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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弘明集》,三十卷,唐京兆西明寺释道宣撰。这是继承、并扩大梁僧祐《弘明集》而作的书。在《旧唐书。经籍志》里,《广弘明集》虽与《弘明集》同列于丁部集录三类中的总集内,但它的体制和《弘明集》却稍有不同。《弘明集》分卷不分篇,《广弘明集》则除分卷而外,还按照所选文章的性质分为十篇:一、归正,二、辩惑,三、佛德,四、法义,五、僧行,六、慈恻,七、戒功,八、启福,九、悔罪,十、统归。每篇之前各冠以小序。不仅如此,《广弘明集》还用这十种范畴给僧祐《弘明集》所选的文章分类列目,而将它们收在除戒功、悔罪而外的八类中。又《弘明集》皆选辑古今人的文章,作者僧祐自撰的除末尾《弘明论》而外,只第十二卷开头有一篇小序,总计不过两篇。但《广弘明集》则除选辑古今人文章而外,作者道宣自撰的叙述与辩论的文章编入甚多。因此,《弘明集》仅是选辑、而《广弘明集》则叙述辩论与选辑并用。 现在通行的《广弘明集》有两种版本:一为吴刻本(万历十四年丙戌吴惟明刻本,出于宋、元藏)三十卷;一为嘉兴方册藏本四十卷。 本书撰述的主要宗旨,作者道宣在第十《统归篇序》的开头自己就说过,是为了“弘护法纲而开明有识”。这与《弘明集》的主要宗旨在于排斥异端而弘道明教的目的大致相同。 本书所收重要资料,首先是佛道之争,主要的有三次:在北魏时代因太武帝信奉道教并由崔浩的进谗,北方佛教遭受了第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在北周武帝时代复因黑衣当王的谶记,并经道士张宾、卫元嵩的构陷,北方佛教又遭受了第二次毁灭性的打击,但同时道教亦受到破坏。在唐高祖武德年间有沙门法琳与傅奕之争,这次佛教虽未受严重的打击,但后来韩愈辟佛,武宗毁法,直接间接都与傅奕的议论有关。其次是佛教思想史的问题,主要的有二:一在佛性问题,二为二谛问题。 佛性是《涅槃经》的中心思想,《涅槃》源出《般若》,但《般若经》未明言佛性,所以在两晋、南北朝时代,北方的鸠摩罗什虽宏《般若》而未畅说《涅槃》。门下道生始于佛性问题有大创见,即顿悟渐修说。道生以为佛性就是一切众生的本性,本性真实不虚,凡夫由无明而起乖异,是谓迷惑。以智慧力量除去迷妄,佛性自现,这是一个以不二的智慧冥契不分的真理而豁然贯通的顿悟过程。但觉悟非是自然生起,有赖于教与信修,即渐的功夫。道生的顿悟渐修说,大致如是。谢灵运作《辩宗论》并与法勗等诸家往返答辩,主顿悟信修说,而为道生张目。此外道生尚有阐提成佛说。 道生当时所见《涅槃》经文为法显所得的六卷本,其中本无阐提成佛义。但道生独具只眼,竟说此经传度未尽。他以为佛性为众生本有之性,反本即得。所谓见性成佛者,不过此本性的自然显发而已。阐提既是众生,当然也有佛性,既有佛性,当然也能成佛。道生之说虽受非难,六朝以后却大为盛行。 其次二谛,是《般若》三论学的骨干。当《般若》学流行于晋代,宋、齐间《涅槃》与《成实》并盛,而成实师之说,易与《般若》相乱,它不但于人空外主张法空,并且还大谈二谛与中道。梁代成实师的代表如庄严僧旻、开善智藏、龙支道绰诸家都认为二谛可以相即而与《般若》三论说法抵触,因此,《般若》三论学者,不能不对成实师之说加以批判。从周颙作《三宗论》而攻难之后,双方争论遂络绎不绝。如梁武帝注《大品经》,昭明太子谈二谛并与二十二家往返议论,都对《般若》三论的弘扬有很大影响,而本集都保存了这些资料。 此外,本书在北周佛道二教论争中所收的《二教论》、《笑道论》,又在初唐佛道论争中所收的《破邪论》、《决对废佛法僧事》、《辩正论。十喻九箴篇》等,也提供了中古宗教史上好多宝贵的资料。 自大夏化行布流东渐。怀信开道代有浇淳。斯由情混三坚智昏四照。故使浇薄之党。轻举邪风。淳正之徒。时遭佞辩。所以教移震旦六百余年。独夫震虐三被残屏祸不旋踵。毕顾前良殃咎己形。取笑天下。且夫信为德母智寔圣因肇祖道元终期正果。据斯论理。则内倾八慢之惑。核此求情。则外荡六尘之蔽。萧然累表。非小道之登临。廓尔高升。乃上仁之翔集。然以时经三代。弊五滓之沉沦。 识蒙邪正。铨人法之天网。是以内教经纬。立法依以摄机。外俗贤明。垂文论以弘范。昔梁钟山之上定林寺僧佑律师。学统九流义包十谛。情敦慈救志存住法。 详括梁晋列辟群英。留心佛理构叙篇什。撰弘明集一部一十四卷。讨颜谢之风规。总周张之门律。辩驳通议。极情理之幽求。穷较性灵。诚智者之高致。备于秘阁广露尘心。然智者不迷迷者非智。故智士兴言。举旨而通标领。迷夫取悟。 繁词而启神襟。若夫信解之来谅资神用。契必精爽事袭玄模。故信有三焉。一知。二见。三谓愚也。知谓生知。佩三坚而入正聚。愚谓愚叟。滞四惑而溺欲尘。化不可迁下愚之与上智。中庸见信从善。其若流哉。是以法湮三代。并惟寡学所缠。故得师心独断祸集其计向若披图八藏综文义之成明寻绎九识达情智之迷解者则正信如皎日。五翳虽掩而逾光矣。余博访前叙广综弘明。以为江表五代三宝载兴。君臣士俗情无异。奉是称文国。智籍文中原周魏政袭昏明。重老轻佛。 信毁交贸。致使工言既申佞幸斯及。时不乏贤。剖心特达脱颖拔萃。亦有人焉。 然则昏明互显邪正相师。据像则云泥两分。论情则倚伏交养。是以六术扬于佛代。三张□于法流。皆大士之权谋。至人之适化也。斯则满愿行三毒之邪见。净名降六欲之魔王。咸开逼引之殊途。各立向背之弘辙。今且据其行事决滞胥徒。 喻达蒙泉□通性海。至如寇谦之构崔浩。祸福皎然。郑蔼之抗周君。成败俄顷。 姚安着论。抑道在于儒流。陈琳缀篇。扬释越于朝典。此之讽议涅而不缁。坠在诸条差难综缉。又梁周二武。咸分显晦之仪。宋魏两明同乘弘诱之略。沈休文之慈济。颜之推之归心。词釆卓然迥张物表。尝以余景试为举之弊于庸朽综集牢落有汉阴博观沙门继赞成纪顾惟直笔即而述之。命族题篇披图藻镜。至若寻条揣义有悟贤明。孤文片记撮而附列。名曰广弘明集。一部三十卷。有梁所撰。或未讨寻。略随条例铨目历举。庶得程诸未□广信释纷拟人以伦。固非虚托。如有隐括。览者详焉。 归正篇第一(明佛为大圣凡俗攸归二仪三五不足师敬)。 辩惑篇第二(明正邪互举狂哲相陵较而考定不劳龟镜)。 佛德篇第三(皇觉腃命开济在缘从其化者言行攸别)。 法义篇第四(宝乘独运摄度迷津得其趣者心照遐举)。 僧行篇第五(绍踪圣种人斯弘道名沾三宝实副一归)。 慈恻篇第六(在生所重厚身宝命恕己则怜慈为觉本)。 诫功篇第七(情寄惩约纵则憍陵欲阶圣捡匪斯不振)。 启福篇第八(福号乐门日用斯贵准酌乘时行而不着)。 灭罪篇第九(罪为摧折起必快心覆水难收悔往相习)。 统归篇第十(奉正闲邪据道成德神解既畅陈词咏歌)。 序曰。夫邪正纠纷愚智繁杂。自非极圣焉能两开。所以欲主天魔犹能变为佛相。况余色有孰可言哉。固知一洲万国一化千王。互兴废立不足论评。是以九十六部。宗上界之天根。二十五谛。讨极计之冥本。皆陈正朔。号三宝于人中。咸称大济。敷四等于天下。又有鲁邦孔氏。导礼乐于九州。楚国李公。开虚玄于五岳。匪称教主。皆述作于先王。赞时体国。各臣吏于机务。斯并衢分限域(谓流沙以东孔老之化及葱河以西异部之所统也)辩御乖张理路天殊。居然自别。何以明其然耶。故西宇大夏。众计立于我神。东华儒道。大略存于身国。孰解妄想流爱缠绵于九居。倒情徒滞。袪降于七识。致令惑网覆心莫知投向。昏波漾目宁辩归依。不可效尤。务须反本。原夫小道大道自古常谈。大圣小圣由来共述。至于亲承面对。曾未觉知。雷同体附相从奔竞。故有克念作圣狂哲互称。即斯为论未契端极。昔皇觉之居舍卫。二十五年。九亿编户逆从太半。素王之在赤县。门学三千。子夏蔑而致疑。颜回独言莫测。以斯论道。又可惑焉。夫以会正名圣。无所不通。根尘无碍于有空。陶冶莫滞于性欲。形不可以相得。挺金姿之四八。心不可以智求。垂不共之二九。斯止一人名佛圣也。故能道济诸有。幽显咸所归依。自余鸿渐。天衢之所未陟。且自方域位殊义非叨僭。若夫天无二日国无二王。惟佛称为大圣。光有万亿天下。故今门学日盛。无国不仰其风。教义聿修。 有识皆参其席。彼孔老者名位同俗不异常人。祖述先王自无教训。何行比佛以相抗乎。且据阴阳八杀之略。山川望祑之祠。七众委之若遗。五戒捐而不顾。观此一途。高尚自足投诚。况有圣种贤踪。则为天人师表矣。是知天上天下惟佛为尊。六道四生无非苦者。身心常苦义毕驱驰。不思此怀妄存高大。大而可大则不陷于有为。既履非常固可归于正觉。有斯事类。故敢序之云尔。 广弘明集归正篇第一梁弘明集归正目录明僧绍正二教论。谢镇之折夷夏论。朱昭之难夷夏论。朱广之咨夷夏论。释慧通驳夷夏论。释僧敏戎华论。何尚之答宋文佛教。谯王论孔释教(并张答)。 唐广弘明集归正篇总目。 子书商太宰问孔子以佛为圣人。老子符子明以佛为师。汉显宗开佛化立本传。后汉书郊祀志。吴主孙权论佛化三宗。宋文帝集朝宰叙佛教。元魏孝明召释老门人述宗。元魏书释老志。南齐江淹遂古篇。北齐颜之推归心篇。梁阮孝绪七录序。北齐王邵齐志明佛教。梁高祖舍事道诏。北齐宣帝废道诏。隋释彦琮通极论。 广弘明集归正篇第一之一商太宰问孔子圣人。出列子。子书中。以佛为师。出老子符子。汉法本内传。未详作者。后汉郊祀本志。出范晔后汉书。吴主孙权论佛化三宗。出吴书。 宋文集朝宰叙佛教(前集略)。出高僧传。元魏孝明述佛先后。出魏书。 商太宰问孔子圣人一。列御寇(一云吴太宰)太宰嚭问孔子曰。夫子圣人欤。对曰。丘也博识强记非圣人也。又问。三王圣人欤。对曰。三王善用智勇。 圣非丘所知。又问五帝圣人欤。对曰。五帝善用仁义。圣非丘所知。又问。三皇圣人欤。对曰。三皇善用时。圣非丘所知。太宰大骇曰。然则孰为圣人乎。夫子动容有间曰。丘闻西方有圣者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人无能名焉。据斯以言。孔子深知佛为大圣也。时缘未升故默而识之。有机故举。然未得昌言其致矣。 子书中佛为老师二老子西升经云。吾师化游天竺善入泥洹。符子云。老氏之师名释迦文。 余寻终古三五帝皇有事西奔罕闻东逝。故轩辕游华胥之国。王劭云。即天竺也。又陟昆仑之墟。即香山也。老子迹沈扶风。史述于流沙。而道家诸记。皆西升昆丘而上天矣。以事详之。并从于佛国也。故伯益述山海申毒之国。偎人而爱人。郭璞博古者曰。申毒即天毒也。浮图所兴。今闻之说曰。地殷土中物壤琛丽。民博仁智俗高理学。立德厚生何负诸夏。古称爱人之国。世挺贤圣之人。岂虚构哉。 汉显宗开佛化法本传三。未详作者。 传云。明帝永平三年。上梦神人。金身丈六项有日光。寤已问诸臣下。传毅对诏。有佛出于天竺。乃遣使往求。备获经像及僧二人。帝乃为立佛寺画壁。千乘万骑绕塔三匝。又于南宫清凉台及高阳门上显节陵。所图佛立像并四十二章经。缄于兰台石室。广如前集牟子所显。 传云。时有沙门迦摄摩滕竺法兰。位行难测。志存开化。蔡愔使达请滕东行。不守区域随至雒阳。哓喻物情崇明信本。帝问滕曰。佛法出世何以化不及此。答曰。迦毗罗卫国者。三千大千世界百亿日月之中心也。三世诸佛皆在彼生。乃至天龙鬼神有愿行者皆生于彼。受佛正化咸得悟道。余处众生无缘感佛。 佛不往也。佛虽不往。光明及处。或五百年。或一千年。或一千年外。皆有圣人传佛声教而化导之。广说教义文广故略也。 传云。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五岳诸山道士。朝正之次。自相命曰。天子弃我道法。远求胡教。今因朝集可以表抗之。其表略曰。五岳十八山观太上三洞弟子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死罪上言。臣闻太上无形无名。无极无上虚无自然。大道出于造化之前。上古同尊百王不易。今陛下道迈义皇德高尧舜。窃承陛下弃本追末求教西域。所事乃是胡神。所说不参华夏。愿陛下恕臣等罪。听与试验。臣等诸山道士。多有彻视远听博通经典。从元皇已来。太上群录太虚符祝。无不综练达其涯极。或策使鬼神。或吞霞饮气。或入火不烧。或履水不溺。或白日升天。或隐形不测。至于方术无所不能。愿得与其比校。一则圣上意安。二则得辩真伪。三则大道有归。四则不乱华俗。臣等若比对不如任听重决。如其有腾乞除虚妄。敕遣尚书令宋庠引入长乐宫。以今月十五日可集白马寺。道士等便置三坛。坛别开二十四门。南岳道士褚善信。华岳道士刘正念。恒岳道士桓文度。岱岳道士焦得心。嵩岳道士吕惠通霍。山天目五台白鹿等十八山道士祁文信等。各赍灵宝真文太上玉诀三元符录等五百九卷。置于西坛茅成子许成子黄子老子等。 二十七家子书二百三十五卷置于中坛。馔食奠祀百神置于东坛。帝御行殿在寺南门。佛舍利经像置于道西。十五日斋讫。道士等以柴荻和檀沉香为炬。绕经泣曰。臣等上启太极大道元始天尊众仙百灵。今胡神乱夏人主信邪。正教失踪玄风坠绪。臣等敢置经坛上以火取验。欲使开示蒙心得辩真伪。便纵火焚经。经从火化悉成煨烬。道士等相顾失色大生怖惧。将欲升天隐形者。无力可能。禁^2□鬼神者。呼策不应各怀愧恧。南岳道士费叔才自憾而死。太传张衍语褚信曰。卿等所试无验即是虚妄。宜就西来真法。褚信曰。茅成子云。太上者灵宝天尊是也。 造化之作谓之太素。斯岂妄乎。衍曰。太素有贵德之名。无言教之称。今子说有言教。即为妄也。信默然。时佛舍利光明五色。直上空中旋环如盖。遍覆大众映蔽日光。摩滕法师踊身高飞。坐卧空中广现神变。于时天雨宝花在佛僧上。又闻天乐感动人情。大众咸悦叹未曾有。皆绕法兰听说法要。并吐梵音叹佛功德。亦令大众称扬三宝。说善恶业皆有果报。六道三乘诸相不一。又说出家功德其福最高。初立佛寺同梵福量。司空阳城侯刘峻。与诸官人士庶等千余人出家。四岳诸山道士吕惠通等。六百二十人出家。阴夫人王婕妤等。与诸宫人妇女二百三十人出家。便立十寺。七所城外安僧。三所城内安尼。自斯已后广矣。传有五卷。略不备载。有人疑此传近出。本无角力之事。按吴书。明费叔才憾死。故传为实录矣。 后汉书郊祀志四出茫哗汉书。 志曰。佛者汉言觉也。将以觉悟群生也。统其教以修善慈心为主。不杀生类专务清净精进者为沙门。汉言息心剔发去家绝情洗欲。而归于无为也。又以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所行善恶。后生皆有报应。所贵行善以练其精神。练而不已。以至无生。而得为佛也。身长一丈六尺。黄金色项中佩日月光。变化无常。 无所不入。故能化通万物而大济群生也。有经书数千卷。以虚无为宗。包罗精粗无所不统。善为宏阔胜大之言。所求在一体之内。所明在视听之表。归依玄微深远难得而测。故王公大人。观生死报应之际。无不懅然自失也。魏书云。其佛经大抵言生生之类。皆因行业而起。有过去当今未来三世也。其修道阶次等级非一。皆缘浅以及深。藉微以为着。率在于积仁顺蠲嗜欲。习虚静而成通照也。云云。 吴主孙权论叙佛道三宗五出吴书。 孙权赤乌四年。有康居国大承相长子。弃俗出家为沙门。厥名僧会。姓康氏。神仪刚正游化为任。时三国鼎峙。各擅威权。佛法久被中原。未达江表。会欲道被未闻。化行南国。初达建邺营立茅茨。设像行道。吴人初见谓为妖异。有司奏闻。吴主曰。佛有何灵验耶。会曰。佛晦灵迹垂余千载。遗骨舍利应现无方。吴主曰。若得舍利当为立塔。经三七日遂获舍利。五色耀天。剖之逾坚。烧之不然。光明出火。作大莲花。照曜宫殿臣主惊嗟希有瑞也。信情大发。因为造塔。度人立寺。以其所住为佛陀里。又以教法初兴。故名建初寺焉。下敕问尚书令阚泽曰。汉明已来凡有几年。佛教入汉既久。何缘始至江东。泽曰。自汉明永平十年佛法初来至今赤乌四年。则一百七十年矣。初永平十四年。五岳道士与摩滕角力之时。道士不如。南岳道士褚善信费叔才等。在会自憾而死门徒弟子归葬南岳。不预出家无人流布。后遭汉政陵迟兵戎不息。经今多载始得兴行。又曰。 孔丘李老得与佛比对不。泽曰。臣闻鲁孔君者英才诞秀圣德不群。世号素王。制述经典。训奖周道。教化来叶。师儒之风泽闰今古。亦有逸民知许成子原阳子庄子老子等百家子书。皆修身自玩。放畅山谷纵佚其心。学归澹泊事乖人伦。长幼之节亦非安俗化民之风。至汉景帝以黄子老子义体尤深。改子为经始立道学。敕令朝野悉讽诵之。若以孔老二教比方佛法。远则远矣。所以然者。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违天。诸佛设教。天法奉行不敢违佛。以此言之。实非比对(今见章醮似俗酒脯棋琴行之)吴主大悦。以泽为太子太传。云云。 宋文帝集朝宰论佛教六出高僧等传。 文帝。即宋高祖第三子也。聪睿英博雅称令达。在位三十年。尝以暇日从容而顾问侍中何尚之吏部羊玄保曰。朕少来读经不多。比日弥复无暇。三世因果未辩措怀。而复不敢立异者。正以卿辈时秀率所敬信也。茫泰谢灵运常言。六经典文本在济俗为政。必求性灵真奥。岂得不以佛理为指南耶。近见颜延之折达性论。宗炳难白黑论。明佛法汪汪。尤为名理。并足开奖人意。若使率土之滨皆敦此化。则朕坐致太平矣。夫复何事。尚之对曰。悠悠之徒多不信法。以臣庸弊更荷褒拂。非所敢当。至如前代群英。则不负明诏矣。中朝已远。难复尽知。渡江已来。则王导周顗庾亮王蒙谢尚郗超王坦王恭王谧郭文举谢敷戴逵许询及亡高祖兄弟及王元琳昆季范汪孙绰张玄殷觊等。或宰辅之冠盖。或人伦之羽仪。或置情天人之际。或抗迹烟霞之表。并禀志归依措心崇信。其间比对。则兰护开潜深遁崇邃。皆亚迹黄中。或不测之人也。慧远法师尝云。释氏之化无所不可适道固自教源。济俗亦为要务。窃寻此说有契理要。若使家家奉戒。则罪息刑清。陛下所谓坐致太平。诚如圣旨。羊玄保进曰。此谈盖天人之际。岂臣所宜预。窃谓秦楚论强兵之事。孙吴尽吞并之术。将无取于此也。帝曰。此非战国之具。良如卿言。尚之对曰。夫礼隐逸则战士怠。贵仁德则兵气衰。若以孙吴为志。茍在吞噬亦无取尧舜之道。岂惟释教而已哉。帝曰。释门有卿。亦犹孔门之有季路。所谓恶言不入于耳也。自是文帝致意佛经。及见严观诸僧。辄论道义。屡延殿会躬御地筵同僧列饭。时有沙门竺道生者。秀出群品英义独拔。帝重之。尝述生顿悟义。僧等皆设巨难。帝曰。若使逝者可兴。岂为诸君所屈。时愿延之着离识论。 帝命严法师辩其同异。往返终日。笑曰。公等今日无愧支许之谈也。云云。 元魏孝明召佛道门人论前后七。出魏书。 正光元年。明帝加朝服大赦天下。召佛道二宗门人殿前。斋讫。侍中刘腾宣敕。请法师等与道士论议。以释弟子疑网。时清通观道士姜斌与融觉寺僧昙谟最对论。帝曰。佛与老子同时不。斌曰。老子西入化胡。佛时以充侍者。明是同时。最曰。何以知之。斌曰。案老子开天经。是以得知。最曰。老子当周何王几年而生。周何王几年西入。斌曰。当周定王即位三年乙卯之岁。于楚国陈郡苦县厉乡曲仁里。九月十四日夜子时生。至周简王四年丁丑岁。事周为守藏吏。简王十三年迁为太史。至敬王元年庚辰岁。年八十五见周德陵迟。与散关令尹喜西入化胡。斯足明矣。最曰。佛以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灭度。计入涅槃后经三百四十五年。始到定王三年。老子方生。生已年八十五。至敬王元年。凡经四百二十五年。始与尹喜西遁。据此年载悬殊。无乃谬乎。斌曰。若佛生周昭之时。有何文记。最曰。周书异记汉法本内传。并有明文。斌曰。孔子既是制法圣人。当时于佛□无文记何耶。最曰。仁者识同管窥览不弘远。案孔子有三备卜经。谓天地人也。佛之文言出在中备。仁者早自披究。 不有此迷斌曰。孔子圣人。不言而知。何假卜乎。最曰。惟佛是众圣之王。四生之首。达一切含灵前后二际吉凶终始。不假卜观。自余小圣。虽哓未然之理。必藉蓍龟以通灵卦也。侍中尚书令元又宣敕语。道士姜斌论无宗旨。宜下席。又问。开天经何处得来。是谁所说。即遣中书侍郎魏收尚书郎祖莹等。就观取经。 帝令议之。太尉丹阳王萧综太传李寔卫尉许伯桃吏部尚书邢栾散骑常侍温子升等一百七十人。读讫奏云。老子止着五千文。更无言说。臣等所议。姜斌罪当惑众。帝加斌极刑。三藏法师菩提流支苦谏乃止。配徙马邑。 归正篇第一之二 元魏书释老志齐著作魏收高齐书述佛志隋著作王邵魏书释老志齐著作魏收大人有作司牧生民。结绳以往书契所纪。羲轩已还至于三代。坟典之迹为秦所焚。汉采遗籍复若山丘。固使六家七略班马区异。释氏之学闻于前汉武帝。元狩中霍去病获昆邪王及金人率长丈余。帝以为大神。列于甘泉宫。烧香礼拜。此则佛道流通之渐也。及开西域。遣张骞使大夏。还云。身毒天竺国有浮图之教。 哀帝元寿中景宪受大月氏王口授浮图经。 后汉明帝梦金人。项有日光飞行殿庭。传毅始以佛对帝。遣郎中蔡愔博士秦景等。使于天竺写浮图遗范。仍与沙门迦摄摩滕竺法兰还雒阳。又得经四十二章及释迦立像。帝令画工图之。置清凉台及显节陵上。缄经于兰台石室浮图。或言佛陀。声相转也。译云净觉。言灭秽成明道为圣悟也。凡其经旨。大抵言生生之类皆因行业而起。有过去当今未来。历三世识神常不灭也。凡为善恶必有报应。 渐积胜业陶冶粗鄙。经无数劫藻练神明。乃致无生而得佛道也。其间阶次心行等级非一。皆缘浅以至深。藉微而为着。率在于积仁顺蠲嗜欲。习虚静而成通照也。故其始修心则依佛法僧。谓之三归。若君子之三异也。又有五戒。去杀盗淫妄言饮酒。大意与仁义礼信智同。云奉持之则生天人胜处。亏犯则坠鬼畜诸苦。 又善恶生处凡有六道焉。 诸服其道者。则剃落须发释累辞家。结师资遵律度相与和居。治心修净行乞以自给。谓之沙门。或曰桑门。亦声相近也。其根业各差。谓之三乘。声闻缘觉及以大乘。取其可乘运以至道为名也。上根者修六度进万行。拯度亿流弥历长远。登觉境而号为佛也。本号释迦文。此译能仁。谓德充道备戡济万物也。降于天竺迦维罗卫国王之子。生于四月八日夜。从母右胁而出。姿相超异者三十二种。天降嘉瑞亦三十二而应之。以二月十五日而入涅槃。此云灭度。或言常乐我净。明无迁谢及诸苦累也。又云。诸佛有二义。一者真实。谓至极之体妙绝拘累。不得以方处期。不可以形量限。有感斯应。体常湛然。二权应者。谓和光六道同尘万类。生灭随时修短应物。形由感生体非实有。权形虽谢真体不迁。但时无妙感。故莫得常见耳。斯则明佛生非实生灭非实灭也。佛既谢往。香木焚尸灵骨分碎。大小如粒。击之不壤。焚亦不燋。而有光明神验。谓之舍利。弟子收奉竭香花致敬慕建宫宇。谓之为塔。犹宗庙也。故时称为塔庙者是矣。于后百年。有王阿育者。以神力分佛舍利。役诸鬼神造八万四千塔。布于世界。皆同日而就。今^8□阳彭城姑臧临淄。皆有阿育王寺。盖承其遗迹焉。而影迹爪齿留于天竺。中途来往者。咸言见之。初说教法后皆著录。综核深致无所漏失。故三藏十二部经。如九流之异。统其大归终以三乘为本。后有罗汉菩萨。相继着论赞明经义。以破外道。皆傍诸藏部大义。假立外问而以内法释之。传于中国渐流广矣。汉初沙门皆前赤布。后乃易以杂色。至于微言隐义。未之详究。有沙门常山卫道安。性聪敏。日诵万余言研求幽旨。慨无师匠。独坐静室十有二年。覃思构精神悟妙赜。以前出经多有舛驳。乃正其乖谬。尔后沙门传法大著中原。 魏先建国出于玄朔。风俗淳一与西域殊绝。故浮图声教未之得闻。及神元与魏晋通聘。文帝在洛阳。昭成在襄国。备究南夏佛法之事。太祖平中山。经郡国见沙门皆致敬。禁军旅无有所犯。有沙门僧朗。与其徒隐于泰山。帝致书以缯素毡罽钵锡为礼。今犹号朗公谷焉。天兴元年下诏曰。夫佛法之兴其来远矣。济益之功冥及存没。神踪遗法信可依凭。其敕有司。于京城建饰容范修整宫舍。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是岁作五级佛图耆阇崛山及须弥山殿。加以缋饰别构讲堂禅房及沙门座。莫不严具焉。 太宗践位。亦遵先业。京邑四方建立图像。仍令沙门敷导民俗。皇始中赵郡沙门法果。戒行精至开演法籍。太祖诏徵以为沙门统绾摄僧徒。言多允惬供施甚厚。太宗崇敬弥加于前。永兴中前后授以辅国宜城子忠信侯安城公之号。皆固辞。帝常亲幸其居。以门狭小不容舆辇。更广大之。年八十余。太常中卒。帝三临其丧。追赠老寿将军赵胡灵公。初果年四十始为沙门。有子曰猛。诏令袭果所加爵(云云所述沙门等文多不战)。 世祖焘即位。亦遵太祖太宗之业。每引高德沙门与共谈论。四月八日舆诸佛像行于广衢。帝亲御门楼临观散花以致礼敬。世祖平赫连昌。得沙门惠始。本张氏。清河人。闻罗什出经。诣长安见之观习禅定。于白渠北。