓋即摹歐而為之者按文法多本諸韓而先生云摹歐此論神理 與王介甫第二書 眀暢 此不易之道也 誠不易之道 一旦卒然梗化 梗化作除去 故事至于已察 此處疑有脱字 與介甫第三書尤可為痛 可為作為可 觀介甫此作【至】是介甫之意也 與所論王逢原誌文皆是 使或可以澤今 或字衍 深父書足以徵其言 徵作致 恐嘗為介甫言 恐作頃 此日夜惓惓往來于心也 夜字下有所字 謝章學士書不隆于此已 隆作過 不能用身于世俗之外 用作收 固有志者之所歎嗟 嗟作笑 所以無棄材也 所字上有此字 惟眀公之垂察焉 之字衍 答孫都官書且專以久 久下有也字 而閣下不以所深且專以久者勵鞏 上以下有其字答袁陟書而有仕不仕者是也 作而有仕有不仕者是也 彼固所謂道德眀備四語 善論 謝曹秀才書鞏為封彌官 封彌作彌封 與王深甫書與諸令弟應書 書作舉 宣和日得書 疑有訛 遂以娣妹歸之 娣作苐七 與以以天下一也 上以字衍 答王深甫論揚雄書 一作答王子堅書一作答王固别紙 常夷甫以謂紂為繼世七句 夷甫言是亦得其平夫任其難者箕子之志也 此數語道箕子則得之有所不得去 胡為不得去 雄名重其去誠難然以老耄辭禄可也况甚而為美新之文乎 則鄉里自好者不為 為下増也字 且較其輕重 仕莽重于美新此言則是 雄不得已而已 上已字衍 箕子者至辱于囚奴而就之 欲出雄而不顧厚誣箕子此所謂遁詞也 孟子有言曰云云 孟子之言曰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未聞以道殉乎人者也曽氏獨不之思乎 小弱之見役限于國勢非若一身之去就得以自由也 夷甫以謂無不可者云云 夷甫言是 而亦曰我異于是四句 若然則蕩然肆志乃棄禮義捐亷恥流于小人無忌憚矣 豈不猶孟子之意㢤 不字下有亦字 鞏自度學每有所進二句 雄之書退之僅好其詞而介甫子固則直以為學問根柢何其所見之淺也不㡬于測之而愈深二句 即法言中語 福州上執政書 和平温潤 則有幣帛箱篚之贈 箱作筐 曰豈不誠思歸乎 曰下増女字 來告其君也 其作于 有一人仕于此二邦者 于字衍 恩不可以茍止者也 者字衍 州屬邑 州下有之字 亦為士吏之所係獲 宋本士吏非也吏文吏令長也士乃兵耳宜作吏士 市粟米 米作四來 為徳于士類者甚富 為字上有而字 分寕縣雲峯院記 一篇俱在分寕縣土俗之不善立論然但訐其非而不眀先王之道以道之則尚未合于君子忠厚之至也 其人修農業之務【至】其勤也如此 頂勤生 業作桑至累嵗不發【至】無所捐 頂嗇施 其間利害不能以稊米五句 頂薄義 長少族坐【至】豈比他州縣㢤 頂喜爭 變偽一日千出 日字下増百字 雖笞朴徙死交迹 雖字上有故字 不以属心 不字上有一字 吾聞道常氣質偉然【至】未敢必也 宜云道常學佛之說猶能勝其嗇施喜爭之心如此况之以先王之敎有不盡變其故俗向善樂義歸于敦龎仁厚者㢤方得大體 則又若能勝其嗇施喜爭之心可言也 能字下増獨字言作喜 則桀然視邑人者 桀作傑 未敢必也 未字上増此予二字 可不可也 上可字作何 此篇本柳子激贊梁邱據之意 仙都觀三門記【以石本校】 筆力髙而非記事正體其門亦三之 老氏之宫有三門或自唐始宜攷之田絶嶺而上 田作由 至其處地反平寛衍沃 處字下作其墬云云 其獲之多 獲作穫 水旱之所不能灾 之字衍 以安且食其衆 衆作徒 不然安有是耶 安作何 是不足以稱吾法與吾力 句中有眼 以禮春秋之義告之 義字下増而字 禿禿記 仿解光劾趙氏書當云書禿禿事乃合捽挽至廡下 至作置 搤其咽下不死 下字衍 惟殺禿禿狀蓋不見 所以詳書 事始末惟杜氏一無忌言 表杜氏所以甚齊 醒心亭記 其言之非䛕且妄故後半但覺清新後之人則不可以率爾畫虎也 則必即豐樂而飲三句 提破名亭之意 醒心無可記故但即豐樂而推言之敘題只此數語 故即其所以然而為名 其字下増事之二字 取韓子退之北湖之詩云 韓虢州三堂二十一詠其一曰北湖云聞說逰湖棹尋常到此迴應留醒心處准儗醉時來 其可謂善取樂于山泉之間 抱轉樂字 而名之以見其實又善者 宋本無此十字有此便與後豈公樂㢤乃公所以寄意于此二句違反 天下學者皆為才且良 下字下有之字 若公之賢二句 因亭名取諸韓子之詩即推言公之賢韓子以來所僅有此文章血脉相通頭緒不錯雜處今同逰之賔客 顧前同逰之賔客 而鞏也又得以文詞託名于公文之次 收得宻并自為記一層皆到 此亦從韓子名列三王之後有榮耀焉之語翻出蓋子固亦自信為韓子之代興也雖然可謂不讓矣自言之不若待後之人徐論定之 繁昌縣興造記太宗二年 州以紀元得名故但云太宗二年 使得無嵗費而有巨防 宻 而耳目尚得以為之觀 得作有 凡縣之得令為難 得字下増能字 墨池記 能與學两層到底因其地為州學舍而求文記之者即敎授故推而論之非若今人腔子之文也方羲之之不可強以仕六句 按中興書云羲之自㑹稽王友改授臨川太守梁虞龢論書表曰羲之所書紫紙多是少年臨川時迹今晉書漏其為臨川太守此文亦考之不審也 中興書見世說新語注 豈有徜徉肆恣 有作其 羲之之書晚乃善 上敘過墨池以下發論 况欲深造道德者耶 脫出正意 今為州學舍 此句一篇眼目 敎授王君盛 敎字上増學字 豈愛人之善三句 順頂恐其不章 其亦欲推其善以勉其學者耶 下其字衍 句倒應為州學舍 夫人之有一能二句 足不廢一能意 况仁人莊士之遺風餘思二句 足勉學者意 此篇如放筆數千言即無味矣詞髙㫖逺後人無此雄厚莱園院佛殿記期月而用以足役以就 就作既再歴千餘載 再作故 不獨以著其能 著其能三字括上自可栖之居此蓋十年矣一段 亦愧吾道之不行也已 亦字下増以字 宜黃縣縣學記 宏肆 自漢氏以來能為如此之文者不過五六人耳然則與六經五子若是班乎曰否其規模具焉而已聖賢之所以應乎世不外于養其身者也凡臨政治人之方皆在格物致知之内故可分小學大學小成大成而以養其身與無所不知無施不可分為學次第則近似而㣲有所不合所以為曽王之學也以習㳟讓 習下有其字 進材論獄 獄作徳 其所為具如此 所字下有以字 則務使人人學其性二句 學其性三字意圓語滯如程子云學以復其性始合性之反之之理防其邪僻放肆是易所謂閑邪存其誠即復性之事剰不獨二字皆可以進之中 中字上有于字 無足動其意者 無字上有而字 為所以養其身之備如此 為作而 則又使知天地事物之變【至】其素所學問然也 古之學者當其窮理之時所以治天下國家之要無所不講矣特能盡其性乃能盡人性盡物性耳豈待養身者既備又使知乎此哉 蓋凡人之起居飲食動作之小事二句 總上两段其動于視聼四支者【至】豈用力也哉 此處渾淪言之意味更厚 人之體性之舉動七句 對前两段 蓋以不學未成之材【至】其不以此也歟 淋漓條暢賊盜刑罰之所以積 賊盗作盗賊 積屋之區若干【至】無外求者 伏周字 其相基㑹作之本末二句 伏速字 何其周且速也 速字專為下一段起本 固以謂學者人情之所不樂 此不足辨可以削嚮應而圖之 嚮作響 與圖書器用之湏 與作以至 學舍記睢汴淮泗 雎字上増與 並封禹㑹稽之山 禹作禺 繇真陽之瀧 湞陽作真避仁宗諱 王事之諭 諭作輸 此予之自視而嗟也 之字下有所字 議其隘者 議字上有或字 平生所好慕 生字下有之字 挾長而有恃者所得為 恃作力 南軒記得鄰之茀地燔之 燔作蕃蓋為蕃籬耳灌于其間 作疏 與夫論美刺是非 是字衍 感㣲記逺 記作託 星官藥工 藥作樂 金山寺水陸堂記並楚之衡而濵吳之要也 衡作衝蓋其浮江之檻四句 金山如在目 余固嗟夫未嘗得與時之君子者逰【至】故成此不難也此處文勢窒而碎 則聞夫山之窮堂奥殿 窮作穹 環傑之觀滋起矣 環作瓌 此非佛之法足以動天下 非字下増徒字 夫廢于一時以下 始俊健 則事廢者豈足憂 事字下有之字 鵝湖院佛殿記 末二句尚似合不上 思政堂記夫接于人無窮【至】則亦豈止于政哉 發眀思政之義最條暢 其應無方而不可以易者 以字衍 政者豈止于治文書三句 意思到 兜率院記 如此豈求記者之意㢤不作可也 此篇有過于造語之病必其少作也 亦未嘗過特非記事正體 而為途中瘠者如此 途作涂 有司常錮百貨之利【至】愚不能釋也 斯誠可歎細若蓬芒 蓬作莛 在治之西十里 西下増八字 擬峴臺記 子朱子謂此篇儗醉翁亭記而不似蓋南豐䧏格為之以塞流俗之請者也然亦不失為佳作擬峴只一句提過不渉羊杜事蓋所記者臺也非獨講於避就之法 虞伯生書此文跋云此記先生是年登進士第歸鄉之時作裴侯名材記不書名亦敬我邦君之意後七十八年其從子紆守撫重刻之久之石又亡又後二百年虞雍集書 因城之東隅 之字衍 繚以橫檻覆以髙甍 八字衍 然後谿之平沙漫流【至】而亦各適其適也 前云山谿之形擬乎峴山故此處就谿山之形㸃綴作二段出乎履舄之下 出字上増皆字 至于平岡長陸 陸作陵 與夫荒谿藂落 藂作聚 隱見而繼續者 繼作斷 變化不同 作變化之不同 旁皇徙倚 旁作仿皇作偟 而晏然不知枹鼓之驚 驚作警 亦將同其樂也 將字下増得字 結又約豐樂亭之㫖 撫州顔魯公祠堂記 此文零星曲折亦似學王彦章畫像記 與常山太守杲卿伐其後 與字上有公字 常山乃扼其前也 公為之唱也 唱作倡 唐之在朝臣【至】若公是也 荆川謂于捍賊則略之而獨言其忤奸而不悔此皆㣲顯闡幽處予謂非平原祠記何得獨詳其扞賊 此一段出于伯夷頌 故公之能處其死【至】此足以觀公之大也 此段議論他人所不及 知撫州聶君某 某作厚載 通判撫州林君某 某作慥 夫公之赫赫不可盡者 盡作蓋 後半亦㣲覺頭緒太多其結亦從榖城夫子廟記來 洪州新建縣㕔壁記吏之不能自安三句 感諷婉惻任而得擇其自處 任作仕 清心亭記則萬物自外至者 物下有之字 亦可謂能知其要矣 能字衍 此文大㫖與梁書目録序相似 閬州張侯廟記 雨澤之應山川主之閬人以謂張侯之賜者固非而子固遂謂凡祀典之有祈有報皆聖人以世所不得而無因之不廢非其為理信然則誣矣按此文但謂荀卿之論為過未嘗于張侯之祠有譏舊所云者非也 皆聖人之法 若只皆聖人之法則郊特牲篇何以云仁之至義之盡乎 盡己之智而聼于人二句 盡己之智盡人之智則以所聞于古者進材叔然非有譏也 謂神之為理者信然則過矣 聖人所謂敬鬼神而逺之特嚴之而不瀆豈謂其理之非信哉 侯以智勇為將 侯字上増始字 為我書之 為字上増其字 歸老橋記 格已少降然自大雅 前半皆學歐公末段本色 采陵之澗 陵作菱 維吾先人遺吾此土者 人字下有之字 吾所以衣食其力 吾字上有此字 而榮于寵禄 榮作營 尹公亭記 尹師魯之重于當時讀此文及富鄭公所作哀詞可見 然而曰疾没世而名不稱焉者 從尹公二字起論日考圖書 日下有以字 以茇為嬉 為作而 是可謂與人同其好也 也作矣 則李公之傳于世二句 尹公餘韻 筠州學記 元元本本之論子朱子大學章句序亦采其意用之 無茍簡之心 天下道藝之壊不越茍簡二字 其取予進退去就十句 此鄉舉里選之効不說破留在後對勘 議論本後漢儒林傳 士乃有特起于千載之外三句 此公輩所自信者使世無周程者出曽王之立言亦可謂能得六經之支者矣 先生云子固非推先濓洛者蓋即謂已與介甫諸公耳然自胡翼之孫眀復輩倡眀以後士大夫皆尊之觀歐公文集可見也 論道徳之㫖六句 逐句對後每多排句 此漢之士所不能及 卓然自信 至于漸磨之久 磨作摩 今之士選用于文章【至】先後之過乎 不能并發眀其守不足而庠序之敎為必不容已之意但勉其進詞意圓婉即于下轉出學之不容已于立尤中窽㑹 夫大學之道一段 只是從上所知有餘轉來亦非特舉致知而反遺格物也此與熈寕轉對疏自不同以今之事 事作士 國子博士鄭君舊 舊作蒨 誦講之堂 作講誦 休息之廬 休作宿 其賢者超然自信而獨立二句 歸到守上結勉焉以待上之敎化句又綰合上之施化莫易此時一段瀛州興造記 黃樓銘蓋學此種 為南北角道若干里 角作甬 昔鄭火灾 灾字衍 知公之嘗勤于是也 輕筆收重事 廣徳軍重修鼓角樓記 謹潔 故障之墟 障作鄣 以縣附庸 庸作宣 尚書兵部員外郎知制誥錢公輔守是邦 公下叠一公字 則又新是四器 四字衍 廣徳湖記因其餘材 因字上増又字 因以其山名之上為廟 名字下増山字 尚俾來者有知毋廢前人之功 有字衍 齊州二堂記 核 山川固當攷堂之所由名也然亦太詞費矣使韓柳為之必不然 齊濵濼水 濼音洛與梁山音來沃反者不同 調材木為舍以寓 材作林 去則徹之 徹作撤 乃為徙官之廢屋 為字下有之字 其北析而西也 析作折 髙或致數尺 致作至 齊人皆謂嘗有棄糠于于黒水之灣者 句未詳舟之通于濟者 濟作齊 魯桓公十有八年 公字下有之字 杜預釋在歴城西北 釋字下有一字 入濟水 下増然濟水三字 自王莽時不能被河南 續漢書郡國志河内郡温縣濟水出王莽時大旱遂枯絶蓋特河内濟源耳其伏流之出者如故也子固謂自莽時不能被河南疑未審按酈善長云濟水當王莽之世川瀆枯竭其後川流徑通津渠勢改尋渠脉水不與昔同則温縣亦如故也齊州北水門記右侍禁兵馬監押伸懐德 伸作仲欲後之人知作之自吾三人者始也 三人者三字衍襄川宜城縣長渠記秦昭王三十八年 秦本紀事在二十八年 去百里立碣 碣作堨下同 州飲者無所取 州作川 使還渠中 使下有水字 蓋水出于西山諸谷者以下 蓋有慨于熈寕之言水利者 使之源流 使下有水字 至于濟水又王莽時而絶 濟之所出非一惟在河内温縣者以王莽時大旱枮絶後人不察遂謂四瀆已絶其一豈其然乎此篇與齊州二堂記皆當契勘也用力多而收功少 用字上増故字 公聽之不疑 公字上増唐字 故余不得不盡以告後之人 盡作書 徐孺子祠堂記 前論孺子之出處後記祠堂荆川謂當分三段者非 此文亦有宋人習氣前半客勝于主漢元興以後 漢字下有自字 蓋忘已以為人以下 此段議論髙 按圖記以下 吳時顧邵為豫章太守下車祀先賢徐孺子之墓優待其後此見于吳志本傳者不容但據圖記也 又温嶠鎮武昌日親祭徐孺子墓又王綸之為太守下車祭徐孺子墓豫章何縁入拓拔可疑按此圖記之文皆出水經注酈元謂至今謂之聘君亭故易其文為至拓拔魏時而不悟豫章非魏所有也永安亦當是吳主孫休時自戊寅至癸未凡六年晉恵時雖亦嘗以永安紀元然一嵗四改不過數月疑非晉事也否則或永和之訛 江州景徳寺新戒壇記 不侈談其法又不以儒者之論雜之得作記正體 為佛殿山門 山作三 洪州東門記 古雅 蓋莫得而者也 者作考 將求予之識 求字衍 至間之改作 間作門 稱其于東南為一都㑹 㑹下有者字 道山亭記 陸文裕以為親至閩中乃知為工 其路在閩者 在字衍 其山川之勝 其字上増于字 非獨忘其逺且險 綰定前半篇 越州趙公救菑記 東坡滕達道墓誌有待流民之方當参考而備識之以為南北荒政大略 滕公守鄆富公守青皆可法青越之政略相近 其科條可不待頃而具 頃作湏 試中書舍人制誥三道 誥作詔 特進觀文殿大學士除節度使開府儀同三 下有司制二字當另行近刻誤入文中 司制門下 司制二字衍 肅哲足以禔身 哲作括 勅監司考覈州縣治迹詔以夫民事為尤重 夫作吾使處其名必効其實 名字下有者字 庶夫事舉刑清 四句不免又作四六因試文故也曽肇轉官除吏部中左選 中字下増制字左選二字宜側注 劉摯禮部郎中制官得人固為急也 得字下有其字王子韶禮部員外制庶能康朕之事 事字下有可字 胡援壯紘刑部中 壯作杜中字下有制字 范子竒工部中髙遵恵員外制宫室城堭 堭作隍 于堭部 堭作起 王祖道司封員外制以稽郡吏之治 郡作羣爾尚欽㢤 欽作起 穆珣司封中制 封一作勲 論功烈 功作勞 蔡京范珣考功員外制 珣作峋 劉御史臺主簿王子琦太常寺主簿制 注王子琦改憲府作卿 作王子琦制改憲府作卿寺 鐸張崇翟思邵剛太常博士制 鐸字上増徐字其尚欽㢤 欽作起 林希著作佐制往服厥敘 服作祗 刑恕校書制 刑作邢 李常太常少卿制兹為朕志 為作惟 錢暄光禄卿 卿下増制字 勞閱有聞 閲作閱 無曠司 作無曠爾司 楊汲大理卿王袞韓晉卿少卿制 注少卿改云廷尉云貳當作廷尉之貳 陳睦鴻臚卿 卿下増制字 黃莘職方員外郎制貫利同而材用便 疑有訛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二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三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元豐類稿【文】 左僕射門下侍王珪追封三代并制 并下有妻字祖母邱氏追封魏國太夫人質厥所原 原作元父準追封漢國公承裕爾家 承作永 中大夫尚書左丞蒲宗孟追封三代并進封妻制曽祖母鮮于氏追封大寕郡太夫人與夫朝制 朝作廟母陳氏追封潁川郡太夫人錫羡流祉 羡作羙妻陳氏封河東郡夫人勅朕援用天下之材 援作拔改擇加郡 加作嘉 陸佃兼侍講蔡卞兼崇政殿說書制勅朕于書無所不學二句 亦尚非體 以懋厥職 懋下有于字 徐禧給事中制勅有殿内之臣 有字下當増事字具官某以財進拔 財作材 惟忠實不撓 實字是英宗藩邸舊名故制誥皆作寔蔡燡河南運判制 燡作 待制王堯臣知單州制皆以疾苦 苦作告 杜常兵部 下當増中制二字 陳景等尚書省主事令史 史下増制字 李憲武勝軍節度觀察留後制 李憲昨熈河路出界討賊收復境土皆有功㨗 此原注宋本有今本缺朕敢忘㢤 敢作豈李憲中官也 李靖臣王存趙彦若曽肇轉官制 靖作清 三人修仁宗英宗两朝正史書成 此亦原注 吳居厚京東轉運副使吕孝亷轉運判官制用是兹土東部 兹土作分兹 使德流澤通 流澤作澤流 可字下原注吕孝亷制改属以使事作俾参使事 交州進奉使副梁用律洛菀副使阮陪太常博士制菀作苑 賈昌衡知鄧州 州下増制字 知泉州陳偁梓州吳㡬復湖州唐淑問並任制 並字下増再字 勑則具官某 則字衍 上下相安 作則上下相安 吳安特太僕少卿制 特作持 奉議郎景思誼授東上閣門使鄜延第一副將制 閣作閤 有陳戰之功者 陳作一 梅福封夀春真人制 此等制詞求新則易失體而家居讀書養性 而字上増既字 卒遺俗髙蹈 卒字下増于字 世傳為仙 据漢書本傳非方志小書語怪不根者比卓順之直翰林醫官局等制 内降劄子治七公主疾有勞【亦原注】 成卓閤門祗制 令再任【亦原注】 溪氊本族副都軍主等制 氊字下増可字 來獻闕庭 庭作廷 景青宜党令支團練使阿星刺史制 可下原注阿星改兵團之任作刺臨州郡 法當㼼進 㼼作甄 往其祗服 作往勵壯圖 論氊巴柯族軍主結厮雞柯族副軍主制 【两柯字俱可本二字之訛】 王瑛楊宗三班借職制 宗字下増立字 往惟祗飾 飾作飭 吕升卿館閣校勘通判鄆州制于柬為極郡 極作劇中行知無為軍制 中字上増滿字 其忿闚之私 闚作䦧 兼榮職秩 疑有訛 蔡京起居制朕恩若此 失體 封曹諭母制以光幽窆 窆作穸 張知均州制 張字下増頡字 鉅可属非其人 鉅作詎 自于邦憲 于作千 處爾偏州 爾作以 冊將旄王組 旄作旌 神示所毗 示作 王制一俾人預懐榮之慶 懐榮作榮懐 王制三式是南郊 郊作邦 以祗厥服 服作辟 常棣之澤 常字上有使字 相制一天有保命 保作寳 以距衆善 距作拒 相制二而世蔽滋久 蔽作敝 而紀綱浸㣲 而字衍 而便文自營者兹出 兹作滋 伊欲黜漢唐之淺陋 伊作朕 節相制 雖亦四六體然非唐人所及 愛啟爾宇 愛作爰 侍中制為司徒之定制 徒作存 門下侍制見于續用 續作績 給事中制朕董治正官之始 治正作正治 左右常侍制 字衍 夫豈輕受 受作授 勤烈在時 勤作勲 皆以耆名 名作眀 左右諫議大夫制諌議大夫掌議論舊矣 上議字衍在汝能任其任 上任字作稱 門下中書侍尚書左右丞制夫綱轄之地 夫字下有居字 知制誥制一為左右之臣 為字下有朕字 制誥 宋本制誥下有擬詞二字 吏部尚書制定勲湏爵 湏作頒 謹循科條 四字不當 其務將眀二句 仲山甫將之眀之 不獨于令可行 令作今 吏部侍制使歸其名分者 者字衍 侍實二其長 二作貳 兵禮尚書制 禮作部 時汝稱職 汝作謂 兵部侍制皆知古之宜法 法作復 刑部尚書制此古之聖 聖下有王字 斵雕為秩 秩作樸 之輔台德 之作以 工部侍制故共工之事 事作貳 禮部制朕正郡司之名 郡作羣 惟悉心以祗厥服 惟字上有其字 主客制列于門曹 門作右 維時右人 右作聞 庫部 部下有制字 都官制以稱敷求 敷宋本作柬疑是簡字 屯田制服畝之事 作畎 虞部制所以遂羣生 羣作嘉 知制誥授中書制更㡬内外 㡬作踐 御史遷官制命有司奏爾之課 命作今 御史知雜制 唐宋知雜猶今之掌河南道 以充公論 充作允 秘書監制令問惟舊 問作聞 太常丞制祠祝之義 義作儀 太理卿制 太作大 某明吏治 眀字下増習字 以率厥屬下 原注少云参典之官位兹九列 大宗正丞制服兹是訓 是作辭 開封府獄空轉官制時惟汝加 加作嘉 樞宻遷官加殿學士知州制彌綸疆域之事 域作某忠加恵和 加作嘉 可以為有恩矣 每自云可以為有恩尚非王言之體殿前都指揮使制填附方夏 附作拊 非造刑而後定計 刑作形 使相制屏毗而則均 作而屏毗則均 休有功烈 功作勞 其代天工四句 是唐人體 節度使制以作股肱之良 作字下増朕字 後皆唐人體 節度加宣徽制維昔牧伯長師之官 師作帥 朕既無忘爾勞 爾字下有之字 後皆唐人體軍帥制俾供厥服 供作共 其尚敘承 敘作欽 將軍制將以致謀 致作智 都虞侯制某忠勇有勞 有勞一作勞閱一作勞實都知制烏可處斯任哉 可字下有以字 内臣制禄爾之勞 禄作録 責帥制然後威可勵而士可用也 勵作厲 廣西轉運制惟柔逺則能邇 惟作夫 蜀轉運判官制延袤萬餘里 萬餘作數千 故屬部為四 屬作蜀 陜西轉運使制自陜以右 右一作西 具于寄屬 具作其 通判制以欲助其長 欲作佽 賞功制一王師西封 封作討 磨勘轉官制一吏之在位者 在下有其字 軍功制二羌能靖縱 縱作綏 正長各舉屬官誥 誥作詔 因羣臣之巨僉曰 巨字衍 則周穆王命伯景為太僕正 景作冏 釋文云一作煛史記作瞁 此篇直舉唐虞有周不推本祖宗用人失體 賜髙麗詔 謙厚 蓋聞在昔夏后 在昔作昔在 欵誠内附 欵作 朕實寵加 加作嘉 奬勸良厚 勸作歎 爾乃自祖以來 乃自作自乃 䇿問一 起處語太近夸如此何由得直言之士曽蘇相去逺矣 不徵實事但問大義失䇿試之本 䇿問二廣漢之女 廣漢作漢廣 䇿問三不能輔任歟 任作朕 後二道䇿則今之容頭過身者所儗尚不能然 謝中書舍人表襃加特異于常倫 加作嘉 齊州謝到任表己今月十六日 己字下有于字襄州到任表今者或就安閒 或作獲 此作工于自訴 福州謝到任表輙奉冐聞 奉作用 致思冐處 思作斯 眀州謝到任表果紓及逺之仁 紓作紆 了無黨助 了作孑 亳州謝到任表 取材以漢京為斷 蟄階嫗伏之類 階作潛 此作從昌黎潮州謝上表中來雖非本色然極有偉句 賀熈寕四年眀堂禮畢大赦表 永懐一聨獨合本色賀熈寕十年南郊禮畢大赦表撫臨邦國者 者字衍關通和鈎之利 鈎作鈞 協氣所召 句轉 鈎陳太㣲四句 后山以此四句配韓以為世莫能輕重也 龍媒納于閒廐 閒作閑 遂及于蚑蠕 蚑作跂 第從臣之加頌 加作嘉 此作從昌黎幽州平請上尊號表來其古直處兼有班揚之風非南宋經句偽體賀元豐三年眀堂禮畢大赦表躬夙夜之聖質 夜作成 賀克伏交阯表實均慶于中外 均慶作慶均 謝熈寕七年歴日表尤重預正 預作頒 存于垂憲 存作在 謝熈寕八年歴日表進奏院逓到宣頭一道 頭字衍謝熈寕十年歴日表念闕庭之方逺 庭作廷 謝元豐元年歴日表惟體在民之意 奉己而已不在民矣當用此語 進奉熈寕八年同天節功德疏表皆永思于戴燾 戴作載 英宗實録院謝賜御筵表寵異郡司 郡作羣 俾特封于燕豆 封作豐 代皇太子免延安郡王第一表 太字衍 君臣之際每徇公言 君字上有在字 代皇子免延安郡王第二表顧兹冲昧 冲作沖伏遇皇帝陛下 遇作况 其于眀信賞罰之科 罰字衍 代皇子延安郡王謝表仍繼來章者 繼作斷 垂其爵列 垂作殊 代皇太子延安郡王謝皇后牋謹奉稱謝以聞 奉字下有牋字 代宋敏求知綘州謝到任表属在秦常 秦作奉實務全之有自 務作矜 代翰林侍讀學士錢藻遺表進以諛材 諛作謏熈寕轉對疏 都無可以開悟人主之要豈所謂道不足而有言者耶 空架文法亦絮 何其言之無物也恐言足采 言字下有不字 則天下之以事物接于我者 以字衍 心所欲之不踰矩 所欲二字衍 自福州召判太常寺上殿劄子則念慮先于兆朕 朕作眹 故子曰云云 多引揚子之語于聖學閫奥了無所見不如荆公逺矣 乃筌蹄而已 筌蹄句不類 移滄州過闕上殿劄子 此文蓋欲以歌誦功徳自任其後五朝大典獨付一人所由來也以視典引文雖不及然不事雕飾自然質雅宋文中不多得 朱子云曽南豐初亦耿耿後連典數郡欲入而不得故在福建亦進荔子後得滄州過闕上殿劄子力為䛕說謂本朝之盛自三代以下所無後靣略略說要戒懼等語所謂勸百而諷一也然其文極妙按荔子究未進也立論宜考其實朱文公極熟于南豐文何以云爾 此文仿漢書禮樂志為之然亦太詞費矣 作則乗憲 乗作垂 未有髙焉者也 未字上増徳字 所以為帝者宗 者作真 為宋仁宗 宋作帝 為宋英宗 宋作帝 率皆不能獨見于衆人之表 率皆二字衍 推而大之可謂至矣 以上較論主徳以下又論立國之道無一不盛于前世 以或二十而稅一 以作田 而時轉嵗送 轉作輸 相與祗服而戲豫 祗作袨 蓋逺莫懿于三代【至】未有如大宋之隆也 總上一段一束 竊觀于詩【至】惟陛下之所使 此作者知朝廷將任以史事故致意于論撰功德 聖人之所以列于經 列字下増之字 以通神眀昭法戒者 戒作式 至若周之積仁累善以下 又推一層有頌者必有規也然即上文防其怠廢戒字一靣生出故但用庶㡬詩人之義一句并上文皆已收束 競競業業 競作兢下同 而奉之寅畏 寅字上有以字 請令長貳自舉属官 言既可用文亦雅而樸 此古今之通議也 議應作義以避太宗諱故書議尤不可暇非其人 暇作假 請令州縣特舉士然此特于三畿之内 三作王所聞令相長丞 所聞小顔注謂聞其部属有此也補文學掌故 故宋本作固按史記漢書作掌故然神宗方行周官宋本作掌固是也不必以史漢為疑下同其可為中者 其字衍 及縣令丞 作即 即字貫下讀 風俗既成之德 德作後 請西北擇將東南益兵 中時弊 以中數之 數字下増率字 非鰌之以刑 鰌字未詳 不過數千人而已 不字上増各字 議經費誠至惻怛 誠至疑作至誠 請減五路城堡 名言 文法率用雙行 謂西北之兵已多 謂字上有蓋字 元豐二年七十有四 年作百 則城不必多 則字下有立字 則北邊之備故 故作胡 未有稱其任者 者字下有也字 守邊之臣 守字上有今字 再議經費皆三萬餘員 宋本三下注一作二 請改官制前預選官習行逐司事務或未盡之所趨之作知 自立敘分名 作自位敘名分 惟陛下之所裁幸 裁作財 史館申請三道 此三道大略前後皆相仍不改止依司馬遷以下編年體式 以司馬為編年未詳或増有名位 増作曽 請訪問髙麗世次 雅潔 極淡却自文 髙麗世次子莫來立註漢武帝元封四年 四年當作三年 建武死弟之子藏立 注建武為蓋蘇文所斃 斃作殺 乾豐三年 豐作封 髙麗國王王建立 通鑑據十國紀年云初唐滅髙麗天祐初髙麗石窟寺眇僧躬乂聚衆處開州稱王號大封國梁均王龍德二年海軍統帥王建殺之自立復稱髙麗王以開州為東京平壤為西京與諸書所紀建得國于髙氏後者不同 誦死弟詢立 詢死子欽立欽死弟亨立亨死弟徽立徽死子運立運死子昱立遜位于運弟顯顯死子俁立俁死子楷立楷死子晛立晛被廢弟晧立晧被廢弟晫立晫死子韺立韺被廢晧子祦立祦死子㬚立㬚死子德立德死子昛立昛死子璋立璋死子燾立燾死子正立正死子昕立昕死正庶子㫝立㫝被廢燾子祺立祺之十七年為眀洪武元年祺死子禑立麗人以禑非王氏子辛肫所生也禑立當洪武八年李成桂廢禑子昌立年九嵗成桂盡誅大臣之不附已者乃廢昌而迎立晫七世孫瑶而殺禑昌瑶立當洪武二十二年三年而遜國于李成桂自王建以梁貞眀四年戊寅即位至瑤以洪武二十五年壬申為李氏所奪傳三十二主凡四百七十五年宋元二史所載皆不詳核賴有東國史略得考見云 論中書録黃畫黃舍人不書檢而侍押字 此句下増恐于理未安自後舍人遂不書檢惟書録黃畫黃而已然卄二字 况録黃侍郎舍人 録黃下増畫黃二字 請給中書舍人印及合與不合通簽中書外省事有申眀下項 有字下増合字 應申門下外文字 外字下有省字 中書舍人判省雜務 務下疑尚有脫文宋本同議邊防給賜士卒只支頭子曹燦尋問皆曰 尋問下増諸軍二字 申眀保甲廵警盗賊臣伏以周禮五家為比 禮字下増以字 此人陣之法所由出也 人作八 此師旅之法由出也 法字下増所字 或一家有素無賴之人 素字下増來字 不責其顔情蓋芘 芘作庇 畫時告報本保長 本作大 如入别保追補 六字衍 存恤外國人請著為令恐朝廷矜恤之恩 恐字下増于字 代曽侍中辭轉官劄子于執政之内 于字上増又字俯憐悃廹 廹作愊 代曽侍中乞退劄子 周盡 聖心集勞 集作焦 况應天人 作况應天感人 英宗實録院申請尤在廣傳 傳作博 今取到修撰仁宗皇帝實録 録字下増院字 及正在刺史 在作任 據實録院所關宣勅 關作闕 自嘉祐年四月 作八年四月 一工部水監 宋本作一部水監無工字疑是都水監之誤 所奉修撰官李維等 奉作奏 竊慮差去分手 分手作手分下同 亦奏合依中書樞宻院 依作于 樞宻修時政記主事 樞宻下増院字 各令應副檢文字 檢字下増尋字 改除麻制文字照㑹 改除作除改 進奉熈寕七年南郊銀絹狀干冐宸扆 宸作旒奏乞回避吕升卿狀充江南西路兵馬都鈴轄 鈴作鈐 奏乞與潘興嗣子推恩狀 因興嗣而并及侔為侔在興嗣前恐異議者指為不必推恩之例也 亦得録其後 録作禄 寵録之所以勵世 録作禄 辭直龍圖閣知福州状以次官員 以字上増與字福州奏乞在京主判閑慢曹局或近京一便郡狀 温厚忳懇不在呌號 尋奉聖㫖不允 聖作朝 各已白頭 頭作首 移眀州乞至京迎侍赴任狀既無驅馳之事 無字下増可字 聞臣而來 而作之 許臣徑馬 徑馬未詳疑是僕字 迎侍母赴任 母字上増老字 眀州奏乞回避朱明之狀即老母多病 即字下増今字 臣不任母子區區激切之情 母子作臣子 乞賜唐六典狀以今僕射侍中 今作令 又分二十有四 分字下増為字 不知僭越 越作妄 授滄州乞朝見狀孰不自願為能 能字衍 乞登對狀 為國家眀著制度勒為一經固曽氏所優也 無衒玉之一言 玉作鬻 故在夏書稱政典曰 何必引其文 乞出知潁州狀收憐附慰 附作拊 顧潁可以沿流 顧作惟 而顧子母之恩 顧字下増廹字 當伏斧鎻 鎻作鑕 以湏罪戾 戾作矣 再乞登對狀有深忌積毁之莫測 二語似可已顧備驅馳 顧作願 臣雖草茆之漏 漏作陋 以謂西北之宜在擇將帥 不敢宣露簡汰冗兵之語故但以擇將帥言之 申中書乞不看詳㑹要狀又復于累己于國史 疑有脫誤 縁五朝典章 五作累 辭中書舍人狀而謀謨訪門 門作問 刻之為經 刻疑作列 豈獨彛倫粃斁 粃作秕 福州擬貢茘枝狀 茘枝徒以供口體之養雖其品不佳與少失其時未為害也今乃欲以盛夏入貢而又詳録其品以進萬一人主生其侈心而亦為驛致之事吾不識將何以解于君子之譏哉得已而不已此齊人之敬王也 君謨之團茶子固之茘子雖未足累其生平然徒貽好議論者以口實不謂之有童心不可也 比巴屬南海 屬作蜀 然貢蓋為常品 蓋為作槩以 然顧常品 顧字下増以字 此三句蓋託以自比老于外服及新則甘滋未盡過時而滓苴特存不勝臣精銷亡之懼焉狀既曰儗則終未嘗以請于上特游戲之作也 使勞人費財如此可也 疑有脫誤 此臣之所以不敢安也 以字衍 茘枝録 録仿歐公洛陽牡丹記釋名篇 陳紫出興化軍 陳紫至今猶在閩人得五六顆即相饋遺為珍 而香味蓋為次也 為字下増其字 嵗生一二百顆而已 記朱文公語録云方紅所生極多子固為其所謾又記一書云自著録後所生遂止于此亦一竒也 丁香茘枝皆旁蒂大而下銳 蒂作蔕 龍牙長可三四寸 龍牙最大真珠最小 中元紅實時最晩 中元紅最晚火山最早 在福州報國寺 寺作院 眀州儗辭髙麗送遺狀 有體有要西漢之文 並無答謝書 無作先 右謹如前 謹字下増具字 竊以髙麗為蠻夷中 為作於 自天勝以後 勝作聖 陛下即祚 祚作阼 蓋古者相聘以下 引經諦 擬辭免修五朝國史狀仰尊聖訓 尊作遵 此又臣之大懼也 之字下有所字 出自聖慈 出字上増伏望二字 自進茘枝至此篇皆儗作而未曽上者 應舉啟豈適通變之用 通變作變通 回傅侍講啟以推行于民上 以作已 與劉沆龍圖啟更増墓誌 墓誌作慕戀 謝解啟以虹蜺之光而披飾 披作被 二語偉句回李清臣范百禄謝中賢良啟是惟髙選 惟作維如常引大體 如作而 苐集感銘之深 集作積 回人謝館職啟利架鼇之秘局 局作扄利疑訛與北京韓侍中啟覺形勞之少暇 之作而 其二神眀所依 眀作民 鬰郡望者五年 郡作羣 回許安世謝館職啟蔚為首選 首選作選首 賀韓相公啟遂長生于百姓 長作常 襄州與交代孫頎啟已出吏部之後 部作師 頒條多預 預作豫 洪州到任謝两府啟曽乏一毫之補 補作助 坐户禄廪之優 户作尸 賀東府啟 一氣 賀蹇周輔授館職啟敦協僉言 敦作用 眀州到任謝两府啟而衆論騁馳之際 騁馳作馳騁何嘗駛預于半辭 駛作輒 冐應寄屬 應作膺 賀趙大資致政啟門開祖帳四句 皆儲寀事所以獨工 鞏宻荷陶鈞 宻作蚤 亳州到任謝两府啟以出于埏鎔 以作已 回陸佃謝館職啟伏惟慶慰 惟作以 英辟華國 辟作辭 多名大義 名作眀 與定州韓相公啟 前半與張宣徽啟略同 停還鈞軸 停作佇 賀韓相公赴許州啟比較廟堂之任 較作輟 便易鄉邦之便 上便字作就字 鞗革金厄一聨 勝定州啟 授中書舍人謝啟竊以贊為眀命 眀作名 况策名于近要 近要作要近 彌綸庶務 庶作世 庶達知人之遇 達作答 太平州與本路轉運狀飛馳精思 精作積 賀杭州趙資政冬狀壯京國之大猷 京作經 儕格天之盛業 儕作濟 回亳州知府諌議狀而参動之勤 動作 回運使中狀戀勢之殊 勢字疑誤 到任謝職司諸官員狀竊鞏才不逮人 竊字下有念字 福州回曽侍中狀素推仁傑 仁作人 回人賀授史館修撰狀垂列聖之洪名 洪作鴻矧奬飭之踰涯 飭作飾 回人賀授舍人狀惟清切之近班一聨 㣲近溢祭歐陽少師文絶去刀尺四語 讀歐公文者當以此求之 華夷召畢 華作等 两忘猜狔 狔作昵 還幹鼎軸 幹作斡 皆淚溢 皆作眥 祭張唐公文實殽于豆 殽作肴 祭孔長源文匪矜匪飾 飾作飾 祭王平甫文 熈寕十年十月二十一日【此係原注】計皎皎而猶疑 計作訃 祭宋龍圖文公之于古今 之字衍 然而蚤蹈厲于儒官 官作館 祭亡妻晁氏文 治平元年五月三十日【亦原注】姑亡孝始 始作婦 誰為我人 為作謂 館中祭丁元珍文哀烏之秩 哀作元 朝中祭錢純老文寓馬在庭 木寓車馬見漢書郊祀志古文寓偶通 祭李太尉文 簡重從昌黎王用碑來 祭致仕湛中文治績維于朝廷 績作蹟維作紀代人祭李白文發揚儔偉 儔作儁 祭王都官文辭貧事偉 偉作韙 祭袁大監文冕弁入里四句 呼起下文六句 就而公尤 作孰如公尤 戴德莫疇 疇作醻 祭黃君文君獨于求 于作無 皇妣仙源縣太君周氏焚黃文遣弟布肇 遣上有謹字 奉告第黃 第下有焚字 泰山祈雨文自四月已訖于兹 已作以 粟將禍死 禍作槁 宜見哀矜 見作 夫民之生 夫作天 田間之民 間作閭 泰山謝雨文 謝雨而及己身之不遇失體此與東坡海市詩體裁不同 心恍而潛驚 作惝 齊州到任謁舜廟文題註宜有以稱民望 宜有下宋本闕二字 齊州謁夫子廟文 二文簡質得體但無警拔語泰山祈雨文澤施八紌 紌作紘 嶽廟祈雨文惟民何事 事作辜 襄州嶽廟祈雨文民室憂于病癘 病作疾 未惟責任 未作永 祈寒失序 祈作祁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三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四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元豐類稿【文】 大悲謝雨文立致霶霈之澤 霶霈作滂沛 謝晴文今蠶麥將成 將作甫 諸廟祈雨文注伸布䖍誠 伸作仰 洪州謁謝廟文 謝作諸 敢修禱謁 禱作禮 洪州謁夫子廟文尚其聖德 聖德作降 洪州諸寺觀祈晴文蓋兹疲癃之民 癃作瘵 窪下之田 窪作窪 已傷稼穡 稼穡作流潦 實某慧䕃 某作繄 感慰輿情 感作俯 諸寺觀廟謝晴文即俾時暘 俾作畀 祭西山玉隆觀許真君文惟真馭之升 作人承餘烈 承作思 俾往陳于薄具 陳作羞 諸寺觀祈雪文盪除隂氣 隂作沴 使閭巷消癘瘥之菑 癘作薦 諸寺觀謝雪文致祈寒之協序 祈作祁 祭順濟王文章云見象 云作示 福州謁諸廟文攸賚斯民 攸作終 福州鱔溪禱雨文晀㫰出沒 晀㫰作跳踉 或就徽 作□ 今寕宇矣 寕宇作宇寕 如京如坻 京作陵 式于末世 末作永 謝雨文岡不馳告 岡作罔 敢飭豆邊 邊作籩 題禱雨文後更呪蜴 作蜥下同 還所迎像 像作佛 及水蜥蜴 水字下増送字 眀州修城祭土神文肅工始事 肅作嘯 諸廟祈雨文麥有立苖之艱 立苖未詳 祭勾芒神文敢奉嵗詞 詞作祠 慈聖光獻皇后百日轉經疏功崇而不載 載作宰伏愿克配坤元 愿作願 諸廟祈雨文神之食于此生 生作土 太清眀道宫祈雨文允兹東睠 東作柬 蘇眀允哀詞表見于當時 當字衍 眀允所為文集有二十卷 集有作有集 所集太常因革禮有一百卷 有字衍 則其人之所存可知也 存作有 過人氣和而色温 過作遇 其年以眀允之䘮歸葬于蜀地 其作某地作也而詞將刻之于冡上也 于字衍 决大河兮嚙扶桑 扶作浮齧桑邑名浮是為水所浮漂此恐趁韻作扶桑未詳 作扶桑是决江河而注之海也 衆伏玩兮雕肺腸 雕作彫 吳太初哀詞勤事死州瘴沴地 州字下有外字勢弭以偏兮 弭作阻 卒與子逢 子作此 我知子初兮 子作太 為其子孤兮 為其二字衍此行中有脫誤 父母之歎兮 歎作歡 剖劂又工 剖疑作剞 吾詞傳子兮 公之自信如此 王君俞哀詞 擬歐陽詹生哀詞 君俞在京兆門外 作君俞在京師居北門外 慶歴元年予入太學 公于二十二嵗入太學 蓄妻子不驕 蓄作畜 拔君俞以託其後 拔作扳 而不享于貴且夀 享作卒 君禔而秀兮 禔作提 其博而殽 其作甚 雖裕于心兮 心作實 不耀其華 華作華 維友則信兮 友作文 莫敢責辭 敢作致 恨與天終 末句不類 虞部中戚公墓誌銘大父諱同文 戚同文事其略見于吕氏童訓宋史不為立傳失之 有傳附見于子傳者東都事略也 學士以論天書出 出作絀 而中亦舉賢良不就 中字下有蓋字 蓋自父子兄弟之出處如此 自作其 能師其家 師作帥 何其盛哉 哉作也 世世茍德者 德作得 而民之養其父者得以其義貰死 今家無次丁者得減死留養法似始此 濮民相驚且亂 且作㡬 年五十有七 七作五 自長豐之戚材 材作村 荒諼悖冐 荒字上増雖字 夫赴時趍務 趍作趣 豈可輕也哉 豈可上増是字 傳家梁自祖琮 傳作侍 詆符繩公事魁崛 詆符謂論天書 恂恂南安得家䂓 䂓作規 戚元魯墓誌銘百有六十餘年矣 矣字衍 元魯初以父任于建州 于作為 為亳州永成縣主簿 成作城 年三十有五 三作二 以其配陳氏王氏祔葬 作將 而于元魯未見其止也 其作所 尚書都官員外陳君墓誌然猶為所記所試者小也所記二字衍 徙簽書 簽作僉 以疾請致任 任作仕 然不得卒至中夀 作然卒不得至中夀 詩以銘之 銘作名 故翰林侍讀學士我公墓誌銘 我作錢 左侍禁閣門祇 閣作閤 其見于文詞 其作具 以慈恕簡重為禮 重作静 而為屬者後卒亦心服也 為字下有公字 公于衆不矯矯為異 此處似儗權文公墓碑 其後至照化 照作昭 刑部中致仕王公墓誌銘祖考名犯濮王諱 犯濮王諱四字當側注 取君主萬年薄 薄作簿 轉運使李綺 綺作紘 諮任公具材治宫室 材字下有用字 遷秘書著作佐 書字下有省字 王駿知益州 駿作騣 或謂君禍自此始也 作或謂君禍始此矣 知處州 處作䖍 改湖北路轉運使 改字下有荆字 君要論之曰 論作諭 于人何負㢤 人作吾 知光州逾日 日作月 遷尚書兵部員外徐州知州 作遷尚書兵部員外知徐州 是時富丞相 相下有弼字 加直龍圖閤 閤作閣 濬渠水利 作濬渠為水利 知西京留守御史臺 守作司 司封中孔君墓誌銘杜祀之使南方 祀作君䇿書居多 書作畫 程督與稅等 與字下有租字 湏負重三千人 重字下有者字 悉使官属并拏繫獄 使作收拏作孥并字下有其字軍事推官吕潛以痩死 痩作瘐下同 罷鼎州六塞 塞作寨 君奏以為不可乃止之 之字衍 而俸錢嘗以聚書 三孔文詞聚書之效也 讀書未嘗日廢也 嘗下有一字 四十七世孫 七作六 羲仲太廟齋餘早卒 餘字宋本作官官字疑當在太廟上 孫男女八人 書孫男女但舉其數 都官員外曽君墓誌銘君曽氏諱誼 誼是太宗嫌名當時乃不避耶 博聞強記 記作志 自請罷去 自字上有則字 楚饑以下 敘致甚佳 又取民之食其伎者 伎作技 市井騷然 井作里 朝廷命他吏覆視 命作遣 既死楚之人迎哭其䘮甚慟 死字下有而字之字衍不奪其守如此 不字下有可字 景融景初 融作獻 尚告厥志 志作忘 王容季墓誌銘曽大父諱廷金 金作銘 為逺安軍使 逺安作安逺 大父諱居正 正作政 主蔡州之新蔡縣簿 縣字衍 年三十有二 二作一 旌義鄉衆義營 下義字作乂 尤能刻意學問 能字衍 其磨礱涵養而不止者 涵作灌 又不可得之一鄉一國也 可字下有以字 未有同時並出于一家 未有同時並出為一句出于一家為一句于字上叠一出字 而命之至于如此何也 折一筆便杳然無際 容季有曰 容字上有而字曰作日 都官員外胥君墓誌銘 胥偃之子 簽書河南府 簽作僉 初娶李氏 初字上有君字 曰茂諶太廟至長 至作室 又謹畏亷潔 亷潔作潔亷 建康郡太君田氏年七十 田作刁 以篤其義 義作乂 考已無遺 遺作違 我材之亢 亢作尤 劉伯聲墓誌銘 無事蹟 從予與 與作逰 余故不得而辭也 故作固 妻賈氏 賈作費 子四人 人下有曰字 有既畀之 既作孰 尚書比部員外郎李君墓誌銘自山陽祗京師 祗作抵 海州朐山人 海字上有君字 用君主宿州糴 糴作糶下同 去為䖍州司法参軍 □作處 優致如主糴 優上有君字 君考校程度 程度作度程 有不能决者多属君君所决者三十有八事 上君字衍有不能决者多属君所為一句 下决字上叠一所字為一句 蓋復太平州囚官夀活之 復作覆官作管 遷秘書著作佐 書字下有省字 課嬴十有七萬 嬴作贏 久不能决 能字衍 以母者出通判杭州 者作老 安樂之揚興里 樂下有鄉字 辨且裕也 辨作辦且作其 尚佑爾裔 佑作祐 司封員外蔡公墓誌銘任事無纎芥之失 任事二字衍芥作介 自㣲起隆用兢兢 起作訖 贈職方員外蘇君墓誌銘曽大父欽 欽作釿爭欲執事學中 爭上有士字 軾殿中丞直史館二句 書孫以二蘇有名位故詳之而并見于銘詩 庫部員外知臨江軍范君墓誌銘萬家山前其孤属君之故人 前字下有一將字 使告于鞏曰 使字衍 元配某 某作鄭氏 次適都昌主簿周詠 昌作曷 孫男六人 書孫不著其為某所尘 張久中墓誌銘 陳惇張持之交可為張陳洗隙末之穢 一時所與之逰者甚衆 所字衍 力能以君之柩歸 柩作䘮 歸君之地 字上有䘮字 孔孟已然 已作以 銘詞未免過夸曽王皆然秘書丞知成都府雙流縣事周君墓誌銘歴南劍之將樂 劍下有州字 曰某曰某下 増曰某二字 君于某縣某鄉某所之原 作君于某州某縣某里之原 居常分月俸 居作君 或止食館劵而已 館劵未詳疑即浙東俗所謂關約也 殿中丞致仕王君墓誌銘孫女二人 并書孫女為有所自出也 贈大理寺丞致仕杜君墓誌銘 簡淨可法 胡君墓誌銘 亦是學韓 生于天禧之戊午 此文書生于某年 與人逰 與上有其字 弟某 兼書弟某 琢斯珉 琢作瑑 光禄寺丞通判太平州吳君墓誌銘幸得名信後世名作銘 殿中丞監揚州稅徐君墓誌銘 筆力馳驟何必韓歐徐君更無事蹟自合但感慨盛衰 姓李氏名昪一段 南唐僭國故不稱其謚號而名之初東南之地一段 妙在敘議相夾 永州軍事推官孫君墓誌銘諱杭以文學見于世 杭作抗 君不有子 無子于銘中補見 尚書都官員外王公墓誌銘 精悍 知韶州 知上増還字 謂俗止如此 止疑作正 夫所謂因其俗 俗下有者字 子男七人 七子知名者三皆長夀縣君吳氏所出位不滿其志 志作意 使者以安石之述與書 介甫請銘于子固而不之歐陽氏或疑此時未與歐陽公相知則仁夀縣太君之介甫已為知制誥亦子固誌其墓也 其尤可哀者也 也作曰 衛尉寺丞致仕金君墓誌銘顧朝士大夫皆褒崇其親顧作願 生于淳化之庚寅 書生年 傳至孫則亡 傳字上叠侯二字 太子右司禦率府副率致仕沈君墓誌銘沈氏自齊太子家令約家于吳興 何以不稱梁侍中而稱齊家令且吳興之有沈氏自東漢始始為㑹稽烏程縣之餘不鄉也大抵曽王于史牒皆疎 君以宗室宻州觀察使宗旦恩【至】蓋君之姪也 補敘得法 宗子縁同姓之故其祖父既貴極人臣遇覃恩則得推之外家亦可為後世法 太濫不可為法雖假之官稱而不莅任然名器固當慎惜也 曽孫三人 并書曽孫 寳月大師塔銘 終無一語及其法 噫是非可銘也歟 但銘其一節 金華縣君曽氏墓誌銘蓋其子五人 五子知名者三以魯公恩賜冠帔 推恩于大臣之女兄弟 泌汾汶沂潢 潢作澺 為妻若母 作若為妻母 自荆祖粤 祖作徂 象服貂冠 象作卷 尚寵爾從 從作後 夀安縣君錢氏墓誌銘祖考内閣使 閣作園 其難其豫 難作艱 天長縣君黃氏墓誌銘有曽孫十有二人 并書曽孫然獨與他文不同以收處觀之乃得其用意所在以進士中其拜 拜作科 附屯田府君之兆 附作祔 仁夀縣太君吳氏墓誌銘曰雱旉旁瓬防斿旂放旂斿與雱旉同列是不識㫃字介甫深于小學何以有此 孫女九人以下 并書孫女之所歸 夀昌縣太君許氏墓誌銘 沈存中之母 蘇州吳縣人 縣字衍 昔先王之治一段 夫人非有殊絶之行此論與此誌不稱 夫人周氏墓誌銘行其素所學 所字衍 永安縣君謝氏墓誌銘其于撫州金谿縣 縣下有之字 余觀詩人之歌其后妃一段 篇篇如此却是一套永安縣君李氏墓誌銘卒于其家之正寢 女亦得稱正寢 初刑部之兄昌齡一段 有波瀾 試秘書省校書李君墓誌銘 李君無復事蹟只敘其數千年世次成文歸熈甫趙汝淵墓誌似出于此此文可敵荆公許氏世譜歐公疑世譜為公所作不徒然也 維李氏逺出于皋陶一段 所敘大抵用唐書宰相世系表自楚邱以後則其家之九世譜也 雖出其家譜牒其人與官皆茫昧無徵何不但近取可知者使班孟堅為之必不肯如是 曇子牧事趙 作曇子璣璣子牧事趙 曰輯晃芬勁 作叡 德裕相文宗武宗 并及文饒與後昌齡對 試秘書省校書李君妻太原王氏墓誌銘 既銘校書而夫人復自為銘以其異于尋常之婦也此變例岡不采獲 岡作罔 池州貴池縣主簿沈君夫人墓誌銘夫人年三十餘一段 使今人為此鋪陳數千言不盡其實則記乎其所不必記也 元出于危 危疑作魏 雙君夫人邢氏墓誌銘有過人之行 似刲股之事于是人知夫人之善三句 敘婦之賢而仍歸美于姑語得體而于法亦謹嚴矣 旌徳縣太君薛氏墓誌銘祥符初為東頭供奉常將屯宫門 供奉下有官供奉三字 祔其夫人柩 人作之 福昌縣君傅氏墓誌銘景芬 芬作棻下同 夀安縣太君張氏墓誌銘受養被封 被作收 亡兄墓誌銘字叔茂 作茂叔 能辨說 辨作辯下同 又思事未至當何如 何如作如何 故髙郵主簿朱君墓誌銘 銘外翁無溢詞 君嘗試于秘書省校書 于作為 其子象之東之 東作柬 其年歸于曽氏 年作季 鄆州平隂縣主簿關君妻曽氏墓表余校史館書籍余字下有被命二字 故太常博士吳君墓碣開封縣縣丞 下縣字衍謂君一强可以取其贏 強字下有出字 不與者校 作犯 知處州青田縣朱君夫人戴氏墓誌銘某年某月 上某字作其 曰某曰某曰某 下曰某二字衍宋本同疑上四人當作五人 亡姪韶州軍事判官墓誌銘髙皇考諱致堯 髙字衍皇作王致堯作易占 曽皇考諱易占 皇作王易占作致堯 志氣不獲 氣作棄 光禄少卿晁君墓誌銘 銘婦翁亦無夸詞 其家先濟州之鉅野 家先作先家 公諱宗格 格作恪 合于杭州 杭作揚 安州政待公而決 安字衍 大有文元 有作自 先于外服 先作光 夫人曽氏墓誌銘皇考諱某 皇作王 天長朱君墓誌銘識美幽堂 幽作山 秘書省著作佐致仕曽君墓誌銘字眀升 升作叔列幽隧 幽作山 亡弟湘潭縣主簿子翊墓誌銘 曽氏兄弟皆篤學雖欲不名世得乎 聲音訓話 話作詁 未嘗易意 易意上有一日二字 二女墓誌銘吾繼室李氏出也 李氏乃是後妻公深于經學而繼室二字亦誤 仙源縣君曽氏墓誌銘 淑眀許嫁而夭遂以妹婦之太子賔客致仕陳公神道碑銘迺論具公胄出位序行治之實 論具作具論 曰知公曽祖考也 知下原注下一字同濮王諱宜興本闕三字是知某州非其名也 盗卒不得死 不得作得不 岳州滕宗亮 亮作諒 及退而自休日 日下有脫今得宋本補足云 使家人誦書常數千言危坐聽之未嘗有倦色江于東南為水陸之衝賔客日凑公廣于招納與之釃酒髙㑹彈琴賦詩曰是足以佚吾老也及間而言天下之事于其是非得失之際慨然奮勵少者有所不能及聞其言者莫不壯其意少客京師有欲教公以化黃金者公辭不受敎公以寡欲乃受而行之蓋出事天子四十有八年退老于家又十有五年年八十餘飲食倍人儀狀甚偉聲音滿堂進拜公于前者不知其已老也前終十餘年自為冡于南康軍星子縣白鹿原距尚書之兆千有八百歩棺槨衣衾皆豫自製属疾至終容止如常遺言里中親疎各盡其意享年八十有五殁于熈寕九年五月壬申塟于是年八月壬寅累階至朝散大夫勲至上柱國封至潁川郡開國侯食邑至一千二百户娶張氏尚書屯田員外詡之女封清河縣君再娶王氏尚書都官員外告之女封同安郡君子男二人曰耆太廟室長有易疾次聃也守江州瑞昌縣主簿女五人嫁太常博士文勸進士呉光禄寺丞曽軫進士陶舜儀吉州廬陵縣主簿薛縫孫男一人曰瓌女三人聃承德襲敎能世其家者也銘曰允穆陳公學繇自力收科于少其髦維特于陪于貳懿其壯畫于附于顓焯其偉績驅之磔之于其蝥賊膏之嫗之于其黍稷彼疾而馳我徐不亟寕無爾諧不渝我則于于卿進皆以序疾集于㣲迺謝而去迺長書省云云 世狠而争 狠作很 曽不頻呻 頻作嚬 有歸墓隧 歸作巋 秘書少監贈吏部尚書陳公神道碑銘媯滿之封國滿作汭 曽大父㫤 㫤作昶 遂始學書 作遂使書學 盗以故不可廹 可作敢 自宋興小吏勢 勢下别本有弱字宋本無疑有脫文盗起往往轉掠數百千里二句 讀此可見削弱方鎮州縣無偹自宋初即受其弊而歐公為丁元珍墓表亦非以相知曲加寛解也政要策所謂張雍守梓州者即此事 蓋亦以無為有 以作易 歴河南府新安縣 歴下有知字 公因築武陵澧州三寨 陵作口州作川 刑部中張府君神道碑 此篇叙事頗為生色㧞府君自贊 㧞作扳 趣作誣狀 趣作趨 幸授已甲捕两營 授作受 頴又莫敢相曲直 又作人 府君身省䕶作者 省作自者作省屬下句讀 官至庫員外 庫下有部字 府君甚愛考城劉侍制 侍作待 端重不惰 惰作忲 民趙昌以畫名【至】未嘗致一器一物 畫猶不收則其居州之亷静益見矣自知漢州而治由已出官止于两浙轉運故舉二事以概見其始終即下文所謂自守及使也 雖小者如此立稱 立字疑誤 故朝散大夫孫公行狀吏遂得弛負錢數十萬而已句未詳 北方益土兵二十萬 兵下有亦字 又何益之耶 何作可 豈可謂知先後㢤 知下有所字 于是極論古養兵 古下有今字 謀立永洛城 永作水下同 而赦滬之輙遂從公議 輙遂似謂專擅今且以輙為讀 宋本同 又言後事 後字下有宫字 又言宰相其罪當罷 其字衍 不飭玩好 飭作飾 二三大臣又與同心共事 與下有公字 所著唐史記五十七篇 五作七七作五 徐復傳五行術數之說 術數作數術 皆盡㳟謹 遇人恭謹真有德而隱者也 復所以為上言者 以字衍 太一主客位成歴 位作立 州牧每至 牧作將 洪渥傳 公篤于友愛而久宦不大顯傳渥蓋亦有感云 初進于有司連三黜 連三黜作輙連黜 里中人聞渥死 里字上有渥字 渥得官而兄已老 而作時 則必安焉 必作心 如渥所存 渥下有之字 蓋人人所易到 下人字作之 徐復洪渥二傳為一卷疑其不完 宋本同 本朝政要䇿 讀此卷乃知南豐史才 考課滕正中 正中作中正 沔既奏其法 既下有條字 然親書課最之意 書字下有考字 親書如陽城自書考是也 訓兵至周世宗髙平之退【至】自此始也 故代周者不在藩鎮而在内之大臣東京時王德用狄青皆被口語宋興益精其法 精作脩 而羣臣莫能本其意 本作奉 添兵 慶歴以後益兵愈多國用愈絀以下蓋尤寓意于簡汰也 始置神武䇿為禁兵 神武䇿當作龍武神䇿 太原青杜 杜作社 邠寕寕武 作邠寕武寕 養之既廢 廢作費 纔五六千而已 纔作才下同 至太宗伐劉繼元 伐作代 取環慶諸州之兵 之作役 然羣臣莫能承上意 意下有焉字 兵器弓矢之取睽 取下有諸字 國公署有南北作坊 公作工 嵗造甲鎧具装鎗劍刀鋸器械 具作貝 努撞床子努 努並作弩下同撞作橦 甲袋征鼓 征作鉦 炒鍋鉶行橧 鉶作䥷橧作槽 城壘太宗既平太原以下 太宗以晉陽自髙歡以來嘗因以起既平劉氏乃隳其城可復遷其民以實京輔則謬算也河東力既單弱豈復能東向以與遼人爭幽州雲中故地哉 宗廟但立髙曽禰 曽下有祖字 傎探 傎作偵 趙瑢 瑢作鎔 京人皆寃之 京下有師字 貢舉下詔賜其第【至】殿試自此始也 賜進士第與殿試之名皆始于此而眀之殿試天子親䇿問之則又仿宋時賢科之意與覆試異焉今釋褐亦始于此 元好問中州集第八卷載擢第者廷試時務䇿自髙有鄰發之此殿試試䇿之始開寳殿試進士内出未眀求衣賦設爵待士詩仍不異禮部攷試之法也 按柳開集與鄭景宗書云開寳六年進士徐士亷伏闕下求見請太祖廷試曰方今中外兵百萬提強黜弱決自上前惟取儒為吏常以授于人而不自決為國止文與武二柄取士無為下鬻恩也太祖即命禮部試所中不中貢舉人列于殿庭試之得百有二十七人賜登第 使解褐焉 此今日釋褐之始 受詔即赴貢院 亦始于此 至殿試又為糊名之制 按此似宋時糊名但用之於廷試然歐公得眉山而疑為公殆皆用糊名也 軍賞罰惟傾土疆耳 傾字衍 莊宗好畋【至】賞賚無節也 五代史但言莊宗以吝賞失軍士心不知此事尤當垂監于後蓋無功僣賞與不加優䘏其失惟均尔吝賞詳見劉后傳 二十年夾河爭取天下 河下有戰字 雅樂又定十一曲名 一作二 乃太祖之聖意 太祖取王朴樂下一律用之 史官季冬終則送于史官 冬字疑衍 姚夀以為帝王謨訓 夀作璹 入閣日 閣作閤 正量衡動必數嵗計争 計字疑誤 一忽為 一作十 自分釐毫忽 釐作毫作豪下同 任將兵未嘗少衂 少作小 汴水裴䧺卿言江南租船 䧺作耀 太宗嘗命張洎論著其興鑿 蘇子瞻注浮于淮泗似未見洎所論著故援据不能若此之詳宻 刑法太祖即位 祖作宗 管 管作筦 實鹽價于海濵 濵作瀕 兵簿既衆 簿作籍 自此山海之入四句 宋之弊政皆始于太宗 錢幣而安易之辯不可出 出作屈 宦者相慙而退 相作洎 名教蜀人有事于中州 事當作仕 䄍祭宋興推應天行 天作火 祠太一兆太一于城南 兆下疑有闕 郊配 南豐亦主太祖配天之議蓋郊配自當論功德也 南蠻安南之蠻是也 蠻作變 契丹尊擇用將帥 尊作專 委任專而聼斷眀 任作付 當世以為黠 黠作諺 劉廷讓敗于君子館又敗 上敗字衍 虜輙掠垌野 垌作坰 始科河内之民以戍邊 科疑作料 則取後兵為振武之軍以自助 後作役 楊延以為乗其敝 延下有釗字 賊盗天子常薄吏罪 漢髙紀陳豨反周昌奏常山亡二十城請誅守尉上曰守尉反乎對曰否上曰是力不足亡罪聖主之恕非文墨吏所知也 讀此篇乃知歐王丁寳臣墓表與誌不為失出 文館而衰于唐室之瓌 瓌作壊 而法變卑矣 變作度 而縉紳之學彬彬文 文作矣 屯田議者以為豈晏然不知兵農兼務哉 議者以下疑尚有脫誤 東出宿毫 毫作亳 水利李沐以區區之蜀 沐作 文翁穿前溲 前作煎 至晉杜預疏荆兖之水 兖宋本兖宜興本作衮固非是然杜元凱未嘗為兖州則兖字亦非也恐當為㐮字黃河 此條但據漢書溝洫志立論然晁補之亦不能似此 使水得自行者 水得自行四字尚未盡得本意張戒之說是也 戒作戎 王延平當之說是也 王延下有世字 故務壅塞居水者 數語簡括 故言河宜散裂 言散裂而不言游盪只得其半邊防莫以通 作瀛 茶又設三說之法 三說之法見沈存中筆談 以上諸策皆真得其要而其文無不出入漢之西京此固五朝國史諸志之椎輪也世人競耳剽隆平集而莫知愛玩此一卷何哉 金石録䟦尾九成宫醴泉銘秘書省檢校侍中 省作監 可以見魏之志也 只一語自有味 魏侍中王粲石井欄記貞元十七年 貞作正 掌書記胡證書 證作証 一記 作記一 襄州徧學寺禪院碑惟嗜書 惟疑作性 襄州興國寺碑特見其模本于太學官楊家 作褒 十八官號姓名 八疑作人 其字猶可喜 猶作尤 韓公井記兼山東道 山下有南字 行人雖渇困 渇作暍 桂陽周府君碑并碑隂圖經但云周府君 府作使按武水源出彬州 彬作郴 南流三百里入桂陽水 入下有桂陽而三字 其俗謂湍浚為瀧溪 謂下有水字浚字衍 蓋當時已有此語 有作為 惟十有亖月 二二并寫作亖原注古二字 古字如亦作 作 人作之類 作□ 如此者甚衆 如此者下宜興本闕二字宋本作如此者甚衆 唐安鄉開化寺卧禪師淨土堂碑銘 化作元 住河南開元寺 南作州 則能令其信慕者二句 善據名論 江西石幢記潁川郡鍾某為始 五代史記鍾傳封南平王潁川乃其郡望也 漢武都太守漢陽阿陽李翕西狹頌乃與功曹吏 吏作史 鐉□大石 □作燒 其頌有二 頌作文 馬瑊中玉 瑊作城 然後漢畫始見于人 人作今 成州則武都之上流也 流作禄 集外續附行狀母吳氏文城郡太君 母吳氏上不似世俗加前字 公嘉祐二年進士及第 嘉祐丁酉距公卒之年元豐癸亥凡二十年公之及第已三十八嵗矣 年十有二試六論 二下有日字 婦人孺子皆道公姓字 皆下有能字 學者憊精思莫能到也 精下脫一覃字宋本亦然前期喻属縣富人 縣下宋本闕一字今以名臣言行録補一召字 粟賈平 賈下有為字 故盗發輙得有葛友諒者 宋本無諒字謬加可笑下同 縣毋遣人至甲里 甲作田言行録作縣毋遣人呼其門 遂以為脩撰 以下有公字 墓誌數對便殿發其所言 宋本無發字 訃聞計亟 作計聞訃亟 神道碑鼓腹而嬉擢齊州 鼓作果擢下有知字哀詞 秦少游作也見本集第四十卷秦觀二字誤入行中耳 協秦觀而四塞兮 秦觀二字乃氣鬰二字之訛辰來遲而去速兮 遲下闕一兮字 典貢絶而復作兮 貢作章 早獲進於門牆 少游秋懐詩云昔者曽中書門户實難瞰筆勢如長淮初源可觴濫經營終入海欲語焉能暫斯人今則亡悲歌風惨澹其于曽氏未後蘇門也張文潛有祭公文今不傳 挽詞功名取次休 功名陳后山集作功言指立功立言為是 始作後程仇 作疑怍 程元仇璋文中子之徒 后山有妾薄命二篇自注云為曽南豐作 蘇子由曽子固舍人挽詞云少年漂泊馬光禄末路騫騰朱㑹稽儒術逺追齊稷下文詞近比漢京西平生碑版無容繼此日銘詩誰為題試數廬陵門下士十年零落曉星低宜補載於陳作之前 己卯冬於保定行臺閱 内府所賜大臣古文淵鍳有在集外者六篇則書魏鄭公傳邪正辨說用讀賈誼傳上田正言書上歐蔡書也書魏鄭公傳既為公傑出之文其五篇則皆公之少作亦唯上歐蔡書差善而詞雖激昻氣實輕淺其謂所見聞士大夫不少人人唯一以茍且畏慎隂拱黙處為故未嘗有一人見當世事僅若毛而肯以身任之不為回避計惜者則慶歴間士風亦豈至是度先生年長後以其言為過而藏弆是稿如居士集不録與髙司諌之意前輩録公文者偶未之察近日學士專以得集外人所不常見者為竒故録此等耳他日討論續稿者倘精思吾言或芻蕘之一得也 後知立齋相公有建本聖宋文選數冊其中載南豐文二卷嘉善柯崇樸借鈔遂傳於外此六篇者皆在焉蓋以世不經見過而録之不略慎擇也 何椒邱云南豐續稿外集南渡後散軼無傳開禧間建昌郡守趙汝礪始得其書於先生族孫濰缺誤頗多乃與郡丞陳東合續稿外集較定而刪其偽者因舊題定為四十卷繕寫以傳元季又亡於兵火國初惟類稿藏於秘閣士大夫鮮得見之永樂初李文公為庶吉士讀書秘閣日記數篇休沐日輙録之今書坊所刻南豐文粹十卷是也正統中昆夷【二字疑作毘陵】趙司業琬始得類稿全書以畀宜興令鄒旦刻之然字多譌舛讀者病焉成化中南豐令楊參又取宜興本重刻於其縣踵譌承謬無能是正太學生趙璽訪得舊本悉力讐校而未能盡善予取文粹文鑑諸書參校乃稍可讀文鑑載雜識二首并書魏鄭公傳後類稿無之意必續稿所載也故附録於類稿之末眀初曽得之嘗著南豐類稿辨誤則此集自南渡以後善本難得久矣得之書惜乎不傳吾將安所取正哉 南豐有懐友一篇寄介卿見能改齋漫録第十四卷中又有厄臺記見莊綽雞肋編中但似非全文厄臺記亦見聖宋文選中 髙似孫緯略有南豐 謝實録院賜硯紙筆墨表疑亦續稿 施武子蘇詩注中尚載有雜識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四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五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文選【賦】 此書於詩賦已總其要賦祖楚詞别有專集故騷列詩後僅標舉大畧郊祀樂府自為一體事關制作難復限以文章遂從闕如鮑謝採録不遺陶令獨為隱逸之宗則具諸本集至於衆製則嬴劉二代聊示椎輪當求諸史集建安以降大同以前衆論之所推服時士之所鑽仰蓋無遺憾焉 班孟堅兩都賦序 此賦蓋因杜篤論都而作篤謂存不忘亡安不忘危雖有仁義猶設城池蓋以都洛尚非永圖特以葭萌不柔未遑論都國家不忘西都也故特作後賦折以法度前賦兼戒後王勿效西京末造之侈又包平子兩京之㫖也 詞藻不如相如其體製自足冠代 以備制度 即制為法度也 以極衆人之所曜 謂西都 折以今之法度 謂東都 法度與陋字反對 西都賦 前篇極其曜主於諷刺所謂抒下情而通諷諭也後篇折以法度主於揄揚所謂宣上德而盡忠孝也二賦猶雅之正變五詩則兼乎頌體矣若乃能諷斯麗者皆則徒勸斯麗者為淫祝氏古賦辨體謂先正而後葩詩之所以為詩先麗而後則此賦之所以為賦蓋不過尋行數墨之見耳 嘗有意乎都河洛矣 陋洛邑 左據函谷二崤之阻【至】則天地之隩區焉 此後篇之所謂保界河山也 及至大漢受命而都之也 應其故 挾灃覇 水經注云覇水古曰兹水秦穆覇世更名此水為覇水以顯覇功然則覇水不當加水旁也按酈此語本之漢書地理志故覇陵覇橋皆不加水 圖皇基於億載 見後王所當睠顧 故窮㤗而極侈 以下應其制 窮㤗極侈四字一篇眼目以下皆發明此句所以極其曜也 遊士擬於公侯列肆侈於姬姜 總不出乎曜蓋以强幹弱枝隆上都而觀萬國也 收此一叚有勢有力 封畿之内【至】號為近蜀 此叙畿内之沃飫 其宫室也體象乎天地【至】惟所息宴 此後篇之所謂矜夸館室也 隋侯明月 宋本作隨為是史記雖本有隋字但此處宋本及後漢書皆作隨不獨隋文帝始去辵也 又有天禄石渠【至】校理秘文 當日處文士於禁中以便咨訪不專奄寺也 掍建章而連外屬 俞犀月云此特以建章言之以見武宣之盛按俞説非也此特言建章猶後宫特言昭陽但以曜西都曩日所有耳故下文即言臺言樓言地以繼之建章是武帝所作亦與宣帝無與也 爾乃盛娛游之壯觀奮㤗武乎上囿 以上極言宫闕之侈至此則及武事 因兹以威戎夸狄耀威靈而講武事 得此二句非盤游非黷武 招白鷴 鷴後漢書作閒注云招猶舉也弩有黄間之名此言白閒蓋弓弩之屬今以揄文竿句例之當以後漢書為正 國藉十世之基【至】各得其所 此等語非孟堅不能下東都賦功有横而當天計有逆而順民 功有横計有逆皆言其不得已後漢書注引逆取順守之説非是一作攻討 往者王莾作逆【至】乃致命乎聖皇 氣質雄健 體元立制 注杜預左氏傳注曰凡人君即位欲其體元以居正按如體元字乃杜注用班語不當引後注前更造夫婦【至】人倫實始 法度 至于永平之際【至】總八方而為之極 以下言永平修禮崇樂廵狩之事 正予樂 五臣本作雅非是當依王厚齋説改正躬覽萬國之有無【至】總八方而為極 復覽萬國之有無然後修治京邑營立宫室 於是皇城之内【至】誼合乎靈囿 明帝宫室之麗苑沼之作並合前制 則必臨之以王制【至】乗輿乃出 鋪陳處皆言其法度乘時龍 後漢書注云馬八尺以上為龍月令春駕蒼龍各隨四時之色故曰時也李注引易非是 萬樂備百禮暨 收上禮樂 乃申舊章【至】沈珠於淵 法度 昭節儉【至】損乘輿之服御 躬行以率之 頌曰盛哉乎斯世 頌字起下五篇之詩 子徒習秦阿房之造天二句 應矜夸館室 識函谷之可關二句 應保界河山 四語應起處子實秦人 今將授子以五篇之詩 波瀾富甚 明堂詩 五詩仿封禪文 賦本古詩之流故以頌系之 明堂即以光武配故不更及建武之治 靈臺詩 明堂辟雍靈臺三詩皆興滅繼絶潤色鴻業之事後寳鼎白雉二詩則皆衆庶悦豫福應尤盛之事妙在此詩中爰考休徴以下即上下相銜聫絡血脈仍不離望祲氛觀雲物本事所以自然 張平子西京賦 平子工於換字東京中雜陳衆事亦無卓識蔚宗不載于本傳斯得之矣當時疑其勝孟堅謬妄莫可追也 薛綜注 此注謂出於薛綜疑其假托綜是赤烏六年卒安得見王肅易注而引用之耶綜傳有述二京解之語恐亦不謂此賦也又孫叔然始造反切未必遂行于吳 三階重軒鏤檻文㮰 注引西都賦及王褒甘泉頌按班張相去未逺如何引以為注况王叔師更在張後耶坻崿鱗眴棧齴巉嶮襄岸夷塗修路陖險 觀此嶮與險蓋兩字 仰福帝居 顔氏匡謬正俗云副貳之字本為福從衣畐聲西京賦云仰福帝居傳寫舛訛轉衣為示讀者便呼為福禄之福失之逺矣 於是采少君之端信二句 端信貞固皆㣲詞下乃反言也 想升龍於鼎湖 漢武作鼎湖宫於藍田見揚雄羽獵賦注 建元弋 杜牧詩已建元戈收相土應迴翠㡌過離宫疑即用此今刻元弋者恐非 史記天官書杓端有兩星一内為矛招揺一外為盾天鋒晉灼曰外逺北斗也一名元戈 虞人掌焉【至】載獫獢 亡友程湘蘅云賦京都而獨於遊獵處太詳其體皆自子虛上林來較之立言之體要為無當不免承襲之陋耳班賦亦然然筆力壯偉殆不覺也三都則彌甚矣按上賦其靜此賦其動農隙講武既自三代以来漢承秦後車鄰四鐵田狩園囿是先異乎承襲無當也 匪唯翫好【至】實俟實儲 叙小說疎宻相間頓挫即具其中 是時後宫嬖人【至】其樂只且 又帶叙作一間 上無逸飛【至】遑恤我後 都為下篇張本 華嶽峩峩 亦以物象之使若列仙所居也 徒以地沃野豐【至】馨烈彌茂 諷刺即在鋪揚之内東京賦七雄並爭競相髙以奢麗 此句是作家手叚彼云同宅西秦豈不詭哉却説六王皆以奢麗自亡則據雍自強不攻自破 趙建叢臺於後 趙世家無武靈王起叢臺故事漢書鄒陽傳注以為趙幽王友所建注誤 守位以仁 注綜作人按觀下民志不諒句從薛為是萇宏魏舒是廓是極 喪亂補苴可謂是廓是極也乎經始勿亟【至】居之者逸 對西京中惟帝王之神麗懼尊卑之弗殊四句 發京倉 京倉二字出此以禁財對舉蓋指京師之倉也注未明 賚皇寮 皇寮猶言大寮注亦未明 聘邱園之耿潔 注周易賁於邱園束帛戔戔王肅云失位無應隱處邱園蓋暗之人道德彌明必有束帛之聘按昌黎隱君子彌明之語出此 爾乃卒歲大儺【至】㒺有不韙 大儺一段對前角觝百戲言雖戲亦祖宗之舊儀先王之典禮也 西京尚武功好逺畧故鋪陳角觝東京宧者專權故寓㫖於侲童皆有為言之也 於是陰陽交和【至】膺多福以安悆 此段對前㣲行是以論其遷邑易京【至】則齊德乎黄軒 此稱帝之作為同於數聖 却走馬以糞車 文子曰夫召逺者使無為焉親近者言無事焉惟夜行者有之故却走馬以糞車軌不接於逺方之外是謂坐馳陸沉李注偶未及 今公子苟好勦民以媮樂【至】忽下叛而生憂也 此皆托以諷諌之㫖 臣濟奓以陵君忘經國之長基 此指王侯以下莫不隃奓托西京以規切目前也 乃知大漢之德馨咸在於此 對西京中窮㤗肆侈馨烈彌茂 南都賦陪京之南 明人稱金陵為陪金亦失本義耕父揚光於清冷之淵 山海經耕父之神見則其國為敗非佳事也賦家夸飾漫用之耳 章陵鬱以青葱 即所謂氣佳哉鬱鬱葱葱然 皇祖止焉 皇祖即上所謂考侯思故者也注謂髙祖非也 真人南廵覩舊里焉 末句謂天子將復南廵 左太冲三都賦序揚雄賦甘泉而陳玉樹青葱 李上交近事㑹元云唐傳紀云雲陽界多漢離宫故地至唐有樹似槐而葉細土人謂之玉樹玉樹青葱左思賦中有之或非其語過蓋不知此樹也按上交又誤記此序乃太冲譏子雲語 蜀都賦 逐層倒叙 其間則有琥珀丹青江珠瑕英 注物志琥珀一名江珠按琥珀江珠似非一物江珠之名於義一無所取也 山圖采而得道赤斧服而不朽 叙山圖赤斧亦相間之法 指渠口以為雲門 注鄭康成周禮注曰黄帝樂曰雲門言黄帝之德如雲之出門也然此惟取雲門之名不取樂也按杜詩白帝城中雲出門本此注與今周禮小異 匪葛匪姜疇能是恤 觀此當時亦重姜維 焉獨三川為世朝市 三川謂魏都曩疑此與吳客言之安得遽及魏事然三都以魏為主此先逗漏一句乃文章賔主呼應所必然故下文又云諸夏未若兹都也吳都賦 此儗上林而尤為寡要 太涉橅儗似有冗長散緩之失然採其數語便可成一賦如子山枯樹是其徴也 烏聞梁岷有陟方之館行宫之基歟 伏後舜禹則以為世濟陽九 注引易无妄曰災氣有九陽阨五陰阨四合為九一元之中四千六百一十七歲各以數至陽阨故云百六之㑹按此一叚頗勝諸本未知何据公孫國之而破諸葛家之而滅 公孫諸葛非徒屬對之工隱乎漢之亡正得春秋王師敗績于某之意婺女寄其曜【至】目龍川而帶坰 四句皆吳都之所包寄寓指帶四字妙 百川派别歸海而㑹 二句皆賦家夸飾之詞不可實指 鸑鷟食其實鵷鶵擾其閒 二句無乃亦玉樹海若之流 其果則丹橘餘甘荔支之林 橘柚見經餘甘去疾故離支不能先焉 餘甘實小核大不至吳中余辛巳夏始獲甞其鹽漬者桞子厚與捠榔並言之問之閩人亦不敢多食也 龍眼橄欖 注龍眼如荔枝而小圓如彈丸味甘勝荔枝按此龍眼名價與後人異 重城結隅 注大城中有小城按唐宋吳郡猶有子城至明初破淮張始廢 起寢廟於武昌作離宫於建業 起廟事無所考注孫權自㑹稽徙丹陽建業人皆不樂徙按不樂徙乃孫皓時事 虞魏之昆 注虞虞文繡魏魏榮按虞魏吳志無傳文繡則仲翔之父也 俞騎騁路 亦非南土所有 指包山以為期 王逸謂包山在秣陵東湖中李善引周處風土記謂陽羡太湖中有包山按觀下文隨接幸乎館娃句則包山當從善注 中夏比焉【至】翫其竒麗也 魏都賦中便不得亦作個語 舜禹游焉【至】翫其竒麗也 使事當如此 魏都賦劉淵林注 前注云孟陽為注魏都而今並題淵林何也 鍾簴夾陳 注文昌殿前有鍾簴其銘曰維魏四年歲在丙申龍次大火五月丙寅作蕤賔鍾又作無射鍾建安二十一年七月始設鍾簴于文昌殿前所以朝㑹四方也按魏四年者操為魏公之四年於漢則獻帝之建安二十一年是年五月進操爵為王故設之以備朝㑹營客館以周坊【至】起建安而首立 注鄴城北有大邸起樓門臨道建安中所立也古者重客館故舉年號也按重客館故舉年號此注可為故實 讐校篆籀 一人刋誤為校二人對校為讐後人嫌讐字易其名為校對對即讐也 優賢著於揚歴 注尚書盤庚曰優賢揚歴歴試也按三國志注云謂揚其歴試也然今盤庚篇中無優賢揚歴之文 傳業禪祚高謝萬邦 上文方叙開基此即接叙魏晉禪受蓋著其德淺祚促自謂可以比隆舜禹而其實萬萬相遼也 雖自以為道洪化以為隆【至】奚遽不能與之踵武而齊其風 暗寓不然言諧語滑 細詳文義參考五臣所注下以為二字傳寫誤加 蓋比物以錯亂【至】本前修以作系 言徒數物産則彌下矣不得已其請言前修乎 本前修以作系者蓋緣三國莫能相尚魏亦偶屬中土耳庶幾前修可以折服二客也太冲之於魏氏文與而實不與可謂得主文譎諫之遺矣先引司馬遷春秋推見至隱易本隱以至顯二句欲千載而下讀者黙識其隱義注家以系與繫紛紜致辨又何異於占夢哉 張儀張禄亦足云也 前修而及於二張其鄙夷當時之人物也甚矣 權假日以餘榮【至】可作謡於呉㑹 四句以呉後亡言呉雖假日餘榮終於黍離麥秀也 歴執古之醇聽 執古謂為前修所折服也 子雲甘泉賦 須看漢書中自叙方知鋪陳處皆諷諫也 注桓譚新論曰雄作甘泉賦一首始成夢腸出收而納之明日遂卒 甘泉作於成帝時安得有腸出遂卒之事揚子雲桓君山同時人不應作此語然則為妄人附益者多矣非新論本書然也 正月從上甘泉還奏甘泉賦以風 注漢書曰永始四年正月行幸甘泉七畧曰甘泉賦永始四年正月待詔臣雄上漢書三年無幸甘泉之文疑七畧誤也按子雲之生在宣帝甘露元年戊辰至成帝永始三年丁未為四十歲班書贊中言年四十餘自蜀來遊京師王音薦之待詔此賦為四年所上無疑也然長楊事在延元二年庚戌 曵紅采之流離兮颺翠氣之宛延 此文章頓挫處廼搜逑索偶 雙關互映 子子孫孫長無極矣 有事甘泉以求繼嗣故如此結潘安仁藉田賦 祝氏云臧榮緒晉書以為藉田頌文選以為藉田賦要之篇末雖是頌篇中純是賦賦多頌少當為賦也馬之賦終以諷潘班之賦終以頌非異也田獵禱祀渉於滛殺故不可以不諷奠都藉田國家大事不可不頌所施各有當也按祝説非也古人賦頌通為一名馬融廣成所言田獵然何嘗不題曰頌耶陳思與楊書豈以辭賦為君子蓋應上文辭賦小道之語强生區别即杜撰也若云風頌異施揚之羽獵固亦有遂作頌曰之文不歌而頌謂之賦故亦名頌王褒洞簫漢書亦謂之頌 文不高然頌述典禮當自為法式其體源亦出于東都 伊晉之四年正月丁未 注晉書曰丁亥藉田今為丁未誤也按禮記月令疏云耕用亥日以陰陽式法正月亥為火倉又王氏云正月建寅月日㑹辰在亥故耕用亥然則丁未之誤明矣 青壇蔚其嶽立 漢晉皆耕于東故云 儀刑孚于萬國 此句帶上端本 司馬長卿子虛賦 祝氏云此賦雖兩篇實則一篇賦之問答體其源自卜居漁父篇来厥後宋玉輩述之至漢而盛此兩賦及兩都二京三都等作皆然首尾是文中間是賦世傳既久變而又變其中間之賦以鋪張為靡而専于詞者則流為齊梁唐初之俳體其首尾之文以議論為便而専于理者則流為唐末及宋之文體性情益逺六義澌盡體製遂失矣按首尾雖以議論問答然車駕千乘等句即以賦齊王之獵後半齊東陼巨海等句即是賦齊國遊獵之地則亦未嘗非賦也後人無鋪張之才純以議論為便於是乖體物之本矣 於是楚王乃弭節徘徊翺翔容與 俱與終日馳騁曾不下輿對 於是鄭女曼姬【至】若神仙之髣髴 此是夸齊以所無此叚揷在中間叙畋事便不直凡左史行文皆然襞襀褰縐紆徐委曲鬱橈谿谷 纎中藏大景 怠而後發游於清池 又變 怕乎無為【至】勺藥之和具而後御之 與脟割輪焠對無而言之是害足下之信也 此轉收出子虛二字之義 史漢並有有而言之是彰君之惡二句然細尋則無此二句為優 且齊東陼巨海 陼猶都也如大野既陼之義 上林賦天子芒然而思【至】遂徃而不返 使之自悟故云譎諌 若夫終日馳騁【至】則仁者不繇也 苦言至誡繫于天子自知悔悟之後故曰言之者無罪 揚子雲羽獵賦雖頗割其三垂以贍齊民 此三垂即指上林之三垂而言注謂西南東武帝侵三垂以置郡非也元帝初元二年詔以水衡禁囿宜春下苑少府佽飛外池嚴籞池田假與貧民五年罷上林宫館希御幸者成帝建始元年亦罷上林宫館希御幸者二十五所即其事也 羣公常伯【至】上猶謙讓而未俞也 羣公常伯左右小臣豈有逺見楊朱墨翟異端曲學不知聖賢之業者也方將已下乃自申作賦以諷之意 宏仁惠之虞 虞字對上囿字乃虞人之虞顔李皆云通娛非也 長楊賦 羽獵儗上林長楊擬難蜀父老子雲本祖述相如其奇則相如所不能籠罩麗處似天才不逮也明年上將大誇胡人以多禽獸 注七畧曰羽獵賦永始三年十二月上然永始三年去校獵之前首尾四載謂之明年疑班固誤也按此明年者班史因子雲自叙之詞七畧誤也 亦頗擾于農人【至】本非人主之急務也 長楊之事尤為荒逸故其詞切 鑿齒之徒 謂陳項也注云六國者非 於是上帝眷顧髙祖【至】永亡邉城之災金革之患 言祖功宗德之盛如此為子孫者乃僅以多獲夸逺人耶皆述古以諷今也 東夷横畔 謂髙句麗也注云東越者非 使農不輟耰【至】帥與之同苦樂 解上亦頗擾于農人矣 豈徒欲淫覽浮觀【至】多麋鹿之獲哉 全是諷 潘安仁射雉賦 極體物之妙雖長卿為之亦不過爾恐吾游之宴起【至】分倦目以寓視 頓挫 屏發布而累息徒心煩而伎懩 頓挫無此二句義鳥應機句便接得不生動 擬青顱而㸃項 用左傳吾志其目也意 出不交戰 帶媒 若乃耽槃流遁【至】末 以下是諷 班叔皮北征賦 注流别論曰避難凉州時作又漢書曰彪年二十遭王莾敗劉聖公立未定乃去京師徃天水郡歸隗囂按陸機二十作文賦何如叔皮於聖學已造其堂 慕公劉之遺德及行葦之不傷 以行葦為公劉之遺徳必出齊魯之經師注家已不能詳矣 不勞師而幣加 此句指和親即上所謂耀徳也曹大家東征賦知性命之在天【至】精誠通於明神 儒者之言不愧母師女士矣 敬慎無怠【至】末 以此書紳亦庶乎寡過矣 潘安仁西征賦 刺取史事為賦故主於人物稍以征途所歴山川羅絡其中筆力遒壯不累於繁釀 拓宇班氏父子文辭不妨代興所學則非矣 子山哀江南賦體源於此庾賦今事故尤有關係能動人此善變者也 嵗次元枵 注岳傷弱子序曰元康二年五月余之長安以歴推之嵗在壬子爾雅曰太嵗在子曰困敦左氏傳梓慎曰嵗在星紀而淫於元枵杜預曰嵗嵗星也元枵在子虛危之次也然元枵嵗星所歴困敦太嵗所次今論太嵗而曰元枵疑誤也按至今云嵗次者誤自安仁此文始然困敦乃嵗名非十二辰亦不容目之為次眷鞏洛而掩涕思纒綿於墳塋 以上自叙西征之由值庸主之矜愎殆肆叔於朝市 肆叔市朝從五臣注作蹇叔者為得 升曲沃而惆悵【至】徒利開而義閉 注水經注曰春秋晉侯使詹嘉守桃林之塞處此以偹秦時以曲沃之官守之故有曲沃之名然此曲沃在西因彼曲沃而得名今因名而説彼按漢書髙紀顔注中作者以陜之曲沃為成師所居 寶鷄前鳴甘泉後湧 如此㸃化甚妙 南有元覇素滻 覇水本名兹水蓋以色得名 或著顯績而嬰時戮【至】曾不得與夫十餘公之徒齒安仁再遭斥免既無貴仕幾嬰時戮故發憤喟息於 數公也 扞矢言而不納 矢言直言也注引書非 健子嬰之果决 太史公秦本紀於子嬰之車裂趙髙未嘗不健其决憐其志 造長山而慷慨 注三秦記曰秦名天子曰長山漢曰陵故通名山陵又漢書曰髙祖長陵按長山當是山之本名因山為陵耳如三秦之説自覇陵以下將何取耶 廢園邑以崇儉 賦專指初陵勿置縣邑事注贅爾乃端策拂茵【至】莫二其一 此段起下治長安之事王仲宣登樓賦雖信美而非吾土兮 吾土謂長安平原逺而極目兮蔽荆山之髙岑 四海之内各擅疆域王路不通故託於荆山蔽隔也 白日忽其將匿 比漢祚將盡也 孫興公遊天台賦 序優於賦 諸賦此篇最下雖一冐於垂堂 垂堂之語恐為不類 鮑明逺蕪城賦 注四言集云登廣陵故城作按宋世祖孝建三年竟陵王誕㨿廣陵反沈慶之討平之命悉誅城内男丁以女口為軍賞昭蓋感事而賦也 虞炎文集序云孝武初除海虞令 澤葵依井【至】心傷已摧 極形容其蕪 寒䲭嚇雛 莊子䲭得腐䑕鵷雛過之仰而視之曰嚇注中誤引爾雅 若夫藻扄黼帳歌堂舞閣之基【至】離宫之苦辛哉 所賦者城宫館只用畧補以寓當時之事 為蕪城之歌 收出蕪字 王文考魯靈光殿賦 文考名延夀一字子山 後漢書東海恭王彊傳初魯恭王好宫室起靈光殿甚壯麗是時猶存故詔彊都魯蓋中興以来特為美譚而未有賦者故文考補作也賦出而盛傳於代 自西京未央建章之殿皆見墮壊 下文所為感物而作 觀藝於魯 注藝六經也按博物志云王子山與父叔師到泰山從鮑子貞學算到魯賦靈光殿則觀藝者小言之乃學筭數也 爾乃縣棟結阿【至】若鬼神之髣髴 此雕刻 圖畫天地【至】善以示後 此圖畫 何平叔景福殿賦 此賦似儗東都 亦是諷刺故不取韋卞而取平叔 感乎溽暑之伊鬱而慮性命之所平 先慮燥濕寒暑而及吳蜀則無譎諌之迹 惟岷越之不靜【至】夫何宫室之勿營 岷越不寧大營宫室可以待其亡乎固知平叔此賦亦所以為諷也以辛佐治傳攷之實與明帝之語陰相搘拄矣 爰有遐狄【至】彰聖主之威神 魏畧曰大發銅鑄作銅人二號曰翁仲列坐于司馬門外 其祜伊何宜爾孫子 時繼嗣未廣故有斯祝 爾乃建凌雲之層盤浚虞淵之靈沼 注凌雲層盤名也為之以承甘露按此則凌雲臺即承露臺耳 魏畧董尋諫曰作無益之物九龍承露盤土山淵池其功三倍于殿舍 若乃虬龍灌注 宫殿中螭頭吐水即謂此也 公輸荒其規矩匠石不知其所斵 夸飾處皆諷也是以六合元亨【至】固可翹足而待之 是以二字與上殊不相屬吳蜀湮滅乃即所謂翹足而待其言若近乎戲者愈明其為譎諫矣 慕咎繇之典謨 注謂康哉之歌也按咎繇典謨指無教逸欲有邦也今文雖至康哉之歌為一篇然取義不在此 木元虛海賦 竒之又竒相如子雲無以復加 其為廣也三句 起得突兀 若乃霾曀潛銷【至】碨磊山壟 反襯上一段 北灑天墟 爾雅北陸虛也即北方虛危之宿注誤宏徃納来四句 收得渾淪 郭景純江賦 與海賦才力懸絶 潘安仁秋興賦高閣連雲【至】此焉遊處 只此四語而不堪當世之想已見乎詞矣 且斂袵以歸来兮 歸來亦有秋興故實不獨淵明也澡秋水之涓涓兮【至】末 髙閣連雲陽景罕曜視此何如 謝惠連雪賦北戸墐扉 北戸謂日南 迴散榮積之勢飛聚凝曜之竒 二句括盡 鄒陽聞之【至】於是乃作而賦積雪之歌 少變不欲其直也 歌卒【至】起而為亂 又變 謝希逸月賦委照而吳業昌 既假托于仲宣不應用吳事亦失于㸃勘也 若夫氣霽地表【至】周除冰凈 數語是賦中警策處曩時尤賞㑹後段蓋一時偶有寄托耳 歌響未終【至】迴遑如失 又頓挫 賈誼鵩鳥賦 此特借鵩鳥以造端非從而賦之也昭明類編入鳥獸何哉宜與幽通思元同編 萬物變化兮 以下應予去何之 禍兮福所倚 以下應吉乎告我二句 水激則旱兮 以下應淹速之度二句 且夫天地為罏兮 以下推而言之以自廣 忽然為人兮何足控 言所患非夀不得長也寥廓忽荒與道翺翔 謂獨觀天地之始 禰正平鸚鵡賦羡西都之沃壤【至】故毎言而稱斯 西京之衰可以再興傷時不復故以寓其意也 顔延年赭白馬賦 體製似班 驥不稱力【至】文駟列乎華廐 先從馬起不泛入宋祖不蕪 妙簡帝心【至】有惻上仁 體要淳雅 畜怒未洩 此句即起下一段 妍變之態既畢【至】望朔雲而蹀足 跌宕頓挫 將使紫燕駢衡【至】敬備乎所未防 此處不可直接馬斃故作此一虛景兼寓頌美國家之㫖得體而有情天情周皇恩畢 只用六字收住不冗 鮑明逺舞鶴賦叠霜毛而弄影振玉羽而臨霞 虛引舞字 舞飛容于金閣 入舞字 將興中止【至】遷延遲暮 頓挫 巾拂兩亭丸劍雙止 舞字畧襯 班孟堅幽通賦 此文不減賈誼雄 里上仁之所廬 里仁謂避地河西 道遐通而不迷 此孔子所謂四十而不惑也 又申之以烱戒 烱戒謂勿墜之語 三欒同於一體兮【至】信畏犧而忌鵩 言天道必久而後定惠吉逆凶終為不爽周賈有激放言非通理也要没世而不朽兮乃先民之所程 申明勿墜之義虞韶美而儀鳳兮【至】矧耽躬于道真 此言其必通精通靈而感物兮神動氣而入微 通於幽 朝貞觀而夕化兮【至】訢來哲而通情 謂沒世不朽不啻彭老之夀可以俟百世後之人也注非 通字結保身遺名 保身猶言不失其身遺猶垂也 憂傷夭物忝莫痛兮 臨谷而墜 憂傷夭物則所謂畏溺自投者也 皓爾太素曷渝色兮 性命不可渝也 尚越其幾淪神域兮 援葛而登 張平子思元賦仰先哲之元訓兮【至】緜日月而不衰六句破題 利肥遯以保名 肥後漢書作飛乃合象詞無所疑也之意肥字不知者妄加雌黄以七啟校之自審然不讀姚令威西溪叢語未有不反疑古善本為誤也 歴衆山以周流兮翼迅風以揚聲 頂上飛字 占既吉而無悔兮【至】榖崑崙之髙岡 俞犀月云歴寫遯象皆合筮詞所謂歴衆山以周流也按筮得飛遯卜遇介鳥似非獨承筮詞 發昔夢於木禾兮榖崑崙之髙岡 後漢書注昔夜也衡此夜夢禾生於崑崙之上即下文云抨巫咸以占夢含嘉秀以為旉是也注解皆云昔日夢至今日親往見焉是為發昔夢也臣賢謂衡此賦將徃走乎八荒以後即先往東方次往南方乃適西方此時正在谷扶桑之地崑崙乃西方之山安得已往崑崙見木禾乎良由尋究不精致斯誤耳按此賦後漢書注多出舊注之表當參取而此駁尤當亟登之 黄靈詹而訪命兮【至】孰謂時之可蓄 揷入訪夢方不板板四此文章避直處 咎繇邁而種德兮【至】卉既凋而已育 謂英六滅而秦趙興也注非 振余袂而就車兮修劔揭以低昂 以下言天路之可通而攀玉階也應前天蓋髙而為澤四句意亦兼有大鳥塵外瞥天之象也 廓盪盪其無涯兮【至】臨舊鄉之暗藹 浩蕩無涯一念收轉此即歸母氏而後寧之意 張平子歸田賦感蔡子之慷慨【至】與世事乎長辭 不可為蔡子之苟富貴亦不若屈子之自狷懟此所以超然逺引也 於是仲春令月【至】懸淵沈之魦鰡 以此為樂猶求之於外也下乃反而潛心大業求諸内矣 揮翰墨以奮藻【至】末 道既不行退而删述自處陳其規模俟王者之取法 潘安仁閒居賦 既以親疾輒去復因免官自悔大本既偏自然乾沒不已方貽慈親以戚矣此賦㫖趣近乎子㓜南山之詩豈恬退無欲者乎 謝客山居殊多美句不知何以遺之 以俟伏臘之費 注伏者何也金氣伏藏之日也立秋以金代火金畏火故至庚日必伏按伏者藏也陰氣以盛金已潛伏於火中庚為金可以見其自㣲而著也舊説未盡其理 孟母所以三徙也 綰太夫人 頓足起舞【至】孰知其佗 只是無聊都非真樂 若以養親為心則雖天下猶草芥黜免正其所樂又何復用其巧拙之嘆乎卒之孫秀修怨太夫人亦詣東市悲夫司馬長卿長門賦 此文乃後人所擬非相如作其詞細麗蓋平子之流也 得尚君之玉音 今人謂玉音二字本此非也玉音金聲出尚書大傳 修薄具而自設兮 薄具對上飲食 夜曼曼具若歲 五六月間之夜而謂曼曼若歲此昔人造語之妙 向子期思舊賦 不容太露故為詞止此晉人文尤不易及也 歎黍離之愍周兮悲麥秀於殷墟 使晉不代魏二子其夭枉乎故以黍離麥秀興感非使事之迂大也當陳留之後經山陽之國其猶宗周既滅追溯殷亡矣倒用亦有為也 惟古昔以懐今兮 曰懐今則所感者不獨吕嵇矣五臣本作人謬 陸士衡歎逝賦愍城闕之邱荒 此以城闕代親故潘安仁寡婦賦歸空館而自憐兮撫衾裯以嘆息 寡婦不夜哭二句有語病上文羣飛斂翼之語尤非所宜言也 感三良之殉秦兮甘捐生而自引 鄭箋云三良自殺以從死 重曰 重猶亂也本楚詞逺遊篇班偼伃自悼賦亦用之 江文通恨賦 文通之賦自為傑作絶思若必拘限聲調以為異于屈宋何以異于三百篇也 或有孤臣危涕孽子墜心 注心當云危涕當云墜江氏愛奇故互文以見義按此可標舉以為對法 春草暮兮秋風驚秋風罷兮春草生 起下自古别賦可班荆兮贈恨唯罇酒兮叙悲 贈恨叙悲亦互文 陸士衡文賦 注臧榮緒晉書曰機少襲領父兵為牙門將軍年二十而吳滅退臨舊里與弟雲勤學積十一年被徴為太子洗馬與弟雲俱入洛按此則此賦殆入洛之前所作老杜云二十作文賦於臧書稍疎也心懔懔以懐霜志眇眇而臨雲 此文章之本 潄六藝之芳潤 注周禮曰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也按謂詩書易禮樂春秋也太史公曰學者載籍極博尤攷信於六藝又孔子弟子身通六藝者七十二人以上下文義求之不當漫引周禮 或虎變而獸擾或龍見而鳥瀾 二句疑大者得而小者卑之意 雖離方而遯員期窮形而盡相 二句蓋亦張融所謂文無定體以有體為常也 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貴當 二句語意相承注謬暨音聲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 休文韻學本此二句寤防露與桑間又雖悲而不雅 防露指豈不夙夜畏行多露言桑間不可與並論故戒妖冶也 闕大羮之遺味【至】固既雅而不艷 後之效法陶韋者是也 王子淵洞簫賦 此文了不悉其佳處 原夫簫幹之所生兮【至】標敷紛以扶疎 上二破簫字下二破洞字 幸得諡為洞簫兮【至】因天性之自然 簫之為名舊矣獨以江南之幹條暢罕節故得號為洞簫爾漢書元帝紀如淳曰簫之無底者亦失其義 雅曰大者無底小者有底亦不以無底得名也 帶以象牙【至】挹抐擫㩶 觀此八句則比竹之簫也傅武仲舞賦 故不減楚人相如之匹 於是歡洽宴夜【至】雲散城邑 餘波可當一小賦馬季長長笛賦 何其詞費 昔庖犧作琴【至】其音如彼 有此乃波瀾濶逺不為徒作 潘安仁笙賦 嵇之琴潘之笙二賦發端便是文章各各排突前人之法 成公子安歗賦晞高慕古長想逺思 歗字逺致群鳴號乎沙漠 注傅瓚曰沙土曰幕按臣瓚李氏亦謂之傅瓚不獨小司馬史記索隱為然 宋玉髙唐賦 蘇子瞻謂自玉曰唯唯以前皆賦而此謂之序大可按相如賦首有亡是公三人論難豈亦賦耶是未悉古人之體製也劉彦和云既履端于唱序亦歸餘于總亂序以建言首引情本亂以理篇迭致文契則是一篇之中引端曰序歸餘曰亂猶人身中耳目手足各異其名蘇子則曰莫非身也是大可笑得乎神女賦 張鳳翼改定為玉夢於文義自當不可因其寡學而並非之 姚寛西溪叢語云楚襄王與宋玉遊髙唐之上見靈氣之異問宋玉玉曰昔先王夢遊髙唐與神女遇玉為髙唐之賦先王謂懐王也宋玉是夜夢見神女寤而白王王令玉言其狀使為神女賦後人遂謂襄王夢神女非也今文選本玉王字差誤然則張氏特攘令威昔言矜為獨得耳 令威語又本沈存中補筆談 其夜王寢【至】其夢若何王曰 王字俱當作玉玉字俱當作王張鳳翼云 明日以白王【至】王曰狀如何也 一白分作兩層總避直也 王曰若此盛矣試為寡人賦之 此既接以王曰試為寡人賦之則上茂矣美矣之為玉曰無可疑者 登徒子好色賦 以戰國䇿參攷登徒子蓋以官為氏曹子建洛神賦 韓詩漢有遊女薛君注游女漢神也洛神之義本於此 離騷我令豐隆乗雲兮求虙妃之所在植既不得於君因濟洛川作為此賦託辭虙妃以寄心文帝其亦屈子之志也自好事者造為感甄無稽之説蕭統遂類分入於情賦於是植幾為名教罪人而後世大儒如朱子者亦不加察于衆惡之餘以附之楚人之詞之後為尤可悲也已不揆狂簡稍為發明其意蓋孤臣孽子所以操心而慮患者猶若接于目而聞于耳也 蕭粹可注太白詩云髙唐神女二賦乃宋玉寓言洛神則子建儗之而作惟太白知其托詞而譏其不雅可謂識見髙逺者矣是前人已有與予同者自喜愈於無稽也 注 魏東阿王漢末求甄逸女既不遂按魏志后三嵗失父後袁紹納為中子熙妻曹操平冀州丕納之于鄴安有子建嘗求為妻之事小説家不過因賦中願誠素之先達二句而附㑹之注又曰黄初中入朝帝示植甄后玉鏤金帶枕植見之不覺流涕時已為郭后讒死帝意亦尋悟因令太子留宴飲仍以枕賚植按示枕賚枕里老之所不為况帝又方猜忌諸弟留宴從容正不可得感甄名賦其為不恭夫豈特酗酒悖慢刼脅使者之可比耶注又曰此枕是我在家時從嫁前與五官中郎將今與君王按數語俚俗不復有文義注又曰遣人獻珠于王王答以玉珮按此二句因玉珮明璫之文而附㑹者然忘其尚有抗瓊珶以和余句何也 黄初三年余朝京師 注謂魏志及諸詩序並云四年朝此云三年誤一云魏志三年不言植朝蓋魏志畧也按魏志丕以延康元年十一月廿九日禪代十一月改元黄初陳思實以四年朝雒陽而賦云三年者不欲亟奪漢年猶之發䘮悲哭之志也注家未喻其微㫖 責躬詩表云前奉詔書臣等絶朝豈縁畧也 還濟洛川 即贈白馬王詩所謂伊洛廣且深欲濟川無梁也 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既引古人之言則非實有所感而特假以托諷明矣 經通谷 注華延洛陽記曰城南五十里有大谷舊名通谷按此即贈白馬王詩所謂大谷何寥廓者是也然則君王所見無乃是乎 此設為御者謂植也踐逺遊之文履 注繁欽定情詩曰何以消滯憂足下雙逺遊此言未詳其本按同時人語借以互証當法此注 無良媒以接懽兮【至】解玉珮以要之 此四句即用騷經解珮纕以要言兮吾用蹇修以為理 嗟佳人之信修【至】指潛淵而為期 此四句又反騷經雖美而無禮之意以明非文帝待已之薄忠厚之至也執眷眷之欵實兮【至】申禮防以自持 子建作箜篌引有久要不可忘義薄終所尤謙謙君子德磬折何所求此六句意與之同 景初中詔云陳王克已慎行以補前闕則植之自持者可知矣 於是洛靈感焉【至】長寄心於君王 子建責躬應詔二詩表云前奉詔書臣等絶朝心離志絶自分黄耉永無執珪之望不圖聖詔猥垂齒召至止之日心馳輦轂僻處西館未奉闕廷踊躍之懐瞻望反仄蓋文帝雖許其入朝而猶未遽令見之也故言宓妃雖已感悟而神光離合乍陰乍陽已猶不得與交接及已長吟永慕哀厲彌甚於是始見其隨從衆靈微步而即我然猶若危若安若往若還已則望其容華婀娜而至于忘食蓋思之尤甚矣於是宓妃始命收風静波屈其尊以相交接良㑹之難至于如此然既朝之後其可必文帝之感悟而常常見之乎故又云悼良㑹之永絶也雖潛處於太陰常寄心于君王文帝以仇讐視其弟而子建睠睠如此不敢稍有怨懟所以雖終不見用亦卒能自全黄初六年文帝東征過雍邱遂幸植宫為兄弟如初蓋茍盡我所為負罪引慝之道君父未有不稍為感悟者後之藩臣徃徃以不學無術自即于誅夷悲夫 恨神人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 神尊而人卑喻君臣也怨植自怨也盖即盛年不可再與盛年處房室之意 獻江南之明璫 獻于宓妃也 子建贈白馬王詩曰蒼蠅間白黒讒巧令親踈以耳飾為獻盖望其無如小弁之所謂君子信讒者也 雖潛處于太陰 太陰猶言窮陰自言所處之幽逺也君王謂宓妃以喻文帝也不必以上文君臣為疑冀靈體之復形御輕舟而上溯 冀得復朝京師而見文帝也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五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六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文選【詩】 東廣微補亡詩 首之以補亡詩編集欲以繼三百篇之緒非茍然而已也 南陔彼居之子 居當讀為誰居之居猶詩云彼其之子也注以為未仕者於文義未妥 色思其柔 思柔則愛敬交至矣 由庚蕩蕩夷庚 王伯厚云左傳成十八年披其地以塞夷庚正義謂平道二字本於此注誤辨亡論旋皇輿於夷庚同 崇邱恢恢大圜【至】于何不養 資生於九壤仰化於大圜 謝靈運述祖德詩二首 二詩首尾呼應 拯溺由道情二句 道情神理縈拂前後如此則駿烈豐功非麄材幸成方是述祖徳詩 秦趙欣來蘇二句 獻武乘符堅衰敗克復兗青司豫四州 逺圖因事止 獻武移鎮東陽於道疾篤上疏云去冬奉司徒道子告括囊逺圖 遺情捨塵物 與委講改服呼應所謂不纓塵垢也韋孟諷諌詩 家父凡伯之流 斯惟皇士 謂天子之命士也注非 時靡不練 言今年長當委練也 張茂先勵志詩 漢末東北之士為學最盛張公此詩居然有端緒可尋 張公詩惟此一篇餘皆女郎詩也輕薄壯士諸篇鮑明逺所祖微過多耳 雖有淑姿八句 應上自舍 養由矯矢八句 以立志言之應上求焉斯至 安心恬蕩八句 以力行言之應上衆鮮克舉 水積成淵八句 此章伸立志下章伸力行應上大猷抽緒 纆牽之長實累千里 力行中包改過 進徳修業四句 應上先民髙矩 曹子建責躬應詔詩表 表與詩俱載夲傳 時封雍邱王 二篇詞義之美漢魏以來不可多見 責躬詩恩不遺物 謂復立為鄄城王也注非 願蒙矢石四句 此即求自試表之意同氣一體冀可感動立功報國即不虛此生未可律以自晦免猜之常也 應詔詩騑驂倦路二句 頓挫 潘安仁闗中詩 觀晉書孟觀傳所載事甚略此詩可補其闕 議論竒偉非陸士衡所及 以萬為一 三國志國淵傳破賊文書舊以一為十此因舊制而譎諌也 情固萬端【至】伏尸漢邦 此言首虜不實情所常有惟叛酋忽生忽死宜核其實嚴示賞罰以明國之大法尋繹此詩當日廷議于觀太苛于駿太狥故作者特為平兩人之功罪也 周人之詩【至】我心傷悲 萬年小醜編戸屬非獫狁昆夷之比不足聲歌其事以曜威吾詩特愍民莫而已如熙春陽 老子衆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䑓曹子建公讌詩 何等興象明月一聨賦而比也朱華冐緑池 西園有芙蓉池 千秋長若斯 結到讌亦以頌終之 王仲宣公讌詩守分豈能違 守分則猶以漢臣自處也結處頌之以同符周公則猶以北面事之也 劉公幹公讌詩 此篇似與子建一時所作 應德璉侍五官中郎將建章䑓集詩 音節自壯敘致亦欵曲 陸士衡皇太子宴元圃宣猷堂有令賦詩 入夲題後太促亦絕無勸勉愍懐之語 陸士龍大將軍讌㑹被命作詩陵風協極 以上二句例之則極字當指八極非北極也陵風特言其風教之崇髙耳 王在華堂 謂成都也 應吉甫晉武帝華林園集詩登庸以徳二句 此即明聰之實也 貽宴好㑹 貽疑作怡謂歡宴也 謝宣逺九日從宋公戲馬䑓集送孔令詩 宣逺與康樂詩皆從九日直起都忘此集宋公乃為孔令出也中間巢幕無留燕二句亦似興歸者然送孔令終覺太略 謝靈運九日從宋公戲馬臺集送孔令詩 康樂較優於宣逺然皆不見宋公優賢孔令知止之美此齊梁間詩人知體要者鮮也 在宥一聨似亦有優賢之意遂海隅亦似以二疏比孔卒章微致不能見幾逺逝之感是其心猶不忘事二姓為可恥也 顔延年應詔讌曲水作詩昔在文昭【至】屏京維服 此㑹特為二藩祖道故兼頌之而并及義康也 於赫王宰 相王者當時語此云王宰於義乃順朏魄雙交四句 敘致偉麗 化際無間 即指二王出牧也 幙帷蘭甸【至】末 畫流折波㸃出曲水出濟句收祖二王末以自叙結乃當時體 皇太子釋奠㑹作詩巾卷充街 宋書禮樂志國子太學生冠葛巾服單衣以為朝服執一卷經以代手板此所謂巾卷也注未審細胡三省于王儉事下注巾卷則尤憒憒矣 邱希範侍宴樂遊苑送張徐州應詔詩 注齊明帝時張謖為北齊州刺史又五臣本題無張字吕向注希範時為中郎武帝弟宏為徐州刺史應詔送之按詩中有匪親孰為寄之語則五臣本是也 善注又曰集題曰兼中書侍郎邱遲上按集題益知為梁時詩 體製未工而有新句 實惟北門重 注引史記黔夫守徐州燕人祭北門謂齊之北門按此徐州從人與䣄同乃魯國薛縣也與南北两徐州無與若引此則趙人祭西門更如何牽合耶沈休文應詔樂遊苑餞吕僧珍詩 大手不重樂遊故只餞席樽上林一句㸃命師一聨語極深厚 函轘二聨地理不必可尋齊梁詩皆然妄生穿鑿則謬矣結有千鈞力 曹子建送應氏詩清時首 繾綣百折 孫子荆征西官屬送于陟陽作詩 漫浪無歸等于狂易 時方貴老莊而見之于詩亦為創變故舉世推髙 子荆魏孫資之孫 骨力甚健與後來孫許不同潘安仁金谷集作詩 勝地盛遊兼叙景物 儗建安公讌猶與應氏為近 謝宣逺王撫軍庾西陽集别時為豫章太守庾被徴還東 叙三人更難為工 舉觴矜飲餞二句 捻集字于王已不略 來晨無定端四句 上二警痛下二如畫 謝靈運鄰里相送方山詩 留别鄰里借以自解于徐傳又變體也 析析一聨直書即目絕去雕飾上句興積痾下句興寡欲 積痾一聨話别在目 解䌫及流潮 去之速 資此永幽棲 居之安 謝元暉新亭渚别范零陵詩 雲去一聨既有興象兼之故實 沈休文别范安成詩 清便婉轉自成永明以後風氣上四句總起第三聨指范第四聨自叙送别者所以 申道彼此之情行者居者俱須寫到後人多偏重行者無復依依如畫矣 夢中不識路二句 楚詞曾不知路之曲直又曰魂識路之營營 王仲宣詠史詩 仲宣之詩最為沉鬰頓挫而鍾記室以為文秀而質羸殆所未喻 曹子建三良詩 此秦公子髙上書臣請從死願葬驪山之足者也魏祚安得長 功名一聨是説自家話左太冲詠史詩 題云詠史其實乃詠懐也八首一氣揮洒激昂頓挫真是大手 晋詩中傑出者太白多學之 弱冠首志欲無東吳 詩作于武帝時故但曰東呉凉州屢擾故下文又云定羌胡 鬰鬰首 良圖莫騁職由困于資地托前代以自鳴所不平也 唐劉秩云曹魏中正取士權歸著姓于時賢哲無位詩道大作怨曠之端也讀太冲詩而論其世可以為今之不病而呻者戒矣 世胄一聨横貫地勢一聨上極經緯相雜之妙 叚干木首 申前功成不受爵意 濟濟首 謂王愷羊琇之屬言地勢既非立功難覬則柔翰故在潛於篇籍以章厥身者乃吾師也 言論准宣尼二句 非句法與首篇重複正自竊比子雲耳 皓天首 子猶三世不遷栖栖執㦸老死京師向上更有由光至髙之行世人豈得為我輕重哉 荆軻首 又言雖博徒狗屠猶有軼倫之才視碌碌豪右自詫攀龍者方復夷然不屑况吾儕也 貴者雖自貴四句 上二句言在人者輕下二句言在已者重 主父首 此乂言士之遇合固自有時顧為國家計則方隅未靖創業垂統方待竒才不當棄羣策而任私昵耳 遺烈光篇籍 籍讀為鵲籍從昔讀鵲乃諧聲陳第以為當讀為酌誤矣 習習首 末篇言誠欲俟時而勢利相激幾不可堪自守亦難矣然栖托篇翰亦足自通于後如蘇李之躁動爭光榮於俄頃策用身危者吾束髪讀書思之熟矣卒非所願也 飲河期滿腹四句 此太冲所以獨得考終異乎潘陸輩也 太冲之於二十四友特以身托戚屬難以自疎然非有所附麗乾沒讀此足以知其志也 張景陽詠史詩 恬退之人自寫胸臆故其詞亦瀟灑可愛 詠史者不過美其事而詠歎之櫽括本傳不加藻飾此正體也太冲多攄胸臆乃又其變叙致本事能不冗不晦以此為難 盧子諒覽古詩 通篇直叙藺生事而結以張弛二字何等筆力疑為越石從事時見并幽搆釁而作 謝宣逺張子房詩 從衰周說起議論劇有根柢自神武以下兼叙今事蓋詠古兼應敎也時劉裕猶為人臣瞻之比儗無乃不倫後有採詩者自此以下可以不録皆凡語耳 興亂罔不亡 啇書太甲篇云與亂同道罔不亡此興字為傳寫之誤吕向解為復興于亂道未有不亡謬悠甚矣大抵唐人不信古文故不引以為注 伊人感天工二句 吐屬不凡 婉婉幙中畫四句 上聨風流次聨壯麗 爵仇建蕭宰二句 并四事為二句 顔延年秋胡詩 詠秋胡者傅休奕得之 焦仲卿妻詩質而近野此過於文却似少真味獨取此者與此書氣味協也 題是秋胡詩然重在潔婦今詩中詳叙秋胡宦遊之事而于桑下拒金一事顧略焉體製殊不可解 五君詠 既能自序仍不溢題 五篇簡鍊遒後人多方摹儗終不能及 劉參軍韜精日沈飲二句 即自道其深也 頌酒雖短章二句 二豪侍側焉如蜾蠃之與螟蛉以比劉班也 阮始平一麾乃出守 注麾指麾也言為朂所指麾也按後人作旌麾之麾用非也 向常侍 交吕攀嵇自寓惟陶徵君輩得為文酒之㑹眼中于劉班等何有也 鮑明逺詠史詩 不脱左思窠臼其壯麗則明逺本色虞炎序其集曰雖乏精典而有超麗為悉之矣 詩 至于鮑漸事夸飾雖竒之又竒頗乏天然又不于朝廟之製於時名價不逮顔公非但人微也從過舊宫一篇亦自深厚 朝廟之詩不過鋪陳耳故非頓有所短虞子陽詠霍將軍北伐詩 妙有起伏非徒鋪叙為工老杜前後出塞之祖也然此詩有永明緩弱風氣不如子美詩為俊健 前用飛狐瀚海則後用骨都日逐前用羽書刁斗則後用胡笳羌笛歩歩相為映發此永明以後詩體也 曰隴頭曰玉門皆非幽并地不待梁元帝關山月詩地理謬誤也 應璩百一詩 備體 何敬祖遊仙詩 遊仙正體宏農其變 此詩似為愍懐太子作 郭景純遊仙詩 景純之遊仙即屈子之逺遊也章句之士何足以知之 京華首 結言雖如夷齊之髙潔而猶在風塵之内故必髙蹈以遊仙也 青谿首 結言許由且逃堯何况我乃無媒者乎翡翠首 曹詩蜉蝣之羽衣裳楚楚興昭公之朝其羣臣皆小人也言我當師赤松友浮邱洪崖終不共此屬比肩也 六龍首 此悲往者之不可悔而思决去也 逸翮首 珪璋以下未喻 雜縣首 首聨只言風至結二句言燕昭漢武不當一眄處仲輩欲以權勢駕馭殆亦愚矣 晦朔首 猶韓子詩云煌煌東方星奈此衆客醉也日行秋令王誅將至 左太冲招隱詩曰雲停隂岡 雲字當從宋本作雪為更佳 非必絲與竹四句 言其無待外求也 躊躇足力煩二句 始而欲招其出繼乃欲從之遊經始首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今乃榛棘塞路則自有美實而莫之採也然而寒泉終非不食王明照之則並受其福矣豈其修已全潔而不見用徒為心惻哉大器晚成猶松柏後凋誠不争一時之先榮與當世之好惡故屈伸得以自主耳惠連以下又自明其非一于隱而俟時也良辰至則相招以出矣 首陽非吾仁言魏晉禪代已在易世之後如我者不當復以自處也 陸士衡招隱詩 疑亦有其二而逸之 至樂非有假二句 至此不自知其平夷而悦懌也王康琚反招隱詩 俊邁 魏文帝芙蓉池作 丹霞一絶直書即目自有帝王氣象合結語恰似文帝生平也 丹霞夾明月二句 托興與子建公讌詩同寫景亦有雲霞之色 壽命非喬松 收足夜遊 遨遊快心意二句 即君知吾喜否意丕之所見如此其語偷不似民主呉人所以劵其不十也 殷仲文南州桓公九井作 氣象廹促 謝惠連泛湖歸出樓中玩月 曲折層次曲盡玩字之妙 首聨泛湖次聨樓中哀鴻一聨藏下風字斐斐一聨藏下從夕至朝 謝靈運從遊京口北固應詔皇心美陽澤二句 結裹有力 曾是縈舊想 以曾是為在位亦當時之語 晚出西射堂連障疊巘崿二聨 夕曛隂沈丹楓轉灼四語妙于參差掩映 登池上樓 只似自寫懐抱然刋置别處不得循諷再四乃覺巧不可階 池塘一聨兼寓比托合首尾咀之文外重㫖隱躍祁祁二句亦傷不及公子同歸也 池塘一聨驚心節物乃爾清綺惟病起即目故千載常新遊南亭 發端先寫眺望所見下只感歎時移一馳字全篇三時移易都已貫注旅館句倒出眺字 藥餌情所止 服餌本以扶衰而藥石不能平情故力所止也 賞心惟良知 良知謂良友 遊赤石進帆 老杜渼陂行奪胎于此波瀾頓挫在數詩中尤為出格 首夏猶清和 唐人省試命題作夏首 請附任公言二句 直以鳥獸待人矣如之何其免于天伐也 石壁精舍還湖中作 首聨警絶入舟句憺忘歸也林壑二句寫山芰荷二句寫水又林壑二句所謂變氣蒲稗相因依 此别一種水稗非秕稗也 慮淡物自輕二句 語近淵明 登石門最髙頂 夕息句襯出髙頂連巖四句倒補尋字 心契九秋幹二句 此亦既有寒木又發春華之意於南山徃北山經湖中瞻眺 俛視喬木四語可悟畫理 解作竟何感二句 上句結上下句生下二句倒叙方又暗藏不露巧變前規别開奥窔 撫化心無厭二句 化字應觧作物字應升長 顔延年應詔觀北湖田收 較康樂從遊京口北固詩顔謝優劣何啻霄壤 車駕幸京口侍遊蒜山作 從京口發端文帝此行下詔者三此詩實櫽括其意以本紀參觀而後見其工也銑注其意乃不得從駕恐題之誤 園縣極方望 宋書文帝紀元嘉二十六年二月己亥車駕陸道幸丹徒謁京陵 宅道炳星緯一聨 文帝紀晉安帝義熙三年生於京口盧循之難上年四嵗髙祖使劉粹輔上鎮京城春江壯風濤 其還也車駕水路發丹徒故云 車駕幸京口三月三日侍遊曲阿後湖作 唐初諸公所作勝之逺矣無論少陵也 是年帝始與王元謨謀北伐五州望幸之語延年或以抵其巇乎 彤雲麗璇葢六句 如此則已盡反乎髙祖儉素之徳而流連荒亡之務矣延年顧侈陳之不已於六義安取焉 鮑明逺行藥至城東橋 開芳一聨興起下文含采句造語極妙 謝元暉遊東田 齊武帝時文惠太子立樓館于鍾山下號曰東田太子屢遊幸之詩之所云乃其地也 節候已過強事登望所以見其戚戚無歡也呼應無迹古人所以髙 陶詩曖曖逺人村依依墟里烟元暉葢用之結句見魚鳥之有得而思歸也當塗青山謝眺宅在焉 江文通從冠軍建平王登廬山香鑪峯 首聨從鑪峰雙關起絳氣一聨極體物之竒 日落長沙渚六句 宋史江淹傳景素為荆州淹從之鎮少帝即位多失徳景素專據上游咸勸因此舉事淹每從容進諫景素不納末章托意賈生葢示不欲如市賈相求為同惡也 沈休文鍾山詩應西陽王教 規撫蒜山詩而峭蒨則過 春光發隴首二句 舉春秋以該四序桂樹叢生兮山之幽二句中以髙下暗對 宿東園 開出宋之問王維風氣 槿籬疎復宻三句 前此諸公詩所無 若蒙西山藥 西山東郊相映起結 遊沈道士館 休文五言詩此篇是其壓卷 復立望仙宫 西嶽華山碑云孝武皇帝立宫其下宫曰集靈宫殿曰存仙殿門曰望仙門 一舉陵倒景 收足遊字 徐敬業古意詶到長史溉登琅邪城詩 普通之末拓䟦内亂梁武屢命將北伐悱以此時和到溉詩也南史到溉傳湘東王為㑹稽到溉為輕車長史行府郡事徐勉傳悱在宫坊者歴稔以足疾出為湘東王友 上谷北邉郡而樓蘭在西域齊梁中詩筆地理多不審阮嗣宗詠懐詩 詠懐之作其歸在于魏晉易代之事而其詞㫖亦復難以直尋若篇篇附㑹又失之也 注顔延年曰常慮禍患故發此詠按籍豈徒慮患也哉延年遜詞以謝逆劭宜其不足知此 所選十七篇作者之要指已具矣惟其間尚有王子年十五一篇言明帝不能辨宣王之奸輕以愛子付託最為深永當時以德施方當明兩之地嫌于甄録耳 其源本諸離騷而鍾記室以為出于小雅 夜中首 注每有憂生之嗟按籍之憂思所謂有甚于生者注家何足以窺之 二妃首 此蓋托友朋以喻君臣非徒休文好德不如好色之謂也 結謂一與之醮終身不易臣無貮心奈何改操乎 嘉樹首 此詩指趣灼然略無隱避而當時得全者以其不過志於自全避禍非若叔夜之非薄湯武指斥賊臣故也 秋風吹飛藿 傷六族之被夷也 凝霜被野草二句 所謂非一木所能支也 昔日首 此葢指賈充鍾㑹輩為賊臣用事者言之謂爾斵䘮公室自詡佐命不知行且自及也 登髙首 此言人皆有死若苟求富貴者其卒亦貽五刑車裂之悔何如求仁得仁如夷齊者為得其所乎王經之母知斯義矣 求仁得仁借曰禍福相倚自取之也甘為蘇秦李斯之續者彼實見利忘患趨死之不顧吾又何歎哉 開秋首 首聨言典午以臣逼主隂盛而陽微也微風吹羅袂二句 猶屈子之言獨清獨醒也 晨雞鳴髙樹二句 言已之居亂世不改其度 平生首趙李相經過 漢書外戚傳鴻嘉後隆于内寵班媫妤侍者李平得幸立為媫妤上曰始衛皇后亦從微起乃賜平姓衛所謂衛媫妤也其後趙飛燕姊弟亦從㣲賤興踰制越禮寖盛于前趙李並稱當指此序傳有及趙李諸侍中皆引滿舉白談笑大噱之語注誤也白日忽蹉 明帝崩也 黃金百鎰盡二句 資用雖多俄焉易盡失路故也倒裝句法 北臨太行道二句 司馬氏河内温人也故上文托三河言之太行在河内之上言此道嶮巇恐不可輕失足也 昔聞首 言古人即易代失侯可以種食力何事不可固窮欲事二姓乎此又為雖非黨惡而依違者諷也歩出首 此言惟夷齊為歸差可自全天下忠臣義士皆已斬刈無餘也懿既誅曹爽七族師又殺泰初夏侯諸君子于是魏之肺腑無人矣 昔年首 此言少時敦味詩書期追顔閔及見世不可為乃蔑禮法以自廢志在逃死何暇顧身後之榮名哉因悟安期羡門亦遭秦之代詭託神仙耳 徘徊首 嘉平六年二月司馬師殺李豐夏侯㤗初等三月廢皇后張氏九月遂廢帝為齊王十月立髙貴鄉公嗣宗詩蓋謂此也 九月甲戍廢齊王乃十九日是月丙辰朔十月庚寅立髙貴鄉公乃初六日是月乙酉朔師旣定謀而後白于太后則正日月相望之時也末句言詩以言志後之誦者攷是嵗月論我之世則所以詠懐者見矣 還顧望大梁 大梁戰國時魏地借以指王室也炎暑首 首聨以春秋代謝喻易代 甘露五年六月甲寅常道鄉公即皇帝位改元景元月之二日也故云三旬 灼灼首 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豈獨名汚青史為可慮乎末言已寧没身下位不附司馬取尊顯也西日喻魏室也磬折忘歸句即君非賈豫州子耶之意獨坐首 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騁窮途能無慟也 孤鳥離獸喻逃死吳蜀者 北里首焉見王子喬四句 言輕薄閒遊者不足以見之也注非 湛湛首 此篇以襄王比明帝以蔡靈侯比曹爽嗣宗爽之故吏痛府主見滅王室將移也朱華句為私取先帝才人為伎樂髙蔡句謂兄弟數出遊也 逺望令人悲二句 