昼则入城听讲。夕还处静三辅。有识者多宗之。刘裕灭姚泓。留子义真镇长安。真及僚佐皆敬重焉。后义真之去长安也。赫连屈局追败之。道俗少长咸见坑戮。惠始身被白刃而体不伤。屈局大怒召始于前。以所佩宝剑自击之。又不能害。乃惧而谢罪。后至京都多所训导。人莫测其迹。世祖重之。每加礼敬。自初习禅至于没世。五十余年。未尝寝卧。跣行泥尘初不污足。色愈鲜白。世号白脚阿练。自知终期斋洁端坐。僧徒满侧。凝泊而绝。停尸十日。容色如一。死十余年开殡改葬。初不倾壤。举世异之。送葬者六千余人。莫不感恸。中书监高允为传颂其德迹。冢上立石精舍。图像焉存。 世祖雅好庄老。讽味晨夕。而富于春秋。锐志武功。虽归宗佛法敬重沙门。 而未览经教深求缘报之旨。及得寇谦之道以清静无为有仙化之证。遂信行其术。 司徒崔浩奉谦之道。尤不信佛。与帝言数加诽毁。谓虚诞为世费。帝以其辩博颇信之。会盖吴反于杏城。关中骚扰。帝西伐至长安入寺中观焉。沙门饮从官酒。 入其便室见有财产弓矢及牧守富人所寄藏物。盖以万计。帝先忿沙门非法。浩时从行。因进其说下诏诛长安沙门。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一依长安行事。又诏曰。彼沙门者假西戎虚诞妄生妖发^8□。非所以齐一政化布淳德于天下也。自王公已下有私养沙门者。皆送过期不出沙门。身死容者诛一门。时恭宗为太子监国。素敬佛道。频表陈刑杀之滥又非图像之罪。再三帝不许。乃下诏曰。昔后汉荒君。信惑邪伪妄假睡梦。信胡妖鬼以乱天常。自古九州无此也。夸诞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闇君乱主莫不眩焉。由是政教不行。礼义大壤。鬼道炽盛。视王者之法蔑如也。自此已来继代祸乱天罚极行生民死尽。五服之内鞠为丘墟。千里萧条不见人迹。皆由于此。朕承天绪属。当穷运之弊。欲除伪定真。复羲农之政其一切荡除胡神灭其踪迹。庶无谢于风氏矣。自今已后敢有事胡神。及造其形像泥人铜人者门诛。虽言胡神问今胡人若有若无皆是前代汉人无赖子弟刘元真吕伯强之徒接乞胡之诞言。用老庄之虚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实。至使王法废而不行。盖大奸之魁也。世有非常之人。能行非常之事。非朕孰能去此历代之伪物。 有司宣告。在所诸有佛图形像及胡经皆击破焚除。沙门无少长悉坑之。是岁真君七年三月也。恭宗言虽不用。然犹缓宣诏书。远近豫知各得为计。京邑四方沙门多亡匿而免者。其金银宝像经论。大得秘藏。至于土木寺塔声教所及。毕除毁。 集论者曰。帝本戎马之乡。素绝文义之迹。既参军事所往诛殄。惟斯为政余无涉言。故杀史官耻述过也。属崔浩密构莫识佞辩。遂行诛除。时以为一代之快意也。不久疠及。追悔无由。视崔浩若仇仇。淫刑酷毒为天下同笑也。 初浩与寇谦同从。苦与浩争浩不从。谦曰。卿今促年寿灭门户矣。至真君十一年。浩诛备五刑。时年七十。帝颇悔之。然业已行难中修复。恭宗潜欲兴之。 未敢言也。时法令宽弛。存信之家奉事沙门。窃法服讲诵者殷矣。至十三年二月因疠而崩。子晃谗死。而孙立焉。 检别传。浩非毁佛法。宗尚天师寇谦之。学仙道也。妻郭氏敬信释典。诵金刚般若。浩取焚之。捐灰于厕。及幽执槛车送于城南。使卫士十人行溲其上。呼声嗷嗷闻于行路。浩曰。斯吾投经之现报也。初浩得肆其佞。诛夷释门。深文加谤昌言下诏。以为妖鬼之大魁也。帝未委之。可谓非常之人。能行非常之事。信矣。浩门既诛。清河崔氏无远近。及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皆浩之亲姻也。尽夷其族。诗云。谗人罔极。交乱四国。验矣。集论者曰。自古三公之加刑者。斯最酷也。岂非恨其饰诈邪佞滥毒仁祠致疠及躬无由自免显戮谗构密悔前愆。克己复礼固难则矣。不自责于闇惑。方乃作虐尤人。终非静过。毕为噬脐者所及。昔龙逢之遭夏桀。比于之剖殷辛。炮烙以树严刑。酒池以悦臣妾。时人岂谓为正化也。纵而饰非褒而唱善。及后南巢被放白旗悬首。无有代者身自当之。 国除身丧无所追收。祸不旋踵自贻伊戚。□斯已后。代代率然禅让之道。魏文开其实录。核于终古。尧舜其犹病诸。故佛经曰。二仪尚殒。国有何常。斯至言也。世祖若能抚躬反问本隶幽都礼义之所不行慈济。由来莫识。不知昔乘何业奄有中原。如何恣此昏凶。行兹傲虐。事不可也。用此自励追悔绝乎。 时有沙门玄高者。空门之秀杰也。通灵感众。道王河西凉平。东归太武信重。为太子晃之师也。晃孝敬自天崇仰佛法。崔寇得幸于帝。恐晃摄政或见危逐。密谗于帝谓有异图可不先虑。帝乃信之。便幽太子于深宫。帝梦其祖父执剑怒曰。太子仁孝忠诚允着。如何信谗。帝寤集朝臣以述之。诸雄伯曰。太子无事。枉见幽辱。帝又信之。以真君五年正月。下诏曰。朕承祖宗重光之绪。思阐鸿业恢隆万代。武功虽昭而文教未畅。非所以崇太平之治也。今域内安逸百姓富昌。宜定制度为万世之法。夫阴阳有往复。四时有代序。授子任贤安全相付。所以休息疲劳式固长久。古今不易之令典也。可令皇太子嗣理万机总统百揆。更举贤良以备列职。择人授任而黜陟之。其朝士庶民。皆称臣于太子。云云。崔浩又谮云。太子前事实有谋心。但结高公道术。故令先帝降梦。如此物论事迹难明。 若不早除必为巨害。帝又纳之。即幽太子死之。又收高于平城南缢之。即宋元嘉二十一年也。尔夜门人莫知其死。忽有光明绕塔入房。有声曰。吾已逝矣。弟子等奔赴尸所。请告遗诀。高蹶然起坐曰。大法应化随缘盛衰。盛衰在迹理恒湛然。但念汝等不久复当如我耳。汝等死后法当复兴。善自修心无令后悔。言已便卧而绝。崔浩谗辞既深。能令父猜其子。乃至幽死。况沙门乎。 太武以真君十三年二月五日崩。太子先已幽死。吴王以九日即位。改元永平。十月一日吴王又崩。帝孙讳浚即位。改元兴安。是为文成帝也。庙号高宗。 然佛教远大光明四海。此洲万国无王不奉。魏北虽除南宋弥盛。称为真君明主。 不亦惑乎。猜子而信贼臣。孰可悼乎。感疠而自婴祸。斯酷甚乎。民思返政。存立非一。 兴安元年高宗践极。下诏曰。夫为帝王者。必只奉明灵显彰仁道。其能惠着生民济益群品者。虽存往古犹序其风烈。是以春秋嘉崇明之礼。祭典载功施之族。况释教如来功济大千惠流尘境。寻生死者叹其达观。览文义者贵其妙门。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拨群邪。开演正觉。故前代已来莫不崇尚。亦我国家常所尊事也。世祖太武皇帝。开广边荒德泽遐被。沙门道士善行纯诚。如惠始之伦无远不至。风义相感往往如林。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奸淫之俦得容假托。诸寺之中致有凶党。是以先朝因其瑕衅戮其有罪。有司失旨一切禁断。景穆皇帝每为慨然。值军国多事。未遑修复。朕承鸿绪君临万邦。思述先志以隆斯道。今制诸州城郡县。于众居之所。各听建佛图一区。任其财用不制会限。其有好乐道法欲为沙门。不问长幼。出于良家性行素笃。乡里所明者听出家。率大州五十。小州三十人。足以化恶就善播扬道教也。于即天下承风朝不及夕往时所毁图寺。并还修复。佛像经论皆得显出。于时罽宾王种沙门师贤者。东游凉城。又游京下。值罢佛法。权假医术而守道不改。于修复日即为沙门。同辈五人。帝亲为下发。贤为僧统。云云。 兴光元年敕有司。于五级大寺。为太祖已下五帝。铸释迦文像五躯。各长一丈六尺。用赤金二十五万斤。 沙门昙曜帝礼为师。请帝于京西武州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饰奇伟冠于万代。今时见者传云。谷深三十里。东为僧寺。名曰灵岩。西头尼寺。各凿石为龛。容千人。已还者相次栉比。石崖中七里极高峻。佛龛相连余处。时有断续。佛像数量孰测其计。有一道人。年八十。礼像为业。一像一拜至于中龛而死。尸僵伏地。以石封之。今见存焉。莫测时代。 在朔州东三百里恒安镇西二十余里。往往来者述之。诚不思议之福事也。 皇兴元年高祖孝文诞载。于恒安北台起永宁寺七级佛图。高三百余尺。基架博敝。为天下第一。又于天宫寺。造释迦文像。高四十三尺。用赤金十万斤黄金六百斤。又构三级石佛图高十丈。榱栋楣楹上下重结。大小皆石。镇固巧密为京华壮观。 延兴元年显祖献文禅位于太子僧盖一名宏。即孝文也。年五岁聪圣玄览。穷神知几。既初践位。显祖移御北苑崇光宫统习玄籍。建鹿野佛图于苑中之西山。 去崇光右十里岩房禅室。禅僧居之。 承明元年显祖大上皇崩。造建明寺。尔后建福度僧立寺非一。 太和十六年下诏。每年四月八日七月十五日。听大州一百人为僧尼。中州五十下州二十人。着令以为常准。太和十九年常幸徐州白塔寺。顾诸王侍臣曰。此寺近有名僧嵩法师者。受成实论于罗什。后授渊法师。渊又授登纪二法师。朕每玩成实。可以释人深情。故至此寺。道登雅有义业。高祖眷赏恒侍讲论于禁内。 及卒帝悼惜。施帛千匹。说一切僧斋京城七日行道。下诏曰。朕师登法师奄至徂。背痛怛摧恸不能已。已比药治。慎丧未容即赴。便准师义哭诸门外。缁素荣之。西域沙门跋陀者。有深道业。帝所敬重。诏于少室山阴立少林寺。以居之。 公给衣供。 二十一年五月诏曰。罗什法师可谓神出五才志入四行者也。今常住寺犹有遗踪。钦悦循迹情深遐迩。可于旧堂所为建三级佛图。又见逼昏虐为道珍躯。既暂同俗礼。应有子胤。可推访以闻当加叙接。先是立监福曹。又改为昭玄。备有官属以断僧务。即如今同文寺崇玄署是也。高祖时知名沙门有道顺慧觉僧意慧纪僧范道辩慧度智诞僧显僧义僧利。并以义行重焉。 有魏孝文圣天子也。五岁受禅十岁服冕。太和十八年迁都于洛。二十年改姓为元氏。文章百篇冠绝终古。初登诏诰假手有司。太和已后并自运笔。前后诸帝不能及之。如僧行篇所下诏也。 世宗即位。下诏曰。缁素既殊法律亦异。故道教彰于互显。禁劝各有所宜。 其僧犯杀人已上罪者。依俗格断。余犯悉付昭玄。以内律僧制判之。 熙平元年诏遣沙门慧生。使西域采经律涉七载。正光三年冬还。所获经论一百七十部。景明初世宗诏大长秋卿。准代京灵岩寺石窟。于洛南伊阙山为高祖文昭皇太后营石窟二所。去地三百一十尺。后以斩山太高费功难就。奏移就下平。 去地一百尺。南北一百四十尺。永平中为世宗造石窟一凡三所。从景明元年至正光四年二十四载方成。用功八十万二千三百六十六。 肃宗熙平中于城内起永宁寺。灵太后亲率百僚。表基立刹。塔有九层。高四十余丈。费用不可胜计。景明寺塔亦其亚也。尔后官私寺塔其数甚众。神龟元年司空尚书令任城王澄。奏寺塔渐多坊民居事。略云。如来阐教多约山林。今此僧徒恋眷城市。岂湫隘是经行所宜。浮諠是栖禅之地。当由利引其心莫能自止。且住者既失其真。造者或损其福。乃释氏之糟糠。法门之社鼠。内戒所不容。王典所宜弃矣。奏可。未几天下丧乱。加以河阴之祸。朝士死者复舍其家为寺。禁令不复行焉。兴和二年诏以邺城旧宫为天平寺。世宗已来至武定末。沙门知名者有慧猛慧辩慧深僧暹道银僧献道睎僧深慧光慧颙法荣道长。并见重道俗。自魏有天下至于禅让。佛经流通大集中国。凡四百一十五部。合一千九百一十九卷。正光已后天下多虞。王役尤甚。于是所在编户相从入道。假慕沙门实避调役。猥滥之极。自中国有佛法。未之有也。略计僧尼。二百余万。其寺三万有余。流弊不归一至于此。识者所以太息矣。 道家之原出于老子。其自言也。先天地生以资万类。上处玉京为神王之宗。 下在紫微为飞仙之主。千变万化有德不德。随感应物厥迹无常。授轩辕于峨嵋。 教帝喾牧德。大禹闻长生之决。尹喜受道德之旨。至于丹书紫字。升玄飞步之经玉石金光。妙有灵洞之说。不可胜纪。其为教也。咸蠲去邪累澡雪心神。积行树功累德增善。乃至白日升天长生世上。是以秦皇汉武甘心不息。劳心竭事所在追求。终莫之致。退恨于后。故有栾大徐氏之诛。然其道惑人效学非一。灵帝置华盖于濯龙。设坛场而为礼。及张陵受道于鹄鸣。因传天宫章本千有二百。弟子相授其事大行。斋祠跪拜各有成法。于是三元九府百二十官。一切诸神咸所统摄。 又称劫数颇窃佛经。及其劫终。称天地俱坏。其书多有禁秘。非其徒不得辄观。 至于化金销玉行符敕水奇方妙术万等千条。上云羽化飞天。次称消灾灭祸。故好异者往往而尊事之。初文帝入宾于晋。从者云。登仙伊阙。太祖好老子之言。诵咏不倦。天兴中仪曹郎董谧。上服食仙经数十篇。乃置仙人博士。立仙坊煮练百药。封西山以供其薪蒸。令死罪者服之。多死无验。太祖犹特修焉。太医周澹苦其煎采之役。欲废其事。阴令妻货仙人博士张曜隐罪。曜惧死。因请自辟谷。太祖许之。给曜资用。为造静堂于苑中。给洒扫民二家。而练药之官仍为不息。久之太祖意少懈乃止。 世祖时道士寇谦之字辅真。南雍州刺史赞之弟也。早好仙道修张鲁之术。服食饵药历年无效。有仙人成公兴。备作谦家。后谦之算七曜。惘然不了。兴曰。 何为不释。谦之曰。我学算累年。延算周体不合。兴令依言布之。俄尔便决。谦叹伏欲师事。兴固辞求为谦之弟子。未几兴入华山居石室。兴采药与谦服。不复饥。又共入嵩高山石室曰当有人将药来。得但食莫疑。寻有人将药至。皆是毒蛊臭物。谦之惧走。兴还具问。便叹息曰。先生未仙。止可为帝王师耳。兴事谦七年。便曰。不得久留。明中应去。至期果卒。见两童子一持法服一持锡杖及钵至兴尸所。兴欻然而起。着衣持钵执杖而去。 谦之守志嵩岳。以神瑞二年十月。遇大神乘云驾龙导从百灵集于山顶。称太上老君。谓谦之曰。自天师张陵去世已来。地上旷职。上谷寇谦之文身直理。吾故授汝天师之位。赐汝云中新科二十卷。自开辟已来不传于世汝宣吾新科清整道教除去三张伪法租米钱税及男女合气之术。大道清虚宁有斯事。专以礼度为首。 加之以服食闭练。使玉女九疑十二人授谦导引口诀。遂得辟谷气盛。颜色鲜丽。 弟子十余人。皆得其术。 太常八年十月有牧土上师李普文。来嵩岳云。老君之玄孙也。昔居代郡桑干。汉武时得道为牧土宫主。领治三十六土人鬼之政。地方十八万里。其中为方万里者。有三百六十方。遣弟子云。嵩岳所统广汉方万里以授谦之。作诰云云。 录图六十卷。真经付汝。辅佐北方泰平真君出天宫静轮之法。能兴造克就则超登真仙矣。 又云。地上生民末劫垂及。行教甚难。男女立坛宇朝夕礼拜云云。 又云。二仪之间有三十六天。天别三十六宫。宫有一主。其赤松王乔韩终张安世刘根张陵。近世仙者。并为翼从。命谦之与群仙为友。 又云。佛者昔于西胡得道。在三十二天为延真宫主。勇猛苦教。故其弟子皆硴形染衣。断绝人道。天上衣服悉然。始光年中初奉其书。献之世祖。乃令谦之止于张曜辟谷之所供其食物。朝野闻之若存若亡。未全信也。崔浩独异其言。因师事之。受其法术。上疏赞明其事曰。臣闻圣王受命则有天应。而河洛图书。寄言于虫兽之文。未若今日人神接对手笔。粲然辞旨深妙。自古无此。昔汉高英圣。四皓犹或耻之。不为屈节。今清德隐仙。不召自至。斯诚陛下侔踪轩黄应天之符也。岂可以世俗常谈而忽上灵之命。臣窃惧之。世祖欣然(时年九岁)乃使谒者奉玉帛牲牢祭嵩岳。迎致其余弟子在山中者。于是崇奉天师。立道坛显扬新法。布告告天下道业大行。浩事天师甚谨拜礼。人或讥之。 于时中岳道士三十余人。至起天师道场京之东南。重坛五层。依新经制度。 给道士百二十人衣食。斋肃祈请六时。月设厨会数千人。 谦之奏曰。陛下以真君御世。建静轮天宫。开古未有。应登受符书以彰圣德。世祖从之。至道坛受符录。备法驾旗帜尽青。以从道家之色也。自后诸帝即位皆如之。恭宗见谦之奏造静轮天宫必令高不闻鸡犬声与上天神交接。功役万计经年不成。乃言于世祖曰。人天道殊卑高定分。今谦之欲要以无成之期说不然之事。财力费损百姓疲劳。无乃不可乎。必如其言。未若因东山万仞之崖为功差易。帝深然之。但为崔浩赞成难违其意。沉吟久之曰。吾亦知其无成事。既尔何惜五三百功。真君九年谦之卒。葬以道士之礼。诸弟子以为尸解变化而去。静轮天宫竟不成便止。 时京兆韦文秀隐中岳。世祖徵问方士金丹事。对曰。神通幽昧变化难测。可以闇遇。难以预期。臣昔受于先师。未之为也。世祖重其豪族温雅。遣与尚书崔赜诣王屋山。合丹竟不成。 时方士至者。前后数十人。历出名行。河东祁纤好相人。世祖贤之。拜纤上大夫。 颖阳绛略闻喜吴劭导引养精。年百余岁神气不衰。恒农阎平仙博览百家不能达意。然辞对可录。帝授宫固辞。扶风鲁祈遭赫连虐。避地寒山教授数百人。好方术少嗜欲。 河东罗崇之饵松脂不食五谷。云受道中条山。有穴通昆仑蓬莱。得见仙人往来。帝令还乡立坛祈请。诏河东给所须。崇入穴百步。遂穷召还。有司以诬罔不道。奏罪之。世祖赦之。以开待贤之意。 东莱王道翼隐韩信山四十余年。断粟食麦通经章符录不交时俗。显祖令青州刺史召赴都。仍守本操。遂令僧曹给衣食终身。太和十五年。诏曰。夫至道无形虚寂为主。自有汉已后置立坛祠。先朝以其至顺可归。为立寺宇。昔京城之内居舍尚希。今者里宅栉比人神猥凑。非所以只崇至法清敬神道。可移于都南桑干之阴岳山之阳。永置其所给户五十。以供斋祀之用。仍名为崇虚寺。可召诸州隐士。员满九十人。迁洛移邺。踵如故事。其道坛在南郊。方二百步。以正月七日九月七日十月五日。坛主道士歌人一百六十人以行拜祠之礼。诸道士罕能精至。 又无才术可高。武定六年有司执罢之。河东张远游河间赵静通等齐文襄王。别置馆京师。重其道术而礼接焉。 余检天师寇谦之叙陈太上老君所言。同夫蓬莱之居海下。昆仑之飞浮天上也。 又云。三十六土万里。为方三百六十等。何异张角之三十六方乎。案后汉皇甫嵩传云。钜鹿张角自称大贤郎。师奉事黄老。行张陵之术。用符水咒法。以治百病。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行化道法。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之民莫不必应。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之号也。大方万余人。 小方六千人。讹言苍天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邑寺门。 作甲子字。中平元年三月五日内外俱起。皆着道士黄服戴黄巾。或杀人祠天。于时贼徒数十万众。初起颖川作乱天下。并为皇甫嵩讨灭。余熸不灭。今犹服之。 齐书述佛志著作王劭。 劭曰。释氏非管窥所及。率尔妄言之。又引列御寇书。述商太宰问孔子圣人事。又黄帝梦游华胥氏之国。华胥氏之国。在佛神游而已。此之所言仿□于佛。 石符姚世经译遂广。盖欲柔伏人心。故多寓言以方便。不知是何神怪浩荡之甚乎。其说人身善恶世事因缘。以慈悲喜舍常乐我净。书辩至精明如日月。非正觉孰能证之。凡在顺首莫不归命。达人则慎其身口修其慧定。平等解脱究竟菩提。 及僻者为之不能通理。徒务费竭财力功利烦浊。犹六经皆有所失。未之深也已矣。 归正篇第一之三遂古篇梁侍中江淹归心篇北齐光录颜之推七录序梁处士阮孝绪遂古篇梁侍中江淹仆尝为造化篇。以学古制今。触类而广之。复有此文。兼象天问。以游思云尔。 闻之遂古大火然兮。水亦溟涬无涯边兮。女娲练石补苍天兮。共工所触不周山兮。河洛交战宁深渊兮。黄炎共斗涿鹿。川兮女妓九子为民先兮。蚩尤铸兵几千年兮十日并出尧之间兮。羿乃毙日事岂然兮。常蛾奔月谁所传兮。丰隆骑云为灵仙兮。夏开乘龙何因缘兮。传说托星安得宣兮。夸父邓林义亦艰兮。寻木千里乌易论兮。穆王周流往复旋兮。河宗王母可与言兮。青鸟所解露诚亶兮。五色玉石出西偏兮。昆仑之墟海北间兮。去彼宗周万二千兮。山经古书乱编篇兮。郭释有两未精坚兮。上有刚气道家言兮。日月五星皆虚悬兮。倒景去地出云烟兮。九地之下如有天兮。土伯九约宁若先兮。西方蓐收司金门兮。北极禺强为常存兮。 帝之二女游湘沅兮。霄明烛光尚焜煌兮。太一司命鬼之元兮。山鬼国殇为游魂兮。迦维罗卫道最尊兮。黄金之身谁能原兮。恒星不见颇可论兮。其说彬炳多圣言兮。六合之内理常浑兮。幽明诡怪令智惛兮。河图洛书为信然兮。孔甲豢龙古共传兮。禹时防风处隅山兮。春秋长狄生何边兮。临洮所见又何缘兮。蓬莱之水浅于前兮。东海之波为桑田兮。山崩邑沦宁几千兮。石生土长必积年兮。汉凿昆明灰炭全兮。魏开济渠螺^2□坚兮。白日再中谁使然兮。北斗不见藏何间兮。建章凤阙神光连兮。未央钟^2□生花鲜兮。铜为兵器秦之前。兮丈夫衣彩六国先。 兮周时女子出世间。兮班君丝履游太山。兮人鬼之际有隐沦兮。四海之外孰方圆兮。沃沮肃慎东北边兮。长臂两面亦乘船兮。东南倭国皆文身兮。其外黑齿次裸民兮。侏儒三尺并为邻兮。西北丁零又乌孙兮。车师月支种类繁兮。马蹄之国。 若腾奔兮。西南乌弋及罽宾兮。天竺于阗。皆胡人兮。条支安息西海漘兮。人迹所极至大秦兮。珊瑚明珠铜金银兮。琉璃马脑来杂陈兮。车渠水精莫非真兮。雄黄雌石出山垠兮。青白莲花被水滨兮。宫殿楼观并七珍兮。穷陆溟海又有民兮。 长股深目岂君臣兮。丈夫女子及三身兮。结胸反舌一臂人兮。跂踵交胫与羽民兮。不死之国皆何因兮。茫茫造化理难循兮。圣者不测况庸伦兮。笔墨之暇为此文兮。薄暮雷电聊以忘忧。又示君兮。 梁典云。江淹位登金紫。初淹年六岁。能属文为诗。最长有远识爱奇尚。年二十以五经授宋诸王。待以客礼。初年十三而孤贫。采薪养母以孝闻。及梁朝六迁侍中。梦郭璞索五色笔淹与之。自是为文不工。人谓其才尽。然以不得志故也。有集十卷。深信天竺缘果之文。余检其行事与传同焉。缀述佛理。不多录其别篇。知明贤之雅志耳。 家训归心篇北齐光录颜之推。 三世之事信而有徵。家业归心勿轻慢也。其间妙旨具诸经论。不复于此少能赞述。但惧汝曹犹未牢固。略重劝诱耳。 原夫四尘五阴剖析形有。六舟三驾运载群生。万行归空千门入善。辩才智慧。岂徒七经百氏之博哉。明非尧舜周孔老庄之所及也。内外两教本为一体。渐极为异深浅不同。内典初门设五种之禁。与外书(仁义礼贺信)五常符同。仁者不杀之禁也。义者不盗之禁也。礼者不邪之禁也。智者不酒之禁也。信者不妄之禁也。至如畋狩军旅宴飨刑罚。因民之性不可卒除。就为之节使不淫滥耳。归周孔而背释宗。何其迷也。 俗之谤者大抵有五。其一以世界外事及神化无方。为迂诞也。其二以吉凶祸福或未报应。为欺诳也。其三以僧尼行业多不精纯。为奸慝也。其四以縻费金宝减耗课役。为损国也。其五以纵有因缘而报善恶。安能辛苦今日之甲。利益后世之乙乎乙乎。为异人也。今并释之于下云。 释一曰夫遥大之物。宁可度量。今人所知莫若天地。天为精气。日为阳精。 月为阴精。星为万物之精。儒家所安也。星有坠落。乃为石矣。精若是石。不可有光性。又质重。何所系属。一星之径大者百里。一宿首尾相去数万百里之物数万相连。阔狭纵斜常不盈缩。又星与日月光色同耳。但以大小为其等差。然而日月又当石耶。石既牢密。乌兔焉容石在气中。岂能独运日月星辰。若皆是气。气体轻浮。当与天合往来环转。不得偝违。其间迟疾理宁一等。何故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各有度数移动不均。宁当气堕忽变为石。地既滓浊。法应沉厚。凿土得泉。乃浮水上积水之下。复有何物。江河百谷从何处生。东流到海何为不溢。归塘尾闾渫何所到。沃焦之石何气所然。潮汐去还谁所节度。天汉悬指那不散落。 水性就下何故上腾。天地初开便有星宿。九州未划列国未分。剪疆区野若为躔次。封建以来谁所制割。国有增减星无进退。灾祥祸福就中不差。悬象之大列星之伙。何为分野止系中国。昴为旄头。匈奴之次西胡东夷雕题交趾。独弃之乎。 以此而求。迄无了者。岂得以人事寻常抑必宇宙之外乎。 凡人所信惟耳与目。自此之外咸致疑焉。儒家说天。自有数义。或浑或盖乍穹乍安。斗极所周筦维所属。若所亲见不容不同。若所测量宁足依据。何故信凡人之臆说。疑大圣之妙旨。而欲必无恒沙世界微尘数劫乎。而邹衍亦有九州之谈。由中人不信有鱼大如木。海上人不信有木大如鱼。汉武不信弦胶。魏文不信火布。胡人见锦不信有虫食树吐丝所成。昔在江南不信有千人毡帐。及来河北不信有二万石船。皆实验也。世有咒师及诸幻术。犹能履火蹈刃种瓜移井。倏忽之间千变万化。人力所为尚能如此。何妨神通感应不可思量千里宝幢百由旬座化成净土踊出妙塔乎。 释二曰。夫信谤之兴。有如影响。耳闻眼见其事已多。或乃精诚不深业缘未感。时傥差简终难获报耳。善恶之行祸福所归。九流百氏皆同此论。岂独释典为虚妄乎。项托颜回之短折。伯夷原宪之冻餧。盗跖蹻之福寿。齐景桓魋之富强。 若引之先业。冀以后生更为实耳。如以行善而偶钟祸报。为恶而傥值福徵。便可怨尤即为欺诡。则亦尧舜之云虚。周孔之不实也。