吕向謂望此則知春氣不留故悲也按當春而悲則無時非悲者不如向注 謝惠逺秋懐詩 一徃清綺而不乏真味 金石終消毁【至】末 金石丹青方為憂患之媒故寧無志而為目前之適性末云用布親串正為此籌之爛熟欲親厚者味此苦言耳 歐陽堅石臨終詩抱責守微官 以匡正有隟 潛圖宻已搆二句 勸允事未行 嵇叔夜幽憤詩民之多僻 此引司馬叔游誡祁盈語以况吕安事也 古人有言四句 生今之世可為座右銘也 嗣宗至慎卒得保持非薄湯武徒騰口説亦何為哉蓋悔之也曹子建七哀詩 情有七而偏主於哀惟其所遭之窮也 明月照髙樓二句 明月喻君徘徊比恩之易移而仍冀其逺照 浮沉各異勢二句 蓋望文帝之悔悟復為兄弟如初也 賤妾當何依 依烏皆切白詩中猶如此用 王仲宣七哀詩路有饑婦人六句 杜詩宗祖 驅馬棄之去六句 欲棄去而復顧念京師然安得明王賢伯一拯此患乎 荆蠻首 前詩哀王室之亂此又自傷覊旅也 山岡有餘昳 餘昳之在山比天子微弱流離播遷光曜不能及逺也 羈旅無終極 與前篇方搆患首尾呼應言亂靡有定也 張孟陽七哀詩恭文遥相望 後漢靈帝紀靈帝所者曰文陵則注中文帝乃靈帝之誤也漢道始衰於安而極於靈故舉恭文言之 潘安仁悼亡詩 悼亡之作蓋在終制之後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是一期已周也大功去琴瑟古人未有有䘮而賦詩者 首云僶俛恭朝命後云改服從朝政又云投心遵朝命謂釋服而復出也當晋時禮教已壊然期䘮猶解官行服 荏苒首庶幾有時衰 反結上文言無時而衰也曜靈首朔望臨爾祭 禫而後祭也 謝靈運廬陵王墓下作 文帝既誅徐傅乃追還顔謝及慧琳道人 流連徃復字字悽斷 顔延年拜陵廟作 顔詩大抵長於鋪陳 讀老杜昭陵二詩乃歎延年為陋 㓜壯困孤介二句 收轉晚達 謝元暉同謝諮議銅雀䑓詩 詩可以怨作者其知之矣 前一絕諷充奉園陵之愚後一絕仍歸於忠愛此篇為兩得之 有哀有歎一味嗤笑味反短矣 任彦昇出郡傳舍哭范僕射 朋友哭諸寢門之外故出傳舍而為位以哭也 位髙年促有哀有諷隱約言表 末句仍為時惜而不徒以其私也 王仲宣贈蔡子篤詩 吕向曰子篤與仲宣同避難荆州子篤還㑹稽仲宣贈以詩按詩有濟岱語則向所云還㑹稽者乃憑臆妄撰也 王仲宣贈文叔良 猶有古人贈言遺意 劉公幹贈五官中即將昔我首 元后豐沛之語殊傷詩教 余嬰首 叙致款曲清利可誦 十餘旬所謂告滿百日也 贈徐幹 魏志云楨以不敬被刑刑竟署吏此詩有仰視白日之語疑此時作也歩出北寺門或楨方輸作於北寺耳 贈從弟 此敎以修身俟時首章致其潔也次章厲其節也三章擇其幾也峻骨凌霜髙風跨俗要惟此等足當之 曹子建贈徐幹 發端言嵗月不居與後久字相呼應和氏刖足以明玉而已不能力進偉長故云有愆也然而彈冠結綬意豈有間哉君其俟時而已 興文自成篇 幹著中論二十餘篇 贈王粲 繾綣得風人之㫖 又贈丁儀王粲 魏志曰建安二十三年秋七月治兵遂西征劉備九月至長安此其事也征魯未嘗至長安自陳倉以出散關也注誤 李氏注此詩以為征張魯時作者蓋以魏志王粲傳粲以建安二十一年從征吳二十二年春道病卒若二十三年西征為粲已亡故也按文帝書云徐陳應劉一時俱逝獨不言粲則粲之亡在二十二年之後矣 若作征張魯時詩則權家愛勝謂劉請乘蜀新定以先聲下之時曹公不敢與劉氏爭漢中二十四年夏五月引軍還此篇非特為内諱敗其實固善謀也 贈白馬王彪 小雅嗣音 五言可與此篇匹敵者其昭姬悲憤乎何縁録此廢彼 魏氏春秋曰是時待遇諸國法峻任城王薨諸王既懐友于之痛及白馬王彪還國欲同路東歸以叙隔濶之思而監國使者不聽植發憤告離而作詩按魏氏春秋載此詩極有識與六代論表裏也 彪傳是時為吳王五年改封壽春縣七年乃徙白馬 霖雨泥我塗四句 不直言有司禁其同塗而托之淫潦改轍恐傷國家親親之恩也下乃言非我馬竟不能進勢固有不克俱者婉轉深厚 䲭梟鳴衡枙二句 䲭梟豺狼指監國使者 欲還絶無蹊 言欲還愬而不可得也 丈夫志四海 恐彪復以不得同宿止故憂傷成疾故復為此語以寛之 天命信可疑 不得於君故呼天與前天命與我違反覆相應 嵇叔夜贈秀才入軍 四言詩叔夜淵明俱為秀絶浩浩首 洪流則魚龍聚焉春林則羣鳥集焉此謂生才之盛然必待同志而招故思我友朋也 息徒首嘉彼釣叟得魚忘筌 二語斷章以取忘字之義 蓋諷其勿入軍也 司馬紹統贈山濤 豪健不減劉越石 向謂紹統椅桐泰機寒女並為當時所重然詞㫖淺廹有乖君子不知不愠遯世無悶之義後讀彪本傳髙陽王眭長子少以好色蕩行為眭所責不得為嗣由此不交人事而專精學習博覧羣籍按此則其求知於山公葢非獲已不容概譏之也 冀願神龍來二句 非山公莫能當此語 張茂先荅何劭洪鈞首 結言自處於知足非敢以鎮俗也 陸士衡贈馮文熊遷斥邱令僉曰爾諧 百里惡事師此摹儗之病也 答賈長淵 鋪陳整贍實開顔光禄之先鍾嶸品第顔詩以為其源出於陸機是也然士衡較為遒秀 呉實龍飛 曰龍飛則非偽也曰改獻為故主諱銜璧之辱 纂戎于魯 纂戎當引毛詩戎大也 濟同以和 時謐多無禮於太子和同之語蓋有刺也惟南有金 金以朂賈故下云狂狷厲聖自謂恃宿昔相知乃敢云然也注似微逺本義 於承明作與士龍永安有昨軌二句 永安則猶有昨軌可尋承明則悄然獨徃人殊路絶矣二句極淡極悲贈尚書郎顧彦先 水鄉之士値愁霖而憶桑梓今古同也 朝遊首沉稼湮梁潁 梁國及潁川也 贈從兄車騎 士衡之言如此而終以懐安罹患不能還守先人之邱墓亦可鑑矣 故藪舊林雙起結但云思鳥古人詩筆多如此 安得忘歸草 萱草只取能忘忘憂忘歸皆可 贈弟士龍 中四句分首尾合 潘安仁為賈謐作贈陸機 發端太逺 子嬰面櫬漢祖膺圖 靣膺借對 偽孫銜璧 未有欲稱美其人而斥其故主者以答詩觀之潘陸固難同價矣 撫翼宰庭 注宰謂駿也宰或作紫非也按楊賈怨敵岳必不敢代謐為詩顧及之也下文廊廟惟清即指誅駿事作紫為是 潘正叔贈侍御史王元貺膏蘭孰為銷二句 遙呼結句 傳長虞贈何劭王濟 深婉得陳思一體 麟趾邈難追【至】末 言二人並貴公子早歴華要自顧非其匹也以尸素自謙實亦諷之我雖不以戚屬之故介爾並進然退耕於野亦望王道清夷可以獨樂惟汝二人身侍省闥當懼不稱其服勉盡職業耳 郭泰機答傅咸 按詩乃贈傅非答也 陸士龍為顧彦先贈婦佳麗良可美二句 奈何先薄待其夫耶此等最乖詩教 因其夫之思已而以此明其感恩則固無害於詩教矣若為怨望之詞即不可也本集謂顧彦先贈婦往返四首此但録其答詩故耳浮海首總章饒清彈 後漢書獻帝紀總章始備八佾之舞注云總章樂官名古之安世樂是女伎兼領於總章耳王僧䖍論三調歌今之清啇實由銅雀然清彈謂清啇樂也 答兄機 注士衡前為太子洗馬時贈别士龍今答之按選詩者偶分兩卷耳遂以為贈答異時固哉李叟之為詩也 答張士然通波激枉渚 陳浩然杜詩注曰此詩枉渚以斜曲為義非武陵湘潭之枉渚蓋用士龍此詩中枉渚二字善注非李周翰謂曲渚者得之 劉越石答盧諶 書詞慷慨有建安諸人韻詩則二雅之變 厄運初遘陽爻在六 注陽爻在六謂乾上九也周易曰上九亢龍有悔盈不可乆也按所謂陽九之義只如此注漢書者失之 坤儀舟覆 即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也 逆有全邑四句 夏落冬敷不忍斥言故用比也其一既言晋朝則此無完都者乃指晋陽之䧟也下其三忠陷孝隕俱並承上二章言之 逸珠盈椀 珠即謂竹實 重贈盧諶 慷慨悲凉故是幽并本色 越石時為匹磾所幽故有白登鴻門之語前史所謂以張陳激諶者也下二聨則謂所志惟在興復晋祚比績桓文不計黨讐欲諶深逹此意于匹磾使其顧念前好同奬王室我終不以被幽為恨如小白于管仲何嘗問從前射鈎之事也 盧子諒贈劉琨 書中云貢詩一篇此贈字後人所題書詞非不翩翩但多陳言耳 濬哲惟皇 注謂懐帝也按當指愍帝 三台摛朗 時琨為司空故云 王室䘮師 注為劉聰所敗也按此乃用殷之未䘮師妙哉蔓葛 古妙與眇通 契濶百罹 毛傳契濶勤苦也 尤彼意氣使是節士 注云尤而使之按此文義乖違甚矣若云尤其為意氣所使差為可通當如五臣本作狹是為允 每慿山海二句 言已徃依氏亦志在獲雪讐恥如土壤細流慿山海以成髙深用以少謝存没也山海似不專指越石言之 收跡西踐銜哀東顧 西謂并東謂幽 承此衝飈 以喻已之不能固留非喻亂 亦忘厥餌 注以餌為筌則當從荃如司馬紹統之訓然自宋本已誤從竹 先民頤意六句 此一轉尤變化 肝膽楚越 注謂琨被謗也臧榮緒晉書曰衆人謂琨詩懐帝王大志按楚越之語必當時有以諶之去而議之者故下文謂惟大觀如越石乃能信其不二也若帝王大志之語唐時所修晋書紀載甚明似可為據亦不得裁取臧書以牽合被謗 贈崔溫李牧鎮邉城四句 李牧趙奢即指越石鎮并州而言亦得 徒煩飛子御 飛子葢指越石言之 倪寛以殿黜【至】末 倪寛何武應前賢士風 言朔鄙多侠自古以武健為理謂地固宜然自惟短弱欲於䘮亂之後與之休息寛其賦歛簡其撃斷雖人非倪何素志若此顧非我良儔莫之訴也 答魏子悌俱渉晋昌艱 注引王隠晋書曰惠帝以燉煌土界濶逺分立晋昌郡又曰晋昌䕶匈奴中郎將别領戸然時匹磾為此職諶在匹磾所難斥言之故曰晋昌也按晋昌艱即指越石晋陽之敗越石父母為令狐泥所害諶父母兄弟亦為劉聰所害陽與昌音相近傳寫誤也 晋雖設晋昌䕶匈奴中郎將考匹磾生平未為此職安得而附㑹之况晋昌乃燉煌所分逺在隴右而匹磾方為幽州刺吏尤如風馬牛之不相及也謝宣逺答靈運 後半淺促 於安成答靈運華萼相光飾 唐時華萼相輝之樓本此 萎葉愛榮條二句 與發端相應 復禮愧貧樂 謂康樂 窈窕承明内 注靈運謂秘書監故云按靈運為秘書監在嘉元中義熙時乃秘書丞也 謝惠逺西陵遇風獻康樂 清便婉轉此等詩亦復憲章陳王但比之康樂為差弱耳 今宿浙江湄 入西陵 屯雲蔽曾嶺二句 重在康樂故至此始入遇風西瞻興遊歎 應趣途 東睇動悽歌 應念離 積憤成疢痗 積字收盡全篇欵曲 謝靈運還舊園作見顔范二中書 此等詩真初日芙蕖 偶與張邴合二句 見本志固在舊園所謂情素也焚玉發崑峰 謂廬陵 如卭願亦愆 穿漏一筆 長與懽愛别 對顔范 閩中安可處 東越即號閩中猶言蠻中也 事躓兩如直四句 謂中間得還東山 感深操不固 中仍乖張邴之微尚 曩基即先築四句 如話 雖非休憇地 對東山 息隂謝所牽 謂終還東山不更扳纒也 探懐授徃篇 徃字收盡今昔 酬從弟惠連 陳王緩歩謝公同行獨冠元嘉不當以其模山範水 逼真贈白馬王篇 巖壑寓耳目 反儭下句 辛勤風波事二句 括盡小謝一篇 顔延年贈王太常 方流圓折九泉丹穴國華朝列邦鄉耋拉雜而至亦復何趣 庭昏見野隂二句 近野先晦逺峰忽明二句連看咏雪獨絕即寓遲王之至 夏夜呈從兄散騎車長沙側聽風薄木二句 頂上獨静 和謝監靈運 和還舊園作也 顔詩中最清新之作要非謝匹 弔屈汀洲浦六句 謂謝在㑹稽始寧 何用充海淮 淮從濰省惟唯維皆可讀陳苐以為當讀熙非是 謝元暉郡内髙齋閒坐答吕法曹結構何迢逓 從髙齋起 已有池上酌二句 入閒坐以下是答 蹔使下都夜發新林至京邑贈西府同僚 元暉俊句為多然求其一篇盡善葢不易得如此沉鬰頓挫故是壓卷之作 元暉一章之中自有玉石等語鍾記室抑之詞不可據也其名章如此詩尚捶掇未盡耳大江流日夜二句 江流不返故憶西府而心悲耳秋河曙耿耿 淒斷 引領見京室 起髙翔 思見昭邱陽 西府 風雲有鳥路 以下自明不得已而去西府也 常恐鷹隼撃 謂王秀之軰 詶王晋安 注晋安郡太康三年置即今之泉州也按初泉州今之福州 陸韓卿奉答内兄希叔嘉惠承帝子二句 帝子王孫皆指竟陵下文㸃銅龍乃言遷官平津孟嘗始指王晏歸來翳桑柘二句 言中間罷歸又歴温凉注非相如恧溫麗 注引西京雜記云長卿首尾溫麗按西京雜記梁時書不當以注齊詩也為溫麗二字無攷耳范彦龍贈張徐州疑是徐方牧八句 流風廻雪記室固最得其如此 恨不具雞黍 恰是范張當家事 古意贈王中書搏飛出南皮 南皮以魏文比竟陵王子良也結句亦有諷其勿知小謀大之意 任彦昇贈郭桐廬出溪口見候余既未至郭仍進村維舟乆之郭生方至 此當是之新安途中作結句索漠宜乎不反 潘安仁河陽縣作 安仁氣質髙於士衡數倍陸蕪潘静故是定論也 微身首連陪厠王寮 連五臣本作違言在陪臣之列也 今掌河朔傜 謂為河陽 熲如稿石火二句 慷慨 日夕首朱博糾舒慢六句 晋初綱紀不立豪貴奢僭論政者欲糾之以猛安仁則謂民和而俗自化終前篇示民不佻之意 陸士衡赴洛詩羈旅首撫劍遵銅輦 注銅輦太子車飾按長吉䑓城應教人秋衾夢銅輦用此 呉王郎中時從梁陳作 實自寡味語渉儲必見甄録當時欲侈為美談耳 元冕無醜士二句 語太陋 陶淵明始作鎮軍参軍經曲阿作 苐五句入始字終反班生廬 終字反對始字 辛丑嵗七月赴假還江陵夜行塗口 注沈約宋書曰所著文章皆題年月義熈已前則書晋氏年號自永初以來惟云甲子而已按集當云自永初以來不書甲子詩自丙辰嵗八月中于下潠田舍穫稻一篇外無復書者丙辰義熙十二年也又三年己未恭帝立改元元熙又一年庚申六月宋代晋改元永初 塗口一作塗中按塗當為除即滁字也 謝靈運過始寧墅 自然流出 且為樹枌檟 以示老死不出亦所以息徐傅之猜也富春渚且汲富春郭 且汲當從宋本作旦及 遡流觸驚急六句 皆托意徐傅 平生協幽期【至】末 既以重險比執政之見排復言適協本趣固非干木季友所得輕重萬事零落則終於無復當世之志曲折三致不卑不激 七里瀨遭物悼遷斥二句 上句結上下句起下登江中孤嶼 放眼江天脱屣遺世興象殆欲參靈江南倦歴覧二句 南北起中字 亂流趨正絕二句 妙在上句一頓 舟行兀兀忽推蓬逺眺心目俱曠叙寫生動 表靈物莫賞二句 景物靈曠尚莫能賞况埋照而藴真者乎 初去郡貢公未遺榮 貢禹終為當世所縻卒于御史大夫之官故曰未遺榮也 牽絲及元興 注應璩詩曰不悟牽朱絲三署來相尋按此牽絲二字用之郎署尤妙 野曠沙岸净二聨 耳目心神為之爽易極有初字興味 入華子崗是麻源第三谷羽人絶髣髴 羽人謂華子期 恒充俄頃用二句 張銑注少時為樂不足為長乆之事於文義較明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六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七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文選【詩】 顔延年北使洛 擬士衡赴洛詩 與下還至梁城首在顔集中亦為清㧞 還至梁城作 儗赴洛道中作 始安郡還都與張湘州登巴陵城樓作 清壯 鮑明逺還都道中作 字字清新句句竒 登艫眺淮甸 一頓妙 謝元暉之宣城出新林浦向版橋 次聨固自警絕然其得勢全在首聨出字向字無不貫注 既懽懐禄情二句 上句是之郡下句是出江 雖無元豹姿二句 之郡收 以亷節自厲使事無迹休沐重還道中 還卭歌賦似二句按還卭義取家徒四壁言遊宧以來有相如之四壁無袁紹之兼輌所以思歸耳重闈之戀非其誠也 晚登三山還望京邑 首聨可作用事之法次聨三山在金陵西故向晚而西頽之日轉明也 喧鳥覆春洲二句 喧鳥雜英以比當日得路之人去國已可悲况滯滛而佳期不可必乎 邱希範旦發漁浦潭 歩趨康樂而未届精微所工特模範間矣 體物工矣興象不逮 沓障下挿出村童埜老一聨與櫂歌鳴鞞縈拂則結處坐嘯卧治氣脉皆貫穿生動然後模山範水亦紆餘不直矣 邱方出守永嘉未容先事遊覽也崖傾嶼難傍五字不惟叙致窈折亦可隨勢脱卸出後四句書家所謂意在筆先也沈休文新安江水至清淺深見底貽京邑㳺好 休文素被文惠太子親遇鬰林隆昌元年由吏部郎出為東陽太守此詩蓋不能無望於中矣 清濟涸無津 續漢書郡國志温蘓子所都濟水出王莽時乆旱枯絕非用呉越春秋事 紛吾隔滓 隔滓自言此生辱在泥塗也注非寧假濯衣中 假當從文苑英華作可為是乃與隔字相應無斥京師為滓之理也 王仲宣從軍詩 按詩所言亦不止二十年事當是二十一年從征呉時作也 徒行兼乘還二句 如此何異作賊何如昌黎士飽而歌馬騰于槽八字為有雅頌風格也 詩取紀實亦不為病 孰覽夫子詩二句 建安二十一年操進爵為王殺中尉崔琰斥尚書僕射毛玠當時必有髙蹈以避禍者故粲之言云 凉風首我君順時發桓桓東南征 魏志建安二十一年冬十月治兵遂征孫權 朝發首 許歴為完士 史記軍士許歴請以軍事諌完當作軍傳寫之誤也善以為全具張銑又觧為凡士六臣之庸妄如此 司馬貞史記索隱載江觧完士之語云漢令稱完而不髠曰耐是完士未免從軍亦復過於迂曲然相仍作完固已乆矣 悠悠首 上半篇皆反與譙郡激射 顔延年宋郊祀歌 不採録漢郊祀房中諸篇者與此書文體不相入 雅與題稱麗不病蕪揚班儔也康樂亦復不能兼 古辭飲馬長城窟行 兩地難㑹面兩情終如一輾轉生出結句長字 緜緜思逺道 伏長字 枯桑知天風二句 桑常經風雖枯猶知之水常經寒到海猶知之若新少年不通人情各自媚恱於君子誰為我言離思之苦乎 客從逺方來 應前逺字 上有加餐食下有長相憶 亦先尊者而後及已私長相憶應前思字 長歌行 何等筆力 魏武帝短歌行 猶是漢音 宋書明明如月一解在呦呦鹿鳴之上斯為文從字順 觀後半則發端乃傳所謂古之王者知壽命之不長故並建聖哲葢此詩之旨也 何以觧憂 反言之也 唯有杜康 説文帚字下注云古者少康作箕帚秫酒少康杜康也葬長垣 苦寒行 此篇征髙幹時作 魏文帝善哉行 丕他日詩云壽命非松誰能得神仙遨遊快心志保已終百年其言如此其偷也復有子孫黎民之逺圖哉 詩以言志文帝之志固已荒矣風俗衰敝不待何晏王弼之徒出也 髙山有崖二句 崖與枝以比氣類之同注非 燕歌行 秋風之變七言之祖 魏世已作燕歌行十六國之機兆動矣極於梁元帝而文武之道盡于江陵之敗 曹子建樂府詩 四篇不無托寄一一牽附反失之矣箜篌引 此篇亦長歌短歌之義 置酒髙殿上 髙殿猶髙堂 美女篇采桑岐路間 豳風之采桑者女公子也故以自比 珊瑚間木難 上云明珠交玉體則珊瑚當從廣雅木難廣箋其色黄出東夷 行徒用息駕二句 用羅敷詩中語 借問女安居二句 不惟其才身又托在親藩非若幽陋難於上逹豈宜反見遺也詩静女俟我于城隅傳云以言髙不可踰 盛年處房室二句 植求自試而不得故其言云白馬篇 此即所謂閑居非吾志甘心赴國憂者也仰手接飛猱二句 倒裝句身俯則馬馳故迎于前也名都篇 結處四句言不能垂功名于竹帛而徒逰戲以須老為可歎也 石季倫王明君辭 逼似陳王 此詩可以諷失節之士 序匈奴盛請婚於漢 時陳湯斬郅支傳首呼韓邪單于復入朝非薦女和親也强盛請婚殊乖本事後世作者多謬宜也 昔為匣中玉二句 世之不安為匣中玉而甘心為糞上英者多矣如昭君自向掖庭令請行其鑒也 君子行 語甚貭直却近于風雅 前三聨君子之事後三連則聖賢之歸前則自律之嚴後則與人之周也田不納履 邱光庭兼明書云諸經傳無納履之語按曲禮曰俯而納屨正義曰俯低頭也納猶着也低頭着屨則似取故為人所疑也履無着時不必低頭故知履當為屨傳寫誤也 陸士衡樂府 數詩沉着痛快可以直追曹王顔延年專寫仿其典麗則偶人而已 猛虎行 起手反古詞之意宋人翻案實祖述於此自日歸功末建以下所謂多苦心也末云俯仰愧古今惟恐有愧於俯仰所以一食息而不敢茍也 君子行 較之古詞猶為深切 去疾苦不逺二句此即發眀古詞不處嫌疑間之意乃下所謂近情苦自信也福鍾有兆以下言天命之不可知禍來誠無所避人事可以自主猶可無愧于心傾冠之難掩于朗鏡皆自取之是以君子常防未然豫逺疑似於兆端未著之時卒能自求多福順乎夷簡之天道也注家未暢作者本意 從軍行胡馬如雲屯 應北戍 越旗亦星羅 應南陟 豫章行逺節嬰物淺 逺節謂向時 飲馬長城窟行 後惟老杜前後出塞可以追配之末德争先鳴 在傳師克在和故以争功為末德也門有車馬客行 悲凉古直 君子有所思行 此君子以戒有位者也 以此與鮑明逺相較則遺山詆士衡為布榖真不知量也 齊謳行南界聊攝城 南字必為西字之誤而李善必為曲説以觧之何哉 長存非所營 師尚父桓公之業所當及時自勉長存非所營也 悲哉行 縁情綺麗斯為不負 此入洛之後為北士所輕而賦 長秀被髙岑 秀樂府作莠亦澗松山苖之意 傷哉遊客士 遊客樂府作客遊然似與發端遊客二字相應也按宋本亦作遊客 呉趨行 曰昌門曰呉邑所歌專在一縣不為呉郡作也 泠泠祥風過 祥當作鮮江淹雜儗許徵君自序詩注中引此句作鮮風樂府及呉郡志皆作鮮如詩度其鮮原之鮮詁為善風亦與泠泠相貫慶雲恰對 王迹隤陽九 以下言昔惟為侯國今乃出天子也矯手頓世羅 世羅猶言世變也吕向注以為舉手下羅天下英賢而用之亦非也 禮讓何濟濟二句 收泰伯季札密緻 短歌行 華不再陽 華日華也 豈曰無感六句 忘憂所以合歡無荒所以知莭日出東南隅行或曰羅敷艶歌 注引崔豹古今注羅敷為千乘王仁妻採桑于陌上趙王見而悅之欲奪焉羅敷作陌上歌以自明按詩中不見自明之意玉䑓只題為艶歌行 照此髙䑓端 髙䑓指在上之人此刺晋人無政滛荒遊蕩王公以下皆不能正其家當以令升之論同觀與羅敷本觧殊㫖 塘上行 注古詞或云甄皇后造或云魏文帝或曰武帝按以本詞為甄皇后造者近之 謝靈運㑹吟行 㑹謂㑹稽也吟猶咏也 儗呉趨行樂府詩宜讓明逺謝公不嫻斯體他章亦無可觀 曩疑呉趨行既述泰伯仲雍之化復述大帝剏業四姓夾輔所謂樂操土風也靈運此詩既序大禹及句踐舊蹟當舉永嘉南渡名臣將相出於㑹稽以徴邦彦之盛且文靖常居㑹稽而獻武又為内史乃皆畧之未免舉典而㤀其祖後細玩詩中亦故有微㫖首叙禹功及勾踐伯業不敢㤀其在上者也自范蠡以下皆客遊之杞梓則所以増土風之重固隱然在南渡諸賢矣不明言近事恐一羣白項烏張其喙耳徃時於斯藝實粗致滋妄議 㑹吟自有初二句 㑹稽以大禹得名 兩京愧佳麗八句 㑹稽之初安得有此 梁鴻去桑梓 事止於明帝時則呉㑹未分之始也鮑明逺樂府 詩至明逺已發露無餘李杜元白皆從此出也 鍾記室謂其含景陽之俶詭兼茂先之靡嫚知之最深然亦具太冲之瑰竒 太白退之學鮑處多他家則求味兼採耳鮑不及謝行路難諸篇却是七言之祖與此書之體不合故未甄收 東武吟密塗亘萬里二句 語極竒然烏有是理將軍既下世八句 波瀾甚濶已為老杜啓行 腰鎌刈葵藿二句 晦翁謂此二語分明説得個倔强不肯甘心之意 棄席思君幄四句 言欲如晋主之不捐棄席田子之不棄疲馬也文義本明注者自擾 結客少年塲行 結語作悔艾之詞於詩教合矣東門行 直追十九首又近景陽 鮑詩中過事夸餙竒之又竒顧少餘味此篇佳處乃在真朴也 一息不相知二句 驚心動魄 苦熱行 可敵景陽苦雨 白頭吟世議逐衰興 恒言興衰倒作衰興韓詩用字多如此 放歌行 八篇之中此作無愧風雅矣 小人自齷齪二句 即下所謂遲廻也 夷世不可逄二句 曠士所懐則如此也 今君有何疾二句 結得婉有味外味 升天行 似景純 觧玉飲椒庭 觧玉謂服玉屑 繆熙伯挽歌詩 注譙周法訓曰挽歌者髙帝召田横至尸鄉自殺從者不敢哭而不勝哀故為此歌按五百人不難自殺乃至不敢哭耶周奈何以小人之腹量君子 風俗通義言漢末時京師賔婚嘉㑹皆作魁酒酣之後續以挽歌又後漢書周舉傳陽嘉六年三月上己日大將軍梁啇大㑹賔客讌於洛水酣飲極歡及酒䦨唱罷繼以䪥露之歌坐中聞者皆為掩涕蓋漢末尤尚之故魏武父子皆有此作論其出㧞莫過陳思王首録熙伯拘限本詞也謂挽歌始于田橫賓客恐亦不然纂文云䪥露今之挽歌也宋玉對問已有陽阿薤露矣推而上之左傳哀十一年公孫夏命其徒歌虞殯杜注云送葬歌曲莊子亦有紼挽之文司馬紹統注紼引柩索也挽哀歌也 詞極峭促 亦淡以悲 陸士衡挽歌詩卜擇首 按虞殯本謂啟殯將虞之歌此為得其本意也 殺子非所能 此用芊尹申亥事 雜歌 荆軻漢髙祖二歌不可以詩格論 劉越石扶風歌 此詩疑為叚氏所幽而作 陸韓卿中山王孺子妾歌 擬怨歌行 陸士衡之樂府雖本前人之意實能自回風氣所以可尚韓卿生永明天監之時而規撫前人畧不能自出新意豈非所謂失肉餘皮者乎 古詩十九首行行首胡馬依北風 比興 下所謂顧返也 浮雲蔽白日 風刺 努力加餐飯 忠厚 青青河畔草首 草興蕩子栁興美人 昔為倡家女二句 昔為倡家女閉之總章晚嫁復遇蕩子則是終身不諧也 西北有髙樓首誰能為此曲二句 水經注引琹操云殖死妻援琹作歌曰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離别 明月皎夜光首 此其太初以前之詩乎下孟冬寒氣至則為夏令故詩非一時一人之詞也 秋蟬鳴樹間 自比如秋蟬之悲吟也 冉冉孤生竹首 孤竹是興女蘿是比劉彦和云古詩佳麗或稱枚叔其孤竹一篇則傅毅之詞 迢迢牽牛星首脉脉不得語 脉當從見從目亦可通從月則乖其義廣韻嗼字下箋列此作嗼嗼不得語廻車首榮名以為寳 榮名以名之不朽為榮也諺曰人貎榮名 驅車首萬嵗更相送六句 深言之即退之謝自然詩不越此矣彼儒者之文詩人忌語切耳 去者日以疎首 此亦當時紼謳也 生年不滿百首 唐李石為文宗説此詩云人生不滿百常懐千嵗憂㑹不逢也晝短苦夜長闇時多也何不秉燭遊勸之照也臣願捐軀命濟國家惟陛下鑑照不惑則安人强國其庶乎 孟冬寒氣至首 月令季秋命有司曰寒氣總至其皆入室康成曰總猶猥卒也此篇則夏時之孟冬矣李少卿與蘇武詩 子瞻辨蘇李之詩皆為後人儗作然固非曹劉下之人所辨也 良時首長當從此别四句 已自知當别而惜良時之不再忽復忘已身之莫可偕徃也 嘉㑹首 幽咽怨亂 臨河濯長纓 羡其名匈奴功顯漢室也 獨有盈觴酒 容齋隨筆云盈字惠帝諱漢法觸諱者有罪不應陵敢用之東坡云後人所儗為可信也㩦手首遊子暮何之 遊子陵自謂也暮字與第一首中欲因晨風發晨字相呼應何之者言我欲乘風送子然君臣之義已乖將安歸乎徘徊終日遂别隔生死行人難乆留 行人謂武也 安知非日月二句 此設為子卿慰之之語 努力崇明徳二句 自悲無可奈何而祝故人益崇明德也 蘇子卿古詩 子卿歸以始元六年庚子少卿死以元平元年丁未又十五年神爵二年辛酉子卿年八十餘病卒注甚疎 骨肉首昔為鴛與央 指同仕漢庭時 今為參與辰 左傳髙辛氏有二子伯曰閼伯季曰實沉居於曠林日尋干戈后帝不臧遷閼伯於啇邱主辰遷實沉於大夏主參杜預注后帝堯也辰大火也邈若胡與秦 指同在匈奴時 注胡秦之義猶胡越也按史記大宛列傳宛城中新得秦人知穿井當時塞外謂中國人為秦人猶魏以後謂之漢人也胡與秦中外之辨非胡越比 我有一樽酒四句 胡秦既判知復何言然子雖為逺人而故者無失其故惟有樽酒之贈用觧其憂以叙昔年同仕漢庭之舊意也 言我與子昔為朋友今各事敵國矣惟以離别之故盡暫時之欵洽耳 黃鵠首何况雙飛龍 退之雲龍之喻本此 念子不忘歸 反應請為遊子吟 願為雙黃鵠二句 言本願固爾其如子自不可歸哉結髪首 上篇言念子不能歸此復動以吾君之舊恩而冀其復來歸也 參辰皆已没 言將旦也晨起踐嚴霜則即路矣自有次第 行役在戰塲 謂少卿也 生當復來歸 家雖被戮天不可讎没身異域所謂一慚之不忍而終身慚矣故既云念子不忘歸仍招其復來歸也 燭燭首征夫懐逺路二句 征夫憚逺遊子戀歸則不顧蒙犯霜露也 寒冬十二月 漢書本傳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師則與少卿話别在五年之冬也 俯觀江漢流二句 江漢浮雲一去不復返一分不復合以比離别不得以地非塞外為疑 隨時愛景光 少卿詩曰皓首子卿報以隨時亦不欲其没身異域示之以不可長也 張平子四愁詩 四愁之作所謂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騁者也自東而南又自西而北言終嵗愁望以四方比四時也 一思首欲徃從之梁父難 注梁父喻小人按梁父似不得喻小人若以泰山比王朝梁父比河間亦得但難例之下三篇耳 二思首我所思兮在桂林二句 注舜死蒼梧葬九疑故思明君按惟美人謂君耳若泰山桂林指眀君則漢陽雁門將何以解之 王仲宣雜詩風飈塵起二句 謂値衰亂而獻帝播遷也 劉公幹雜詩 人不當如晋人之虛薄然覊鞅官人讀此詩如六月北窗下凉風至也 釋此出西城六句 所謂公幹有逸氣於此見之魏文帝雜詩 注集云枹中作下篇云於黎陽作按子桓不從西征集云枹中作者亦後人妄加也 漫漫首 俯視一聨清新萬古 西北首 此篇恐子建奪嫡而自言欲為泰伯而不能也 南行至呉㑹 注當時實至廣陵按既云至黎陽作則非自謂征呉而至廣陵也 呉㑹陸務觀以為呉郡與㑹稽也按秦置㑹稽郡治呉故謂之呉㑹呉書朱桓傳除餘姚長遷盪冦校尉使部伍呉㑹二郡此呉㑹為呉與㑹稽之明徴 曹子建雜詩髙䑓首朝日照北林 注朝日喻君此言是也其他太繁雜反入於晦 孤雁南飛以下言欲附書以逹意耳 南國有佳人 本詩漢有㳺女故曰南國 嵇叔夜雜詩與爾剖符 剖符乃同樂之意不謂仕也傳元雜詩 亦只隨人作計然自清麗 張茂先情詩 二詩疑為荀馮所搆而作 曹顔逺感舊詩 淺薄無餘味 殷領軍誦之而泣下蓋各有所感耳 亷藺門易軌 注引史記曰藺相如出望見亷頗相如引車避匿云云按因亷公客去之事并藺牽連及之不用相避事也 素絲與路岐 素絲應前奪移路岐應前易軌 棗道彦雜詩 儗仲宣從軍 張季鷹雜詩嘉卉亮有觀二句 胸懐本趣 張景陽雜詩 胸次之髙言語之妙景陽與元亮之在兩晋葢猶長庚啟明之麗天矣 詩家錬字琢句始於景陽而極於鮑明逺 於建安能者而外復變創斯體鍾記室品目之云風流調逹實曠代之髙手詞彩葱蒨音韻鏗鏘使人味之亹亹不倦不為妄歎也 大火首 骨氣挺㧞不徒工於造語 忽如鳥過目 身輕一鳥過蓋本諸此 朝霞首叢林森如束 鍾記室所謂巧搆形似之言昔我首巴人皆下節 下節似撃節之意 朝登魯陽闗首 文中子曰與其居險而運竒不如宅平而無為亦景陽此詩之趣也 陶淵明雜詩結廬首悠然望南山 望一作見就一句而言望字誠不若見字為近自然然山氣飛鳥皆望中所有非復偶然見此也悠然二字從上心逺來東坡之論不必附㑹 謝惠連七月七日夜詠牛女 不為髙格後半尤穢褻擣衣詩 簪玉鳴金無乃不類 結語托意髙妙謝靈運南樓中望所遲客孟夏非長夜二句 此本楚詞之意而反用之蓋楚詞所謂晦明若嵗者乃言秋夜之長望夏夜之短而不得也 齋中讀書懐抱觀古今二句 起下達字 石門新營所住四靣髙山廻溪石瀨修竹茂林詩 所引楚詞參觀王逸注乃知此詩托意之逺 庶特乗日用 特當作持用當作車以日為車而遊六合之外則屈子之逺遊也 謝元暉始作尚書省 與下直中書省一首皆祖述顔光禄 防口猶寛政二句 言昭業凶防口尚為寛政朝士懼禍者餐荼亦如薺也善注全乖文義劉良注得之黄旗映朱邸 明帝為州刺史輔政 直中書省 結語亦學公幹 風動萬年枝二句 承上彤庭 萬年枝即詩山有杻疏中所謂萬年樹蓋檍也 玲瓏結綺錢二句 承上紫殿 紅藥當階翻 從宏敞生來 蒼苔依砌上 從隂陰生来 春物方駘蕩 三輔黄圖駘蕩宫言春時景物駘蕩滿宫中也 觀朝雨 元暉之言如此而卒不免自蹈腮之禍者蓋清雨曉凉萬慮俱息能戰勝俄頃之間而不覺旋惑於富貴之途也行之維艱亦可悲夫 戢翼希驤首四句 是戰 即所謂貧賤常思富貴富貴必履危機者也 郡内登望 晦翁賞寒城一以眺十字以為有力借問下車日二句 逼出登望 言匪直數月而已經嵗故下云心已極魂屢遷也 山積陵陽阻四句 是郡内 結髪倦為旅 為旅二字起末句避世之意王弼云仲尼旅人則國可知矣 和伏武昌登孫權故城 孫權嘗都武昌復徙建業無句不妙然比之前人意味力量自殊此退之所以并掃齊梁也 鮑明逺太麗謝元暉太工皆求勝前人而反不及 鵲起登呉山 呉山顔氏家訓作呉䑓為姑蘇也鳯翔陵楚甸 入武昌 文物共葳蕤二句 葳蕤葱蒨與下故林一聨借映從賞乖纓弁 亦切楚事 良書限聞見 注良書謂伏詩按下芳音乃謂伏詩注非 和王著作八公山詩 向疑何以不用苻堅八公山草木皆疑晋兵事豈王詩已及之耶王詩今不傳細玩詩中已用宗袞此事何必瑣屑又晋書中以為禱於蔣侯而然固宜在所棄也 西距孟諸陸 注孟諸澤在八公山東按睢陽乃今歸德八公山在今壽州則孟諸在西也 長蛇固能翦二句 注長蛇喻融奔鯨喻堅非也蛇鯨總謂苻堅耳 和徐都曹日華川上動二句 川上承上蒼江草際承上青郊 二句妙是昧旦即目 和王主簿怨情掖庭聘絕國四句 是怨 花叢亂數蝶四句 是情 生平一顧重二句 如此說怨情方見身分力量沈休文應王中丞思逺詠月 小庾以降必無此力量一詩中戶隙樓園軒門房七事可抵小賦 三四一 大一小五六一憂一樂七八一髙一下 髙樓一聨自小庾至玉溪皆奉為使事之法 夜静滅氛埃 頂華字 方暉竟戶入二句 頂滅氛埃 說文閒字下云隙也從門從月注當引此 髙樓切思婦二句 以思婦自比以上才比思逺 劉彦和曰言對為易事對為難反對為優正對為劣思婦上才一憂一樂理殊趣合者也 網軒映珠綴二句 又從細處寫 清光信悠哉 收足華字悠哉二字括盡達曙事沈休文冬節後至丞相第詣世子車中作 結有萬鈞力 詠湖中鴈詩 園葵湖鴈詠物之祖 三月三日率爾成篇東出千金堰 頂洛陽 西臨雁鶩陂 頂長安 清晨戲伊水 頂洛陽 薄暮宿蘭池 頂長安 寕憶春蠶起四句 諷刺 陸士衡擬古詩十二首 擬古十二首逺不如樂府十七首 擬今日良宴㑹首曷為恒憂苦守此貧與賤 華亭鶴唳復可得聞乎 張孟陽擬四愁詩 集是四首昭明欲備擬詩各體遂録其一亦編集文章變例也 陶淵明擬古詩豈無一時好不乆當如何 傅謝惜不早聞斯言 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 當是與廬陵周旋時所作 惟陳徐二詩為可觀 首篇真副君語矣不在貎似也 儗古變體 序建安末 末當為中按徐陳應劉一時俱逝二十二年事也 魏太子首 栢梁發唱云日月星辰和四時起手從此出也 起二句有蓋世之氣結句緼藉有餘味 王粲首 此篇自比 公子特先賞 注公子謂曹植非也公子明兩皆謂子桓 既作長夜飲二句 言終於此而已矣自傷止以文義見賞不參權要如仲宣在建安中也 徐幹首棲集建薄質 李周翰注中有延及之語則建者逮字傳寫之誤也 永夜繋白日 以注觀之繋字當作繼如五臣本此又以音同傳寫誤耳 劉楨首貧居晏里閈六句 言適當本州不能逺引既覽古今事二句 注解達言相説而進達也按非此意也言古今逢亂失所何事不有縁此互相觧譬雖乖平生之素亦安之也 應瑒首調笑輒酬答二句 皆飄蕩不見禮不勝後生末契之感也 平原侯植首中山不知醉 中山用漢書中山王勝事願以黄髪期 植贈白馬王彪詩王其愛玉體俱享黄髪期 養生念將老 注引左傳隱公曰使營莬裘吾將老焉按序所謂憂生之嗟通指後事言之然如本注亦得袁陽源傚曹子建樂府白馬篇 音節悲壯近太冲劉休元擬古詩 注世祖時進侍中司空後以藥内食中毒殺之按二詩不懼孝武之猜忍而作 鮑明逺擬古十五諷詩書首兩説窮舌端 此句起下五車摧筆鋒 句顧上 觧佩襲犀渠 佩佩玉也 卷奉盧弓 書帙也 學劉公幹體 不過當識時之意 代君子有所思繡甍結飛霞四句 伏下滿字 選色遍齊代四句 伏下厚字 服理辨昭昧 收所思 范彦龍傚古遲留法未輕 注遲或作逗按當作逗留為是 江文通雜體詩 所儗既衆才力髙下時有不齊意製體源罔軼尺寸爰自椎輪漢京訖乎大明泰始五言之變旁備無遺矣雖孫許似道德論泉明為隱逸宗亦并别搆成是搃雜唯永明聲病不在舊列也 古離别 儗古詩殆欲逺跨士衡不在多少也 李都尉從軍悠悠清川水四句 河魴以味美獲薦結髪以命舛逺隔注非 魏文帝遊宴小儒安足為 㸃出文帝 陳思王贈友 擬陳王亦自遒秀 延陵輕寶劍二句 起下葵藿 處富不忘貧二句 應前禮賢 阮歩兵詠懐精衛銜木石 阮公知己 張司空離情玉䑓生網 玉䑓似指鏡䑓 左記室詠史 左之詠史大抵賔主相形此作既以衛霍諸公形容仲蔚乃復以韓梅發端不已贅乎 太冲本詩雖用事錯雜而指趣瞭然此徒放其體不復能文從字順矣 張黃門苦雨 苦雨本趣在乎固窮儗者殊不及此索居慕儔侣 風雨思朋友 劉太尉傷亂 氣味逼真 秦趙値薄蝕 成都王頴据鄴河間王顒据闗中皆王室懿親故謂之薄蝕 千里何蕭條二句 所謂日暮途窮也 功名惜未立二句 覆裝以起下文 郭宏農遊仙 亦失本趣 海濵饒竒石 竒石如丹砂空青琉黄之屬可鍊藥者許徴君自序采藥白雲隈八句 有此即虚實相間不復苦其平典此儗議之變化也 殷東陽興曯 稍革孫許之風餘有虛無之趣推移方始實之惟肖 直置忘所宰二句 清曠如接仙真 謝僕射遊覧 極似叔源 陶徴君田居 儗陶能得其自然 歸人望煙火二句 詩中畫 素心正如此二句 陶詩聞多素心人樂與數晨夕結句欲起古人而從之托意於三益耳 謝臨川遊山 模範之巧工細無敵兼以一幽一顯更互成竒妙是謝公屐齒淹留非復尋常登眺 平明登雲峰四句 總領大槩 桐林晨霞八句 一巖一壑一顯一幽 夜聞猩猩啼四句 分寫鳥獸草木寒暄朝暮亦盡淹留之趣 且泛桂水潮二句 反映遊山轉餘興㑹即應轉江海邅㢠映月映轉備盈缺兼映平明也 顔特進侍宴 擬顔遂蹈困躓然顔之詩體本爾謝法曹贈别子衿怨勿徃四句 激昂處去法曹微逺謝光禄郊遊凉葉昭沙嶼 昭當作照吕延濟謂秋葉黄故云照 雲鬰石道深 名句 鮑參軍戎行 明逺之竒麗是其天才絶倫固非文通所能到也 鷦䳟不能飛四句 亦自凄壯 休上人怨别 看其層次 勝本詩 悵望陽雲䑓 陽雲當作雲陽在雲澤之陽也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八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文選【騷】 屈平離騷經 賈生曰屈原被讒放逐作離騷賦若用此語去經之名則無呉楚僭王之疑矣 恐年歲之不吾與 此恐字謂身之修 朝搴阰之木蘭兮二句 朝夕即若將不及之意恐羙人之遲暮 此恐字謂君之正 既遵道而得路 緣上先路来 夫唯㨗徑以窘歩三句 道之者非故至于㨗徑窘歩也 恐皇輿之敗績 此恐字謂國之安 忽奔走以先後兮 緣上馳騁来 傷靈修之數化 化與訛同數訛屢訛其路也 余既滋蘭之九畹四句 此即上文注中衆芳喻羣賢也故有九畹百畝之多注頗兩意紛錯 各興心而嫉妬 恐其復用也 忽馳騖以追逐兮 緣上不難離别来 長太息以掩涕兮四句 以涕替首尾相叶 即申上一節言之 終不察夫人心 萬民好善惡惡之心 鷙鳥之不羣兮【至】及行迷之未逺 言吾自行吾之義豈可以讒謗之来遽自引去故復屈心抑志忍尤攘詬悔向之不難離别者相道之不察也 忍尤而攘詬 攘取也 固前聖之所厚 厚重也遲鄭重不遽引决也進不入以離尤兮二句 欲處身於進退之間已不虧其節國亦猶有人也 女嬃之嬋媛兮四句 身雖在野而節愈髙望愈歸則忌者必不能釋女嬃所以復以鮌死羽野戒之也就重華而陳詞 所謂依前聖以折其中節也 周論道而莫差 可証論道經邦是古書之詞 跪敷祍以陳辭兮四句 可以告於神明豈不可感格其主故復幡然上征欲少留靈也 鸞皇為余先戒兮【至】好蔽羙而嫉妬 多方以遇主而小人多方以敗之史記所謂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而無如懐王之終不悟也正此叚之意 朝吾將濟於白水兮【至】余焉能忍與此終古 此辭難通處無如求女三節然寄情屬望之懇到全在此叚歴来注家莫有得其説者王逸注稍近而指未明惟吾師安溪先生云楚辭所謂求女者非求君也欲其君之得賢臣焉爾始也哀髙邱之無女則髙位者無人矣繼而相下女之可貽猶望其有處于下位而備進用者也乃求女如宓妃者而不可得相與驕傲滛遊而已上下相習大小成風亂國之朝其勢固然於是思遺佚之士曰庶幾其登進乎乃為媒者鴆已毒矣鳩猶巧焉隠逸之賢安能以自通鳳凰既受他人之詒而不為吾國媒則有娀之佚女必為髙辛之有而非髙陽之有矣雖然望未絶也使少康而有賢配倘所謂祀夏配天不失舊物者乎奈何媒理之妬蔽無異於前則事既可知而原之望於是絶矣葢是時懐昬而不悟襄滛而失道原固灼見之而惓惓之誠不能自已焉他日天問之作反復於鮌禹啟少康之事夫亦此志也按此宓妃貴女以喻貴臣佚女以喻遺佚之賢少康以喻嗣君二姚以喻嗣君左右之臣也孟子曰親之過大而不怨是愈疏也若至决上下之無人將違棄而逺去是豈忍以明言者原之滑稽其不忍明言之心乎彼以求女為失喻幽昬為無禮者葢未窺尋及此耳吾師此論實有以䆒難言之隠發前賢所未發當與作者共千古矣 雖信羙而無禮兮 無禮猶言不恭也 余猶惡其佻巧 拙如鳩者猶惡其巧言佞人之多也欲自適而不可 鴆鳩既蔽賢已又無力進賢故云理弱而媒拙兮【至】好蔽羙而稱惡 庸碌不能進賢至嫉蔽則又其甚也 閨中既以䆳逺兮 閨中女所處也 余焉能忍與此終古 終古言没世不可待也 求矩矱之所同 則無不量鑿而正枘之患也 蘭芷變而不芳兮四句 此所謂衆芳之蕪穢也本為同類而信道不篤隨俗遷貿不忍斥言故託為巫咸告我若是也 余以蘭為可恃兮 注蘭懐王少弟司馬子蘭也按此即承上来何必求其人以實之 芳菲菲而難虧兮二句 緣上昭貭未虧芳菲彌章来何離心之可同兮二句 言不同他焉者可離吾將者仿徨瞻顧之詞猶前猶豫狐疑也 朝發軔於天津兮二句 發軔天津扶桑析木之津也夕至西極以比日西方暮也 陟升皇之赫戲兮四句 陟升猶言升遐此終言至死不能或忘楚國反應前焉能忍與此終古之辭也屈平九歌 越人鬼而楚人禨其俗固然漢書郊祀志載谷永之言云楚懐王隆祭祀事鬼神欲以邀福助却秦軍而兵挫地削身辱國危則屈子葢因事以納忠故寓諷諭之詞異乎尋常史巫所陳也 東皇太一蕙肴蒸兮蘭藉 蒸當作烝進也 疏緩節兮安歌二句 安歌升歌也浩唱間歌也五音紛兮繁㑹 合樂也 雲中君與日月兮齊光 太史公雖與日月齊光之語本屈子之詞 湘君望涔陽兮極浦 涔陽者漢之陽也史記沱涔既道 斵氷兮積雪 氷雪塞道比小人當路不可復行也將以遺兮下女 不敢言以遺湘君故托之下女猶言君之下執事也 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四句 渚與下為叶 少司命與汝遊兮九河二句 猶言江漢以濯之也竦長劔兮擁㓜艾二句 㓜艾嗣君也革其舊而新是圖庶可易亡為存耳 卜居 卜居漁父九辯招隠王注皆有韻可讀 用君之心三句 雖悟主不可期而臣道無可變不疑何卜哉 漁父子非三閭大夫歟 稱故官者明與世推移之道非己所獨昧顧宗臣非若漁父避世之士可比耳宋玉九辯皇天平分四時首去白日之昭昭兮二句驚心動魄實是開闢以来羙句 何時俗之工巧首故駒跳而逺去 駒跳楚詞俱作跼跳據朱子云作駒跳者非 招魂 麈史云楚詞招魂大招其末盛稱洞房翠帷之飾羙顔秀領之列瓊漿胾羮之烹新歌鄭舞之娯日夜沉湎與象牙六博之樂夫所以訾楚者深矣其卒云魂兮歸来正始昆只言徃者既不可正尚或以解其後耳又曰賞罰當只尚賢士只國家為只尚三王只皆思其来而反其政者也後五語皆大招之文讀此篇者亦當以此意求之 一夫九首【至】其身若牛些 然則如後世夜义之説古已有之 魂兮歸来入修門些 頂上樂字 天地四方多賊姦些 帶上一句 魂兮歸来何逺為些 帶此一句勢乃不直 歸来歸来反故室 又一頓 渉江采菱發揚荷些 注喻屈原背去朝堂隠伏草澤按此非喻也前言容飾此言歌舞戲劇前是平居此是宴㑹 菎蔽象棊 揳梓瑟些 歌舞之中忽間以戲劇縂不令文勢直也 劉安招隠士 注閔傷屈原身雖沈没名德顯聞與隠處山澤無異按招隠之作與原何與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八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四十九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文選【雜文】 枚叔七發 數千言之賦讀者厭倦裁而為七移形換歩處處足以回易耳目此枚叔所以獨為文章宗 劉彥和以宋玉對問枚叔七發雄連珠為雜文之祖楚太子有疾【至】太子曰諾病已請事此言 此一段猶賦之序 龍門之桐以下 要言妙道在末一段中先之以此者見極天下之樂不如親正士為能起疾葢叔方客遊諸侯故為文以開喻之也 原本山川【至】離辭連類 四語作賦之大略也 然聞于師曰似神而非者三 波瀾相推才情橫溢曹子建七啟 啟亦發也七啟之作可以希風平子晁旡咎見蘇子瞻子瞻為稱枚乗曹植七啟七發之文引物連類能䆒情狀于是儗之為七述是此體北宋人猶知貴之 珠翠之珍 注珠翠珠柱也南方異物記曰採珠人以珠肉作鮓按珠柱似即江瑶柱 寒芳苓之巢 注寒與韓同按此韓乃三韓之韓亦有韓羊韓 張景陽七命 七命事煩富然秀不逮曹王至七發因楚太子方疾故有僕病未能之言而景陽招隱之辭亦承而不革不亦踈乎 細讀之其淵博真不可及宜乎枚曹之外獨存此八篇 木既繁而後緣二句 便是一篇梧桐賦 翦㽔賔之陽柯二句 用經當如此脱化 追逸響于八風四句 括盡律吕源流後人那得有其根柢 乃有南烏程 注呉録地理志曰呉興烏程縣酒有名按既云荆南則與呉之烏程不相及 荆豫是借對字髙似孫緯略第十卷中所辯得之 囿棲三足之鳥 尋注反哺之語鳥當作烏但韻不叶潘元茂冊魏公九鍚文 大手筆唯退之平淮西碑與之角耳 此篇視漢書中張竦為陳崇稱莽功德奏精力不逮而體之雅潔過之 任彥昇宣德皇后令 此文不當在選欲侈陳乃考功烈耳 建武維新【至】嘉庸莫疇 四語難掩其為齊明帝佐命矣 王元長永明九年䇿秀才文 秀才之科始自漢武帝元封五年時名臣文武欲盡乃詔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材異等可為將相及使絶國者與明經各殊此連類及之非本意矣 永明十一年䇿秀才文若閑宂卑弃【至】則坐談彌積元長王謝子弟乃見及此 昔宋臣以禮樂為殘賊四句 此問在江右尤為知務任彥昇天監三年策秀才文 又在元長之下 日伏青蒲罕能切直 伏蒲事謬用始此 孔文舉薦禰衡表 章表多浮此建安文敝特其氣猶壯 諸葛孔明出師表誠宜開章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志士之氣 此句對後興復 髙明光大之本 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 此句對後規益 涵養成就之助 若有作姦犯科及為忠善者 主於逺小人故先以作姦犯科為言 將軍向寵 此下承不懈于内 親賢臣【至】後漢所以傾頽也 先漢後漢各指東西治亂之君而分言之 侍中尚書長史參軍 攸之等管機密陳震等統庶政任分内外故别而言之後但言攸之等者内職諸臣専以成就君德為務震等乃代理留府事皆惟公裁决也臣本布衣 此下承忘身于外 願陛下託臣以討賊興復之效【至】以告先帝之靈 收第三節 若無興德之言則戮允等以章其慢 收第二節陛下亦宜自謀【至】深追先帝遺詔 收第一節 咨諏善道 四字對開張 察納雅言 四字包規益 曹子建求自試表絶纓盗馬之臣赦楚趙以濟其難注引吕氏春秋云云此秦而謂之趙者史記曰趙氏之先與秦共祖然則以其同祖故曰趙焉按秦本紀蜚亷子季勝之後造父以善御幸于周穆王穆王以趙城封造父造父由此為趙氏蜚亷子惡来之後非子以造父之寵皆蒙趙城姓趙氏周孝王以其栢翳後邑之秦使續嬴氏祀號曰秦嬴然則秦固嘗為趙矣不特為其同祖也 曹子建求通親親表 此文可匹出師表而文彩辭條更為蔚然世以令伯表仰希葛相者非知言之選惠洽椒房恩昭九親 先疏後親事與堯反 至于臣者人道絶緒禁固明時臣竊自傷也 通親親自致意 近且婚媾不通【至】殊于胡越 承人道絶緒 今臣以一切之制【至】常有戚戚具爾之志 承禁固明時 臣伏自惟省【至】實在陛下 因致其意中間包親親在内 逺慕鹿鳴君臣之宴【至】終懐蓼莪罔極之哀 鹿鳴謂明帝棠棣謂諸王伐木謂宗族蓼莪謂太皇太后四年崩 若降天地之施三句 應則天 今之否隔【至】末 又從親親中帶結自致意 李令伯陳情事表既無叔伯【至】形影相弔 先明無人可代 本圖宦達【至】有所希冀 又明非有偽託以解逋慢之責 庶劉僥倖二句 報劉 臣生當隕首二句 報國 臣不勝犬馬怖懼之情 收責催 陸士衡謝平原内史表 此文亦學蔡中郎讓髙陽侯表 身登三閣官成兩宫 注引晉令曰秘書郎掌中外三閣經書兩宫東宫及上臺也按所謂臺閣者此也唐之鳳閤鸞臺則當為閤字 重䝉陛下愷悌之宥 注陛下謂成都也按此表自上惠帝非成都也觀表首稱陪臣可見是時士衡從成都在鄴下魏郡太守治鄴故詔書下魏守守復遣丞授之耳兼以表末便道之官等語証之其義尤明李注恐誤五情震悼 方氏韓文舉正云説文悼懼也陳楚謂懼曰悼引五情震悼句為証然顏魯公祭姪季明文震悼心顔只作悲悼也 張士然為呉令謝詢求為諸孫置守冡人表臣聞成湯革夏而封杞【至】燕祭齊廟 得體 是以孫氏雖家失呉祚【至】多有過望 從加恩孫氏子孫引入語便易入 伏見平呉之初【至】欲封其墓 又舉詔書以見事之相符 二君私奴多在墓側 按堅傳云還曲阿不知何以呉令請之後讀呉主傳大書太元元年秋八月大風呉髙陵松栢斯㧞其在吳無疑 庾元規讓中書令表 與二王不平詞多激烈其才氣頗銳 是以前後二漢【至】可為寒心者也 觀元規之意非志存退讓但欲以箝天下之口耳 東京六姓 注章德竇后和熹鄧后安思閻后順烈梁后桓思竇后靈思何后按六姓并馬氏言之章德桓思本一姓也馬光亦自殺 故率其所嫌而嫌之于國 意指二王言之 桓元子薦譙元彥表 亦自遒健 殷仲文解尚書表 情詞亦自曲盡 于時皇輿否隔 謂桓刼以西上 傅季友為宋公至洛陽謁五陵表 叙致曲折復自遒季友章表故有専長猶有東漢風味 若使宋不代晉則讀此文者有不感激涕下者乎 為宋公求加贈劉前軍表 質直詳盡 内難亦薦 内難謂劉毅劉籓諸葛長民司馬楚之也任彥昇為齊明帝讓宣城郡公第一表 彥昇表章此篇頗健不減傅季友也 為范尚書讓吏部封侯第一表豈宜妄加寵私【至】授受交失 六句似彈文不似讓表 為蕭揚州作薦士表勢門上品 謂王暕 英俊下僚 謂王僧孺 字思晦 注梁書曰儉子暕字思晦何之元梁典曰侍中領右驍騎王騫字思晦太尉文憲公長子也左僕射王暕字思叔文憲公次子王筠為騫碑亦云騫字思晦㨿此及梁書明梁典及碑誤也按碑亦有誤然則歐公謂㨿碑可以証史者未盡合也 李斯上書秦始皇 戰國之文楚人頗工為辭李斯本楚産故其文華艶而文選録之為祖師云 竊以為過矣 一句折倒截斷以下歴舉用客之利見不當逐 今陛下致崑山之玉【至】此非所以跨海内制諸侯之術也 今字對前昔字只昔字今字對照兩大段文字前舉先世之典以事証後就秦王一身以物喻即小見大于人情尤易通曉也 必秦國之所生以下【至】佳冶窈窕趙女不列于側也漢以後文字筆力必不能若此馳騁所以飾後宫以下一意翻作兩層 夫撃甕叩缶【至】適觀而已矣 反覆洄漩 今乃棄黔首以資敵國【至】此所謂藉㓂兵而齎盗糧者也 應明過矣前動以利此怵以害 鄒陽獄中上書自明 已之節不可變王之聽不可偏只二意反覆言之 臣聞忠無不報信不見疑 忠信在士無不報不見疑則在王二句包下二層意 左右不明卒從吏訊 注張晏曰不敢斥王也按下文皆言左右所排非避指斥也左右謂勝詭之徒 皆信必然之畫【至】故不能自免于嫉妬之人也 此言己所以見憎左右之故 今人主能去驕傲之心【至】無愛于士 此言王所以使左右得伸其喙之由 司馬長卿上書諫獵 簡當深切章奏當以此為準矱枚叔上書諫呉王 頗似老子 夫以一縷之任【至】間不容髪 語語危竦 任彥昇上蕭太傅固辭奪禮啟昉啟 昉一作君吕延濟曰昉家集諱其名但云君撰者因而録之按六朝諸集書啟多作君啟君白之語吕説得之下文君于品庶之君同 沈休文奏弹王源自宋氏失御禮教彫衰 宋大明五年詔士族雜婚者皆補將吏當時與工啇雜户為婚葢有明禁後所謂黜之流伍也 風聞東海王源 風聞言事本此 豈有六卿之胄【至】于事為甚 此風于今為甚管庫謂為吳正閤主簿 楊德祖答臨淄侯牋若仲宣之擅漢表【至】斯皆然矣答今之作者云云 伏想執事不知其然【至】固所以殊絶凡庸也 答好人譏彈云云 不更孔公風雅無别耳 言特未更孔子刪定耳若比仲山周旦之疇 注詩無仲山甫作者而吉父羙仲山甫之德未詳德祖何以言之按定是一時誤使君侯忘聖賢之顯迹三句 答壯夫不為云云 若乃不忘經國之大美【至】豈與文章相妨害哉 答戮力上國云云 敢望惠施以忝莊氏 答惠子知我云云 呉季重答魏太子牋若乃邉境有虞【至】非其任也 暗入自己即後所云展其用也 徃者孝武之世【至】則徐生庶幾焉 賔主錯綜 但欲保身敕行不䧟有過之地 對前不慎其身任彥昇百辟勸進今上牋 注引梁典云是任昉之辭按梁書邱遲傳以此牋為遲作與梁典異 李少卿答蘇武書 似亦建安才人之作若西京斷乎無是 即自從初降一便似子卿從末悉其降北後事者其為儗托何疑 意謂此時功難堪矣 功大 誠以虚死不如立節滅名不如報德也 罪小不察當享茅土之薦 蔡邕獨斷云漢興惟王子封為王者得受茅土其他功臣以户數租入為節不受茅土不立社此言當享茅土之薦故是後人語也况漢法非軍功不侯丞相封侯始自公孫夷之恩澤博望裂土事由導軍茅土千乘之云雅殊事實燕王上書亦以楊敞無勞為搜粟都尉相提言之可知武雖守節無緣得侯自唐以後承用多誤若夫定陵之侯乃出亂政不容相難也司馬子長報任少卿書僕聞之修身者智之符也 以下言推賢進士非己責 且事本末未易明也 以下辨用流俗之言為非得已而兼以抒其憤懣 僕少負不羈之才 言不合禮法也注謂材質髙逺不可羈繫者非 僕與李陵俱居門下 以下言已非平日不慎于接物重為天下觀笑三句 結上起下 僕之先人非有剖符丹書之功 以下言已亦非隨俗流轉不自樹立顧自有足以垂榮百世者欲少卿知其心之所存勿責望以不師用其言也 而世俗又不能與死節者次比 次字衍言不得與死節者比耳注迂謬 僕竊不遜 猶言當仁不讓耳注非 故且從浮沉與時俯仰 少卿所謂用流俗之言今少卿乃教以推賢進士 打轉前文 朱叔元為幽州牧與彭寵書 此書在建武中興之初而列建安七子之伍誤矣 陳孔璋為曹洪與魏文帝書 筆殊健 魏文帝與呉質書 按魏志質時為元城令 而偉長獨懐文抱質【至】此子為不朽矣 先賢行狀稱幹篤行體道不耽世榮魏太祖特旌命之辭疾不就後以為上艾長又以疾不行與箕山之云為合若文章志之云則幹嘗出而仕矣且文帝言其著中論二十餘篇而文章志止言二十篇皆不足㨿 七子之文獨推中論可謂知輕重 既痛逝者行自念也 横插此句為年行長大以下伏脉 其五言詩之善者妙絶時人 與子建並稱曹劉以此譽也 但為未及古人 其未及古人建安能者自知明矣年行已長大【至】良有以也 德薄位尊年長才退所以彷徨歎息也 曹子建與楊德祖書 氣燄殊非阿兄敢望 僕少小好為文章 言少小者非謂自少篤好葢言故吾非今吾也是以篇末又引子雲壯夫不為之語以孔璋之才不閑于辭賦 不閑者不可加以妄譽不逮者亦不畏其妄毁樂相知之譏彈異流俗之好尚此作者自信于心者也 敬禮謂僕【至】後世誰相知定吾文者邪 言吾自得潤飾之益後世讀者孰知吾文乃賴改定耶今人多因相字誤㑹失本意矣改定猶言改正定亦改也虞松定五字義同 如今人解則與卿何所疑難句意不相貫屬今之仲連求之不難 葢以仲連屬德祖 嵇叔夜與山巨源絶交書又仲尼兼愛不羞執鞭 鄭康成解論語云雖執鞭之賤職吾亦為之邢叔明引周禮秋官條狼氏掌執鞭以辟趨條狼氏下士故云賤職又每非湯武而薄周孔 非湯武薄周孔不過莊氏之舊論耳而鍾㑹軰遂以此為指斥當世赤口青蠅何所不至然適成叔夜之名矣 豈可見黄門而稱貞哉 黄門不男者也癸辛雜志引佛書甚詳 孫子荆為石仲容與孫晧書 自是大才不減孔璋其源出於辭賦故雅麗過之 飲馬南海 注引李陵與蘇武書曰陵當為單于畜兵養士循先將軍之令將飲馬河洛收珠南海按此書尤鄙倍委巷小人語何事引之然杜子羙自平篇中却採用收珠南海四字 趙景真與嵇茂齊書雞鳴戒旦【至】良不可度 後人行役百方翻騰不越此數語 劉孝標重答劉秣陵沼書 孝標不能引短推長見惡武帝淪抑冗散而其文章録于副君之選葢當時是非之公如此其難冺君父莫之奪也 孔坦臨終與庾亮書亮報書致祭古人雖一書不以存沒異也 此似重答劉書之序 值余有天倫之戚 當是其兄孝慶云亡 劉子駿移書讓太常博士昔唐虞既衰 陶唐既衰而後有劉累衰字有本 孔德璋北山移文值薪歌于延瀨 延瀨似指延陵季子值被裘公事 司馬長卿喻巴蜀檄皆非陛下之意也三句 先釋其驚恐下乃復喻以自反 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至】以不教誨之過 既得伸其使指又不重以驚恐則國體無損民怨亦徐弭矣悼不肖愚民之若此 得體 陳孔璋為袁紹檄豫州因贓假位 假一作買范書宦者傳嵩靈帝時貨賂中官及輸西園錢一億萬故位至太尉 時冀州方有北鄙之警【至】翊衛㓜主 紹不聽郭圖沮授言天子在曹陽去鄴甚近不肯奉迎乃為曹操所先及見詔書每下有不便于已者始悔其失故檄中極意彌縫之 操因其未破【至】厥圖不果 後漢書注引獻帝春秋云操引軍渡河託言助紹實欲襲鄴以為瓚援㑹瓚破滅紹亦覺之以軍退屯于敖倉 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至】可不朂哉 收得竦切有力亦以彌縫不奉迎天子之謬也 檄呉將校部曲 文甚凡宂何事濫存 五道並入 按使征西將軍至搤據庸蜀本是一道所以㫁蜀之援呉也不應折而為二樓船横海直指呉㑹乃是二道呉郡㑹稽地皆濵海故分命舟師從海道入耳注誤 近魏叔英秀出髙峙【至】能負析薪 後漢書黨錮傳魏朗字少英㑹稽上虞人當是叔英也虞仲翔父名歆為日南太守周泰明是周昕字周榮㑹稽典録作周林吳夫人傳注中引典録名騰呉範傳及注中作滕 鍾士季檄蜀文 當時事勢固然筆力却無過人處司馬長卿難蜀父老今割齊民以附夷狄【至】不識所謂此皆假以諷 且夫賢君之踐位也【至】而勤思乎參天貳地 以武帝而復為此言所謂諷一而勸百也 且夫王者未有不始于憂勤而終于逸樂者也 此寓亦當與民休息之意應前天下晏如句 宋玉對楚王問 此文見于新序 氣燄自非小才可及 東方曼倩答客難上觀許由四句 上觀許由天下不貪也下察接輿從政不殆也計同范蠡忠合子胥有子胥之強諫亦能為范蠡之早退也 此適足以明其不知權變二句 不知權變收前後惑于大道計功而不道其常也 揚子雲解嘲 詞古義深子雲文如此篇固退之所當遜避進學解不能及也 本之東方之體然恢竒深妙過之 故有造蕭何之律【至】末 此借以自寓已所抱者唐虞三代之道不可時施則甘守吾元也 班孟堅答賔戲 麗過于揚其氣質則逺不逮要非崔蔡所及 此體止于賔戲而裁達㫖應間釋誨得之著作者前烈之餘事耳 退之餘事作詩人本此昔者咎繇謨虞二句 對下夷惠孔顔 殷説夢發于傅巖四句 對下陸董劉揚 近者陸子優㳺【至】法言太元 此所友也 辨章舊聞 平章也 皆及時君之門闈二句 時君則但及門闈言不用其身也先聖則深䆒壼奥言不限其進也 若乃伯夷抗行于首陽【至】孔終篇于西狩 此所師也賔又不聞和氏之璧四句 全其質 不知其將含景曜三句 發其文 若乃牙曠清耳于管絃八句 此則一藝故不為漢武帝秋風辭 湛淵靜語云武帝祠后土者六五幸河東一幸髙里幸河東皆在三月獨始立祠睢上乃元鼎四年十一月也以詞中物色考之曰木落雁南葢其時尚循秦舊以亥為正十一月即夏正九月詞作于此時無疑時方有事于五嶽四夷而文中子以為樂極哀来乃悔心之萌何也史記漢書藝文志皆不載 吕延濟注佳人謂群臣也 陶淵明歸去来 雖去騷人已逺而詞㫖超然自覺塵埃不到 田園將蕪胡不歸 一篇波瀾從田園二字生出奚惆悵而獨悲 悲與樂首尾相應 三徑就荒【至】撫孤松而盤桓 叙其所得于園者眄庭柯以怡顔 朱子語録載張以道曰眄庭柯以怡顏眄讀如俛讀作盻者非此説甚異當更考之 秦少㳺詩昔同裴博士酌酒俛庭柯 䇿扶老以流憇 中山經山多扶竹傳卭竹也髙節實中中杖名之扶老竹 雲無心以出岫【至】撫孤松而盤桓 因物起興生出下段其出也無心其還也不改感王室之將微願守其後彫之節也 農人告余以春及【至】感吾生之行休 叙其所得于田者 西疇之西當讀為先即農服先疇之畎畆也西與先古通用 木欣欣二句因物起興又生出下段富貴非吾願 本不足願何待世之遺我哉 聊乗化以歸盡二句 親戚琴書有待而樂也乗化歸盡復何待哉 淺言之而銷憂深言之而樂天庶幾其不為形役者歟 孔安國尚書序 此文似東漢人所作 杜預春秋左氏傳序 詳明典核此先儒之説經也將令學者原始要終【至】然後為得也 數語非好學深思者不能道可為讀書要訣 賈景伯父子【至】末有頴子嚴者 賈逵父徽字元伯授業于劉歆作春秋條例逵傳父業作左氏傳訓詁許惠卿名淑魏郡人潁子嚴名容陳郡人皆見正義 故余以為感麟而作【至】為得其實 此説最稳 皇甫士安三都賦序 世説注此序及劉注即太冲所自為葢託之勝流以重其價也按太冲賦序其卒章曰聊舉一隅攝其體統歸之訓詁則注明是太冲所為又魏都注或云張載今文選中仍題劉逵參差不合孝標之言未為無據 此序結處竟沒收煞 石季倫思歸引序 此曲有絃無歌【至】末 琴曲之不必諧乎律吕自晉以来則然觀此引可見矣 陸士衡豪士賦序 當時之體然慤切動聼 廣樹恩不足以敵怨二句 驚心動魄之言 君奭怏怏不悅公旦之舉 時王豹致箋于冏亦引周公流言為戒 顔延年三月三日曲水詩序 亭林云李春之月辰為建巳為除故用三月上已祓除不祥古人為病愈為已亦此意也周公謹癸辛雜志以為戊巳之己者非按古人上丁下辛皆取十幹亭林之説疑非亦本之仲逺劉昭續漢書禮儀志補注云自魏不復用三日水宴葢此二㑹及右軍之臨河叙皆一時偶修也 顔王二序皆出張班 顔猶有制王則以夸以麗欲以掩顔而轉見卑宂宋齊文格不止判若啇周也 王元長三月三日曲水詩序 序記雜文遂與辭賦混為一途自此作俑其藻愈肥其味愈瘠使人思顔之妙昭華之珍既徙二句 序禪代新妙 虎視龍超【至】羌難得而稱計 并用賦家音節可謂不善變矣 任彥昇王文憲集序 任筆為有重名亦以在當時稍為質健特不能離去俗格故髙出有限耳大略昭明軰猶思上追元嘉也 直是一篇四六行状 王子淵聖主得賢臣頌工用相得也 屢提得字故世必有聖智之君二句 一綰 休徴自至【至】末 因之諷喻 漢書是時上好神仙故褒對及之 文各有體此固頌也不得以浮靡薄之揚子云趙充國頌 百餘字耳叙致詳贍可為後人法戒所以為作者 史孝山出師頌 文雖曰頌其實刺也隲先敗冀西再敗平襄辱國數奔議棄凉州稱引古烈所以愧之太后臨朝不加之罪反迎拜為大將軍失政刑矣末又深著天子篤念渭陽使自知其非據而思所以善其後也况我將軍【至】功銘鼎鉉 羌之初叛揭木負柴非勍敵也故但言其逺且不過鼓無停響旗不暫褰則勞而無功更在言外下便歸本渭陽鋪陳薦鍚之隆所謂具文見意 我出我師【至】路車乘黄 前止叙授㦸出餞平樂并于此詳之此作者位置之妙微㫖攸存也 劉伯倫酒德頌 撮莊生之㫖為有韻之文仍不失瀟洒自得之趣眞逸才也 陸士衡漢髙祖功臣頌平陽樂道【至】亞跡蕭公 爰淵爰嘿謂清淨寧一也從學問説到武功結句收轉亞跡蕭公即位次而相業亦自在其内 曲逆宏逹 孔氏雜説載曲逆漢書無别音文選注曲區句反逆音遇當是五臣注也按漢書曹參傳西擊秦將楊熊軍于曲遇破之小顔注曲音邱羽反遇音顒文選緣此遂讀曲為區句反且忘遇之為顒而讀為遇其失甚矣又後書郡國志章帝醜其名改為蒲隂則當讀如本字審矣 規主于足二句 作贊用此等語恐未髙雅 覩幾蟬蜕二句 不 矯矯三雄【至】舍福取禍 注三雄謂韓信彭越英布按信越誅夷于此贊中總見此文章變化處 王信韓孽【至】寧為亂亡 韓信盧綰合為一贊 奄有燕韓 兼勃平燕王盧綰及撃破王信下晉陽兩事言之 滌穢紫宫 按周勃傳臣無功請得除宫二句乃東平侯興居語勃無此言自乃與太僕滕公以下云云皆叙興居事與勃無渉注誤引也滌穢句葢謂勃之能誅諸吕以清宫禁之亂乃文帝未至以前事故下繼云徴帝太原耳注中勃曰以下數語皆可刪 陽陵之勛【至】俾亂作懲 傅寛靳歙合為一贊 無知叡敏【至】唯生之績 魏無知隨何合為一贊紀信誑楚【至】後嗣是膺 紀信周苛合為一贊 皇媪来歸 按髙紀但云歸太公吕后無歸媪之文善注未詳何據惟頂羽傳中有歸漢王父母語皇媪句殆本之此耶然髙祖母實已先亡無留楚及来歸事髙紀十年太上皇后崩一條下如晉二説辨之甚核羽傳本不可據也晉氏既定髙紀中載太上皇后崩一事於文為長則羽傳中母字其誤無疑矣 夏侯孝若東方朔畫贊序平原厭次人也 地理志平原郡富平縣應劭曰明帝更名厭次小顔注本傳云髙祖功臣表有厭次侯袁類是則厭次之名其来久矣而説者乃云後漢始為縣于此致疑斯未通也或漢初本名厭次中更富平至明帝乃復其故中間曲折失其傳耳厭一渉反又一琰反 魏建安中 建安猶是漢年漢雖守府烏可系之魏耶誤無疑也 袁彦伯三國名臣序贊 贊勝士衡髙祖功臣頌序亦激昻晉代之佳者贊雅質勝陸然陸甚變化 公達慨然志在致命 致命謂與鄭泰何顒謀誅董卓垂就而覺卓收顒攸繫獄顒憂懼自殺攸言語飲食自若卓死得免也 魏志九人 不及㓜安當以其不得而臣也 司馬長卿封禪文 符命諛佞之祖 非唯雨之【至】懐而慕思 本之以功德善其始也上下相發【至】末 仍申之以規戒善其終也 顧省闕遺 非謂不封禅也 揚子雲劇秦美新上覽古在昔【至】而能享祐者哉 此數語即劇秦中帶起美新意貞明若古者是也此解若古作順字義 帝典闕者已補二句 并帶漢家 崇嶽渟海通凟之神咸設壇場望受命之臻焉 此即本相如泰山梁父設壇望幸之語 宜命賢哲作帝典一篇舊三為一襲 舊一作奮前言仲尼不遭用春秋因斯發此言宜命賢哲作帝典一篇奮三為一襲雄葢以自負也 班孟堅典引 靡而無實故味不長然自一時之極思也 系不得而綴也 起引字 鋪觀二代洪纎之度【至】光藻朗而不渝耳 襯出典字頂誥誓来 乃始䖍鞏勞謙 鞏亦勞也易曰勞謙君子有終吉將絣萬嗣【至】用而不竭 此數語是引 汪汪乎丕天之大律四句 應誥誓所不及收轉典字于令升晉紀論晉武帝革命 于字宋人定為干晉紀總論 平宂失裁 故于時天下非暫弱也【至】豈不哀哉 此段直用過秦腔子 葢民情風教國家安危之本也 以上説民情風教以下忽説取天下當積德累仁落不清 昔周之興也【至】如此之纒綿也 叙周事亦過于煩而其妃后【至】有純一之德 此對後宫貴主放恣而言然其段落不清 然懐帝初載【至】末 以下致亂極思治之意 淳耀之烈未渝 司馬氏重黎之後也故云 范蔚宗後漢書二十八將傳論中興二十八將前世以為上應二十八宿未之詳也 此説疑出緯書 逸民傳論 此篇抑揚反覆殊有雅思可以希風班孟堅也 處子耿介【至】多失其中行焉 言王氏二姓簒竊義憤逺引斯為得中若亂世暗君遽同作者則已過也同于作者 注引論語注包咸曰七人謂長沮桀溺丈人石門荷蕢儀封人楚狂接輿按七人之列有石門儀封人焉則隱于下位如陳實者亦髙士也 沈休文宋書謝靈運傳論 注休文修宋書見靈運是文士遂于傳下作此書説文之利害辭之是非按有宋文章靈運為冠故系之耳 若夫平子艶發【至】久無嗣響 司馬以後平子尤為秀出特舉斯人固是真賞 子建仲宣以氣質為體並標能擅羙獨映當時 詩品以公幹配陳王而予意獨在仲宣及得此論益歎休文權衡之審 縟㫖星稠【至】事極江右 謂對偶漸盛也 若前有浮聲則後須切響 浮聲切響即是輕重今曲家猶講陰陽清濁 恩倖傳論胡廣累世農夫伯始致位公相 胡廣當作匡衡以前後漢書攷之可見注家無改正者若伯始亦當作稚圭 晉魏以来以貴役賤士庶之科較然有辨 以上論恩澤以下論佞倖 賈誼過秦論 自首至尾光燄動盪如鯨魚暴鱗于皎日之中燭天耀海 合從締交相與為一 不弱 皆明智而忠信 不愚 于是廢先王之道【至】陳利兵而誰何 以攻之道為守天下已定至子孫帝王萬世之業 頓挫 然而陳渉甕牖繩樞【至】遷徙之徒也 跌宕 材能不及中庸 愚之無益 率罷敝之卒 弱之無益 試使山東之國【至】則不可同年而語矣 又一層勢乃紆餘 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收出過字 王子淵四子講德論天符既章人瑞又明 二句提綱是以北狄賔洽三句 即帶起人瑞 班叔皮王命論世俗見髙祖興于布衣【至】幸㨗而得之此叚皆搘拄隗囂之説乃論所由作也注引囂語惜 不詳著題下 若乃靈瑞符應【至】非人力也 䜟起于哀平新莽遂以符命簒盗故並舉瑞應以折之 曹元首六代論 注魏氏春秋曰曹冏字元首少帝族祖也按冏係中常侍兄叔興之後 從馬之秦楚之際月表班之諸侯王表議論中来叚成式語資篇載元魏尉瑾曰九鍚或稱王粲六代亦言曹植按元首不以文章名世安得宏偉至此意者陳王感愴孤立常著論欲上以身屬親籓嫌為已地至身沒而元首以貽曹爽歟晉書曹志傳武帝嘗閲六代論問志曰是卿先王所作耶志對曰先王有手所作目錄請歸尋按還奏曰按録無此帝曰誰作對曰以臣所聞是臣族父冏所作以先王文髙名著欲令書傳于後是以假托帝顧謂公卿曰父子證明足以為審可無復疑按允恭最稱好學豈有先王所作必待尋按目録乃定是非且素知元首假托何不即相証明待帝再問耶或緣此論于司馬氏後事有若燭照方身立其廷恐以先王遺訓致招猜忌故遜詞詭對耳觀其累吏郡職不以政事為意㳺獵聲色自娯示無當世之用可知其晦跡逺祸非一事矣至異日爭齊王攸不當出藩則又依然淵源此論而為晉效忠者也 反覆痛切其才力亦當不減過秦 然髙祖封建地過古制 此轉無滲漏 兆發髙祖 謂東南有反者豈汝耶 尾同于體猶且不掉况非體之尾其可掉哉 明辨至乎哀平【至】豈不哀哉 晉之代魏已如燭照 斯豈非宗子之力邪【至】而僥倖無疆之期 轉接健于今二十有四年矣 云二十四年則此論當齊王芳正始四年上也又六年為嘉平元年春曹爽誅滅魏祚遂為司馬氏所據 嵇叔夜養生論 晉書阮种傳云弱冠為嵇康所重康著養生論所稱阮生即种也今此文無之殆不止一篇李蕭逺運命論雖仲尼至聖【至】而莫敢間其言 蘓子瞻韓文公廟碑變化此段文意却自瑰竒 顔冉大賢 注冉求字子有按此謂仲弓非子有也以闚看為精神以向背為變通 二語已盡情變陸士衡五等論使其並賢居治【至】則過有深淺 並賢兩愚合五等與郡縣言之注失其意 劉孝標辨命論 全篇多有激之談收束愔愔德音乃殊莊叟談蕩而不歸也 廣絶交論 文中子見此論曰惜乎譽任公而毁也任公于是不可謂知人矣其㫖可謂深逺然他日又謂門人曰五交三釁劉峻亦知言哉葢雲雨翻覆雖賢者亦難以情恕理遣也噫 范張欵欵于下泉 注王仲宣七哀詩曰悟彼下泉人按七哀所謂下泉非及泉也注贅 馳騖之俗【至】其流五也 此尤為痛快 寄命障癘之地 瘴三國志皆作障周靖云本是山嵐之氣後人乃轉為瘴字 陸士衡演連珠日薄星廻首是以百官恪居【至】以要克諧之㑹 似是可否相成之義注未昭暢 利眼臨雲首 注引抱朴子云日月之蝕乃至于盡天何為當故壊其眼目以行譴人乎按玉川月蝕詩出于此 尋烟染芬首 似是服子規矩律吕之説 班孟堅封燕然山銘 能盡以約所以為大手 朱旗絳天 注引李陵與蘇武書曰雷鼔動天朱旗翳日按此書又不知見于何書 躡冐頓之區落焚老上之龍庭 冐頓對髙老上對文非茍下語 崔子玉座右銘隱心而後動 仁之施也 陸佐公石闕銘 序亦規橅元長前頌武功故爾辭費銘非極工能搆形似 戴記顯㳺觀之言 戴記之名本于此 潘安仁馬汧督誄 簡汰其半則遒烈矣 顔延年陽給事誄 合後陶徴士誄及祭屈原文觀之殆過其詩 陶徴士誄南岳之幽居者也 南岳謂廬山 糾纒斡流 注何異糾纒纒字當作纆乃節録鵩賦中語非還與纒為韻後人謬改耳 謝希逸宋孝武宣貴妃誄 殷淑儀當時傳為義宣之女此言毓德素里葢諱之也 翼訓姒幄贊軌堯門 廢帝不悉翼訓贊軌之義故幾于見法 世覆冲華 謂晉陵王子雲 潘安仁哀永逝文 㑹悲引泣文以情變 重曰已矣【至】末 結得變惟悲之甚故不得已為是言也 顔延年宋文皇帝元皇后哀䇿文 無繁長語 方江泳漢載謠南國 言其在江陵時也 撫存悼亡感今懷昔 八字故自一篇體要 謝元暉齊敬皇后哀䇿文懐豐沛之綢繆兮 蕭氏陵在武進故云豐沛 繼池綍于通軌兮二句 太祖紀云梓宫于東府前渚升龍舟 始協德于蘋蘩兮 謂歸自潛邸也 哀日隆于撫鏡 注引西京雜記云云按于時佛法未入中國安得身毒寳鏡為甲觀之佩明是六朝人附㑹之書也撫鏡當引明帝覩陰后鏡奩中物事 蔡伯喈郭有道碑文 伯喈朱公叔謚議優于此文禀命不融 毛萇詩傳曰融長也 陳太邱碑文臨没顧命 顧命古人通用不避 文為德表範為士則 魏志鄧艾傳作文為世範行為士則非是 王仲寳禇淵碑文頻作二守 注蕭子顯齊書曰尋遷散騎常侍丹陽尹按晉書丹楊郡丹楊下注云丹楊山多赤栁在西也是楊之從木審矣惟唐以来潤州丹陽乃作陽 王簡栖頭陀寺碑文 簡栖之名當作古文左字也歩中雅頌驟合韶濩 注禮記曰歩中武象驟中韶濩所以養耳按三語撿禮記不得葢今日所見又非唐初之本矣 沈休文齊故安陸昭王碑文稷契身佐唐虞【至】神基與極天比峻 規模宏逺 都㑹殷負【至】曾何足稱 當時吳郡奢靡已爾 牛酒日至【至】夷歌成韻 此等叙致後人那能彷彿方欲振䇿燕趙【至】侍紫葢于咸陽 一振勢有起伏任彦昇劉先生夫人墓誌肇允才淑閫德斯諒 被出而有斯語無愧者尠矣 齊竟陵文宣王行狀 碑版行狀之文自蔡中郎以来皆華而無實唐梁肅李華獨孤及權德輿軰欲變而未能至昌黎而始一洗其習劉又稱為謏墓特一時相謔之言細讀諸碑誌此言非實也 南徐州南蘭陵郡縣中都鄉中都里蕭公年三十五行狀 漢書髙紀求賢詔書曰詣相國府署行義年蘇林云行狀年紀也此行狀所自始後則太常議諡史官紀事皆取之首行必書幾歲猶其遺也栁河東集中此體僅存韓李為人所刋削汨亂也 爰造九言【至】申烱戒于兹日 叙致實事使人不復可曉亦一蔽也 陸士衡弔魏武帝文又曰吾媫妤伎人【至】學作履組賣也 百年之後汝曹皆當出嫁此建安十四年作銅雀臺時令也奈何猶有不從其治命且至狗䑕不食其餘者乎 雖龍飛于文昌 文昌即操所自謂吾其為周文王也注非 憤西夏以鞠旅【至】彌四旬而成災 按此言操以西征無功發憤疾作與魏志不同葢諱之也諸葛武侯正議云孟德以其譎勝之力舉數十萬之師救張郃于陽平勢窮慮悔僅能自脱辱其鋒鋭之衆遂䘮漢中之地深知神器不可妄獲旋還未至感毒而死以此互証知武侯之言也信 援貞吝以惎悔 貞謂持法吝謂小忿怒大過失注非既晞古以遺絫信簡禮而薄 魏志建安二十三年六月令曰古之者必居瘠薄之地其規西門豹祠西原上為夀陵因髙為基不封不植所謂遺累薄也謝惠連祭古塜文合非古四句 他人意所不到處所謂波瀾老成也 義門讀書記巻四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陶靖節詩 時運山滌餘靄宇曖微消 二句含下風字 榮木序總角聞道白首無成 斯人豈徒頺然自放者耶 贈長沙公族祖 族祖二字衍雖同出大司馬而已在五服之外服盡矣長沙謂淵明為族祖也傳寫誤衍二字 閻百詩云自昭明誤讀陶命子詩以祖與考係於陶侃之下及作淵明傳遂謂侃乃淵明㑹祖其實不然又贈長沙公詩叙中長沙公於予為族族是一句祖同出大司馬大字當作右即漢高時功臣舎也云云按顔延之陶徴士誄云韜此洪族抑彼名級可證此詩序中大司馬㫁指士行非漢初開封侯陶舎以右司馬從高祖訛右為大也延之與淵明同時安得云傳文昭明誤讀命子及此二詩乎 命子於赫愍侯六句 前漢書高祖功臣表開封愍侯陶舎以右司馬從擊燕代侯子夷侯青嗣 亹亹丞相 前漢書百官公卿表孝景二年八月丁未御史大夫陶青為丞相七年六月乙巳免 在我中晉 漢季稱東漢為中漢此中晉所本也尚想孔伋庻其企而 字之求思企孔思也 厲夜生子遽而求火 欲其勝父眞如孔思也 爾之不才亦已焉哉 末句警儼并自悼也 歸鳥雖無昔侣衆聲每諧 隣曲妻孥雖不如中朝舊侣為多才然眞趣則相入也 游不曠林宿則森標 不曠林而森標則深潛山澤物色不至已起末二句 形贈影 此篇言百年忽過行與草木同腐此形必不可恃尚及時行樂下篇反其意不如立善也 神釋 此篇言縱欲足以伐生求名猶為願外但委運以全吾神則死而不亡與天地俱永也 日醉或能忘二句 對首篇 立善常所欣二句 對次篇 示周續之祖企謝景夷三郎道喪向千載四句 上二句一下二句一抑 從我潁水濱 魯兩生不肯起從漢高况見此季代簒奪乎故勸之從我為箕潁之遊也 乞食感子漂母惠二句 雲起龍驤非我所處矣銜戢知何謝二句 胷中亦將以有為也㝠報相貽則不事二姓以遺逸終焉之志亦已久矣 怨詩楚調示龎主簿鄧治中収斂不盈㕓 毛詩一夫之居曰㕓 連雨獨飲 句句折 移居春秋多佳日首農務各自歸 插此句起結處此理將不勝 言勝絶惟此也 和劉柴桑歲月共相疎 我棄世世亦棄我也 和郭主簿藹藹堂前林首遥遥望白雲二句 富貴非吾願帝鄊不可期所謂望雲懷古葢西方之思也懷安止足皆遜詞自晦耳 與殷晉安别 方熊曰殷已為太尉叅軍而仍稱之曰晉安葢先作長史掾者晉所命也題即有意 語黙自殊勢 不曰出處而曰語黙公之遜詞也悠悠東去雲 東下 良才不隱世二句 應語黙 贈羊長史愚生三季後二句 托意非常 得知千載上六句 言僅以書知之餘迹向者未之見也 九域甫已一二句 逸興高騫 義熙十三年八月平姚 擁懷累代下二句 始皇雖一九域四皓逃之此篇所以庻武羅於羿奡之域想王躅於亡齊之境聊以寄其難言之隱也 歲暮和張常侍窮通靡攸慮四句 民生多以愁苦自賊若自以年至氣衰窮通不一闗其慮久矣然亦有撫已慨然者則冉冉老至修名不立也 庚子歲五月中從都還阻風於規林近瞻百里餘 應前望字 巽坎難與期 巽坎以代風水謂下連用風浪字也癸卯嵗始春懷古田舎 二篇發端皆自言躬耕非始志下半篇則申時不可為不事伯朝之本趣 屢空既有人 言已不足以當之也即下章難逮之意詞有輕重下字尤工 即理愧通識二句 自詭通識而至䘮節乃吾所羞也正言若反 瞻望邈難逮二句 此謂道不可行聊為農以没世也雖未量嵗功二句 妙絶 仍不一於憂貧故言近㫖逺 行者無問津 此句寓遯世之意 乙巳嵗三月為建威叅軍使都經錢溪微雨洗高林二句 奮迅出塵 戊申嵗六月中遇火形迹慿化徃四句 形骸猶外而况華軒所以遺宇都盡而孤介一念炯炯獨存之死靡它也 庚戌嵗九月中於西田穫早稻遥遥沮溺心二句 本非沮溺之徒而生乎晉宋之交避世之心乃若與之符也 丙辰嵗八月中於下潠田舎穫姿年逝已老二句 似此老而好學故有年逝未乖之喜 飲酒衰榮首邵生田中二句 先世宰輔故以邵平自比 達人解其㑹四句 邵平可遊蕭相之門淵明何妨飲王宏之酒在我皭然不滓則衰榮各適而不相疑也積善首九十猶帶索四句 當年壯時也今都下語猶爾言老彌戒得則壯盛之厲節可想所以使百世興起也 此又自言其可得而同不可得而雜 道䘮首有酒不肯飲 直是有人不肯做之託詞耳百年幾何奈何不及時自立也 持此欲何成 惜其情而不反則是忘其性也 結廬首欲辯已忘言 辯字與前問字相應 在昔首恐此非名計 恐墜固窮之節也 顔生稱為仁首 前後自作客主志士不忘在溝壑則陶公篇末所自矢也祼猶可又何枯槁之恨哉死去何所知二句 曲折頓挫 有客首規規一何愚四句 張睢陽有言未識人倫焉知天道不明大義則醒者何必愈於醉也 少年首敝廬交悲風四句 謂不見治平也 子雲首有時不肯言四句 可得而親不可得而雜政所以待王顔輩也 羲農首終日馳車走六句 終日狂馳則汨沒聲利將貽名教之憂所謂人而不仁其如禮樂何又不若沉飲者反與眞淳之意差近矣此反言以激之也 止酒 昔昏而今明故曰將止扶桑涘 述酒 此詩眞不可解 責子 老夫耄矣子又凡劣北山愚公竟何人哉此責子所為作也 總不好紙筆 人不學安知忠孝為何事陶士行後人遂為原伯魯之子此公所以俯仰家國而感歎於天運如此也 天運茍如此 國亡主滅何暇復恤子孫為門戸計故歸之天運也 有㑹而作 後半言蒙袂目者誠過然斯濫可戒當以固窮為師也 斯濫豈攸志 攸亦所也變文作對 蜡日 梅多用一枝未有用一條者 擬古日暮天無雲首 似詠懷 少時壯且厲首伯牙與莊周 鍾期與惠施陶公所自託也 種桑長江邊首 此言下流不可處不得謬比易代柯葉自摧折 倒装句 雜詩人生無根蔕首 金源劉從益和陶詩以此篇合榮華難久居為一篇日月不肯遲合我行未云逺為一篇 丈夫志四海首 歎老嗟卑則常自托於志在四海於是冰炭交戰至死不悟吾知空名為無益故不知老之將至而目前莫非真樂也 行路難中有一篇用其意罇中酒不燥 燥字新 只將孔北海語易一字憶我少壯時首 沉着痛快中年人讀之始覺味長無樂自欣豫 妙妙與值歡無復娯反對 日月不肯遲首素標插人頭 險語 代耕本非望首 拙生失其方自謂謀道不謀食也嫋嫋松標崖首 舊注東坡和陶詩無此篇 詠貧士 詩以言志君子固窮七篇皆自道也 萬族各有託首 孤雲自比其高潔下六篇皆言聖賢惟能固窮所以輝曜千載迥立於萬族之表不可如世人之但見目前也 凄厲嵗云暮首 患難不失其常 陳蔡見圍仲尼不疑吾道之非况止於飢乏何為不追古人而從之乎榮叟老帶索首 非獨逺於人情生不逢堯與舜禪則宜以榮期原思自居求無媿於仲尼而已如子貢所以告二子者姑舎是可也 安貧守賤者首 死生不改其操 非道故無憂 貧賤不以道得者不去陶公誠造次顛沛必於是者矣 袁安門積雪首 茍求富樂則身敗名辱有甚於飢寒者故不戚戚於貧賤但恐修名之不立也 採莒足朝飡 莒疑作稆後漢獻紀尚書郎以下自出採稆注云稆音吕與穭同 仲蔚愛窮居首 自言事在詩外有不易其介者俟後人論其世而知之 昔在黄子廉首 妻子不撓其慮 言終不為妻子所累貶節而復出也 詠二疎 雖無揮金事濁酒聊可恃此千載心期也離别情所悲四句 洗發 詠三良箴規嚮已從 含下厚恩 臨穴罔惟疑 惟思也 詠荆軻心知去不歸二句 抑揚三致 讀山海經玉臺凌霞秀首 王母自謡耳豈為周王亦自道一譚一詠與世俗了不相闗也 迢逓槐江嶺首落落清瑶流 當作洛洛清滛流按山海經槐江之山爰有滛水其清洛洛注水流下之貌滛音遥 夸父誕宏忘首 妙在縱其詞以夸之後人不窺此妙也 餘迹寄鄧林二句 其為夸也死猶不悟 精衛銜微木首 周益公云宣和末臨漢曽紘謂形夭無千嵗當作形天舞干戚某初喜其援証甚明已而再味前篇專詠夸父事次篇亦當專詠精衛不應旁及他獸今觀康節只從舊本則紘言似未可憑矣按尤延之所開山海經作形天 桃花源記 此文極古 率妻子邑人來此絶境 曰邑人則先世固所謂彼都人士者也 詩嬴氏亂天紀 謂以十月為正舉一端以槪其餘也雖無紀歴誌 與亂天紀相對兼収足遯世 怡然有餘樂二句 暗藏淳字 於何勞智慧世外之淳也彌縫使其淳名教中之淳也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巻五十一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杜工部集 宋景濂為俞黙翁杜詩舉隅序以為註杜者無慮數百家大抵務穿鑿者謂一字皆有所出泛引經史巧為附㑹楦醸而叢脞騁新竒者稱其一飯不忘君發為言詞無非忠君愛國之意至扵率爾詠懐之作亦必遷就而為之説説者雖多不出于彼則入于此遂使子美之詩不白于世余謂此言蓋切中諸家之病而明人注杜則又多曲為遷就以自發其怨懟君父之私其為害蓋又有甚焉者矣景濂譏劉辰翁于杜詩輕加批抹如醉翁寤語終不能了了其視二者相去不逺元人皆崇信辰翁莫有斥其非者此實自景濂發之而注杜者從未有一言及之何耶黙翁名浙字季淵宋開慶己未進士蓋因生不逢辰有所托而為之者序言其各析章句于體叚之分明脈絡之聯屬三致意焉亦必有可觀惜余不及見也 奉贈韋左丞丈 觀唐代贈送之詩惟老杜篇篇意思深長此篇發端二語氣象廹早年詩如此 此詩兼帶齊梁氣調 賦料雄敵一聨 儒者之華 致君堯舜上一聨 儒者之實 此意竟蕭條 提起 此意竟蕭條【至】到處潛悲辛 出則出處則處若不行道而徒餔啜豈不可痛乎 朝扣富兒門四語 非身歴京華不知其言之悲扣門二句并縈拂紈絝 主上頃見徴四語 透出多誤 每于百寮上 謂林甫之前也 竊效貢公喜一聮 望其如王陽乃僅同子貢二句寓意深婉 焉能心怏怏 言不能與衆伍也心怏怏應潛悲辛祗是走踆踆 應行歌三十載 今欲東入海 應隱淪 尚憐終南山【至末】 終南頂去秦一飯并縈拂杯炙末句収入海并顧縱鱗誰能非傲世語葢雖去仍望如韋者能馴之誦于百寮何不言之主上乎終南山屬意大臣清渭濵屬意主上不可以悻悻一决之詞例之也白鷗没浩蕩 志林宋敏求謂鷗不能没改作波字按小謝集有往敬亭路中聨句云鷖鷗没而遊此没字所本不必泥鷗不能没之説 送高三十五書記 無窮轉變起伏 脱身簿尉中 當是由封邱尉為掌書記也 十年出幕府二句 以封常清前例期之非虛設也念子何當歸邊城有餘力 何當歸有餘力應休王師無迹 贈李白 太白初放還山時作 亦有梁宋遊二句 雙収 遊龍門奉先寺 用两層叠注逼出末句有力 已從招提遊二句 撇過遊字 隂壑生虛籟 初夜 月林散清影 月升 天闕象緯逼二句 指宿 天闕謂伊闕也注改闚字死對無味境之竒在龍門遊宿在寺中四句寫龍門以寺起結界畫輕重自見 龍門是最高處却從下方衆壑襯起林開而象緯入牖籟發而衣裳覺冷四句中次第相生恰又偪出覺字晨字 望嶽 首尾實中四句虚 岱宗夫如何 嶽字倒起夫如何三字盡望之神理夫如何三字幾不成語然非三字無以成下句有數百里之氣象若上句俱雄麗則一李長吉耳趙閑閑記前輩論詩語 齊魯青未了 望字 造化鍾神秀二句 指嶽 盪胸生曽雲二句 是第二層望 㑹當凌絶頂 反醒望字 一覧衆山小 収嶽 句出法言 陪李北海宴歴下亭 天寳初邕為汲郡北海二太守東藩駐皂葢 駐字直貫注落日句 濟南名士多 邑人在坐 交流空湧波 言水波湧起在空中也 落日將如何 起難重過 從公難重過 陪字 登歴下古城員外新亭【同李邕作】圓荷想自昔 當指東湖故事記酉陽雜俎有之更考 芳宴此時具二句 闗鎖上下 不阻蓬蓽興 同字 元都壇歌 開長吉 青石漠漠常風寒 蕭爽 鐵鏁高不可攀二句 子午道從杜陵抵終南公夲杜陵人而故人長往遂高不可攀故歎羡其獨能致身福地也 今夕行 今之輸後之贏者也進者乃退退者真進笑者無逺見耳只説半面有味 邂逅豈即非良圖 良圖即在輸處 兵車行 咸陽橋即中渭橋此詩自為河隴用兵而作或謂刺南詔之師非也 塵埃不見咸陽橋 此不見虛字實用後二不見實字虚用作章法映帶 行人但云㸃行頻 但云藏下申恨一層目前一層意中也 邊亭流血成海水 血流入青海故稱海水也 君不見漢家山東二百州 君指過者 言山東二百州已包天下矣 千村萬落成荆 起索租借秦人以包天下 况復秦兵耐苦戰二句 曲折穿漏不直亦有賓主借秦人口中帶出以所見者包舉所不及見者也長者雖有問 重喚過者作一頓挫 雖字與上但字暗相呼應雖有問當云雖無問易一字即怨而不怒也役夫敢申恨 敢之為言不敢也 信知生男惡四語 廻顧爺娘送哭中間健婦句仍不漏妻子 君不見青海頭【至末】 君指過者 咸陽橋青海頭人哭鬼哭首尾相對篇中逐層相接纍纍珠貫 中國以邀邊功農桑廢而賦斂益急不待祿山作逆山東已有土崩之勢矣况畿輔根夲亦空虛如是一朝有事誰與守耶借漢以喻唐借山東以切闗西尤得體 高都䕶驄馬行 唐書高仙芝傳仙芝少隨父至安西累擢副都䕶四征都知兵馬使天寳六載虜勃律王及公主還代夫蒙靈詧為四鎮節度使九載討石國平之獲其王入朝除武威太守河西節度使代安思順思順諷羣胡剺面割耳請留制復留思順以仙芝為右羽林大將軍公詩葢作于此時惜其屢立大功而終老于環衛也 猛氣猶思戰塲利 縈拂臨陣 萬里方看汗流血 束逺字即起何由出 青絲絡頭為君老 顧伏櫪 何由却出横門道 正結 應來向東 天育驃騎歌 画馬徒存而真馬老死槽櫪不得為天子用公詩葢寓葉公画龍之嘆乎只説時無王良伯樂不使其流及上 矯矯龍性合變化二句 是健字精神乃稱其為天子馬也 遂令大奴守天育 胡仔曰東坡書此詩作字天育按作守乃與别養合特設天育一廐專官守之也作字不與養字重複乎 張公歎其材盡下 以張公興良樂 鳴呼健歩何由騁 顧走千里 時無王良伯樂死即休 縈拂張景順雖欲盡力于天子誰知之者 白絲行落絮遊絲亦有情二句 極其曜而後折之秋雨嘆堂上書生空白頭 後時也 第三首秋來未省見白日 結出本意 醉時歌 目空一世而不露輕肆之迹人但以為曠達耳 先生有道出羲皇四語 即下儒術孔徒也下以同襟期三字束住則此四語亦自譽也 杜陵野客人更二句 野客被褐并不得為廣文先生矣故更為臺省食肉者所 日糴太倉五升米 日糴太倉亦不如先生猶月請俸嵗縻粟也 燈前細雨簷花落 燈前頂上夜沉沉 簷花落頂上春字 相如逸才親滌器 歸則無所不堪 子雲識字終投閣 不歸恐有甚者 石田茒屋荒蒼苔 言猶可力耕自食 孔邱盗跖俱塵埃 紛紛袞袞孰非跖之徒與俱為塵埃而我二人雖儒術轗軻自信身後名高萬古則亦不須慘愴無疑樂飲也 生前相遇且銜盃 身後名生前酒兼而有之我二人高歌曠達真天下窮極貴盛之人矣即餓死何不足况劚荒力作其窮辱僅比于相如之滌器亦非腐䑕所能嚇乎勸其并去此官與已同也 醉歌行詞源倒流三峡水 能綴文也 筆陣獨掃千人軍 指草書 只今年纔十六七 更小于陸 暫蹶霜蹄未為失 承驊騮 㑹是排風有毛質 承鷙鳥 風吹客衣日杲杲【至末】 風吹二句言别之苦貧賤句収轉落第兩路夾出酒盡獨醒來此時即望以一醉遣懐不可得也對酒如此况㑹散乎不欲傷勤之意故聲出復吞然躑躅之間涕零有莫能制者矣 贈衞八處士 句句轉 訪舊半為鬼 暗藏衞八之父在内 夜雨剪春韭 雖然倉卒薄設猶必冐雨剪韭所以見其恭也 新炊間黄梁 宋子京書作聞黄梁非常生動 苦雨奉寄隴西公所思碍行潦 指隴西公 式瞻北隣居 指王徴士 同諸公登慈恩寺塔 方云皇州以上十六句形容塔之高凡山頂日夜大風故廟宇皆用鐵瓦老杜烈風無時休非身歴至高處不知其妙也仰穿二句謂塔中磴道盤旋而上每級之下必以邪拄枝撑幽矣既至塔頂身在半空北斗若挂其户河漢若聽其聲羲和少昊仿彿可覩秦中諸山從髙望之皆培塿俯視一氣瀰漫皇州且不辨况涇渭二水乎此段形容其高俱可解回首八句方屬風刺自非曠士懐一聮 次聮難接最是曲折變化 二句固是行文曲折處然亦暗為後半伏脉 仰穿龍蛇窟一聮 接語工細登字不枯 七星在北戸一聫 是跨蒼穹 羲和鞭白日二句 収到慈恩 廻首呌虞舜四句 從上皇州二字忽然轉入諷刺比興相緯暗移不覺 黄鵠去不息二句 言欲褰裳去之也 君看隨陽㕍二句 結語暗與㕍塔相闗隨陽又頂日晏來 廻首以下或有所托前半若如三山老人遽妄為穿穴是忘題目之為登塔也 示從孫濟 娓娓惻惻宗老訓誡之詞中入比體似歌似謡两漢風流宋張表臣瑚詩話云萱忘憂而已死竹可愛而不蕃則荒落甚矣水濁而不復其清源葵傷而不芘其根本則宗族乖離之况也此詩人因物而興竹枝霜不蕃 蕃作翻字佳 九日寄岑參两脚但如舊 陳后山夲作雨是也作两則中間無根矣 所向泥活活 先起寄岑 思君令人痩 風雨思朋友 吁嗟乎蒼生 申前苦雨 大明韜日月四語 鄭之雞鳴曹之人此作者之體源所自出 是節東籬菊 指九日 送孔巢父謝病歸遊江東兼呈李白 似用太白體深山大澤龍蛇逺四句 虗景作襯 自是君身有仙骨四句 言我自惜巢父之為人非如俗流欲以富貴縻之也 惜君只欲苦死㽜 應不肯住 南尋禹穴見李白 太白刺貴妃辱力士被還山亦掉頭不屑富貴人也 飲中八仙歌 董易農云每人為韵句中各見仙字意然以太白為綱領 白傳因此詩而附㑹八人未嘗如昔人為竹林之遊也 道逢麯車口流涎 道逢改路見從白氏長慶集注李白一斗詩百篇一段 獨多一句㸃出眼目八人中太白尤與公論交酒罏者也 通章皆嘆諸子之不得志有托而逃言外亦自寓已之沉飲聊自遣也八人中焦遂獨無官位詩亦以是終猶之杜陵有布衣也 凡三人兩句四人三句一人四句相雜成章 曲江三章第一章白石素沙亦相蕩 層次深淺麗人行 前半鋪處皆詩人君子偕老之體 紫駞之峯出翠釡二句 交互對 簫鼓哀吟動鬼神 帶叙一句 後來鞍馬何逡廵二句 即指丞相蓋謂國忠也當軒下馬入錦茵 言其一無所避分明指斥其男女無别故只用虛叙却㽜向末句中㸃破 楊花雪落覆青萍一聮 暗指諸楊覆亡貴妃賜死之事此篇蓋追賦以為後世鍳末句就本事収轉言要津鞍馬炙手可熱者徒以雄狐之醜遺臭萬世五家車騎瞥眼不知所往也若後多費烟墨即與題不稱味亦無餘故畧以廋詞括耳 樂遊園歌 于今為南内于漢不嘗為樂遊乎芙蓉園夾城仗有時而盡而吾詩可以垂之無窮然則何以無歸為悲哉結句又以自解也獨立二字不但為㑹散寂寞言之 煙綿碧草萋萋長 此句中暗伏無歸與結處呼應曲江翠幕排銀牓 對無歸 拂水低徊舞袖翻 對獨立 只今未醉已先悲 貧賤如昔又加以老安得不未醉先悲乎 聖朝亦知賤士醜 醜謂以有道貧賤為恥也 一物自荷皇天慈 但荷天慈則不被君恩可知措詞微婉 渼陂行 縮夲江海賦 天地黤惨忽異色 與自非曠士懷登兹翻百憂同法晉李顒渉湖詩黯蕩天時隂岧嶤舟航舞長川廣澤雲氣吞吐風浪廻旋往往然也 鼉作鯨吞不復知 為萬頃起伏 舟子喜甚無氛埃 一半明 宛在中流渤澥清二句 中間界劃 下歸無極終南黒 一半晦 半陂已南純浸山 頂終南黒 水靣月出藍田闗 廻舟月出于叙景中暗暗帶出此時驪龍亦吐珠二聮 上二連水中之影此二連水中之氣萬頃之竒非此不能參靈極妙亦暗與前黤慘憂思相應也 渼陂注 入濴水濴當作澇説文亦無此語 渼陂西南臺懐新目似擊二句 謝家句法 乘陵惜俄頃 乘陵謂乘扁舟而陵長風也俄頃對後彌年 外物慕張邴 張是張長公舊注以為留侯與邴曼容不類 戲簡鄭廣文兼呈蘇司業頼有蘇司業 頼作近近字與三十年呼應 時時乞酒錢 亦差勝騎驢三十載旅食京華春耳夏日李公見訪貧居類村塢 幽也 客意已驚秋 已字注庶字 巢多衆鳥鬥 頂逺林 以下六句從逺林長流四字更轉一層自作客主極文之變 苦遭此物聒 反起靜字 巢多衆鳥鬥四句偷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反用之此宋人翻案法所自也但公不肯一槪生抝耳 水花晚色静 頂長流又見不假清風而自凉也奉同郭給事湯東靈湫作 説者為指祿山事予尚未喻 東山氣鴻濛 湯泉 閬風入轍跡四句 轉入湯東靈湫明皇常與妃子行幸湯泉駐蹕靈湫䙝舉祀禮詩乃紀其事以起諷王命官屬休 插入郭給事 百祥奔盛明二句 此當時獻諛之徒為是語下文出見蓋有由則公與給事所見也 坡陀金蝦蟆以下 或賦當日靈湫所見或因靈湫而感事寓言亦頗似之 金蝦蟆注 隋書蕭吉傳房陵王為太子言東宫多鬼鼠妖數見上令吉詣東宫禳邪氣于宣慈殿設神座有廻風從艮地鬼門來撲太子座吉以桃湯葦火駈逐之風出宫門而止又謝土于未地設壇于四門置五帝座于時至寒有蝦蟆從西南來入人門升赤帝座還從人門而出行數歩忽不見上大異之上言太子當不安位 夜聼許十損誦詩愛而有作誦詩渾遊衍 似指其言之多溢此詩蓋戲之也 人間夜寥閴 倒結夜聼 橋陵詩三十韵因呈縣内諸官 前半布置好 坡陁因厚地 沃野開也 却畧羅峻屏 崇岡擁也 雲闕虛冉冉八句 寫得隂沉慘淡 髙岳前嵂崒六句 夲呈縣内諸官却兼寫縣外形勝詩為橋陵作也 王劉美竹潤四句 指縣内諸官 驄馬行 賜者太常梁卿李鄧公乃後得故賜馬本事至後始出 鄧公馬癖人共知 指題中注愛而有之 夙昔傳聞思一見 伏後 顧影驕嘶自驚寵 暗藏賜馬 銀鞍却覆香羅帕 轉出賜馬 卿家舊賜公取之 卿家指梁卿 此馬數年人更驚 廻顧夙昔傳聞 不與八駿俱先鳴 縈拂賜馬極咏嘆淫泆之致雲霧晦㝠方降精 大宛之種 漢書大宛馬其先天馬子也 良驥老始成言其成與八駿俱鳴言其用方降精句言其生 自京赴奉先縣咏懐五百字 紆廻頓挫極温柔敦厚之味所以異于鄙儒之大言也 老大意轉拙 咏懷起 白首甘契濶 未遇堯舜故 非無江海志二句 對下巢由不憂 生逢堯舜君 對稷契句 葵霍傾太陽二句 將稷契堯舜一綰 顧惟螻蟻輩 螻蟻輩即同學翁之事干謁者下之盈朝多士衛霍食客皆此曺也 胡為慕大鯨 鯨魚于海公之志則然曰胡為者反言之亦若自嘲其拙也 以兹悟生理 言自知不得不與螻蟻爭榮 忍為塵埃没 承老大白首 沉飲聊自遣 言吾誠笑螻蟻之卑亦少愧巢由之高矣然終未能以吾之性易彼之節所以進退躑躅沉飲自遣也 放歌頗愁絶 放歌所以為歡而翻云愁絶者為有失業徒逺戍卒隱憂方大難以自遣也 鮑詩長歌欲自慰彌起長恨端公促作一句 霜嚴衣帶㫁 對彤庭分帛 尤塞寒空 此天戒也 尤竟天對後逺戍民之失業尤夲病也故語有詳畧 鞭撻其夫家 指民怨 此等語秦中吟之祖 君豈棄此物 分帛而不分憂則如棄之也 多士盈朝廷 廻顧當今廊廟具二句 况聞内金二句 指國空 此又言好武功而寵邊將舉其奢滛驕恣可知也 煖客貂鼠裘四句 二客字乃所謂無恥而事干謁者也 又對下十口飢渴 路有凍死骨 應霜嚴等句 羣冰從西下 羣冰與前疾風嚴霜皆比羣小之盈朝也 老妻寄異縣 應布衣濩落 庻往共飢渴 赴縣 豈知秋未登二句 未作禾嵗自豐稔貧家倉卒偏以餒死也 生常免租税 對前出帛 名不征伐 對下逺戌 黙思失業徒二句 収窮年憂黎元 憂端齊終南 咏懷結 二句言士之窮若此况下民與戍卒乎此憂又有甚于一家十口者故不可掇也中間就温湯一事言之可憂已有數端况通計民生失業五大在邊其憂眞有百端交集者故曰齊終南也自首句至愁絶句皆自叙其志尚也竊比稷契而不遇而猶覬此志之伸至于取笑而不顧者蓋雖有江海之好而不忍忘君雖非廊廟之材而不可奪志故也仕路之徒如螻蟻之求穴鑽營趨附我則又所慕者大恥事干謁所以至於老而不遇猶不能變其夙志以徇巢由之節可謂窮矣故向之浩歌激烈者今又放歌而愁絶也嵗暮至再述叙其經行所見宴遊之事所聞奢靡之風以感切時政壮遊詩所謂舉隅見繁費引古惜興亡者意此類也北轅至末叙已歴險赴家而有飢餓之慘因以念窮民而憂國事蓋應第二節路有凍死之意又終首節所謂歎息熱膓者于是不久而祿山之難作矣【系安溪先生語】 奉先劉少宰新畵山水障歌堂上不合生楓樹 畵障怪底江山起烟霧 是新畵 畵手亦無數六句 皆有新字在 得非元圃裂四句 大槩寫 反思前夜風雨急四句 跌斷插入四句新障變化曲折并奉先少府亦不漏畧 野亭春還雜花逺 言其明 漁翁暝踏孤舟立 言其暗 滄浪水深青溟濶 言其平 欹岸側島秋毫末 言其側 野亭以下六句細寫两層相對逐層不亂 自有两兒郎 帶叙 大兒聰明到二句 畵其高處 小兒心孔開二句 畵其下處 四句又將大處細景補出 青鞵布襪從此始 暗應新字結 白水縣崔少府十九翁高齋三十韵崇岡相枕帶二句雖有崇岡枕帶而所處旣高則曠野皆如咫尺二句 曲折善形容 泉聲聞復息 泉聲是動復息是静含下動静二字有似懼彈射 起下隱字 為我炊雕胡 對旅食 相對十丈蛟 十丈蛟承上長松言之 何得空裡雷二句 形容松濤也 崑崙崆峒顛二句 烟霾霧擁則山若増而高故云人生半哀樂二句 一綰 三川觀水漲二十韵礧磈共充塞 充塞字與南池篇用韵同 不有萬穴歸四句 接法竒變 及觀川源漲二句 出意反襯 江海猶懼其覆則平陸何可復見竒之又竒 悲青坂 落句深傷中人督戰以致一敗塗地也哀江頭輦前才人帶弓箭四句 無賢才廢武偹皆暗寓其中 翻身向天仰射雲二句 仰天一箭而翼墜雙飛此指陳元禮請殺貴妃事其云輦前才人者姑隱避其詞如聞比興在可解不可解之間欲人思而自得之耳去住彼此無消息 去謂上皇住謂肅宗 哀王孫長安城頭頭白烏二句 烏生八九子猶哀鳴相呼天子出走獨不能庇其子孫乎 屋底達官走避胡 曰達官不忍斥言也 金鞭斷折九馬死 曰馬死代為之解諱莫如深也不敢長語臨交衢二句 頓斷不直 朔方健兒好身手 此朔方謂幽燕非朔方軍也大雲寺贊公房四首 格詩 黄鸝度結構二句 暗入花邊 第二首取用及吾身 對下潤字 第三首 此篇雖謝元暉無以過 玉繩廻斷絶二句 鐵鳯横亘於玉繩之中若中斷第四首童兒汲井華 根上首塵沙來 明霞爛複閣 根上首天黒 側塞被徑花 根上首地清 蘇端薛復筵簡薛華醉歌愛客滿堂盡豪翰承交有道坐中薛華善醉歌 承文章有神 近來海内為長句四句 唐初七言歌行多用齊梁舊體至公等乃專法鮑明逺行路難極于遒壮故詩中專以長句為言也岑參有與獨孤漸道别長句兼呈嚴八侍御詩 萬事終傷不自保 顧垂老遇亂 如何不飲令心哀 収轉緩憂 晦日尋崔戢李封尸寢驚敝裘 伏嬾字 晚定崔李交 崔李蘇鄭是切對 况因令節求 㸃晦日 草芽既青出二句 春氣和柔 濁醪有妙理二句 東坡濁醪有妙理賦出此 雨過蘇端久旱雨亦好 正苦無食可堪久旱䘮亂流離得雨一身可延雨亦好三字頂久旱包含結處濁醪必在眼二句 入眼只有濁醪欲假以抒懷不覺盡醉二句意亦曲折 紅稠屋角花 顧雨字 喧閙慰衰老 暗對妻孥隔軍壘 况蒙霈澤垂 抱雨 糧粒或自保 應無食 喜晴青熒陵陂麥 熒貼陵青貼陂 廻首白日斜 収晴字 述懷一首 誓報主恩以賛中興家之在否所不暇顧深杯歡㑹盡謝不與故結云云 送樊二十三侍御赴漢中判官長驅振凋敝 振凋敝者中興之本而驅之為賊用固吾民也 南伯從事賢 按朱鶴齡云南伯謂山南主將 生知七曜歴 續漢律歴志劉洪為七曜歴 此句天時手畫三軍勢 此句地利 至尊方旰食二句 言不如人和也 實藉長久計 長久計欲其于征斂之中勿浚民生以鳩集之致滋凋敝庶能如後漢興復長世不然則賊雖滅而民不懷旋有英䧺起于草莽矣 居人莽牢落【至末】 凋敝之實即離叛之原徴數目見以明吾論之非迂也 送從弟亞赴安西判官崆峒地無軸二句 轉入安西為畫長久利 當時惟仗靈武一軍為興復根本安西存則朔方固故欲其畫長久之利使反正得遂也踴躍常人情四句 異人二字精神透出 送韋十六評事充同谷郡防禦判官昔没賊中時 伏下沉字 今歸行在所 伏下浮字 偪側兵馬間六句 壯其激烈閔其險艱用意深長張目視宼讐 伏下憤激 鑾輿駐鳯翔八句 言防禦之重 走馬池頭 指同谷 古色沙土裂二句 伏下馳林邱 羗父豪猪靴十句 言防禦之難 吹角向月窟二句 即下横戈矛也 鳥驚出死樹二句 即下無人境也 且復戀良友至末 抑何敦厚 此望盡復承平舊規非不急語也無公之胸次亦道不到此所謂諸葛君真名士也 結善頌善禱 塞蘆子 黄鶴云時官軍止知東討収復河洛而不知蘆子闗之可塞公懼有乗隙而入者故有此作按鶴注為得公意 五城何迢迢 迢迢反對速字莫謂其逺為宼不能至止隔一水耳 思明割懐衛二句 割懐衛言思明亦隨秀岩而西恐其意不專在太原 崤函蓋虛爾 足上句意空國而來豈徒然哉 疾驅塞蘆子 疾驅對速字 岐有薛大夫四句 乃憑險扼宼之比例 深意實在此 公之逺圖正望于靈武之預為也彭衙行早行石上水二句 名句 望見白水以為曉光幾墮深澗遥指晚烟以為邨落僅宿空林深山間道奔竄之苦盡此十字矣 故人有孫宰 有者言奔竄以來獨有此一人也煖湯濯我足 緣上泥濘 翦紙招我魂 此句言始歸也 命垂絶而忽續如招我魂而忽歸也 衆雛爛漫睡二句 徒歩旣久驟得安處無暇索食投地鼾睡字字眞景 别來嵗月周 收轉憶昔 北征皇帝二載秋二句 書二載秋者都人士之望已久園陵淪賊洒掃廢闕不可泄泄也閏八月秋且向盡正當順肅殺之氣成收復之功也後云禍轉亡胡嵗勢成禽胡月與起二語相應 杜子將北征二句 開出前半篇 君誠中興主二聨 伏後半篇 憂虞何時畢 何時畢幾時休皆中間線脉撥動歲月句 靡靡踰阡陌 以下北征 廻首鳯翔縣 指行在 時肅宗在鳯翔 前登寒山重二句 漸次脱卸 蒼崖吼時裂 言若吼則崖裂也 菊垂今秋花 切閏八月 二句言干戈滿地幾于無花數道出師幾于塞路寫出深山最深處 青雲動高興十句 最頓挫曲折 雨露之所濡四句 乾坤瘡痍呻吟蕭瑟此獨各遂其性若别一身世也 坡陀望鄜畤 先望見 我行已水濵 頂上谷字 我僕猶木末 頂上岩字 二句脱卸錯綜 鴟鳥鳴黄桑四句 并無復人烟矣 况我墮胡塵 隨勢跌落 經年至茆屋 經年從與妻子隔絶計之非久居道也 以下問家室 見耶背靣啼四句 垢膩非復玉雪故見耶而反背靣也脚不襪透出寒意纔過膝則亦跣足矣男女異詞用筆之細如此 嘔泄臥數日 一作數日卧嘔泄日字韵重從之為是那無嚢中帛二句 閏八月授衣至此亦生理之不可少者 似欲忘飢渴 忘飢渴中不惟志喜已起下生理句問事競挽鬚 暗渡 翻思在賊愁 應墮胡塵 新歸且慰意二句 從家事轉到國事 幾日休練卒 應東胡反未巳 仰觀天色改 轉到肅殺 慘淡隨回鶻 注囘鶻作囘紇是蓋徳宗時方請易為回鶻也 其俗善馳突 善字直貫注鷹騰箭疾 送兵五千人二句 方云胡人長于騎射其取勝獨以馬故一人有两馬此古法也按魏主燾帥輕騎兼馬襲擊柔然胡三省注兼馬者每一騎兼有兩馬也 聖心頗虛佇【至末】 朝議所恃者回紇助順顧我所卜皇綱未墜者則在上皇悔過足以感人心太宗徳澤入人者深但至尊能以宣光自待東胡未必久也 胡命其能久 鎻胡反 皇綱未宜絶 鎻中興即開下 言興復責在肅宗况上皇亦非亡國之主也 姦臣竟葅醢四句 國忠先為士卒所殺而後妃子賜死叙得井然 宣光果明哲 應君誠中興主 桓桓陳將軍 先言明皇能處敗始歸美元禮得體而不失實 寂寞白獸闥 悲君側諫諍之無人也 煌煌太宗業二句 歴叙皇綱未宜遽絶歸本開創責望于中興者愈切矣 玉華宫 太宗所建 梅聖俞曰玉華宫近有苻堅墓直刺太宗結句引歸自已身上不訐露 溪廻松風長 伏萬籟 蒼鼠竄古瓦 望見 不知何王殿 前王侈殿謬云不知詩人譎諫之意也隂房鬼火青 入尋 壞道哀湍瀉 顧溪回 萬籟真笙竽一聮 妙用反櫬接得不直 美人為黄土 真中有假 况乃粉黛假 粉黛指墍丹雘言之 故物獨石馬 假 按石馬封演曰秦漢以來帝王陵前有麒麟辟邪象馬之屬人臣墓刻石虎羊以為儀衞其在唐有制 冉冉征途問二句 用木葉落兮長年悲 天地四時運行不窮人生其間百年旦暮在虛空則假者或真有形象則真者乃假憂來無方欲浩歌自遣而不覺淚之盈把也雖然此豈自我一人始哉吾但與天地四時委蛇觀化固已觧憂矣末二句則所謂莫繫于去來復歸于無物也 九成宫立神扶棟梁 顧上崖字 立神言其初倘鬼神為之也甘泉賦抗浮柱之飛榱兮神莫莫而扶傾鑿翠開戸牖 顧上㫁字 其隂宿牛斗 顧上廻字 紛披長松倒 顧上風字 羗村三首 俱似脱胎于陶 叙述家人及鄉隣情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彌哀婉而彌深厚 第一首世亂遭飄蕩二句 跌宕 第二首且用慰遲暮 顧歡趣 第三首傾榼濁復清 頂上各字 偪側行贈畢曜 學鮑 十日不一見顏色 對速字 此心炯炯君應識 起相就 已令請急㑹通籍 起相就飲 辛夷始花亦已落 逼出速字湘靈云始花之始照月令讀作試言初開之花尚且落矣况我與子原非壯年乎一字亦有呼應 送李校書二十六韵衆中每一見四句 少年而席高門据清貫有盛譽皆悔吝之媒也前半非復泛然鋪叙此四句正見愛之深故誨之切 乾元元年春 此等健句最不易得 已見楚山碧 碧字似用春草碧色與後綠野相應歸期豈爛熳 伏遲字 小來習性懶二句 懶慵二字暗代驕亢 如覺天地窄 苦言 行已能夕惕 夕惕者少年所難公欲以為贈故先以身歴者警之羡其能者正慮其未能也可謂詞不廹而意獨至矣 廻身視綠野二句 此即孟嘗君所謂使文立為亡國之人者也 時哉高飛燕【至末】 及時高飛下復叙重來道途所經反起勿遲頓挫有力 長雲拂褒斜二句 戒行李事細只留作結 衰疾悲夙昔 夙昔已衰况過此乎 洗兵馬【収京後作】 齊梁體 類夲云四叚六韵 却不可截然分開 中興諸將収山東二句 曰收山東其實所收只兩京耳自注正合春秋書事之法也 袛殘鄴城不日得 鄴在河南尚不能下乃遂一葦可杭乎危之也 獨任朔方無限功 獨任朔方則兵馬可洗公蓋知廟謀已不專委郭相故因已成之功期後效也 已喜皇威清海岱 已喜者刺其天下未平但収兩京志已驕盈起下小心深謀之意 清海岱謂収地僅至淄青滄景以北仍為賊藪也 常思仙仗過崆峒 此管子所謂願君無忘在莒也三年笛闗山月二句 自我不見于今三年宿兵于外民不得有家室之樂何得以収京自安也 成王功大心轉小六句 指諸將 東走無復憶鱸魚二句 此謂朝士 鶴禁通霄鳯輦偹二句 此謂靈武倉卒本出宜自今兩宫相見當極天下之養也 汝等豈知蒙帝力二句 鄴城反覆不足怪関中小兒壞紀綱甲兵未戢所憂在汝等耳 闗中既留蕭丞相以下 勸帝與南衙大臣謀扶顛之策勿聼宦豎邪説致中興之業不竟也 青白馬更何有以下 皆所謂安得親見其若是者非已然之實事也 淇上健兒歸莫嬾二句 淇上健兒即鄴城之將潰者也歸莫嬾與三年不日遥應戒其將有輿尸髽逆之患而托其詞于莫嬾又不忍遽料其然而托于室家愁思夢魂變異微婉深厚 安得壯士挽天河二句 两京雖収河北之平尚未有期師老而權分公知鄴城之將䘮師而洗兵之難冀也故因頌而致善後之思焉 留花門百里見積雪 回鶻皆白㡌故望之若雪病後遇王倚飲贈歌麟角鳯觜世莫識二句 對後命如綫句言此飲殆可續命也 酷見凍餒不足耻二句 非病後則是嗜飲食人矣古人作詩皆存品格也 遣人向市賖香粳六句 其誠敬欵曲如此故下云情味誰似 令我手脚輕欲漩 收足續命 老馬為駒信不虚 借作返老還童用收足續命湖城東遇孟雲卿復歸劉顥宅宿宴飲㪚因為醉歌【蔡本題上有冬末以事之東都七字】 前十二句叙事後六句感慨一路將虚字㸃撥文機翔舞情事活躍 駐馬偶識雲卿靣 遇字 嬾廻鞭轡成高宴 指復歸 照室紅爐簇曙花二句 就冬盡春回上㸃化上承艱難下起同軌 天開地裂長安陌 冬末 自子而丑也易闢為裂古人用字常有此體 寒盡春生洛陽殿 之東都 人生㑹合不可常 艱難故也 庭樹雞鳴淚如綫 用祖劉事兼寓雞棲樹 閿鄉姜七少府設鱠戲贈長歌 王倚姜侯俱當公失意時能加敬禮故可佳 河凍未漁不易得二句 鄭重為設字着意 偏勸腹腴愧年少 周禮籩人注燕人膾魚方寸切其腴以㗖所貴 二句方見特為公設所謂情屢極也落碪何曽白紙濕 束無聲二句 放筯未覺金空 束偏勸二句并起飽字 新歡便飽姜侯徳二句 重在設鱠清觴異味只用帶叙 欲别上馬身無力 戲之也 不恨我衰子貴時二句 少府微官獨重其情耳豈結納他日哉亦戲之也 戲贈閿鄉秦少公短歌去年行宫當太白 作用寓此二句中 每語見許文章伯 伏下多才 昨夜邀歡樂更無 為樂止于昨夜則他日之悲可知也 多才依舊能潦倒 同為两省官今年則杜為功曹秦為縣尉俱以直廢艱危扈從時清而反不錄無所歸咎故相戲以才為身累也 出之以戲故曰可以怨李鄠縣丈人胡馬行 相士失之貧相馬失之瘦通篇託意在是 朝飲漢水暮靈州 朝飲漢水過金牛也暮靈州見天子也 義鶻巨顙拆老拳 鶻之擊物以拳非借用語 死亦垂千年 千年修虵一朝而斃耳 物情有報復 此句指鷹 急難心炯然 透義字 功成失所在二句 足上意非有所利益見其為義也畵鶻行颯爽動秋骨 動字頂上生字 乃知畵師妙二句 從畵字兜轉生字 充君眼中物 又顧上見字 烏鵲㪚樛枝八句 生字餘韵 寜為衆鳥沒 反對恐字 没猶乾没之没言意不在逐禽也 人寰可超越 言仍不可拘 思雲沙際四句 以生鶻結 一篇波瀾寄託總在拘攣句内生出 痩馬行【英華作老馬】 作老馬非也此詩以為自謂者得之驊騮不慣不得將不慣即所謂我不貫與小人乘也新安吏【収京後作雖収两京賊猶充斥】 不曰闗以内而曰新安不曰詔書而曰府帖諱之也 次選中男行 六嵗曰中 何以守王城 王城謂洛陽即下所謂舊京也 瘦男獨伶俜三句 更無送者徒有白水雖隔青山猶聞哭聲也 白水暮東流 白水謂河水 天地終無情 言天地無情以抒其怨言僕射父兄以寛其憂 僕射如父兄 此汾陽所以收再造之功也 潼闗吏大城鐵不如二句 高與厚二句中互見之胡來但自守二句 