又安所依信而立身乎。 释三曰。开辟已来不善人多而善人少。何由恚责其精洁乎。见有名僧高行。 弃而不说。若睹凡猥流俗。便生非毁。且学者之不勤。岂教者之为过。俗僧之学经律。何异士人之学诗礼。诗礼之教格朝廷之士。略无全行者。经律之禁格出家之辈。而独责无犯哉。且阙行之臣犹求禄位。毁禁之侣何惭供养乎。其于戒行自当有犯。一被法服已堕僧数。岁中所计斋讲诵持。比诸白衣犹不啻山海也。 释四曰。内教多途。出家自是其一法耳。若能诚孝在心。仁惠为本。须达流水不必剔落髦发。岂令罄井田而起塔庙。穷编户以为僧尼也。皆由为政不能节之。遂使非法之寺妨民稼穑。无业之僧空国赋算。非大觉之本旨也。抑又论之。 求道者身计也。惜费者国谋也。身计国谋不可两遂。诚臣徇主而弃亲。孝子安家而忘国。各有行也。儒有不屈王侯高尚其事。隐有让王辞相避世山林。安可计其赋役以为罪人也。若能皆化黔首悉入道场。如妙乐之世儴佉之国。则有自然粳米无尽宝藏。安求田蚕之利乎。 释五曰。形体虽死精神犹存。人生在世。望于后身。似不连属。及其殁后则与前身犹老少朝夕耳。世有魂神示见梦想。或降僮妾。或感妻孥。求索饮食徵须福佑。亦为不少矣。今人贫贱疾苦。莫不怨尤。前世不修功德。以此而论可不为之作地乎。夫有子孙自是天地间一苍生耳。何预身事而乃爱护道以基趾。况于己之神爽顿欲弃之乎。故两疏得其一隅。累代咏而弥光矣。 凡夫曚蔽不见未来。故言彼生与今生非一体耳。若有天眼鉴其念念随灭生生不断。岂可不怖畏耶。又君子处世。贵能克己复礼济时益物。治家者欲一家之庆。治国者欲一国之良。仆妾臣民与身竟何亲也。而为其勤苦修德乎。亦是尧舜周孔虚失愉乐。一人修道济度几许苍生。免脱几身罪累。幸熟思之。 人生居世。须顾俗计树立门户。不得悉弃妻子一皆出家。但当兼修行业留心读诵。以为来世资粮。人身难得。勿虚过也。 七录序梁处士阮孝绪。 日月贞明。匪光景不能垂照。嵩华载育。非风云无以悬感。大圣挺生应期命世。所以匡济风俗矫正彝伦。非夫丘坟典诗书礼乐。何以成穆穆之功致荡荡之化也哉。故鸿荒道丧。帝昊兴其爻画。结绳义隐。皇颉肇其文字。自斯以往□袭异宜。功成治定各有方册。正宗既殄乐崩礼坏。先圣之法有若缀旒。故仲尼叹曰。 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逮也。而有志焉。夫有志以为。古文犹好也。故自卫反鲁。始立素王。于是删诗书定礼乐。列五始于春秋。兴十翼于易道。夫子既亡微言殆绝。七十并丧大义遂乖。逮乎战国俗殊政异。百家竞起九流互作。嬴正疾之。故有坑焚之祸。至汉惠四年。始除挟书之律。其后外有太常太史博士之藏。内有延阁广内秘室之府。开献书之路。置写书之官。至孝成之世。颇有亡逸。乃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光禄大夫刘向及子伋歆等。仇校篇籍。每一篇已辄录而奏之。会向亡哀。帝使歆嗣其前业。乃徙温室中书于天禄阁上。歆遂总括群篇。奏其七略。及后汉兰台。犹为书部。又于东观及仁寿闼。撰集新记。校书郎班固傅毅并典秘籍。固乃因七略之辞。为汉书艺文志。其后有著述者。袁山松亦录在其书。魏晋之世文籍逾广。皆藏在秘书中外三阁。魏秘书朗郑默删定旧文。时之论者谓为朱紫有别。晋领秘书监荀勖。因魏中经更着新薄。虽分为十有余卷。而总以四部别之。惠怀之乱。其书略尽江左草创十不一存。后虽鸠集。淆乱以甚。及著作佐郎李充始加删正。因荀勖旧簿四部之法。而换其乙丙之书。没略众篇之名。总以甲乙为次。自时厥后世相祖述。宋秘书监谢灵运丞王俭齐秘书丞王亮监谢仑朏等。并有新进。更撰目录为七志。其中朝遗书收集稍广。然所亡者犹太半焉。齐末兵火延及秘阁。有梁之初缺亡甚众。爰命秘书监任昉躬加部集。又于文德殿内别藏众书。使学士刘孝标等重加搜进。乃分数术之文。更为一部。使奉朝请祖^2□未有踰于当今者也。孝绪少爱坟籍。长而弗倦。卧病闲居傍无尘杂。晨光才启缃囊已散。宵漏既分录帙方掩。犹不能穷究流略探尽秘奥。每披录内省多有缺然。其遗隐记颇好搜集。凡自宋齐以来王公搢绅之馆。茍蓄聚坟籍。必思致其名簿。凡在所遇若见若闻。校之官目多所遗漏。遂总集众家。更为新录。其方内经记至于术技。合为五录。谓之内篇。方外佛道各为一录。谓之外篇。凡为录有七。故名七录。昔司马子长记数千年事。先哲愍其勤。虽复称为良史。犹有捃拾之责。况总括群书四万余卷。皆讨论研核标判宗旨。才愧疏通学惭博达。靡班嗣之赐书。微黄香之东观。傥欲寻检内寡卷轴。如有疑滞傍无沃启。 其为纰谬。不亦多乎。将恐后之罪子者。岂不在于斯录。如有刊正。请俟君子。 昔刘向校书。辄为一录。论其指归辩其讹谬。随竟奏上。皆载在本书。时又别集众录。谓之别录。即今之别录是也。子歆探其指要。着为七略。其一篇即六篇之总最。故以撮略为名。次六艺略。次诸子略。次诗赋略。次兵书略。次数术略。 次方技略。王俭七志改六艺为经典。次诸子。次诗赋为文翰。次兵为军书。次数术为阴阳。次方技为术艺。以向歆虽云七略。实有六条。故立图谱一志。以全七限。其外又条七略及汉艺文志中经簿所阙之书。并方外之经。佛经道经各为一录虽继七志之后。而不在其数。今所撰七录斟酌王刘。王以六艺之称不足。标榜经目改为经典。今则从之。故序经典录为内篇第一。刘王并以众史合于春秋。刘氏之世史书甚寡。附见春秋诚得其例。今众家记传倍于经典。犹从此志。实为繁芜。且七略诗赋不从六艺诸部。盖由其书既多。所以别为一略。今依拟斯例分出众史。序记传录为内篇第二。诸子之称。刘王并同。又刘有兵书略。王以兵字浅薄军言深广。故改兵为军。窃谓古有兵革兵戎治兵用兵之言。斯则武事之总名也。所以还改军从兵。兵书既少。不足别录。今附于子总以子兵为称。故序子兵录为内篇弟三。王以诗赋之名不兼余制。故改为文翰。窃以倾世文词。总谓之集。变翰为集。于名尤显。故序文集录为内篇第四。王以数术之称有繁杂之嫌。 改为阴阳。方技之言事无典据。又改为艺术。窃以阴阳偏有所系。不如数术之该通。术艺则滥六艺与数术。不逮方技之要显。故还依刘氏各守本名。但房中神仙既入仙道。医经经方不足别创。故合术技之称以名一录为内篇第五。王氏图谱一志刘略所无。刘数术中虽有。历谱而与今谱有异。窃以图画之篇。宜从所图为部。故随其名题各附本录谱。既注记之类。宜与史体相参。故载于记传之末。自斯以上皆内篇也。 释氏之教实被中土。讲说讽味方轨孔籍。王氏虽载于篇。而不在志限。即理求事未是所安。故序佛法。录为外篇第一。仙道之书。由来尚矣。刘氏神仙陈于方技之末。王氏道经书于七志之外。今合序仙道。录为外篇第二。王既先道而后佛。今则先佛而后道。盖所宗有不同。亦由其教有浅深也。凡内外二篇合为七录。天下之遗书秘记。庶几穷于是矣。 有梁普通四年。岁惟单阏仲春十有七日。于建康禁中里宅。始述此书。通人平原刘杳。从余游。因说其事。杳有志。积久未获操笔。闻余已先着鞭。欣然会意。凡所抄集。尽以相与广其闻见。实有力焉。斯亦康成之于传释。尽归子顺之书也。 古今书最。 七略书三十八种六百三家一万三千二百一十九卷。五百七十二家亡。三十一家存。 汉书艺文志书三十八种五百九十六家一万三千三百六十九卷。五百五十二家亡。四十四家存。袁山松后汉艺文志书。八十七家亡。 晋中经簿四部书一千八百八十五部二万九百三十五卷。其中十六卷佛经书簿少二卷不详所载多少一千一百一十九部亡。七百六十六部存。 晋元帝书目四部三百五帙三千一十四卷。 晋义熙四年秘阁四部目录。 宋元嘉八年秘阁四部目录一千五百六十四帙一万四千五百八十二卷(五十五帙四百三十八卷佛经也)。 宋元徽元年秘阁四部书目录二千二十帙一万五千七十四卷。 齐永明元年秘阁四部目录五千新足合二千三百三十二帙一万八千一十卷。 梁天鉴四年文德正御四部及术数书目录合二千九百六十八帙二万三千一百六卷(秘书丞殷钧撰秘阁四部书少于广德书故不录其数也)。 新集七录内外篇图书凡五十五部六干二百八十八种八千五百四十七帙四万四千五百二十六卷(六千七十八种八千二百八十四帙四万三千六百二十四卷经书二百三种二百六十三帙八百七十九卷图符)。 内篇五录四十六部三千四百五十三种五千四百九十三帙三万七千九百八十三卷(三千三百一十八种五千二百六帙三万七千一百八卷经书一百三十五种一百八十七帙七百七十五卷图也)。 外篇二录九部二千八百三十五种三千五十四帙六千五百三十八卷(二千七百五十九种二千九百七十八帙六千四百三十四卷经书七十八帙一百四卷符)。 七录目录经典录内篇一易部本四种九十六帙五百九十卷。 尚书部二十七种二十八帙一百九十卷诗部五十二种六十一帙三百九十八卷礼部一百四十种二百一十一帙一千五百七十卷。乐部五种五帙二十五卷。春秋部一百一十一种一百三十九帙一千一百五十三卷。论语部五十一种五十二帙四百一十六卷。孝经部五十九种五十九帙一百四十四卷。小学部七十二种七十二帙三百一十三卷。 右九部五百九十一种七百一十帙四千七百一卷。 记传录内篇二国史部二百一十六种五百九帙四千五百九十六卷。注历部五十九种一百六十七帙一千二百二十一卷。旧事部八十七种一百二十七帙一千三十八卷职官部八十一种一百四帙八百一卷。 仪典部八十种二百五十帙二千二百五十六卷。法制部四十七种九十五帙八百八十六卷。伪史部二十六种二十七帙一百六十一卷。杂传部二百四十一种二百八十九帙一千四百四十六卷。鬼神部二十九种三十四帙二百五卷。土地部七十三种一百七十一帙八百六十九卷。谱状部四十三种四百二十三帙一千六十四卷。簿录部三十六种六十二帙三百四十八卷。 右十二部一千二十种二千二百四十八帙一万四千八百八十八卷。 子兵录内篇三儒部六十六种七十五帙六百三十卷。 道部六十九种七十六帙四百三十一卷。阴阳部一种一帙一卷。法部十三种十五帙一百一十八卷。名部九种九帙二十三卷。墨部四种四帙一十卷。纵横部二种二帙五卷。杂部五十七种二百九十七帙二千三百三十八卷。农部一种一帙三卷。 小说部十种十二帙六十三卷。兵部五十八种六十一帙二百四十五卷。 右一十一部二百九十种五百五十帙三千八百九十四卷。 文集录内篇四楚辞部五种五帙二十七卷。别集部七百六十八种八百五十八帙六千四百九十七卷。总集部十六种六十四帙六百四十九卷。杂文部二百七十三种四百五十一帙三千五百八十七卷。 右四部一千四十二种一千三百七十五帙一万七百五十五卷。 术技录内篇五天文部四十九种六十七帙五百二十八卷。纬谶部三十二种四十七帙二百五十四卷。历算部五十种五十帙二百一十九卷。五行部八十四种九十三帙六百一十五卷。卜筮部五十种六十帙三百九十卷。杂占部十七种十七帙四十五卷。刑法部四十七种六十一帙三百七卷。医经部八种八帙五十卷。经方部一百四十种一百八十帙千二百五十九卷。杂艺部十五种十八帙六十六卷右十部五百五种六百六帙三千七百三十六卷。 佛法录三卷外篇一戒律部七十一种八十八帙三百三十九卷。禅定部一百四种一百八帙一百七十六卷。智慧部二千七十七种二千一百九十帙三千六百七十七卷。疑似部四十六种四十六帙六十卷。论记部一百一十二种一百六十四帙一千一百五十八卷右五部二千四百一十种二千五百九十五帙五千四百卷。 仙道录外篇二经戒部二百九十种三百一十八帙八百二十八卷。服饵部四十八种五十二帙一百六十七卷。房中部十三种十三帙三十八卷。符图部七十种七十六帙一百三卷。 右四部四百二十五种四百五十九帙一千一百三十八卷。 文字集略一帙三卷序录一卷正史删繁十四帙一百三十五卷序录一卷。高隐传一帙十卷序例一卷。古今世代录一帙七卷。七录一帙一十一卷。杂文一帙十卷。声纬一帙十卷。 右七种二十一帙一百八十一卷阮孝绪撰不足编诸前录而载于此。 孝绪陈留人。宋中领军歆之曾孙。祖慧真临贺太守。父彦太尉从事中郎。孝绪年十三。略通五经大义。随父为湘州行事。不书南纸以成父之清。年十六丁艰终丧。不服绵纩。虽蔬食有味即吐之。在钟山听讲。母王氏忽有疾。孝绪于讲座心惊而反。合药须生人蔘。自采于钟山高岭。经日不值。忽有鹿在前行。心怪之至鹿息处。果有人蔘。母疾即愈。齐尚书令王晏通家权贵。来候之。传呼甚宠。 孝绪恶之。穿篱而遁。晏有所遗拒而不纳。尝食酱而美。问之乃王家所送。遂命覆醢。及晏被诛。以非党获免。常以鹿林为精舍。环以林池杜绝交好。少得见者。御史中丞任昉欲造之而不敢。进睨鹿林。谓其兄履曰。其室则迩。其人甚远。太中大夫殷芸赠以诗。任昉止之曰。趣舍茍异何用相干。于是朝贵绝于造请。惟与裴贞子为交(贞子即子野之谥)天监十二年。秘书监傅昭荐焉并不到。 天子以为茍立虚名以要显誉。自是不复徵聘。故何胤孝绪并得遂其高志。南平元襄谓履曰。昔君大父举不以来游取累。贤弟独执其志何也。孝绪曰。若^2□尽可骖驭。何以异夫騄骥哉。王作二闇及性情义。并以示之。请为润色。世祖着忠臣传。集释氏碑铭。丹阳尹录妍神记。并先简居士。然后施行。鄱阳忠烈王孝绪姊夫也。王及诸子岁时致馈。一无所受。尝自筮死期云。与刘著作同年。是秋刘杳卒。孝绪睨曰。吾其几何。数旬果亡。年五十八。皇太子遣使吊祭。赗赠甚渥。 子恕追述先志固辞不受。门人谥曰文贞处士。 孝绪博极群书。无一不善。精力强记学者所宗。着七录削繁等诸书一百八十一卷。并行于世。编次佛道。以为方外之篇。起于此矣。 归正篇第一之四舍事李老道法诏梁高祖武皇帝废李老道法诏北齐高祖文宣皇帝通极论隋沙门释彦琮舍事李老道法诏梁武梁高祖武皇帝。年三十四登位。在政四十九年。虽亿兆务殷而卷不释手。内经外典罔不厝怀。皆为训解数千余卷。而俭约自节。罗绮不缘。寝处虚闲。昼夜无怠。致有布被莞席草屦葛巾。初临大宝即备斯事。日惟一食永绝辛膻。自有帝王罕能及此。旧事老子宗尚符图。穷讨根源有同妄作。帝乃躬运神笔下诏舍道。 文曰。维天鉴三年四月八日。梁国皇帝兰陵萧衍稽首和南。十方诸佛十方尊法十方圣僧。伏见经云。发菩提心者即是佛心。其余诸善不得为喻。能使众生出三界之苦门。入无为之胜路。故如来漏尽智凝成觉。至道通机德圆取圣。发慧炬以照迷。镜法流以澄垢。启瑞□于天中。烁灵仪于像外。度群迷于欲海。引含识于涅槃。登常乐之高山。出爱河之深际。言乖四句语绝百非。应□娑婆王宫诞相。步三界而为尊。普大千而流照。但以机心浅薄好生厌怠。遂乃湛说圆常。亦复潜辉鹤树。阇王灭罪婆薮除殃。若不逢遇大圣法王。谁能救接。在□虽隐其道无亏。 弟子经迟迷荒耽事老子。历叶相承。染此邪法。习因善发。弃迷知返。今舍旧医归凭正觉。愿使未来生世童男出家。广弘经教化度含识同共成佛。宁在正法中长沦恶道。不乐依老子教暂得生天。涉大乘心离二乘念。正愿诸佛证明。菩萨摄受。弟子萧衍和南。于时帝与道俗二万人。于重云殿重阁上。手书此文发菩提心。至四月十一日。又□门下。大经中说。道有九十六种。惟佛一道是于正道。 其余九十五种名为邪道。朕舍邪外道以事正内。诸佛如来若有公卿能入此誓者。 各可发菩提心。老子周公孔子等。虽是如来弟子而化□既邪。止是世间之善。不能革凡成圣。其公卿百官侯王宗族。宜反伪就真舍邪入正。故经教成实论云。若事外道心重佛法心轻。即是邪见。若心一等。是无记性不当善恶。若事佛心强老子心弱者。乃是清信。言清信者。清是表里俱净。垢秽惑累皆尽。信是信正不信邪。故言清信佛弟子。其余诸信皆是邪见。不得称清信也。门下速施行。 至四月十七日。侍中安前将军丹阳尹邵陵王上启云。臣纶闻。如来严相巍巍架于有顶。微妙色身荡荡显乎无际。假金轮而启物。托银粟以应凡。砥波若之利刀。收涅槃之妙果。泛生死之苦海。济常乐于彼岸。故能降慈悲云垂甘露雨。七处八会。教化之义不穷。四谛五时。利益之方无尽。并冰清日盛雾云除。爝火翳光尘热自静。可谓入俗化于蒙底。出世冥此真如。使稠林邪迳之人景法。门而无倦。渴爱聋瞽之士慕探赜而知回。道树始于迦维。德音盛于京洛。恒星不见周鉴娠徵。满月圆姿汉感宵梦。五法用傅万德方兆。华俗潜启竞扇高风。资此三明照迷途之失。凭兹七觉拔长夜之苦。属值皇帝菩萨应天御物负扆临民。含光宇宙照清海表。垂无碍辩以接黎庶。以本愿力摄受众生。故能随方逗药示权显因。崇一乘之旨。广十地之基。是以万邦回向俱禀正识。幽显灵只皆蒙诱济。人兴等觉之愿。物起菩提之心。莫不翘勤归宗之境。悦怿还源之趣。共保慈悲俱修忍辱。所谓覆护饶益桥梁津济者矣。道既光被民亦化之。于是应真飞锡腾虚接影破邪。外道坚持正国伽蓝精舍。宝刹相望。讲会傅经德音盈耳。臣昔未达理源。禀承外道。如欲须甘果翻种苦栽。欲除渴乏反趣□水。今启迷方粗知归向。受菩萨大戒。戒节身心。舍老子之邪风。入法流之真教。伏愿天慈曲垂矜许。谨启。 至四月十八日中书舍人臣任孝恭宣□云。能改迷入正。可谓是宿植胜因。宜加勇猛也。 废李老道法诏。北齐高祖文宣皇帝。 昔金陵道士陆修静者。道门之望。在宋齐两代祖述三张弘衍二葛。郗张之士封门受箓。遂妄加穿凿广制齐仪。縻费极繁意在王者遵奉。会梁祖启运下诏舍道。修静不胜其愤。遂与门人及边境亡命。叛入北齐。又倾散金玉赠诸贵游。托以襟期冀兴道法。帝惑之也。于天保六年九月。乃下□召诸沙门与道士学达者十人。亲自对校。于时道士祝诸沙门衣□。或飞或转。祝诸梁木。或横或竖。沙门曾不学方术。默无一对。士女拥闹贵贱移心。并以静徒为胜也。诸道士等雀跃腾倚。鱼睨云汉高谈自矜。夸炫道术。仍又唱言曰。神通权设抑挫强御。沙门现一我当现二。今薄示小术。并辞退屈。事亦可见。 帝命上统法师与静角试。上统曰。方术小伎。俗儒耻之。况出家人也。虽然天命令拒。岂得无言。可令最下坐僧对之。即往寻觅。有僧佛俊一名昙显者。不知何人。游行无定。饮啖同俗。时有放言。标悟宏远。上统知其深量。私与之交。于时名僧盛集。显居末坐。酣酒大醉昂兀而坐。有司不敢召之。以事告于上统。上曰。道士祭酒常道所行。止是饮酒道人可共言耳。可扶舆将来。于是合众皆惮而怯。上统威权不敢有谏。乃两人扶显令上高座。既上便立而含笑曰。我饮酒大醉。耳中有所闻云。沙门现一我当现二。此言虚实。道士曰。有实。显即翘一足而立云。我已现一。卿可现二。各无对之。显曰。向祝诸衣物飞扬者。我故开门试卿术耳。命取稠禅师衣□祝之。诸道士一时奋发共咒。无一动摇。帝□取衣。乃至十人牵举不动。显乃令以衣置诸梁木。又令祝之。都无一验。道士等相顾无赖。犹以言辩自高。乃曰。佛家自号为内。内则小也。谓我道家为外。外则大也。显应声曰。若然则天子处内定小。百官处外定大矣。静与其属缄口无言。 帝目验藏否。便下诏曰。法门不二真宗在一。求之正路寂泊为本。祭酒道者世中假妄。俗人未悟仍有只崇。麴^8□是味清虚焉在。瞿脯斯甜慈悲永隔。上异仁祠下乖祭典。皆宜禁绝不复遵事。颁勒远近咸使知闻。其道士归伏者。并付昭玄大统上法师度听出家。未发心者。可令染剃。尔日斩首者非一。自谓神仙者。可上三爵台令其投身飞逝。皆碎尸涂地。伪妄斯绝。致使齐境国无两信。迄于周时隋初。渐开其术至今东川。此宗微末无足抗言。帝讳洋。即元魏丞相高欢之第二子也。嫡兄澄急慢。为奴所害。洋袭其位代为相国。魏历将穷。洋筑坛于南郊。筮遇大横大吉汉文之卦也。乃铸金像。一泻而成。魏收为禅文魏帝署之。即受其禅为大齐也。凡所行履不测其愚智。委政仆射杨遵彦。帝大起佛寺。僧尼溢满诸州。冬夏供施行道不绝。时稠禅师箴帝曰。檀越罗刹察治国。临水自见。帝从之。□群罗刹在后。于是遂不食肉。禁鹰鹞去官。渔屠辛荤悉除不得入市。帝恒坐禅竟日不出。礼佛行绕。其疾如风受戒于昭玄大统。法上面掩地。令上履发而授焉。先是帝在晋阳。使人骑驼。□曰。向寺取经函。使问所在。帝曰。任驼出城。及出奄如梦至一山。山半有佛寺。群沙弥遥曰。高洋馲驼来。便引见一老僧拜之曰。高洋作天子何如。曰圣明。曰尔来何为。曰取经函。僧曰。洋在寺懒读经令北行东头与之。使者反命。初帝至谷口木井佛寺。有舍身痴人不解语。忽谓帝曰。我去尔后来。是夜痴人死。帝寻崩于晋阳。 通极论随沙门释彦琮原夫隐显二途。不可定荣辱。真俗两端。孰能刊同异。所以大隐则朝市匪諠。高蹈则山水无闷。空非色外。天地自同指马。名不义里。肝胆可如楚越。或语或默。良踰语默之方。或有或无。信绝有无之界。若夫云鸿振羽孔雀谢其远飞。净名现疾比丘惮其高辩。发心即是出家。何关落发。弃俗方称入法。岂要抽簪。此即染净之门。权实而莫哓。倚伏之理。吉凶而未悟。遂使庄生宗齐一之论。释子说会三之旨。大矣哉。谅为深远寔难钩致。窃闻阴阳合而万物成。□淡和而八珍美。何废四时恒序五味犹别。以此言之。岂真俗之混淆隐显之云异。或有寡闻浅识。则欲智陵周孔。微庸薄宦。便将位比帝王。强自大以立身。谓一人而已矣。不信有因果。遂言无佛法。轻毁泥越践蔑沙门。愚袭腐儒戏招冥祸。或有始除俗服状如德冠天人。才挂僧名意似声高海域。傲然尊处许为极圣。岂知十缠犹障三学靡闻。不随机而接物。竟抱愚而自守。悲夫二子殊途一何踳驳。高怀达士孰可然哉。冀欲解纷挫锐。假设旗鼓。虽复俱有抑扬。终以道为宗致。其犹五色绮错。近须弥而会同。万像森罗。依虚空而总集。归根自纭纭之物。吞谷实茫茫之海。斯诚光□于佛道。述奖于玄门。庶令无我无邪允谦允敬。式贻后进论之云尔。有梵行先生者高屏尘俗独栖丘壑。英明逸九天之上。志气笼八宏之表。 藉茅枕石落发灰心。粪衣殊羊续之袍。绳床异管宁之榻。自隐沦西岳数十年矣。 确乎不拔澹然无为。每而叹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但苍生扰扰絷以爱罗。不可自致清升。坐观涂炭。复须弃置林薮分卫人间。于是屈□暂游。方践京邑次于灞上。有行乐公子者。控龙媒于流水。飞鹤盖于浮云。绣衣侯服薰风合气。玉勒金鞍争光炫日。定知掷□之爱是属潘生。割袖之宠已迷汉帝。接轸城隅陪曹王之席。连鏕池侧追山公之赏。道逢先生怪而问曰。先生貌若燕赵之士。发如吴越之宾。容色似困陈蔡。衣制不关楚鲁。徐行低视细语嚬眉。瓦□恒持。异颜回之瓢器。锡音乍振。殊原宪之黎杖。此地未之□。我尝所不闻。敢问先生何方而至。 先生静默良久徐而对曰。观子驰骋于名利荒昏于色声。戴天犹不测其高。履地尚不知其厚。吾闻陷井之内。本无吞舟之鳞。榆枋之间。讵有垂云之翼。吾非子之徒与。其可识乎。试当为子言之。幸子暂留高听。吾师也德本深构。树自三只之初。妙果独高成于百劫之末。总法界而为智。竟虚空以作身。宁惟气禀二仪道周万物而已。斯故身无不在。量极规矩之外。智无不为。用绝思议之表。不可以人事测。岂得以处所论。将启愚夫之视听。须示真人之影迹。其犹谷风之随啸虎。庆云之逐腾龙。感应相招抑惟常理。于是降神兜率之宫。垂像迦毗之域。氏曰瞿昙。种称刹利。俗名悉达。道字能仁。乃白净王之太子也。家世则轮王迭袭。门风则圣道相因。地中三千。既殊于^8□邑。国朝八万。有踰于鹫岭。宗亲籍甚。孰可详焉。暨吾师生也。坤形六动方行七步。五净雨花满国。二龙洒水遍空。神瑞毕臻吉徵总萃。观诸百代曾未之有。然复孕异尧轩产殊禹契。至如黑帝入梦之兆。白光满室之徵。徒曰嘉祥。讵可拟议。身边则金色一丈。眉间则白毫五尺。开万字于胸前。蹑千轮于足下。大略以言三十有二。非可以龙颜虎鼻八釆双瞳方我妙色校其升降者也。虽复吕公之相高帝世谓知人。若譬私陀之视吾师未可同日。于是崇业大宝正位少阳。甲观洞开龙楼□建。至如多才多艺允文允武。 非关师保自因天骨。或于太子池临泛之辰。博望苑驰聘之际。力格香象气冠神功。试论姬发曹丕莫之与拟。汉盈夏启宁足涉言。父王宿卫甚严喻视弥笃。九重禁闼。声闻则四十里。三时密殿。姬丽则二万人。然以道性恬凝志愿冲固。虽居三惑之境。不改一心之节。历王城之四门。哀老病之三苦。乃自嗟曰。人生若此在世何堪。脱屣寻真其于斯矣。于时桃则新花落雨。青春始仲。月则半轮低阁。 永夜方深。观妓直之似横尸。悟宫闱之如败冢。天王捧白马而踰城。给使持宝冠而诣阙。虽复秦世萧史周时子晋。许由洗耳于箕山。庄周曳尾于濮水。方兹去俗何其蔑如。是以仙林始抽簪之地。禅河起苦行之□。沐金流之净水。游道场之吉树。食假献糜座因施草。于是十力智圆六通神足。魔兵席卷大业克成。独称为佛。是吾师也。法轮则奈国初转。僧侣则憍陈始度。至于迦叶兄弟。目连朋友。 西域之大势。东方之遍吉。二十八天之主。一十六国之王。莫不服道而倾心。餐风而合掌。于是他化宫里乃弘十地。耆阇山上方会三乘。善吉谈无得之宗。净名显不言之旨。伏十仙之外道。制六群之比丘。胸前则吐纳江河。掌内则摇荡山谷。论劫则方石屡尽。辩数则微尘可穷。斯乃三界之大师。万古之独步。吾自庸才谈何以尽。纵使周公之制礼作乐。孔子之述易刊诗。予赐之言语。商偃之文学爰及左元放葛孝先河上公柱下史。并驱之于方内。何足道哉。自我含灵福尽法王斯逝。遂使北首提河春秋有八十矣。应身粒碎流血何追。争决最后之疑。竞奉临终之供。呜呼智炬消慈云灭。长夜诸子诚可悲夫。