能守潼闗尚恐自河東徑渡無補西都之存亡况如哥舒之不能扼險乎但自守句又暗藏一靣議論在 慎勿學哥舒 若似哥舒築城何為潼闗天險患不得其人為守將無事此勞費也 石壕吏有吏夜捉人 按胡震亨曰人如延切列女傳有此叶 老婦出門看 蘇潤公本作出看門蓋疑看字為不叶不知真文元寒山先同收上齶音古詩如此為叶者多矣近世名儒又或疑此句為無韻更拘滯也 室中更無人二句 兼㸃中男之故 如聞泣幽咽 婦思其姑也靣靣寫到 新婚别父母飬我時以下 專寫别 雞狗亦得將 比體 勿為新婚念 又將新婚一喚 上下詞意句句是新婚 仰視百鳥飛二句 起結俱比體 人事多錯迕二句 収别字 垂老别長揖别上官 旁襯别字 憶昔少壯日 思太平也 無家别寂寞天寳後二句 自天寳以後困于徴發逃亡已多及祿山亂後則生民畧盡矣發端原其本始言之 日瘦氣慘悽 日瘦言其光之薄也 但對狐與狸二句 狐狸敢于鼓怒向人則已成鬼窟可知也 縣吏知我至二句 方欲斬刈高藜而復召習鼓鞞孑遺僅存何從得食生民之窮至此真無所復之也内顧無所携 無家 人生無家别二句 天下之民至于不復能有其生人主安能復有其民哉結句危痛之甚無以加也 夏日歎 二詩亦逼似漢魏 陵天經中街 舊注中街黄道之所經也 王師安在哉 與上蒼無雷相應 眇然貞觀初二句 本思貞觀之主而但羡貞觀之臣得體 夏夜歎茂林延疎光 夏月妙句疎字即帶風在内仲夏苦夜短 上顧永日下起笳發 虛明見纎毫 顧月 羽蟲亦飛揚 顧風 立秋後題 落句按本傳甫為華州司功屬闗輔飢棄官西客秦州此詩殆欲棄官時作 貽阮隱居車馬入隣家 伏下榮貴 褰裳踏寒雨 恐逢俗客又雨窗可以静對耳 避喧甘猛虎 避喧避車馬也 慕榮貴則能動而不能静人物所以日陋阮生嘉遯蓬蒿避喧境之静也鬚眉蒼古貌之静也苦心近道中之静也隣家車馬自以為榮貴亦知世所數者乃此阮生乎 遣興三首第一首安得㢘耻將 㢘者不貪殺人之功耻者不逢時主之欲 能㢘不剥下知耻不避難如此封疆自安矣 第三首春苖九月交二句 日至皆熟也此篇本子建良田無晚嵗膏澤多豐年 幽人幽人見瑕疵 見作在字佳 在瑕疵與上内懼相應如指李泌文不從矣因草堂本叙荆潭詩内故有此説 五湖復浩蕩二句 望其不來而悲終前失羣之意佳人合昏尙知時 按漏刻銘合昏暮卷注合昏槿也二句比賦參錯 在山泉水清以下 言門戸雖衰節操益厲庶幾幽居自守以完晚節斥賣珠玉不御花卉婢牽蘿躬采栢不憚勞瘁期保嵗寒而已 牽蘿補茒屋 有終焉空谷之志 摘花不插髪 不復事人也 天寒翠䄂薄二句 依草木也 赤谷西崦人家 如畵 西枝村尋置草堂地夜宿贊公土室二首第一首捫蘿澀先登一聮 方曰絶似康樂廻顧眺左狹 要求陽岡暖以下 無一語是死景字字有尋置神味在 第二首幽尋豈一路 始㸃尋字 此首絶唱 寄贊上人石田又収足 顧兼土 夢李白二首 李白以永王璘累竄逐公每作詩懷憶蓋身雖完節而于故交如李與王鄭者猶惓惓然表其心迹不忍遐棄此蘇李之遺音厚之至也 是時公在秦州白在江州相去數千里不得消息故作此詩第一首明我長相憶 與下首情親見君意呼應何以有羽翼 頂上魂來 落月滿屋梁二句 横亘在中間生動曲折 水深波浪濶二句 頂上魂返 夢疑非覺復疑是恍惚凄切 第二首告歸常局促二句 將前篇來返倒轉 冠蓋滿京華二句 從苦負平生志句借夢境慨歎實事此我所以常惻惻者也 白寄元云舉目誰能不惆悵高車大馬滿長安蓋出于此也 孰云網恢恢 應前篇在網羅天道不恢兔爰雉罹不能致君徒焉憶友所謂苦負平生志不獨久要之云也千秋萬嵗名二句 言身後之名正以傷當時之政公于君臣朋友之誼可謂兼至矣 遣興第二首林茂鳥有歸二句 吕氏春秋水泉深則魚鼈歸之樹木盛則飛鳥歸之庻草茂則禽獸歸之人主賢則豪傑歸之二句以起下劉表之不足事也 用成語以變化本詞又一法也 第四首客子念故宅 故宅即下篇洛陽 生涯能幾何二句 可悲 第五首丈夫貴壯健二句 自悲自觧 遣興朔風首 從獵無厭化自五陵刺在上者政事廢弛惟習馳逐也 猛虎首 此刺酷吏 朝逢首 人云近陶我謂似鮑 前出塞九首第一首戚戚去故里四句 逺戍則一身死于兵亡命則父母罹其禍無故興得已之役民莫用命徒為法令所廹強赴程期耳 棄絶父母恩二句 交河逺戍既已棄絶父母莫報罔極之恩矣况敢亡命以累父母乎是以吞聲即路也第二首走馬脱轡頭以下 言不復顧恤父母之身也第三首欲輕腸㫁聲二句 言不待聞隴水而腸㫁也第四首送徒即有長 顧程期 生死向前去 緣上篇當速朽 不復問苦辛 生死各不能顧無暇復問苦辛矣第五首隔河見胡騎 隔河即上交河 我始為奴僕二句 緣上篇圗麒麟 第六首挽弓當挽強四句 緣上篇樹功勲 射人先射馬 所以制侵陵之要一言盡之 殺人亦有限四句 如王嗣忠不肯貪石堡之功蓋開元將帥猶有持重而不茍為僥僥之意 四句真圖麒麟人語 立國自有疆 出塞則踰越漢疆也 第七首 既一創之築城要路制勝在我不敢侵陵矣下篇則單于恐我城之立復空國來争也 第八首單于宼我壘四句 以逸待勞閉壘不出俟其飢疲短兵歩鬬彼之弓矢馬力無所用長故大奔也第九首從軍十年餘二句 應樹功勲 欲語羞雷同 衆人以殺傷為功而我志在安邉故以雷同為羞也前云但欲制其侵陵此更反之内治意盖深逺矣 况在狄與戎 况猶言豈也 丈夫四方志二句 寧無功而不争茍得所以不辭固窮若既棄父母之恩又醸公家之禍焉得為丈夫乎後出塞五首 前出塞征戍之人猶戀田里而憚行役風俗甚厚後出塞則天子好武不已天下化之其勇悍無頼氣象不待祿山作逆已知天下之將亂矣 少年别有贈二句 惡少群起看劔相笑無復父母井里之戀矣 第二首 此篇以朝暮二字結搆悲笳復動從暮字轉到來朝軍動也行軍對陣前九篇已詳此又補出中夜安營之事但歌軍容明無戰績又其分也 落日照大旗 望纛而集 馬鳴風蕭蕭三句 騎兵環外為衛歩兵列幕然後各歸其伍也 借問大將誰二句 去病敢深入此句乃正按出塞起下篇四夷孤軍也 恐是言外正見非其人也 漢書霍去病傳注服䖍云音飄揺小顔乃俱作去聲讀耳第三首遂使虎士二句 曰遂使者尤之也奸雄惡少孰非自在上者發之哉 㧞劔擊大荒 所収非要地也 日収胡馬群 所獲非名王也二句言逢迎欺蔽慕虛名而受實禍也 第四首獻凱日繼踵二句 非言出師之功效也奚契丹同羅寳韋之屬本未嘗蠢動邉帥邀功生事日戮不侵不畔之小夷自以為功天子不知見其獻凱接踵真王兼鎮封崇亂階其實两蕃固無虞耳 漁陽豪俠地六句 極形容幽薊富強尾大偏重然後轉到將驕 第五首 夲圖逺畧欲開元㝠之北豈知外重變生京師失守六郡良家之地俱為空村然則六合一家何苦重高勲而致畔亂乎此篇暗藏两京淪沒重為開邉者戒仍止就出塞之士二十年妄思立功歸于僅免一身兒孫遂與兵終始言之詩人所以為無罪也 窮老無兒孫 與首篇及壯當封侯呼應葢始期及壯封侯豈知窮老無後亦可為樂禍生事者鑑矣 上恤其私而盡人之情則為采薇出車下苦其役而自抒其怨則為前後出塞故正得失者莫近于詩也 别贊上人豆子雨己熟 熟字以屋與職同押 豆子句未詳 萬丈潭閉藏修鱗蟄二句 造幽幽字餘韻 何當炎天過二句 發興興字餘韻又反應壓字 結以潛龍之見自喻 两當縣吳十侍御江上宅昔在鳯翔都【至】所以分白黒言當國家紛紜之際慎恤無辜即所以安反側招携 貮使之長居臺諫未為無補不必事外逺索 閉口休歎息下 注樊夲仲尼一聮在朝廷一聮下按當從樊本言吳固安之于我則多負諍臣也意更曲折語更從順 余時忝諍臣以下 言一夫無辜猶必剖析况宰相誣枉斥逐乎公意蓋歎两省不復有如吳郁者共救房琯故追論其事而謂昔實負之不留與同諍諫也 發秦州【乾元二年自秦州赴同谷縣紀行十二首】漢源十月交 頂無衣况聞山水幽 此句對人事稠 下有良田疇 頂無食 實恐人事稠 顧嬾拙 塞田始微収 顧生事 豈復慰老大 顧我衰 日色隱孤戍四句 題中發字 大哉乾坤内二句 發字餘音逺勢 此詩以衣食二字為眼漢源四句言其地之暖可以有衣也栗亭四句言其産物之多不湏憂食也宻竹四句言風景之妙可以旅寓也此邦八句言秦州之不可居也日色八句乃發秦州之時也 赤谷 秦州至成都皆行萬山中艱險自赤谷始故曰方自兹村墟炊烟少未免飢餓加以貧病零落故有性命之憂非久客者不知其痛 鐵堂峡山風吹遊子 已藏慘字 硖形藏堂隍 堂字 壁色立積鐵 鐵字 山形似堂壁立如鐵故謂鐵堂峡山氣隂塞重以冬月故行哀壑而徒旅悲渉層冰而我馬瘏也 鹽井官作旣有程 起下知足 汲井嵗榾榾 顧有程 出車日連連 起下喧闐 我何良歎嗟二句 小人道長必漁利以病民若欲轉移其待君子當路乎此公之所歎也 寒硖野人尋烟語 謂山硖中無不向火之人則泝沿者之寒可知也 法鏡寺 畏途之中忽得清凉世界 前此山行深寂悄然神傷乍經崖寺旅愁頓破故清晨而入亭午而出遂忘前路之久待也 嬋娟碧鮮净 暗藏雨後 㝠㝠子規啼二句 收轉神傷 青陽峽憶昨登隴坂 即塞外也 後半極好 龍門鎮 過古鎮而見戍卒旌竿慘淡白刄繡澁歎彼鎮成臯此屯龍門豈相及哉故宿其地而問之中夜飲泣也 石龕 起四語四靣皆石畵出龕字天寒日淡逺道絶壑怪石四合皆如竒鬼猛獸森然摶人非公不能刻酷伐嶮寫此難狀之景 仲冬見虹蜺 仲冬猶虹見則陽氣不收無以伸肅殺之威使蒼生安枕也 苦云直簳盡 篠簜且盡師老無成故假伐竹者以抒其悲 積草嶺 卜居尚百里而茆茨已如眼中見以來書眷我之深也 同谷諸彦公尚未靣先以書之報章欣然相迎故有此喜 食蕨不願餘二句 言粗有居食便可息肩不必更投足百里之外矣眼中見三字叙致變化即指倦休之地也 泥功山 起本三朝三暮黄牛如故 乃將汨没同 注作及此不如乃將二字佳 小兒成老翁 方云小兒䧟于泥中不能自出亦似老翁之力竭也 哀猿透却墜 說文透跳也 鳯凰臺 此詩極變 西伯今寂寞對後王者 群盗何淹㽞 與上西伯寂寞彼此暗暗激射亦以二老天下之父自待也 按公之志蓋在長飬人才以光中興之業而自傷為小人所忌不得入朝又不欲斥言故托之群盗為梗阻絶淹㽞也 乾元中寓居同谷縣作歌七首 七歌以儗四愁其音節則胡笳十八拍而竒健勝之 七歌以第一篇作領下六篇乃分言之 第一首嵗拾橡栗隨狙公 拾橡栗與下劚黄精皆言不可倚仗他人固窮獨立之意 中原無書歸不得 為下弟妹逺隔起夲 悲風為我從天來 與末篇仰視皇天白日速首尾相應知我者天亦惟自守以俟天命而已 方曰七歌結句俱有深意其言為我者四悲風自天天憐之也隣里惆悵人憐之也林猿晝啼物憐之也溪壑廻姿地憐之也至皇天白日速天不我憐人物又何問焉前後互應用意殊慘 第二首隣里為我色惆悵 隣里反對弟妹 第五首白狐跳梁黄狐立 狐指禄山作逆两京皆為賊藪也 第六首南有龍兮在山湫三句 龍之蟄也時至則伸自比也 蝮蛇東來水上遊 比盗賊小人 溪壑為我廻春姿 廻春則蟄者起矣 或云此篇為明皇作鑿甚 第七首 言若我未亂之時得致卿相則天下當不至此此共話夙昔懐抱増傷也然天意亦當厭亂矣 白日速者廻春不久也 嗚呼七歌兮悄終曲 七者復之數也今我悄然其悲懸知有終期矣 木皮嶺再聞虎豹鬥 帶上艱險 白沙渡 層次無一字不工細 差池上舟楫 渡字 水清石礧礧 醒白沙 迥然洗愁辛 頓挫 洗愁辛反對畏途 高壁抵嶔崟 對上渡口下絶岸 攬轡復三歎 攬轡不漏我馬 復三歎則前途仍可畏也 退之示張籍詩乃規仿此種聮為長篇不露痕迹耳 水㑹渡微月没已久 路暗也 崖傾路何難 地險也 歌笑輕波瀾 反對下千憂 霜濃木石滑一聨 即下文陟巘 廻眺積水外二句 朱云言水勢洶湧非登岸而廻眺水外幾不知天水之為二也下句竒句 湘靈曰舟行積水衆星皆濕猶言日月沐浴出入昆明則今登山四眺始知是乾耳 飛仙閣棧雲闌干峻【至】所歴高 閣道雖險而結搆堅牢闌干在旁故奔濤出其下亦不足畏也惟是歇鞍後四望所歴始覺其高峻 梯石結搆牢 雖知其牢然勢則危矣曲折入神萬壑欹疎林 起風字 歇鞍在地底二句 倒醒飛閣妙妙 往來雜坐卧 方云是日暮投店之景 我何隨汝曹 安溪云汝曹何隨我倒裝法按言我何相隨有汝曹乎 五盤 謂棧道盤互有五重 俯映江木疎 襯出閣道之髙 地僻無網罟 頂上俯字 野人半巢居 頂上仰字 喜見淳朴俗二句 已伏故廬歸思 成都萬事好二句 結句已到自然 龍門閣仰望垂線縷【至末】 蜀道之龍門與天對峙仰望雲天只一線縷耳不知何人鑿此滑石以繫浮梁過渡時頭目揺稍失足則不可起矣往聞瞿唐大庾之險而未經今歴此險之後無數恐懼當從此起也浮梁裊相拄 閣字 目隕雜花二句 寫險艱乃爾細麗 石櫃閣 唐子西詩話最愛暝色帶逺客五字 信甘孱懦嬰二句 言山水幽異處不能停息往探其竒雖由行李催廹亦因吾身孱懦無濟勝之具耳所以深有愧于陶謝也 桔栢渡江永風蕭蕭 永字起下連字 連笮動嫋娜二句 刻出渡竹橋時景 急流鴇鷁散二句 方云流急故散岸絶故驕 高通荆門路 承上東逝二句就渡字一縱不測 言寒江東逝尚得朝宗若余則方竄走窮山西轅未知所税也妙在隠躍有餘味 前登但山椒 指西轅 劍門 宋子京知成都過之謂人曰老杜連山云云此四句蓋劍閣實録也 两崖崇墉倚 門字 一夫怒臨闗 設險天下 百萬未可傍 顧壯字 珠玉走中原 顧北向 岷峨氣悽愴 顧抱西南 氣悽愴所謂漏天也二語言其險而富 并吞與割據二句 盗賊據險君失其徳之罪也恐此復偶然二句 到此説明不得故謬其詞 黙惆悵三字包藴無限意思 鹿頭山及兹險阻盡 顧慰飢渴 冀公柱石姿 慰飢渴 斯人亦何幸二句 踰嵗月而已為幸者傷前此非人而又恐公去而無其繼也 成都府 正用仲宣七哀之旨落句故謬其詞 翳翳桑榆日二句 明皇晚而幸蜀改名曰南京升為成都府故云 大江東流去 故鄉在東下云側身望川梁自恨不如此水也 喧然名都㑹 府字 信美無與適 所謂信美非吾土也 鳥雀夜各歸 此句興下覉旅應上未見故鄉 初月出不高 臣子一例故以肅宗比月 按此時肅宗之立已久厚齋説乃宋人喜附㑹耳 厚齋云初月出不高衆星尚争光謂肅宗初立盗賊未息也 初立之説固非然作者託寄自在王室微弱故結句云云此魯連所謂衆人不知止為一身者也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一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巻五十二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杜工部集 石犀行 就正道中又有本末隄防者隨時補救之方調和元氣則先事而圖于未形也 安得壯士提天綱二句 總收天人二字 杜鵑行 不如鮑明逺 贈蜀僧閭邱師兄【太常博士均之孫】多士盡儒冠 暗藏乃祖吾祖詩冠古二句 發明兄字緣起 相遇即諸昆 出兄字 泛溪秋色有餘凄 醒上荒僻 衣上見新月 清新 濁醪自初熟二句 言酒自熟而人無好懐也 戲題畵山水圖歌赤岸水與銀河通 伏下逺勢中有雲氣隨飛龍 一夲無之 舟人漁子入浦溆二句 乃風雨欲來之景則中有雲氣句不可少 尤工逺勢古莫比 顧能事 焉得并州快剪刀二句 収出戲字與促廹反對題李尊師松樹障子歌老夫清晨梳白頭 梳白頭三字平生好竒并貫注四皓 憑軒忽若無丹青 下文良工心苦仙客意親两層俱起此句真有神助 偃蓋反走虬龍形 反走二字從却承二字生出蓋松為巨石所碍乃横致成偃蓋也偃蓋二字即生出松下偶坐二句妙不直接㫁續變化 已知仙客意相親 仙客指李 時危惨淡來悲風 風字抱畵松 戲為雙松圗歌【韋偃】絶壁長松起纎末 虚勢先含下枝交錯 起纎末先從松針寫起【一本作絶壁長松】两株裂苔蘚皮 入雙松起下白摧朽骨二句白摧朽骨龍虎死 承上皮裂透出古字 黒入太隂雷雨垂 承上枝廻 葉松子僧前落 終前風起 已令拂刷光凌亂 光凌亂并映前風起 請公放筆為直幹 反對屈鐵交錯絶筆放筆前後闗鎖 投簡成華两縣諸子赤縣官曹擁材傑指两縣諸子軟裘快馬當冰雪 快馬二字暗對飢臥 南山豆苖早荒穢一聮 從寒字中插出飢 飢卧動即向一旬二句 從飢轉到寒 空墻日色晚 五字寒氣隂凝 病栢 石林以為為明皇作與杜鵑行同意然不敢定其然也 豈知千年根以下 千秋恨事 病橘 此比民生窮悴若更愁有司急貢賦則將羣化為盗賊當以天寳前事為鍳也 吾愁罪有司 鍾惺曰正恐罪及百姓耳故末引荔枝故事以為戒 憶昔南海使四句 按注謂天寳嵗貢取之涪者公借以諭未必然 枯柟 此與古柏行同意 丈人山綠雲擬住最高峯 絶世獨立 掃除白髪黄精在 劚黄精即煮茯苓之意薑桂夲性非主人所得衣食也 百憂集行 方云公之來成都以裴冕為地主冕為公作草堂于浣花谿上未幾冕去而為崔光逺之客光逺驕縱特甚公不得已折節事之故曰強將笑語供主人而光逺絶無周卹之意故四壁蕭條妻子凍餒如此又不敢明言姑以少健衰老起興而中間微露其意亦可悲矣 戲作花卿歌用如快鶻風火生 起下身輕 見賊惟多身始輕 變化小敵怯大敵勇 柟樹為風雨所㧞歎行人不過聼竽籟 暗起新詩湘靈云茅破猶可蓋柟㧞不復生矣公安能久㽞于蜀乎是以明年有下峽之興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元氣淋漓自抒胸臆非由外襲也 歸來倚杖自歎息 自歎息三字直貫注結處 風雨不動安如山 風字帶收前半 大雨流惡邑里清 將邑襯野 有此句方曲折且使勸耕句皆有根 沉痾聚藥餌二句 將人襯物 溪漲當時浣花橋 當疑作常 不意逺山雨二句 前此溪漲之由在此㸃出 遭田父泥飲美嚴中丞感此氣揚揚二句 一束作前後眼目 語多雖雜亂 縈拂酒酣 仍嗔問升斗 透出泥飲 喜雨榖根小蘇息 顧上農事 沴氣終不滅 顧上兵戈 漁陽漁陽突騎猶精鋭 漁陽用光武事此指朔方軍也 天邊行 此篇亦以屋沃覺藥陌昔職通用 大麥行 類夲云前四句如童謡 苦戰行别時孤雲今不飛二句 因雲飛而思猛士述古三首進退固其宜 固字註作因不如固字自在脱身無所愛痛飲信行藏此詩是其註脚 第二首秦時任商鞅二句 此刺元載第五琦之屬第三首 似陶 觀打魚歌魴魚鱍鱍色勝銀 為作鱠先提一句衆魚常才盡却棄二句 衆魚為人棄赤鯉不可拘两層波瀾襯出銀魴變化入神 潛龍無聲老蛟怒 又頓此二句結住打魚 徐州秃尾不足憶二句 為綿州㸃綴 旣飽歡娛亦蕭瑟 亦蕭瑟已寓不然之意後篇所謂聖所哀也 又觀打魚東津觀魚已再來 㸃又觀 主人罷鱠還傾盃 前篇已詳只一帶以見縱樂日暮蛟龍改窟穴 與前篇潛龍無聲老蛟怒相應鳯凰麒麟安在哉 猶云鳥亂于上魚亂于下鳯凰不栖其國麒麟不逰其圃 暴殄天物聖所哀 殄天物出尚書戴記 越王樓歌 起語雄傑千鈞之力 碧瓦朱甍照城郭 顧磊落 君王舊跡今人賞二句 古人雖作宫室亦不肯為不終日茍且之計言外深歎今人不能然世運降事力薄皆含蓄在内 姜楚公畵角鷹歌梁間燕雀休驚怕二句 反跌畵字妙 相從歌贈嚴二别駕夲州從事知名夂 知名夂正謂見靣新也用筆敏妙 黄昏始扣主人門 倒敘此句變換生動 百年未見歡娱畢 竒傑 光祿阪行山行落日下絶壁二句 日下壁則晦暝矣却接云西望千山萬山赤抑何變化而閒暇也回思開元之治如日之方中并末二句亦籠罩於凝眸注望中矣 樹枝有鳥亂鳴時二句 鳴字一作棲按日已暝但聞鳴噪而知枝間皆鳥也作棲則複有字亦是死句下暝色二字接得不生動矣無人二字即生出下二句因草動而馬驚又是倒装句不憂者憂有甚于此也 陳拾遺故宅此堂豈千年 言此堂歸于必敝而千載不朽者以盛事㑹于一時也 感遇有遺編 感遇詩皆言偽周變革之故微月生西海即指武氏夲為貴公子指敬業玉馬去朝周指相王樂羊為魏將指李勣聖人秘元命指李淳風穣侯富秦寵指无忌聞我言者疑其鑿讀此詩結句可渙然矣碎胡琹而出感遇詩人贈一編小説之不可信者即王適事亦失實也 謁文公上方野寺隱喬木 上方 絳氣横扶疎 先寫風光 窈窕入風磴 應隱字 庭前猛虎臥二句 出文公亦藏風字 俯視萬家邑 醒上方 煙塵對階除 仍帶風來 無生有汲引 汲引二字雙闗上文 兹理倘吹噓 吹噓二字又暗映前半之風字通首結搆之宻如此 通泉驛南去通泉縣十五里山水作盡目窮壮觀 一作盡日按下雖有夕字上已云亭午矣作盡目佳即盡十五里也 山色逺寂寞一聮 山色漸淡江光轉白從上生層隂句逐層生來愈見其佳 過郭代公故宅 結句以郭詩沉埋無用自况也觀薛稷少保書畵壁仰看露姿 書也 又揮西方變 畵也 到今色未填 填塵也言未起塵也 此行叠壯觀 收觀字 不知百載後二句 百載後公以郭薛自比也作千字謬矣 通泉縣署屋壁後薛少保畵鶴 詩筆亦如舞鶴低昻各有意 顧十一 佳此志氣逺 起下 豈惟粉墨新 束上 羣遊森㑹神 寫十一鶴 曝露墻壁外 壁後 赤霄有真骨 襯得妙 有真骨應寫真結處廻抱久欲盡猶出塵化工仙韻其中又有一作詩人在也 陪王侍御同登東山最髙頂宴姚通泉晚携酒泛江滿空星河光破碎 借天寫水竒妙 春日戲題惱郝使君兄願携王趙两紅顔二句 戲惱也 短歌行【贈王郎司直】王郎酒酣斫地歌莫哀 呼而告之徘徊哀歌真長醉耶 我能㧞爾抑塞磊落之竒才 公不居銓衡而曰我能㧞爾教之使自㧞于使府耳 豫章翻風白日動 豫章勝任明堂 鯨魚䟦浪滄溟開 鯨魚濯鱗天池 且脱佩劔休徘徊 脫佩劔棄所授之官也 仲宣樓頭春色深 春色深言王路方平可以高衢騁力不必輕踏侯門也 青眼高歌望吾子二句 碌碌侯門者皆公所白眼視也 吾老不能去王郎少年何為淹留此乎 類夲云末三字歇後語言無有能用我者矣與西得諸侯相呼應 世亂多猜不敢竟其詞焉故命之曰短歌行短歌行【送祁錄事】後生相動何寂寥 註動一作勸按才足動人一見輒記後生如錄事寂寥不可多得也作勸字了無意味矣 陪章留後惠義寺餞嘉州崔都督赴州廻䇿匪新岸頂上深字 目存寒谷冰 句虛言恍如坐對冰雪也 出塵閟軌躅 顧上雲端 勞生共幾何二句 結語渾括 將適吳楚留别章使君留後兼幕府諸公得桞字此樂或難朽 顧上厚字 有使即寄書二句 悲凉 山寺【得開字章留後同逰】使君騎紫馬 入留後 公為顧賔從 插同遊 吾知多羅樹四句 發明上信字 以兹撫士卒 顧樹羽静千里 桃竹杖引【贈章留後】 此篇以平入通押皆入鼻音也梓潼使君開一束 章留後 路幽必為鬼神奪 與上江妃水仙惜不得波瀾映帶慎勿見水踴躍學變化為龍 變化葛陂使事無迹使我不得爾之扶持二句 自比老棄南荒不得扶持國歩也 韋諷錄事宅觀曹將軍畵馬圖 方云通篇叙曹將軍獨後有韋諷一句㸃綴韋諷冺然無迹可悟詩法 起處以畵字真字雙起以後縈廻相間組織變化竒之又竒 國初以來畵鞍馬二句 先以江都引起將軍 人間又見真乗黄 出觀字 曽貌先帝照夜白 先以畵他馬引起九馬 昔日太宗拳毛騧二句 又以二真馬引起畵馬今之新圖有二馬 入畵馬 其餘七匹亦殊絶 補七馬作两層寫 借問苦心愛者誰二句 支遁倒襯韋諷與江都引出將軍相對支愛者真馬又與前後相對 憶昔巡幸新豐宫 又從先帝生波 騰驤磊落三萬匹二句 映九馬以真馬映畵馬自從獻寳朝河宗 舊注河宗句以穆天子事比元宗之升遐也 君不見金粟堆前松柏裏二句 泰陵在金粟堆送韋諷上閬州録事叅軍操持紀綱地 録事 當令豪奪吏 當令從注作因循為是 丹青引【贈曹將軍覇】 類夲云此等太史公列傳也多少事多少議論多少氣魄 將軍魏武之子孫 名畵記覇曹髦之後 文彩風流今尚存 見與畵工别也 學書初學衞夫人二句 帶敘正跌出畵為古今第一也 羅隱云書法二王爭巧拙便平 富貴于我如浮雲 伏後窮途 開元之中常引見 此可以富貴之㑹 將軍下筆開生靣五句 曹尤以畵馬著名故前後略叙畵人中間獨詳寫畵馬 褒公鄂公毛髪動二句 有神 畵工如山貌不同 貌字任淵黄詩注中作邈不同邈字勝與下真龍句屹相向句呼應 㢠立閶闔生長風 伏下畵骨 意匠淡經營中 頓挫一筆 斯須九重真龍出 有神 一洗萬古凡馬空 一洗畵工凡筆也 榻上庭前屹相向 屹字應迥字 圉人太僕皆惆悵 言皆為之茫然失氣自顧日與馬習不如畵者獨得其真也 弟子韓幹早入室 無過右軍弟畜韓幹前後波瀾相對 亦能畵馬窮殊相 惟窮其相尚失其真猶去之邈然也 即今飄泊干戈際 帶起窮途 屢貌尋常行路人 與凌煙功臣對 途窮反遭俗眼白 與至尊含笑對 但看古來盛名下二句 杜征南之子孫亦猶是矣閬州東樓筵奉送十一舅往青城縣得昏字節往顔色昏 竒句傑思 今我送舅氏以下 私恩公義曲盡真小雅之遺嚴氏溪放歌行豈免溝壑常漂漂 藏下志字 嗚呼古人已糞土 言古來志士無不視此曹如糞土不受其豢飬雖放歌而必假古人以為言忠厚之至也獨覺志士甘漁樵 言願侣漁樵也 喜得與子長夜語 喜字對上慽慽 知子松根長茯苓二句 言不甘隨之啄腐吞腥寧相從于溝壑煮茯苓并無薇之可採矣餓死可忍也慽慽羇旅奔走於驕將之前一日不可忍也夜闌明志出口入耳他人不與焉又見公之危行言孫也 南池 用韻與客堂篇同 所向盡山谷 伏下羇束局促 芰荷入異縣二句 襯出萬頃 南有漢主祠 方輿勝覧南池在髙祖廟旁 寄韓諫議 程嘉燧以此詩為李泌而作者得之身欲奮飛病在牀 身病故轉望之韓 濯足洞庭望八荒 望八荒恐其將長徃不返不止潛迹衡岳也 影動倒景搖瀟湘 影景夲一字此句恐有訛 似聞昨者赤松子 昨者聞其從赤松故上言不在旁也 國家成敗吾豈敢 吾豈敢言泌敢自棄也 周南留滯古所惜 此句應身病 南極老人應夀昌 南極老人以勉諫議致泌還朝焉得置之白玉堂 焉得置之四字一貫 憶昔二首 類本云用韻疎宻有法 鄴城反覆不足怪 指郭令失利言之 張后不樂上為忙 此句前輩多議其徑率 至今今上猶撥亂二句 亂本在闗中乃今上仍求之四方是再蹈覆轍而至今不悟也 為留猛士守未央 猛士即朔方之士 留猛士謂罷郭子儀兵柄入宿衛也 紀綱雖亂爪牙猶在留猛士於内非徒河北賊不去幷致西羗入犯矣 百官跣足随天王 跣足下殿用梁武事却以百官随走言之直而有體 是從春秋中先言㑹溫後言王狩得此句法 願見北地傅介子二句 身坐御牀安得頭懸北闕故願見介子也 昔猶能用回鶻以驅東胡今則致回鶻與吐蕃連兵入宼是以䘮亂以後又成今昔之變况如次篇所憶太平之日也 第二首 連昌宫詞本擬此篇才力相去誠如子由論長恨歌之於哀江頭也 九州道路無豺虎二句 上男耕下女桑二句横插在中與後亂離呼應變化如龍 復恐初從亂離説 妙妙 冬狩行【時梓州刺史章彛兼侍御史留後東川】校獵亦似觀成功 言方與西戎角逐弋獵之娱則待功成之後耳胡為乎遽似觀成功也此句暗寓諷刺并後篇無不呼起 清晨合圍歩驟同 伏下整肅 有鳥名鸜鵒 感此起興 鸜鵒跦跦公在乾侯此起後天子不在咸陽宫也 使君五馬一馬驄 兼侍御 况今攝行大將權 留後 釋悶 此篇方萬里刻入律髓注云此亦所謂吳體抝字 失道非闗出㐮野 天子奔走 天子亦應厭奔走一聮 是料風塵之當清 但恐誅求不改轍一聮 是料風塵之不可復清江邊老翁錯料事二句 風人譎諌然豈終不復見老翁自眼暗耳 以眼暗不見自釋則此悶何時可釋耶到不忍更言處忽謬其詞愈婉愈痛 亦借用世適 平眼更明事 别唐十五誡因寄禮部賈侍郎少人慎莫投 此即所謂苛政猛于虎 閬山歌 元宗諱隆基先天二年正月詔改隆州為閬州 松浮欲盡不盡雲二句 景色無窮縮作二句竒絶已覺氣與嵩華敵 氣字虛活作勢即死亦不復與上句相應矣 閬水歌閬中勝事可腸㫁 雖有勝事然中原格鬥留滯五蠻豈願見此哉故曰可腸斷也 閬州城南天下稀 咏嘆一句無窮曲折 落句山谷酷摹而去之轉逺湘靈云落語竹枝體 末二句與閬山歌同意可悟虛實變換之法 三絶句第三首 殺人明不殺賊也殿前兵馬忍為盗賊投鼠忌器故于末章始見之 草堂布衣數十人 作布衣十數人 眼前列杻械四句 宛然一李自成 飲啄愧殘生二句 可悲 四松 曲折多情味 㑹看根不㧞 對後無根蒂 聊待偃葢張 反對千葉黄 勿矜千載後 勿矜應配爾句主人所以自負也 千載後對三嵗 慘淡蟠穹蒼 應根不㧞 水檻 無限曲折 人生感故物二句 又轉 破船仰看西飛翼 顧平生 所悲數奔竄 顧避亂 營屋東偏若靣勢 插入營字 蕭蕭見白日 頂浮雲句 洶洶開奔湍 頂積水句 寂無斤斧響 反結營字 除草江色未散憂 一折 霜露一沾凝 又轉 自兹籓籬曠二句 可悟文章疎密相間為佳 旗【二年夏六月成都尹嚴公置酒公堂觀騎士試新旗幟】我公㑹賔客 府堂駊騀揚旗旌 出題 駊騀字本文選李義山襲用之作紅駊騀 駊布可切騀五可切説文馬揺頭也 廻廻偃飛葢 下舒字 來纒風颷急二句 寫出練字 虹霓就掌握 下卷字 太子張舎人遺織成褥叚 復歸成都草堂時作 詩極謹嚴命意則微覺太過為後來合閙詩篇之祖 奢僭縱横目不忍見不覺一吐胸中感憤故非良時好㑹無端合閙可比 嘆息當路子五韻 似可省豈以蜀中奢僭自擅不復識上下之分故因事以諷曉之耶 媿客茹藜羮 從終宴句來 莫相疑行 湘云此與赤霄行皆為郭英乂作也是年四月嚴武薨英乂為成都尹公雖與有舊然志不相合遂欲去草堂矣按赤霄行當别有謂以牛况尹不若是其易也 不争好惡莫相疑 汝自好錢好官職我自好聲名功業文章所謂不相争也 客居葱青衆木梢 頂萬尋 蜀麻久不來二句 先起商旅 客堂 嚴云此章叶韻不可觧按屋沃覺藥陌昔職收聲均入鼻故唐人得以通用 棲泊雲安縣 客字 客堂節叙改 出客堂 具物對羇束 具物未詳 悠悠日動江二句 悠悠當作滺滺漠漠當作莫莫詩淇水滺滺滺音由流貌維葉莫莫成就之貌 營葺但草屋 顧堂字 石硯詩【平侍御者】其滑乃波濤 不澁筆也 聫㘭各盡墨 不拒墨也 水閣朝霽奉簡嚴雲安東城抱春岑二句 水閣崔嵬晨雲白二句 朝霽 雨檻臥花叢六句 皆閣中事 晚交嚴明府二句 公至雲安皆在舟中此則嚴令之水閣也因言晚交明府得以居此閣中况于此而數相見乎感謝之也 三韻三萹 一二短章却有千鈞筆力第三刪 近聞渭水逶迤白日净 無風塵之驚也 折檻行 公以捄清河公被斥朱雲折檻蓋自况也古栢行 李義山作詩者乃是惠陵旁廟中栢篇中明云憶昨路遶錦城東其為䕫州作明甚 霜皮溜雨四十圍一連 材大 雲來氣接巫峽長一連 材大 雖夸飾語然巫峽句是東川雪山句是西川不拉雜下語也 憶昨路遶錦城東以下 因君臣際㑹之難而托古栢以見意 先主武侯同閟宫 見昔時之際㑹 崔嵬枝榦郊原古二句 言徒有古柏不見古人也落落盤踞雖得地四句 見長養實難而此柏實能當造化之栽培不為無意 大厦如傾要梁棟二句 從有其材轉到又値其時萬牛廻首邱山重 言莫肯致之為梁木也 不露文章世已驚四句 言知遇雖遲而此柏已為鸞鳳所棲宿不應終棄 苦心豈免容螻蟻 言為不知者所陵籍也 志士幽人莫怨嗟二句 言果如孔明之求志俟時則中興搆厦舍子而誰難為用者惟材之大故也落句公蓋自慰云 縛雞行 句句轉 張王元白具體而微 負薪行至老雙鬟只垂頸 顧嫁不售 野花山葉銀釵並 帶負薪 靣粧首飾雜啼㾗 顧抱恨 最能行 錢云最能䕫州水手之稱 二詩在䕫州偶有所觸信筆而書自是大家數 此詩尤近漢魏樂府瞿塘漫天虎鬚怒 鬚疑作牙 寄裴施州 三四語自佳裴冕乃足當斯語耶 霜雪迴光避錦袖 頂上裘 龍蛇動篋蟠銀鈎 頂上書 鄭典設自施州歸列郡宜競惜 注惜一作借音迹本用借宼作借是也廣韵二十二昔中有此下注假借渚拂蒹葭塞 注塞一云寒按作塞乃與拂字相應亦與下句穿字羃字相對 柴門衆水為長蛇 收歸海帶欹斜 敢居髙士差 言不敢差肩髙士只守分而已 迴首猶暮霞 收乾旱 貽華陽栁少府栁侯披衣笑 注作嘯嘯字佳言栁方傲然無所屑意見我乃降顔色也披衣二字暗起清曉並坐石下堂 注一云堂下石一云石堂下不如作石下堂乃與絶壁句映帶 文章一小技 小技對上長策 徑微山葉繁 應喬木間 故里今空村 應戎馬存 火 陸渾山火此其祖師 楚俗大旱則焚山撃鼔爆嵌魑魅泣二句 承燒蛟龍從低處叙起 崩凍嵐陰昈 昈赤文也音戸 羅落沸百 顧經月 青林一灰燼 漸髙 雲氣無處所 鑿空而出 寫髙處仍與雷雨相闗布景方不脫母 河棹騰烟柱 漢臯詩話河棹應作河漢為是 光彌焮洲渚 仍收到低處是逺景 腥至焦長虵二句 挽到蛟龍上 逺遷誰撲滅 更逺以極經月之勢 七月三日亭午以後較熱退晚加小凉穩睡有詩因論壯年樂事戲呈元二十一曹長今茲商用事 七月餘熱亦已末 末無也 筋力蘇摧折 虛含穩睡留在結句 園蔬抱金玉 金玉當作金石亢旱土堅不肯發生抱塊欲枯也 臨軒望山閣 元二十一所居也 殿中楊監見示張旭草書圖俊㧞為之主 俊㧞二字書家三昧盡矣 念昔揮毫端 念昔二字繳到云亡 不獨觀酒德 草聖酒德首尾相映他人以此發端變作棹尾用不獨二字顧上逸氣 楊監又出畫鷹十二扇天寒大羽獵 對十二扇贈李十五丈别論展寸心 束上 壯筆過飛泉 生下 課伐木序列樹白菊【一作萄】 白菊白萄皆可作故實用之 賔客憂害馬之徒 賔客二字對府主言之 藉汝跨小籬二句 虛竹苦未能當仗故跨木于籬上乳獸待人肉 獸當作虎序中不諱 虎穴連里閭四句 本是刺苛政故紆其旨則言之無罪所謂可黙息也 雷雨蔚含蓄 承壯字含煩促 季月當泛菊 即借白菊反收長夏灑然善變 園人送傾筐蒲鴿青 蒲鴿青疑是名未詳出處仍看小童抱 收送字 園人非故侯 送非故侯之託以自隱奈何盡取之而絶其生資乎 種此何草草 詩勞人草草又曰矜此勞人毛傳草草勞心也鄭箋草草者憂將妄得罪也此篇亦刺詩信行逺修水筒秉心識本源 雙闗 何假將軍佩 將軍蓋用魯肅事 行諸直如筆 行諸句疑有誤 槐葉冷淘 以槐葉汁和麫為冷淘 汁滓宛相俱 淘字 經齒冷於雪 㸃冷字 開冰清玉壺 收到冷 君王納凉晚二句 結稍近癡 行官張望補稻畦水歸 清新可愛 主守問家臣 行官張望 分明見溪伴 召信臣有分水法伴依注作溪畔自佳鷗鳥鏡裡來二句 百頃千畦成此壯觀㸃染處皆有血脈 催宗文樹雞柵稀間可突過 馮云相如上林掉稀間未似尸鄉翁二句 結反應旅次 此篇頭緒太煩園官送菜畦丁負籠至 收轉送菜 上後園山脚勿謂地無疆四句 言惟此地少得陰凉不如雲水之寛濶魚鳥之遂性也 石榞遍天下 榞一作原 敢為蘇門嘯二句 蘇門嘯聲在半嶺中梁父則泰山下也結仍暗映山脚 秋行官張望督促東渚耗稻向畢清晨遣女奴阿稽豎子阿叚往問上天無偏頗 方云洗發耗字 有生固蔓延二句 申非類戒荒二語 督領不無人 方云指行官 西成聚必散 應前免亂常 只西成二語可見其用心之仁竊比稷契豈虛語哉 阻雨不得歸瀼西甘林壊舟百板坼 公前有破船詩虛徐五株態 五株指甘 喜聞樵牧音 雨作則樵牧不得出也 雨峽雲行清曉 起句用朝為行雲與後楚宫相闗風吹蒼江樹二句 陸深曰以實字作虛字用法樹樹立之樹晦菴以為誤欲改作去對來是恐未然東坡有美堂詩天外黒風吹海立浙東飛雨過江來本此髙鳥濕不下 峽雲 居人門未開 清曉 雨二首第一首久陰蛟螭出二句 承上驚字 第二首漁艇息悠悠 反襯法 晚登瀼上堂 注思朝廷晚更登望惓惓欲報悵迫衰老非怨冗散升髙延首徒恐埋骨窮山不能奮飛也故躋瀼岸髙 登字起伏深峽修聳 故字與迫字相應 開襟野堂豁六句 又妙在仍寛寛說去 春氣晚更生 竒傑 四序嬰我懐 起下衰老 所思注東北 伏安得隨鳥翎 不復夢周孔 此句只是衰老 濟世數嚮時 暗藏公身壯盛之時一層 斯人各枯冡 自歎衰老恐不能如吕葛之濟時但同歸於枯冡也 楚星南天黒一連 就晚字又轉一層楚蜀正轉歸注東北上 迫此懼將恐 懼者懼毘輔之無人恐者恐功名之長已不謂側足群盜之中也 或謂斯人指房嚴非是又上後園山脚 湘云方爾止謂杜公止有望岳詩未嘗登嶽誤也窮秋立日觀非岱宗乎 窮秋立日觀 以山頂反對山脚 蓐收困用事 言兵動也 元冥蔚强梁 言幽薊尾大不掉也注家以元冥喻范陽則是以蓐收為西方金神喻長安則非 雨 首六句是一幅瀟湘圖 阻雨反得曠望之趣深見應接自卑之不堪也 消中日伏枕 頂拘悶 雨行雲逓崇髙四句 是峽雨 今雨喜容易 逐層寫出德澤 間作鼓増氣 承上生意 種萵苣澒洞青光起 神妙 信宿罷瀟灑 風雨瀟瀟之瀟 宗生實於此 宗生叢生也 暇日小園散病將種秋菜督勒耕牛兼書觸目老病恐拘束 小園散病 秋耕屬地濕六句 將種秋菜督勒耕牛 飛來兩白鶴以下 以病鶴自比終前半老病句意兼書觸目也 鸞鳳不相待 比州府 八哀詩序 王李撥亂之材張公則圖之于未亂未危者也哀逝者則存者其可不亟委任乎 贈司空王公思禮【髙麗人】頴銳物不隔 司空言隔相國言留皆逺人無資地者也 出入由咫尺 由同猶 胸襟日沉静二句 嚴云寫出大將非豕突可擬兀帥見手格 嚴云手格即掣肘之意 悲甚田横客 為朝廷惜非哭其私也 昔觀文苑傳以下 是傷時盜賊未息 故司徒李公光弼【廣德二年七月卒】擁兵鎮河汴 嚴云公之微詞 千里初妥帖 此句代為之解 内省未入朝 周容云就彼一時形迹心事内省兩字說盡可為刻畫 平生白羽扇 白羽扇未詳豈即使顧榮事耶 吾思哭孤冡以下 傷時盜賊未息 贈左僕射鄭國公嚴公武【永泰元年卒】小心事友生 此句已伏賔客之脈 匡汲俄寵辱二句 惜其不得入相終於節鎮也記室得何遜二句 挿入賔客 以下每篇皆兼嘆舊言之 堂上指圖畫六句 武在蜀頗好遊宴公諸詩中諷刺非一獨于八哀諸將以追惜其材而稍回䕶之 身上愧簪纓 公復有散郎之除出武所薦故云贈太子太師汝陽郡王璡【天寶九載卒】色映塞外春 注一作寒夜不如塞外佳九州之外猶被麟趾之仁也 塞外春猶言冬日之日 愛其謹潔極 臣子不致失歡於君父只是清慎耳此所謂謹潔極也非平日謹慎則諌獵之書不以為愛君而以為好名矣 羽旗動若一二句 欲言馬足之髙却以馬上羽旗言之變化我馬既同無迹 袖中諌獵書二句 言只在苑囿而不逺獵由王所諌也 嚴云上言詔王射雁忽接諌獵句此立言之體也水有在藻鱗 魚藻箋云此時人物皆得其所 匪惟帝老大二句 外廷見明皇暮年希出遊獵以為老大氣衰自厭馳逐不知皆因王諌故得頥神九重有松喬之壽耳 宛彼漢中郡 以漢中王結鄭䖍篇以鄭審結 贈秘書監江夏李公邕 李邕以贜負謗為燕公所擠故前半詳叙以白之 眄睞已皆虛二句 言其多而敏 獨步四十年二句 豈惟不嫌其穢且盡仰其髙如此禍階初負謗 收轉前半言不過所得賣文人事豈知階禍于此 易力何深嚌 深嚌未詳易力猶摧枯朽者易為力是非張相國四句 言張燕公尚以争名相扼又于酷吏何怪所以深哀其窮也 朗咏六公篇 此篇以六公篇結曲江篇以徐孺碑結故秘書少監武功蘇公源明負米晚為身六句 所謂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門 吏禄亦累踐 註晉作掾吏按作掾吏為是 秘書茂松意【至】胡為投乳贙 秘書文昌黎亦稱之當時古文道孤或反被謗傷公之所謂乳贙即昌黎之所謂蚍蜉乎 贙字時本韵失載 故著作郎貶台州司戸滎陽鄭公䖍親近惟几杖 言與俗人隔絶也 未曽寄官曹 寄註魯作記按作記用王子猷語也但與下句不貫 春深泰山秀 頂上懐曩 故右僕射相國張公九齡【開元二十八年七月卒】 劉辰翁論此詩以謂九齡大節惟論安禄山此既不甚白而末亦不及弔祭為失余謂子壽大節尤在拒武惠妃壽王奪嫡之謀公亦未之及也 仙鶴下人間 仙鶴是實事 風度可想與後朱鳥相映 碣石嵗崢嶸 碣石指禄山 天池日蛙黽 蛙黽謂牛仙客以使典作尚書争之不得也南衙宰相所居故以天池言之 退食吟大庭【至】右地恧多幸 人但知其憂讒畏譏豈識公之用心惟以不如古大臣之事君是恥乎 用才文章境 境字重押 向時禮數隔 嘆舊也杜老嘗為其賔客舊注獨指孟浩然恐非 再讀徐孺碑二句 兼寓當如南州之哭江夏也寫懐二首 二詩阮公風調莊蒙寓言 可歎斯須改變如蒼狗 與後三年對 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序 曲折三致 波瀾莫二 詩為李十二娘作却只道公孫以感念王室兼之波瀾莫二故也 數常于鄴縣見公孫大娘舞西河劍器 前輩或於數字絶句 觀者如山色沮喪 六句先賦劍器 感時撫事増惋傷 拓開 先帝侍女八千人 含下樂極 五十年間似反掌 自開元五年數之 風塵澒洞昏王室 含下哀來 樂極哀來月東出 感時撫事處只平平叙過却就自已一時上㸃出樂極哀來四字作斷案 老夫不知其所往二語 王室傾覆民皆無家末二句亦從自已一身上指陳再世而亂猶未弭皆春秋微而顯之法也 往在賊臣表逆節 註節作帥按節亦謂節度使但不成語 侍祠恧先露 注一作霑按似是路字 赤墀櫻桃枝【至】涇渭開愁容 新廟之成在乾元元年四月故收京詩云歸及薦櫻桃也結尾特紀其時以為鑒戒所謂願君無在莒若京都再火則此幸不可以屢邀也 歸號故松柏二句 近臣同國休戚陵寢永安則先臣之墓木可歸守矣 昔遊吳門轉粟帛二句 合此篇與後出塞第四篇徵之可信唐之常用海運矣 商山議得失四語 當闕所疑如註以吕尚為房琯鑿甚 壯遊已具浮海航 豪字餘韵 到今有遺恨二句 頓挫 渡浙想秦皇 翻疑柁樓底晚飯越中行謂斯時也除道哂要章 指朱買臣 欲罷不能忘 欲罷二字便已帶起歸帆收拾門接最敏 春歌叢臺上 趙 冬獵青邱旁 齊 脫身無所愛二句 文酒跌宕冉冉將老然終不邀時求合蓋生平所志誠不在榮華也 杜曲晚耆舊 晚出而已為耆舊也 國馬竭粟豆二句 明皇好鬬雞又有舞馬 爪牙一不中 蓋指清河公敗于陳陶斜言之非謂相州九節度之潰 大軍載草草 詩傳草草勞心也 廷争守御牀 公此言必不誣其慷慨廷諍非獨救房相一事史失其傳耳 鬰鬰苦不展二句 與壯字反 之推避賞從【至末】 國家雖有報功之典然皆人臣分所當為奈何必計榮華之與勲業相為匹敵乎是犯天道之忌而為鴟夷所笑矣 因不用而復懐曩遊思尋范蠡五湖之舟然范以功成身去今凶逆未定吾以此待朝廷之英俊矣若阿諛順旨無勲業而取榮華自附靈武元從功臣貪天功者必有天殃吾見朱門傾奪不義而被刑戮者多矣寧病屏逺方不忍為此態也 安溪師云人當薄於福享而勲業有餘始不以盛滿致咎若榮華與勲業相敵即嵗暮嚴霜可畏鴟夷子功成身退不為榮華所繫乃超出於尋常者矣 遣懐憶與高李輩 史言高適五十稱詩以此觀之未必果然 先帝正好武 言與高李徒負文藻而所值乃好武之主旋遘離亂不惟所懐終於不展方且復有存沒之感然則其何以遣此耶 寰海未凋枯 自此凋枯用一未字妙 百萬攻一城四語 詩史 同元使君春陵行序簡知我者 此篇蓋深惜其去而望廟堂有留之者此黍離大夫所謂知我者非獨公之素交也 李潮八分小篆歌字體變化如浮雲 此句中并貫注草書 秦有李斯漢蔡邕 李斯篆蔡邕分 丞相中郎丈人行 丞相中郎公詩之匹也結句美潮愈淡愈至亦變化超脫 我今衰老才力薄二句 方云此言作歌之才力不足以敵潮作書之才力也潮以八分傳公以詩傳雖自嘆實自負也 才薄將奈石鼓何即是學此結 覽栢中允兼子姪數人除官制詞因述父子兄弟四美載歌絲綸戮力自元昆 兄弟 子弟先卒伍 父子 絲綸實具載 覽詞 奉公舉骨肉 束上 方當節鉞用【至末】 又勉其後効 荆南兵馬使太常卿趙公大食刀歌 開出李賀憑軒㧞鞘天為髙 言肅殺之氣滿空也 不似長劍須天倚 收刀字 王兵馬使二角鷹悲臺蕭颯石巃嵸四句 從荆南起角鷹翻倒壯士臂二句 並提 荆南芮公得將軍【至末】 雙結 狄明府 因巧詆之詆偶誤作計或疑是上去通叶其實止用十一薺一韵耳 太后當朝多巧詆 多巧詆謂好議論者譏其事女主也豈知梁公末年執政尚能决䇿迎還房陵若其早也匡復不待五龍矣獨清茹苦惟不世之才能之奈何妄疑大賢乎 秋風二首暝傳戍鼓長雲間 風傳之也 第二首東流之外西日微 比暮年白髪 天清小城搗練急 從風吹衣生下 早晚孤㠶他夜歸 欲乘此風也 此句急欲歸故園池臺今是非 言仍不可歸也 久雨期王將軍不至 前半得字亦以職韵入屋沃中憶昔范増碎玉斗二句 未詳 别李秘書始興寺所居安為動主理信然 所居對下止觀 我獨覺子神充實 獨字藏自己精神一面 老身古寺風泠泠 暗指寒 妻兒待米且歸去 言飢也 妻兒待米雖欲安而何可得哉 虎牙行 虎牙山名在峽口與荆門相對 金錯旌竿滿雲直 竒句 錦樹行 垂白之年思見太平而亂猶未弭若此所以當急景而増憂也 霜凋碧樹作錦樹 興也 春草萋萋盡枯死 比也 赤霄行衛莊見貶傷其足 衛一作鮑按衛莊公傷足事則哀十六年所謂踰於北方而隊折股是也成十七年則鮑莊子事詩云見貶則作鮑者得之 前苦寒行二首第二首去年白帝雪在山 即公所云南雪不到地也 復陰江濤簸岸黄沙走二句 白者疑翻江濤黄者疑捲灘沙豈知陰晦中雪隨風大作已埋山也江濤句半虛半實怪怪竒竒 寄柏學士林居天下學士亦奔波 亦字暗藏蒼生一層 歎彼幽棲載典籍 頂學士 寄從孫崇簡武陵春樹他人迷 言惟外人不容再至耳 與汝林居未相失二句 承盡室去 牧䜿樵童亦無頼二句 承他人迷 公欲依崇簡以居故落句托樵牧以觀其意 奉酬薛十二丈判官見贈西來有好鳥 薛判官無心雲母屏 雲母屏非用後漢書鄭宏事即指下卓氏也 老夫自汲澗【至】夢覺有微馨 此比言已為争房琯斥亦致君君未聽者也 碧色忽惆悵二句 發端睡字却暗為此處伏脈人生相感動以下 言如薛者未必果不相遇君側無人宜急其大者勿因論一邪不能去而遂出故云休辨渭與涇也 此詩多不詳所謂 醉為馬墜諸公擕酒相看甫也諸侯老賔客 類本云上露一老字下因言少年 送髙司直尋封閬州初聞伐松柏二句 常意壯語君不見簡蘇徯百年死樹中琴瑟二句 竒偉 贈蘇四徯不得豁心胸 轉蓬之故 君今下荆以下 亂邦固不可居然作客豈必皆適志若所向齟齬轉蓬不已非徒汲汲無歡亦恐誤嬰世網皆因其不得豁心胸故喻解之 憶昔行 韓多法此 類本云今昔南北用得不覺巾拂香餘搗藥塵 塵字故實此為佳據 青兕黄熊啼向我 即指風水聲 魏將軍歌 此詩亦開長吉 類本云用韵可學北風 結句言羡其有芝可茹得以全命亂世直至時清也痛語乃曠逸出之 白鳬行 發端二語壯盛意氣遲莫摧頽讀之可哭白鳬自况末乃指當時卿相特不敢斥言天子蒙塵故耳 朱鳳行 亦公自况于時南伯無當之者 醉歌行贈公安顔少府請顧八題壁 八字下疑脫分字 顔氏之子才孤標三句 主 此才而止一尉則時可知矣然不見吾二人乎 君不見東吳顧文學二句 客 詩家筆勢君不嫌二句 言當世所知止此實可憐傷君不嫌其為鄙事而請之則聊為題也 感君意氣無所惜二句 因主以見客三人者皆神仙中人也然而天地閉賢人隱頭白不遇獨其同類意氣相惜耳 夜聞觱篥 結言未見我於喪亂之中重遭此險阻也别董頲到我舟楫去二句 非不覺董君之窮其如我之欲逺就食何殊難為懐又不得不聽其去十字中無窮縕藉 老夫䌫亦解四句 言愧我亦值饑窮不能相恤視董冐寒逺求甘旨君當諒此别懐也 當念著白㡌二句 窮愁語最能俊麗 送重表姪王砅評事使南海 王魏先事隱太子傳聞異詞當以史作房喬之母為正 入怪鬂髪空二句 方云鬢髪髻鬟四字得左氏法上自既翦而言下自未翦而言 以下叙致有法操縱詳略無不如意 秦王時在坐二句 倒出秦王作上下闗紐何等筆力五色非爾曹 非言豈非也 自下所騎馬四句 如在目前 水花笑白首 自笑相似也 大夫出盧宋 盧懐慎宋璟 方云此詩分兩叚毎段皆十九韵可見前人詩格精嚴如此 咏懐二首倐忽向二紀 奸雄反覆赤子糜爛遂至二紀如我者嵗月蹉跎得志無期又將何語拯救之哉髙賢迫形勢四句 可痛此得志而不能行者也夜看鄷城氣【至末】 豐城之劍有時□化獨我蹉跎沉埋莫問齒髪日衰致君無日徒託深意於苦詞耳回首蛟龍池 言將與物化也 第二首皦皦幽曠心一連 堯舜之君不可逢即我亦欲苟全自活獨善其身棲幽曠而異平素矣 未辭炎瘴毒 言不惟渡湖且將踰嶺也 結托老人星 正謂此去亦何所因依也 送顧八分文學適洪吉州辨眼工小字 工小字上以辨眼綴之頓覺潤細 惻隱誅求情 惻隱含下賢字誅求含下愚字 贈子猛虎行 古猛虎行曰飢不從猛虎食蓋不願其從誅求割剥虎而冠者得食也 上水遣懐童穉日糊口 托童穉以糊其口也 但遇新少年二句 所遇無故物焉得不速老 窮迫挫曩懐二句 可哭 孤舟亂春華 春華疑作青草 崒清湘石 入水 黄羆在樹顛二句 以黄羆自喻羣虎則童穉也宿鑿石浦 飄風過二句飄風暴起之風興下少恩惠句江山雖麗不足投足一宿猶多疑畏也 舟楫不敢繫 若作敢不繫即死句矣 窮途多俊異以下 謂眼見俊異多遭殘害不忍盡言故但言少恩惠也詩鄭箋草草憂將妄得罪也 聖哲垂彖繫 繫字兩義重押 過津口春日漲雲岑 南岳影在湘水中頂近字神妙回首過津口 得風故回首已過也 白魚困宻網 津口 黄鳥喧嘉音 楓林 瓮餘不盡酒二句 是言各遂其性庶幾不遂寂寞也次空靈岸幸有舟楫遲二句 次字 迴㠶覬賞延 次字餘韵 宿花石戍農器尚牢固 言及今尚可招徠只在減其征調耳 吳楚守王度 言守王度者僅存此土不當迫之散走復為賊用也 早發有求常百慮二句 所謂百慮即慮雖斯文以有求傷直亦為病也結句疑悞二字收足百慮意 煩促瘴豈侵 顧病字 仰慚林花盛 無主之花尚恐輕折况因人干請乎公卒以餒死於此見其志老而彌壯而詩真不徒作矣薇蕨餓首陽二句 寧為伯夷之隘而不敢藉口於南宫之粟馬葢恐傷直性雖斯文輕有假借如早嵗於鮮于太常之徒亦足病也 賤子欲適從 收慮字 結句紆迴其㫖所謂言之無罪詩道之溫柔固然歟 次晚洲晚洲適知名二句 先㸃洲名為次字逺勢危沙折花當 危沙句始得旁洲渚也如此出題明暗竒變 吾得終疎放 得者慮其不得也 望嶽渴日絶壁出一連 如此領起望字參靈之極未暇杖崇岡 足望字 三歎問府主 應發端 牲璧忍衰俗二句 明德維馨豈忍仍衰俗之為而徒事牲璧 清明 當此喪亂猶以䌓華相矜以樂慆憂不祥孰甚焉公意所當袚除者未有先於此也 風雨看舟前落花戲為新句 子山體 影遭碧水潛勾引二語 好句 珍重分明不來接 是前字 蜜蜂蝴蝶生情性二句 蜂蝶性情所鍾而蜻蜓不敢正視者避百勞也 岳麓山道林二寺行塔刼宫墻壯麗敵四句 二寺細學周顒免興孤 公詩中凡用周顒傳寫皆誤為何一重一掩吾肺腑 頂細字 别張十三建封彭城英雄種二句 廢帝指髙祖像云渠大英雄 彭城劉之望讀者乃誤以張鎮徐州當之此貞元間事耳 上並言劉裴此乃從劉入張 羽人掃碧海 所謂海中乃復塵也 方云羽人句未詳予謂建封在湖南不樂吏役而去公蓋責以君臣大義勉其别後當樹功業繼外家不可似羽人凌蓬萊耳 暮秋枉裴道州手札率爾遣興寄近呈蘇渙侍御齒落未是無心人 含下致君 使我晝立煩兒孫 含下人扶 劉毅答詔驚群臣 答詔即指可方桓靈之語對上黎元愁痛句 奉贈李八丈判官官曹正獨守 貞刻正避諱 秋枯洞庭石 只換枯字便新 歲晏行 土着之民雖竭澤而漁已無所出其禍將及于客戸次連蓋以為比也 嵗云暮矣多北風 詩序北風刺虐也 去年米貴闕軍食【至末】 去年荒亂至今年之終仍然如故且加以錢荒之患然則竟何所終耶結句收足嵗晏最深渾 汝休枉殺南飛鴻 重告莫徭 割慈忍愛還租庸 米賤傷農 往日用錢捉私鑄以下 又言雖鬻男女仍無從得錢而達官方急杼柚此土必將變起倉卒欲奔走他適恐處處皆然所以悲也 好惡不合長相蒙 汝厭酒肉民罹死亡好惡相蒙焉得不亂耶 追酬故髙蜀州人日見寄【并序】 本追答劉沼 東西南北更誰論 髙詩中語 文章曹植波瀾濶 序中漢中王 昭州詞翰與招魂 序中敬昭州 蘇大侍御訪江浦賦八韵紀異序 舟楫而已 言惟訪我之舟檝也 憶其湧思雷出【至】金石聲 文筆須如此 賦八韻紀異 詩但七韵 亦見老夫傾倒於蘇至矣 此莊子所謂逃虛者也非公之失人 今晨清鏡中 先今晨後昨夜乃有回環諷嘆之味昨夜舟火滅 叙云接對明日憶其云云 題衡山縣文宣王廟新學堂呈陸宰 以文為詩題固當如是也 旄頭彗紫微 新字縁起 無復爼豆事 上不教也 嗚呼已十年二句 失墜 學者淪素志 下不學也 歘得文翁肆 虛接新字 若舞風雩至 對上志字 是以資雅材 入陸宰 渙然立新意 出新字 根源舊宫閟 以舊字咏嘆新字 大屋加塗塈 又細寫新學堂 始壓戎馬氣以下 收轉旄頭彗紫㣲㸃綴學堂所有兼紀新之時也 耳聞讀書聲 重言永嘆 殺伐災髣髴 言髣髴殺伐已息也喜極而反成悲咽語不能終非公不到 髙歌激宇宙 應首唱意 入衡州元惡迷是似 迷是似言借以矜恤其下也汨沒隨魚商 魚或刻漁吳本是然夢得南謫詩中多以商人魚父屬對也 劇孟七國畏 指蘇生 舟中苦熱遣懐奉呈楊中丞通簡臺省諸公媿為湖外客二句 為客則無討賊之權在手若中丞與諸公豈可坐視也 沒齒埋冰炭 言愧憤交迫也 中丞連帥職 入楊 身當問罪先 力足辦賊 似聞上游兵 勿後隣道 驅馳數公子 通簡諸公 此流須卒斬 本詩國既卒斬 扣寂豁煩襟二句 謂吾言恐不足激此衰愞庶幾天誘其衷也 聶耒陽以僕阻水書致酒肉療飢荒江詩得代懐興盡本韵至縣呈聶令陸路去方田驛四十里舟行一日時屬江漲泊于方田 方云此十七篠上聲韵正多不旁溢巧皓二韵故曰興盡本韵 禮過宰肥羊一連 陋生因此二語偽造為牛炙白酒事 問罪消息真 按此詩去公之殁無幾然汲汲惟以討賊定亂為念可以知其所存矣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二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三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杜工部集 冬日洛城北謁元皇帝廟【廟有吳道子畫五聖圖】 發端四連直書即目葢有譏其不類之意不解其何故忽如此追崇也 配極都閟 城北 碧瓦初寒外 冬日 仙李盤根大一連 又叙明國家追崇之故猗蘭注謂以漢武比宗者非 世家遺舊史一連 言史家以為老聃或以為老萊子且不能定其人何所據而祖之 道德付今王 暗渡五聖或以為開元二十年置學之事亦非 畫手看前軰一連 先接吳生從容次第 入今人手必即接五聖則吳生便無處安頓 惟歎息畫手之妙則此舉之無取可以見矣 翠柏深留景兩連 又㸃綴冬日前半只有初寒二字一見也 養拙更何鄉 落句就洛陽推開一語作結注家以為有所刺者謬也 以為有所刺亦得但如注則非言老子之道清浄無為當師其意徒侈其奉則吾知老子有靈方深潛逺引不之饗耳 于體則黷于義則誣祖宗之失不能有改又加侈焉不顧天下之譏是唐之佞媚不如漢之善用其術逺矣鋪陳其事所以刺也 贈韋左丞丈【濟】 懇懇欵欵流轉如彈丸 左轄頻虛位 方云今布政司稱左轄非也楊鐵崖有送吕左轄詩保障東南第一功必元末詩人如此用起按元設行省平章則鐵崖未嘗誤用明之布政承元之制相沿稱之亦未有大謬 家人憂几杖一連 以卦名對干支 投贈哥舒開府【翰】二十韻軒墀曽寵鶴一連 軒鶴畋熊皆指翰言之只叙寵眷非有所譏六朝用事皆然注鑿 策行遺戰伐一連 方束得住 勲業青上 結上述德 交親氣槩中 起下陳情 軍事留孫楚二句 謂文武惟所驅策耳 上韋左相二十韻【見素】沙汰江河濁四句 望其稍稍改紀前政 傳經固絶倫【至】風俗盡還淳 非謂其子乃追叙其前所厯也 聰明過管輅 誠有如注家之說 豈是池中物 國忠訪于中書舍人竇華宋昱等華昱言見素方雅柔而易制故公以此語激其有為耳 舊唐書言見素既為國忠引用無所是非署字而已才傑俱登用 結上 愚但隱淪 生下 巫咸不可問 公此詩中亦用巫咸字 奉贈太常張卿二十韻【均】伶官詩必誦 太常 適越空顛躓以下 自叙處如彈丸幾許曲折 敬贈鄭諫議十韻 起二語知名以詩不以官叙致敏妙 築居仙縹緲 言無定居也 奉贈鮮于京兆二十韻侯伯知何等 注等吳本刋作算言自以文章致身五等作筭者避下連等級字也義聲紛感激 轉 計疎疑翰墨 轉 二語婉約 陰謀獨秉鈞 謂李林甫 贈特進汝陽王二十韻朝退若無憑 猶言如失左右手 精理通談笑 結上 忘形向友朋 轉下 何知對李膺 言龍門不足言也 鄭駙馬宅宴洞中 長安志蓮花洞在神禾原即鄭駙馬之居所謂主家陰洞者也 自是秦樓壓鄭谷 言今日秦樓居然兼有隱居之勝當家舊事為之壓倒也 重題鄭氏東亭【在新安界】 通首暗藏一風字 蒼隼䕶巢歸 