于是瞻相好于香檀。记筌蹄于贝叶。三藏受持四依补处。而我师风无坠。于斯乎但世道纷华群情矫薄人代今古。暨于像运既当徂北稍复东渐。所以金人梦刘庄之寝。摩腾伫蔡愔之劝。遗教之流汉地。创发此焉。迄今五百余年矣。自后康僧会竺法维佛图澄鸠摩什。继踵来仪盛宣方等。遂使道生道安之侣。慧严慧观之徒。并能销声挂冠翕然归向。缁门繁炽焉可胜道。吾少长山东。尚素王之雅业。晚游关右。慕黄老之玄言。俱是未越苦河。犹沦火宅。可久可大其惟佛教也欤。遂乃希前代之清尘。仰群英之远□。归斯正道拔自沈泥。本号离欲之逸民摧邪之大将。吾之俦党其谓此乎。公子蹙頞而言曰。观先生之辩。虽可谈天。然其所说何太虚诞。窃寻佛本启化之辰。 当我宗周之运。自云。娑婆总摄靡所不归。或复光照无际声振有顶。或复八部云臻十方辐凑。计天竺去我十万里余。俱在须弥之南。并是阎浮之内。那忽此间士庶无至佛所。如来亦何独简不赐余光。弗生我秦汉。靡载我坟籍。详此二三疑惑逾甚。仆闻贞不绝俗隐不违亲。所以和光于尘里。披莲于火内。至若束带垂缨无妨修德。留须长鬓足可闲居。且道本虚通触无不是。何弃于冠籫专在于锡□。窃以不伤遗体始着孝心。莫非王臣终从朝命。今既赭衣髡发。未详其罪。不仕天子。无乃自高敢咨先生。请当辩析。 先生曰。吾闻大音不入于俚耳。其验兹乎。犹欲以寸管窥天小螺量海。而我法门出夐。非吾子之能极。吾且仰凭神力更为言之。吾师化道含弘灵钧远被。但众生缘薄。自为限碍耳。何关佛威之不大。圣泽之无均。其犹日月垂像丽天。雷霆发音动地。而简于聋瞽。岂光微声小者哉。然佛游舍卫有余二纪三亿之家犹不闻见。何怪边地十万里乎。窃以周孔之生。本惟华夏之邑。夷狄不信其理何耶。 至于东方朔之升天。准南王之入箓。然乘鸾排雾世有其人。欲不长于神仙犹密之而弗载。宁解味吾师之道术。书之于惇史乎。况值秦皇焚典经籍不全。何容守此局文。遂无大见然有或彼正真甘兹随俗。未悟身之非洁。岂达命也。无常服玩则数重不止。悭贪则一毛难落。屑屑顽民可悲之甚。吾已无保于形骸。谁有营于炫好。鬓发既剪我心自伏。衣惟坏色爱情何起。所以五缀而持想。六时而系念。萧然物外是曰逆流。窃闻夏禹疏川则有劳手足。墨翟利物则不□顶踵。杀身以成仁。饿死而存义。此并有违于大孝。然犹盛美于群书。况吾养性栖玄立身行道。 方欲广济六趣高希万德。岂学子拘之于小节。顾在肤发之间哉。扇逐荣名余事。 从北面之朝也。其若□浅禄微。唯劳诺走。功高无暇位极常惧危溢不安。千仞弃珠一何贱宝。但火内之莲非吾所发。染而不染何尔能知。公子曰。先生强夸华以饰非。护墙茨而不扫。请听逆耳之笃论。略条其弊也四焉。仆闻玉树不林于蒹葭。威凤不群于燕雀。先生道虽微妙。门人独何庸猥。或形陋族微。或类卑神闇。无三端可以参多士。无十亩可以为匹夫。堕王事之不闲。耻私门之弗立。寄逃役于佛寺之内。才容身于法服之下。见人不能叙寒温。读经不解正音义。空知高心于百姓。背礼于二亲。非所以自荣。其弊一也。仆闻釆椽土^8□之俭。唐尧之所以字民。琼室玉台之盛。商辛之所以败俗。况如来行惟少欲德本大悲。只应宴坐于冢间。经行于树下。何宜饰九层之刹。建七宝之台。不愍作者之劳。不惭居者之逸。非所以自约。其弊二也。仆闻无自伐功老聃之极教。不赞己德惟佛之格言。劳谦则君子终吉。克让则圣人上美。必若内德充盛自然外响。驰应宾侣坐致揄扬。岂况佛心澄静亡诸得失之咎。如何独许世尊之号。不欲推人。然彼群经莫二之宗。各谈第一之称。自生牟楯。将何以通。非所以自逊其弊三也。仆闻情存两宝心慎四知。方曰通人之雅怀。廉士之高节。或散之于宗族。或弃之于山水。况玄道清净。反俗沙门而复纵无厌之求。贪有为之利。劝俗人则令不留髓脑。论^8□施则便无让分毫。或胜贵经过。或上客至止。不将虚心而接待。先陈出手之倍数。此乃有识之同疾。海内之共知。非所以自廉。其弊四也。仆直言虽苦可为药石。惟先生高见览以详之。 先生曰。吾子不笑何谓道耶。子但好其所以同。宁知其所以异。徒欲圯毁未损金刚。吾道弘邃岂可轻矣。吾闻万机斯总。圣皇所以称大。百川是纳。巨壑所以为深。王则不联于细民。海则无遗于小水。况吾师大道旷无不济。有心尽摄未简怨亲。自当品戒德之小大。混族类之高下。故有除粪庸人。翻涉不生之位。应书贵士。倒坠无间之狱。内秘难识外相孰知。子何自擅为铨衡。吾未相许为水镜。若但以貌取人。失之远矣。遂使叔向伏鬷蔑之语。长者悟沙弥之说。且复穷通有运否泰无恒。或始荣而后辱。或初微而后盛。异辙纷轮。可略言也。至如立锥无地。非慕尧舜之德。余图不绍。岂傅汤武之圣。讵知吞并六国。其先好马牧人。约法三章。则惟亡命亭长。樊灌起贩屠之肆。伊吕出厨钓之间。历代因循高门相袭。遂为四海强族五陵。贵氏冠冕陵云风流。盖世暨若朝阳晞露羡皂隶之难留。宿草负霜混蝼蚁之莫别。是知用与不用虎鼠何常。寻末穷本人伦一概。那忽轻以乘轩蔑兹瓮牖。虽复才方周旦。亦何足观。尝试言之。朝市虚烦身心空弊。 智者同弃贤人共鄙。但觉斯怀之可入。所以避地而归来。吾则厌来苦而知昨非。 子便耽往欲而惑今是。宁自安贫乐道少贱多能。奚用太庙之牺牛。竖子之烹雁。 吾今素质自居默念无杂。不假导于仁义。岂乱想于繁华。固亦骑遗牝牡自忘寝膳。讵守寒温之小才。音义之薄技。修心可以报德。何局定省之仪。弘化可以接引。宁止俯仰之事。此吾所谓一胜也。吾师空闲乐处不惟聚落。轻微矜纳岂独珠璎。是以栖形五山游神三住。或受童士。或餐马麦。赞净心之小施。讥杂相之多舍。庶令藉此而建善根。因兹而表诚信。斯自束修大体供养恒式。岂佛身之欲须。乃含生之达志。但以凡俗难悟憍嫉未除。竞献名宝利收多福。所以玉槃高刹。掩日耸于半天。绣桷飞甍。连云被于寓内。争名好尚。善将焉在。着相寡识。遂及乎斯。虽乖至真之理。足感荣华之乐。生民惟此为功。如来亦何抑说。 此吾所谓二胜也。吾闻谈无价之奇宝。冀欲拯贫。赞不死之神香。只将愈疾。但众生信邪巫之狂药。舍正觉之甘露。困毒已深怀迷自久。吾师之出世也。本许救济为功。知我者希无容缄默。使物识真以回向。何是非而自取。若夫二佛不并于世。两日不共于天。厥号无等庶弘至教。非如君子之小圣事谦让之风者。已然至理同归逐情异说。是经称最各应宜闻。此吾所谓三胜也。吾闻不趍四民之利。莫致百送之金。但大患未亡有待须养。吾称乞士。则受之以知足。子名施主。则倾之以国城。何容责我之贪。非不自揣己之悭蔽。是验。分财相得独应管鲍乎。吾闻天王武库出给。尚不由臣下。况吾师福物与。宁独任凡僧。本虽四辈而来。今属三宝而用。为道兴供义乖行福。既为十方常住。非曰私拟诸己。自专则法律不许。请众则和合无由。子何德以能消。吾何情而敢擅。只惧我之同咎。岂欲贪利者哉。窃以粒重七斤。投水则烟火腾沸。饭余一□。与人则群类充满。佛犹无□于饥犬。宁有惜于人焉。是知辄用固以招愆。回施许而获益。真是众生之薄福。 判非吾师之褊心。至如饿鬼不□川流。病人不觉美味。罪关于饿病。岂流味之无也。窃闻功臣事主。粟帛不次而酬勋。明王责躬。苍旻不言而□德。子不能自慨之无感。专谤吾师之不惠。持此饕餮何以为人。至若郑侯倾产于交游。田君布心于宾客。空规豪荡之声势。讵拟福田而攉扬。此吾所谓四胜也。吾虽言不足而理有余。子但惊所未闻惑于不见。吾之所说子可悟矣。公子曰。先生虽高谈自雪终类守株。所论报应何其悠眇。仆闻开辟混元分剖清浊。薄淳异禀愚圣派流。至如首足之方圆。翔潜之鳞羽。命分修短身名宠辱。莫非自然之造化。讵是宿业之能为。窃见景行不亏。夭身世而婴祸。狂勃无礼。竟天年而享福。遭随若斯因果何验。且气息则聚生散死。形神则上归下沉。万事寥廓百年已矣。何处天宫谁为地狱。庸人之所信。达士未之言。先生犹惑系风。请更量也。 先生曰。公子辩士哉。见何肤浅。所谈不踰百世。所历无越八荒。讵能哓果报之终期。察因缘之本际。不可局凡六识罔圣三明者也。吾闻播植百谷。非独水土之功。陶铸四生。讵正阴阳之力。既有根于种类。亦无离于集起。窃见或体合夫妻子孙不孕。或身非鳏寡男女莫均。至于萤飞蝉化蜂巢蚁卵。非构两精之产。 岂从二藏之任。若但禀之于乾坤。人亦奚赖于父母。一须委运慈孝何归。是知因自参差果方环互。支分三报星罗万品。或今身而速受。或来世而晚成。此理必然亦何而朽。窃以赏罚不滥。王者之明法。罪福无舛。业道之大功。政治则五刑罚禄位赏。幽只则三涂罪人天福。目前可以为监诫。岂伊吾之构虚论哉。子未陷囹圄谁信有廷尉。不游岱宗便谓无鬼府。但善恶积成则殃庆有余。被之茂典尔所未悉。至如疏勒。涌泉之应。大江潢石之感。羊公白玉郭巨黄金。骢标鲍宣之马。 珠降哙参之鹤。爰及宣王之崩于杜伯。襄公之惧于彭生。白起甘死之徵。李广不侯之验。陆抗殃则遗后。郭恩祸则止身。斯甚昭著。孰言冥沓。虽有知无知六经不说。然祭神色三代攸傅。必也死而寂寥。何求存以仁行。无宜弃儒墨之小教。 失幽所之大理。子可惜良才太甚愚僻。早须归悔体我真言。 公子曰。先生虽悬河逸辩。犹有所蔽。仆闻天生蒸民刚柔为匹。所以变化形器含养气灵。婚姻则自古洪规。嫁娶则列代恒礼。罪应不关于子胤。道亦无碍于妻妾。遂使善惠许卖花之约。妙光纳施珠之信。众香六万尚曰法师。毗耶二千犹名大士。何独旷兹仇偶拥此情性。亢龙有悔。其欲如之。品物何以生。佛种谁因续。此先生之一蔽也。仆闻猛兽为暴民之业。毒虫含伤物之性。所以顺气则秋狝。除害则夏苗。天道之常何罪而畏。至于牛豕充牺羔雁备礼。运属厨人之手。 体葬嘉宾之腹。本天所生非此焉用。然复鸟残自死班听内律。如何阙养形命空作土尘。此先生之二蔽也。仆闻天列箕星地安泉郡。酒之为物其来尚久。销愁适性独可兹乎。所以嵇阮七贤。兴情于斗石之量。勋华两圣。盛德于钟壶之饮。管则藉此而谈玄。于则困兹而断狱。闻诸往哲。未尝不宴。但自持之于礼。何用阻众独。清此先生之三蔽也。仆闻八政着民天之食。五味资道器之身。降兹呼吸风霞饵饮芝露。敢为生类罔不由之。自可饱食。用心无废于道业。何假持斋。倦力有乏于勤修。此先生之四蔽也。先生若改斯蔽。仆亦慕焉。先生曰。吾闻刚强难化固当尔耳。子之蔽乎。自不知其蔽吾之通也。子岂识其通。由此观之。未可与言道也。窃以鄙言无逊尚避至亲。邪行不仁犹惭先达。然其男则才离繦^2□。羡双飞以求娶。女则仅辞乳哺。怨空房而感情。茍贪小乐公行世礼。积习生常混然谁怪。此而无耻尤类鹑鹊。勿将群小之制婚敢非高尚之敦雅。且婚者昏也。事寄昏成。明非昌显之裁范。谅是庸鄙之危行。独有展禽柳下之操。可以厉淫夫。彭祖独卧之术。可以养和性。斯固播之于良书。美之于方策。况乃吾师之成教也。弘净行之宗经。岂复顺彼邪风。婴兹欲网。将出六天之表。犹无携妓妾。既超四空之外。焉可挟妻孥。惟有二果白衣。系业通许。一床居士精而难混。但品物之生。自有缘托。何必待我之相配方嗣。于吾师独不闻同一化生士无女业咸屏四大法喜资形。所谓一通也。吾闻生死去来本同步蠖。显晦上下无异循环。业之所运人畜何准。是以卫姬蜀帝之徒。牛哀伯奇之类。狐为美女狸作书生。抑亦事归难思。岂易详也。窃以持戒无畏鬼龙。含德不惧蜂虿。怖鸽投影猛虎越江。我善则报之以明珠。人恶则应之以毒气。谅由息之生杀。岂禽兽惟害物耶。虽复飞走别形。惜身莫异。轮回无始谁非所亲。恕己为喻亦何不忍。讵可宰有生之血肉。充无用之肌肤。至若死而归土物我同致。所以黄不食鼋。孔犹覆醯。况吾仁慈之隐恻。孰甘美于肥鲜。但五律惭开双林永制。此吾所谓二通也。吾闻酒池牛饮着乎在昔。虽百六数穷。亦乱国斯起。三十五失。抑有由之。但今身酩酊。是焉可验。来生幽暗将复何已。至如文举之鐏不空。玄石之眠难悟。盖惟耽酒之狂客。 曷可以论至道哉。但使深酣则过多。微宴则愆薄。欲言饮而无灾。未之有也。往贤之所严诫。良以此乎。纵不关物命。亦无宜举酌。此吾所谓三通也。吾闻戒自禁心。斋唯齐志。可谓入道之初行。教民之本法。但支立而已。身亦何知。若纵情嗜欲。终为难满。所以节限二时足充四大。觉翳螳之附后。见野狼之对前。危亡之期既切。渴乏之情遂缓。自忻道胜而肥。何嗟食短而倦。窃以帝王之祠宗庙。夫子之请伯阳。犹须绝味辛荤清居斋室。况吾欲亡身而访道。宁复留心于美膳者哉。此吾所谓四通也。莫谓子所不能谓吾为蔽。吾之所辩幸子择以从之。公子于是接足叩头。百体皆汗。魂飞胆丧。五色无主。既如蹈虎。复似见龙。恍焉若狂。莫知所对。先生摩顶劳曰。吾惟愍物。子何怖耶公子稍乃自安。泣而对曰。仆本生下邑。无闻大觉之名。禀性疏野。翻踵外邪之见。不遇先生几将祸矣。比承下风之末。精义入神。仰恃大慈追收前失。请容剃落。受业于先生之门也。先生曰子悟。迷知返善矣哉。 辩惑篇第二俗之惑者大略有二。初惑佛为幻伪善诱人心。二惑因果沉冥保重身世。且佛名大觉照极机初。审性欲之多方。练病药之权道。故能俯现金姿。垂丈六之伟质。流光遍烛。通大千而阐化。致使受其道者获证尘砂。内倾十使之缠。外荡八魔之弊。故能履水火而无碍。摄龙鬼而怡神。三明六通。畅灵襟之妙术。四辩八解。演被物之康衢。其道显然差难备叙。至于李叟称道才阐二篇。名位周之史臣。门学周之一吏。生于厉乡死于槐里。庄生可为实录。秦佚诚非妄论。而史迁褒之乃云。西遁流砂。汉景信之。方开东夏道学。尔后宗绪渐布。终沦滞于神州。绝智守雌。全未闻于寰海。蒙俗信度饰诈扬真。乃造老子化胡等经。比拟佛法四果十地劫数周循。结土为人观音侍老。黄书度命赤章厌祝。斯言孟浪无足可称。方欲陵佛而夸法僧矫俗而为尊极。通鉴远识者自绝生常。琐学迷津者或同坠溺。且道德二篇涓子所说。伯阳为尹而传是则述而不作。至于四果以下。全非道流。斯乃后学门人广开衢术。言辄引类翻累本宗。故神仙传云。无识道士妄传。 老子代代为国师者滥也。葛洪可谓生知之士。千载之一遇也诸余碌碌等驾齐驱。 佛经无叙于李聃。道书多涉于释训。人流慕上古谚之常言。恶居下徒今俗之行事。所以随有相状无不拟仪。道本气也无像可图。今则拟佛金姿。峙列天堂地狱。连写施行五戒十善曾无异迹。终是才用薄弱不能自立宗科。窃经盗义倚傍称道。至如杨雄太玄迢然居异。抱朴论道邈尔开权。庄惠之流可为名作。南华近出亦足命家。岂若上皇之元密。取汉彻之号。剖生左腋。用比能仁之仪。斯途众矣。具如后显。又俗惑三际之业。时轻四趣之报。人死极于此生。生亦莫知何至。由斯沦滞出竟无缘。若不统叙长迷逾远。深嫌繁委何得略之。又序曰。夫解惑之生。存乎博见义举。传闻闇托信为难辩舟师。故四不坏净位居入流之始。一正定聚方称涉正之域。余则初染轻毛。随风扬扇不退。漆木虽磨不磷。是以辩惑履正。开于悟达之机。宅形安道。必据稽明之德。自法流震旦。信毁相陵。多由臆断师心统决。三际必然之事。乃谓寓言。六道昭彰之形。言为虚指。夫以轮回生死随业往还。依念念而赋身。逐劫劫而传识。所以濠上英华。着方生之论。柱下睿哲。称其鬼不神。可谓长时有尽生涯不穷。禹父既化黄能。汉王变为苍犬。 彭生豕见事显齐公。元伯缨垂名高汉史。斯途众矣。难备书绅。无识之伦妄生推托。便言三后在天。劝诱之高轨。陈祭鬼飨。孝道之权猷。斯则乖人伦之典谟。 越天常之行事。诡经乱俗不足言之。若夫系述游魂之谈。经叙故身之务。昭穆有序祖尊重亲。追远慎终。由来之同仰。践霜兴感列代之彝伦。安有捐掷所生。专存诸己。横陈无鬼之论。自许有身之术。前集已论今重昌显。固须仇校名理寻讨经论。卷部五千咸经目阅。义通八藏妙识宗归。若斯博诣事绝回惑。窃以六因四缘。乘善恶而成业。四生六道。绍升沈之果报。兹道坦然非学不达。岂可信凡庸之臆度。排大圣之明略哉。况复列十度之仁舟。济大心于苦海。分四谛之阶级。 导小智之邪山。三学以统两乘。四轮而摧八难。梗概若此。无由惑之。又以寺塔崇华。糜费于财事。僧徒供施。叨滥于福田。过犯滋彰。讥嫌时俗。通污佛法咸被湮埋。故周魏二武生本幽都。赫连两君胤惟玁狁。乡非仁义之域。性绝陶甄之心。擅行歼殄诚无足怪。今疏括列代编而次之。庶或迷没披而取悟。序之云尔。 梁弘明集辩惑篇目录牟融辩惑。亡名正诬论。宗炳难何承天白黑论。何承天达性论颜延之难。 释道恒释驳论。张融门律周颙难。 释玄光辩惑论。刘勰灭惑论。李森难不现佛形论(释高明答)。萧子良释疑惑书。 唐广弘明集辩惑篇总目魏陈思王辩道论。晋孙盛圣贤同轨老聃非大贤论。晋孙盛叙道反讯老子疑问。南齐沈休文均圣论并难及解。叙列王臣滞惑解。元魏太武废佛法诏周高祖集僧论废立。周沙门释道安二教论。周甄鸾笑道论。周高祖废二教诏。周武平齐集僧论废立。周前沙门任道林抗帝论。周前沙门王明广请兴法表。唐传奕上废佛法表事。唐李少卿十异九迷论(并答)唐沙门释法琳上破邪论(并表启)。唐沙门释明概上立法事。唐李师政内德论。晋戴安释疑并姚主释疑论(及外问答往反十首)。唐沙门释慧净折疑论。 广弘明集辩惑篇第二之一(卷五) 辩道论。魏陈思王曹植子建。圣贤同轨老聃非大贤论。晋秘书监孙盛安国老子疑问反讯。晋孙盛。均圣论。齐常侍沈约(陶隐居难并解)。 辩道论魏曹植。 夫神仙之书。道家之言。乃云。傅说上为辰尾宿。岁星降为东方朔。淮南王安诛于淮南。而谓之获道轻举。钩弋死于云阳。而谓之尸逝柩空。其为虚妄甚矣哉。中兴笃论之士。有桓君山者。其所著述多善。刘子骏尝问人言。诚能仰嗜欲阖耳目。可不衰竭乎。时庭中有一老榆。君山指而谓曰。此树无情欲可忍。无耳目可阖。然犹枯槁腐朽。而子骏乃言可不衰竭。非谈也。君山援榆喻之。未是也。何者。余前为王莽典乐大夫乐记云。文帝得魏文侯乐人窦公。年百八十。两目盲。帝奇而问之。何所施行。对曰。臣年十三而失明。父母哀其不及事。教臣鼓琴。臣不能导引不知寿得何力。君山论之曰。颇得少盲。专一内视精不外鉴之助也。先难子骏以内视无益。退论窦公便以不鉴证之。吾未见其定论也。君山又曰。方士有董仲君者。系狱阳死。数日目陷虫出。死而复生。然后竟死生之必死。君子所达夫何喻乎。夫至神不过天地。不能使蛰虫夏游震雷冬发。时变则物动。气移而事应。彼仲君者。乃能藏其气。尸其体。烂其肤。出其虫。无乃大怪乎。世有方士。吾王悉所招致。甘陵有甘始。庐江有左慈。阳城有却AA俭。始能行气导引。慈哓房中之术。俭善辟谷。悉号三百岁。本所以集之于魏国者。诚恐斯人之徒。接奸诡以欺众。行妖慝以惑人。故聚而禁之。甘始者老而有少容。自余术士咸共归之。然始词繁寡实。颇窃有怪言。若遭秦始皇汉武帝。则复徐福栾大之徒矣。桀纣殊世而齐恶。奸人异代而等伪。乃如此耶。又世虚然有仙人之说。仙人者党猱猿之属。与世人得道。化为仙人乎。夫雀入海为蛤。雉入海为蜃。当其徘徊其翼差池。其羽犹自识也。忽然自投神化体变。乃更与鼋鳖为群。 岂复自识翔林薄巢垣屋之娱乎。而顾为匹夫所惘纳虚妄之词。信眩惑之说。隆礼以招弗臣。倾产以供虚求。散王爵以荣之。清闲馆以居之。经年累稔终无一效。 或殁于沙丘。或崩乎五柞。临时虽诛其身灭其族。纷然足为天下笑矣。然寿命长短骨体强劣。各有人焉。善养者终之。劳扰者半之。虚用者夭之。其斯之谓欤。 植字子建。魏武帝第四子也。初封东阿郡王。终后谥为陈思王也。幼含圭璋。十岁能属文。下笔便成。初无所改。世间术艺无不毕善。邯郸淳见而骇。服称为天人也。植每读佛经。辄流连嗟玩以为至道宗极也。遂制转读七声升降曲折之响。故世之讽诵。咸宪章焉。尝游鱼山。闻空中梵天之赞。乃摹而传于后。则备见梁法苑集。然统括道源精究仙录。诈妄尤甚。故着论以详云。 圣贤同轨老聃非大贤论晋孙盛安国。 顷获闲居。复中所咏。仰先哲之玄微。考大贤之灵衢。详观风流究览行止。 高下之辩殆可仿□。夫大圣乘时。故迹浪于所因。大贤次微。故与大圣而舒卷。 所因不同。故有揖让与干戈迹乖。次微道亚。故行藏之轨莫异。亦有龙虎之从风云。形声之会影响。理固自然非召之也。是故箕文同兆。元吉于虎兕之吻。颜孔俱否。逍遥于匡陈之间。唐尧则天。稷偰翼其化。汤武革命。伊吕赞其功。由斯以言。用舍影响之论。惟我与尔之谈。岂不信哉。何者。大贤庶几观象知器。观象知器豫笼吉凶。豫笼吉凶。是以运形斯同御治因应。对接群方终保元吉。穷通滞碍其揆一也。但钦圣乐易有待而享。钦冥而不能冥。悦寂而不能寂。以此为优劣耳。至于中贤第三之人。去圣有间。故冥体之道未尽。自然运用自不得玄同。 然希古存胜高想顿足。仰慕淳风专咏至虚。故有栖峙林壑若巢许之伦者。言行抗辔如老彭之徒者。亦非故然理自然也。夫形躁好静质柔爱刚。渎所常习愒所希闻。世俗之常也。是以见偏抗之辞。不复寻因应之适。睹矫诳之论。不复悟过直之失耳。案老子之作与圣教同者。是代大匠斲骈拇枝指之喻。其诡乎圣教者。是远救世之宜违明道若味之义也。六经何常阙虚静之训谦冲之诲哉。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寻斯旨也。则老彭之道以笼罩乎圣教之内矣。 且指说二事而不非实言也。何以明之。圣人渊寂何不好哉。又三皇五帝不下靡不制作。是故易象经坟烂然炳着。栋宇衣裳。与时而兴。安在述而不作乎。故易曰。圣人作而万物睹。斯言之证。盖指说老彭之德。有以仿□类已形迹之处所耳。亦犹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岂若于吾言无所不说相体之至也。且颜孔不以导养为事。而老彭养之。孔颜同乎斯人。而老彭异之。凡斯数者非不亚圣之迹。而又其书往往矛眉。粗列如左。大雅搢绅幸祛其弊。盛又不达老聃轻举之旨。为欲着训戎狄宣导殊俗乎。若欲明宣导殊类。则左衽非玄化之所。 孤游非嘉遁之举。诸夏陵迟敷训所先。圣人之教自近及远。未有辀张避险如此之游也。若惧祸避地。则圣门可隐商朝。鲁邦有无如者矣。茍得其道则游刃有余。 触地元吉何违天心。于戎貊如不能然者。得无庶于朝隐而祈仙之徒乎。 昔裴逸民作崇有贵无二论。时谈者或以为不虚达胜之道者。或以为矫时流遁者。余以为尚无既失之矣。崇有亦未为得也。道之为物惟恍与忽。因应无方惟变所适。值澄淳之时则司契垂拱。遇万动之化则形体勃兴。是以洞鉴虽同。有无之教异陈。圣教虽一而称谓之名殊目。唐虞不希结绳。汤武不拟揖让。夫岂异哉。 时运故也。而伯阳以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逸民欲执今之有。以绝古之风。吾故以为彼二子者。不达圆化之道。各矜其一方者耳。 老子疑问反讯晋孙盛道经云。故常无欲以观其妙。故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旧说及王弼解。妙谓始。徼谓终也。夫观始要终睹妙知着。达人之鉴也。既以欲澄神昭其妙始。则自斯以已宜悉镇之。何以复须有欲得其终乎。宜有欲俱出妙门。同谓之玄。若然以往复何独贵于无欲乎。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盛以为。夫美恶之名。生乎美恶之实。道德淳美则有善名。顽嚚聋昧则有恶声。故易曰。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又曰。美在其中。畅于四支而发于事业。又曰。韶尽美矣。未尽善也。 然则大美大善。天下皆知之。何得云斯恶乎。若虚美非美。为善非善。所美过美。所善违中。若此皆世教所疾。圣王奋诚天下。亦自知之。于斯谈。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人不盗。常使民无知无欲。使知者不敢为。 又曰。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 下章云。善人不善人之师。不善人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知大迷。盛以为民茍无欲。亦何所师于师哉。既相师资非学如何。不善师善。非尚贤如何。贵爱既存则美恶不得不彰。非相去何若之谓。又下章云。人之所教我亦以教人。吾言甚易知。而天下莫能知。 又曰。吾将以为教父原斯谈也。未为绝学。所云绝者。尧孔之学耶。尧孔之学随时设教。老氏之言一其所尚随时设教。所以道通百代。一其所尚。不得不滞于适变。此又闇弊。所未能通者也。 道冲而用之又不盈。和其光同其尘。盛以为老聃可谓知道。非体道者也。昔陶唐之莅天下也。无日解哉。则维昭任众师锡匹夫。则馺然授禅。岂非冲而用之光尘同彼哉。伯阳则不然。既处浊位复远导西戎。行止则昌狂其迹。著书则矫诳其言。和光同尘固若是乎。余固以为知道体道则未也。道经云。三者不可致诘。 混然为一。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无物之象是谓忽恍。 下章云。道之为物惟恍与忽。忽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忽兮其中有物。此二章或言无物。或言有物。先有所不宜者也。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上章执者失之为者败之。而复云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或执或否。得无陷矛盾之论乎。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 孙盛曰。夫有仁圣必有仁圣之德。迹此而不崇。则陶训焉融。仁义不尚。则孝慈道丧。老氏既云绝圣。而每章辄称圣人。既称圣人则迹焉能得绝。若所欲绝者。绝尧舜周孔之迹。则所称圣者。为是何圣之迹乎。即如其言。圣人有宜灭其迹者。有宜称其迹者。称灭不同吾谁适从。 绝仁弃义民复孝慈。 若如此谈。仁义不绝则不孝不慈矣。复云。居善地与善仁。不审与善仁之仁。是向所云欲绝者非耶。如其是也。则不宜复称述矣。如其非也。则未详二仁之义。一仁宜绝。一仁宜明。此又所未达也。若谓不圣之圣不仁之仁。则教所诛不假高唱矣。 退至庄周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又曰。田常窃仁义以取齐国。夫天地陶铸善恶兼育。各禀自然理不相关。枭鸩纵毒。不假学于鸾凤。豺虎肆害。不借术于麒麟。此皆天质自然。不须外物者也。何至凶顽之人独当假仁义以济其奸乎。若乃冒顿杀父郑伯盗郐。岂复先假孝道获其终害乎。而庄李掊击杀根毁驳正训。何异疾盗贼而销铸干戈。睹食噎而绝弃嘉谷乎。后之谈者虽曲为其义辩而释之。莫不艰屯于杀圣困踬于忘亲也。 知我者希则我贵矣。 上章云。圣人之在天下也。百姓皆注其耳目。师资贵爱必彰万物。如斯则知之者安得希哉。知希者何必贵哉。即己之身见贵。九服何得。背实抗言云贵。由知希哉。斯盖欲抑动恒俗。故发此过言耳。圣教则不然。中和其词以理训导。故曰。在家必闻。在邦必闻也。是闻必达也。不见善而无闷。潜龙之德。人不知而不愠。君子之道。众好之必察焉。众恶之必察焉。既不以知多为显。亦不以知少为贵。诲诱绰绰理中自然。何与老聃之言同日而语其优劣哉。 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处其实不处其华也。 孙盛曰。老聃足知圣人礼乐。非玄胜之具。不获已而制作耳。而故毁之何哉。是故屏拨礼学以全其任。自然之论。岂不知叔末。不复得返自然之道。直欲申己好之怀。然则不免情于所悦。非汪心救物者也。非惟不救。乃奖其弊矣。或问。庄老所以故发此唱。盖与圣教相为表里。其于陶物明训。其归一也。盛以为不然。夫圣人之道广大悉备矣。犹日月悬天。有何不照者哉。老氏之言皆。效于六经矣。宁复有所愆之俟。佐助于聃周乎。即庄周所谓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者。 至于虚诳谲怪儌诡之言。尚拘滞于一方。而横称不经之奇词也。 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贞正也。 下章云。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寻此二章。或云天下正。或言无正。既云善人不善人师。而复云为妖。 天下之善一也。而或师或妖。天下之正道一也。而云正复为奇斯反。鄙见所未能通也。盛字安国。仕晋为给事中秘书监。少游涉坟素而以史籍为怀。故曰。 贤圣玄邈得诸言表。而仁爱自我陶染庶物。渐渍之功莫过乎经史。着晋阳春秋三十余卷。评老氏中贤之流。故知为尹述书。乃祖承有据嵇子云。老子就涓子学九仙之术。寻乎导养。斯言有徵。至于圣也。则不云学。故语曰。生知者上。学知者次。王何所位典达鸿猷。故班固序人九等之例。孔丘等为上上。类例皆是圣。 李耳等为中上。类例皆是贤。圣有至圣亚圣。贤有大贤中贤。并以神机有利钝。 故智用有渐顿也。盛叙老非大贤。取其闲放自牧不能兼济于天下。坐观周衰遁于西裔。行及秦壤。死于扶风。葬于槐里。非遁天之仙信矣。 均圣论齐沈约休文自天地权舆民生攸始。遐哉眇邈无得而言。焉无得而言。因有可言之象。至于大虚之空旷。无始之杳茫。岂唯言象莫窥。良以心虑事绝。及天地蕞尔来宅其中。毫端之泛钜海。方斯非譬。然则有此天地以来。犹一念也。我之所久莫过轩牺。而天地之在彼太虚。犹轩羲之在彼天地。龌龊之徒惟谓赫胥为远。何其锁锁为念之局耶。世之有佛莫知其始。前佛后佛其道不异。法身湛然各由应感。感之所召。跨大千而咫尺。缘茍未应。虽践迹而弗睹。娑婆南界是曰阎浮。葱岭以西经涂密迩。缘运未开自与理隔。何以言之。夏殷以前书传简寡。周室受命经典备存。象寄狄鞮随方受职。重译入贡总括要荒。而八蛮五狄莫不愚鄙。文字靡识训义不通。咸纳贽王府登乐清庙。西国密涂厥路非远。虽叶书横字胡华不同。而深义妙理于焉自出。唐虞三代不容未有。事独西限道未东流。岂非区区中国缘应未启。求其会归寻其旨要宁与四夷之乐同日而语乎。非为姬公所遗。盖由斯法宜隐故也。炎昊之世。未火未粒肉食皮衣。仁恻之事弗萌怀抱。非肉非皮死亡立至。 虽复大圣殷勤思存救免。而身命是资理难顿夺。寔宜导之以渐稍启其源。故燧人火化变腥为熟。腥熟既变。盖佛教之萌兆也。何者。变腥为熟其事渐难。积此渐难可以成着。迄乎神农复垂汲引。嘉谷肇播民用粒食。嗛腹充虚非肉可饱。则全命减杀于事弥多。自此以降矜护日广。春搜免其怀孕。夏苗取其害谷。秋狝冬狩所害诚多。顿去之难已备前说。周孔二圣宗条稍广。见其生不忍其死。闻其声不食其肉。草木斩伐有时。麛卵不得妄犯。渔不竭泽。佃不燎原。钓而不网。弋不射宿。肉食蚕衣皆须耆齿。牛羊犬豕无故不杀。此则戒有五支。又开其一也。逮乎酣醟于酒。淫迷乎色。诡妄于人。攘滥自己。外典所禁无待释教。四者犯人。 人为含灵之首。一者害兽。兽为生品之末。上圣开宗宜有次第。亦由佛戒杀人为业最重也。内圣外圣义均理一。而蔽理之徒封着外教。以为烹羊豢豕理固宜然。 或者又云。若如释氏之书。咸有缘报之业。则禹阳文武并受刳剔。周公孔子俱入鼎镬。是何迷于见道若斯之笃耶。试寻斯证。可以有悟矣。 华阳先生难。 镇军均圣论山民陶隐居仰咨。 论云。前佛后佛其道不异。周室受命象寄狄鞮随方受职。西国密涂厥路非远。唐虞三代不容未有。事独西限道未东流。非为姬公所遗。盖由斯法宜隐。燧人火粒变腥为熟。盖佛教之萌兆。周孔二圣宗条稍广。见生不忍其死。闻声不食其肉。草木斩伐有时。麛卵不得忘犯。又戒有五支。四者犯人。人为含灵之首。 一者害兽。兽为生品之末。内圣外圣义均理一。咨曰。谨案佛经。一佛之兴动踰累劫。未审前佛后佛相去宜几。释迦之现近在庄王。唐虞夏殷何必已有。周公不言。恐由未出。非关宜隐。育王造塔始敬王之世。既阎浮有四。则东国不容都无。夫子自以华礼兴教。何宜乃说夷法。故叹中国失礼。求之四夷。亦良有别意。且四夷之乐。裁出要荒之际。投诸四裔。亦密迩危羽之野。禹迹所至不及河源。越裳白雉尚称重译。则天竺罽宾久与上国殊绝。衰周以后时或有闻。故邹子以为赤县于宇内。止是九中之一耳。汉初长安乃有浮图而经像眇昧。张骞虽将命大夏。甘英远屈安息。犹弗能宣译风教阐扬斯法。必其发梦帝庭。乃稍就兴显。 此则似如时致通阂。非关运有起伏也。若必以缘应有会。则昔之淳厚群生何辜。 今之浇薄群生何幸。假使斯法本以救浇者。夫为罪莫过于杀。肉食之时杀孰甚焉。而方俟火粒甫为教萌。于大慈神力不有所踬乎。若粳粮未播。杀事难息。未审前时过去诸佛。复以何法为教。此教之萌起在何佛。兼四戒犯人。为报乍轻。 一杀害兽受对更重。道轻末重亦为未达。夫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周孔所云。闻声不食。斩伐有时者。盖欲大明仁义之道。于鸟兽草木。尚曰其然。况在乎人而可悖虐。非谓内惕寡。方意在缘报。睹迹或似。论情顿乖。不审于内外两圣。其事可得是均以不。此中参差难用顿悟。谨备以咨洗。愿具启诸蔽。 难云。释迦之现。近在庄王。唐虞夏殷何必已有。周公不言。恐由未出。非关宜隐。育王造塔。始敬王之世。阎浮有四。则东国不容都无。答曰。释迦出世年月不可得知。佛经既无年历注记。此法又未东流。何以得知是周庄之时。不过以春秋鲁庄七年四月辛卯恒星不见为据。三代年既不同。不知外国用何历法。何因知鲁庄之四月。是外国之四月乎。若外国用周正耶。则四月辛卯长历惟是五日了非八日。若用殷正耶周之四月殷之三月用夏正耶周之四月夏之二月。都不与佛家四月八日同也。若以鲁之四月为证。则日月参差不可为定。若不以此为证。则佛生年月无证可寻。且释迦初诞。唯空中自明。不云星辰不见也。瑞相又有日月星辰停住不行。又云。明星出时堕地方行七步。初无星辰不现之语。与春秋恒星不现。意趣永乖。若育王造塔是敬王之世。阎浮有四此道已流东国者。敬王以来至于六国。记注繁密曾无一概。育王立塔非敬王之时。又分明也。以此而推。则释迦之兴不容在近周世。公旦之情何得未有。难云。夫子自以华礼兴教。何宜乃说夷法。故叹中国失礼。求之四夷。亦良有别意。答曰。弘教次第前论己详。不复重辩。 难云。四夷之乐裁出要荒之际。投诸四裔。亦密迩危羽之野。禹迹所至不及河源。越裳白雉尚称重译。则天竺罽宾久与上国殊绝。衰周以后时或有闻。故邹子以为赤县于宇内。止是九州中之一耳。汉初长安乃有浮图而经像眇昧。张骞虽将命大夏。甘英远屈安息。犹弗能宣译风教。必其发梦递庭。乃稍兴显。此则似时有通碍。非关运有起伏也。答曰。本以西域路近而大法不被。此盖由缘应未发。非谓其涂为远也。其路既近而此法永不东流。若非缘应未至。何以致此。及后东被皆由缘应。宜发通碍。各有其时。前论已尽也。 难曰。若必以缘应有会。则昔之淳厚群生何辜。今之浇薄群生何幸。假使斯法本以救浇者。夫为罪莫过于杀。肉食之时杀孰甚焉。而方俟火粒甫为教萌。于大慈神力不有所踬乎。若粳粮未播。杀事难息。未审前时过去诸佛。复以何法为教。此教之萌起在何佛。兼四戒犯人为报乍轻。一杀害兽受对更重。首轻未重亦为末达。夫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周孔所云。闻声不食。斩伐以时者。盖欲大明仁义之道。于鸟兽草木尚曰其然。况在乎人而可悖虐。非谓内惕寡。方意在缘报。睹迹或似。论情顿乖。不审于内外两圣。其事可得是均以不。此中参差难用顿悟。谨备以咨洗。愿具启诸蔽。 答曰。民资肉食而火粒未启。便令不肉教岂得行。前论言之已具。不复重释。众生缘果所遭各有期会。当昔佛教未被。是其恶业盛时。后之闻法是其善业萌时。善恶各有其时。何关淳厚之与浇薄。五支之戒各有轻重。非杀戒偏重四支并轻。且五业虽异而互相发起。犯人之戒。人重故先出。犯兽之戒。兽轻故后被。训记之道次第宜然。周公孔子渐弘仁恻。前论已详。请息重辩。若必以释教乖方域之理。外此自一家之学所不敢言。 辩惑篇第二之二列代王臣滞惑解上有唐太史傅奕者。本宗李老猜忌释门。潜图芟剪用达其鄙。武德之始上书具述。既非经国当时遂寝。奕不胜其愤。乃引古来王臣讪谤佛法者二十五人。撰次品目名为高识传。一帙十卷。抄于市卖欲广其尘。又加润饰增其罪状。至于张鲁据于汉中黄巾反于天下。斯并李门勃逆。皆覆而不显非。谓笃论之文乎。若夫城高必颓木秀斯拔。惟我清峻。故有异道嫉之。不足怪其鄙吝。未见厮徒。皂隶有加恼辱。明非目翳何事屏除。故因其立言仍随开喻。此则古来行事释判天分。未广见者谓为新致。聊陈旧解略显由途。资此神开可称高识。又傅氏寡识才用寄人。集叙时事废兴。太半坑残焚荡之事。可号非政所。须沙汰括捡之条。斯寔王化之本。故僧条俗格。代代滋彰。此乃禁非岂成除毁。傅氏通入废限。是谓披毛之夫终沦涂炭。可悲之甚矣。奕学周子史意在诛除。搜扬列代论佛法者。莫委存废。通疏二十五人。大略有二。初则崇敬佛法恐有淫秽。故须沙汰务得住持。二则憎嫉昌显危身挟怨。故须除荡以畅胸襟。初列住持王臣一十四人。傅奕高识传。通列为废除者。今简则是兴隆之人。 宋世祖唐高祖王度颜延之萧摹之周朗虞愿张普惠李玚卫元嵩顾欢邢子才高道让卢思道二列毁灭王臣一十一人。傅奕高识传。列为高识之人。今寻乃是废灭者。 魏大武周高祖蔡谟刘昼阳炫之荀济章仇子陀刘惠琳范缜李绪传奕(减省除灭半之) 王文同初序沙汰僧众者。夫以稊稂之秽青田。荣华之弊白首者。良有以也。故六群之过兴舍卫。十滥之伪起毗离。大圣因立条章。无学由而正犯。遂有七摈量其小失。四法拔其大愆。张网目而示三千。显律仪而陈八万。故得正像咸称有道内外同号无尘。自法渐王门。金科之刑无坠。僧罗海岳。藏疾之隙滋章。举统以法绳之。烹鲜之仪可觌。随机以时劝勉。握泥之喻自邻。人谁无过。垂珠之诫有津。 丑迹易欣。掩耳之夫难睹。所以宋唐两帝王颜等贤。鉴物性之昏明哓时缘之淳薄。纵释门之纷荡。则淄渑一乱。弹僧徒之得失。则泾渭殊流斥贪竞之鄙夫。毁藏积之僧滓。存高尚之道德。廷重惠以摄人。至如汉魏齐梁之为政也。恢恢天网取漏吞舟。察察王政事兼苛滥。所以大弘佛法通济于五乘。该洽明时陶渐于清浊。使浊者知归令自新于大造。清者容养悟适化之多方。其犹大赦天下。逋逃因之改容。忘瑕纳众。群小以之迁善。尧舜岂非圣主而化不及丹朱。汉祖焉乐乱阶而亮贯高之逆。孔门季路虽僻而预升堂。释种达多乃邪而参清众。是知权道抑扬神机利用。或收或纵。事出乘时。后序除废三宝意者。夫以保形存命有生之所贵。重财爱食鄙俗之共珍。故位称大宝。无以摧于死王。力拔青山。莫有亡于老病。斯佛教也。故四山常逼王位非常。三相恒迁生涯有数。斯实录也。俗有谶记之传。不知由何而得。或云口授。或述符图。虚然显密布露士俗。窃以五运更袭帝者一人自。余凡叟谁之顾录。周祖已前有忌黑者。云有黑人次膺天位。故齐宣惶怖欲诛稠禅师。稠以情问。云有黑人当临天位。稠曰。斯浪言也。黑无过漆。 漆可作耶。齐宣妄解手杀第七弟涣。故可笑也。周太祖初承俗谶。我名黑泰可以当之。既入关中改为黑皂。朝章野服咸悉同之。令僧衣黄以从谶纬。武帝雄略初不齿之。张宾定霸。元嵩赋诗。重道疑佛将行废立。有实禅师者。释门之望帝亦钦重。私问后运是谁应得。实曰。非僧所知。帝曰。如谶所传云黑者应得。僧多衣黑。窃有所疑。实曰。僧但一身谁所扶翼。央非僧也。帝曰。僧非得者。黑者是谁。实曰。至尊大人保信浪语。外相若闻岂言至圣。黑者大有老乌亦黑。大豆亦黑。如是非一。可亦得耶。帝闻有姓。乌姓窦者。假过诛之元其情本。疑意在释。遂即荡除。魏太武本是戎乡。素无文墨。八岁登位。一信崔浩。故两帝厚身信谗信谶。陵残佛化自取殃及。旋踵更兴。兴由时来。不在人力。故经传云。佛化惟远终于六万岁时住持。小圣功在九亿无学。不可削也。蔡谟已下上事诸贤。 并挟私忿于僧有隙。发愤忘身。何况佛法。极笔而书罪状。深文而挂刑网。秃贼以惊视听。妖胡而动王臣且律令条章。未若凝脂之密。滔滔天网自有陷目之夫。 言贼斯即盗科。述妖乃当死例。书表盛云妖贼。未识妖贼是谁。可谓匿名之书。 足投诸火。如须勘检虚迹自形。前后上事虽有十贤。荀济一夫差有才用。自余连写未足人闻。傅奕后来谓自脱颖。言无典据才气虚劣。瓦砾云宝。贤愚所轻。然素本无道门起家。贫贱投僧乞贷。不遂所怀。蓄愤致嫌固其本志。武德之始西来入京。投道士王岿。岿道左之望。都邑所知。见其饥寒延居私宅。岿通人也。待以上宾。三数日间。遂通其妇入堂宴语。曾不避人。岿有兄子为僧。寺近岿宅。 因往见之。奕大瞋怒。僧便告岿。岿初不信曰。傅奕贫士。我将接在宅。岂为不轨耶。僧曰。叔若有疑。可一往视。相将至宅。果如所言。岿掩气而旋。岿有女婿为果毅。常以为言。奕既窃妻而傅妖不可算矣。如唐吏部唐临冥报所传。神为泥人。固其宜哉。如别所显。 隋大业八年。天子在辽。有王文同者。郊东王堡人也。夙与僧争水硙之利。 敕令巡问军实。乃矫诏集僧。三木加身考令云反。并令引邑议同谋遂诛剪僧徒于河间郡。杀道俗近一千人。传符达于蒲州。酷声遍于天下。时窦庆为河东太守。 以状奏闻。帝大怒。于河间戮之。未及加刑。百姓脔之生啖。乃及于土地。以此反例下述。反僧亦相符。此然初因僧起谤毁佛法。咸因宿忿。不思累劫之溺。而欲一时之快。泄在帝想非关上事。非位不谋。已如前咎。徒为举斧终陷磨胸。故集者随传叙之。庶后叶之龟镜也。 后魏世祖周高祖宋世祖唐高祖赵王度晋蔡谟宋颜延之宋萧摹之宋周朗宋虞愿魏张普济魏李玚齐刘昼魏杨炫之后魏世祖太武皇帝。初立道学。置道坛废佛宗。 帝姓托跋氏。讳伏厘。后名焘。鲜卑胡人之别种也。西晋之乱有托跋卢。据有朔方。晋就封为代王。卢孙舍翼鞬或云圭。部落逾盛。众十万。北连云中西据阴山。云中南去汉塞四千里。以东晋季武太元初。南至朔东三百里。平城为都二十余岁。依华造殿宗事佛道。登位三十四年。至晋帝隆安中。第三主托跋焘立。 时年八岁。尚在幼冲。信任司徒崔浩。浩尤不信佛。情重李老仙术。以道德经授帝令讽味。因便重之。登位二年召天下方士。有道士寇谦之者。道门之魁杰也。 自云于嵩高值天尊飞下。召谦赐以天师之号。令奉太平真君置静轮天宫。可获仙道。列辟闻之若遗。而浩深信之。帝由于平城郊置道场。方二百步。重层崇峻并备厚礼。具如释老志所述。后改号太平真君。以遂寇谦之道命也。因盖吴作乱。 关中有沙门。畜弓矢。浩便进说与吴通谋。遂诛长安沙门。焚破佛像。四方亦然。惟留台下。至真君七年遂一切荡除。坑僧破像自以为得志也。为谗所黩幽杀大子。恶疾殃身方族崔浩何嗟及矣。不久为阉人宗庆。所杀便崩。其孙嗣立。即开佛法天下大明。 第六帝孝文是称文祖。改姓为元。改代为魏。去胡服定官名。衣冠华夏移都河洛。佛法大兴。然世祖勇于武略怯于文雄。轻于自审重于信伪。而奕叙为命世之明后。寔诬也哉。寻奕搜检列代上事言及释门者。大略五焉。前已显之。今重昌辩。一以业运冥昧报果交加。二以教指俗伪终归空灭。三以寺宇崇丽顾陵嫉之。四以僧有杂行抄掠财色。五以僧本缘俗位隆抗礼。五相虽惑多。以杂行者为言焉。斯不达之曲士也。夫出家者。取其发足超方形心异俗。执持圣种震慑魔王。天帝尚来下拜。龙神无不奉者。非无五三杂行犯法负心。婆娑于色味。贪餮于名利。斯等行乖佛化正法稊稂。涅槃谓为秃人。梵网呼为大贼。戒海如尸不纳僧条。财法绝之斯禁显然。妄咎于佛深不可也。至如俗士纯臣有国常。有行贞洁者重之。为贪竞者罪之。不可以见一士乖僻合国并诛。一官浊滥举朝同剪。斯不可也。事见后魏书及十六国春秋。世祖见一寺过起。通国斩僧。无问少长一时残戮。可谓虏官长也。判事雷同奕引以为明略。明者逃矣。又以见僧受供厚礼频繁。自不能拔姤而增状。僧为福田。奉之自获其报。官是摄政。禄之以盛其功。 今王赐臣下。让禄者是谁。俗施僧财。不受者常有。无禄之官不闻于国。受俸之士充牣九州。岂以一士受赇朝廷为之废务。一僧滥施释门由此致嫌。又不可也。 是知清浊异途道俗通有。宪台绳纠于失法。详刑科处于重轻。斯俗政也。戒律以检于七非。摈罚以正于三格。僧制以遮其外犯。法令以勖其内心。此佛教也。是则道俗律令。具足光明。昭彰于四俗。显昌于五众。有何不尽。须尔上言。所以。 上帝高居于九重殷鉴四海。列辟靡监于王事职司其忧。尔非其司妄行干政。 徒为滥职何用当官。故后之上事。希有从之者。故经说四依拟分伪滥。人识难辩法智易明。何得见一僧行过。上累佛宗。见一戒或亏便轻正法。止可以道废人。 以人不弘道也。不可以人废道。以道高出天人。抑又详之。今以五常检人。何人能具。五孝检士。何士备之。读易而忽阴阳。讲礼而存倨傲。闇君贼臣代代常有。尸禄乱政时时更繁。孔门三千。颜生独为德行。君人二十九代。唐尧常据。 言初略述。统详则释门藻镜者殷矣。 二周祖武皇帝。志存道学。躬受符录猜忌佛门。 帝姓宇文氏。讳邕。太祖魏丞相黑泰之第三子也。族本鲜卑。元魏之末太祖挟魏。平阳王西顿关中。经魏四帝二十三年薨。世子洛阳公。受魏禅称周。当年被废。立弟宁都公。为帝四年崩。谥明帝。儿小立弟鲁国公为帝。即高祖也。改号保定元年。深谋独断猜忌为心。晦迹亲疏以蒙智术。保定六年改元天和。前后经于一纪。大冢宰晋国公宇文护太祖之犹子也。躬受遗诏辅翼帝图。雄略控御光时佐国。恐有废立。便引入内杀之。并子十人。族大臣六家。改元建德。诛除雄武摧剪扜城。虑远权衡英威自若。而能克己励精。露怀臣下。布袍菲食劳谦自持。躬履行阵步涉山谷。故得士卒之心死而不厌。时有谶记忌于黑衣。谓沙门中次当袭运。故帝初大信佛。以事逼身遂行废荡。以建德三年。纳道士张宾佞辩。 便灭二教。更立通道观用畅本怀。至建德五年。平齐既讫。自以为。灭法之福佑也。改元宣政。至五月因疠而崩于云阳。子赟嗣位。杀齐王父子十人。正月一日改元大成。禅位其子衍。改元大象。自号天元皇帝。便开佛法。然则祸深福浅过奄其功。明年五月崩。谥曰文宣。后年正月改元大定。二月内禅位有隋。故奕述云。观武帝为政。果决能断。此其志也。既除妖邪之教。惟务强兵。五年之间大勋斯集盛矣。其有成功也。集者曰。弈云。无佛则国安祚远。如何周祖诛除才了凶崩忽临。则奕为狂矣。然则武帝惟武曾不迟疑。随心快意便行诛戮。害叔毁佛欺惘已深。祚促历移固其宜矣。况复疠及其身呼嗟何及。殃钟祸集又可悲凉。乃以正佛为妖邪。指伪道为师奉。闇君荒主岂待夏殷固谥法之司。魏周灭法之主俱为武者。不亦宜乎。余有除毁相状感于苦报。如别具述。 三宋世祖孝武皇帝。沙汰僧徒并致敬事。帝姓刘氏。讳骏。文帝之第三子也。为父讨逆。斩兄邵于南郊。并子三十一人。自立改元孝建。二年诛叔义宣。 大明二年诛王僧达父子。有羌人高阇反。事及沙门昙标。下诏曰。佛法讹替沙门混杂。未足扶济鸿教而专成逋薮。加以奸心频发凶状屡闻。败道乱俗人神交忿。 可付所在精加沙汰。后有违犯严其诛坐遂设诸条禁。自非戒行精苦。并使还俗。 诏虽严重竟不施行。先是晋成帝时。庾水专政。欲令沙门致敬王者。何充王谧等驳议不同。及桓玄篡位。复述前议俱不果行。备如别述。世祖以大明六年。使有司奏议令僧致敬。既行刳斮之虐。鞭颜竣面而斩之。人不胜其酷也。且僧拜非经国之典。亦不行之。大明八年崩。子业立。寻为明帝所夺。而傅奕叙为高识之帝。滥刑何识之可高耶。倏忽绝嗣身名俱灭。可为殷鉴矣。案萧子显述曰。宋氏自称水德。承运曲干。正位八君卜年五纪。四经绝嫡三号中兴。关间祸难相陵骨肉。何可言哉。 四大唐高祖太武皇帝。沙汰释李二宗诏。帝以武德末年僧徒多僻。下诏澄简肃清遗法。非谓除灭。尤为失旨。故诏云。朕膺期驭宇。兴隆教法深思利益。情在护持。使玉石区分薰莸有辩。长存妙道永固福田。正本澄源宜从沙汰。斯正诏也。而奕叙为灭法则诬君罪惘。值容养宽政网漏吞舟。故存其首领耳。余如后述。 奕又引元魏尚书令任城王澄奏议不许邑里更造伽蓝妨人居住。又引尚书令高肇奏僧只户粟散给。贫人阅其表奏无除。毁状但在匡政理教除其僻险。斯之详纠弘护之规谏乎。后赵中书太原王度奏议序。石虎下书问曰。佛号世尊国家所奉。 闾里小人无爵袟。者为应得事佛不。又沙门皆应高洁贞正。行能精洁然后可为道士。今沙门甚众。或有奸宄。避役多非其人可料简。详议度奏。以王者郊祀天地祭奉百神。故礼有恒飨。佛生西域。非中华所奉。汉氏初得其道。惟听西域胡人立寺都邑。魏承汉制。赵由旧章请赵人不听诣寺。已为沙门者遣还初服。朝士多同此议。虎下诏曰。度议佛是外神非诸华所奉。朕出边戎。宜从本俗。夫制由上行永世作则。茍允事无亏。何拘前代。其夷赵为道士。乐事佛者悉听余有。奕为润饰多陈妖诈。道家之书伪妄自昔。黄书合气士女淫行。赤章厌祷幽明乱起。是知妄作者凶。乱俗者杀。罪有余矣。何者。奕云。佛图澄令弟子游说郡国。支遁之徒为其股肱。翻三玄妙旨文饰邪教。斯言訾谤天地不容何者。佛图澄者得圣之人也。乳孔流光。不假灯炬之照。瞻铃映掌。坐观成败之仪。两主奉之若神。百辟敬之如佛。预启东储之贰。前表石葱之祸。及难生妖现。谏虎以刑滥法深享寿不遥。斯言甚切。而奕乃云。令虎杀侄取其帝位。何斯言之过欤。又云。支遁之徒为其羽翼。晋氏南度止一道林虽是同时。江山胡越。安得散身奔北股肱赵朝。 又云。翻三玄妙旨文饰邪教。此亦虚言何得妄指。且道之述作止在五千。自余千卷都是虚诈。备详魏日姜斌事乎。然则自忖者审。谓僧亦然。且佛之教义纶综有归。前后文理无相乖竞。寻绎道经滥窃何甚。不能自立一义。并傍佛宗。或四果十地连写内经。或地狱天堂全书佛旨。斯并业行之升沈。报因之盛则也。问以位行阶级。则事逾河汉。如何叙集图传迷俗乱真。无纤毫以助化。有山岳之负犯。 拄没卒岁。又可悲夫。 六蔡谟。字道明。陈留人。晋太常彭城王纮表。以肃祖好佛道。手画形像于乐贤堂。经历寇难而堂犹存。宜敕著作。咸使作颂。显宗出纮表博议。谟曰。佛者夷人。惟闻变夷从夏。不闻变夏从夷。