起晚字 向晚尋征路 收入翠微 題張氏隱居二首 張氏隱居在今兗州記其地多紫石英或後人因黄鶴注而附㑹更攷之 春山無伴獨相求 含下乘興 伐木丁丁山更幽 似用鳥啼山更幽 澗道餘寒厯冰雪二句 春猶冰雪幽深可知 此二句獨相求也 第二首霽潭鱣發發一聨 物之得所如此真能隱者杜酒偏勞勸一連 用兩當家事與首連對起相應淡朴中詩律精整 前村山路險二句 收留字毎字并對時字 天寶初南曹小司宼舅于我太夫人堂下累土為山一匱盈尺云云 方云員外郎為尚書侍郎之貳故稱小今郎署云分司亦其義也按員外郎乃散郎安得即貳尚書侍郎乎小司㓂乃比部郎中之類 望中疑在野一連 題中塵外數致 惟南將獻壽 顧太夫人 與任城許主簿遊南池 真如畫 菱熟經時雨 頂水盛 蒲荒八月天 頂候凉 菱熟當八月天蒲荒為經時雨兩句互文見意對法奇變 晨朝降白露 從上句帶下正收足南池之遊爽氣沁人肌骨也 遥憶舊青氊 公父為兗州任城屬兗落句兼寓兒童舊遊意 登兗州城樓 突過乃祖登襄陽城作 東郡趨庭日 隋煬帝大業二年以東郡為兗州即故滑縣乃在白馬今之滑縣也唐改郡為州而州下復係郡名地理志書兗州魯郡即今之兗州府起句于先後沿革兩無所据 南樓縱目初 先破樓字留登字作結 浮雲連海岱一連 縱目也 平野入青徐 按魯郡于禹貢為徐州之域非古兗州地此句亦詩人一時假借耳 孤嶂秦碑在一連 含下古意中四句先逺後近毎一連又上句山川下句都邑 從來多古意二句 思以述作繼之也 秦碑嘉頌未厠從臣之列魯殿諷賦適當省覲之時所為懐古躊躇者乎 劉九法曹鄭瑕邱石門宴集掾曹乘逸興 指劉能吏逢聨璧 指鄭 對雨書懐走邀許十一簿公驟雨落河魚 方云雨細則魚在水面雨驟則沉對細雨魚兒出看方知其妙已上人茅齋枕簟入林僻一連 是北方夏日真景天棘夢青絲 夢當作蔓葉石林引佛書以為夢字之證雖有據而不成文理 空忝許詢軰二句 馮云六朝結法 房兵曹胡馬詩鋒稜瘦骨成 相士失之貧相馬失之瘦 所向無空濶 言瞬息萬里不更有空濶也 含下可字 真堪託死生 楊云無空濶馬之力託死生馬之德驍騰有如此二句 方云末句歸美兵曹言有此馬可横行萬里矣 畫鷹側目似愁胡 方云孫楚鷹賦為言不知狀似愁胡按魯靈光賦胡人遥集于上楹仡欺以雕狀若悲愁于危處注欺大首也雕如雕之視也 何當擊凡鳥二句 反醒畫字兜裹超脫 臨邑舍弟書至苦雨黄河泛溢隄防之患簿領所憂因寄此詩用寛其意倚頼天涯釣二句 結是寛其意夜宴左氏莊 月落露滋夜轉深矣星殘燭炧將達曙矣鳴琹檢書說劍賦詩所以終夜引盃賔主不厭倦也舊遊因此不忘况茲夕有不往來于懐者乎 暗水流花徑 入夜羣動俱息乃聞暗水此句最妙看劍引盃長 題是夜宴故以引盃總上言之 詩罷聞吳詠二句 翻疑柁樓厎晚飯越中行詩罷聞吳詠扁舟意不忘皆壯遊詩之明證也 送蔡希曽都尉還隴右因寄髙三十五書記【時哥舒入奏勒蔡子先歸】上公猶寵錫 指翰留 突將且前驅 指蔡行 因君問消息 寄髙也 春日憶李白清新庾開府一聨 承無敵 渭北春天樹四句 春日憶 贈陳二補闕自到青裏 言自然不汨沒也 寄髙三十五書記【適】 自然不可移掇他人 歎息髙生老二句 達夫五十稱詩 主將收才子二句 從軍感激詩境日新自足佳句也聞君已朱紱二句 縁此老得一官雖居幕府未能發抒其雄心猛氣然視我猶粗慰也 送裴二虬作尉永嘉 以江中孤嶼詩發端即起第六故人官就此 含吏隱 絶境興誰同 開後三句 吏隱同梅福 裴二 遊山憶謝公 永嘉 通首轉掣如龍 城西陂泛舟 此篇似齊梁體 春風自信牙檣動 往也 遲日徐看錦䌫牽 來也 不有小舟能盪漿 并收足逺字意 并無輕風生浪水影揺扇細似魚吹亦非風飄萬㸃花片綴筵飛隨燕蹴極寫熈春媚景澄波綺席之趣結句却借小舟反映樓舩補寫一叚餘興逺天遲日不醉無歸妙用反筆更揺曳多姿也 贈田九判官梁邱崆峒使節上青霄 先叙迎虜得體河隴降王欵聖朝 時吐渾谷欵塞詔遣哥舒翰迎之宛馬總肥春苜蓿一聨 言雜虜方盛非翰一人所辦次聨是危詞非叠發端致頌也如俗人解則屬死句 更逼不起後半矣 陳留阮瑀誰争長一連 虛實對 麾下頼君才並入二句 言梁邱早在幕府當招合羣策致之麾下未容以漁樵遺我也 贈獻納使起居田舍人【澄】 中二聨極寫地分清切見其得以薦士進賢以興至治使其主可以追踪帝王也白雲篇謂御製詩賦 末二句收到自己言如雄 所云乃不負獻納臣也 送韋書記赴安西白頭無籍在 名不挂朝籍也陪鄭廣文遊何將軍山林十首不識南塘路二句 反對舊字已藏陪鄭并含遥字 名園依緑水 寫其曠 野竹上青霄 寫其奥一望水竹便可經夏忘暑二句牢籠中八首 方云馬上望中大略 濠梁同見招 陪字 第二首 初至絶境 百頃風潭上 頂依緑水 卑枝低結子一連 頂夏木 卑枝接葉叠韻對叠韻鮮鯽銀絲鱠一連 頂風潭 翻疑柁樓厎二句 是初至恍惚意象所謂濠濮間想也 第三首 復見異花 萬里戎王子六句 無所不有真名園矣 異花開絶域 初入則夏木千重注視復異花獨發露翻兼雨打 㸃夏意絶域異花視若凡卉任其露翻雨打則此園無一非嘉花珍樹可見矣注謂寵任蕃將迂鑿不倫 第四首旁舍連髙竹 旁舍含東家髙竹顧第一首疎籬帶晚花 晚花顧第二首 旁舍疎籬迤行所漸見也 藤蔓曲藏蛇 藏一作垂按垂字佳乃借對也 山林跡未賒 雖托旁舍猶堪投老則山林之勝可知也 第五首剰水滄江破一連 殘山剰水厯覽所細賞也言不惟全景即拳石勺水亦居然有萬里之勢 緑垂風折笋一連 園中時物漸變也 銀甲彈筝用一連 好洽而佳伎出酒盡而金魚典始縁陪鄭今漸相得矣 興移無洒掃二句 遊迹無不到也 竹林果園興到即移列坐竟醉矣 第六首風磴吹陰雪一連 飛瀑奔流自髙來㑹此風潭百頃之源也雪者瀑之狀 倒裝句并已起次連醒字冷字 酒醒思卧簟一連 因冷而醒又倒裝也 只疑淳朴處二句 因其氣象淳朴不覺流連轉深開出下二首 此篇反醒夏字 此下三篇興極而步屐山林之外與前詩疎籬旁舍復相映帶 第七首石林蟠水府二句 定昆下赴蟠曲百里山林居其内宛在中坻也窮源逺覽自髙臨下則得此境矣幾于人踪所不到故上有野鶴山精之句清晨出者求食逺也 楊云名園依緑水自外逺望也石林蟠水府自内縱覽也 第八首憶過楊栁渚二句 瀑泉怒吼石林矗立固定昆之委也昔年走馬詎知此中更有佳處耶 醉把青荷葉 所謂碧筒也 坐對秦山晚二句 二句與翻疑柁樓厎晚飯越中行因山林而觸撥平生幽興也 第九首 此獨專寫夜 牀上書連屋 先起三四 階前樹拂雲 起風字仍不脫山林 將軍不好武一連 非賢主人則嘯咏徑出矣不止游覧兼道文章所以不覺其久留也 醒酒微風入 起凉字已起感秋之意 絺衣挂蘿薜二句 凉月紛紛絺衣將換經夏涉秋故迫于歸期也 第十首 人或與爾止書云幽意云云兩句突兀而起即兩句截斷云出門云云此一轉勢也次一轉云自笑云云又一轉云祗應云云八句之内勢變多端尺寸之間移形換步所謂波瀾獨老成也此老不容易放筆如此 幽意忽不愜四句 幽意應幽期 自為歸期所迫而將軍之愛客可以相過百遍故出門迴首戀戀為後期也 須溪云水自無住但出何氏山林便覺景别如此最是妙意 祗應與朋好二句 收陪字 重過何氏五首問訊東橋竹 第五橋野竹也 花妥鸎捎蜨一連 乃自室中遥望逺聞之景 第二首犬迎曽宿客 頂上榻 鴉䕶落巢兒 頂上雨 雲薄翠微寺四句 翠微寺黄子陂猶嘗過東籬而極幽興况此地肯為風雨阻乎 向來二字與仍在未移呼應 步屣注一作屐屐字佳方透得極字出 第三首翡翠鳴衣桁 衣桁之上鳴鳥狎至極狀幽意自今幽興熟 向來自今呼應又轉一層 來往亦無期 顧問訊報書 第四首頗怪朝參懶二句 從休沐生下 總不直下手自移蒲栁一聨 句中有躭字長字 移蒲栁言一草一木皆其胸次邱壑足稻粱賦其不貪言外則羡其無所求于世也與下買田相對 第五首到此應常宿二句 與前吾廬句瀠抱 蹉跎暮容色以下 前遊已去而低徊後遊未别而惆悵至于歎羡無計則追憶不置無待言矣此變化淺深之妙也 何路霑微禄四句 將軍猶躭野趣而懶朝老我反違斯遊而求禄買田不遂羡之真如在羲皇以上也 求禄無路豈但買田計未成飢來驅人即斯遊詎可常得來往無期不易有此閒嵗月故為之茫然三歎也杜位宅守嵗盍簪喧櫪馬 虞翻豫九四注云盍聚也簪舊讀作攢作宗公正用之義取宗族聚㑹耳紀聞云云恐未必然 四十明朝過一連 虛谷云四與十對飛與騰對飛騰暮景斜 言即使飛騰已暮景也 阿戎或引南史齊王思逺小字此胡儼語通鑑注云六朝人多呼從弟為阿戎 與鄠縣源大少府宴渼陂飯抄雲子白 馮云佛經以稻為雲子 九日楊奉先㑹白水崔明府今日潘懐縣 指楊同時陸浚儀 指崔 此篇了無意咮不知補之何意取之 贈翰林張四學士賦詩拾翠殿 拾與十杜白詩中平聲讀 陪諸貴公子丈八溝携伎納凉晚際遇雨二首 發端便已激射遇雨 片雲頭上黒 并藏風字 應是雨催詩 携伎納凉忽遇風雨大裂風景矣却云催詩興㑹轉勝 第二首䌫侵隄栁繫 反映放字 幔宛浪花浮 宛一作卷有死生之判 歸路翻蕭颯二句 言處處生凉何待丈八溝逺汎非敗意語也魏文帝詩秋風蕭颯天氣凉 白水明府舅宅喜雨 曲折包括 碧山晴又濕 又字暗包從前已雨接出偏字反對旱甚使上下兩連喜字無不有力 白水雨偏多 借白水二字妙 今日醉歌 收政如此 久旱因明府至禱而得雨故歌美政古人莫過喜其行動神明也 贈比部蕭郎中十兄【甫從姑子也】 後半勝 漂蕩雲天濶兩連 激昻頓挫 九日曲江綴席茱萸好 九日 浮舟菡萏衰 曲江 荆門此路疑 荆門未詳 承沈八丈東美除膳部員外阻雨未遂馳賀奉寄此詩公自注府掾四人同日拜郎 儒門舊史長 東美佺期之子佺期世推史庫注家不之及 奉留贈集賢院崔于二學士氣衝星象表二句 三賦儒術誠難起一連 曲折激昻 欲整還鄉斾以下 結甚不恨其平稍冗便弱 通篇一氣屈注極為豪宕 故武衛將軍挽歌三首 三篇惜不知所挽為誰殆當開元之初乎 第二首鳴弓射獸能 射獸用李廣事避唐諱耳赤羽千夫膳 倒裝句 横行沙漠外二句 乘冰深入士不齎糧射獵以給故曰横行神速也 次篇言人但見其晚年屏棄環衛格猛獸射入石相與稱歎不知其當年横行深入足稱飛將至今名動四夷也 第三首部曲精仍銳 部曲將校經其訓練猶足以制四夷况將軍之材武豈非人百其身者乎 九日藍田崔氏莊 前半跌宕曲折體勢最佳此在賊中作故尤悲凉非獨歎老而已 羞將短髪還吹㡌一連 㸃化九日故事仍雙闗悲歡非公無此神氣 今人若一意扯作兩句索然無味矣古人命意髙愈覺䧺厚 笑倩句頂盡歡 藍水遠從千澗落一連 陳先生云非但寫景以山水常在起人之常健也 明年此㑹知誰健 收老去 醉把茱茰子細㸔 收盡歡言茱茰猶恐不復重把手未肯釋安得不盡君一日之歡乎歡之盡正悲之深也崔氏東山草堂 此篇自是一體 有時自發鐘磬響一連 從動處形容出静來猶云鳥鳴山更幽也 盤剥白鴉谷口栗一連 不食賊禄也 柴門空閉好松筠 松筠二字好諷刺見幾不先自墮嵗寒之節也 落句謂有如王者有地可辟所惜去不早耳 對雪 此篇沒賊時作 愁吟獨老翁 獨老翁則所對無非盗賊小人矣瓢棄樽無緑一聨 樽無酒爐無火對句變換巧妙愁坐正書空 慘淡風雲㑹乘時各有人獨此老翁棄置不燃使衰亂之後小人縱其殘虐耶所書空者即此也 月夜遥憐小兒女一連 憶長安不正說却借兒女未解㸃出甚藴藉 香霧雲鬟濕一連 襯拓獨字逼起落句精神百倍轉變更竒 雙照淚痕乾 亂離方甚兒女尚小深閨間隔淚痕所以不乾也 元日寄韋氏妺郎伯殊方鎮 郎伯猶言兄公 春望 起連筆力千鈞 國破山河在 望字 城春草木深 㸃春字 感時花濺淚 收上 恨别鳥驚心 起下 白頭搔更短二句 感時心長恨别意短落句故置家言國也 匡復無期趨朝望斷不知此身得睹司章服否只以不勝簪終之凄凉含蓄 憶幼子【字驥子時隔絶在鄜州】驥子春猶隔 猶字對後四句言之一冬愁憶不謂春深節換相隔如故故鶯歌正繁其愁不減于對空山老樹熈春日暖只如炙背愁睡也公詩多用倒叙尤覺曲折深苦 一百五日夜對月 與閨中獨看篇同趣皆没賊時作也牛女有期而我無期安得不淚如金波乎金波半為仙槎我則渾是淚耳 仳離放紅繠二句 是家中景 牛女漫愁思 合收 喜達行在所三首 從在路發端入達字始第二首始追叙墮賊中出喜字亦更有力 西憶岐陽信 行在所 無人遂却回 無人繼至遂復自行也 眼穿當落日一連 眼穿起下連望字心死終上連憶字為喜達作逺勢 蓮峯望忽開 入達字 所親驚老痩 反喜字 辛苦賊中來 辛苦二字上包眼穿心死下含愁思凄凉 第二首愁思胡笳夕 接上賊中來 忽賊中忽行在筆勢出没無端 生還今日事 喜達 間道暫時人 含倒極 司章初覩 含中興 南陽氣已新 對凄凉 喜心翻倒極 出喜字 第三首死去憑誰報二句 接生還今日事來 前此憶信不得何竟竟生達耶間道辛苦忽睹中興宜乎其喜有倍也 猶瞻太白雪 捻岐陽承蓮峯 影静干官裏 應眼穿 心蘇七校前 應心死 司二句是喜行在之中興影静二句是喜身際中興次第賔主 今朝漢社稷二句 喜字足 反覆頓挫喜字在中篇㸃出却仍不即正落留在第三篇作結 得家書去憑遊客寄 得字來厯 來為附家書 得字正面 凉風新過雁 映家書 奉贈嚴八閣老 王明清云蛟龍一連見晉書載記奉送郭中丞兼太僕卿充隴右節度使三十韻【英乂】 舊注英乂州長樂人英乂父知運嘗鎮隴右 鵰鶚乘時去 安邊 驊騮顧主鳴 扈從 艱難須上策 包含後半篇意 容易即前程 先言隴右可無須郭之亟去 斜日當軒蓋二句 是送 燕薊奔封豕八韻 發艱難一連意 幾時迴節鉞一連 錢夕公曰細玩全詩之意蓋以英乂果决老成不用之畿輔之地而乃置之秦隴故曰幾時迴云云官雖尊用非其地也立言婉而有直體恥非齊說客【至】忍淚獨含情 言不能如生之掉舌而下齊城故甘于在下如叔孫通之但進羣盜少年而後諸生也如我之腐儒衰晚則反可依公逺去耳送楊六判官使西蕃絶域遥懐怒 言吐蕃來請討賊敕書憐贊普 言天子許其和親 子雲清自守一連 雲日假對 九萬一朝摶 秋風海氣恰相映發 月 人但知望月憶家及期思代無必死之志亦念天子蒙塵于外宗廟宫室皆為賊據乎故干戈滿地而獨深悲于國西結壘之士也 天上秋期近二句 互文 入河蟾不沒一連 楊云承天上上句月之外下句月之内 只益丹心苦一連 楊云承人間上句内下句外 秋期方近當行肅殺使干戈不再見深恐國西戰士但望月憶家故對月之時心益苦髪添白也 明字人不能下與清字相關 留别賈嚴二閣老兩院補闕一秋常苦雨 顧須往山路時吹角 顧戎馬 晚行口號三川不可到 起晚字 落雁浮寒水一連 興起䘮亂失所市朝遷變之意其言則直書即目也 獨酌成詩酒渌正相親 破獨字妙 醉裏從為客 兵戈逺客惟醉裏可度第三最妙兵戈猶在眼 無可喜也 儒術豈謀身 言豈為身謀乎 有可愧也 共被微官縛二句 既為官縛仍兵戈不能稍弭徒以髙歌深酌學野人之所為强用陶寫所以無可喜而獨居思愧也 行次昭陵 時公以廷争推問放還鄜州故有感于開國之納諫然而非為一身也明皇法神堯之内禪而肅宗不如太宗之幹蠱將何以復安率土使蒼生獲息此孤臣所以流恨于行邁之日耳 䜟歸龍鳳質一連 史記秦虎狼之國易一都字龍鳳之姿易一質字妙在各換一字此翦裁法 天屬尊堯典 謂内禪 神功協禹謨 謂頼太宗之克家也 文物多師古四句 非獨頌美太宗乃魏相之條故事肅宗非此不足以致中興故收處有寂寥流恨之歎往者灾猶降四句 安溪先生云唐雖受命而武德之間亂猶未弭貞觀之初始致太平故曰灾猶降而喘未蘇承上疲庸主一叚說至于指揮盪滌則承上叚為用賢納諫之效也按此解最得本趣 鐵馬汗常趨 或引禄山事蹟云云為鐵當作石按馬汗猶朝享大明賦云弓劍皆鳴汗鑄金之風馬耳與上句皆是虚用見神靈常如在也必欲紐合附㑹胸中更著不得一故事矣 松柏瞻虛殿 行次 塵沙立暝途 言徘徊而不能去也 重經昭陵 此篇反覆感歎盪滌之功不能速奏無太宗之善繼也聖圖以下即北征結句之意太平可望惟恃此耳皆援開國以規切今日之聽 陵寢盤空曲 或引㑹要云云按自魏以後陵不立寢殿不造園邑此云寢因習俗之語連類及之 再窺松柏路二句 收重經 喜聞官軍已臨賊㓂二十韻穴蟻欲何逃 喜字五原空壁壘一連 言垂克而敗 今日看天意二句 言偶爾失利非天之未定失利只虛影者内諱敗也 元帥歸龍種 廣平王 司空握豹韜 郭子儀 前軍蘇武節二句 蘇武節有必死之心吕䖍刀成破竹之勢 蘇武為典屬國即唐之鴻臚士兼蕃漢也王濬為龍驤將軍治水軍師備兼水陸也 戈鋋開雪色一連 軍容益整 天步艱方盡以下 言方乘時進軍决勝也 睿想丹墀近 指元帥 神行羽衛牢 指諸將 花門騰絶漠一連 回鶻尤為賊所畏故獨提出言之喜覺都城動一連 官軍初至清渠失利士女為之悲憤而奪氣已而回鶻空國助順賊欲奔亡人皆歌舞悲喜二字一賔一主包括前後 只待獻春醪 春字兼紀其時 前半乃因官軍初至京師不利元帥以下又厯厯决其必滅收復之效功在漏刻以誌喜也當分兩層看 收京三首聊飛燕將書 燕將書似謂招諸畔將也若指哥舒翰以書招李光弼諸將恐非 依然七廟略二句 依然七廟者言明皇固在也孰謂暫爾西幸肅宗已自取之更與萬方初乎 第二首天涯正寂寥 承上萬方來 羽翼懐商老二句 父父子子而後君君臣臣此連言改紀從前亂政當以是為先也 當時廣平王方收兩京而建寜王已為張良娣李輔國所讒而歸死李泌來獻捷即引黄臺之詞以為前戒羽翼句葢指此也叨逢罪已日二句 上皇在蜀先脩青宫羽翼之功則兩宫相見如韋妃前事者殊足黙傷乃父隱衷况罪已當出上皇之誥今肅宗為之是暴父之失明已之功此詔豈所以示萬古乎 第三首汗馬收宫闕二句 末首始破出收京刺僅保宫闕更無逺略收京即志滿政怠闗門之外更不問也賞應歌杖杜 出車以勞還率杖杜以勞還役言當遍圖士卒之功也 萬方頻送喜 言不止收京 無乃聖躬勞 即大夫夙退無使君勞之意 前四句言當念收京之難以從前七廟灰燼為鍳後四句言收京之後回鶻之欲無厭功臣皆有生之樂無死之心隱憂方大平吳之後更勞聖慮不謂已君臣泄泄如後世所謂恐聖人心困也 紫宸殿退朝口號 如畫 宣政是正衙紫宸是便殿故二詩不同 戸外昭容紫袖垂二句 惟御便殿故有宫人垂帛引百僚之事 花覆千官淑景移 已起退字 宫中毎出歸東省 退朝 曲江二首一片花飛減却春四句 方云先追說花飛一句初飛二句亂飛三句飛將盡 已飛一片旋飄萬㸃俄而欲盡所謂暫時相賞也自初飛以至欲盡無不經眼所謂日盡醉莫相違也 江上小堂巢翡翠二句 言但見翡翠成巢一春易過不思麒麟列塜一生復易過乎然則何為不亟行樂乎曲江南夾城綵仗所在轉眼而將相之華屋野鳥 巢其中旁之宫堧髙塜起其側國家盛衰變幻不常如此况區區浮名何為受其絆繫不及時為樂耶細推物理須行樂 物理即江上二句 第二首酒債尋常行處有二句 必為浮名所絆待七十致仕則行樂終無時矣尋常七十以度數借對穿花蛺蜨深深見 方云殘春 花已殘故用深深㸃水蜻蜓欵欵飛 方云初夏 水已滿故用欵欵傳語風光共流轉二句 蛺蝶戀花蜻蜓帖水我于風光亦復然也却反傳語風光勸其共我流轉杜語妙多如此 上篇前四句下篇後四句總極言流轉之速嵗月不可絆行樂乃為浮名絆則是與風光交臂失之也曲江對酒苑外江頭坐不歸 虛含對酒 水晶春殿轉霏微 苑外也 顧云宫殿本如水晶映徹而公久坐于此酒意漸迷望之皆霏微莫辨矣桃花細逐楊花落一連 逐字兼字亦有霏微莫辨之意 黄鳥句切江頭 縱飲久判人共棄 始出題 嬾朝真與世相違 方云頂坐不歸 吏情更覺滄洲逺 反映曲江 老大悲傷未拂衣 更縱言之 曲江對雨江亭晚色静年芳 起風雨 龍武新軍深駐輦四句 歎其非復太平之舊且不必遽謂其父子間有所嫌猜也 奉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宫【舍人先世嘗掌絲綸】五夜漏聲催曉箭 早字 九重春色醉仙桃 襯出早字唐時宫殿皆植花栁此句以比主恩優厚近臣皆欣欣向榮也 旌旗日暖龍蛇動二句 日暖二字又不脫春日 以旌旗起宫殿亦本言觀其旂也 以上四句將早朝打叠後半詳叙和賈較之王岑綽有餘裕此筆力之髙朝罷香烟擕滿袖 舍人立朝班 欲知世掌絲綸美二句 他人但切舍人此更切賈宣政殿退朝晚出左掖 方云全首趨到晚出予謂前半自寫退朝也 第五失粘 春殿晴曛赤羽旗 宣政 侍臣緩步歸青 左掖 退食從容出每遲 退字晚字一句結出 題省中院壁 腹聨的是禁署 春宿左省花隱掖垣暮 花隱切春掖垣切左省星臨萬戸動一連 因左省所見景物興起言不容緩之意星動者國亂而民勞也月多者陽微而陰盛也皆當急思補袞職之闕矣 不寢聽金鑰 含夜如何 因風想玉珂 金鑰自内出玉珂自外入 數問夜如何 夜如何者王有鷄人之官凡國事為期則告之以時我為兩省近臣以言為責豈可視王之自勤而不知所從乎問夜而興庶幾致主中興居周宣庭燎之右也 送翰林張司馬南海勒碑【相國製文】文章落上台 指相國不知滄海上二句 落句㸃化乘槎事切張司馬晚出左掖晝刻傳呼淺 淺字未喻傳呼謂喚仗由閤門而入 春旗簇仗齊 紫宸奏事也 退朝花底散 頂春字 歸院栁邊迷 切左掖 樓雪融城濕 切春字 宫雲去殿低 切晚字呼應迷字 騎馬欲鷄棲 拈出字足晚字 曲江陪鄭八丈南史飲自知白髪非春事一聨 與九日藍田詩意同而彼作首連更有力 送賈閤老出汝州 兩省自此無人矣起句藴藉西掖梧桐樹二句 惜之也 梧桐在而鳳去矣破出字髙妙 去住損春心 去者賈住者我也 宫殿青門隔 閤老 青門青瑣門也 雲山紫邏深 汝州 九域圖汝州有紫邏山 人生五馬貴二句 寛之也 鄭駙馬池臺喜遇鄭廣文同飲不謂生戎馬 謂當此戎馬而猶得生存也 重對秦簫發二句 指鄭駙馬池臺 送鄭十八䖍貶台州司戸傷其臨老陷賊之故闕為面别情見于詩鄭公樗散髩成絲二句 發端見與曽受國家曠恩美仕者異 端午日賜衣宫衣亦有名 有名即所謂自天題處濕衣有賜杜甫字也 細葛含風軟一連 藏一清字 意内稱長短二句 稱字本用去聲義古人通押法也長短恰稱聖情乃如臣意恩榮自天真無涯也 贈畢四飢寒奴僕賤一連 飢寒卑賤迫促成翁所謂惟憂用老也 流傳江鮑體二句 上句應詩伯 言或後人有得志者若吾生固長貧苦卑矣 贈畢葢以自歎只用相顧二字結出更無痕迹 奉贈王中允【維】 心雖可原迹固難解後四句諷刺嗟惜俱備 因許八奉寄江寧旻上人碁局動隨尋澗竹一連 上句杜尋旻下句旻尋杜二句即三十年舊來好事光景也 聞君話我為官在 因許 三十年相隔只訪死生存没耳一在字收轉淚潺湲意足 頭白昏昏只醉眠 頭白切三十年與老去對照誰與傳又與因許八對照 只醉眠言不復能好事如舊矣此淚與俱也 至德二載甫自京金光門出問道歸鳳翔乾元初從左拾遺移華州椽與親故别因出此門有悲往事 不無少望然淡淡直叙怨而不怒諷刺體之聖也 此道昔歸順 金光門 近得歸京邑四句 一句一層轉折事不可解惟有自傷而已末則仍歸于不忍忘君所以為公歟 寄髙三十五詹事【適】安稳髙詹事 時髙以被讒分司故云 兵戈久索居 久字起嵗晚直貫注過半百 嵗晚莫情疎 莫字作或字解 兵戈年長非頻仍寄書何由知其存没為爾憒憒安穩否耶抑宦途轗軻不暇及此而相疎耶前四句皆驚疑不定之詞 天上多鴻雁一連 言不可謂兵戈之故乏信將命也路逢襄陽楊少府入城戲呈楊員外綰寄語楊員外不屬意少府故寄語句直起 兼將老藤杖二句 更轉一層反映少字 題鄭縣亭子更欲題詩滿青竹二句 㸃題字别轉一層憑髙愈收得足 望岳 方云無一句移得岱宗嵩衡 安得仙人九節杖 望中已含尋字 車箱入谷無歸路一連 頂諸峯 自髙而下從逺望之歸路反為岩崖塞斷也 無歸路有一門一重一掩或暗或明方是處下窺髙真景上承到字下起尋字亦非常生動 方云五六即將望中作一轉 髙尋白帝問真源 髙字竦字既相應尊字亦對白帝字 至日遣興奉寄北省舊閤老兩院故人二首 尚書省謂之北省 題曰遣興句句是不能遣腸一日而九廻愁與日而俱永因令節而觸撥尤甚耳 欲知趨走傷心地 不能遣處 正想氛氲滿眼香 寒雲白滿山非是物也 無路從容陪笑語 指兩院故人 有時顛倒着衣裳 用三百篇體于律詩中 何人錯認窮愁日二句 錯認即下雲氣雖欲錯認得乎 言我如此望帝闕而思故人不知故人亦有錯憶及我否我真愁隨日長不可掇也 第二首 上篇曰入鵷行未視朝時也下篇班齊之候曰侍龍顔則君在也 去年今日侍龍顔 重言之所謂趨走傷心地也玉几由來天北極一連 此中獨少孤臣也 孤臣此日堪腸斷 不能遣 愁對寒雲雪滿山 前虛含此㸃破 雲氣爐烟互映作收 得弟消息二首 血淚所結寫倣其面即鈍賊矣第二首生理何顔面一連 至于顔面不顧而仍未必可延嵗時甚矣可悲也 且嵗時與招得幾時魂應得舍弟消息 此等詩自不可規橅 前半三折亂後誰歸得二句 起是倒裝他鄉豈勝故鄉只亂後無一人能歸耳 舊犬知愁恨二句 言汝妾乃不如犬 秦州雜詩二十首遲廻度隴怯 遲廻伏淹留度隴伏烽火 水落魚龍夜一連 茫茫奔竄如魚龍之失所碌碌因人等鳥䑕之同穴借山川㸃化 尚書春言日秋言夜夜亦秋也變文屬對見滿目無非兵象起下烽火句言秦州仍不可久留耳注家引水經注魚龍以秋日為夜非詩人本意以此證用字之穩則得之 第二首清渭無情極 言一身不能隨渭水而東故反怨其無情也 第三首胡舞白題斜 白題從舊注引南史裴子野語然作蹄亦得詩有豕白蹢箋四蹄皆白曰駭白蹄尤其躁疾者喻荆舒之人勇悍捷敏其君猶白蹄之豕也正與駭字相類暗用馬與豕對也 第四首抱葉寒蟬静一聨 寒蟬静不敢言也獨鳥遲不敢息也故下有何之句腹連自比 第五首聞說真龍種一連 此歎時危市駿獨在所遺老棄遐荒也 第六首旌疎鳥獸稀 注旌一作林按旌謂使旌也旌疎有搜抉之迹然自屬佳句自齊梁出 林疎鳥獸稀言不但轉餉艱難即行圍亦鮮所得起下往來者將何堪也 那聞往來戍二句 言河隴已没抽兵防河不復往來番戍所畏内憂方急僅以解鄴縣之圍并無暇東赴滄海郡也 第七首 此歎吐蕃日迫秦州方陷没為憂使車由此者徒貽張勝之累莫奏義陽之績烟塵何計可息也莽莽萬重山 含獨長望 第八首 此言昔人尚能鑿空逺略今㓂在門庭腹心未有平定之期為可歎耳 第九首 思返近郊而不得無聊反言也 今日明人眼 妙起 臨池好驛亭 此起若施之内地即一字不通人第十一首蕭蕭古塞冷 起變 第十二首清渠一邑傳 傳流傳也傳送也 秋花危石底一連 予嘗入泉林壽聖寺親見此景乃歎為工 第十三首傳道東柯谷 伏相報 痩地翻宜粟一連 張籍賈島宗祖也 第十六首東柯好崖谷【至】採藥吾將老 言若得居東柯便遂疎嬾之性吾將老焉何須鑷髩毛斑乎 落日邀雙鳥一聨 落日歸翼方擬迅飛崖谷迴碍若邀留不遣也一作谷中易暗日纔落而鳥已栖若邀之也晴天無雲而養片雲于谷中則崖谷之深峻可知矣山澤多藏蓄山川出雲皆合養字之義似新實穩兒童未遣聞 兒童不知亂靡有定日夜思返聞此則舉室悲歎徒亂人意也 第十七首鸕鷀窺淺井 西邊土厚水深陰久井溢反若其淺矣 窺淺井井中皆生魚也 第十八首塞雲多斷續一連 貼秋又形容得髙字出邊日少光輝 驚人語 警急烽常報四句 所謂聞烽火而此淹留也 第十九首故老思飛將二句 國家得復經略安西則河北之平可知矣 第二十首曬藥能無婦二句 應發端悲生事 為報鴛行舊二句 應此淹留歎當時同在兩省者竟任一老之播棄也 月夜憶舍弟 秦州作 時公之三弟在許徐二州戍鼔斷人行 興未休兵 秋邊一雁聲 興寄書 月是故鄉明 㸃化隔千里兮共明月家人皆不在側獨月色與故鄉同耳 有弟皆分散二句 正捻憶弟 宿贊公房【京中大雲寺主謫此安置】 湘靈刪當以其無據 隴月向人圓 應來此 東樓 師徒撓敗鼔角戰塵内侵日偪無他方略但厚遇其使如奉驕子耳 雨晴天水秋雲薄 從注洪氏隨筆作天永勝水字逺矣 寓目 秦州詩 山寺 秦州詩 麝香眠石竹一連 頂山園 麝以香賊鸚鵡以言囚自非遥岑絶磴人迹不到之地安得眠食遂性耶此亦所謂意外之巧也次連寫凄寂之景如此細麗真小庾嗣音也 亂石通人過 頂細路 懸崖置屋牢 顧髙字 上方重閣晚 就髙字收轉 百里見秋毫 并收野字 上六句皆細寫結忽拓開然云見愁毫仍歸于細先着晚字然後折出見秋毫更不直 即事和親事却非 和親本冀以紓國難豈知公主復歸羣凶猶熾至是始悟其非不已徒貽社稷之恥乎人憐漢公主二句 不追論和親之非仍以公主生還為已功大臣無恥誤國可戒可怒故反覆責之 遣懐 厯亂無端全似風騷豈得以起承轉合求之夜來歸鳥盡 夜來即謂此日之夜 玩全篇曰霜露自春而秋也曰日斜自朝至暮也無時不悲無計可遣失栖之鴉無家之客悲啼清淚那得不盈睫乎 天河 句句比興偏字字着題 常時任顯晦二句 一起便是天河 暗寓亂世識忠臣也 縱被浮雲掩一連 是河不是星月 含星動雙闕一連 頂出永夜中四句有一老杜小影在内 牛女年年渡二句 刺先據要津之人不已容也初月微升古塞外一聨 頂影斜 河漢不改色 頂光細 闗山空自寒 用闗山月與河漢屬對新 庭前有白露二句 本詩零露團兮 後四句承隱字皆以甲夜即無月反襯初字 歸□春色豈相訪 方云預望其來所謂社日逺看人是相訪也 春色句是生生世世 反對霜雪 衆雛還識機 衆雛句是子子孫孫 反對儔侣稀篇中豈字還字儻字㑹字愈活愈醒 擣衣 如泣如訢 前四語俱在題前落脉 一寄塞垣深 深字能與不返二字呼應 促織草根吟不穩 頂哀音兼微細 久客得無淚 頂動人 故妻難及晨 猶言秋天不肯明也 悲絲與急管二句 亦顧起二句 螢火 刺詩仍帶憫惜故味長 起四句四折 幸因腐草出 楊云起句暗㸃螢 敢近太陽飛 次句反㸃火 未足臨書卷 實事翻用 隨風隔幔小一連 先寫出一層飄零 十月清霜重二句 結更轉得有力何處歸與上㸃衣隔幔傍林層層呼應 蒹葭體弱春甲早 古人入聲字收入平上去三聲如甲字自可作平聲讀也道昇先生之論如此然亦有上去作平者 苦竹味苦夏蟲避 頂守字 叢卑春鳥疑 頂弱字 除架 公自注架也 束薪已零落 自稀以至于除 寒事今牢落二句 落句直言曽不如秋蟲暮雀猶知懐舊也 因除架悟人生消息之理有初必終不必說盡 秋笛 後四句忽然轉折非此老筆力其誰敢為送逺 定翁云末二句未喻按江淹詩送君如昨日簷前露已團 觀兵 李泌請命郭子儀並塞北出直搗范陽公持論與之暗合落句即李愬取蔡之策 天末懐李白 悃欵 落句疑白已死地下當與三閭相贈答也 魑魅喜人過 嵇叔夜恥與魑魅争光此句指與白争進者言之 鬼神忌才喜伺過失古人四聲多轉借用之非過從之過也此解出安溪先生最有意味葢以比惡俊異訾文雅之徒 獨立 水鳥猶慮搏擊微蟲尚有網羅况人事有甚于此者乎 空囊翠柏苦猶食 古人有食柏而體生毛羽者翠柏句與下無衣對 吾道屬艱難 謂必擇所依也 蕃劍又非珠玉裝 妙在此句呼得氣字身字起虎氣必騰上一連 夕公云虎邱嘗有劍氣狀如虎延平津劍躍化為龍 銅瓶 容齋極稱其曲折宛轉細讀果是異人 百丈有哀音 從深字生來 無中生有更入神也側想美人意 此句追想走向活路便空濶詩須如此脫化 猶得折黄金 得失二字照應 井廢殿摧人往銅瓶反因失水幸在治亂得失意外相反重㫖隱躍 觀安西兵過赴闗中待命二首用意始如神 謂因材駕馭老馬不遺知道之能飢鷹不成飽颺之患則人人可以臨危授命風塵不足静也 安溪先生云老馬夜知道者經多而熟也蒼鷹秋著人者時至而厲也臨危即用蒼鷹意久戰則用老馬意兼此二者用意始能如神葢練事明而决機速兵家之要盡于此矣 第二首心肝奉至尊 語不可學 竟日留歡樂二句 待命 此即之子于征有聞無聲之意 送人從軍 秦州詩 野望 葉已稀而風更勁則望中彌曠日沉而山勢加長則層層陰晦中四句皆承發端二句而又次第相生自逺而近也 葉稀風更落 含林字 山迥日初沉 含晚字 示姪佐【佐草堂在東柯谷】滿谷山雲起一連 承茆屋趣谷中雲滿澗瀑忽懸深山絶壑陰晴互異句法為有神也從人覔小胡孫許寄 如何措筆乃爾藴藉 人說南州路 覓字已藏許字 為寄小如拳 逐字位置 童稚捧應癲 反駭字并應小字 秋日阮隱居致薤三十束 字字精到 畦蔬繞舍秋 先位置此句妙 即帶出秋日 盈筐承露薤 盈筐三十束也承露藏秋字 不待致書求 致字從對面反出 束比青蒭色 出束字 衰年闗鬲冷二句 并及情味 楊明逺作扁豆五言古詩長篇予謂當檢本草并以性味之良作一連或頗之試看老杜于八句内尚不遺漏也 秦州見勅目薛三據授司議郎畢四曜除監察與二子有故逺喜遷官兼述索居凡三十韻 此篇叚落尚未詳 獨慙投漢閣一連 公之自責如此于摩詰廣文有恕詞焉可謂忠厚之至 宫臣仍㸃染 指司議 柱史正零丁 指監察 喚人看騕褭 方于上句上分謂喚人以下乃公自喻今從之 旅泊窮清渭 指索居 隴俗輕鸚鵡 自謂 原情類鶺鴒 指二子 秋風動闗塞 指索居 髙卧想儀形 喜遷 寄彭州髙三十五使君適虢州岑二十七長史參三十韻【時患瘧病】前賢命可傷 此句以寓今我獨凄凉也諸侯非棄擲 指髙使君 半刺已翺翔 岑為長史故曰半刺 客子鬥身强 注鬥一作問當是聞字之誤白詩中用之最熟 羇旅推賢聖 用仲尼旅人 有靦屢新粧 有靦句似指避鬼而復屢至即上所謂不銷亡也趙與時賔退録所謂不惟避之而且塗抺其面 盡室在邊疆 秦州 荆玉簪頭冷 指岑 巴牋染翰光 指髙 更得清新否 可見清新二字詩家最上一乘法具此矣 寄岳州賈司馬六丈巴州嚴八使君兩閣老五十韻元白代書百韻之祖 討胡愁李廣 謂老將數奇無功也 奉使待張騫 謂未有囬鶻之助也 虛修水戰船 謂昆明池落賊中也 蒼茫城七十 謂君出走 流落劍三千 謂陵被發 用魚腸之劍三千 畫角吹秦晉 晉注一作塞秦塞謂桃林之塞賊自潼闗入也諱兩都連破但舉近郊言之 花動朱樓雪二句 含下霽景 衣冠心慘愴二句 含下悲風 四句言雖宇宙重開然收京非可賀之事如此立言乃為得體 宫莎軟勝綿 注莎刋作花按宫莎出入所踐也花字不通 舊好腸堪斷一連 綰上起下 翠乾危棧竹 指巴 紅膩小湖蓮 指岳 朱絲有斷絃 此用直如死道邊也 地僻昏炎瘴 指岳 山稠隘石泉 指巴 典郡終微眇 指嚴使君 治中實棄捐 指賈司馬 去去才難得一連 轉接渾化 他鄉饒夢寐一連 綰合 寄張十二山人彪三十韻曹植休前軰 頂上詩興張芝更後身 頂上草書 世祖修髙廟一連 按此借漢晉以為喻而宗廟之焚燬闕廷之匡復盡于十字中矣叙事簡妙若此真攢簇五行手也 商山猶入楚一連 招隱亦何藴藉 存想青龍秘三韻 當天翻地覆之時畊岩結草想青龍而騎白鶴静者之妙如此此數句隱顯映帶其妙處未易名言亦可以悟作律之法 鼔角凌天籟 分外清新 闗山信月輪 方與山人相闗 寄李十二白二十韻筆落驚風雨一連 非此頂仙人不出 未負幽棲志一連 闗照前後事 蘇武先還漢 句未詳 莫怪恩波隔二句 落句反用天不可問之意 此篇不獨惜其才且為白其節古人厚於友朋如此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三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四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杜工部集 蜀相錦官城外柏森森 破蜀字 映堦碧草自春色一連 與下淚滿襟反對自字空字呼應最㣲 三顧頻煩天下計以下 深歎其止以蜀相終也見隆中規取荆益以爭天下豈知創業未半而崩永安受遺北伐又不及擒叡馘懿丞相先鞠躬盡瘁天下之才僅為偏安輔佐所以一瞻廟貎而不禁涕之無從也出師未㨗身先死 㨗注一作用按順宗實録中作出師未用身先死未用未展其用也作未㨗了無意味矣讀袁子論武侯語自知 卜居東行萬里堪乗興二句 東行萬里當指萬里橋耳方公以為落句公中有所不自得雖卜築而已欲去誤也二泉云用王猷事暗指裴公 草堂在西却縱言東面澄江之可以銷愁則水西幽勝言外益見如此詩法使人何處捉摸 一室 大巧若拙乃此等也 應同王粲宅二句 江船空見獨滯一室也 梅雨 梅雨是及時之雨不得一例怨咨如昭諫長安有貧者為瑞不宜多便覺偏枯淺薄 湛湛長江去 妙為結句生根 茅茨疎易濕 㸃眼 竟日蛟龍喜 暗藏苦雨之人在内 為農錦里烟塵外 照去國賖 圓荷浮小葉一連 冩時令將有事于農也 為農去國賖 為農只一㸃 逺慚句漏令二句 收為農脫灑 末句言去國無禄衣食累之不得不為農也所謂味在鹹酸之外 有客【草堂本作賔至】 詩紀編客至後二詩體勢相似意味各别公詩所以妙 方云江干僻地老病才盡聞人足音而喜幾於清談不爨矣 幽棲地僻經過少一連 先敘主 反破有字 漫勞車馬駐江干 破至字 竟日淹留佳客坐 始出賔字 百年麤糲腐儒餐 百年麤糲猶云家常茶飯也不嫌野外無供給二句 結嫌以文章自居故但回顧幽棲而云看藥欄也江干逺訪淹留清坐其人亦應妙觧書味知其不縁簡率興盡乃復因其至之疎期其至之數云耳 狂夫 清風峻節固窮獨立比賦相參不全訐露萬里橋西一草堂 一草堂猶言家徒四壁意 百花潭水即滄浪 即滄浪三字含後半所謂世人皆濁我獨清也 風含翠篠娟娟靜一連 風雨起下故人碧篠紅蕖襯出潭水之清娟娟冉冉風雨相闗句法之工細乃爾曰娟娟風中有雨曰冉冉雨中有風此羅大經所謂互體 欲填溝壑惟疎放二句 只自嘲怨而不怒 賔至【草堂本作有客】 七言幽棲地僻一篇稍廓而大之喧卑方避俗 對下情親 王十五司馬弟出郭相訪兼遺營茅屋貲 如話堂成 句句是初成語 縁江路熟俯青郊 草堂在西郭故曰俯青郊小謝詩結軫青郊路善注引周禮東方謂之青 榿林碍日吟風葉一連 以竹木襯出新堂之髙頂上俯字 榿從人易求竹隨時可移新居所有真景也吟風滴露交互對 暫止飛烏將數子一連 室家有定飛鳥依人腹聫暗藏得一靣在 言外自比避地偶托 旁人錯比揚雄宅二句 本非蜀士而自守泊如頗同揚子故曰宅誠錯比嘲亦懶觧也 田舍草深迷市井 承古道 地僻懶衣裳 承清江曲 鸕鷀西日照二句 收足江曲 進艇南京久客畊南畝 成都嘗為南京 晝引老妻乘小艇一連 言尚得團圞可無飲恨西郊西郊向草堂向字生出腹聮暗藏徃來蹤迹在内市橋官栁細 徃西郊 江路野梅香 路注作岸岸字方是郊 只有官栁野梅含下無人競三字 傍架齊書帙二句 來草堂 疎嬾意何長 長字收足時字 暗藏營競短半靣所思苦憶荆州醉司馬 崔自吏部謫司馬 可憐懐抱向人盡一連 對屬渾化 江村自去自來梁上燕一連 頂幽字 中四句皆一句内一句外若云分屬江字村字則不通矣 多病所需惟藥物二句 藥物之外更無求于斯世吾將老于江村矣 野老漁人網集澄潭下 下下網也 賈客船隨返照來 賈客來者只隨返照則東路未通也 片雲何意傍琹臺 片雲公自謂也 舊注琹臺詩引成都記云在浣花溪之海安寺南 此句猶云不意自全至此 王師未報收東郡二句 我野老也猶可漂泊息肩于此若天子幸蜀則如所謂公出在野豈可狃于奔竄西京並置不急收山東乎 雲山京洛雲山外 含下望鄉 神交作賦客 作賦客謂如屈子之南放也 白鷗元水宿二句 將白鷗襯出哀字妙有味外味白鷗無上所云云而猶有餘哀則公之哀其可盡乎宿字比留滯不能去 北鄰愛酒晉山簡一連 山水借對増一晉字作對政自無妨 南鄰錦里先生烏角巾 呼後半 角巾隠居之服是不出户人也 園收芧栗不全貧 乃政言其貧也 莊子山木篇衣皮裘食杼栗此句似用此又徐无鬼篇居山林食茅栗釋文本亦作茅栗芧音序作芋者字之譌 慣看賔客兒童喜 兒童猶喜賔客則其好事可知得食階除鳥雀馴 鳥雀皆為之馴則其接物可知二句見先生故貧所以尤難也 野航恰受兩三人 注航魯直作艇音平聲方言云小舟也按淮南子越舲蜀艇注艇一版之舟魯直惜不據此故明人疑為臆說杜更有進艇篇可知當作艇也釋名三百斛以下曰艇其形徑挺一人二人所乗行也兩三人亦惟艇字為穏 相對柴門月色新 對注作送棹舟過訪月生而未厭相對作送字反覺意味殊短 落句襯出竟日淹留無迹 出郭逺烟鹽井上 無人烟也 斜景雪西 無村落也 還與舊烏啼 頂亦字言舊則夜啼非自今始也過南鄰朱山人水亭看君多道氣 更酌數隨皆縁道氣綰結上下見不但境幽可愛也 恨别 成都作 草木變衰行劍外 頂四千里 兵戈阻絶老江邊 頂五六年 思家歩月清宵立一連 清宵立白日眠兼冩出老態來若使賊仍不破此恨不復可以年計矣 聞道河陽近乗勝二句 近字急字並應五六年寄楊五桂州【譚因州参軍叚子之任】雪片一冬深 此句虛對實嶺外梅花十月即發非獨桂林一冬作雪獨不炎熱江邊送孫楚 指叚参軍 逄唐興劉主簿弟 劉杜同出 和裴迪登新津寺寄王侍郎老夫貪佛日 貪佛較佞佛新甚 敬簡王明府神仙才有數 頂葉縣 流落意無窮 頂周南 建都十二韻蒼生未蘇息四句 先從萬國將翻國恥未雪說起 恐失東人望 婉至 雖倚三階正 質直 三階句深罪宰相非人將復至覆國 牽恨不死以下 因國論之非而深悲不得身與雲臺之議也 遙憐湘水魂 即公自謂 隨事有田園 匹夫羇旅隨處可立田園有國者一敗塗地别無奔竄之方也 願枉長安日 枉注作駐駐字尤有力枉回也與後篇未枉周王駕亦兩義 或謂追憶房琯分鎮之䇿非也此詩直謂肅宗不當議遷若不能雪恥自强則胡馬半天下江陵豈能免乎落句又言五陵北原祖宗陵寢在彼不可輕棄為晉元帝也 和裴迪登蜀州東亭送客逄早梅相憶見寄 淡然初不著題的是早梅後人何由可到 寄贈王十將軍承俊 似呉叔庠 賔客滿堂上二句 兼以自歎 暮登四安寺鐘樓寄裴十僧來不語自鳴鐘 含下閴寂獨愁 孤城返照紅將斂 頂暮字 知君苦思縁詩瘦二句 言我病不能徃君何慵乃爾豈縁詩瘦耶然亦當念交遊如此閴寂即一可語之僧亦無處覓也近觧作思我縁詩而瘦者非 散愁二首 欲散而愁愈結也 百萬傳深入一連 不知有對屬 第二首老魂招不得 收久客 客至【喜崔明府相過】舍南舍北皆春水二句 反打開去惟公能之賔至起相似 風雨則思友况經春積水繞舍日惟鷗鷺羣乎極寫不至則喜字溢發紙上矣 花徑不曾縁客掃 反㸃客字 盤飱市逺無兼味一連 市逺家貧惟恐我喜之無以將也 肯與鄰翁相對飲一連 留之不聽其去以應至之難也 呼取對飲令共此喜也 遣意二首 方云二詩雨後作一晝一夜分别觀之始見其妙 上六句逐層頂接 囀枝黄鳥近 含花落 泛渚白鷗輕 含水生 漸喜交遊絶二句 收遣字 第二首簷影㣲㣲落 夜景 宿雁聚圓沙 草堂即事詩宿鷺起圓沙見火而起此處若作起字尤飛動并與野船細火相應 鄰人有美酒二句 收遣字 賖酒與前篇催釀呼應漫成二首眼邊無俗物二句 妙語 春夜喜雨 及時之雨而又無所不遍所以為可喜也野徑江船錦城以見雨之霑足都非漫下 好雨知時節 喜字 潤物細無聲 好雨 野徑雲俱黑 此句暗 江船火獨明 此句明二句皆剔夜字 曉看紅濕處二句 細潤故重而不落 結春字工妙春水已添無數鳥二句 方云一夜水起便有衆鳥爭浴惟久居水上者知之 春水生二絶 山谷只法此種 江亭雲在意俱遲 一在字人更不能到 邨夜邨舂雨外急 指水碓也 早起帖石防隤岸 頂春字 童僕來城市二句 除却沽酒無復一事與城市相闗政足幽字 可惜 生前酒身後名吾自兼之然少壯雖可惜何嘗不可同陶潛之任逹也 落日芳菲縁岸圃一連 便覺有風月無邊意 徐歩花繠上蜂鬚 花繠注作繠粉佳 把酒從衣濕一連 正寫徐歩 髙柟江邊一葢青 破髙字妙 遊脩覺寺 馮云以遊字結搆 禪枝宿衆鳥二句 仍映花竹 後遊寺憶新遊處 新字生動 客愁全為減二句 是後遊結 後遊皆寫寺外題新津北橋樓望極春城上 惟樓故所望彌逺寫髙處正做逺字做逺字又是襯近郊幻甚 白花簷外朶一連 頂近鳥巢 朶字有居髙俯下之景池水觀為政一連 指近郊 江上值水如海勢聊短述 水如海勢驚人之景乃止短述漫興云爾 新添水檻供垂釣一連 略捻值字 赴青城縣出成都寄陶王二少尹老恥妻孥笑 宜從注作老被樊籠役 東郭滄江合 與樊籠反 文章差底病 應詩態句 注引匡謬正俗云云按今江隂人猶有此音正作都禮反古音之存于今者在所不同不必以匡謬正俗之說為疑 野望因過常少仙 隨筆云唐人稱縣尉為少府此少仙用梅仙事名更新 竹覆青城合一連 惟見碧竹清江是秋望也 入村樵徑引 是因字妙 嘗果栗皺開 是過字 奉簡髙三十五使君 此篇當是髙為蜀州時詩送韓十四江東覲省黄牛峽静灘聲轉四句 一路俱有水聲樹影兵戈之後幾無子遺正見尋訪之難然不可不努力也 各努力者必欲尋訪同歸補人間之缺陷而後已也弟妹必欲其見况吾親乎 上二句是送各字雙收我字君字 酬髙使君相贈 如話 草堂即事獨樹老夫家 草堂 雪裏江船渡四句 即事 極冩風雪嚴寒偪出須酒來徐九少尹見過 發端飄飄絶塵 賞静憐雲竹一連 頂晚景 何當看花繠二句 為新字餘韻照字妙的是梅花又與晚景反映 范二員外邈呉十侍御郁特枉駕闕展待聊寄此 如話暫徃比鄰去 去注作至至字佳言急至而已成空歸也不為複齊梁句法多如此 幽棲誠簡略 闕展待 衰白己光輝 特枉駕 己光輝三字頓挫得妙野外貧家逺 難其重來 村中好客稀 望其重來 論文或不媿二句 則直邀之 王十七侍御掄許携酒至草堂奉寄此詩便請邀髙三十五使君同到 如此事何足便為賦詩特為逃空虛者聞人足音而喜也前四句開濶有意 白屋寒多暖始開 白屋寒多仍先破出草堂寒多二字已寓正宜有酒詩律之細也 江鸛巧當幽徑浴一聨 反映許而不至 繡衣屢許携家醖 指侍御 皂蓋能忘折野梅 指使君 戲假霜威促山簡 請邀同到 須成一醉習池廻 至草堂 幽栖無侣白首忘形前半閒淡寫來自促携酒便請邀賔正覺無所不可也王竟擕酒髙亦同過共用寒字卧病荒郊逺二句 竟字神味 故人能領客 先出同過 陪李七司馬皂江上觀造竹橋即日成徃來之人免冬寒入水聊題短作簡李公二首褰裳不渉徃來通 徃來之人免入水也 天寒白鶴歸華表 即日成 日落青龍見水中 竹橋 青龍是用竹杖化龍與青龍卧橋上無與註說非 合歡却笑千年事 合歡言萬人鼓舞不獨我與司馬也 驅石何時到海東 驅石對竹橋何時對即日 野人送朱櫻野人相贈滿筠籠 贈對賜筠籠對金盤玉箸野人對官省 數廻細冩愁仍破 寫去聲 此日嘗新任轉蓬 曰轉蓬則又將不止居蜀也即事 成都詩 贈花卿 刺其僭也 觀李固請司馬弟山水圖三首第一首 山水出得不平縁是碧海圖也 第二首方丈渾連水一連 超妙至此 人間長見畫一連 接得竒變 范蠡舟偏小一連 妙就畫上指㸃生動 八句中離合斷續不可捉摸 第三首 起二句頂掛圖 題桃樹 因桃樹而傷今思舊也 五株桃樹亦從遮 鮑明逺行路難中庭五株桃一株先作花今人熟用五栁未有用五株桃者 從韋二明府續處覓綿竹 元白小律多類此 贈别鄭鍊赴襄陽把君詩過日 但把其詩則不見其人矣轉出别字最妙 試覓姓龎人 龎公不肯為劉荆州屈者殆以此勉鄭耶 奉和嚴中丞西城晚眺十韻詩清立意新 入奉和層城臨暇景一連 艱難之際身當分閫重寄寸隂可惜遊覧賦詩非所先也立言重中丞不可粘晚眺曰暇景曰餘春皆有體要 天濶樹浮秦 暗入望京意接出帝念 征南多興緒 應詩清 嚴中丞枉駕見過地分南北任浮萍 二泉云自蜀望長安為北 扁舟不獨如張翰 頂浮萍 何人道有少㣲星 二泉云歎知己之少若自謙而實自負也按何人二字鬆得妙言㣲嚴公誰復知之廣州段功曹到得楊五長史譚書功曹却歸聊寄此詩衛青開幕府 廣州于五管為大府故曰開幕府漢節梅花外一連 嶺外樓邊㸃化工妙 絶句漫興第四首莫辭身外無窮事 莫辭言無得辭也 此元白所本曲而有直體 第六首呼兒日在掩柴門 日未落而掩門方頂得出懶惰俗本將日字作自字妄作如此 第七首 白氊青錢元白最好寫仿其流遂有放翁江畔獨歩尋花七絶句走覓南鄰愛酒伴二句 馮云南鄰已出洗題中獨字 獨空床三字見其醉卧時多頂出愛酒妙絶 第七首 此等詩即在老杜亦非佳語 三絶句不如醉裏風吹盡二句 老見亂離不若太平先逝詩人所謂知我如此不如無生也 第三首㑹須上番㸔成竹 馮云上番猶言頭潑凡二三潑筍多蛀折不能成竹 戲為六絶句第三首龍文虎脊皆君馭 龍文疑作龍媒麗春 非近體也編者以類相從耳 鸂鶒 與下花鴨皆在嚴公幕中作 王人失路托身使府自畫小影 花鴨階前每緩行 是鴨 黒白太分明 花字熨貼 畏人 前半虛含畏人即所謂心㣲傍魚鳥肉瘦怯豺狼也不斥薄俗而遜詞于褊性其益厚且慎歟然非我之輕絶故人萬里三峯曽不我顧其實待之無可待耳起四語空濶渾淪 三年落日低 年字從注作峯三峯落日所居者西郊也 野望西山白雪三城戍 望字 南浦清江萬里橋 野字 海内風塵諸弟隔 伏人事蕭條 惟將遲暮供多病二句 不言家國之棄才而惟以病不能報致此四郊多壘自責不以身不在朝歸咎于愛莫助之也 跨馬出郊時極目 收望字 不堪人事日蕭條 願須臾無死早見興復何堪日甚一日耶按松維沒于吐蕃但見西山白雪三城戍守曽無藩籬之固蜀中殷富徴調既繁但見南浦清江橋名萬里東道阻絶故曰人事日蕭條也 官池春雁二首 依嚴于成都時作未入幕也 第一首且休悵望看春水二句 言所憂不但無歳恐亂離阻絶歸期無日也 水檻遣心二首 第一首中二連皆一髙一下對城中十萬户 應去郭 此地兩三家 應無村 第二首 後半篇是遣心 屏迹三首用拙存吾道 伏心字 幽居近物情 伏迹字 心迹喜雙清 謝詩心迹雙寂寞 第二首晚起家何事 倒喝勢宕 竹光團野色一連 上句暗下句明上句聚下句散一月不梳頭 應晚起無營 言無營則迹屏而心與之俱㝠矣承上雙清來但得醉己足而不少為妻孥計所謂拙也 第三首衰顔甘屏迹 㸃題 幽事供髙卧 承晚起 猶酌甘泉歌 對家何事 至此則其貧益甚然信道彌篤寧為其拙而屏迹以終也 奉酬嚴公寄題野亭之作懶性從來水竹居 本非野人然懶性適得所便也 奉引濫騎沙苑馬 頂拾遺 謝安不倦登臨費 起旌麾 阮籍焉知禮法疎 應懶性 草茅無徑欲敎鋤 收野字 注引孔毅父續世說云云按鵕䴊侍中所冠嚴詩自言杜二曽作拾遺何以自名野亭豈得如禰處士徒以能賦為滎觀乎故公酬之云雖常奏書而濫騎官馬野性本其從來之素也謝安以下酬其末句興發使君灘之語言猶能如阮公之對晉文脫略禮法罄一日之歡耳續世說妄有穿穴附㑹可以一笑 嚴公仲夏枉駕草堂兼攜酒饌竹裏行厨洗玉盤酒饌 花邊立馬簇金鞍 枉駕 二句言方治酒饌中丞已至必欲作竟日之歡也 非闗使者徴求急 使者即謂攜酒饌之人徴求急謂急于烹調陳設也 百年地闢柴門迥 草堂 五月江深草閣寒 仲夏 看弄漁舟移白日 終上禮數寛 老農何有罄交歡 對攜酒饌 嚴公㕔宴同詠蜀道畫圖日臨公館靜 嚴公㕔劍閣星橋北一連 大手筆腹聫展拓更濶逺所謂居然有萬里之勢 興與烟霞㑹二句 綰入宴 奉送嚴公入朝十韻 句句筋兩字字精神 鼎湖瞻望逺 舊恩 象闕憲章新 新寵 四海猶多難 時危 中原憶舊臣 衆望 自昔有經綸 生平 從容靜塞塵 機㑹 南圖廻羽翮二句 入朝 漏鼓還思晝四句 先位置蜀民一靣 成都曾作南京故有宫鶯之句 玉帳術乃兵家厭勝之方位主將于其方置帳則敵不得犯其法出黄帝遁甲以月建前三位取之 江潭隠白蘋 方入本身 此生那老蜀四句 亦欲入朝不徒送公也收轉前半詞髙意足 送嚴侍郎到綿州同登杜使君江樓野興每難盡 先為惜字作勢 稍稍烟集渚二句 承落景層次洗發惜字 不勞朱户閉二句 惜字淋漓 以河沉對映落景九日奉寄嚴大夫不眠持漢節二句 是時徐知道反以兵守劍閣武不得出故云 黄草 時公在梓閬黄鶴注最當 懐舊悲來望白雲 望雲事朋友亦可用 不見【近無李白消息】飄零酒一盃 言致此飄零豈不由酒不過佯狂縱酒遂致世人欲殺觸此駭機真可哀也然鴻飛㝠㝠弋者何慕但拂衣歸山吾詩自足不朽今者不見又安之乎深諷其自愛也 題元武禪師屋壁錫飛常近鶴 禪師壁 似得廬山路二句 鈍吟云若大歴以還决以畫結此詩亦同結到畫却瀟洒擺脫不可及按非為擺脫也無末二句題者伊誰凡詩中無自己乃大病也 客夜卷殘月影一連 輾轉不寐遂見月殘明日求睡又聞江聲無限曲折頂得何曾着三字出 後四句都從客字貫注 應悉未歸情 時公家在成都故以成都為歸即并州故鄉之意 客亭秋窗猶曙色 亭字起 江流宿霧中 此句曉光也日出則霧消矣 飄零似轉蓬 客字結 秋盡籬邊老却陶潛菊一連 王室㣲諸侯横無白衣送酒之王宏為伏地行酒之康成懐抱可知矣 不辭萬里長為客二句 懐抱之惡豈獨為一身逺客公詩所以深逺 聞官軍收河南河北 如龍 二泉云後半喜之極故言之詳 却看妻子愁何在 愁何在言妻子皆非復向時之愁歎也 涪江泛舟送韋班歸京花逺重重樹一連 羡字出望之何異登仙 天涯故人少 宻 春日梓州登樓二首雙雙新燕子二句 從春風轉下言無家之人不如營巢之燕也 郪城西原送李判官兄武判官弟赴成都府憑髙送所親 西原 野花隨處發二句 惜芳辰 泛江送魏十八倉曹還京因寄岑中允參范郎中季明若逄岑與范 岑公孝與范孟博齊名無一字無來處為報各衰年 各字妙古人所謂不可知無可奈何者皆在其中然則君方得路我方流落如之何不急相援也 送路六侍御入朝 四十年睽隔一見即又言别故不暇喜而但有悲也然路乃入朝返命義不顧私則愁緒千端獨我留滯劍南者而已結句得體有味 更為後㑹知何地 先起别字屈折有力 上牛頭寺何處鶯啼切二句 結得變化正與意不盡暗應 望牛頭寺春色浮山外 望字 傳燈無白日 無白日不以白日而火不傳也 上兜率寺 馮云以上字結搆 江山有巴蜀 頂知名 數陪李梓州泛江有女樂在諸舫戲為艶曲二首贈李第一首上客廻空騎 泛江故騎廻也 佳人滿近船 在諸舫 第二首立馬千山暮 應上客句 廻舟一水香 應佳人句 使君自有婦二句 戲贈 登牛頭山亭子春谷逺含風 春和景麗嘗若悲風颯至真深谷也 陪季梓州王閬州蘇遂州李果州四使君登惠義寺鶯花隨世界一聫 一倒轉便不凡 送何侍御歸朝 次連是比體 春日垂霜鬂一連 無對屬㾗 通篇淡而有味涪城縣香積寺官閣 方云次連句中有三層景寺下春江深不流 上下二字呼應 起連先說寺下涪江 含風翠壁孤雲細一連 說寺上石壁夾出山腰意二句是上 小院廻廊清寂寂 正叙官閣又起下之鳬鷺上之藤蘿通篇無一句不切山腰也 浴鳬飛鷺晚悠悠 此句是下 晚字既承背日又起昏黒 戲題寄上漢中王三首【時王在梓州初至斷酒不飲篇有戲述】 曰戲皆責望之詞也 第一首忍斷盃中物二句 戲述 斷酒用晉元帝事座右銘只斷章人短已長二句 自醉逐浮萍 落句從第六句轉下言非王之不已思也已所短在躭酒姑且萍梗飄飄自適已事遂不能追逐昔遊耳 第二首 言一别五秋旦暮入地王猶視其萍梗不我許留乎下四句又言成都取醉固有餘樂然終不如依王于梓州也 已知嗟不起一連 出之以戲故無迹 第三首 言王雖斷酒今何可遂不已思乎 羣盗無歸路二句 言已豈真沉者哉姑以此陶寫耳 歸路謂歸朝也 猶記酒顛狂 猶記者王猶以酒狂為嫌也妙在是戲魯衛彌尊重四句 當肅宗朝故曰魯衛 交分不淺久要難負魯衛親賢當為朝廷惜才自徐陳徂謝人物益稀如我者萬一天子詔徴之如漢武之安車召枚乗而乗死可不亟拯其窮老乎 陪章留後侍御宴南樓冦盗狂歌外一連 謂狂歌痛飲庻幾冦盗之憂虞形骸之拘忌皆可忘也起結句出號江城黒 出號二字未詳 此身醒復醉二句 朝命不通冦盗充斥雖逄髙宴食不下咽真窮途也曰不儗者㣲詞婉諷耳 臺上何須把官燭 應月光 送王十五判官扶侍還黔中 扶侍南還孝子之恩不可奪然艱危中不得資其幹濟惜别又何能已兩靣俱到 青青竹筍迎船出二句 猶似用事耶 倦夜 顧陶類編題云倦秋夜 空悲清夜徂 此詩前三句上半夜下三句後半夜以徂字結裹以見徹夜不寐悲且倦也 悲秋 此篇妙在淡 凉風動萬里二句 函葢無限國家事在内 愁窺高鳥過 頂為客 倒裝句超妙變動 老逐衆人行 方云老至居人下更快然不如此句之渾厚 始欲投三峽二句 以家逺結收足悲字 對雨 首連領得起 直籠罩到繩橋雪嶺 西戎甥舅禮二句 言恃其不背恩而不薄我於險則兵與將皆不足用矣因雨而危遽可知 警急【時高公適領西川節度】才名舊楚將二句 言人與地違非所以弭邊警詞與而實不與也 適自淮南移西川故云舊楚將 玉壘雖傳檄六句 玉壘傳檄况望窮討青海西戎飽飛去來自如中國將帥非人誠無如之何耳 