先帝天纵多才。聊画此像。未是大晋盛德之形容。今欲发王命敕史官上称先帝好佛之志下为夷狄作一像之颂。于义有疑焉。康帝即位拜司徒。永和四年五月诏书下。固执不就。上疏乞骸骨。及孝宗临轩。徵谟不至(自且至中。皇)。太后诏罢朝。公卿奏送谟廷尉以正刑书。谟率子弟素服诣廷尉待罪。诏免为庶人。便杜门不出。斯并刚愎之鄙夫。井坎之固量也。而奕叙为纯臣。未为笃论。何者谟之讽议。局据神州一域。以此为中国也。 佛则通据阎浮一洲。以此为边地也。即目而叙。斯国东据海岸。三方则无。无则不可谓无边可见也。此洲而谈四周环海。天竺地之中心夏至北行。方中无影则天地之正国也。故佛生焉。况复堤封所及。三千日月万亿天地之中央也。惟佛所统非谟能哓。且庸度生常保局水。执自以古同。谓家自为我土乐。人自以为我民良。不足怪也。中原嵩洛土圭。测景以为中也。乃是神州之别中耳。至时余分不能定之。江表岛夷地卑气厉情志飞扬。故曰扬州。晋氏奔之更称文国。变夷从夏斯言有由。则孔子居九夷非陋也。且有德则君人。无道则勃乱。故夏禹生于西羌。文王长于东夷。元魏托跋宗族北狄。并君临渎岳。向明南面。岂以生不在诸华。而逆其风化也。至如由余西戎孤臣。秦穆因而霸立。日磾玁狁微类。汉武纳而位存。故知道在则尊。未拘于夷夏也。蔡谟铿固自守。未曰通人。拒诏违命负罪殿废。正刑可矣。抑又详之。盈尺径寸之珠壁本惟绝域。穷神达理之睿圣不限方维。故崆峒非九州之限。昆仑乃五竺之地。而黄帝轩辕并西奔而趣之。李老尹喜又接武而登之。斯何故耶。知可归矣。且见机而作。无俟准的。至如夏桀之为政也。焚黄图诛龙逢。秦正之酷暴也。烧经籍坑儒士。时俗传之。无道之君也。 然埏埴塼瓦非曰桀功。起予皇帝未尊吕德。然累叶盛行义须褒贬古人有言。尧舜未必全圣。桀纣何能极愚。然而并归咎于夏殷。尊严于唐虞者。偏党不伦之诡经也。蔡氏遍隘何足可称。 唐特进郑公魏徵策有百条。其一条曰。问经佛兴行早晚得失。 答珠星夜陨。佛生于周辰。白马朝来。法兴于汉世。故唐尧虞舜靡得详焉。 孔子周公安能述也。然则法王自在变化无穷。纳须弥于芥子之中。覆日月于莲华之下。法云惠雨明珠宝船。出诸子于火宅。济群生于苦海。砮得砥则截骨而断筋。车得膏则马利而轮疾。诚须精心回向洁志归依。宜信傅毅之言。无从蔡谟之仪。斯国之重臣也。可谓高识有归。故太宗敬而制碑。手书其石。祔葬于昭陵。 为万代之摸楷也。蔡谟年事俱尽功用罕施。自揣无能固辞于公政可也。而叙华夷事隔。未曰通人。又不足可称焉。 七颜延之。琅琊人。有文章。好饮酒。放逸不护细行。宋元嘉中迁太常。沙门慧琳以才学迥拔。为太祖所赏。每升独榻之礼。延之嫉焉曰。此三台之座岂可使刑余居之。帝变色。奕叙之为名士。斯可知也。以琳得宠于文帝。延之非莅政之能官。嫉而讥之。既不预朝廷。退居里闬。子峻为杨州刺史。乘轩还宅。延之负杖避而讥之。不营产业。布衣蔬食独游野外。时彦以其不参朝贤。亦显论所不及。岂不以无预独榻之荣嫉琳而谓刑余也。余如达性论所评议也。然颜公着论。 褒赞极多。至如通佛影迹通佛顶齿爪通佛衣钵杖通佛二□。不然。皆置言。高拔群英之所模楷者。刑余之言。一时之贬琳耳。其四论并见宋陆澄续法论。 八萧摹之。兰陵人。宋元嘉十二年为丹阳尹。奏称佛化被于中国已历四代。 塔寺形像所在千计。进可以系心。退足以招劝。自顷已来。敬情浮末不以精诚为至。更以奢竞为重。违中越制。宜加检裁。不为之防流遁未已。请今后铸铜像造塔寺。先诣所在陈事列言。待报听造。观斯奏状仰止奔竞。非曰除灭。斯寔住持之相。居然昌显矣。 九周朗。汝南人。宋世祖时仕庐陵内史。上书曰。自释氏流教。其来有源。 舒引容润既亦广矣。而假糅医术托以卜数。外刑不容。内教不悔。而横天地之间。莫之纠察。今宜申严佛律裨重国令。其疵恶显著者。悉宜罢遣。余则随其艺行。各为之条例。使禅义经诵人能其一。食不过蔬衣不出布。若更度者。则令先习义行本。其神心必能草腐人天竦精。以往者虽侯王家子。亦不宜拘。意同前矣。 第十虞愿。会稽人。仕宋明帝为中书。善容止直忤言。帝好奕颇废政事。愿曰。尧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好。帝怒令曳下殿。初无惧色。二三日复召来明帝以所居故第起湘宫寺。制置宏壮。愿曰。此寺穿掘伤蝼蚁。塼瓦焚虫豸。劳役之苦百姓筋力。贩妻货子呼嗟满路。佛若有知。念其有罪。佛若无知。作之何益。 忤旨出守晋安。此寔大慈之本怀。得佛之遗寄。而奕谓为除弹匪其意乎。 十一张普济。常山人。善百家之说。太和中迁谏议大夫。至孝明立不亲视朝。过崇佛法。郊庙之事多委有司。营造寺像略无休息。乃上谏略云。伏愿淑慎威仪万邦作式。躬致郊庙之虔。亲纡朔望之礼。则一人有庆兆民赖之。然后精进三宝信心如来。道由化深。故诸漏可尽。法随礼积。故彼岸可登。书奏不报。济谏如此。而奕弄笔妄加。荒秽之淫僧游于宫内。恣行非法。凡是妃主莫不通淫。 百姓苦之而上不觉。斯言奸荡。何得妄施。宫禁有限。防御有则。擅言淫僻纵笔妄陈据太史之任。总清慎之机。专构私愤显行轻毁。枭能食母。君子耻闻。亭曰柏人。汉后夜遁。非狂非醉。斯言难玷。但奕自行淫秽。其党例有妻孥。故李耳李思王之编户。张衡张鲁天师子孙。宗胤显然无宜不有。不知今日道士何为。效僧远财绝色。清高独往不拘俗累。甚可怪也。故奕重其财色毁僧同之。如老子化胡经云。既化胡王令尹喜为佛。性强梁者毁形绝好。断其妻娶不令绍嗣。故名沙门。自余软善任从其本。则妻子不绝也。约斯论事。观中道士。衣冠容制不异俗流。妻子承嗣。义依道法。不可怪也。是以仙童玉女侍老君之侧。黄庭朱户述命门之事。深欲拟僧斯踪难泯。遂行流谤。固其然哉。 十二李玚。赵人。魏延昌未为高阳王友。于时人多绝户为沙门。玚上言曰。 礼以教世法导将来。迹用既殊区流亦别。故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不孝之大。 无过于绝祀。然则绝祀之罪。大莫甚焉。安得轻纵背礼之情而肆其向法之意也。 宁有弃堂堂之政。而从鬼教乎。灵太后责以鬼教谤毁佛法。玚曰。窃欲清明佛法使道俗兼通。非敢排弃真学妄为訾毁。且鬼神之名皆是通灵达称。三皇五帝皆号为鬼。易曰。知鬼神之情状。周公自美。亦云。能事鬼神。礼曰。明则有礼乐。 幽则有鬼神。佛非天非地。本出于人。应世导俗。其道幽隐。名之不鬼。愚谓非谤。灵太后不罪。后遇害于河阴。详玚上言欲沙汰僻左。非为疵谤矣。 十三刘昼渤海人。才术不能自给。齐不仕之。着高才不遇传。以自况也。上书言。佛法诡诳。避役者以为林薮。又诋诃淫荡。有尼有优婆夷。实是僧之妻妾。损胎杀子其状难言。今僧尼二百许万。并俗女向有四百余万。六月一损胎。 如是则年族二百万户矣。验此佛是疫胎之鬼也。全非圣人。亦言道士。非老庄之本。籍佛邪说为其配坐而已。详昼此言。殊尘听视。专言堕胎杀子。岂是正士言哉。孔子见人一善而忘其百非。鲍生见人一恶而终身不忘。弘隘之迹断可知矣。 狂哲之心相去远矣。然则天下高尚沙门有逾百万。财色不顾名位莫缘。斯德隐之妄张淫杀。一年诛二子。沙门且然。一岁有二男。编户谁是。吐言孟浪未足广之。而奕重为正谏。及后上事还陈此略。考校则刘昼之门人矣。 十四阳炫之。北平人。元魏末为秘书监。见寺宇壮丽损费金碧。王公相竞侵渔百姓。乃撰洛阳伽蓝记言。不恤众庶也。后上书述。释教虚诞有为徒费。无执戈以卫国有饥寒于色养。逃役之流仆隶之类。避苦就乐非修道者。又佛言。有为虚妄皆是妄想。道人深知佛理。故违虚其罪。故又广引财事乞贷贪积无厌。又云。读佛经者尊同帝王。写佛画师全无恭敬。请沙门等同孔老拜俗。班之国史。 行多浮险者乞立严敕知其真伪。然后佛法可遵师徒无滥。则逃兵之徒还归本役。 国富兵多天下幸甚。炫之此奏。大同刘昼之词。言多庸猥不经周孔。故虽上事终委而不施行。而奕美之彻于府俞。致使净游浪宕之语。备写不遗。斯仍曲士之沈郁。非通人之留意也。 辩惑篇第二之三 叙列代王臣滞惑解下。 梁荀济齐章仇子陀周卫元嵩宋刘慧琳齐顾欢魏邢子才凉高道让齐李公绪隋卢思道唐傅奕十五荀济。颖川人。后居江左。博涉众书志调矫俗。初与梁武布衣相知。及帝登位。仕不及之。济负气曰。会眉鼻上磨墨作檄耳。帝深不平之。梁州刺史阴子春左迁。济作大诗赠之。文传时俗。或称于帝者。帝曰。个人虽有才。乱俗好反不可用。济以不得志。常怀悒怏二十余载。见帝信重释门寺像崇盛。便于时上书论佛教贪淫奢侈妖妄。又讥造同泰寺营费太甚必为灾患。其表略。以三坟五典帝皇之称首。四维六纪终古之规模。及汉武祀金人。黄新以建国。桓灵祀浮图。 阉竖以控权。三国由兹鼎峙。五湖仍其荐食。衣冠奔于江东。戎教兴于中壤。使父子之亲隔。君臣之义乖。夫妇之和旷。友朋之信绝海内散乱三百年矣。济所控词述于僻者。至于贞概绝俗。固莫叙之。斯偏党也。述金人之初降致黄新之篡等。并安拟也。至如周斩纣首岂见佛经。秦抗儒士非关释化。礼崩乐坏未睹浮图。战国无主何关僧伪。乃云纲纪之乱。何能乱之。夫妇父子何人不是。但妄言耳。不足述之。然济极言惘僧深訾佛者。统知上书必不会旨。亦知不能排除佛法。直是恨帝不拔于微流无荣宦于朝廷也。所以鄙词骂僧深文毁佛。其实奇意詈于上帝也。后之丑词并拟斯矣。 济表云。稽古之诏。未闻崇邪之命重沓。岁时禘祫未尝亲享。竹脯面牲□诬宗庙。违黄屋之尊。就苍头之役。朝夕敬妖怪之吸胡鬼。曲躬供贪淫之贼秃。耽信邪胡谄祭淫祀。恐非聪明正直而可以福佑陛下者也。济吐斯言。故动怒也。梁祖享祀于晦朔。四时交易于温清。流涕动于臣下。兴言赋于孝思。故景阳台至敬殿。咸陈文祖献后之奠。何得言未尝亲享。故反前事肆情骂之。竹脯面牲用替牺栗。苹藻礿祭岂惟有梁之时。屈尊就卑乃万代之希有。遗若脱屣岂百王之虚构哉。自非行总八恒位邻上忍。安能行慈绝欲于盛年。长斋竭诚于终事哉。 又曰。臣请言得失推校是非。案释氏源流本中国所斥。投之荒裔以御魑魅者也。乃至舜时窜梼机于三危。左傅允(音捐)姓之奸居于瓜州是也。杜预以允姓阴戎之别祖。与三苗俱放于三危。汉书西域传。塞种本允姓之戎。世居炖煌。为月氏迫逐。遂住葱岭南奔。又谓悬度贤豆身毒天毒。仍讹转以塞种为释种。其实一也。允姓与三苗比居教迹和洽。其释种不行忠孝仁义。贪诈甚者号之为佛。佛者戾也。或名为勃。勃者乱也。而陛下以中华之盛胄。方尊姚石羌胡之轨躅。窃不取一也。案允姓之居炖煌西戎也。悬度贤豆等南梵也。西戎即叙禹贡所传。悬度已下荀济加谤。不读三史奚以定之。寻夫悬度乃北天之险地。乘索而度也。贤豆天竺仁风所行。四时和于玉烛土绝流霜。七众照于金镜神机猛利。人传天语字出天文。终古至今无相篡夺。斯是地心号中国也。人行忠孝何谓无之。济之所言。同田巴罪三皇非五帝者。讵可闻哉。 又案释迦出戎剖胁而诞。摩耶遂殂。事符枭镜。年长争立。内不自安。背父叛君逆节弥甚。达多投石难陀引弓。变革常道自饿形骸。安能济物。聚合凶徒易衣削发。设言虚诈不足承禀。九十六道此道最贪。叶彼淫愚众多崇信。至如琉璃诛释瞿昙路左视之。在生亲尚不存。既殃疏何能救。斯即不行忠孝。若天下习之。陛下则无以自处。不取者二也。寻经剖腋而诞。义出前经。以怀天师功德大故。。非诸人供可以奉之。又知母人。命将终。故生七日已。上报天中。然则胁诞背割此亦有之。不同枭镜。如何滥委引弓投石事出权行。叛君逆节一何诬谤。 自饿以化外道。变俗以静贪门。而云诸道佛道最贪。全成毁訾。诛国而不护国。 示业难亡。群典广之。理路无没。济巧于合会。补贴成文。斯曰有才不妨无状。 济又云。今僧尼不耕不偶。俱断生育傲君陵亲。违礼损化。一不经也。观济此旨。专拟帝躬深知僧尼绝欲用则超生。斯义可从。固所不逆。然不偶断育斥帝行之。无容显论寄僧骂上也。又云。凡在生灵夫妇配合产育男女。胡法反之。多营泥木专求布施。宁非臣戾。二不经也。济之不经。斯事显也。胡法不淫。胡从何有泥木布施举事见讥。然佛之非胡。乃为天种。胡乃戎类本异梵乡。犹言神州号为汉地。今检汉者止可方于梁。汉虽曰初封帝都在于京洛。自余吴楚未曰中华。陆浑观戎。又戎变夏矣。惟佛一法教绝色心。胡梵二种生生常习。 济云。奸胡矫诈自称大觉。而比丘徒党行淫杀子。僧尼悉然。害蝼蚁而起浮图。费财力而构堂宇。若牟尼能照而故纵淫杀。便是诈称慈悲。徒能照而不能救。又是大觉于群生无益。而天下不觉。三不经也。斯又巨谤之大怪。通人达士岂其言哉。猥曲丑事岂照此矣。然大盗取国。天下之罪人。行淫杀子。自是佛法之贼。浊现则摈于四国。将来则沈于三途而谓僧尼悉然。加诬之太甚也。又(云大觉无慈。又云)于生无益。斯并以愚量智以圣济凡。抗大觉之成化。失淳人之弘善。可谓螗螂有拒轮之勇。井蛙滞坎□之心哉。 济云。胡法悭贪惟财是与。直是行三毒而害万方。未见修六度而隆三宝。四不经也。且财食厚生贪夫之所没。积而能散廉士之恒情。六度檀舍为初。惟佛宗而立位三宝。佛为教主。乃正觉之流慈。无佛法安知六度之功。绝慈风岂识三宝为正化。济以不得其志。没齿陷之。但增贪竞以咎人。未显厌身以祛滞。俗中恒士尚不虚言。济寔鄙夫。轻驰才笔。独不闻顾雍拜万户封家人不知。葛亮受三郡赏库无尺绢。谢安平百万贼愀然改容。能仁舍四有谛遗如涕唾。斯实录也。况复舍身受身。观三界如牢狱。惟财惟食。诚八徵之毒蛇。衣钵自随。若鸟之游空府。去留无滞。类凫之泛长川。此等之徒名沙门也。故经云。僧无犯戒不清净者。若反于此不名为僧。岂得以贼臣虐主等稷偰与唐虞。稊莠荆棘比嘉苗及美木。夫立言设谏清浊两分。全惘以昏凶。都掩诸髦彦。理不可也。于时有梁之为政也。仁育为初。帝则绝欲蔬食。僧则祠林义窟。冒行蝇点足可投卑豺虎矣。通人为论理。则统之去瑕掩过。士之恒务。故鲁之儒行惟孔一人。滥吹窃服时惟倾国。僧之真伪权实难分。惟佛得知。余存视听。故济不达无足烦论。恨其早被火灰面陈。岂不知返。 济云。佛家遗教。不耕垦田。不贮财谷。乞食纳衣头陀为务。今则不然。数十万众无心兰若。从教不耕者众。天下有饥乏之忧。违教设法。不行何须此法。 进退未为尽理。五不经也。然济知有遗教。则知有兰若之徒。未知教有张弛。岂委三宝基业。但佛德宏大。天供尚自下临僧田。福广神壤义当上踊。教有开合随根制宜。不可局以粮粒用道。以通利物。故经云。若我弟子如法修行。如来白毫相中无量功德百千万分取一分。供我弟子受用无尽。故知为道出家。为道兴供。 为道而受。为道弘福。道本虚通非俗筹议。故受四事还宗佛德。经云。如法受施千金纳之。必乖佛化杯水不许。何得妄言惟贪财食。又经云。住我施受入闇无见。反此而行如空无尽者是也。是知心外无境见境是心。故使供施随。心积散非外。经云。六度在心不在事。斯正言也。引证可知。 济云。涅槃发问。世尊灭后。经教若为得与波旬经别。观此发问则瞿昙存日。门徒不能分辩真伪。况中华避役奸诈之侣焉不迷惑者。寻济此言。全非有识文明灭度。魔佛难分。岂述佛世。门人不识经中三种四依。考定魔佛邪正。非济所知。彼亦不述。又云。中华避役奸侣焉不迷惑者。斯是谠言。诚非所解。非避役者堪能辩之。尔何不论掩善扬恶专为务也。涅槃经云。避役出家无心志道。我当罢令还俗为王策使。斯正言也。如何不录以上之。 齐又引涅槃。阇王害父耆婆叙状。佛以理除令其迷解。俗惟事结惑网逾深。 故以阴界入中求父不得本。惟妄想谓父。实人横生图害取其重位。若先达解知父本空。何必起逆。国亦非有。由佛开化达悟妄心。追悔惭谢获无根信。济不达此以事徵理。斥天子注经。讥臣下逆乱。谓佛说无父。无父须除。执迹毁教。不足怪其愚闇也。余有琐碎似像之事。比拟繁论固同此例。又引张融范缜三破之论。 前集备详。有抗融缜之词。见于后述。乃云。融缜立论无能破之。是虚言也。 济云。自古帝师诸侯宾友。千载一逢犹如旦暮。贤明希世宇宙独立。令乃削发。千群不臣万众称为帝师。未之可也。姚石玉食三千佛寺。琼宫八百供敬厚矣。终获广胤屠灭。宋齐已降莫惩前失。余有骂僧丑词。足可掩耳。毕寄诅帝之语。同庄蒙之寓言焉。又曰。僧出寒微规免租役。无期诣道志在贪淫。窃盗华典倾夺朝权。凡有十等。一曰。营缮广厦。僭拟皇居也。二曰。兴建大室庄饰胡像。僭比明堂宗佑也。三曰。广译妖言劝行流布。轹帝王之诏敕也。四曰。交纳泉布卖天堂五福之虚果。夺大君之德赏也。五曰。豫徵收赎免地狱六极之谬殃。 夺人主之刑罚也。六曰。自称三宝假托四依坐傲君王。此取威之术也。七曰。多建寺像广度僧尼。此定霸之基也。八曰。三长六纪四大法集。此别行正朔密行徵发也。九曰。设乐以诱愚小。徘优以招远会。陈佛土安乐。斥王化危苦。此变俗移风徵租税也。十曰。法席聚会邪谋变通。称意赠金毁破遭谤。此吕尚之六韬秘策也。凡此十事不容有一。萌兆微露即合诛夷。今乃恣意流行排我王化方。又击鸿钟于高台。期阙庭之箭漏。挂旛盖于长刹。仿充庭之卤簿。徵玉食以斋会。杂王公之享燕。唱高越之替呗。象食举之登歌。叹功德则比陈词之祝史。受儭施则等束帛之等差。设威仪则效旌旗之文物。凡诸举措窃拟朝仪云云。陛下方更倾储供寺。万乘拟附庸之仪。肃拜僧尼。三事执陪臣之礼。宠既隆矣。侮亦剧矣。臣不取者四也。 观济所列十条。同归一伪。牵引构合增动帝心。素达帝之机神。深衔帝之不齿。无何以通。蓄愤假谤以畅面讥。言虽若臣意寔轻侮。何者上列僧伪。无恶不扬。言帝重之明帝无识。斯则独夫闇主。不言自形。饰词覆诈。迹昌露矣。故曰。知人惟难。人实难知。知其难者千载惟一。梁祖深知济情无堪莅政。故曰。 有才而好反。岂徒言哉。然则后之上事。皆则济之才辩。相去悬矣。故呈拙矣。 济云。陛下以因果有必定之期。报应无迁延之业。故崇重像法供施弥隆。劳民伐木。烧掘蝼蚁损伤和气。岂顾大觉之慈悲乎。胡鬼堪能致福。可废儒道。释秃足能除祸。屏绝于戈。今乃重关以备不虞。击柝以争空地。杀蝼蚁而营功德。 既乖释典崇妖邪而行谄祭。又亏名教。五尺牧竖犹知不疑。四海之尊义无二三其德。臣为陛下不取五也。 详济以事徵理。今则以理通事。夫因果报应事同影响。若不信因前果后。则不谓形动影随。物理显然。如何致惑。伐木掘地。天常之旧规。造寺兴供。人伦之厚敬。劳民损蚁何帝无之。是以福不自资。四俗不辞劳役。罪不及他。百虫死而非罪。谓正法为妖书。以洁斋为谄祭。斯并幽明之所切齿。贤圣之所哀矜。然济不知岳渎大神奉佛而祈福赐。天地灵圣拜首而请玄章。故能峙立宇宙之中获四无畏。独居空有之界具四辩才。非济所知。或知而故谤以动帝情也。 济曰。秦正受诳于三山。汉彻见欺于五利。信顺妖讹。一至于此。不察情伪岂惩前失。又引五事明。宋齐两代重佛敬僧。国移庙改者。但是佛妖僧伪。奸诈为心堕胎杀子。昏淫乱道。故使宋齐磨灭。今宋齐。 寺像见在。陛下承事。则宋齐之变不言而显矣。今僧尼坐夏不杀蝼蚁者。爱含生之命也。而傲君父忘仁于□虫也。堕胎杀子反养于蚊虻也。夫易者君臣夫妇父子三纲六纪也。今释氏君不君。乃至子不子。纲纪紊乱矣。济引宋齐信佛而早亡。斯欺帝也何独毁佛。亦毁神祇。夫运业废兴天之常数。禅让放诛有国变通。 前王自享于万年。后帝无宜而取位。此乃交谢之恒理。生灭之大期。何得执一代之常存。而迷百王之革运。都不可也。齐宋诸帝所以重佛敬僧者。知帝位之有由。故衔恩而酬厚德也。又知帝位之无保。故行因而仰长果也。昔因既短。不可延以万年。故有梁之受禅也。今因未就。不可即因而成果。故受报于未来也。是则业运相循四序无失。如何轻佛无报应乎。若轻无报应。则郊庙诸神昊天圆丘地祇方泽山川望秩一切须除。岂独佛僧滥受诬惘。乃云。堕胎杀子。令存好仇。尔亦好仇。何为干政自不见也。 书奏。梁武大怒。集朝士将加显戮。济密逃于魏欲匡静帝。事露为齐文襄烧杀之。年八十余矣。济所行非理。妄逞才术。干政冒荣。负智自灭。古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济布衣之人。而谋庙堂之事滥矣。佛行仁化无损王臣。守戒洁心除邪灭惑。此佛教也。故三学八正以导出家。六度四弘用开士俗。其中通局适化随缘悟达为宗。余非佛意。而济不谈正行之士。专述乱业之夫。以伪排真以邪陵正。以寡伐众以僻乱全。祸不谋身。密陈无上之典。余殃不尽。终被焚身之酬。 深可悲矣。 十六章仇子陀者。魏郡人。齐武平中为儒林学士。于时崇重佛法造制穷极。 凡厥良沃悉为僧。有倾竭府藏充佛福田。俗士不及。子陀微宦固非所幸。乃上疏陈曰。帝王上事昊天下字黎庶。君臣夫妇纲纪有本。自魏晋已来胡妖乱佛。背君叛父不妻不夫。而奸荡奢侈控御威福。坐受加敬轻欺士俗。妃主昼入僧房。子弟夜宿尼室。又云。臣不惶不恐不避鼎镬。辄沐浴舆衬奉表以闻。有十余纸。书奏。帝震怒欲杀之。高那肱曰。此汉觅名欲得死。陛下若斫伊头。落汉术内可长。禁令自死。从之。经二年周武平斋出之。隋初犹存。不测其终。今读子陀表奏。惟述僧之妖淫蓄积财事。更无别致。吐言繁重随事广张。无识者谓上事极多。通赡者止惟二辙。谓财色也。大同荀济之言。才理云泥不及于时。魏齐两代名僧若林。举十统以绾之。立昭玄以司之。清众暐如不可陷溺。子陀家素贫煎。 投庇莫从。形骸所资惟衣与食。困此终窭长弊饥寒。嫉僧厚施致陈抗表。终被抑退不遂其心。可谓澹澹汉博士词费而无镕捡。傅奕又加粉墨。言转浮碎。为下愚者所笑。何况上达者哉。 十七卫元嵩。本河东人。远祖从宦遂家于蜀。梁末为僧阳狂浪宕。周氏平蜀。因尔入关。天和二年上书。略云。唐虞之化。无浮图以治国。而国得安。齐梁之时。有寺舍以化民。而民不立者未合道也。若言民坏不由寺舍。国治岂在浮图。但教民心合道耳。民合道则安。道滋民则治立。是以齐梁竞像法而起九级连云。唐虞忧庶人而累土阶接地。然齐梁非无功于寺舍而诈不延。唐虞岂有业于浮图。而治得久但利民益国则会佛心耳。夫佛心者以大慈为本。安乐含生终不苦役黎元。虔敬泥木损伤有识。荫益无情。而大周启运继同膺图总六合。在一心齐日月之双照。养四生如厚地覆万姓。同玄天实三皇之中兴。嗟兆民之始遇。成五帝之新立。庆黎庶之逢时。岂不慕唐虞之胜风。遗齐梁之末法。嵩请造平延大寺。 容贮四海万姓。不劝立曲见伽蓝。偏安二乘五部。夫平延寺者。无选道俗罔择亲疏。爱润黎元等无持毁。以城隍为寺塔。即周主是如来。用郭邑作僧坊。和夫妻为圣众。勤用蚕以充户课。供政课以报国恩。推令德作三纲。遵耆老为上座。选仁智充执事。求勇略作法师。行十善以伏未宁。示无贪以断偷劫。于是衣寒露养孤生匹鳏夫配寡妇。矜老病免贫穷。赏忠孝之门。代凶逆之党。进清简之士。退谄佞之臣使。六合无怨纣之声。八荒有歌周之咏。飞沈安其巢穴。水陆任其长生(云云)。嵩此上言。有所因也。曾读智论。见天王佛之政令也。故立平延。然述佛大慈令生安乐。斯得理也。事则不尔。夫妻乃和未能绝欲。城隍充寺非是圣基。故不可也。即色为空。非正智莫哓。即凡为圣。岂凡下能通。故须两谛双行二轮齐运。以道通俗。出要可期。 嵩云不劝立曲见伽蓝者。以损伤人畜故也。若作则乖诸佛大慈。昔育王造塔。一日而役万神。今造浮图。累年而损财命。况复和土作泥塼瓦成日。为草虫而作火劫。助蝼蚁而起水灾。仰度仁慈未应垂许。斯诚诫也。故比丘造房先除妨难。有损命者必不得为。重物起慈即为仁塔。理极正矣。事罕行之。 又云。请有德贫人免丁输课。无行富僧输课免丁。富僧输课免丁。则诸僧必望停课争断悭贪。贫人免丁则众人必望免丁竞修忠孝。比则兴佛法而安国家。实非灭三宝而危百姓也。有十五条。总是事意。劝行平等非灭佛法。 劝不平等。是灭佛法。劝行大乘。劝念贫穷。劝舍悭贪。劝人发露。劝益国民。劝燎为民。劝人和合。劝恩爱会。劝立市利劝行敬养。劝寺无军人。劝立无贪三藏。劝少立三藏。劝立僧训僧。劝敬大乘诫上列事条。反则灭法。顺则兴教。并陈表状及佛道二论。立主客论小大。嵩以理通我不事二家。惟事周祖。以二家空立其言。而周帝亲行其事。故我事帝不事佛道。立词烦广。三十余纸。大略以慈救为先。弹僧奢泰不崇法度。无言毁佛。有□真道也。故唐吏部唐临冥报记云云。 十八刘慧琳。秦郡人。出家住杨都治城寺。有才学。为宋庐陵王所知。着均善论(一云白黑论)其论难穷通。后法义篇备之矣。大较云。但知六度与五教并行。信顺与慈悲齐立。殊涂同归。不得守其发足之辙也。 十九范缜。南郡人少孤贫。学于沛国刘瓛而卓越不群。在门下积年。芒屩布衣徒行。而危言高论。盛称无佛有于自然。其词。亦备后法义篇。沈休文难之。 故不烦载。 二十顾欢。吴郡人。以佛道二教互相非毁。欢着夷夏论以统之。略云。在佛曰实相。在道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佛则在夷。故为夷言。道既在华。 故为华语。独立不改绝学无忧。旷劫诸圣共遵斯一。老释未始分。迷者分未合。 亿善遍修。修遍成圣。虽十号千称。终不能尽。然其文中抑佛而扬道。斯门人也。不足评之。又张融门律意亦同欢。前集已详。后更略引。亦备法义篇。且佛则金姿丈六。道则白首同凡。佛则舍王位。道则臣王者。佛化无国不有。道则不出神州。佛则塔遍阎浮。道则冢居槐里。全不同也。何得辄引以拟伦乎。 二十一邢子才。何间人。仕魏著作郎迁中书黄门郎。以为姓人不可保。谓元景曰。卿何必姓王。元景变色。子才曰。我亦何必姓邢能保五世耶。然佛是西域圣人。寻已冥灭。使神更生。安能劳苦今世邢子才。为后身张阿得耶。亦有难解。如法义篇自寻之。 二十二高道让者。凉书述云。释氏之化。闻其风而悦之。义生天地之外。词出耳目之表。斯奖教之洪致。九流之一家。而好之既深则其术亦高。而图寺极壮穷海陆之财。造者弗吝金碧。殚生民之力。岂大觉之意乎。然至敬无文至神不饰。未能尽天下之牲。故祭天以茧栗。未能极天下之文。故藉神以□桔。茍有其诚。则苹藻侔于百品。明德匪馨。则烹牛下于礿祭。而况鹫山之术彼岸之奇。而可以虚求乎。乃有浮游都鄙避苦逃剧。原其诚心百裁一焉。既朱紫一乱。城社狐鼠秽大法之精华。损农蚕之要务。执契者不以为患。当衡者不以为言。有国者宜鉴而节之。此则让为护法之纯臣矣。奕又何为裁之。可谓高识之人。而载于高识之传者可也。 二十三李公绪。赵郡人。通经史善阴阳。见有丧之家忧斋供福利。便曰。佛教者脱略父母遗蔑帝王。捐六亲舍礼义。赭衣髡剔自比刑余。妄说炫惑惟利是亲。阴阳名墨。虽纰缪苛察。而四时节用有取。至如兹术则伤化托幽滋为鬼道。 惜哉举国皆迷。彼众我寡。悲哉吾之死也。福事一切罢之。弃华即戎。有识不许。弟概字季节。属文读佛经。脚指夹之。斯北边士俗自保专执之大魁者。惜哉生为徒生。无上善以资神。死为徒死。有下恶以沈报。冥冥随业反本何期。来际莫知现在焉识。与夫群畜愚叟奚以异哉。 二十四庐思道。范阳人。仕齐为黄门郎。周武平齐诣京师。作西征记。略云。姚兴好佛法。罗什译经论。佛图遍海内。士女为僧尼者十六七。縻费公私岁以巨万。帝独运远略罢之。强国富民之上策也。又作周齐兴亡论。略云。周祖始位。大冢宰宇文护。太祖之犹子也。负图作宰。亲受顾命。周祖高居深视。一朝折首凡厥党与咸见夷戮。乃弃奢淫布公道。屏重肉躬大布。始自六宫被于九服。 以为释化立教。本贵清净。近世已来縻费财力。遂下诏削除之。亦前王之所未得也。思道为论纠其縻费。罢之则谓强国富民之策。斯一代之小识。未远大之弘略也。夫佛法之行化也。要在清神灭惑也。彼费财崇福者。知身命财终归散灭。徒为保爱。此厚生守财之奴也。故俗云。多藏厚亡积而能散。石崇以财色而受诛。 殷辛亦同之而早戮。自古咸尔。溢于见闻而不能止者。乃贪惑使之然也。 昔汉武寿陵秦皇终陇。财宝充牣毕被侵开。何若舍贪积而兴上福。以崇景仰之至。割形骸而从道化。以袭全正之极者可也。不然藏积空劳自他。形神校计晨夕无暇身死名灭卒从他手。今昔如此。习俗相仍。略举近代。齐代之行福也。寺塔崇盛僧众杂聚。不能节之以道。纵其淆乱。斩斛律明月虚听谶词。周军闻便解甲。齐后斯闇主也。权守国资不能周给。宇文既破。帑藏充盈不解。身用衔绁而诣军门。财宝并为周有。周祖既废二教。自以为万代之上策也。西平东讨无往不克。以为灭法之庙略也。固天宥之。统收齐余泉货鸠拾。素是贫国缣纩全希。一旦获之。填胸满目连手运帛。接轸长途。斯为大盗之灭国。乃以为兴师之盛业也。生灭得失曾不筹之。惟拟目前快意莫虑于后。我既破他他亦破我。自古恒尔。无得不思。周祖谓以万代常存与天地而齐寿也。穷讨岩穴务存藏积。守俭保素克己励俗。亦万代之一人也。当年崩背而其子用之。大张文物高陈声势。即开佛法。以从百姓之欢心。又显胜相。用呈大国之威雄也。立四皇后表八柱国。前后卤薄队仗倍常。各二十四。自古皇王莫之比拟。立元宣政禅位小儿。时在繦褓王位斯及。自号天元皇帝也。春秋方富未许丧身。不盈一载又从万古。儿小不立后父控衡。历移运从隋高受禅。位及国财并为隋有。斯可师也。而不师之。隋虽重法广陈寺塔。至于财事无足称言。故使蓄积谷帛遍于国中。仓库殷实不能散施。故福门虽开示存而已。及炀帝之末。天下沸腾郊垒风惊。畿甸雾结。初登位也。哥帝德而曰万年。后陵迟也。咸面骂而扬诸咎。仓禀资于群盗縻烂者无穷。 形骸执于贼臣。百辟困于黔首。举斯以统无得守株。佛之诚言信而可验。何以知其然耶。自古登临无不高称万岁。岁之有万斯即有期。况减于万。何代不有。既前王不守于万。固知后帝义不逾之。各取万岁今何所在。五运相袭可不镜诸。是以明后英贤。知五家之必散。上智高识。鉴三坚之可修。已用之财如影之相逐。 未用之物不可赐及怨亲。所以于国于家遗之如脱屣。若财若命弃之若游尘。庄严性识。使早备法身。成就善权。务津梁诸有。斯至教也。余诸幻有知何所论。故经云。劫烧终讫。乾坤洞燃。须弥巨海。都为灰扬。天龙人鬼。于中凋丧。二仪尚殒。国有何常。如斯法句可以寻真。自外凡鄙固非其务。 二十五傅奕。北地泥阳人。其本西凉。随魏入代齐。平入周仕通道观。隋开皇十三年。与中山李播请为道士。十七年事汉王。及谅反迁于岐州。皇运初授太史令。武德四年。上减省寺塔僧尼益国利民事十一条。高祖闻之竟不行下奕。乃多写表状远近流布。京师诸僧作破邪论以抗之。如后所列。奕表云。一僧尼六十已下。简令作民。则兵强农劝。易曰。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此则阴阳父子天地大象。不可乖也。今卫壮之僧。婉娈之尼。失礼不婚。天胎杀子减损户口。不亦伤乎。今佛家违天地之化。背阴阳之道。未之有也。请依前条寻。老子至圣尚谒帝王。孔丘圣人犹跪宰相。况道人无取德义未隆。下忽公卿抗衡天子。如臣愚见。 请同老孔弟子之例拜谒王臣编于朝典者。奕奏如此。未足理论。出处殊途不可一述。易称构精。佛则绝欲固知李氏道门相结伉俪。日夕共会顺易阴阳。不顺则与佛何殊。若顺固其恒俗。何为学僧守静绝欲无为。以事讨论缠绵自显。如上已述。迷者未寻。且李耳子孙遍于天下。张陵余胤散列诸州。祖宗遗绪如何辄异。 若异其先斯为绝嗣。三千之罪莫有高之。况复黄书服气。三五七九之经。上下相和。四眼二舌之教。不可削也。佛教不尔欲是过原。先必戒之方祛俗滞。此则佛道之分途也。高识者体之。 又云。请同孔老门人拜谒王臣者。不知奕出此语。何以自陈毁僧傲亲抗君非为忠孝。固知道士常拜君亲。如何目见道士从僧抗礼。不能自化其类。何用弹人实而言之。道士由来拜谒。窃形滥吹冒入出俗之俦。致有黄巾乃张角之风也。法仪抗礼。是缁徒之范也。至如李老之服本袭朝章。冠屦同兰台太史。揖让等大夫之仪也。如何门人高抗先师之位。仰则沙门之法。都不可也。会逢宽政置不绳之。以法惩劾于何逃责。但奕上事碎乱不经。或言胡佛邪教退还西域。或云。三万户州且存一寺。不足校也。 一奕云。大唐丁壮僧尼二十万众。共结胡心。可不备预之哉。请一配之则年产十万。此亦刘生之古计也。无用陈之。如前已显。斯则女子带甲鳏夫执戈。饵敌负国一何可笑。又大唐寺籍佛道二众不满七万。如何而欺。 上帝二十万众乎。斯即自刑无劳他处。 二明寺作草堂土舍。则秦皇汉武为有德之君。良以佛纵奢侈。寺塔八万四千。此国效之又增其倍。凡百士庶暗愁往罪虚规来福。浪说天堂地狱。诅我华人。至如秦皇阿阁汉武甘泉。古迹宫观不过十数。史官书之号曰无道。曾不言佛无道过之。又引张融三破之言。广如前集。今重显之。佛之化也依树为家。形骸有累权开小室。寺塔崇广信心所营。请僧福用非僧课造。至如天堂地狱善恶之报殊焉。品类区分升沈之义天别。不知道经往往亦述地狱。须核天堂有几地狱何所云云。 故道步虚云。天人同其愿。飘飖入紫微。七祖生天堂。我身白日升。如是非一。述天堂也。不许僧云。是谁过乎。 三明请减寺塔。则民安国治者。由妖胡虚说造寺之福。庸人信之角营寺塔。 小寺百僧。大寺二百。以兵率之五寺强成一旅。总计诸寺。兵多六军。侵食生民国家大患。请三万户州且留一寺。又引自古已来僧反十余。自余凶党至今犹在。 请必除荡用消胡气。浃旬之间宇宙廓清。奕奏如此。妄述兵多。于时二众不满七万。半为尼女。岂等大国之六军乎。又云。反僧凶党犹在者。僧之从逆为俗所拘。一身独立如何动众。虚引饰诈乱俗惘君。天地不容。故早磨灭。又统详之。 贼臣酷吏何代不无。浊滥当官何时不有。尧放四凶非由事佛。舜既绝嗣岂是僧风。不可以一臣逆节举朝同诛。一僧为过全宗族灭。奕奏状日望即依行。明明作辟固绝其议。 四明僧尼衣布省斋。则贫人不饥蚕无横死者。臣闻佛戒僧尼粪扫衣五缀钵望中一食。独坐山中清居禅诵。此佛之章法也。若杀蚕作衣。佛戒不许。今则知佛理虚故生违犯(此是荀济语)余则鄙骂恶类厮下之言。不足闻也。 五明断僧尼居。积则百姓丰满将士皆富。 六明帝王无佛则大治年长。有佛则虐睡祚短者。 七明封周孔之教送与西域胡必不行者。 八明统论佛教虚多实少。 九明隐农安匠市□处中国富民饶者。 十明帝王受命皆革前政者。 十一明直言忠诤古来出口祸及其身者。此之十一条。通释甚众。为存词费约同诸异解奏之。高祖览之大悦。诏废诸州寺塔。至九年六月四日。后上谓曰。尔大直奏事怕杀人。今日后勿惧。贞观六年又上书。令僧吹螺不合击钟。又言。佛法妖伪。敕示萧瑀。瑀曰。傅奕非圣人者无法。奕驳曰。瑀先祖已来。不事宗庙专崇胡鬼。非孝者无亲。因集佛教入中华已来。士人识见高远有驳议其妖惑者。 为高识传云。奕傅如此云。高祖从其言而废寺者。斯惘君也。岂有四年上事九年方废省诸州寺塔乎。竟无此诏。如何信之。一条假诳万途可悉。奕身死后出传货之。言虽矫诏无命可死。又云。上书不许击钟。其妄作也。经云。击鼓戒兵鸣槌集众。又云。撞击佛钟。斯非教耶。又述萧瑀不事宗庙专事胡佛。斯面欺于宰伯也。梁典云。高祖七庙每祭毕涕泗滂沱。是何言也。今京师东西两第。俱有宗庙。四时飨祀相仍即目。义不滥听弘为此传。又可笑也。止可诳缘边小识。未足以示中华。惜哉净识一从污染顿尔沉滞。反本何期。上所列人。亦如前评兴亡太半。随类详焉。 检唐临冥报记云云。太史令傅奕。自武德初至贞观十四年。常诽毁佛僧。以其年秋暴病卒。初奕与道士傅仁钧薛赜善。后傅薛俱受官。仁钧先亡。赜梦见钧曰。先所负钱可付泥人。赜问谁耶。曰即傅奕也。是夜少府凭长命梦又在一处。 多见是先亡。命问。佛经罪福之事有实乎。曰皆定实也。又问。如傅奕生平不信佛。死受何报。答曰。傅奕已配越州作泥人矣。长命旦入殿庭。见薛赜说所梦。 赜又说之。二梦符合。临在其侧同嗟叹之。赜即送钱付奕。并说所梦。后数日而奕卒。案泥人者谓泥犁中人也。泥犁即地狱之别名矣。八大地狱在于地下。余诸杂狱散在山中海内而受苦也。深可痛哉。 辩惑篇第二之四 击像焚经坑僧诏魏太武大集道俗废立二教议周武二教论释道安击像焚经坑僧诏元魏世祖太武帝帝讳焘。以明元帝泰常八年即位。时年八岁。尚在幼冲。资政所由惟恃台辅。时司徒崔浩尤不信佛。帝访国事。每以为怀言。佛法虚诞为俗费害。黄老仙道可以存心。浩既雅信仙道。授帝老经。随言信用曾无思择。即立道坛四追方士。当时佛法隆盛。浩内嫉之。常求瑕衅。会盖吴反于杏城。关中骚动。帝乃西伐。时浩从焉。既至长安。有沙门。种麦于寺中。御驺牧马。帝入观马从官入。 其便室见有弓矢。出以奏闻。帝怒曰。此非沙门所用。当与盖吴通谋规害人耳。 命有司案诛一寺。阅其财产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盖以万计。诏乃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一依长安行事。太平真君五年。帝年二十有九。春秋方富盛于武功。崔浩邪谋相接交扇方士。仙观日有登临。释门清众将事歼殄。又下诏曰。愚民无识信伪惑妖。私养师巫挟藏谶记。沙门之徒。假西域虚诞。坐致妖^8□。非所以一齐政化布淳德于天下也。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有私养沙门者。限今年二月十五日。过期不出沙门身死。容止者诛一门。时恭宗为太子监国。素敬佛法。频上表工\陈刑杀沙门之滥。又非图像之罪。今罢其道杜诸寺门。世不修奉。土木丹青自然毁灭。如是再三不许。时有沙门玄高者。空门之秀杰也。太子晃师之。晃敬事如佛。崔浩得幸于帝。恐晃摄政。或见危逐。密谗于帝晃有异图。若不先虑后悔无及。又晃结纳玄高。高又通灵鬼物善得人心。可不猜耶。帝初不从。后且幽之。又梦其先祖云。太子无事。又问百官。咸云。太子仁孝。拄见幽辱。帝乃出晃以政归之。浩又重谮。帝信之便幽死晃于禁中。缢高于郊南。 浩得志于朝廷也。列辟莫敢致言。便以太平真君七年三月下诏。一切荡除。所有图像胡经皆击破焚毁。沙门无少长悉坑之。斯并崔浩之意致也。及后帝遭疠恼。 浩被族诛。呼嗟长慨无所及矣。事迹如前释老志广之。 周灭佛法集道俗议事。 周高祖猜忌为心。安忍嫌隙。大冢宰晋国公护。权衡百揆决通庶政。帝窃嫉之。恐有陵夺。召护入内。亲自诛之。并大臣六家并从族灭。帝以得志于天下。 一无所虑也。然信任谶纬偏以为心。自古相传黑者得也。谓有黑相当得天下。犹如汉末讹言黄衣当王。以黄代赤承运之像。言黑亦然。所以周太祖挟魏西奔。衣物旗帜并变为黑。用期讹谶之言。斯亦汉光武之余命也。昔者高洋之开齐运。流俗亦有此谣。洋言黑者稠禅师黑衣天子也。将欲诛之。会稠远识。悟而得免备如别说。故周祖初重佛法下礼沙门。并着黄衣为禁黑故。有道士张宾。谲诈罔上。 私达其党。以黑释为国忌。以黄老为国祥。帝纳其言。信道轻佛。亲受符录躬服衣冠。有前僧卫元嵩。与宾唇齿相扇惑动帝情云。僧多怠惰贪逐财食。不足钦尚。帝召百僧。入内七宵行道。时既密知各加恳到。帝亦同僧寝处觇候得失。或为僧读诵。或谮呗礼悔。僧皆懔厉莫不讶帝之微行也。既期已满无何而止。至天和四年岁在已丑三月十五日。敕召有德众僧名儒道士文武百官二千余人。帝御正殿量述三教。以儒教为先。佛教为后。道教最上。以出于无名之前。超于天地之表故也。时议者纷纭情见乖咎。不定而散。至其月二十日。依前集论。是非更广莫简帝心。帝曰。儒教道教此国常遵。佛教后来朕意不立。佥议如何。时议者陈理无由除削。帝曰。三教被俗。义不可俱。至四月初。更依前集。必须极言陈理。无得面从。 又敕司隶大夫甄鸾。详度佛道二教。定其深浅辩其真伪。天和五年鸾乃上笑道论三卷。用笑三洞之名。至五月十日。帝大集群臣详鸾上论。以为伤蠹道法。 帝躬受之。不惬本图。即于殿庭焚荡。时道安法师。又上二教论。云内教外教也。练心之术名三乘。内教也。教形之术名九流。外教也。道无别教即在儒流。 斯乃易之谦谦也。帝览论以问朝宰。无有抗者。于是遂寝。乃经五载至建德三年。岁在甲午五月十七日。初断佛道两教沙门道士并令还俗。三宝福财散给臣下。寺观塔庙赐给王公。余如别述。于时卫王不忍其事。直入宫烧乾化门。攻帝不下。退至虎牢。捉获入京。父子十二人。并同谋者并诛。 二教论沙门释道安归宗显本第一儒道升降第二君为教主第三诘验形神第四仙异涅槃第五道仙优劣第六孔老非佛第七释典道流第八服法非老第九明典真伪第十教指通局第十一依法除疑第十二归宗显本第一有东都逸俊童子。问于西京通方先生曰。仆闻风流倾坠。六经所以缉修。夸尚滋彰。二篇所以述作。故优柔弘润于物必济曰儒。用之不匮于物必通曰道。斯皆孔老之神功。可得而详矣。近览释教文博义丰。观其汲引则恂恂善诱。要其指趣则亹亹兹良。然三教虽殊劝善义一。涂迹诚异理会则同。至于老嗟身患孔叹逝川。固欲后外以致存生。感往以知物化。何异释典之厌身无常之说哉。但拘滞之流未驰高观。不能齐天地于一指均是非乎一气。致令谈论之际每有不同。此所谓匿摩尼于胎□。掩大明于重夜。伤莫二之纯风。塞洞一之玄指。祈之弥劫。奚可值哉。敬请先生为之开阐。通方先生曰。子之问也激矣哉。可谓穷辩未尽理也。 仆虽不敏稽疑上国。服膺灵章陶风下席。今当为子略陈其要。夫万化本于无生而生。生者无生。三才兆于无始而始。始者无始。然则无生无始物之性也。有化有生人之聚也。聚虽一体而形神两异。散虽质别而心数弗亡。故救形之教。教称为外。济神之典。典号为内。是以智度有内外两经。仁王辩内外二论。方等明内外两律。百论言内外二道。若通论内外。则该彼华夷。若局命此方。则可云儒释。 释教为内儒教为外。备彰圣典。非为诞谬。详览载籍寻讨源流。教唯有二宁得有三。何则昔玄古朴素。坟典之诰未弘。淳风稍离丘索之文乃着。故包论七典统括九流。咸为治国之谟。并是修身之术。故艺文志曰。儒之流。盖出于司徒之官。 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游文于六经之中。留意于五德之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其道最高者也。 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者南面之术。合于尧之克让。易之谦谦。是其所长也。 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者所长也。 法家者流。盖出于理官。信赏必罚以辅礼制。易曰。先王以明罚敕法。此其所长也。 名家者流。盖出于礼官。古者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此其所长也。 墨家者流。盖出于清庙之官。茅屋采椽。是以贵俭。养三老五更。是以兼爱。选士大射。是以上贤。宗祀严父。是以有鬼。此其所长也。 纵横家者流。盖出于行人之官。孔子曰。诵诗三百使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又曰。使乎使乎。言其当权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词。此其所长也。 杂家者流。盖出于议官。兼儒墨含名法。知国体之有此。见王治无不贯。此其所长也。 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之官。播五谷劝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 二曰货。此其所长也。若派而别之。则应有九教。若总而合之。则同属儒宗。论其官也。各王朝之一职。谈其籍也。并皇家之一书子。欲于一代之内令九流争川大道之世使小成竞辩。岂不上伤皇极莫二之风。下开拘放鄙荡之弊。真所谓巨蠹鸿猷眩曜朝野矣。 佛教者穷理尽性之格言。出世入真之轨辙。请其文则部分十二。语其旨则四种悉檀。理妙域中。固非名号所及。化擅系表。又非情智所寻。至于遣累落筌。 陶神尽照。近超生死远证泥洹。播阐五乘。接群机之深浅。该明六道。辩善恶之升沈。夐期出世而理无不周。迩比王化而事无不尽。能博能要不质不文。自非天下之至虑。孰能与斯教哉。虽复儒道千家墨农百氏取舍驱驰。未及其度者也。惟释氏之教理富权实。有余不了称之曰权。无余了义号之为实。通云善诱。何成妙赏。子谓三教虽殊劝善义一。余谓善有精粗优劣宜异。精者超百化而高升。粗者循九居而未息。安可同年而语其胜负哉。又云。教迹诚异理会则同。爰引世训以符玄教。此盖悠悠之所昧。未暨其本矣。教者何也。诠理之谓。理者何也。教之所诠。教若果异理岂得同。理若必同教宁得异。筌不期鱼蹄不为兔。将为名乎理同安在。夫厚生情笃身患之诫遂兴。不悟迁流逝川之叹乃作。并是方内之至谈。 谅非踰方之巨唱。何者推色尽于极微。老氏之所未辩。究心穷于生灭宣尼又所未言。可谓瞻之似尽。察之未极者也。故涅槃经曰。分别色心有无量相。非诸声闻缘觉所知。且声闻之与菩萨。俱越妄想之乡。菩萨则惠兼九道。声闻则独善一身。其犹露润之方巨壑。微尘之比须弥。况凡夫识想。何得齐乎。故净名曰。无以日光等彼萤火。若夫以齐而齐不齐者未齐矣。以齐而齐于齐者未齐焉。余闻善齐天下者以不齐而齐天下者也。何须夷岳实渊然后方平。续凫截鹤于焉始等。此盖狷夫之野议。岂达士之贞观。故谚曰。紫实昧朱。狂斯滥哲。请广其类更哓子怀。上至天子下至庶民。莫不资色心以成躯。禀阴阳以化体。不可以色心是等而便混以智愚。安得以阴阳义齐则同之贵贱。此之不可至理皎然。虽强齐之其义安在。 儒道升降第二(儒通六典道止两篇升降二事备彰四史)。 问曰。先生泾渭孔释清浊大悬。与夺儒道取舍尤滥。史迁六氏道家为先。班固九流儒宗为上。讨其祖述并可命家。论其宪章未乖典式。欲言俱非情谓未可。 傥其都是何宜去取。答曰。涂轨乖顺不可无归。朱紫之际久宜有在。汉书十志并是古则。艺文五行岂今始有。农为治本史迁不言。安毁纵横官典俱漏。故孟坚之撰。今古褒其是。子长之论。曩见贬其非。是以前汉书曰。史迁序坟籍。则先黄老后六经。论游侠则退处士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羞贫贱。此其为弊也。 后汉书曰。太史令司马迁采左氏国语删世本。战国策据楚汉春秋列时事。上自黄帝下讫获麟。作本纪世家列传。书表凡百三十篇。而十篇缺焉。至于采经摭传分散百家之事。甚多敕略不如其本。务欲以多闻广载为功。论义浅而不笃。其论术学也。则崇黄老而薄五经。轻仁义而贱守节。此其甚弊伤道所过极刑之咎也。又晋书礼乐志曰。世称子长史记奇而不周。奇谓博古远达。不周谓弊于儒道。儒道既弊圣教不兴。何王摹之。尚道废儒惑乱天下。变风毁俗。遂使魏晋为之陵迟。四夷交侵中国微矣。此皆国史实录之文。奚独可异校其得失。详列典志。取舍升降何豫鄙怀。 问。老子之教。盖修身治国绝弃贵尚。论大道则为三才之元。辩上德则为五事之本。犹陶埏之成造。譬橐籥之不穷。先生何为抑在儒下。 答曰。余闻恬志大和者不务变常。安时处顺者不求反古。故诗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惟艺文之盛。易最优矣。吾子谓老与易何若。昔宓羲氏。仰观象于天。俯察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文王重六爻。孔子弘十翼。故曰。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故系词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易说曰。夫有形生于无形。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 太易者未见气也。 太初者气之始。 太始者形之始。 太素者质之始。 本气形质而未相离。故曰混沌。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孝经说曰。奇者阳节。偶者阴基。得阳而成。合阴而居。数相配偶乃为道也。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谓之神。此而遐瞻足贤于老也。 子谓仁由失德而兴。礼生忠信之簿。安其所习毁所不见。且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岂在饰敬之年责报之岁哉。然老氏之旨本救浇浪。虚柔善下修身可矣。不上贤能于治何续。既扶易之一谦。便是儒之一派。幸勿同放兼弃五德。 君为教主第三(世谓孔老为弘教之人访之典谟则君为教主)。 问。敬寻懋制剖析伯离合云。派而别之应有九教。统而合之同一儒宗。采求理例犹谓未当。何者名杂邓尹法参悝商。墨出由胡农兴野老。斯皆制通贤达。不可以为教首。孔老圣欤。可以命教。故九流之中唯论其二。儒教道教岂不婉哉。 答曰。子之问也。似未通远。夫帝王功成作乐。治定制礼。此盖皇业之盛事也。而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百王同其风。万代齐其轨。 若有位无才。犹亏弘阐。有才无位。灼然全阙。昔周公摄政七载。乃制六官。孔老何人得为教主。孔虽圣达无位者也。自卫回轮始弘文轨。正可修述非为教源。 且柱史在朝本非谐赞。出周入秦为尹言道。无闻诸侯。何况天子。既是仙贤。固宜双缺。道属儒宗已彰前简。 问。孔子问礼于老聃。则师资之义存矣。又论语。孔子自称。吾述而不作。 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子云孔圣而云老贤比类之义义将焉在。褒贬乖衷谅为侮圣。 答曰。余既庸昧奚敢穿凿。废智任诚唯依谟典。嵇子云。老子就涓子学九仙之术寻乎练饵。斯或有之。至于圣也则不云学。论语曰。生而知之者上。学而知之者次。