松州危急擁兵不救所恃西戎或飽欲自去耳逹夫故舊公不得已而隱躍致譏彼固深於詩冀幸可以一悟玉壘羽書其少紓乎 王命漢北豺狼滿二句 漢北巴西賊氣充斥則蜀中之亂可知也 前半歎蜀中連亂不即王誅 牢落新燒棧 言職貢不入 蒼茫舊築壇 言將帥自立 如此使事意味乃長深懐喻蜀意 此句斷章取自擅不討之義耳 有感五首 首篇言將帥不思報主次篇以下則言主上制御六合當以不能弭亂自責不可獨諉之下也先責諸將而後探本言之可謂盡其體要矣 第一首乗槎斷消息二句 言吐蕃孔熾求將帥之中有一如張騫之開西域者絶不可得而徒以賊遺君父䝉恩澤而不思報為可感也 第二首諸侯春不貢二聫 諸侯不貢由失制馭之方乃使者徴求往來屑屑略無大體又何以服其心哉即起下不行儉徳意 兵分則威削五六論平亂當有序姑先其所急即欲從事於内師老氣竭亦復難用不如息戰務農養威伺釁也 第三首 欲平河北當駐洛陽宏衛文大布之衣以收小民之心以厲將士之氣何有深拱關中泄泄奢怠日復一日洛下之峙儲且盡河北逆亂蟠結遂忘上下之分豈復能有為乎公詩與汾陽所論形勢㣲異 長令宇宙新 如下所云行儉徳以與宇宙更新也第四首 言分封費重不可猝辦豈知但取係屬逺人卑宫示儉何不可也 但言强幹而至枝葉盡凋則朝廷勢弱何以彈壓不臣者哉親賢受鉞空成往事卑宫出鎮遥遥不聞豈封建果不可復耶 丹桂風霜急二句 用襯出方是縁情之體 注以丹桂言王室青梧言宗籓者得之 終依古封建二句 方云反言見意得諷諭體 第五首 諸侯不朝不貢由朝廷有以致其猜阻然不可以質言之也故但以登壇絶假解諸將之疑而責以臣節有所未盡也諸將得以要脇天子由朝廷無恤民之政從亂者相繼若實心存撫以起瘡痍彼欲為亂將誰與哉領郡一連是諸侯所以莫朝之故弱者則懼鄰道并吞不敢離其地黠者則借多事為辭諸侯理非皆畔故借二者言之也 此篇直繳應發端四句願聞哀痛詔則終上以行儉徳為本也 送元二適江左亂後今相見二句 數折 晉室丹楊尹四句 温太真自河北奉表江左 言元如温尹之乃心王室蜀將如子陽之井蛙自大順逆異趣使露詞色則殆矣故以莫論兵戒之 章梓州水亭【時漢中王兼道士席謙在㑹同用荷字韻】城晚通雲霧一連引起水亭妙 近屬淮王至 漢中王 高門薊子過 席道士 荆州愛山簡 章梓州 仍以習池暗㸃水亭 翫月呈漢中王夜深露氣清 玩字逺致 浮客轉危坐 方云浮客出康樂詩正貼玩字 歸舟應獨行 起下驚字 欲得淮王術 收王 風吹暈已生 收玩 登高 逺客悲秋又以老病止酒其無聊可知 千緒萬端無首無尾使人無處捉摸此等詩如何可學風急天高猿嘯哀 發端已藏獨字 艱難苦恨繁霜鬂 頂萬里作客 潦倒新停濁酒盃 頂百年多病 結凄壯止益登高之悲不見九日之樂也 前半先冩登高所見第五插出萬里作客呼起艱難然後㸃出登臺在第六句中見排奡縱横 遣憤雷霆可振威三句 言當自强以定難勿復乞師小夷致宫臣有鞭血之辱也 薄暮高秋心苦悲 嵗暮 鬂髪白成絲 以齒暮結悲痛 西山三首第一首 言老師費財與賊相望直書其事而庸懦無能可知矣 築城依白帝 白帝謂金天也 第二首 腹連酷冩畏縮不前之狀 第三首 前四句言人疲粟盡無尺寸之功子弟自往元戎自歸關城自圍凱歌自奏將帥非人以敗為功乞和飾勝脱身危疆而已口舌和親不如力戰决勝今乃踵和親之謬飽胡人之欲幸其自退乃奏凱冐功侈然若伸威萬里者此將誰欺乎 城上春動水茫茫 名句 羣臣從武皇 若將第六句稍稍穿鑿則為子盗父兵矣論詩正不得爾 舍弟占歸草堂檢校聊示此詩鵝鴨應長數二句 是檢校處 公有四弟惟占相隨入蜀此日又從公於梓遣其歸成都草堂檢校故有此囑 傷春五首第一首天下兵雖滿二句 是倒装法言春光雖日濃天下兵方滿故可傷也 御宿且誰供 御宿不供禁旅離散從吾君者誰乎意者鬼神呵䕶如雲之從龍也并含末句意 殷復前王道一連 望其為武丁之撻伐莫如平王之避狄 蓬萊足雲氣二句 責左右之臣不能輔主修徳致此播遷誰執其咎也 第二首天青風卷幔 風卷幔疑兄弟之來也 草碧水通池 暗用池塘春草事 牢落官軍速 言日望官軍速為定亂而何其轉牢落也 第三首不成誅執法二句 此歎元振不誅人無奮志也 晉書天文志執法廷尉御史大夫之象所以舉刺凶奸者也 大角纒兵氣一連 陸士衡詩在漢之末皇綱幅裂大辰匿輝金虎習質 宫闕没於吐蕃天子出走内敗不書假天象以言之 賢多隠屠釣二句 斥其用宦官以致播屯也天子七尺之輿當與天下賢者共之同子驂乗袁絲變色奈何惟元振一刑餘是佐乎求賢及於釣屠况在朝之賢必無反見斥逺者親之信之則可以服武夫悍卒之心惟我役使成收復之功矣一曰郭子儀為尚父此借文王後車事瘦詞見志言幸而憗遺一老何不悉以收復寄之也 第四首復道使通秦 曰使通秦則京師未復可知此句法也 奪馬悲公主 當時用高歡奪爾朱榮妻北鄉公主馬事注家未及 蕭關迷北上 言不得歸秦也 滄海欲東廵 言復不得安處洛陽也 豈無嵇紹血二句 自傷在逺不得以死衛主也 豈無者傷其無也 第五首孤兒却走多 羽林孤兒天子親軍亦棄之而散况四方誰為守乎 王公出御河 御河宜用爾朱榮河隂事 得無中夜舞一連 聞鷄起舞者收而用之即為忠臣當如漢祖之大度以得猛士耳 春色生烽燧 萬物發生之時不見其他但見烽燧已屬可傷况烽燧不知何時始平方有與春俱生之勢則尤可傷也 此句總結傷春 送梓州李使君之任【故陳拾遺射洪人也篇末有云】籍甚黄丞相二句從前籍甚能名却忘此舉不免猶是俗吏故此行尤 急也 近看除刺史 指再任 老思卭竹杖六句 言所望於使君者非卭杖錦衾恤其窮老惟最先一舉為執熱中一酌甘泉沉着中極變化生動火雲二句襯出先字接得變化此我所思所要也若誤㑹自注於山驛句不劃斷即了無意味矣遇害陳公殞四句 天地之英靈斯民之耳目此之不念何以為政言死者之可惜則生者之宜留意益可知也 遇害下言陳公殞於酷吏李如欲為循良則此行未有先於此也 一篇非為陳公篇末乃㸃明射洪在梓州耳 注引舊書及雲溪友議云云按子昻事當据盧藏用别傳舊書亦多失實别傳云子昻以父老乞歸歸而為後史記綱條粗立筆削未終㑹丁父憂則亦非一嵗矣安得先有父為段簡所辱之事又章仇兼瓊鎮蜀去子昻已逺安得為之雪獄此皆無足取也 王閬州筵奉酬十一舅惜别之作沙頭暮黄鵠二句結用比有餘味 奉待嚴大夫 八句無一句非待字意 常怪偏裨終日待 用他人待作襯 一生襟抱向誰開 收喜字 奉寄高常侍汶上相逢年頗多二句 位日崇詩日妙其如今日所責望於髙者非復汶上相逢故意必有大節壯猷乃不負飛騰無悔遲暮也 今日朝廷須汲黯 謂歸朝 中原將帥憶亷頗 望其復出 别淚遥添錦水波 公自謂 將赴荆南寄别李劍州天入滄浪一釣舟 言老而為客仍無家也 奉寄别馬巴州南國浮雲水上多 言但見湖光待馬則杳然也 難隨鳥翼一相過 寄别 知君未愛春湖色 只云不愛湖色責之愈深而語愈婉也 陪王使君晦日泛江就黄家亭子二首 首篇泛江次篇就黄家亭子 首篇花鳥二字暗渡亭子次篇結句所以終上歡娛恨白頭之意 春逺春逺獨柴荆 始出題上言春下言逺又一法何曽劍外清 變換妙 地入亞夫營 亞夫營是反言以託諷言天子尚無如之何我安得歸也 暮寒 起二句寒意透骨 戍鼓猶長擊 暮字 林鶯遂不歌 寒字 忽思高宴㑹 反寒字 朱袖拂雲和 又與腹聯相映 百舌重重祗報春 祗字便含下過時發口詩律之妙如此 知音兼衆語 百字 花宻藏難見 已起過時 遊子 似不經意咀詠轉自深長吳門巴蜀廻環轉接一絲不亂 九江春草外 頂出杳然 厭就成都卜 應誰語 休為吏部眠 只是言不復卜鄰於此 蓬莱如可到 言更杳然也末見誰語 歸夢偷生惟一老 言天下生民將盡也 雨急青楓暮一連 暗入魂招不得 黒水葢指梁益言之 滕王亭子【在玉臺觀内王調露年中任閬州刺史】春日鶯啼修竹裏一連使事無迹 楊用修云第三用梁孝王事第四用淮 南王事獨怪修竹本無鶯啼後見孫綽蘭亭詩鶯語吟修竹乃知老杜用此 來遊此地不知還 謂滕王當日 滕王亭子 中二連極言其寂寞 鳥雀荒村暮 對鼓吹 雲霞過客情 對霓旌 尚思鼓吹入二句 以牧閬州結收轉行春反對寂寞玉臺館【滕王造】 二篇猶有王楊氣味 渡江 宋人止能極其材力摹儗前四句却更不解作後四句 渚花兼素錦一連 是將到岸時 戲問垂綸客二句 是已渡後 喜雨 發端是喜字逺勢 巢燕高飛盡一連 久旱逢雨云何不喜不須更破明題字此連見飛潛動植皆含喜意也 晚來聲不絶二句 喜字餘音 夜字應朝字 按鳥雨作則歸巢久旱又思隂雨而銜泥花雨打則辭樹久旱又頼霑潤而發色真徐庾神妙處也篇中纔字已字不絶字為朝晚夜深淺映帶上五句皆是即目結用聲聞二字反對律細無比 送韋郎司直歸成都天下兵戈滿 頂竄身 江邊嵗月長 頂同病 别筵花欲暮 帶起春字 為問南溪竹二句 從春日帶出成都 時鄭公再鎮公將復歸故有落句復期之往來草堂也 將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嚴鄭公五首第一首直為文翁再剖符 文翁事非浪使奴僕旄旌詩書墻壁鄭公世胄名士再領節鎮望之以息兵氛興禮教如文翁之舊蜀民庶得休息不惟窮老故人䝉其庇䕃而已逐逐魚鳥之陣非所望於鄭公也 魚知丙穴由來美二句 言成都可居舊所深悉然所以復來故非為此正呼起落句也 五馬舊曾諳小徑 收再字 第二首 此篇承還揖讓句意 處處青江帶白蘋 途中 故園猶得見殘春 自閬州而言成都為故園也猶得與上待字呼應 况復荆州賞更新 荆州即謂山簡時以征南將軍都督荆襄交廣四州鎮襄陽也 第三首 此篇承久荒蕪句意 書籖藥裏封蛛網 室内如此荒蕪可知也 野店山橋送馬啼 途中 豈藉荒庭春草色二句 言雖則已荒思行路之難則藉草一飲已有餘樂矣 第四首 以下二篇又反覆洗發總為文翁再剖符之意 新松恨不髙千尺一連 言松三年而不髙竹三年而不斬也 生理祗憑黄閤老 寄嚴意在此句㸃 嚴以黄門侍郎再鎮 衰顔欲付紫金丹 即下奔走三年所以遽衰也三年奔走空皮骨 起第五首醒出途中有作第五首烏皮几在還思歸 應得歸 側身天地更懐古一連 收歸字天矯不直致於途中二字非常精神 不妨遊子芰荷衣 是潛夫野服 别房太尉墓【閬州】把劍覓徐君 貼墓 惟見林花落二句 有風颯然却㸃化不覺讀者徒以為凄凉之景而已 若用松柏呼風不惟太露太熟房是藁暫寄亦不合也 自閬州領妻子却赴蜀山行三首第一首 方云似沈宋 不成向南國二句 是却赴 第三首真供一笑樂二句 反結 注一笑引賈大夫事得之 山館 起連便覺山鬼欲出 鷄鳴問前館 移居 倚杖【鹽亭縣作】 遊吳興便知此詩之佳 舟前小鵝兒鵝兒黄似酒 破小字超 引頸嗔船逼一連 更不可移掇 登樓可憐後主還祠廟 徒為武侯立廟也 春歸 此似復歸成都草堂之作 倐忽又春華 倐忽注作歸到 又字應上頻字下文多梗有涯無不籠罩訛為倐忽了無意味矣 逺鷗浮水静一連 鷗之任水燕之隨風即落句所謂乗興即為家也 贈王二十四侍御契四十韻 自閬州再至成都作敗亡非赤壁 病句 錦里殘丹竈一連 叙再至沉痛王室方亂明知不可依而别無安土也 伏柱聞周史 侍御 乗槎有漢臣 客成都 浪跡同生死 同生死言生猶死也 偶然存䉀芋 䉀當亦蜀物可資生者 寄董卿嘉榮十韻 筆不停 寄李十四員外布十二韻【新除司議郎兼萬州别駕雖尚伏枕已聞理裝】逺行無自苦 領起 内熱比何如 内熱用莊子沈諸梁事 正是炎天濶一連 言病後不可復行 濶字妙黄牛平駕浪二連 言舟行亦湏水落也 悶能過小徑一連 轉接無痕 江清心可瑩 廻抱内熱 秋㠶發敝廬 應盤渦歇 通首如話愈讀愈有神歸來 起句非作客不知其悲 洗杓開新醖一連 所以明已之潔雖未得長給終難共爾啄腐吞腥耳 慿誰給麴糵 憑誰者自見不輕為人衣食也 寄卭州崔録事終朝有底忙 底字今靖江人猶有此音浩蕩風塵外 塵注作烟按浩蕩是江野風烟是荒逺不當作風塵 過故斛斯校書莊二首第一首竟無宣室召 是没後授官 立秋雨院中有作 與遣悶呈嚴公篇同意 禮寛心有適二句 上句反言之言所頼節爽病瘳也主將歸調鼎二句 直言欲去則主將亦屬相知者故仍望其功成内擢庶幾稍效長者謀而引身也 院中晚晴懐西郭茅舍幕府秋風日夜清 院中起淡雲疎雨過高城 過高城三字即打着西郭 葉心朱實堪時落六句 青苔先生朱實時落積雨思歸歴計何日出院乃風清雲淡暮景西銜復拘吏職故懐隠彌切也 第四句是倒装見望晴之切下陡接復字極變化 復有樓臺銜暮景二句 言西日猶為樓臺所銜况髙城隔限即欲從院中一望西郭豈可得乎如此則新晴况味何殊積雨故不勞晚衙鐘鼓為報也二句透出懐西郭言外之巧 浣花溪裏花含笑 西郭茅舍結 肯信吾兼吏隠名 言吏隠不得兼行且謀舍院中而歸茅舍矣 到村老去參戎幕二句 公與武並在兩省比肩事主老而為客屈居幕府其思返故林如痿人之願起非今人謬語恬退也 宿府 不得於中甚矣故下編遣悶一篇 永夜角聲悲自語一連 二泉云自聞之自言之自見之自賞之皆無人相和也獨宿之况如此按三四言但聞角聲之可悲不知月色之為好起後四句不如卲説也 已忍伶俜十年事二句 言非遯操不堅直為無路可歸耳然十年忍窮今來豈肯懐安方决去也 遣悶奉呈嚴公二十韻黄卷真如律 黄卷似同今日黄冊 老妻憂坐痺一連 言妻女先覺其悶 分曹失異同 言在院幕者各自分曹相待之禮亦可稍示異同而今失之也 疇昔論詩早二句 言以文章則師友以名位偶仗鉞耳 寛容存性拙二句 即所謂異同 露裛思藤架二句 㝷别業 信然觸網二句 悶字 束酬知已 悶字 會希全物色 言亦須使我不失故態也 時放倚梧桐 兼以棲自比 以遣字收 送舍弟頻赴齊州三首第一首 繼先祚收兄弟都在腹聨十字中如此乃暫見即去於情理為不可解故曰意都迷也 徐關東海西 左傳遂自徐關入 第二首 反覆申前意以留之無如客意常在東北也安在哉三字收起二句渾成 第三首 代為之解言於我似恝能覓諸姑兩弟復聚亦豈不善但恐徒去耳莫作俱流落代為諱其不去也甚恨其去而終不忍傷弟之情措詞無不深穩 三首俱高妙齊州二字首篇發端暗破次篇結句明㸃破用順㸃用反 以送起以望其復來收 嚴鄭公階下新松弱質豈自負 新松 移根方爾瞻 鄭公 疎翠近珠 階下 虛䝉清露霑 深穩語 何當一百丈二句 醒階下更妙 句句藏得一諸侯老賔客在内 嚴鄭公宅同咏竹緑竹半含籜 伏下新字 新梢纔出墻 宅中竹 色侵書帙晚一連 晚字凉字妙 但令無剪伐二句 反應新梢又結到鄭公 奉觀嚴鄭公㕔事岷山沲江畫圖十韻沲水流中座四句 㕔事 直訝杉松冷二句 入觀字 雪雲虛㸃綴兩連 畫上着精神 秋成元圃外一連 又将岷山沲江一拓開 幽襟興激昻 以下鄭公 學杜者從此等入便有仰窺之路 晚秋陪嚴鄭公摩訶池泛舟髙城秋自落 未詳意謂秋水落愈覺城之髙也 初冬 時在嚴公幕府 同為遊宴獨有寒色此日多愁南八所謂雖食不下咽也 至後青袍白馬有何意 在幕府 金谷銅駞非故鄉 思洛陽 正月三日歸溪上有作簡院内諸公野外堂依竹 溪上 蟻浮仍臘味 正月三日 白頭趨幕府 院内 春日江村五首第一首農務村村急 江村起 乾坤萬里眼一連 方云萬里百年本王子安用意在心眼二字分貼江村春日 第二首迢逓來三蜀 頂上飄泊 蹉跎又六年 頂上到如今 客身逢故舊 謂裴冕也下乃指嚴武 發興自林泉以下 言所處雖窮亦非遽因故人求禄不戚戚貧賤也 後半極寫興字亦暗寓蹉跎 第三首種竹交加翠二句 言所歴非一春也 經心石鏡月二句 月經心風到面又将自秋而冬自冬回春也暗寓蹉跎之意 赤管隨王命以下 言林泉之興可得而奪者以屈居幕府猶服王官豈以生理艱難昩所從乎薦者嚴公隨者王命隨字與自字呼應 第四首 前四句言本依故舊苦遭輕薄仍以林泉為適志耳本勉起以謀王室何有一腐䑕羣兒乃相嚇也存晚計猶云保晚節故隠其詞耳 問我數能來 寓蹉跎意 來字反呼懐去 第五首羣盗哀王粲二句 言雖存晚計要非終焉之地如王賈已屬不幸猶愈今所處也 登樓初有作二句 百年心驚萬里眼枯惟在長安今登樓空賦覺前席真榮也 異時懐二子 異時含蹉跎 言二子終顯於朝不淪没處士中也 春日復含情 以春日收 絶句四首第三首 言鳥猶飛鳴得所蜀中乆亂何可復戀俟雪消水生便思放船下峽也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四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五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杜工部集 哭嚴僕射歸櫬老親如宿昔 慰之也 部曲異平生 弔之也 公在嚴幕府多規切之詞釋悶諸篇亦似恨知已不盡及公薨而代之者乃至不復可與共事故有遺後追慟及諸將八哀等詩也 宴戎州楊使君東樓 起句竒絶 重碧拈春酒一連 方云妙絶今古山谷八句詩皆出於此按黄山谷在戎州有廖致平送緑荔枝詩誰能同此絶勝味惟有老杜東樓詩正謂此也 渝州候嚴六侍御不到先下峽船經一柱觀 先下峽留眼共登臨 仍收轉待字 撥悶纔傾一盞即醺人 已呼起霑脣 乗舟取醉非難事一連 但使酒能解憂即三峽驚濤犯險往來可以不計視此非難則悶之難撥可知也無窮鬱結偏似興㑹飛騰公詩作用所以微也 已辦青錢防僱直 防猶備也言或以備撥悶之一法耳 聞高常侍亡【忠州作】 此詩有痛有刺生不能致君死亦但修文地下耳詩名獨步别無功業可紀故曰虛歴也 致君丹檻折 言已因救房相而貶於外遂不復與高相見也金華瞬失祗益吾悲惟獨步詩名長在天地間高之不死或在於此痛惜而兼以慰之也 宴忠州使君姪宅 通篇言汝雖貧富不相恤吾自以同姓故自須聊一過汝倘汝謂區區一飽便可牽率老夫則殊不然也 落句須合題龍興寺所居院壁一篇觀之 禹廟雲氣生虛壁一連 疏鑿三巴萬古如在腹聯寫得神靈颯至 題忠州龍興寺所居院壁 七句皆寺居之由忠州使君乃公從子而莫能為南道主人題詩以深責之淹泊仍愁虎 兼刺其無善政 深居頼獨園 指龍興寺 旅夜書懐細草微風岸 已領獨字 星垂平野濶 頂獨字岸字 月湧大江流 顧檣字 二句只是汗漫黏天寫來雄渾生動乃爾 劉孝綽月半夜泊鵲尾詩月光隨浪動山影逐波流 官應老病休 許身稷契曾犯龍鱗豈等浮華未應漂蕩然非君之恩禮獨遺元從之外自縁老病合就屛退耳 天地一沙鷗 應獨字 此又似揚子所云譬若江湖之雀勃解之鳥乗雁集不為之多䨇鳬飛不為之少也别常徴君 忠州詩 此别淚相忘 淚相忘猶言至哀無淚欲其細作行者知終不得相見但望悉其起居動靜也 十二月一日三首第三首即看燕子入山扉二句 發端反對親知見靣 贈崔十三評事公輔 此乃夔州詩頗不拘常格其實近體也或編古詩中非是 吏因封已一連 謂掊剋在位賢者屛棄 氷壺動瑶碧 起渇字 還思霧一披以下 所謂宗族交逰光寵也 長江二首第一首衆水會涪萬 江之源 歸心異波浪二句 言歸路為所梗徒若江水之飛翻用反筆最妙 江間波浪兼天湧當即用此二句箋之第二首浩浩終不息 江之委 合源委觀之恰醒出長字品彚只選此篇便屬不解詩也 結句接上二字不可曉 承聞故房相公靈櫬自閬州啓殯歸塟東都有作二首第一首一德興王後 歎歸葬不出肅宗哀榮之典至代宗始下也後謂興王之後人 落句謂前在閬州别房墓也 第二首風塵終不解一連 房相一生志在興復今旅櫬所經但見江漢之朝宗未解風塵之澒洞其有没而猶視者乎 盡哀知有處二句 言已不能返東都也 將曉二首第二首落月去清波 去字百錬曉色既啟波中月影漸微若作失字便味短 歸朝日簪笏 以早朝暗收曉字 懐錦水居止二首第一首猶聞蜀父老一連 驚懼子弟憂患父老蜀民亦不堪命而煽亂所恃上皇西幸時稍稍遺澤足係屬其心或不至遂畔其子耳 逺逗錦江波 逗字改投字 爾止嘗與予論詩中逗字今人有作動字用者非此本逗留之逗逗止也但此處逗字未知何義按韻㑹引集韻逗或作投合也第二首錦城曛日黄 言烟火之多也 子規 后山云此等語盖不從筆墨畦徑中來其所鎔裁殆有造化也 眇眇春風見 含傍人 蕭蕭夜色凄 含愁聽 南楚正月蜂相見一連 頂異字切早早 篔谷云相見共聞起下離羣 杖藜妨躍馬 覆裝字 寄岑嘉州【州據蜀江外】 夔州詩 不見故人十餘年二句 岑之為補闕公所舉也公流落西南不一言之於朝出守又不遣人迎致此篇盖㣲諷之 泊船秋夜經春草二句 見其留之久也 眼前所寄選何物二句 言若我窮者但能致書以伸十年意見之誠而已岑則豈宜徒爾乎 移居䕫州郭 中二連方是清新生動一别一就若送若迎 農事聞人説 伏土平 山光見鳥情 伏石斷 飛鳥亦投山豁處也 且就土㣲平 就字對上别字若送若答 船下夔州郭宿雨濕不得上岸别王十二判官 無對屬㾗 石瀬月娟娟 先作上岸之勢 勝地石堂烟 望王所居 烟字含濕意 柔櫓輕鷗外 補出下字 崔評事弟許相迎不到應慮老夫見泥雨怯出必愆佳期走筆戲簡午時起坐自天明 言坐而復起起而復坐自天明待至午時也 浮雲不負青春色一連 見愆期在崔 身過花間霑濕好 何但不怯而已 宿江邉閣 用仲言句 夜宿西閣曉呈元二十一曹長城暗更籌急一連 役夫苦寒則促其更籌冀其將旦而得息而雲氣濃厚轉益隂晦起句妙得神理 稍通綃幕霽一連 頂微字 西閣口號 三四清新 西閣雨望逕添沙靣出一連 言始得水落可通往來不憶又值滂沱也 不離西閣二首第一首地偏應有瘴 頂非時 臘近已含春 頂冷色 月令臘在孟冬即俗所謂小春 失學從愚子一連 一開一合自難自解生出落句第二首 既無計離此因而稍以西閣之勝遣心人今已成故亭勝事經目方自此始也 江雲飄素練一連 妙在一氣 滄海先迎日 西字 銀河倒列星 閣字 西閣三度期大昌嚴明府同宿不到 言問子肯來乃期同宿不到則負在嚴也起五字曲折之至 今疑索故要 言今夕宜可取必故約也 匣琴虛夜夜 切三度 金吼霜鐘徹 朝朝 花催蠟炬銷 夜夜 二句寫負約入神 早鳬江檻底 早鳬切明府江檻切西閣 䨇影漫飄颻 仍望其到 閣夜 西閣夜也窮隂稍開又見兵象急景相催復起惡聲 此詩言孑遺有幾復聞戰伐大兵仍嵗農桑盡廢冬無儲粟僅有存者不受徴發之夷獠以漁樵取給世運若此夜何時旦然天心厭亂則雖正順如卧龍雄武如躍馬亦空歸黄土但未知國家連續天命者人事如何徒使我憑閣注望依依不能自已竟寂寥無足聳人觀聽猶然兵象充塞宇宙也 西閣夜 楊云首二句將夜第三初夜第四已夜第五夜深逺聞行夜時危既已驚心靜聽號寒民窮又恐煽變盗賊猶存赤子無告故不免百憂交集遂為展轉申旦矣 恍惚寒山暮二句 蒼然暮色自逺而至非髙閣則不見也 山虛風落石 興起所聞守禦之苦 擊柝可憐子二句 擊柝禦暴處處戒嚴也 村曰何處遥聞有此村也無衣之悲則又從寒字埋根 時危關百慮二句 言從前驅民而為盗後復假盗以剝民葢有難以斥言者故不得已仍致憤於盗也瀼西寒望朝光切太虛 自西望 瞿塘春欲至 醒寒字 入宅三首第一首花亞欲移竹一連 拈初入生動第二首水生魚復浦一連 水生雲暖頂春歸 復注音腹與臍暗對 半頂梳頭白 半頂妙言頭已秃也 相看多使者二句 應亂後未還 第三首吾人淹老病一連 老病淹留乃不得已非卜居貿名附才人之故蹟也 赤甲 呉體 笑接郎中評事飲二句 言致主無路聊用杜康解憂故非率真自放忘其可以增疾也落句反言之 卜居 言豈惟此生欲歸將待化鶴正恐子孫長流落三峽似桃源中人矣故吟望尤切也 莫春題瀼西新賃草堂五首第一首哀傷不在兹 哀傷為戰伐不定不在無家乆客 第二首 畏人旅食竄身窮僻起連言非求安擇地也全生麋鹿羣 雖友麋鹿尚見干戈 畏人江北草 草比小人 旅食瀼西雲 石為雲根言石田不可耕也 萬里巴渝曲二句 巴渝曲言峽中三年之内無日不聞徴發也 第三首 起連是暮景 乾坤一草亭 草堂在此篇㸃出 已蒼云言乾坤之大止有一草堂非以天地為圍幕按草堂尚屬新賃所謂世亂一身多也 細雨荷鋤立 暮春 江猿吟翠屛 與哀歌相答 落句山谷多效之冉冉老至身世飄零幾將為農没世故因暮春興感也第四首 起連言我自無能非我君少恩而致我躬耕力食也 王臣未一家 共屬王臣尚為敵國故尤可憤歎耳所悲者亂靡有定未為一家若我生有涯非所深悲也應哀傷不在兹句 第五首欲陳濟世䇿二句 濟世䇿湏北歸而陳於天子之前今淹留使府且以尚書郎老矣即下所謂風逆羽毛傷也但嘗陪鴛鷺猶搆豺虎不覺躑躅感憤耳落日悲江漢 自歎朝宗無期也 園 清新 豎子至樝梨且綴碧 襯熟字 山風猶滿把 神來 此等句後人更不能到 野露及新嘗 嘗字即呼起欲寄 提攜日月長 日月二字妙與風露映帶長字又妙與猶字及字呼應 示獠奴阿段 起句山木蒼蒼伏虎豹羣落日曛起入夜第二句竹竿裊裊伏餘瀝細泉分伏爭字 傳聲一注濕青雲 顧源字 怪爾常穿虎豹羣 顧㝷字 秋野五首第五首大江秋昜盛 傑句 徑隱千重石一連 說留滯寫得乃爾新麗 溪上 幽秀 古苔生迮地 地濶故迮處生苔 秋竹隱疎花 人稀故隱處藏花 西江使船至二句 自道所以不願深居必在溪上之故 樹間 六句間寫得妙 交柯低几杖 間字妙 滿嵗如松碧 柯字 同時待菊黄 實字 幾廻霑葉露二句 收婆娑又即從上待字打轉課小豎鉏斫舍北果林枝蔓荒穢淨訖移床三首第一首背堂資僻逺 舍北 洩雲髙不去 惟洩雲不去則下皆淨訖也 第二首 前四句妙是鉏斫後語 全身學馬蹄 莊子馬蹄篇也 吟詩坐廻首 移床 第三首日斜魚更食一連 是眼前無俗物魚鳥皆來親人也日斜客散互文見意 寒水光難定 為風多也與第六一穿非死對也寒雨朝行視園樹清霜殺氣得憂虞 收足寒雨衰顔更覓藜床坐行視 季秋江村逺遊雖寂寞二句 坡翁九死南荒吾不恨兹遊竒絶冠平生分明學此却覺㾗迹少味逺遊只已事投荒不恨是以君命為戲也 小園問俗營寒事 應本是楚人家 自瀼西荆扉且移居東屯茅屋四首第三首柴荆即有焉 亦押語助以四首成章得用長詩中句法 解䌫不知年 應見一川 東屯月夜 題是月夜然非玩月乃徹夜不寢見其升復見其落耳不寢由於愁然觸於風㸃愁字在中間以風字襯托兜裏細巧無匹 抱疾漂萍老二句 從東屯起伏愁字之根 青女霜楓重 領天寒 黄牛峽水喧 入風字 泥留虎鬬迹 中藏風字風從虎迹則因月皎而見也喬木澄虛影 月中帶風 數驚聞雀噪二句 上句風中見月數驚暫睡起下不成寢 日轉東方白 收月字 風來北斗昬 出風字 無夢寄歸魂 收足漂萍 魂亦難寄則此身漂萍愁苦不言可知舉夜以見日也 從驛次草堂復至東屯二首第一首非㝷戴安道 以船襯馬 峽險風烟僻二句 既避峽險又看橘柚是所以借馬之故 築塲看歛積 收轉歸田 第二首山家蒸粟暖一連 義興風景頗相似 刈稻了咏懐 草堂本此篇編於自瀼西荆扉移居東屯茅屋四首之後後四句即以終前移居之意非與前四句了不相關也 寒風疎落木 刈稻之時 旭日散鷄豚 刈了之景 野哭初聞戰 起無家句 樵歌稍出村 抱落木 作客信乾坤 信乾坤與空雲水對 此詩上四句刈稻了下四句咏懐 上白帝城江流思夏后 比祖宗開創之功 風至憶襄王 比明皇淫荒之釁 老去聞悲角一連 真有不見太平之痛 公孫初恃險二句 却又轉言公孫躍馬意雖長而甚蹷促吾又何為而不見賊平哉 上白帝城二首第一首天欲今朝雨 頂變字 山歸萬古春 頂新字 八陣圖遺恨失吞吳 遺恨謂不能制先主之東伐謁先主廟 䕫州詩以此種為極山谷不能至也 可配謝元暉武昌故城詩 乗時各有人 各有人三字直呼後半孰字 力侔分社稷 起復漢一連 志屈偃經綸 起雜耕一連 雜耕心未已 伏雄圖屯 錦江元過楚 頂伯氣歇 虛簷交鳥道 頂空山 枯木半龍鱗 頂舊俗 竹送清溪月二句 含換字新字 孰與關張並一連 反覆咏歎非先主天授雖有諸葛亦孰能任之不二以共濟大業使乗時立功乎 應天才不小一連 言外見我既風塵揺落不知當世亦有才如武侯之人堪憂國之寄者乎 遲暮堪帷幄一連 堪字乃公自謙語與且字對 堪猶言恐不堪也其謙也正其任也曰且者且以待時㑹也 向來憂國淚二句 又言此區區效忠之心終不能忘惜乎寂寞至今耳 寂寞二字結束揺落風塵飄零遲暮 白鹽山 破題已暗起白字 刻畫竟誰傳 略㸃鹽字却不纎巧 灔澦堆巨積水中央 積注作石當如吳本作積為是亦沙堆也 江寒出水長 公詩善押長字 灔澦江天漠漠鳥雙去一連 除是鳥飛得過况又風雨蛟龍雜然助其險阻耶 白帝高江急峽雷霆鬬 頂雨翻 翠木蒼藤日月昏 頂雲出 白帝城最高樓 城當雲頂日漾江中慘淡變幻弱水無力猶隨江流朝宗歎息我老獨不能出峽也 扶桑西枝封斷石 切最高 二泉云以西言東 封斷石亦壅塞之意 弱水東影隨長流 二泉云以東言西 泣血迸空廻白頭 迸空藏最高 白帝樓樓光去日逺 覆裝句 峽隘 每思飛去而苦道梗不得已而謬歸咎於峽路之險隘也 聞説江陵府 即注望字 水有逺湖樹 含望字 諸葛廟 看其㸃綴斷續之妙 久逰巴子國二句 流落無成彌有感於劉葛之一心一德發端渾涵有味 賢聖亦同時 晏嬰聖相此聖字所本也 欻憶吟梁父二句 打轉久逰俊健之甚 峽口二首 峽口即西陵荆門虎牙二山之間楚之西塞也 瞿唐兩崖 乗此險者何如落句凄愴不言自深䕫州歌十絶句第八首 何意流落直到此地 第十首 言除是崑崙蓬萊耳天下更無匹也 偶題前軰飛騰入二句 詩體態 法自儒家有二句 儒家疑作傳家謂乃祖審言也騄驥斵輪等語皆承此聨來分書傳與儒相似漢書相如傳列仙之儒有作傳者二字葢昜誤也 詩工夫永懐江左逸二句 詩源流 江左謂徐庾隂何鄴下謂建安也多病猶言僕病未能非疵病之謂 病注一作謝亦可通按韻㑹拜賜曰謝言已之詩體源自鄴中若拜其賜也存備一説 騄驥皆良馬六句 言古之良馬多帶好兒何已之先人斵輪有自而不克負荷致媿前賢因思展轉浮名非不傳其著作特有才無命不禁覊愁耳 抱疾屢遷移 詩境地 聖朝兼盗賊二句 兼懐也謂不能討而欲以恩綏之先生云兼字仍虛言聖朝兼有盗賊之憂異俗更就 喧卑之陋也 鬱鬰星辰劍 有深埋 蒼蒼雲雨池 無騰化 兩都開幕府 謂成都江陵 三公皆武勲兼領故曰開幕府 音書恨喜鵲 報喜多虛反以為恨 號怒怪熊羆 爪牙莫用深以為怪不除盗賊惟恣暴怒故以為怪也 稼穡分詩興 無佳句 柴荆學土宜 有離憂 不敢要佳句 要猶取必也 秋興八首 賈開宗曰少陵之詩以文選為宗故秋興八首其題原於盧子諒其筆取之劉太尉文詞幾於亂絲而頭緒井然一絲不紊又本於左太冲之詠史八首熟精文選理者當自知之按左之詠史昭明所採者適八首耳此自以八首為章法賈言本此者非古今詩體不同謂其筆取之劉太尉亦附㑹之謬者也 第一首 題曰秋興此章乃後七章之興中四句虛實蹉對 玉露凋傷楓樹林 秋字起 江間波浪兼天湧二句 虛含第二首望字 叢菊兩開他日淚二句 虛含望之乆也 他日淚不始於今秋也二年逢菊眼穿落日矣 故園引起望京華 孤舟浮浪都無止泊乃心則維繫於故園也第二首䕫府孤城落日斜 承上白帝城來落日斜又縁上暮字 每依北斗望京華 後此皆望京華之事三字所謂詩眼也 南斗當作北斗京華不見惟瞻依北斗而已聽猿實下三聲淚二連 以䕫府京華蹉對奉使句用小庾星漢非乗槎可上八月槎言京華難返猶天上不可至也五六二句言豈以病留兵實阻之悲笳起而粉堞隱上承日斜下起月映忽晦忽明曲折變化 請看石上藤蘿月二句 上句言悵望不已不覺夜深所謂依北斗也 蘆荻花收到秋字月映則又依斗望京之候也 仲言日夕望江詩洛汭何悠悠起望登西樓的的㠶向浦團團月映洲結處㸃化其語以應望字第三首千家山郭靜朝暉二句 一日依注作百處暮望不已朝暉復望江樓百處望之至也 信宿漁人還泛泛二句 似漁人之萍梗異燕子之知歸也 匡衡抗疏功名薄二句 少而早識尾大之徴欲痛哭而無路晚而追原外戚之咎抱忠藎而莫奏也時肅宗復偏聽張氏故公欲以劉向洪範五行傳論為諌書同學少年多不賤二句 言際此䘮亂之時一斥不復流落劍外同學少年猶不容我名挂朝籍拯此多難乎五陵起下長安 第四首 奕碁但指置君不定非咎謀國者之無定算此詩乃追述禄山䧟長安之事下二章則追述天寳以後馴至䘮亂之由第宅皆新衣冠異昔皆謂䧟賊之時無容穿鑿直北西征未詳意者謂䘮亂以後河北䧟於賊臣隴右淪於安史而恢復無期也若舊注以為䕫府之直北上句直指隴右關輔為言則不可通矣 聞道長安似奕碁二句 接五陵來 文武衣冠異昔時 衣冠指門第 征西車馬羽書遲 安史繼亂蜀中多故朝廷不暇致討求一安身之地而不可得故云悲失望也 魚龍寂寞秋江冷二句 魚龍公自比猶七歌言龍正蟄也秋江冷顧䕫府有所思亂極而思治也 第五首 方云因提故國平居想到長安全盛之日此言天寳政衰外惑於神仙内蠱於女謁雖知其將有土崩瓦解之禍然方在下位又未久而去不能有所匡救也 蓬萊宫闕對南山 此故國平居之盛 一卧滄江驚嵗晚 顧䕫府 第六首 此言盗發幽陵倉皇西幸平時歌舞佚樂自謂無虞而不知金城湯池古號帝王州者曾無籓籬之固也 瞿唐峽口曲江頭二句 倒起變化言我凝望之乆雖萬里而遥不啻與京華風烟相接亦從一卧滄江來瞿唐峽口即上所謂䕫府孤城葢公自言所處之地也明皇幸蜀乃至成都與瞿唐無與【後見董易農説亦與余同】 花蕚夾城通御氣 天寳以後明皇移仗於南内聽政故曰通御氣也 廻首可憐歌舞地二句 言惜哉自古帝王之都所謂周以龍興秦以虎視者乃為歌舞佚樂之故忽焉䘮之即承上珠簾二句來所以示戒也 第七首 此因上秦中自古而因及其景物之盛後半又自傷僻逺不得復見向日秦中景物也凡老杜之詩雖有為而發者為多然亦不必每首穿穴太過 昆明池水漢時功 接上歌舞地 織女機絲虛夜月二句 澤州云遥想昆明之秋色也下二句鋪張菰蓮寂寞可悲 關塞極天惟鳥道 顧䕫府 江湖滿地一漁翁 言已漂泊江湖遂成一漁翁即所謂倚薄似漁樵也或云即信宿泛泛之漁人何其固也第八首 七八二首相連説皆昔遊之地也 紅豆啄餘鸚鵡粒六句 言豈但功名不得施即文彩亦未遑表見於世獻賦蓬萊遂為終身榮遇求其分紅豆之餘粒借碧梧之殘枝亦白頭不可俟所以追昔而至於低垂也 天步未夷棄置蠻徼所用反皆少年裘馬之徒識昔年之事盖歎晚嵗之流落也曰望京華曰吟望八篇之首尾也 安溪云稻餘鸚粒而梧無栖佳人拾翠仙侣移棹皆因當年景物起興隠寓寵禄之多而賢士逺去妖幸之盛而高人遁跡也末聨入已事宛與此意湊泊按師説更渾融亦表裏俱徹也 詠懐古跡五首 竒才如庾宋國色如明妃英雄如劉葛皆不得志於當時五篇假以自喻也 第一首 哀江南賦云誅茅宋玉之宅開徑臨江之府公誤以為子山亦嘗居此故詠古跡及之恐漂泊覊旅同子山之身世也宅字於次篇總見與後二首相對為章法 羯胡事主終無頼 祿山作逆更有思明懐恩内畔勾致吐蕃總言之故曰終無頼也 第二首 賢放色荒千古同慾楚宫冺滅故宅長存然則何必以遲暮不用為悲也 第三首羣山萬壑赴荆門二句 生之難 一去紫臺連朔漠一連 棄之易 盡圖省識春風靣一連 請行雖得識靣長信僅可魂歸何等凄 千載琵琶作胡語 石季倫王昭君詞序云云特因烏孫公主以意推之非實有琵琶也公盖承襲用之第四首蜀主窺吳幸三峽二句 先主失計莫過窺吳䘮敗塗地崩殂隨之漢室不可復興遂以蜀主終矣所頼託孤諸葛心神不二猶得支數十年之祚耳 此篇叙中有斷言婉而辯非公不能 第五首宗臣遺像肅清高 帶跡字 三分割據紆籌䇿一連 言其業則限於三分其人則為法萬古不可以成敗論也 一羽毛陳李二師引漸卦其羽可用為儀得之 伯仲之間見伊吕一連 直判定千年大公案不特無一字無來處 諸將五首 首篇言吐蕃次篇則言回鶻知中國空虛其憂亦不在吐蕃下也 第一首 陵墓殘毁臣子之至痛故託言漢事第二句又逗出千秋二字見赤眉之禍又見於今日也入關謂自蕭入關也 昨日玉魚䝉葬地一連 經禄山之亂園陵甫得修塞可堪吐蕃復發乎此昨日早時相仍而言之義也 䝉葬地是既葬者䝉掩之也 見愁汗馬西戎逼 汗馬指石馬流汗事言方復憂此也 曾閃朱旗北斗殷 朱旗絳天此之謂殷也顧注引東觀漢記朱旗騎馬殷天蔽日更考之 多少材官守涇渭 言雖有材官騎士曾不能制也多少猶言無幾涇渭指涇源 將軍且莫破愁顔 責其善後之備 第二首 俯仰感慨無限曲折劇言借助回紇之非當時祿山已死安慶緒本庸奴負弑父之罪茍以計間其下未有肯為之用者也朔方諸軍以順討逆滅賊固在旦夕何必借助回紇乎香積之勝李嗣業等血戰之力也新店之戰即乗香積之餘威也囘紇但利中國子女玉帛何嘗肯與賊血戰乎新書謂太宗能用突厥者謂但用其虛聲且使之不擾汾晉可無内顧之憂是為得䇿肅宗之於回紇用之協力以翦同羅叛胡使阿史那從禮不能擾朔方軍之後足矣乃聽其傾國而至竭中國膏血以奉之異於曩日之用突厥矣新書正謂假囘紇之助以復兩京為非注家自失其㫖也汾陽勲塞天地然其得失各不相掩注家謂但當惜之訟之不應復譏議短長陋哉斯言汾陽有知不將胡盧九原乎怙恩肆掠雖庸人亦逆知之當時葢急欲資以就目前之功耳他日囘紇為史朝義所誘起兵内侵至三城見州縣皆為邱墟遂有輕唐之志頼僕固懐恩為之彌縫始復助順義朝既平登里可汗歸國所過鈔掠中國之兵為之重困及僕固懐恩叛復誘回紇至涇陽雖聼子儀之言擊吐蕃以自贖而唐之被侮亦極矣假使不幸有叛人逃死於其國者敎之乗亂盗我邉鄙則朔方軍豈復為唐有哉原其厲階莫非肅宗不善用之令得窺見中國虛實遂肆然如行無人之地無所忌憚借助之舉唐之不亡於囘紇者幸也少陵留花門之詩注家豈未之讀乎 第三首洛陽宫殿化為烽 九廟為燼但舉其半言之休道秦關百二重 此言秦關難恃隱顯見意 滄海未全歸禹貢 滄海指淄青 薊門何處盡堯封 薊門則通指三鎮也 天下軍儲不自供三句 諸侯不貢而畿内賦歛益急根本方撥何暇收復薊門屯田積榖農戰兼修則府兵可復居重馭輕安史餘孽削平可待矣 第四首 注家謂以楊思朂吕太一為用李輔國魚朝恩之前鑒真善據也 殊錫曾為大司馬一連 大司馬句謂李郭皆元勛不相統也並為大司馬詳漢書中侍中貂句但指朝恩炎風朔雪天王地二句 用忠臣則炎風朔雪盡入版圖任小人則兩京廟社皆不可保 何謂忠臣不求明珠翡翠以蠱君焚身者而已末句言當憂根夲也 五嶺不臣事同癬疥内任忠臣先取巨憝則聞風清盪矣第五首 明皇出走頼蜀以為後圖豈可付之非人敗亂相仍乎錦江春色逐人者自公之離成都亂者數四無復往時春色也前後持節皆倚主恩燕享中使杯廵有數何嘗如後人剝軍實以交近習致非才當重任乎此詩固譏代武者之非其人然遂字比較附會以實 之則非矣 秋日䕫府咏懐奉寄鄭監李賔客一百韻 何必定以百韻為限元白為遺山所譏亦有由也 絶塞烏蠻北 䕫府起 登臨多物色 轉 岩排石樹圓 圓字工 拂雲霾楚氣 承樹來 朝海蹴吳天 承江來 喚起搔頭急二句 轉 胸懐抑塞終非詩篇所能陶冶故云喚起搔頭急扶行幾屐穿此一聨正轉入咏懐秋風灑靜便 出秋日 弔影䕫州僻 轉 奴僕何知禮 當指懐恩父子 熊羆載吕望二句 盖謂代宗起郭子儀於閒廢幸而復長安也 側聽中興主 轉 收上 長吟不世賢 起下 置驛常如此二句 插入自已定交之事 羽翼商山起 賔客 蓬萊漢閣連 監 每欲孤飛去 轉 徒為百年牽 詠懐 生涯已寥落 起下 國歩乃迍邅 顧上 露菊班酆鎬一連 公本杜陵人有宅在洛陽 雕蟲䝉記憶 轉 求飽或三鱣 言除是從空墜也 借問頻朝謁 轉 困學違從衆 插入自已 行路難何有 轉 以下言我亦將由夷陵而行或與鄭李道故雖為百慮所牽不獲就二君於南湖東郡之間然䨇峯七祖其真詮妙教已决招㝷之興自䕫之蘄途中終當與二君少欵也風期破浪至結極言其依皈迦葉之勇猛以終詠懐之事所謂喚起搔頭急扶行幾屐穿者庶幾頼佛法以掃除之如金箆之刮眼耳葢士無學問以養其性情則憂傷之極徒有歸放曠而已屈子之逺遊其著焉者也 身許雙峯寺二句 雙峯寺注既謂應指蘄之雙峯則子美非南宋明矣北宗立神秀之弟子普寂為七祖而南宗至德宗時荷澤始有七祖之號子美今云七祖禪則欲從度門明矣豈得以曾救房琯而謂必偕出於頓門也哉 以佛氏言之頓門固優於度門然譬如舜自言瞽瞍之子而人必曰堯也烏乎可哉 注又謂七祖之禪門系之以求則知李華諸人所叙大照七葉者固未可剋定為宗子矣按謂從七祖以求禪非欲為禪門求可為七祖之人也明人注大抵多以臆説穿鑿附㑹至浮屠之書尤以人所不讀得恣為欺罔豈知詩人立言本自明白易曉後人自非有目無覩要得據以折之贈李八秘書别三十韻喜異賞朱虛 李是宗室而官不進故云 麒麟滯玉除 玉除注作石渠是謂秘書也 飄泊哀相見二句 轉接處温厚藴藉 對敭抗士卒 以下贈之以言 勢藉兵須用一連 上未喻下屬累句 去斾依顔色 以下識别 鈔詩聽小胥 盧德水刻杜詩胥鈔葢本諸此 寄劉峽州伯華使君四十韻逺山朝白帝 此是西深水謁彛陵 此是東 哀猿更起坐 為客 伏枕思瓊樹一連 句法最生動 青松寒不落 得朋 雕刻初誰料 料猶賦料揚雄敵之料 黄覇璽書增 重押增字前謂聲價此指品秩 但求椿壽永六句 三層相頂 但猶言何但也莫猶言莫非也 江湖多白鳥 即白鷗没浩蕩之意 天地有青蠅 即虞翻之以青蠅為弔客也 䕫府書懐四十韻扈聖崆峒日 倒裝句 病隔君臣議二句 上句起下下句束上 先帝嚴靈寢 盖雖含猶視之意注非 宗臣切受遺 注指李輔國按此最穿鑿可笑飛龍廐小兒而謂之宗臣詩人不若是其傎也盍以上下文義求之 總戎存大體一連 僕固懐恩為河北副元帥故曰總戎史朝義既平降将薛嵩田承嗣李懐仙等迎懐恩拜於馬首乞行間自效懐恩恐賊平寵衰奏留嵩等及李寳臣分帥河北自為黨援朝廷茍幸無事因而授之諸将各擁勁兵自署将吏不供貢賦二句盖紀其事也東萊以總戎為代宗大謬公以大歴元年始居䕫而復謂代宗為總戎乎 長吁翻北冦二句 主辱也 北冦西夷其指懐恩誘囘紇吐蕃入冦之事乎 不必陪元圃一連 君臣議也 殆譏代宗倉猝出幸陜州乎 凶兵鑄農器一連 即下所謂以貞觀為元者而惜乎廟算之不然也先是租庸使元載以江淮雖經兵荒其民比諸道猶有貲産乃按籍舉八年租調之違負及逋逃者計其大數而徴之擇豪吏為縣令而督之不問負之有無貲之高下察民有粟帛者發徒圍之中分其所有甚或十取八九謂之白著民相聚山谷為羣盗州縣不能制台州賊帥袁晁攻䧟浙東諸州改元寳勝聚衆近二十萬故下云恐乖均賦歛又云綠林寜小患也形容真潦倒 年衰也 雲夢欲難追 注指來瑱之事為是 議堂猶集一連 傷答效之無日而致望於在朝之君子也 凡百慎交綏 雖叛逆如懐恩亦始於觀望持兩端遂貽國家無窮之禍耳故末以交綏戒之 解悶十二首第三首每見秋憶故邱 故邱公自謂也注牽率 何人為覓鄭州 似當依注作袁為長 復愁十二首第三首 如此説轉自悲凉偏留餘味復字亦醒 第六首 此言中國習於逆亂人心不靖乃更可憂第九首 藩鎮勢重禁兵復單寡本先撥矣此詩固自濶於事情也 第十二首 數詩之中多感慨時事所謂意有餘也落句自謂嘗從大夫之後視國家傾危不敢以身在事外而置不問也 承聞河北諸道節度入朝歡喜口號絶句十二首第一首 退之宣喻王廷凑之語盖本此詩 第十首 此言降將當收之環衛縻以富貴不當復使據土地領兵馬也 第十一首 嚴云光弼不朝此詩反以諸將入朝之功歸之容有溢美不知正以刺之按光弼因來瑱之死懼讒不敢入朝事在鎮徐州時嚴説未諦 喜聞盗賊蕃冦總退口號五首第一首 此紀吐蕃之新退 第二首 此言開元盛時本為恭順壊於誤國之將横挑邉釁也 第三首 此言吐蕃乗亂䧟我河湟之地今為中國所破庶幾其逺徙也 第四首 此言開元盛時安西諸蕃各貢方物今天下太平宜復畢來也 注於上二句附㑹可笑注杜詩乃作西域記證疏耶注下二句謂輕禮重貨亦支離按千堆寳而僅少答之以萬匹羅盖以誌國家威靈及逺非刺勃律堅昆之輕禮重貨也 第五首 此所謂遂開明堂坐以治之 洞房 方云洞房八首公在巫江舟中見新月聞清漏因懐長安而作也此第一首故有今夜往時之句其餘則直述往事矣 洞房環珮冷 環珮指奉陵之人 秦地應新月一連 言月露凛秋風號陵樹影曲龍蛇也 宿昔花嬌迎雜樹一連 花興王母少兒龍興留之倚之者 落月留王母 衆妾不敢當夕月落尚留言專寵也少有外人知 本是人無不知語妙 能畫 弄臣滿側倡優歌舞政之所由衰然若倚任有姚崇之徒則主昬於上政清於下如齊桓至於負婦人而朝管仲得君行政猶不害伯其如倚仗者又為林甫國忠何由不風塵澒洞乎 時時用抵戲二句 角抵本西域胡舞是故風塵之徴也 鬥鷄 首二句接上角抵來豈知遂以此為事乎樓前御曲長 指霓裳羽衣 女樂久無香 三事獨歸重女樂言之 寂寞驪山道 次連暗接至此㸃明 鸚鵡 此詩注引明皇雜錄微似附㑹不若他本以洞房至提封八首同編此作另編之為得也 紅觜漫多知 頂聰明 未有開籠日 頂别離 歴歴 歴歴分明又言無端者為尊者諱也 起二句結束前四首末句數字與歴歴對照 洛陽天子初愁思 犯潼關而始知愁諷刺深矣龍髯幸再攀 言意外之事也 驪山 驪山南苑嵗晚政荒萬騎羽林手平内難功過不掩可戒可思起結包括一卷元宗本紀也羽林舊注殊憒憒 地下無朝燭 奉陵之薄 人間有賜金 待臣之厚 提封 萬國尚同心戴之者以祖宗舊德兼懐開元初政也不急行儉德以新恩係結之則人困而斂益急方且不戢自焚將轉而屬之他人矣豈止安史草竊能使所在失守乎 覆舟第二首 落句借乗槎事反收 垂白多難身何補一連 言我今身何所補但冀匡此多難無家而病固所不辭也 未許七哀詩 七哀詩成目終不瞑少睡非關江喧登樓日憂王路白首不移徒以此也 草閣 此䕫州詩 久露淸初濕 久晴之露故下久而初沾濕淸當從注作晴 汎舟慚小婦二句 䕫俗女當門户泛舟其常族父省齋謂是公之小婦葢泥於慚字耳 江月 起句光於水三字便切江月第二句舊引沈約高樓切思婦即與結處呼應 江漢乾坤一腐儒 謂世人以腐儒見待若乾坤之内有不加多無不加少此一老真無復當世之用也直呼起後四句 落日心猶壯四句 言所以思歸者非懐安也廟堂勿因其老以安用腐儒棄猶可以端委而折衝也 孟氏 第四句暗用茅容事 有歎 言所歎非為羈窮壯心零落不得致主重見武德開元之治使蒼生各有家耳 月圓 江潮夜月光彩相鮮第二句神妙襯出圓字又與故園反對 照席綺逾依 逾依恐不如上句不定二字 中宵中宵歩綺疏 用魯靈光殿賦懸棟結阿天牕綺疏張孟陽注天牕高牕也承上百㝷來 落月動沙虛 虛字不穏 并逹曙矣 親朋滿天地二句 書猶不得况可因依耶雖謀去此而未能也 茫茫天地不知所從雖欲深潛熟擇其可得乎所以中宵輾轉也 秋清 此等詩太嫌其頽然自放 傷秋 發端籠罩無歸 南極古城疎落木以下 一路逼到愁字 歲月蛇常見二句 言非人所居况又值亂離乎近身皆鳥道 言山之衆也 二句先透愁字 睥睨登哀柝 古城 矛弧照夕曛 荒戍 二句轉出亂離 揺落 起二句言身方卧病不如江水能朝宗也鵞費羲之墨 食也 一句虛 換鵞用得變 貂餘季子裘 衣也 一句實 二句總是説金盡長懐報明主二句 承上言衣食不給非所憂但恐衰年卧病終負主恩是以長懐深念耳 耳聾 無復歎世獨有憂生則吾衰乆矣後半乃非痴狀頑聾 黄落驚山樹 映上眼字 獨坐第一首雙崖洗更靑 但對雙崖則是獨坐也煖老須燕玉一連 老至而待種玉飢虛乃憶得萍皆言其不可必也 逺遊江濶浮高棟一連 是逺 塵沙連越嶲一連 伏歴國 雁矯銜蘆内四句 是遊 夜 第四顧驚字雙杵鳴謂聞砧聲也非月中搗藥之杵七句收足旅魂 暮春 二泉云久雨長風使人鬰懣不舒如草閣野池之景聊可遣悶而風雨又阻之其壅塞何如耶 瀟湘洞庭虛映空 言安得一覩瀟湘洞庭豁此壅塞耶 沙上草閣桞新暗一連 是暮春 暮春鴛鷺立洲渚 反對卧病壅塞 晴二首碧知湖外草一連 頂錦繡 野花乾更落二句 收晴字細麗超脱 第二首下食遭泥去一連 遭泥去而下食恨久隂而高飛波瀾曲折劉辰翁謂其拙盖不解其文義也二句皆倒裝句法 日氣射江深 竒句深字妙是雨後 廻首周南客二句 收晴字濶逺又與起語相關月三首第一首 不粘不脫筆力殊健 天河此夜新 天河露晴猶以為喜况皎月乎 若無靑嶂月一連 反接妙靑嶂抱巫山 魍魎移深樹一連 刻畫雨後魍魎水怪是初晴語只動半輪已移深樹二句倒裝 故園當北斗二句 申明愁字 第二首倂照巫山出 照注作㸃亦有味羣峰歴歴故曰倂㸃此句月之升下句月之沉新字承首篇首句來二十四廻明 總言兩年 不違銀漢落二句 上句頂退字下句頂進字 言月照西秦身獨留滯巴蠻不能進退皆依朝廷也 第三首春來六上 獨言此嵗 爽合風襟靜 貼久雨對前二篇 高當淚臉懸三句 無家之淚妙用暗收 晚晴 結句將晚字又一染色 更題 更題夜雨也與上篇語意相承 歸 落句言只以詩篇自娛悦也與吟詩解歎嗟意同返照 起二句用倒裝更錯綜可喜 歸雲擁失山村 解上黄昬二字 熱三首第一首 起二句諺云雷聲大雨小 第三首十年可解甲 言可曾解甲也 日暮 北征賦日晻晻其將暮兮覩牛羊之下來悟怨曠之傷情兮哀詩人之歎時此不題曰日夕而曰日暮也 起二句破日暮即籠起非故園詩於役鄭箋云言畜産出入尚有期節至於行役者乃反否也 石泉流暗壁一連 作倒裝句流水對看更有意八月十五夜月二首 詠月四篇中皆有䕫州在第一首 上半夜 歸心折大刀 破十五夜 水路疑霜雪 明鏡 此時瞻白 滿目 第二首 下半夜 刁斗皆催曉二句 將曉猶清方是八月望夜月張弓倚殘魄二句 收歸心兩首如一自謂思歸之情無異從軍之士 十六夜玩月 下語皆切玩字 十六夜與十五夜月無大異故自破題後只平平說去 舊挹金波爽 切十六夜 皆傳玉露秋 切玩月倂起夜半 關山隨地濶 當空正圓高下深阻一片皆明故曰隨地濶 谷口樵歸唱二句 甲夜 巴童渾不寢二句 丙夜 玩月不寢却借巴童出又照顧䕫州 十七夜對月 將月之光彩在後半細寫不惟避前三篇亦是十七夜夜乆漸上神理也後四句著意寫半夜是十七夜 秋月仍圓夜 十七夜月 江村獨老身 反破對字 卷簾還照客 對字出 光射潛虬動 句中有眼 潛虬顧江村 清切露華新 有眼 晚晴吳郎見過北舍 題中字字出 柴扉隔徑開 北舍 欲棲羣鳥亂二句 晚過 貧家客過不能設食顧視日影無以為情此連寫生入妙 明日重陽酒二句 應媿字 俚俗語轉多雅韻 淸坐相看暗藏一媿字中以明日繳出作用之妙獨為藴藉 雲 上六句都是憑高下視之雲氣非身在千巖萬壑中綴不出 龍似瞿唐㑹 雲之所起 收穫辭霜渚 承終年句 分明在夕岑 承每夜句 五六轉將無雲時反襯上連終字每字更覺精神 月 發端二字山字樓字兩句中照應得妙 斟酌姮娥寡二句 以奔月自比竄身在逺 雨四首 每首皆切㣲雨 第三首 落句深渾風雨思友朋也 夜獨坐親雄劍一連 親字起壯字歎字起違字哀歌承獨坐短衣承雄劍如此氣脉王李何曾夢見 烟塵繞閶闔 從風字生來 晨雨 譚友夏云俗傳晨雨易晴詩中皆易晴妙景不曾説出而氣象浮動其内 小雨晨光内 光字含後四句句句是晨句句是小亭午未全分 收晨字 反照 三四一承半無來一承半有來 荻岸如秋水 荻花映日一片水明此句明處似無松門似畫圖 松門浮光相錯金翠此句暗處似有向夕深山催短景 向字妙 雷龍蛇不成蟄 承十月 却碾空山過二句 承巫峽動 何須妬雲雨二句 言中宵驚覺不成夢也 山谷專學此種所以偏枯 雨直覺巫山暮 收㝠㝠 兼催宋玉愁 收次連 朝二首第二首 前四句都是雨後結句收出以昨夜反醒朝字 雲晴欲半迴 本庾子山山晴雲倒囘 昨夜有奔雷 藏過暴雨只説奔雷變化 夜二首第一首 後四句不眠妄想姑以撥遣旅懐蠻歌觸耳忽又百端交集凡有三層轉折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五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六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杜工部集 宗武生日自從都邑語二句 宗武當日亦應有小杜之目 人傳世上情 傳誦止屬世情不足自恃須勤苦以求古作者精意乃不負堂構也 熟精文選理 文選篇篇有理温柔敦厚作詩故具有深藴妄人自不求精也 又示宗武覓句知新律 伏文章 試吟靑玉案二句 李善文選注玉案君所憑倚喻大臣亦為天子所恃紫羅囊用謝安事注蔓引 假日從時飲二句 慈嚴具備 應須飽經術 起下 已似愛文章 綰上 十五男兒志二句 許身比稷契立志躋㳺夏 熟食日示宗文宗武 熟食即寒食 消渇遊江漢 老病逺客也 羈栖尚甲兵 逢亂 松柏邙山路 祖禰 汝曹催我老 子孫 邙山注子羙先塋在洛按便下襄陽向洛陽自注田園在洛 社日兩篇第二首 歡娛看絶塞 言看峽中之人自歡娛也 九日五首【闕一首】第一首抱病起登江上臺 伏衰謝殊方日落元猿哭 伏干戈 第二首但愧菊花開 即所謂潦倒新停濁酒盃暗出更妙 茱萸賜朝士 收舊字 第三首野樹欹還倚 無花 秋砧醒却聞 無酒 九日諸人集於林舊采黄花賸 非老翁所宜故黄花俱成贅賸也 大歴二年九月三十日為客無時了 起句掀得起悲秋向夕終 三十日 瘴餘䕫子國四句 不與故園同也 下二句言無秋意北人逺客豈堪此風土乎所以尤可悲也 年年小揺落 年年收轉無時了 秋盡而小作揺落也應悲秋 不與故園同 應為客 十月一日有瘴非全歇二句 望冬甚難瘴仍未歇舊俗自相歡 藏獨不歡一靣在内 孟冬破甘霜落爪二句 頂多事 暫喜息蛟螭 以暫喜反見無歡也 小至刺繡五紋添弱線二句 頂陽生 岸容待臘將舒栁二句 頂春又來 覽物 白詩之祖 憶在潼關詩興多 伏高歌 巫峽忽如瞻華岳二句 伏形勝 舟中得病移衾枕二句 伏風上 愁【强戲為吳體】江草日日喚愁生 言草又生而終不得歸也 興渭水 巫峽泠泠非世情 興秦山 盤渦鷺浴底心性二句 乃樂子之無知意 書夢 亦吳體 桃花氣暖眼自醉二句 頂晝分眠 故鄉門巷荆棘底二句 遇此只有愁眠但求一好夢亦不可得耳 卽所謂不獨為夜短也 覽鏡呈柏中丞渭水流關内 身墮豺虎窟不能隨之而去也 終南在日邉 帝都淪於犬羊徒望終南切日而吾君不在也即含下一連 起晚堪從事 起晚謂不能晨入夜歸堪正自謂弗堪也言雖故人萬一憐我而我為䘮亂所摧衰謝如此難以相助矣此自以身本王臣中丞戎帥崛起不肯輕就幕府故託詞豫却之也婉約無㾗可以言矣 行遲更學仙 正足上意言除是學仙乃堪從事决言其不能也 鏡中衰謝色 倒裝句 即事江中風浪雨㝠㝠 風雨指小人為亂者亦水深雪雰之意 悶 起句浮字起暗字 卷簾惟白水一連 伏滯字 猿㨗長難見一連 與滯反 有鏡巧催顔 此偏不滯所以悶也 戲作俳諧體遣悶二首第一首舊識能為態 能字有味 第二首畬田費火聲 畬田今浙中即有之其人皆蠻種謂之畬客 得舍弟觀書自中都已逹江陵颯颯開啼眼 啼眼畏風喜望却開也 喜觀即到復題短篇二首第一首巫峽千山暗 暗字反映即字有力 病中吾見弟 是意外驚喜之詞猶及病中是即到也來經戰伐新 代解其遲反醒喜其即到也 第二首待爾嗔烏鵲 以嗔襯喜 應論十年事二句 愈見即到之可喜 舍弟觀歸藍田迎新婦送示兩篇第二首 後四句一氣流出 第五弟豐獨在江左近三四載絶無消息覓使寄此二首 第二首影著啼猿樹 承淹江漢 魂飄結蜃樓 思杭越 舍弟觀赴藍田取妻子到江陵喜寄三首第一首消息真傳解我憂 但傳消息已解我憂况其逹也 朱紱即當隨彩鷁 言我方當就汝也 第二首廵簷索共梅花笑 方云梅花笑三字隋煬帝詩 冷橤疎枝半不禁 半不禁言似知人意不待春而發也 第三首 真切濃至䕫州詩之極筆 卜築因同蔣詡徑二句 言但兄弟團圞便與故國不異也 江雨有懐鄭典設早晚來自楚王宫 以雨來映鄭之不來 亂波分披已打岸 覆裝風字在内 寵光蕙葉與多碧 切春雨 寵光本光風轉蕙王十五前閣㑹 更無難狀之景不化之事 陪柏中丞觀宴將士二首第一首極樂三軍士二句言厚士如此士忘其死雖百戰不知為難也 醉客霑鸚鵡 陪字 鸚武杯也 佳人指鳳凰 指鳳凰言相對而引之使前也 幾時來翠節 指中丞 幾時來言向者所未有也第二首繡段裝簷額 排塲 金花貼鼔腰 樂器 方云庾信詩細纒鐘格園花釘鼓床杜祖此 一夫先舞劍二句 奏技 以上四句層次冩出觀字江樹城孤逺二句 此惜中丞在逺朝廷未及知也漢朝頻選將二句 言頻聞選將不及中丞豈所用者乃不恤將士如霍去病之徒歟反應上極樂三軍士用意甚深 七月一日題終明府水樓二首第一首高棟層軒已自凉 水樓 秋風此日灑衣裳 七月 絶壁過雲開錦繡二句 雲過松鳴皆從秋風句生來下句暗用陶隱居事水字又切樓 看君宜着王喬履 從仙人好樓居帶下 第二首宓子彈琴邑宰日 承攝令 以彈琴興奕棋承家節操尚不冺 承次句 為政風流今在兹 應首句 楚江巫峽半雲雨 半雲雨言外亦見欲去不得也淸簟疎簾看奕棋 又恰是七月即目 二句只略帶水樓便如畫圖此為高手 舉座無一舊知一老莫為酬和黙坐觀棋情味可知妙在寫來仍不見其敗興意季秋蘓五弟纓江樓夜宴崔十三評事韋少府姪三首第一首老夫因酒病二句 言雖酒病不飲然猶堅坐竟夕者重其有故鄉之情也 第二首高隨海上查 起下瞻字 百過落烏紗 仰瞻不已至於落㡌者屢也 九月一日過孟十二倉曹十四主簿兄弟秋覺追隨盡起忘年 經秋追隨九過其六故覺將盡也 過客相㝷 君望晚嵗刻酷學此 律中陶令 窮老真無事二句 含問吾廬 地幽忘盥櫛四句 逼真僻居客至時 時聞繫舟楫 收過字 及此問吾廬 㝷字 簡吳郎司法雲石熒熒高葉曙二句 頂疎豁 又呈吳郎 二泉云公堂前有棗鄰婦得取以為食及吳郎來居則婦不敢至而吳又編籬以斷往來故公賦此囑之 祗縁恐懼轉須親 二泉云此婦心懐畏怯非反親之彼安得安心取之耶 即妨逺客雖多事二句 言原此婦之意因吳郎逺客恐其見阻不來撲雖為多事緣吳郎之意編籬以别嫌疑其意甚真真正也視公所處則欠委曲矣下句放吳郎一步 已訴徴求貧到骨二句 言婦前日嘗訴官府徴求貧已極矣時我正思天下兵戈若婦之困窮者甚衆為之墮淚欲兼濟而不可得况此一人可不少濟之乎此二句亦倒用法 覃山人隠居南極老人自有星 山人非其人也予見亂離不得已四句 我厭亂離而思處子未悟傾覆而求出然何不問之已經歴者徒效周子之僕僕也第六句委婉曲折盖其人亦非碌碌乾没也伹惜其 不量時耳 柏學士茅屋 寫巖居深靜清曠更無塵雜經心到眼也 題柏大兄弟山居屋壁二首第一首 後四句言我滯留江漢方為爾曹口講指畫庶幾後生復窺風騷㫖格拔出朱門流俗之外也 第二首個個五花文 指兄弟 别崔潩因寄薛據孟雲卿【内弟潩赴湖南幕職】 不害其為議論為報欲論詩 謂干戈息而詩書復盛正濟時之成效也 送李八秘書赴杜相公幕石出倒聼楓葉下 染秋字 舟行石下葉墜石上故倒聽也 櫓揺背指菊花開 菊為石蔽舟過乃見故背指也巫峽敝廬奉贈侍御四舅别之灃朗行李淹吾舅二句行李誅茅猶飲子懐君對法 靑眼只途窮 生世不諧雖所向降心仍無恤其饑寒者 傳語桃源客 指朗州 送覃二判官遲遲戀屈宋 肅宗於公雖一斥不復然録用之恩思報之其子迹似屈宋之事頃襄王也肺肝若稍愈 應病字 亦上赤霄行 應謁字 季夏送鄉弟韶陪黄門從叔朝謁比來相國兼安蜀鄉字出 早聞黄閤畫麒麟 言黄其閤而又畫像麒麟也送田四弟將軍將䕫州柏中丞命起居江陵節度陽城郡王衛公幕燕辭楓樹日 發寒塘 雁度麥城霜 至江陵 遥憐似葛强 田將軍 送王十六判官 次連蒂與頭借對 送鮮于萬州遷巴州接近與名藩 自萬而巴故曰接近 他日有殊恩 應注意 奉送韋中丞之晉赴湖南寵渥徴黄漸一連 以腹連觀之乃非熟俗 湖南安背水 言中丞能安於外不以棄逺為嫌也王室仍多故四句 言朝廷正當乏才不得已而有借冦之舉落句望其求賢自輔共王室濟此多難天下事非一人所能獨任也 憑孟倉曹將書覓土婁舊莊 方云土婁在今偃師四十里 平居䘮亂後 伏十載 為歴雲山問 憑覓 十載江湖客二句 收足無辭意見憑仗不淺也别蘓傒【赴湖南幕】 五年前逰荆揚則贈詩誡以䝉養此赴知己之招則勸以論事公於蘓盖無所不盡也 他日憐才命 他日已為命屈况十年後乎 消渇今如在 故人也 數論封内事二句 言雖棄擲屈迹幕僚然孰非王臣當禆贊府朝以分主憂若但竊食而已則局促卑下亦非所以顯親也 贈爾秦人策二句 此老夫所望於故人有子也存没口號二首第一首席謙不見近彈棊 没 畢耀仍傳舊小詩 存 第二首鄭公粉繪隨長夜 没 曹覇丹青已白頭 存 奉漢中王手札報韋侍御蕭尊師亡少年疑柱史 少年對下白頭 多術怪仙公 多術對下疾病即是自傷也 祗應吾道窮 先位置道窮句體勢變化生動 哭王彭州掄曠望渥洼道一連 妻亡子逺乃爾藴藉巫峽長雲雨 地逺 秦城近斗杓 天高 馮唐毛髪白二句 既痛逝者行自念也 見螢火 寫得歴亂飛揚又句句是見字 巫山秋夜螢火飛 對下滄江白髪 忽驚屋裏琴書冷 冷字與火字關應得妙 復亂簷邊星宿稀 謂火星已西流 滄江白髪愁看汝 收出見字 楊云滄江白髪又因螢火照出映帶絶妙 來嵗如今歸未歸 東山之篇不歸者感熠燿宵行故有此句 吹笛風飄律吕相和切一連 頂起句作風月為是後半不覺為用事 孤雁 此篇亦自喻差池流落逺去王室也 鳴噪自紛紛 應孤字 鷗却思翻玉羽一連 陡將春暖之戲翻轉作襯感慨起伏極妙若作結意即减價 雪暗還須浴一連 承寒字 幾羣滄海上 對江浦拓開 鷄 此刺素附君子而以䘮亂敗其度者 玉腕騮【江陵節度衛公馬也】頓驂飄赤汗 言其駿 跼蹐顧長楸 言其馴 舉鞭如有問 荆南 欲伴習池遊 寓銷兵歸馬之意非閒語也 見王監兵馬使説近山有白黑二鷹羅者乆取竟未能得王以為毛骨有異他鷹恐臘後春生鶱飛避暖勁翮思秋之甚眇不可見請余賦詩 方云二篇各羅者乆取未能得之意上首以第三句下首以第五句第一首雪飛玉立盡清秋 此首白者 雪飛玉立指毛 一生自獵知無敵 指骨 第二首 春生避暖於第二首總見 此首黑者明正翮風超紫塞 指毛 金眸玉爪不凡材 指骨 逺懐舍弟穎觀等江漢春風起一連 猶似對屬耶續得觀書迎就當陽居止正月中旬定出三峽舟楫因人動 言其貧 形骸用杖扶 言其病 俗薄江山好 刺籓屛 時危草木蘓 悲民生 將别巫峽贈南卿兄瀼西果園四十畝 無句不妙無限起伏 正月喧鶯末 末無也 雪籬梅可折 雪字梅之色 風榭栁㣲舒 風字桞之態 人日兩篇第一首雲隨白水落二句 日被埋照白者惟水雲復蔽之 二語寫出凄凉引起白頭 蓬鬢稀疎乆二句 稀已不堪况加白乎無勞比語妙第二首佩劍衝星聊暫拔一連 設為將有用我之詞引興無憂 直道無憂行路難 言無憂者正有憂也且直如此道耳 江梅 以梅起以江結 庭草舊低收葉舉 萎則四垂氣至復立收字誰人能下 大歴三年春白帝城放船出瞿唐峽久居䕫府將適江陵漂泊有詩凡四十韻解纜獨長吁 放船 死地脱斯須 出峽 前聞辨陶牧 江陵 縣郭南畿好 時方以江陵為南畿 衰迷賢與愚 起下甲卒書生 邱壑曾忘返四句 言本不求仕但文章當作為雅頌薦之郊廟雖躭邱壑未儗窮途深婉有意味四句無窮起伏 卧疾淹為客四句 所為出塵歴塊之根也 灔澦險相廹 亦自比也 喜近天皇寺四句 兩連扇對長詩當如此變法沈詩中已有之也 先披古畫圖 對上灔澦二連 同泣舜蒼梧 對上卧疾二連 朝士兼戎服四句 亦扇對也兼字對初字 出塵皆野鶴 對樸直句 歴塊匪轅駒 對廷諍句 二句頂書生 伊吕終難將 刑法志伊吕之將作降者非 韓彭不易呼 呼用如呼小兒之語 二句頂甲卒山林托疲薾二句 反應勞心依憩息二句 巫山縣汾州唐使君十八弟宴别兼諸公擕酒樂相送率題小詩留於屋壁接宴身兼杖 承乆病來 春夜峽州田侍御長史津亭留宴白髪煩多酒 煩注作須 須言何須也 行次古城店汎江作不揆鄙拙奉呈江陵幕府諸公以今朝行色可卜相合以老人多病又恐不宜然業已渡江無暇復為擇審故聊以此詩試觀其相待之意落句深婉之至 春鷗懶避船 下水而復得風船至鷗不及避却用懶字妙 行色兼多病二句 有説不出寫不盡情事在内讀之不禁涕零 乗雨入行軍六弟宅巢燕得泥忙 對萍漂 書堂飲既夜復邀李尚書下馬月下賦絶句久野鶴如霜髩 若說霜髩如野鶴即凡俗語 暮春江陵送馬大卿公恩命追赴闕下 收得深渾有餘味 奉送蜀州柏二别駕將中丞命赴江陵起居衛尚書太夫人因示從弟行軍司馬佐愛弟傳書彩鷁新 指别駕將命 遷轉五州防禦使 遷轉即謂問俗而出 楚宫臘送荆門水二句 頂彩鷁 報與惠連詩不惜 從弟佐 夏日楊長寜宅送崔侍御常正字入京星辰北斗深指入京 深字稳愜 烏臺俯麟閣 烏臺指侍御麟閣指正字 長夏白頭吟 以夏日收 和江陵宋大少府暮春雨後同諸公及舍弟宴書齋此老下峽後詩每淡乎寡味亦才氣衰退之騐矣 託末契於後生游宴則厭其老耄又强求其詩句以為名高後半亦自有無窮感歎在言外 多病執熱奉懐李尚書【之芳】竒峯硉兀火雲升 所謂夏雲多竒峯也 山隂野雪興難乘 反結執熱 水宿遣興奉呈羣公弱纜且長隄 水宿 童稚頻書札二句 暮年久客屈意童稚而無一人應其緩急者公抱負何如而到此安得不悲憤耶 二語當哭 水宿伴鳬鷖 出題 同人惜解擕 羣公 巨海能無釣以下 皆姑以自遣也 江陵望幸 諱避狄而曰望幸先明此都之可仗而終之曰起涸鱗若真待其幸者不露㾗迹 地利西通蜀一連 言收復之便 風烟含越鳥 指南 舟楫控吳人 指東 二句言儲備之易 未枉周王駕一連 醒望幸 江邊星月二首第一首金波耿玉繩 金波言月玉繩言星 天河元自白一連 元自向來承明雨後以天河襯出江邉氣脉承接一線 江浦切邉字 映物連珠斷 星 縁空一鏡升 月 餘光隱更漏二句 包下半夜又暗藏一客舟 露華兼收到清秋 第二首起二句 上總破此分破上逆此順解纜别船暗醒邉字又為客字藏針 客愁殊未已二句 收應辭别二字 舟月對驛近寺金刹青楓外 近寺 朱樓白水邉 對驛 舟中 此湖南詩 遣悶 遣悶者不可遣也 哀箏猶凭几一連 言欲遣不得 氣衝看劍匣一連 反呼跼字 妖孽關東臭 桓温所謂遺臭 江陵節度陽城郡王新樓成王請嚴侍御判官賦七字句同作碧窗宿霧濛濛濕一連 頂出氷雪生 杖鉞褰帷瞻具羙 包府使判官 自公多暇延參佐二句 承有餘清收綰 又作此奉衛王 前詩與嚴同作故再賦 逺開山岳散江湖 頂出雄字 升高曠望羣峯但見其尖故下開字衆流歴分其境故下散字真意外驚人語 推轂幾年惟鎮靜二句 奉衛王 舟出江陵南浦奉寄鄭少尹飄然去此都 舟出江陵百年同棄物二句 悲凉 雨洗平沙靜 南浦 南征問懸榻二句 南征東逝不知所適俱從更欲投何處生下 江南逢李年 方云開元盛時今已久矣不意江南復與年相逢故興感焉四句渾渾説去而世運之盛衰年華之遲暮兩人之流落俱在言表 秋日荆南述懐三十韻艱危袞職陪 此袞職即指房琯始為琯所推奬及琯被讒與之同貶共其艱危也罪戾寛猶活 領起通篇 伏枕因超忽 結上 超忽即上所謂催變也 扁舟任往來 生下 九鑚巴噀火 用欒巴事與下楚祠借對 望帝傳應實二句 分頂蜀楚 望帝四句借蜀楚事見岳牧之僣横所在皆無君也 秋雨漫湘水 水深雪雰比小人 隂風過嶺梅 言此日湖南羣小自擅兵氛且徧嶺外也 苦揺求食尾 含飢愁 常曝報恩腮 頂名業 飢藉家家米二句 家家處處藏一衆字 任受衆人咍 即指下羣公也 得䘮初難識二句 咍我者以榮枯劃分然得䘮在榮枯之外非衆人之識所該也 差池分組冕四句 頂得字 漢庭和異域二句 暗指李揆使吐蕃元載死東市頂䘮事 霸業㝷常體 㝷常似用左傳爭㝷常以盡其民略取武夫為腹心爪牙 聖慮窅徘徊 言不知所倚仗也 數見銘鐘鼎以下 言當任賢相固宗子且寛其文法勿加操切以期羣賢畢登共致太平不可專倚武夫悍卒也此十句一氣湧出所謂詩看子建親者此類是也祝網但恢恢 言罪廢者亦當收用勿以一永棄則自有什伯於羣公者出戢干戈而銘鐘鼎以慰聖慮矣赤雀翻然至一連 即指賢才軰出 賢非夢傅野四句 言我斯言豈自為哉内顧非傅說挺生之材難為中興輔佐心若死灰乆已擺脱浮名矣所以惓惓不忘者徒念肅宗寛不即誅之恩思效忠其子如屈宋之於頃襄耳 自古江湖客 收荆南 㝠心若死灰 言無餘望也 收述懐 秋日荆南送石首薛明府辭滿告别奉寄薛尚書頌徳叙懐斐然之作【三十韻】南征為客久 荆南 西别君初 秋日 嵗滿歸鳬舄 明府 聞道和親入 尚書 往者胡星孛 入頌德 材非一范睢 秦昭王臨朝歎息曰物不素具不可以應卒今武安君既死而鄭安平等畔内無良將而外多敵國吾是以憂欲以激厲應侯應侯懼不知所為公意盖指此名將猶在可以收用非若止餘一范雎也曾是接應徐 起新文 侍臣䨇宋玉 已暗渡新文 鍳激勞懸鏡一連 對屬如丸 跋涉體何如 叙懐 休煩獨起予 從見新文結 後半轉接如龍 哭李尚書【之芳】喉舌罷天朝 尚書 王孫若個邉 并切李 重題哭君余白頭 余注作餘非工拙懸絶 暮歸客子入門月皎皎 恨無酒 誰家搗練風凄凄 恨無衣 二句含下不稱意明日看雲還杖藜 方云且預寫明日無聊按杖藜看雲庶幾可以散愁不是説無聊 暮字反收忽然拓開筆力與胸襟相副 移居公安敬贈衛大郎雅量涵高逺 自負不易知也清襟照等夷 等夷自謙也 平生感意氣 雅量 河海由來合 清襟 水烟通徑草二句 切移居頂流年 白頭供宴語 即成佳話真可悲也 公安送韋二少府匡賛逍遥公後世多賢 韋二少府時危甲兵黄塵裏二句 悲壯 古往今來皆涕淚二句 如此對結何曽費力 公安縣懐古寒天促日短二句 先含維舟曲折變化洒落君臣契二句 承上風雲二字忽然接下 公安送李二十九弟晉肅入蜀余下沔鄂正解柴桑䌫從下沔鄂起 仍看蜀道行 入蜀 南紀連銅柱 下沔鄂 西江接錦城 入蜀 憑將百錢卜二句 以送入蜀結 宴王使君宅題二首第一首世事各艱難 言亦無下手處自合漂泊難比二子也 不才甘朽質二句 謙詞也 第二首戎馬今何地 言一身莫保 鄉園獨舊山 言無家可歸 舊山注作在山言無鄉園只在三峽中矣作在山更勝 酩酊任扶還 安得不以酒自寛耶 曉發公安【數月憩息此縣】北城擊柝復欲罷 曉字起 舟楫眇然自此去 轉到發字 泊岳陽城下 殊不肯放下然賢於夢得者懐忠思效故也 山城僅百層 僅餘也 纜船苦風戯題四韻奉簡鄭十三判官【泛】楚岸朔風疾岸字藏纜舟 天寒鶬鴰孤 寒字起覓酒 維舟日日孤 出纜船 因聲置驛外 鄭判官 為覓酒家壚 反醒苦風 登岳陽樓 定逺云破題筆力千鈞 岳陽樓因洞庭湖而有先洞庭後破登字迎刃之勢 自公安至湖南詩此為至矣 洞庭天下壯觀此樓誠不可負故有前四句然我何縁至此哉故後四句又不禁仲宣之感也詩至此乃面面到矣 上下各四句直似不相照顧仍復渾成一氣非公筆力天縱鮮不顧此失彼 第五含下北字第六顧上東南 陪裴使君登岳陽樓湖濶兼雲霧 一句括數紙樓孤屬晚晴 孤字移掇不動 岳陽樓是城西門樓故恰使晚晴二字 詩接謝宣城 宣城有謝朓北樓此句亦非泛引過南岳入洞庭湖衡山引舳艫 過岳 壤童犁雨雪二句 言中路無可留者 欹側風帆滿 入湖 才淑隨厮養 比賢者失所非内人紅袖泣之意召平元入漢 不忠 張翰後歸吳 不智 召平入漢事二姓也張翰後歸不見幾也此等既難復用在野者又未知名然則吾君誰與共天下乎此時而老病萍梗所以下憂國之淚也宿青草湖 結超忽 宿白沙驛 一起神筆 湘夫人祠 此詩作於代宗即位之後落句公自謂也晚泊登汀樹 是即目語人却做不到結䌫排魚網亦其類也 祠南夕望 孤舟汎日斜 夕字 目斷更雲沙 望字 山鬼迷春竹二句 祠南 寫得杳㝠恍忽是夕望神致 登白馬潭水生春䌫没 妙語 叢花笑不來 對句竒 莫道新知要 方云樂莫樂兮新相知要字疑為樂字歸雁 起二句要是紀異 野望納納乾坤大 望字 納納二字出楚詞 野樹侵江濶二句 雪消江濶是倒裝句恰收上野望起下扁舟也 入喬口【長沙北界】賈生骨已朽二句 言賈生在長沙不過二載而我遲遲已及黄髪故悽惻也 銅官渚守風水耕先浸草二句 連日守風所歴早泊雲物晦 將風 逆行波浪慳 已風 飛來䨇白鶴二句 守風之悶自在言外 白字仍與上晦字不碍鶴自飛來又醒出鬥風也 奉送王信州崟北歸下詔選郎署 非牧養之防其為盗而始重斯選痛哉其言之也 天子嚮時憂 有體有味 遣騎覓扁舟 遣騎散遣車騎也覓扁舟似用劉尹傳教覓張孝亷船事 江閣卧病走筆寄呈崔盧兩侍御長夏想為情 衰羸之人豈堪日長忍飢想為情三字欲兩侍御念我也誰復致盃甖 言誰復更望得酒乎 潭州送韋員外牧韶州 杜詩如此種淡處最有味江閣對雨有懐行營裴二端公野流行地日一連 句中有三層景頂出壯字 層閣憑雷殷 江閣 長空靣水文 對雨 雨來銅柱北二句 行營 酬韋韶州見寄白髪絲難理 承起連 新詩錦不如 承次連 千秋節有感二首 天寳七年七月羣臣上表請改千秋節為天長節從之仍云千秋節者紀其太平最盛之時也 吳本編二詩於潭州諸詩中盖作於大歴紀元之後按代宗於開元十四年十月十三日生於東都上陽宫永泰二年十月降誕日諸道節度使進獻珍玩名馬衣服二十餘萬計以陳上壽自是嵗以為常大歴二年十月降誕日宰臣及常參官率錢修齋度僧尼道士凡數百人三年十月降誕日諸道節度使上壽各獻衣服名馬及綾絹凡百餘萬夫千秋為節宴賜臣民雖曰泰侈未傷國體所進止於金鏡綬節士庶結承露囊相遺餉聊紀風俗節序今乃不聞宴賜取貨無藝假天子生日之名以為利不亦鄙乎思先代亦以諷今王也第二首御氣雲樓敞 貼八月 聖主他年貴二句 人主聚斂必藉口時艱他年此日㣲詞中疾矣 注中内樂一條按開元二十四年千秋節帝御廣逹樓宴羣臣奏九部樂内出舞人繩伎頒賜有差又召京兆父老等宴賜注引明皇雜録事謬矣金覊句則兼指舞馬也張燕公有舞馬千秋萬嵗樂府詞長沙送李十一 末二句周匝悲壯 重送劉十弟判官 稱十弟亦如唐十八使君得稱族弟之義 奉贈盧五丈參謀琚恭惟同自出 公祖母盧氏藻翰惟牽率二句 不復有對屬㾗 天子多恩澤二句 十字可歎可味 暮秋將歸秦留别湖南幕府親友途窮那免哭 所謂哭不盡也 北歸衝雪雨 亂離乏絶聊以病告與貶節請乞於無事時者不同 送盧十四弟侍御䕶韋尚書靈櫬歸上都二十韻素幕渡江逺 叙事直起 長路更執紼 禮 此心猶倒衣 恩 墓待龍驤詔 綰尚書 臺迎獬豸威 送侍御 深見士則以下 因其盡心所事能有終始故以致君之績期之然侍御乆於戎幕頗見兵勢尚未知今日所患不在畔臣煽誘戎狄内侵在朝廷無以服籓鎮之心順地節將皆不用命方日賊為聲勢平復無期民生益困則邦本有不可保者此則所當力規切諌乃盡對之道耳 宦䜿之竊柄未有不始於人主之怠者故曰但促銅壺箭也 他日掃除非 掃除非謂用程元振今猶有魚朝恩是遂非也 動詢黄閤老 謂郭尚父 肯慮白登圍 謂永泰元年事 儉約前王體 方鎮之厚歛未有不始於人主之貪者故曰儉約前王體也斯真稷契自許語朝廷光輝則衰朽芳菲矣 抱被宿何依 切表弟 眼冷看征葢 廻抱朱幡登陸 哭韋大夫之晉 叙致入神 公在䕫州有送韋中丞赴湖南八韻觀此篇則當日乃遥送也故曰峽内憶行人 貢喜音容間 大夫 馮招病疾纒 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南過駭倉卒六句 公南行依韋至則適韋已没似踐巨卿之約永無再見之望 犀牛蜀郡憐 言化為異物也 韋經亞相傳 大夫 帟幕疑風鷰 風鷰即石鷰 此句亦喻已之無所托也 喧卑俗事牽 追恨至之不早 誰繼方隅理 健兒擁旌相望如之晉者間以一二衣冠分閫故有誰繼之歎 舟中夜雪有懐盧十四侍御弟朔雪夜紛紛 夜雪不識山隂道 舟中夜雪 又暗用夢中不識路聽雞更憶君 懐字 暮冬送蘓四郎徯兵曹適桂州盧綰須征日 謂懐恩樓蘭要斬時 謂吐蕃 嵗陽初盛動 暮冬 王化乆磷緇 從王化磷緇收出適桂州何等家數風疾舟中伏枕書懐三十六韻奉呈湖南親友鼓迎非祭鬼 謂多淫祀也 疑惑尊中弩 入伏枕 瘞夭追潘岳二句 潘鄧岳林借對 奉贈蕭二十使君 蕭二十惜失其名以詩中所陳觀之其誼士矣 蕭之與公非獨久故其義烈亦有過人者歴叙其事正見已之不輕受人惠也 嵇康有故人 謂存嚴氏之孤也 食恩慚鹵莽二句 乃分自謂 奉送二十三舅録事之攝彬州【崔偉】 彬州逺惡非髙門清流所宜屈故先慰其勞末復勉以所至必當盡其職也 泥塗豈珠玉 應知名 衰老悲人世 應盛族 舟鷁排風影 舅 林烏反哺聲 甥 勾漏且南征 彬猶未逺 彬州頗凉冷 况頗宜人 送魏二十四司直充嶺南掌選崔郎中判官兼寄韋韶州 此掌選乃土人首領 送趙十七明府之縣連城為寳重 趙 茂宰得才新 之縣 燕子來舟中作如今社日逺看人 來字情味 可憐處處巢君室一連 是設為燕語與上湖南為客相應 歸雁二首第一首今年又北歸 又字暗藏久客在内雙雙瞻客上一連 反從雁上出自己用筆敏妙小寒食舟中作老年花似霧中看 此句貼寒食清明二首 次篇尾句與起句接對作章法 發潭州賈傅才未有一連 賈傅褚公猶然流落豈特我遭薄俗止有岸花檣燕如相識哉 髙明前後事 後字自謂也如賈褚者置其大節即文章翰墨亦一代光華然放逐流落曾無過而問之者此前後有同慨也 廻棹 前賢身係天下安危故皇皇不已若我散材或者猶繫一物是以向者亦嘗畏天憫人勞勞為客今多無成類荆湘之放逐無魯連之排觧則吾命可知自當息心廻棹不待如宿昔之嘗試矣葢前此泊岳陽城下猶有圖南未可料變化有鵾鵬之語至是乃無意於用世也 為客費多年 不廻也 强飯蓴添滑 下滑字妙與强字相應 清思漢水上 轉入廻棹 几杖將衰齒以下 皆自私以取閒適歸於安命矣篙師煩爾送 廻棹收 朱夏及寒泉 自私處 寒泉即上漢水峴山 贈韋七賛善 湖南詩 所謂同病相憐也 北走闗山開雨雪 指韋 言當歸之時也 南遊花栁塞雲烟 杜自謂 洞庭春色悲公子 指韋 公子即所謂秦川貴公子也 蝦菜忘歸范蠡船 范蠡船杜自謂 蝦菜亦何足以儗陸海乃至以此忘歸則秦川之饑饉荒亂可知矣言韋而杜之自悲在其中 酬郭十五判官藥裹關心詩總廢 頂卧病束上花枝照眼句還成 頂春生起下 按郭詩序云杜員外兄垂示詩因作此寄上句還成指前所示郭詩也自得隋珠覺夜明 酬字 衡州送李大夫七丈勉赴廣州斧鉞下青㝠 大夫北風隨爽氣 下青㝠 日月籠中鳥二句 自傷垂老飄零却翻作壯語真怪怪竒竒也日月不居長似籠中之鳥乾坤至大還同水上之萍下三字皆喻公之身世遭亂流離雖欲歸朝不能奮飛也若解成籠中鳥比日月水萍比乾坤成何文義耶 王孫大人行 指李 垂老見飄零 結句更不須多語言如此顯位加以故舊而忍視其窮老耶 長吟江飛競渡日 江疑作虹 瞿唐懐古西南萬壑注 水 勍敵兩崖開 山 地與山根裂 下 江從月窟來 上 削成當白帝 首 空曲隱陽臺 尾 空曲對削成不弱 送司馬入京 曾沗從臣猶以為恥况兩省之長久侍丹墀曾無獻納使賊遺君父往日憂時之態將以誰期欲其匡君國而畏友朋也 乆客羡歸秦 羡歸秦非懐安為致君耳 與嚴二郎奉禮别商歌還入夜 伏旅人 遥聞盛禮新 指奉禮 巴西驛亭觀江漲呈竇使君二首第一首朝來减半愁半注作片按半字有味 遣憂 前後一片說憂只領連見遣字意 臨危憶故人 憶古人自咎不能如古人之納諌 按顧陶本作故臣第七句留作營則是指明皇也然此篇云亂離又甚自屬代宗幸陜之事可憂甚矣所可遣者受栁抗之諌起郭子儀於閑廢或不至遂為隋氏差可遣懐耳從顧本為是注家誤以故臣為曲江不知凡故舊之臣皆是傳所謂今急而求子也向之所以致此變者原於拒諌諍棄元臣亂至覺悟亦已晚矣此聫其懲而毖後患也 紛紛乗白馬 番將反者非一也 攘攘著黄巾 民皆畔矣 早花 此等氣脉雖不易學亦何可不知 盈盈當雪杏一連 杏當似雪梅待香飄也用兩虛字貼出早意欲活正與上未字呼應盈盈艶艶與暗字對巴山巴山遇中使二句 中使猶自竄巴山則外廷皆不及扈從可知 天寒邵伯樹二句 注引海録云云按舍鄭箋而引海録好僻者為之也 望仙臺亦當引神仙傳河上公事羣臣安在哉 羣臣不審所在則乗輿亦幾乎危矣安在言職司何事使人主至此 落句不敢斥言之詞也 收京衣冠却扈從二句 車駕還而後有扈從之臣明前此已不顧其君也 剋復成如此 倒裝句言成如此剋復也 如此剋復去亡國一間若非竭力扶持京邑仍危於累卵焉耳犬戎内侵患猶在外衣冠悉畔則偶然變作即京城不守矣此深有望於數公而謂幸不可屢邀也 花底 確是花底體勢 莫作委泥沙 底字亦足 栁邉 定翁云似庾信妙在起句 只道梅花發二句 破邉字入神 漢南應老盡二句 為邉字縱言之也 奉送崔都水翁下峽鳴橈總發時 下 白狗黄牛峽 峽 朝雲暮雨祠 既下 遣悶戲呈路十九曹長 前四句叙不能相過以見悶之難遣也 隨章留後新亭㑹送諸君因題零雨詩 零雨切㑹送孫子荆詩云傾城逺追送也 東津送韋諷攝閬州録事 雖曰偶然推薦亦必克舉其職但威嚴又不可概施後四句凡三層意 聞説江山好 閬州 憐君吏隱兼 隱字承江山 寵行舟逺汎 東津 怯别酒頻添 送 推薦非承乏 攝 操持必去嫌 録事 他時如接縣二句 結歸錄事上化得風雅韋杜名駒豈容以鄉里小兒靣向人也 客舊館 此非公無此曲折 風幔何時卷 初秋尚有 寒砧昨夜聲 重來始聞 無由出江漢 舊館 愁坐終日憂奔走 反映坐字 陪鄭公秋晚北池臨眺 刺詩 此篇疑非公語異方初艶菊以下 又就秋晚致慨歡娛銷日功業陵遲此公所為無補自責者也 去蜀五載客蜀郡 伏已黄髪 如何關塞阻 伏安危 轉作瀟湘遊 伏隨鷗 世事已黄髪 伏淚流 安危大臣在二句 正言若反 前四句即所謂小臣議論絶老病客殊方也 放船收㠶下急水二句 誰能如此突然而起 卷幔逐囘灘 卷幔起第三暗字 已泊城樓底二句 地險人絶驚懼萬端遇城即泊何待晚耶 夜色句與暗字反應 哭台州鄭司户蘓少監 起二句言平生故舊惟二君最憐我今誰復可得也 夜臺當北斗 蘓 泉路著東吳 鄭 得罪台州去 鄭 移官蓬閣後 蘓 榖貴没潛夫 八哀詩長安米萬錢凋䘮盡餘喘道消詩興廢 應文章句 心息酒為徒 應豪俊句 許與才雖薄 天寳中 决勝風塵際 收京後 慘淡閟隂符 蘓 擺落嫌疑乆 鄭 天地日榛蕪 應誰憐我 惠義寺送王少尹赴成都衣冠起晚鐘 晚鐘動衣冠皆起也 避地詩書遂墻壁 遂言豈遂以此終耶 奴僕且旌旄 且言且待其後也與下會見二字呼應神堯舊天下二句 謂成都復為吐蕃所䧟當是永泰元年詩趙本云至徳二載疑誤 朝享太廟賦桐花未吐孫枝之鸞鳳相鮮雲氣何多宫井之蛟龍亂上 四語又是大明以後格調 有事於南郊賦 三賦中此篇為多然未能粹然及於古也賦料雄敵不乃夸乎 雕賦 通篇自寓得晉宋作者風力 唐興縣客館記 亦有志於復古特力之而不至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六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七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李義山詩集 晚唐中牧之與義山俱學子美然牧之豪健跌宕而不免過於放學之者不得其門而入未有不入於江西沠者不如義山頓剉曲折有聲有色有情有味所得為多馮定逺先生謂熟觀義山詩自見江西之病余謂熟 觀義山詩兼悟西崑之失西崑只是雕飾字句無論義山之高情逺識即文從字順猶有間也 義山五言出於庾開府七言出於杜工部不深究本源未易領其佳處也 七言句法兼學夢得 錦瑟 此悼亡之詩也首特借素女鼓五十之瑟而悲泰帝禁不可止以發端言悲思之情有不可得而止者次連則悲其遽化為異物腹連又悲其不能復起之九原也曰思華年曰追憶指趣曉然何事紛紛附㑹乎錢飲光亦以為悼亡之詩與吾意合莊生句取義於 鼓盆也但云生平不喜義山詩意為詞掩却所未喻亡友程湘衡謂此義山自題其詩以開集首者次聨言作詩之㫖趣中聨又自明其匠巧也余初亦頗喜其説之新然義山詩三卷出於後人掇拾非自定則程説固無據也 重過聖女詞 次連乃是聖女祠移向别仙鬼廟不得玉郎㑹此通仙籍 玉郎疑是自謂 寄羅劭興燕重逺兼泥 兼作嗛 令狐舍人説昨夜西掖翫月因戲贈 第二句説字不落空次連是西掖底月寫月即寫出翫字意末二句因直宿而思薦逹足戲贈意 崔處士 馮定逺云上六句先將崔處士似先賢事迹寫透末二句結出便通體皆靈 自喜 定逺云已之寄形宇内以天地為逆旅猶蝸牛也妙在第二句又為物所寄便是莊子逍遥游齊物諸篇見解活潑潑地那得不自喜 第三言有竹第四言有花第五言近山第六言近水末二句言又有酒也題僧壁蚌胎未滿思新桂 是未來 琥珀初成憶舊松 是過去 異俗二首 第二首似有刺貪之意 和孫樸韋蟾孔雀歌都䕶矜羅幕 宋黄休復茅亭客話云蛇與孔雀交偶有得其卵者使鷄抱伏即成其名曰都䕶初年生緑毛二年生尾小火眼三年大火眼其尾乃成 人欲 此必行役既乆而切求歸之思故云 華山題王母祠勸栽黄竹莫栽桑 按穆天子傳則黄竹是地名不知作者何所承也 華清宫 言明皇幸免驪山之禍耳末二句反言之所以為絞而婉也 楚澤 第二句伏後早寒三四是澤中 潭州 此隨鄭亞南遷而作第三思武宗第四刺宣宗五六則悲㑹昌將相名臣之流落也楚詞以蘭比令尹子蘭盖指白敏中言之 今古無端入望中 此登潭州官舍樓而作所望者故園人耳今目斷鄉關而潭州已事歴歴在目無端二字從空樓寫出絶妙章法 湘淚淺深滋竹色二句 入望古今 陶公戰艦空灘雨二句 雨中壊艦風中破廟令人不堪回首 誼作傅 目斷故園人不至 收望字 贈劉司户已斷雁鴻初起勢 謂下第 更驚騷客後歸魂 謂逺貶 哭劉司户二首酒甕凝餘桂 王建集中有與去華絶句言其病酒故有此句 江風吹鴈急 言已哭之哀也 第二首已為秦逐客 謂下第 復作楚寃魂 謂逺貶 悼傷後赴東蜀辟至散關遇雪 通首不離悼傷後三字 北齊二首 上言其一為所惑禍敗即來下言轉入轉迷必將禍至不覺用意可謂反覆深至矣首章最警切又按上篇嘆其不知不見是圖下篇笑其至死不悟 南朝 此篇亦非楊劉所及 南朝偏安江左不思勵精圖治以保其國乃徒事荒淫宋不戒而為齊齊不戒而為梁陳因梁亂而簒取之國勢視前此尤促乃復不戒而甘蹈東昏之覆轍如恐不及且宼警天戒儼然不知安得不滅於隋乎不特此也前此宋齊不過主昏於上江左猶為有人故命雖革而猶能南北分王至陳則君臣荒惑一國俱在醉夢之中長江天塹誰復守之落句深嘆南朝由此終無一豪傑能代興者非特痛惜陳亡也元武湖中玉漏催 指宋 鷄鳴埭口繡襦廻 指齊 誰言瓊樹朝朝見一連 誰言不及吐屬殊絞而婉叙致亦錯綜善變 敵國軍營漂木柹一連 蓋所謂天地人皆以告而王不知戒也 此等詩須細味其高情逺識起連便是南朝國勢必為北并况又加之陳叔寳乎二十八字中叙四代興亡全不費力又其餘事也 鄠杜馬上念漢書 曰人間所謂舊勞於外爰暨小人也曰興罷所謂險阻艱難備嘗之矣民之情偽盡知之矣如是而踐天子位以承天地之眷顧宜有深仁厚德貽億萬無疆之慶乃王伯雜用使漢家之元氣日削再世之後冡嫡屢絶丁傅華軒而王氏得以乘之豈非宣帝之昧於貽厥哉意思深長非一覽可竟 渭水天開苑一連 言祖宗所傳繼者乃天開地獻之乾坤也 同崔八詣藥山訪融禪師 縈紆鬰悶四句中無窮曲折 聞著明凶問哭寄飛卿 腹連言相隔之逺也 送崔珏徃西川年少因何有旅愁 跌宕 千里火雲燒益州 白公書通州事云四野千重火雲合 卜肆至今多寂寞二句 年少無愁 好好題詩詠玉鈎 加好好二字者正見其年少無旅愁也不然首句無着落矣 陳後宫 定翁云每讀宋初宫體轉嘆此君之不可及也 妙在中四句形容得惟日不足 此詩極深於作用自覺味在鹹酸之外 飲席戲贈同舍 左思呉都賦翡翠列巢以重行謝惠連雪賦對庭鵾之雙舞程漸於補註義山詩集引以証珠樹二句則重行雙舞俱有着落 西溪 第二句便含岑寂意第三句因病廢詩第四句時方喪偶也 謔桞 上四句寫栁下四句寫謔字字淋漓 北禽 此詩作於東川義山自北來居幕府故曰北禽以自况也 中二連皆憂讒畏譏之意末有羡於雕陵之鵲其為周身之防至矣 楚宫 落句與鄠杜馬上同一結法 韓碑 可繼石鼓歌 字字古茂句句典雅頌美之體諷刺之遺也 行軍司馬智且勇 獨提一句 帝曰汝度功第一 提明晉公功第一以明其詞之非私也 古者世稱大手筆四句 此等皆波瀾頓剉處不爾便是直頭布袋 濡染大筆何淋漓 濡作擩 離思 通首是寫離中之思非單寫離字 宿駱氏亭寄懐崔雍崔袞 寓情之意全在言外贈歌妓二首下蔡城危莫破顔 雋妙 寄令狐學士 以飛卿投蕭舍人詩相較兩人真相去不啻三十里 曉飲豈知金掌迥一連 洗發崔嵬二字顧瞻玉堂如在天上流落人間者九關萬里夢不得到而君則曉飲夜吟其中固不啻濁水汚泥清路塵也 漫成三首 此在桂林幕府思北還也 槿花第一首 腹連與晉昌李花同 哭劉蕡巫咸不下問銜 以文義論之當作巫陽殆因老杜巫咸不可問之語而娛 記六朝人亦有作巫咸者 甘泉賦選巫咸兮呌九閽開天庭兮延羣神從來用巫咸者殆因此而訛 何曾宋玉解招魂 不必將下師友句粘着宋玉説其取義只在作誄招魂四字耳 杜司勲高樓風雨感斯文 含下傷春 短翼差池不及羣 含下傷别 高樓風雨短翼差池玉谿方自傷春傷别乃彌有感於司勲之文也 荆門西下 末句楊朱泣路岐下却羡二字正見洞庭之險惡也 碧瓦霧唾香難盡 霧疑作露 酒是蜀城燒 燒字押得竒 公子歌好惟愁和 妙甚只欲家妓擅長惟恐更有和者非公子無此心情也 少年 封字出韵 藥轉風聲偏獵紫蘭叢 宋玉風賦獵蕙草 社工部蜀中離席 起句尤似杜 鮑令暉詩人生誰不别恨君早從戎發端奪胎於此 一則干戈滿路一則人麗酒濃兩路夾寫出惜别如此結搆真老杜正嫡也 詩至此一切起承轉合之法何足以繩之然離席起蜀中結仍是一絲不走也 此等詩須合全體觀之不可以一句一字求其工拙荆公只賞他次連猶是皮相 隋宫 無句不佳三四猶得杜家骨髓 前半展拓得開後半發揮得足真大手筆 發端先言其虛關中以授他人便已呼起第三句 着玉璽一聯直説出狂王抵死不悟方見江都之禍非出於偶然不幸後半諷刺更覺有力 二月二日 兩路相形夾寫出憶歸精神合通首反覆咀咏之其情味自出 隋宫籌筆驛重有感隋師東諸篇得老杜之髓矣如此篇與蜀中離席尤是莊子所云善者機 前半逼出憶歸如此濃至却使人不覺所謂國風好色而不淫也 其神似老杜處在作用不在氣調 東風日煖聞吹笙 即温詩倂起别離恨似聞歌吹喧之意 新灘莫悟遊人意二句 同一江上行也耳目所接萬物皆爽不免引動歸思及憶歸不得則江上灘聲頓有凄凄風雨之意筆墨至此字字化工 杜荀鶴詩云此時晴景愁於雨是處鸎聲苦似蝉落句當以此意求之籌筆驛 議論固髙尤當觀其抑揚頓挫處使人一唱三嘆轉有餘味 不離承祚舊論却非承祚本意讀書論世真難事 猿鳥猶疑畏簡書二句 一揚 簡書切籌筆儲胥切驛 徒令上將揮神筆二句 一抑 破題來勢極重妙在次聫接得矯健不覺其板 管樂有才終不沗 此句又揚 關張無命欲何如 此句又抑 他年錦里經祠廟 對驛字 梁父吟成恨有餘 對籌筆 武侯廟古柏葉凋湘燕雨一聫 發古字偏壯麗即日 一嵗之花遽休一日之光遽暮真所謂刻意傷春者也金鞍忽散惆悵獨歸泥醉無從排悶不得其强裁此詩真有歌與泣俱者矣觀江間之文疑亦在東川時所作 五六言并不使我稍得淹留也落句言風光易過不醉無以遣懐然使我更醉誰家乎無聊之甚也九成宫雲隨夏后雙龍尾一聫 對仗之工楊劉所能也其平平寫去不恤民依之意自見言之無罪聞之足戒則楊劉無此作用 按九成宫去京師三百餘里次連用事可謂精切 此聫頂避暑 吳岳曉光連翠巘一聫 寫九成 荔枝盧橘沾恩幸二句 紫泥天書只為荔枝盧橘風刺極刻然又不覺 少將 馮云此詩佳在後半 烟波别墅醉一聫 似吳叔庠 詠史 未詳何所指以為思文宗則青海馬句終無着落 贈白道者 贈一作送 無題二首昨夜星辰昨夜風二句 定翁云起句妙馮已蒼先生云妙在首二句次連襯貼流麗圓羙西崑一世所效義山高處不在此 無題四首 此等只是艶詩楊孟載説迂繆穿鑿風雅之賊也 第二首颯颯東風細雨來 風作南 芙蓉塘外有輕雷 長門賦雷隱隱而響起兮聲似君之車音 桂林路中作 村小一聫確是題位 無題莫近彈碁局二句 似借用王丞相以腹熨彈碁局事 蝶三首初來小苑中首 此必所咏之人小字為蝶非必賦蝶也 長眉壽陽二首 應作無題 無題二首八嵗偷照鏡首 為少年熱中干進者發慨懸知猶未嫁 猶字對上已字妙 王十二兄與畏之員外相訪見招小飲時予以悼亡日近不去因寄更無人處垂地二句 指悼亡 嵇氏㓜男猶可憫二句 兒女滿前身兼内外之事欲片時宴飲亦復不可然則此懐豈能遣也 萬里西風夜正長 西風加萬里夜長加正字皆極寫鰥鰥不寐之情 隋宫九重誰省諌書函 省作削 春風舉國裁宫錦二句 借錦㠶事化得水陸繹騷民不堪命之狀如在目前 落花 致光惜花七字意度亦出於此 李花 第六凑泊 栁 末二句言不甘凄凉所以望秋先零 留贈畏之 前四句言居禁中者際㑹清時并不須早霜趣朝淪使府者漂零萬里更加以左川陟險所以一日九廻也後四句言通顯不如固已廻膓骨肉之間畏之又獨際其盛思咏霓裳豈非雲泥之判乎 中禁詞臣㝷引領二句 引領言可望不可親遂以中禁詞臣之態待至戚同年也 梓潼在東川故曰左川歸客 郎君下筆驚鸚鵡 郎君謂瞻之子冬郎即致光也第二首 執政皆其所憾獨一至戚同年在中禁而又不足恃則何異生世不諧作太常妻耶 從弟一篇自廻腸三字咀味則作者之㣲情但畏之都不能解或冬郎却曉耳 難於明言而托於狎昵之詞此離騷之法也 第三首 二篇畫出一得意一失意相對情味來讀之可以泣下也 無題東風無力百花殘 已蒼云第二句畢世接不出按此句言光隂難駐我生行休也 夜吟應覺月光寒 覺作共 碧城三首 此以咏其時貴主事唐初公主每自請出家與二教人媟近商隱同時如文安潯陽平恩邵陽永安義昌安康諸主皆先後丐為道士築觀在外史即不言他醜於防閑復行召入頗著微詞味詩中蕭史一聫及引用董偃水精盤故事大指已明非止為㝷恒閨閤寫艶也【説本戊籖】 第一首女牀無樹不棲鸞 鳴女牀之鸞鳥東京賦中所用山海經也 第二首鄂君悵望舟中夜 註引歌詞云心悦君兮君不知盖自恨不得為洪崖也 對雪二首【時欲之東】 細看其層次 集中最卑之格留待行人二月歸 反結之東 第二首輕於栁絮重於霜 言漸積也 侵夜可能爭桂魄 言連宵也 忍寒應欲試梅粧 言逹曉也 此一聫不過雪月交光梅雪爭春兩事却化得生動如此 腸斷斑騅送陸郎 以之東收 蜂趙后身輕欲倚風 移用不得 辛未七夕 起便翻新出竒 壬申七夕日薄不嫣花 碍夕字日疑作月 玉山 戊籖云似為津要之力能薦士者咏非情詞也牡丹 飛卿作乃咏花此篇亦無題之流也起連生氣湧出無復用事之迹 錦幃初卷衛夫人 花 翠被猶堆越鄂君 葉 垂手亂翻雕玉佩 葉 招腰爭舞鬱金裙 花 牡丹壓逕復縁溝二句 方是牡丹大觀 終銷一國破二句 方極牡丹身分此富貴之花寒餓人一字來不得 鸞鳳戲三島二句 牡丹非豪家不極其致窮巷寒餓之士所見不過一兩藂如腹連亦懸想出 詠史 四句中氣脉何等濶逺 北湖南埭水漫漫 今人都不了首句為風刺 鍾山何處有龍盤 盤逰不戒則形勝難憑空令敗亡洊至寫得曲折藴藉 一片榆莢散來星斗轉二句 伏下後期 十一月中旬至扶風界見梅花非時裛裛香 十一月素娥惟與月 中旬 讀任彦昇碑不得蕭公作騎兵 中書堂裡坐將軍也奈何他不得 馬嵬二首第一首 末二句言其覺悟之不早也第二首 縱横寛轉亦復諷嘆有味 對仗變化生動起聫才如江海老杜云前軰飛騰入餘波綺麗為義 山足窺此秘五六倒叙竒特看温飛卿作便只是長恨歌節要不見些子手眼落句專責明皇識見最高此推本言之也 可嘆 未詳所指何人 趙后樓中赤鳳來 后作氏 宓妃愁坐芝田館二句 言宓妃之事猶較此為未甚所以深嘆之也 詩固工妙但一首中五人名未免獺祭之病 富平少侯 此詩刺敬宗漢成帝自稱富平侯家人三四言多非望之濫恩反靳不費之近澤已蒼云猶諺所謂當着不着 當關不報侵晨客 不一作莫按作莫字方是少侯之意作不字只是閽人拒客耳 曉起擬杯當曉起 起作氣 呵鏡可微寒 可作有 隔箔山櫻熟 熟作發 離亭賦得折楊栁二首人世死前惟有别 驚心動魄一字千金 宫妓 定翁云此詩是刺也唐時宫禁不嚴託意偃師之假人刺其相招不忍斥言真㣲詞也 瑶池 此首及王母祠王母廟兩篇皆刺武宗也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八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李義山詩集 題漢祖廟 宅八荒者可以自起新豐戀池隍者終不能故鄉晝錦相形最妙 東阿王 詩之指未詳吳喬云此義山自悔其婚于王茂元因而見擯彭陽終身淪落也 從吳説亦得聖女祠 前二連分明如畫 過景陵 似亦刺學仙之無益 野菊 湘衡以此篇與九日詩同㫖細讀之近是紫雲新苑移花處二句 收野字 銀河吹笙 未詳 楚宫二首第二首 一刻水天閒話舊事 按此篇賦當年貴主之事而不可攷矣 和友人戲贈二首第二首明珠可貫須為佩 韓詩外傳曾子曰君子有三言可貫而佩之 題二首後重有戲贈任秀才 落句見往還既乆烏龍亦不復作妬媒也 有感二首 上篇深斥訓注下篇則哀涯餗元輿等重有感一篇并懼文宗將有望夷之禍而望籓鎮協力以救之 第二首古有清君側以下 古有清君側之義本為國家今多老成之人宜為平反豈可以涯等本非素心而聽閹人誣罔族誅之如今日者無名之舉乎末句不特譏開讌用樂盖深嘆文宗明知其寃而刑賞下移不能出聲也 重有感 第六用見無禮於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也第七幽謂王涯等十一族顯謂士大夫不附宦官者也末句星關二字未詳 中元作 五六承上金條脱句結句承上玉鏡臺句楚宫 宫疑作厲 按開成元年三月左僕射令狐楚從容奏王涯等既伏誅其家夷滅遺骸棄捐請官為收瘞以順陽和之氣上慘然乆之命京兆收葬涯等十一人於城西仇士良潛使人發之棄骨於渭水此詩盖傷其事而托言屈子沉湘困於腥臊也渭水至清故曰色漻漻涯等被族無後故以泰厲為比落句所謂人之云亡邦國殄瘁也 宿晉昌亭聞驚禽楚園吟雜橘村砧 園作猿 明禪師院酬從兄見寄 腹聫言嵗月不居也 崇讓宅東亭醉後沔然有作 即王茂元宅 晚晴倂添高閣逈 句微晦言晴後憑髙所見愈逺也越鳥巢乾後 切晴 歸飛體更輕 切晚 迎寄韓魯州同年 次連悲凉古直覊旅中偶一吟諷便爾即目皆驚心也 一片 本是連城光價况又良工雕琢乃偏不值錢豈能無慨於中乎 鄭州獻從叔舍人褎 三四是從叔入道五六是舍人入道 第三從祖父説到今日叔姪分誼落句根脉在此 安定城樓 第二言滿地江湖欲歸即得五六言所以垂淚與逺遊者豈為此腐䑕而不能捨然哉吾誠永憶江河欲歸而優游白髪但俟廻旋天地功成却入扁舟耳此二句亦是荆公一生心事故酷愛之 隋宫守嵗 落句既脱守嵗又非隋事 定翁云隋宫用金蓮事可戒也 利州江潭作 武氏見駱賔王檄文猶以為斯人淪落宰相之罪義山為令狐綯所擯白首使府天子曾不知其姓名有不獲與后同時之恨故因過其所生之地停舟賦詩落句盖言已之漂泊西南曾不如羅子春之獻燕脯於龍女猶得乗龍載珠而還也 茂陵 八句中包括貫穿極工整而不牽率 漢家天馬出蒲梢 梢作捎 定逺云蒲梢馬名已蒼云首句亦有病 苜蓿榴花遍近郊 化工妙 起二句指用兵内苑只知含鳳觜 指畋獵 屬車無復插鷄翹 指微行 玉桃偷得憐方朔 指神仙 金屋修成貯阿嬌 指聲色 誰料蘓卿老歸國二句 落句只借子卿一襯風刺自見於言外 此詩始不甚愛之後觀西崑酬唱集求如此者絶不可得乃嘆義山筆力之高 鏡楹 陳無已謂昌黎以文為詩妄也吾獨謂義山是以文為詩者觀其使事全得徐孝穆庾子山門法待烏燕太子 待烏謂烏棲也 駐馬魏東阿 洛神賦日既西傾車殆馬煩 洞庭魚 下半好三四足可拾之意 驪山有感 末句太露 别智元法師 言不能隨智元住山反致所向泣岐學楊朱之道也 日日日日春光鬥日光 驚心動魄之句 過楚宫㣲生盡戀人間樂 微作浮 淚 定逺云句句是淚不是哭 出關宿盤豆館對叢蘆有感 次連言昔客江南黄蘆徧地然年壯氣盛自視立致要津曾無揺落之感此日流落而為關外之人不覺悽兮其悲因蘆葉之梢梢而百端交集也腹聫皆是所感末句指叢蘆 清聲不逺行人去 逺作逐 一世荒城伴夜砧 世作任 和韓録事送宫人入道 觀項斯於鵠之寒窘乃嘆義山才情過人落句用韓憑事 七月二十九日崇讓宅讌作 前半自是變體 月過廻塘萬竹悲一句 月字西溪叢話作風二十九日安得有月耶 豈到白頭長只耳二句 猶言庶幾有時衰莊猶可擊 贈從兄閬之 中四句畫出絶人逃世落句一歸字收盡歸者歸於荻花村裏石蘚庭中及幽徑寒塘内也寄蜀客 第二聫翻案 以無情誚金徽殊妙若説文君無情便同嚼蠟矣 深樹見一顆櫻桃尚在矮墮緑雲髻 矮作倭 越鳥誇香荔二句 似桂林幕中所作末句蓋有謂也魏侯第東北樓堂郢叔言别聊用書所見成篇 周賀送耿山人腹聫云夜濤鳴柵鎖寒草露船燈似本落句白雲夫舊居 義山之平生誤識白雲夫致光之若是有情爭不哭皆是言外巧妙 墻外萬株人絶跡 外作栁 同學彭道士參寥 亦寓自傷之意 小桃園 第六似桞 無愁果有愁曲北齊歌 此真鬼詩大似長吉手筆房中曲 最古 汴上送李郢之蘇州 起二句是汴上第三是之蘓州第四仍説汴上 贈鄭讜處士寒歸山觀隨碁局一連 此身反隨逐碁局釣輪乃真似浮雲浪迹也 越桂留烹張翰鱠一連 伏下故人 復至裴明府所居求之流輩豈易得一連 此等要非佳處 覽古 未詳 空糊赬壤真何益一連 言金湯不可恃 子初郊墅 起連中便籠罩得子孫世世相好在買舍耕耘却從腹連生下更無起承轉合之迹 第五所以息機第六所以發興曲盡郊居之樂 中四句一片烟波孟德所謂以泥水自蔽也 亦擬村南買烟舍 村南作城南方是郊外 漢南書事 此指討黨項事第三責宰相也用汲長孺刀筆吏不可為公卿語 當句有對 每句中有對所謂當句對格也此遊戲之筆 井絡 第一句便破盡全蜀第二是門户第三是東川第四是西川四句中包括後人數紙三四一聫若不出東西二字只是成都詩耳 堪嘆一聫言以世守因餘猶歸於冺滅况么麽草竊耶喝起落句有力 此篇若作於元和初劉闢據蜀之後更有關係在義山之世止當賦杜元穎悉怛謀兩事也 觀西崑成都三篇何其瑣屑補綴 如此工緻却非補紉義山佳處在議論感慨専以對仗求之只是崑體諸公面目耳 陣圖東聚燕江口 燕作䕫 寫意燕鴈迢迢隔上林 伏思鄉 人間路有潼江險二句 正披寫其不思鄉而不可得之故 日向花間留晚照 朱晦翁云西北邉多隂盖日到彼方午則彼已甚晚不乆則西落故西邉不甚見日元稹通州酬白居易詩有州斜日易晡未酉即桑榆之句三年已制思鄉淚二句 一路逼出此二句 宋玉 此題下缺一宅字 此作者自謂 落句澹澹收住自有無窮感慨 韓同年新居餞韓西迎家室戲贈 義山與畏之俱為茂元之壻玩前後詞意似乎義山悼亡之後王氏待之差異往日故云 新縁貴壻起朱樓 切新居即帶戲 一名我漫居先甲 戲也 雲路招邀廻彩鳳二句 西迎家室 南朝禁臠無人近 戲也 瘦盡瓊枝詠四愁 按畏之有四樂茂元愛之一也仕宦通顯二也新居三也迎家室四也義山皆反是安得不痩盡瓊枝乎 賈生 末二句即詩人召彼故老訊之占夢意 鈞天昔人因夢到青㝠 庸才貴仕皆所謂因夢到青㝠者也 却為知音不得聽 何嘗知音偏忽梦到是真可痛耳王昭君忍為黄金不顧人 顧一作為 舊將軍 此似為石雄而發 所居霜日曝衣輕 輕字豈可代單字用 高松 落句自傷留滯也玩無雪句必在桂林所作訪秋 中四句疏上望字 昭州虎當官道鬥 道英華作路為是 哭劉司户蕡 起句言行道為之傷嗟也 空聞遷賈誼一連 精切 公孫宏再舉賢良乃遭遇人主而至相位而去華不及待第四尤精切 江濶惟廻首二句 是哭 春雪滿黃陵 長沙地暖而方春雨雪非君子道消隂氣盛長乎落句深痛去華之寃也 陸發荆南始至商洛青辭木奴橘 切荆南 紫見地仙芝 切商洛 陳後宫 已蒼云叅法駕者為渚蓮犯勾陳者為沙鳥宿臨春者為江令君臣滛湎之狀極意形容 定翁云次聫妙又云如此詠史不媿盛譽 小園獨酌 句句生動 與小桃園詩皆是宫體獻寄舊府開封公 五六逐臣讀之定皆雨泣 商於新開路﨑嶇古共聞 反映新路 路向泉間辨 是新路 更誰開捷徑 是新路 夜飲 如此學杜亦似不病而呻 凉思 起聫寫水亭秋夜讀之亦覺凉氣侵肌 鸞鳳 此亦悼亡之詩 即日 第三未詳 漫成五章第一首 嘆世之宗仰三十六體者僅以對屬為能事而莫窺其風刺之妙也 第二首 此嘆已之不遇時主如李杜也 第三首 身既錮廢生子又劣所以深悲所遇之竒蹇也 第四首 此言反不如武夫猶得㧞用於草萊也第五首 此嘆貧賤以終又將并失清平之適也射魚曲 自射魚曲至景陽宫井雙桐皆仿長吉雜長吉集中幾不能辨 秋日晚思 蝶去螢銷止剰寒冷只是頂上雨餘寂寥即此已足興感不必又苦穿鑿 平生有遊舊二句 對寂寥 春宵自遣陶然恃琴酒二句 是自遣 幽居冬暮曉鷄驚樹雪一聫 工於比興 過姚孝子廬偶書拱木臨周道 過字 魚因感姜出一聫 切廬頂得出 永樂縣所居一草一木無非自栽今春悉已芳茂因書即事一章栁飛彭澤雪六句 寫悉已芳茂 學植功雖倍 寫自栽 南潭上亭讌集以疾後至因而抒情 次第如畵偶題二首第二首 落句風刺隱秀 夜冷樹遶池寛月影多 含下敗荷 正月崇讓宅 此悼亡之詩情深一往 不覺猶歌起夜來 楊文公詩云風細傳疎漏猶歌起夜來正用其語 撰彭陽公誌文畢有感待得生金後二句 恩門非㝷常可報惟此文使托以不朽而已落句意微㫖逺非細讀無由知欲收到碑文却與彭陽公無關然梁陳詩體亦多有之 北青蘿獨敲初夜磬 寫孤字 初夜頂殘陽來而路幾層亦透落句不惟廻顧孤字兼使初夜深山迷離如覩 戲贈張書記心知兩愁絶 廻顧起處 幽人樵歸説逢虎 正見塵迹隔絶 星斗同秦分二句 秦分漢陵含下衰興 東流清渭苦二句 言恒人屢閲興亡幽人不知代謝秦分漢陵不以宻邇而妨其獨善斯真高尚其事者也念逺床空鄂君被一聫 對仗工 曲江 此亦感憤文宗之禍而作注所引甚當特未盡作者之意葢此篇句句與少陵哀江頭相對而言也若比陽春意未多 陽作傷為是 咏雲河秋壓鴈聲 句更新 栁 勝飛卿作 九日於東逢雪粒輕還自亂 是秋雪 僧院牡丹 僧院於中間一起結止賦牡丹不可以大歴後常體論之 贈司勲杜十三員外 牧之以氣節自負故有第五落句言朝廷著述推渠手筆比之於已未為不遇也羊祐韋丹盡有碑 祐作祜 送豐都李尉固難㝷綺季一聨 頂泣歧 二句用筆之妙百讀乃知 山晚更參差 參差二字收歧字足 天平公座中呈令狐公云云 第七自謂 賦得李無言得意揺風態 似栁 登霍山驛樓弱栁千條露一連 弱桞衰荷以興劉稹之易取 題小松 此篇不似義山手筆 落句殆有夢得不得看花之感耶 行次昭應縣道上送户部李郎中充昭義攻討 頗似夢得相門才子稱華簮篇 落句尤有開寳風氣然恨其少言外逺致 水齋 一病忽忽疑已入秋及見飛燕拂水暗蟲打牕始覺猶是夏令寫病後真入神更閲已披之書仍斟昨夜之酒水齋之中病夫所以遣日者頼此如此寂寞無聊不能出户惟望故交時時書至以當披寫亦字字是多病人心情也 前四句或作多病之後日想秋爽而恨其猶然夏令亦復佳 落句或地主病中疎濶相接故云爾 捲簾飛燕還拂水一聫 已捲而飛燕拂水不入户已開而暗蟲打牕不休是多病晏起即目事 奉同諸公題河中任中丞新創河亭之作 次連只可施之新創移掇泛題河亭不得所以尤佳 唐六典造舟之梁四河三洛一蒲津浮梁河之一也故有第六句獨留巧思傳千古 新創 長與蒲津作勝遊 河中 過故府中武威公交城舊莊感事 中字衍 贈田叟荷蓧衰翁似有情 蓧作莜 贈别前蔚州契苾使君 本自功臣之後材又足以威逺懐外奈何少恩至此一路逼出末句第四用霸陵夜獵收前字通鑑㑹昌二年秋以蔚州刺史契苾通將兵詣振武通何力五世孫即其人也注契苾種帳太和中附於振武故有鸊鵜泉畔之句 典麗極矣但少題中一别字 夜掩牙旗千帳雪 掩作捲 人日即事 楊劉只學此種 齊梁中本有此體今變為七言耳 文王喻復今朝是 此句是破題 舜格有苖旬太逺二句 襯出日字 春日寄懐未知何路到龍津 陳後主詩岸草發青龍和馬郎中移白菊見示郢曲先傳白雪英 和字見示字 素色不同籬下發二句 移字 偏稱含香五字客 切馬郎中 從兹得地始芳榮 移字 喜聞太原同院崔侍御臺拜兼寄在臺三二同年之什極似夢得 燕臺四首 四首實絶竒之作何减昌谷惟夏一首思致太幽㝷味不出 絮亂絲繁天亦迷 竒句 河内詩二首湖中首 結句從王孫遊兮不歸芳草生化出 贈送前劉五經映三十四韵 洋洋大篇仍自一氣呵成莫能㝷其段落之迹 送千年李將軍赴闕五十韵空拳轉鬥地 拳作弮為是 數板不沈城 沈作□ 壇上揖韓彭 揖作挹 此時惟短劍 此句轉 和鄭愚汝陽王孫家筝妓二十韵碧嶂愁不行二句用遏雲意 殘雪 勝前作 大鹵平後移家到永樂縣居書懐十韵云云依然五桞在二句 使夢得子厚為之便無此風致 不憂懸磬乏二句 是大鹵平後 送從翁從東川宏農尚書幕高安翡翠巢 巢字出韵戲題樞言草閣三十二韵 氣味逼古後幅純乎漢魏樂府 君時臥掁觸 入本題 榆莢亂不整四句 以比小人之得君多援 偶成轉韵七十二句贈四同舍迴看屈宋由年輩 年疑作平 此時聞有燕昭臺以下 指盧宏正 五言述德抒情詩一首四十韵獻上杜七兄僕射相公驚人肯再鳴 㑹昌四年七月杜悰自淮南節度使入為同平章事帝以其不肯選揚州倡女得大臣體也一鳴驚人蓋指此事 後飲曹參酒二句 如此使事西崐所未窺 即伏下爭澤潞窮兵事言不為蕭曹之畫一而為鹽梅之相濟也此長詩中提挈細讀乃知之 叩額慮興兵 時方討澤潞劉稹將郭誼殺稹以降李德裕以為稹阻兵拒命皆誼為謀主力屈又賣稹以求賞不誅何以懲惡帝然之詔石雄以七千人入潞州誅誼杜悰以饋運不給謂誼等可赦帝熟視不應所謂叩額慮興兵也五年五月悰遂罷相出為劍南東川節度使後徙西川事詳通鑑及唐書本傳 感念殽屍露【至】公意本無爭 惡草似謂贊皇門下諸人錢龍愓誤以殽屍趙卒之語指大和中不受維州之降戮悉怛謀於界上以悰為西川節度使收復維州當非執政所喜非也悰本牛黨時執政者白敏中馬植魏扶皆與悰善廟堂之上方以克復河湟請上尊號何人言之可畏哉寄詞收的博一聫乃指悰收復維州事上杜僕射寳瑟和神農 農字出韵 安禪合北宗 宗字出韵 轉覺季心恭 恭字出韵 驕兒詩爺昔好讀書以下 若無此段此詩便無謂行次西郊作及門還具陳 此下皆述具陳至末方自發議論章法絶佳 晉公忌此事 唐之亂源開自李林甫 常恐值荒迥二句 灾荒之時兵即為盗千古一轍我聽此言罷 終具陳此下寄慨作收得法 此等傑作可稱詩史當與少陵北征並傳 井泥四十韵 後半與牧之杜秋詩極相似 集外詩夜思消瘦滯非鄉 非當作他 思賢頓 詠明皇天寳之事 次連借舞馬鬭鷄二實事暗寓重兵在邉宿衛單薄之意 漢官儀宫中不畜鷄汝南出長鳴鷄衛士候朱雀門外專傳鷄唱 無題 此篇未詳 有懐在䝉飛卿哀同庾開府 頂索居 瘦極沈尚書 頂移疾 五月十五夜憶往嵗秋與徹師同宿 十五夜當作十六日 朱槿花二首 第二首題當作晉昌晚歸馬上贈 按戊籖次首刻云勇多侵露去恨有碍燈還嗅自微微白看成㳫㳫殷坐忘疑物外歸去有閑君問傷春句千詞不可刪 寓懐 義山有極似庾子山處不可以白公之清流繩之 星機呈宻緒 呈作抛 囘中牡丹為雨所敗二首 囘中為安定地則此詩作於依王茂元於涇原之時詳味二篇領句似皆有所思而托物起興者其亦為甘露罹禍者而發耶舒元輿以牡丹賦知名於諸相中最為早逹下苑莫追榴花浪笑雖不敢强為之説世有知言之君子必將有以解予之惑也【庚午夏日】後細讀牡丹賦無一語與此詩相涉則非為甘露罹禍者發也下苑句乃自言未得曲江看花耳【庚午十一月又記】 謝徃桂林至彤庭竊咏禁城將開晚 詩眼 燒香曲 長吉詩雖竒然指趣故自分明若義山則徒令人循誦而莫喻其賦何事耳 送從翁東川宏農尚書幕振溺休規步 文選永明十一年䇿秀士文拯溺無待於規行 宇宙昨還淳 以上叙唐業之興 纘祖功宜急二句 轉 晉昌晚歸馬上贈 此篇戊籖刻西北朝天路勇多侵露去云云乃朱槿花次首也 哭䖍州楊侍郎虞卿齊民困未蘓 民作人 旋踵戮城 楊虞卿之貶發難於李訓鍛錬者舒元輿也 義門讀書記卷五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