依前汉书。品孔子为上上类。皆是圣。以老氏为中上流。并是贤。又何晏王弼咸云。老未及圣。此皆典达所位。仆能异乎。孔子曰。吾无常师。问礼于老聃。斯其义也。有问农云。吾不如老农。又问圃云。吾不如老圃。入太庙每事问。岂农圃守庙之人。而贤于孔丘乎。窃比逊词斯其类也。故知他评近实自谦则虚。侮圣之谈恐还自累(孔子问乐于长弘。学琴于师襄子。岂弘子之流皆贤于孔子乎。圣人之迹于斯可见)。 问。鲁隐公者。盖是让国之贤君。而人表评为下下。老子者。乃无为之大圣。汉书品为中上。故知班彪父子诠度险巇。先生何乃引之为证。答曰。吾子近取杜预之谈。远忽春秋之意。隐公者桓公之庶兄也。桓公幼小摄行政事。及桓长大归政桓公。虽能归政不能去猜。谮毒于是纵横。遂为桓公所弑。既不自全陷弟不义。让国之美竟复何在。此而非下孰有下乎。汉书之评。于是乎得。且孔子受命。遂号素王。未闻载籍。称老为圣。言不关典。君子所惭。问尚书云。惟狂克念作圣。惟圣罔念则狂。子云。圣也则不关学。是何方欤。 答曰。孔语生知。学言积习。向者论儒。未云释也。上智下愚本不随化。中庸之类乃顺化迁。圣可为狂则非上智。狂可为圣复非下愚。书辨狂圣。皆中庸也。老子曰。绝圣弃智民利百倍。此盖中才之圣。非上智也。 诘验形神第四(形神之教初篇已言。今则诘之。验其典证也)。 问曰。先生云。救形之教。教称为外。敬寻雅论寔为未允。易云。知几其神乎。宁得雷同七典皆为形教。释辨济神义将安在。答曰。书称知远。远极唐虞。 春秋属词。词尽王业。至若礼乐之敬良。诗易之温洁。皆明夫一身岂论三世。固知教在于形方者。未备洪佑。示逸乎生表者。存而未议。易曰。几者动之微也。 能照其微非神如何。此言神矣。而未辨练神。练神者闭情开照。期神旷劫幽灵不亡。积习成圣。阶十地而逾明。迈九宅而高蹈。此释教所弘也。经曰。济神拔苦莫若修善。六度摄生净心非事故也。 仙异涅槃第五(仙明延期之术。不无其终涅槃常之果。居然乖异)。 问。释称涅槃。道言仙化。释云无生。道称不死。其揆一也。何可异乎。 答曰。灵飞羽化者。并称神丹之力。无疾轻强者。亦云饵服之功。哀哉不知缮绩前成。生甄异气。寿夭由因。修短在业。佛法以有生为空幻。故忘身以济物。道法以吾我为真实。故服饵以养生。生生不贵存存何绩。纵使延期不能无死。故庄周称老子曰。古者谓之遁天之形。始以为其人。今则非人也。尚非遁天之仙。故有秦佚之吊。死扶风葬槐里。涅槃者常恒清凉无复生死。心不可以智知。形不可以像测。莫知所以名强谓之寂。其为至也。亦以极哉。纵其双林息照而灵智常存。体示阇维而舍利恒在。虽复大椿遐寿以彭年为殇。非想多劫与无择对户。凡圣理悬动寂天异。焉可同时而辨升降哉。吾子何为抗余燎于日月之下。 而欲与羲和争晖。至于狷也。何至甚乎。 道仙优劣第六(道以恬虚寡欲优在符于谦德。仙则饵服纷纭劣在徒勤无效)。 问。先生高谈寿夭缮绩前生业果虽详芝丹仍略。且道家之极。极在长生。呼吸太一吐故纳新。子欲劣之其可得乎。 答老氏之旨。盖虚无为本。柔弱为用。浑思天元恬高人世。浩气养和得失无变。穷不谋通达不谋己。此学者之所以询仰余流其道若存者也。若乃练服金丹餐霞饵玉。灵升羽蜕尸解形化。斯皆尤乖老庄立言本理。其致流渐。非道之俦虽记奇者有之。而言道者莫取。昔汉武好方技。遂有栾大之妖。光武信谶书。致有桓谭之议。书为方技不入坟流。人为方士何关雅正。吾子曷舍大而从小。背理而趣诞乎。 孔老非佛第七(佛生西域。孔氏高推商宰致问列子书记)。 问。西域名佛。此方云觉。西言菩提。此云为道。西云泥洹。此言无为。西称般若。此翻智慧。准此斯义则孔老是佛。无为大道先已有之。 答曰。鄙俗不可以语大道者。滞于形也。曲士不可以辩宗极者。拘于名也。 案孟子以圣人为先觉。圣中之极。宁过佛哉。故译经者以觉翻佛。觉有三种。自觉觉他及以满觉。孟轲一辩岂具此三菩提者。案大智度论云。无上慧然慧照灵通。义翻为道。道名虽同道义尤异。何者若论儒宗。道名通于大小。论语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致远恐泥。若谈释典。道名通于邪正。经曰。九十有六皆名道也。听其名则真伪莫分。验其法则邪正自辩。菩提大道以智度为体。老氏之道以虚空为状。体用既悬固难影响。外典无为以息事为义。内经无为无三相之为。名同实异本不相似。故知借此方之称。翻彼域之宗。寄名谈实何疑之有。准如兹例则孔老非佛。何以明其然者。昔商大宰问于孔丘曰。夫子圣人欤。对曰。丘博识强记。非圣人也。又问。三王圣人欤。对曰。三王善用智勇。圣非丘所知。又问。五帝圣人欤。对曰。五帝善用仁信。圣非丘所知。(又问。三皇圣人欤。对曰三皇善用时。圣非丘所知。大宰大骇曰。然则)孰者为圣。孔子动容有间曰。 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若老氏必圣孔何不言。以此校之理当推佛(老子西升经云。天下大术佛术第一。又西升玄经云。吾师化由天竺善入泥洹又府子曰老氏之师名释迦文。直就道书咸皆师佛)。 释异道流第八(出世三乘。域中四大。悬如天地。异过尘岳)。 问。后汉书云。佛道神化兴自身毒(案山海经。西方有天毒国。郭景纯注云。即天竺国也。而汉书西域传云。天竺国一名身毒国也)详其清心释累之训。 空有兼遣之宗。道书之流也。以此推之。则道教收佛。又佛经云。一切文字。悉是佛说。非外道书。而先生高位释教。在儒道之表。将不自局而近诬圣乎。 答曰。吾子援引汉书而问。余亦还以汉书而答。后汉西域传曰。张骞之着天竺。惟云地多湿暑。斑勇之弄身毒。正言奉佛不杀而精文。善法导达之功。靡所传记。余闻之后说也。其国则殷平中土玉烛和气。灵智之所降集。贤^2□之所挺生。神迹诡怪则理绝人区。感验明显则事出天外。而骞超无闻者。岂其道闭往运数开叔叶乎。不然何经典之甚也。汉自楚英始盛齐戒之祀。桓帝又修华盖之饰。 将微义未译。但神明之耶。且好仁恶杀蠲弊崇善。所以贤达君子多受其法焉。然好大不经奇谲无已。虽邹衍谈天之辩。庄周蜗角之论。未足以概其万一。寻汉书之录。兼而有徵。取其微义未译。则云道书之流。谈其神奇感验。则言理绝天表。惟四藏赡博二谛并陈。总论九道则无非佛说。别明三乘则儒道非流。此乃在我之明证。非吾子之清决乎。 服法非老第九(绝圣弃智。老氏之心。黄巾叶服。张家之法)。 问。经云。释迦成佛已有尘劫之数。或为儒林之宗。或为国师道士。固知佛道冥如符契。又清净法行经云。佛遣三弟子振旦教化。儒童菩萨彼称孔丘。光净菩萨彼称颜渊。摩诃迦叶彼称老子。先生辩异似若自私。 答曰。圣道虚寂圆应无方。无方之应逗彼群品。器量有浅深。感通有厚薄。 故令无像之像。像遍十方。无言之言。言充八极。应实尘砂大略有二。 八相感成双林现灭。斯其大也。权入六道晦迹尘光。斯其小也。小则或画卦以御时。或播殖以利世。或修征以定乱。或行礼以诫物。或谈无而傲荣。或说有而重爵。何为老生独非一迹。故须弥四域经曰。宝应声菩萨名曰伏羲。宝吉祥菩萨名曰女娲。但今之道士始自张陵。乃是鬼道。不关老子。何以知之。李膺蜀记曰。张陵避病疟于丘社之中。得咒鬼之术书。为是遂解使鬼法。后为大蛇所吸。弟子妄述升天。后汉书称。沛人张鲁。母有姿色。兼挟鬼道。往来刘焉家。 益州刺史刘遂任鲁。以为督义司马。鲁遂与别部司马张修。将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杀汉使者。鲁既得汉中。遂杀张修而并其众焉。于汉为逆贼。戴黄巾服黄布褐。 鲁字公旗。初祖父陵顺帝时。客于蜀学道鹤鸣山中。造作符书以惑百姓。受其道者辄出米五斗。故世谓之米贼。陵传其子衡。衡传于鲁。鲁遂自号天师君。 其来学者。初名鬼卒。后号祭酒。祭酒各领部众。多者名曰治头。皆教以诚信。 不听欺妄。有病但令首过而已。诸祭酒各起义舍于同路。同路悬亭置米肉以给行旅。食者量腹取足。过多则鬼能病人。犯法者先加三令。然后行刑。不置长吏。 以祭酒为治氏。夷信向之。朝廷不能讨。遂就拜鲁镇夷中郎。将通其贡献。自鲁在汉垂三十年。献帝建安二十年。曹操征之至阳平。鲁欲举汉中降其弟卫不听。 率众数万拒关固守。操破卫斩之。鲁闻阳平已陷。将稽颡归降。阎圃说曰。今以急往其功为轻。不如且依巴中然后委质。功必多也。于是乃奔南山左右。欲悉焚宝货仓库。鲁曰。本欲归命国家。其意未达。今日之走。以避锋锐。非有恶意。 遂封藏而去。操入南郑甚嘉之。又以鲁本有善意。遣人慰安之。鲁即与家属出逆。拜镇南将军封阆中侯。而张角张鲁等。本因鬼言汉末黄衣当王。于是始服之。曹操受命以黄代赤。黄巾之贼至地始平。自此已来遂有兹弊。至宋武帝。悉皆断之。至寇谦之时。稍稍还有。今既大道之世风化宜同。小巫巾色寔宜改复。 且老子大贤绝弃贵尚。又是朝臣。服色宁异。古有专经之学。而无服象之殊。黄巾布衣出自张鲁。国典明文岂虚也哉。夫圣贤作训弘裕温柔。鬼神严厉动为寒暑。老子诫味祭酒皆饮。张制鬼服黄布则齐。真伪皎然急缓可见。自下略引张氏数条妄说。用惩革未闻或禁经止价(玄光论云。道家诸经。制杂凡意教迹邪险。 是故不传。但得金帛便与其经。贫者造之至死不睹。贪利无慈逆莫过此。又其方术秽浊不清乃有扣齿为天鼓。咽唾为醴泉马屎为灵薪。老鼠为芝药。资此求道。 焉能得乎)。 或妄称真道(蜀记曰。张陵入鹤鸣山。自称天师。汉嘉平末。为蟒蛇所吸。 子衡奔出寻无所。畏负清议之讥。乃假设权方以表灵化之迹生縻鹤足置石崖顶。 到光和元年。遣使告曰。正月七日天师升玄都。米民山獠遂因妄传贩死利生逆莫此之甚也)。 或含气释罪(妄造黄书儿癞无端。乃开命门掐真人婴儿。龙回虎戏备如黄书所说。三五七九天罗地网。士女溷漫不异禽兽用消灾祸。其可然乎)。 或挟道作乱(黄巾鬼道毒流汉室。孙恩求仙祸延皇晋。破国害民惑乱天下)。或章书伐德(迁达七祖。乞免担沙。横费纸笔奏章太上。戊辰之日上必不达。不达太上则生民拄死呜呼哀哉)。 或畏鬼带符(左佩太极章。右佩昆吾铁。指日则停晖拟鬼千里血。若受黄书赤章。即是灵仙)。 或制民输课(蜀记曰。受其道者。输米肉布绢器物纸笔。荐席五彩。后生邪浊增立米民)。 或解除墓门(左道余气墓门解除。春秋二分祭灶祠社。冬夏两至记祠同俗。 先受治录兵符社契。皆言军将吏兵。都无教戒之义。) 或苦妄度厄(涂炭斋者。事起张鲁。驴辗泥中黄土涂面摘头悬栉埏埴使熟。 至义熙初有王公朝省去打拍。吴陆修静犹泥额。反缚悬头而已。资此度厄何痴之甚)。 或梦中作罪(梦见先亡。辄云变怪。召食鬼神。军将吏兵奏章断之)。 或轻作凶佞(造黄神越章。用持杀鬼。又造赤章用持杀人。辄悦世情不计殃罪阴谋怀嫉凶邪之甚。) 斯皆三张之鬼法。岂老子之怀乎。自于上代爰至符姚。皆呼众僧以为道士。 至寇谦之。始窃道士之号。私易祭酒之名。事简姚书略可祥究。然法行经者。无有人翻。虽入疑科未伤弘旨。摩诃迦叶释迦弟子。禀道阐猷。讵希方驾三张符录。诡托老言捃采谲词。以相扶助。复引实谈证其虚说。呜呼可叹。幸深察焉。 问。敬寻道家。厥品有三。一者老子无为。二者神仙饵服。三者符录禁厌。 就其章式大有精粗。粗者厌人杀鬼。精者练尸延寿。更有青录。受须金帛。王侯之则延年益祚。庶人受之则轻健少疾。君何不论惟贬鄙者。 答曰。子之所言。何其陋矣。惟王者兴作非诈力所致。必有灵命以应天人。 至于符瑞不无阶降。上则河图洛书。次则龟龙麟凤。此是帝皇之符箓也。今大周驭宇膺历受图。出震为神电轩流景。上宣衢室下辟灵台。列彼三光摇兹二柄。而德侔终古动植效灵。仁并二仪幽明荐社。故真容表相。不假寻于具茨。澄照渊猷。无惑求于象罔。牢笼语默弹厌名言。超绝有无迥踰彼此。刍狗万机。不可谓之为有。孝慈兆庶。不可谓之为无。四海一家。不可谓之为彼。九州辽旷。不可谓之为此。故游之者莫测其浅深。蹈之者未穷其厚薄。加以三足九尾赤雀绿龟。 嘉瑞相寻不时而至。兹乃大道弘仁光盈四表。庆灵总萃厚祚无强。岂圣德之清宁。天朝之多士。尚信鬼录之谈。犹传巫觋之说者哉。昔神赐虢田。若始求田之义。民供赵雀。由初受爵之徵。此皆委巷鄙言。子从所不许也。 然皇帝之尊极天人之义。王者之名尽霸功之业。当受命神宗。廓风化于寰宇。封禅山岳。报成功于天地。不见鬼言豫经论之始。曾无诡说达致远之宗。徒讹惑生民败伤王教。真俗扰动归正无从。惟孔子贵知命。伯阳去奇尚。奚取鬼符望致其寿。若言受之必益。今佩符道士悉可长年。无录生民并应短寿。事既不徵。何道之有。 明典真伪第十(两经实谈为真三洞诞谬为伪)。 问。老经五千最为浅略。上清三洞乃是幽深。且灵宝禁经天文玉字。超九流越百氏。儒统道家岂及此乎。 答。老子道经朴素可崇。庄生内篇宗师可领。暨兹已外制自凡情。黄庭元阳采撮法华以道换佛。改用尤拙。灵宝创自张陵。吴赤乌之年始出。上清肇自葛玄。宋齐之间乃行。寻圣人设教本为招劝。天文大字何所诠谈。始自古文大小两篆。以例求之都不相似。阳平鬼书于是乎验。晋元康中。鲍靖造三皇经被诛。事在晋史。后人讳之。改为三洞。其名虽变厥体尚存。犹明三皇以为宗极。斯皆语出凡心寔知非教。不关圣口岂是典经。而张葛之徒。皆杂符禁化俗。怪诞违爽无为。哀哉吁何乃指虫迹欲比仓文。以毒乳而方甘露乎(依张鲁蜀记。凡有二十四治。而阳平一治最为大者。今士道上章及奏符厌。皆称阳平。重其本故也。以上清为洞玄。灵宝为洞真。三皇为洞神故曰三皇。) 问。道经幽简本接利人。佛经显博源拔钝士。穷理徵事皎然可见。 答曰。释典洸洸幽显并蕴。玄章浩浩广略俱通。大智度曰。为利人略说。为解义故。为利人广说。为诵持故。为钝人略说。为诵持故。为钝人广说。为解义故。(如般若一座敷玄鹫岳。及其阶益乃。)数十周。智典既然余经皆尔。通言博在其钝。何诬之甚。香城金简龙宫玉牒天上人间释典何量。八音部帙其数无边。十二该之罄无不尽。可谓诗篇三百。蔽者一言。以此例之。广略可见。详其道经三十六部广则定广无略可收。即是纯钝何利之有。广而可略则非定广。略而可广则非定略。释典之深。于是乎在。 教旨通局第十一(典康世治而不出生死为局。近比王化而远期出世为通)。 问。姬孔立教。可以安上治民移风易俗。老庄谈玄。可以归淳反素息尚无为。为化足矣。何假胡经。又簪抽发削毁容易姓。可以化彼强夷。不可施之中夏。其犹车可陆运不可泛流。船可水行不宜陆载。佛经怪诞大而无徵。怖以地狱。则使怯者寒心。诱以天堂。则令愚者虚企。竖说尘劫尚云不遥。傍谈沙界犹言未远。或说贫由悭至富藉施来。贵因恭吝贱兴侮慢。慈仁不杀则寿命延长。多残掠猎则年算减夭。寻讨云云。难相符允。窃见好施不害贫而早终。悭贪多杀富而长寿。禅戒苦节婴罗疹患。坑残至广封赏始隆。信谓苦恼由惑而生。爵禄因杀而得。其犹种角生苇。母子乖张。牛毛生蒲。因果不类。虽言业报无以惬心。徒说将来何殊系影。未若陶甄禀于自然。森罗均于独化。忽焉自有恍尔而无。吉凶任运离合非我。人死神灭其犹若灯膏明俱尽知何所至。胡劳步骤于空谈之际。驰骋于无验之中。 答曰。异哉子之所陈。何其鄙也。果以拘缠窞井封守一方故耳。孟子曰。人之所知。未若人之所不知信矣。吾当告子。古之明大道者。五变而形名可举。九变而赏罚可言。所以方内阶渐犹未可顿者也。至于钓弋顺时禁四民之暴。三躯之礼显王迹之仁。可谓美矣未尽善也。寻先生制作局云寰宇。天分十二野极流沙。 地列九州西穷黑水。谈遗过去辩略未来。事尽一生未论三世。岂圣达之不知。信嘉缘之未构。释迦发穷源之真唱。演大哀之洪慈。上极圣人下及□蚁。等行不杀。仁人之至也。若乃道包真俗义冠精灵。移仁寿于菩提。徒教义于权实。使宗虚者悟空空之旨。存有者进戒定之权。于是慧光遐昭。庄王因睹夜明。灵液方津。明帝以之神梦(春秋左传曰。鲁庄公七年岁次甲午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见陨如雨。即周庄王十年也。庄王别传曰。王遂即易筮之云。西域铜色人出世。所以夜明非中夏之灾也。案佛经。如来四月八日入胎。二月八日生。亦二月八日成道。生及成佛皆放光明。而云出世即成佛年也。周以十一月为正。春秋四月即夏之二月也。依天竺用正与夏同。杜预用晋历算。辛卯二月五日也。安共董奉忠用鲁历算。即二月七日。用前周历算。即二月八日也。又依什法师年纪及石柱铭。 并与春秋符同。如来周桓王五年岁次乙丑生。桓王二十三年岁次癸未出家。庄王十年岁在甲午成佛。襄王十五年岁在甲申灭度。至今一千二百五年)良谓遂通资感悟涉藉缘。运值百龄齐均万劫。于是秦景西使而摩滕东逝。道畅皇汉之朝。训敷永平之祀。物无爝萤人斯草偃。始知放华犹昏。而文宣未旭者也。吾子初云其同。而未识其异。故知始之所同者非同。末之所异者非异。何则修淳道者务在反俗。俗既可反道则可淳。反俗之谟莫先剃落。而削发毁容事存高素。辞亲革爱趣圣之方。袪嗜欲于始心。忘形骸于终果。何眷恋乎三界。岂留连于六道。太伯文身断发。匪是西夷。范蠡易姓改名。宁非东夏。近让千乘。论语称其至德。远辞九宅。宁罗氏族之拘。故阿含经曰。四姓出家同一释种。庄子舟车之喻譬。以古今犹礼有损益乐有相□。吾子何为滥云国土。惟圣教无方。不以人天乖应。妙化无外。岂以华戎阻情。是以一音演唱万品齐悟。岂以夷夏而为隔哉。维摩经曰。 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夫谶介之恶历劫不亡。毫厘之善永为身用。 但祸福相乘不无倚伏。得失相袭轻重冥传。福成则天堂自至。罪积则地狱斯臻。 此乃必然之数。无所容疑。若造善于幽得报于显。世谓阴德。人咸信矣。造恶于显得报于幽。斯理尽然。宁不信也。易曰。积善必有余庆。积恶必有余殃。而商臣肆恶乃获长寿。颜子庶几而致早终。伯牛含冲和而纳疾。盗跖抱凶悖而轻强。 斯皆善恶无徵生兹网惑。若无释教则此涂永踬矣。 经曰。业有三报。一者现报。二者生报。三者后报。现报者。善恶始于此身。苦乐即此身受。生报者。次身便受。后报者。或二生或三生百千万生。然后乃受。受之无主必由于心。心无定司必感于事。缘有强弱。故报有迟速。故经曰。譬如负债强者先牵。此因果之赏罚。三报之弘趣。自非通才达识。罕得其门。世或有积善而得殃。或有凶邪而致庆。此皆现业未熟而前报已应。故曰。贞祥遇祸妖孽享福。疑似之嫌于是乎在。斯则颜子短寿。运钟在昔。今之积德利在方将。盗跖长年。詶于往善。今之肆恶衰在未来。注曰。楚穆王字商臣。楚成王之太子。世有杀父之愆。谥之为穆。名实之差起于此矣。此皆生后二报。非现报也。故经曰。杂业故杂受。如歌利王之刖羼提。现被霹雳。末利夫人供养须菩提。见为王后。若斯之流。皆现报也。子云。多残为富贵之因。持戒为患疾之本。经有成通。可得而言矣。或有恶缘发善业。多杀而致爵。或有善缘发恶业。 多禅戒而获病。病从恶业而招。岂修善而得。贵从善业而兴。非坑残所感。故论曰。是缘不定非受不定。受定者言。因不可变也。其犹种稻得稻。必不生麦。麦虽不生。不可陆种。地为缘也。稻即因矣。然因果浩博。谅难详究。依经成言略标二种。一者生业。二者受业。俱行十善同得人身。生业也。贫富贵贱聪钝短长。受业也。故施获大富悭致贫穷。忍得端正瞋招丑陋。相当因果也。惟业报理微通人尚昧。思不能及。邪见是兴。或说人死神灭更无来生(断见也)或云聚散莫穷心神无间(常见也)或言吉凶苦乐皆天所为(他因外道)或计诸法自然不由因得(无因外道)果。以祸福之数交谢于六府。苦乐之报迭代而两行。遂使遇之者非其所对。乃谓名教之书无宗于上。善恶报应无徵于下。若能览三报以观穷通之分。则尼父不答。仲由断可知矣。是故文子称黄帝之言曰。形有糜而神不化。 以不化乘化其变无穷。又嬴博之葬曰。骨肉归乎地。而神气无不之。释典曰。识神无形假乘四蛇。形无常主神无常家。斯皆神驰六道之明证。形尽一生之朗说。 未能信经希详轩诰。因兹而观。佛经所以越六典绝九流者。岂不以疏神达要陶铸灵府穷原尽化水镜无垠者矣。 依法除疑第十二(法有常楷。人无定则若能依法则众疑自除)。 于是。童子愀然而怒曰。仆闻释典冲深非。名教所议。玄风悠邈。岂器象所该。故染渍风流者。脱形梏于始心。妍穷理味者。荡心尘于终虑。抗志与夷皓齐踪。洁己与严郑等迹。忽荣誉去嗜欲。然释训稍陵竞为奢侈。上减父母之资。下损妻孥之分。斋会尽肴膳之甘。塔寺极庄严之美。罄私家之年储。费军国之资实。然诸沙门秀异者寡。受兹重惠未能报德。或恳植田圃与农夫等流。或估货求财与商民争利。或交托贵胜以自矜豪。或占算吉凶殉于名誉。遂使澄源渐浊流浪转浑。仆所以致怪。良在于斯。觊欲清心佛法钻仰余风。睹此怅然洗心无托。先生怃然而笑曰。余闻麟介之物。不达皋壤之事。毛羽之族。岂识流浪之形。类异区分固其宜耳。惟十性渊博含生等有。二谛该深物我斯贯。辩有也则九道森然。 谈空也则万像斯寂。故般若曰。色即萨婆若。萨婆若即色。然色是无知之顽质。 萨婆若诸佛之灵照。论有居然无别。言无一而莫异。极矣哉极矣哉。老氏之虚无乃有外而张义。释师之法性乃即色而游玄。游玄不碍于器象。何缘假之可除。即色而冥乎法性。则境智而俱寂般若曰。不坏假名而说诸法实相。维摩曰。但除其病而不除法。信哉此道。孰可逮乎。故能拯溺俗于沈流。拔幽根于重劫。远开三乘之津。广辟天人之路。夫大士建行。以檀度为先。标膀宗极。以塔寺为首。施而有报。匪成虚费。惠而有德。岂曰空为。且精微稍薄。华侈渐兴。失在物怀。 何关圣虑。故崇轩玉玺。非尧舜之心。翠居丽食。岂释迦之意。今大周驭宇淳风遐被。振道纲于六合。布德网于八荒。川无扣浪之夫。谷无含难之士。四民咸安其业。百官各尽其分。嘉谷委于中田。仓库积而成朽。方将击壤以颂太平。鼓腹而观盛化。吾子何拘妄虑穷竭。古人叹曰。才之为难。信矣。孔门三千并海内翘秀。简充四科数不盈十。其中伯牛恶疾。回也夭极。商也悭吝。赐也货殖。求也聚敛。由也凶愎。而举世推载。为人伦之宗。钦尚高轨。为搢绅之表。百代慕其遗风。千戴仰其景行。至于沙门苦相驳节。盖发肤微嗣世人之所重。而沙门遗之如脱屣。名位财色有情之所滞。而沙门视之如秕糠。斯乃忍人所不能忍。去人所不能去。可谓超世之津梁。弘道之胜趣也。录其脱俗之诚。足消四事。采其高尚之迹。可报四恩。况优于此者乎。夫昆山多玉。尚有砾沙。浮水丰金。宁无土石。沙门之中禅禁寔多。不无五三缺于戒律。正可以道废人。不应以人废道。子何睹此遂替释都教。故经曰。依法不依人。依智不依识。不可见纣跖之踪而忽尧孔之轨。览调达之迹而忘妙德之风。今当为子撮言其致。三乘俱出生死。而幽驾大有浅深。九流咸明宇内。冲赜宁无总别。儒经曰。夫孝德之本。教之所由生也。既云德本。道高仁义之迹。教之由生。坟典因之以弘。然则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孝慈为总。子何惑焉。儒之为统。子何疑焉。于是童子莞然而悦曰。 夫柏梁之构兴。乃知茅茨之仄陋。仰日月之弥高。何丘陵之可匹。睹真筌之辽廓。觉世训之为近。寻二经之实谈。悟三张之诡妄。佛生西域形仪罔觌。教流东土得听余音。然神踪旷远理乖称谓。因果寂辽信绝名言。今以浅怀得闻高论。销疑散滞涣若春水。始知释典茫茫该罗二谛。儒宗硌硌总括九流。信骇常谈无得而称者矣。仆诚不敏。谨承嘉诲。 辩惑篇第二之五 笑道论(其文广抄取可笑者)。 臣鸾启。奉敕令详佛道二教。定其先后浅深同异。臣不揆疏短。谨具录以闻。臣窃以佛之与道教迹不同。出没隐显变通亦异。幽微妙密未易详度。且一往相对。佛者以因缘为宗。道以自然为义。自然者无为而成。因缘者积行乃证。守本则事静而理均。违宗则意悖而教伪。理均则始终若一。教伪则无所不为。案老子五千文辞义俱伟。谅可贵已。立身治国君民之道富焉。所以道有符书厌诅之方。佛禁怪力背哀之术。彼此相形。致使世人疑其邪正。此岂大道自然虚寂无为之意哉。将以后人背本妄生穿凿故也。又道家方术以升仙为神。因而诳惑偷润目下。昔徐福欺妄分国于夷丹。文成五利妖伪于汉世。三张诡惑于西梁。孙恩搔扰于东越。此之巨蠹自古称诬。以之匡政政多邪僻。以之导民民多诡惑。验其书殿卷卷自违。论其理义首尾无取。昔行父之为人也。见有礼于其君者。敬之如孝子之养父母。见无礼于其君者。恶之如鹰鹯之逐鸟雀。宣尼云。君子之事上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春秋传曰。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臣亦何人。奉敕降问敢不实答。其道德二卷可为儒林之宗。所疑纰缪者去其两端请量删定。案五千文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名为道。臣辄率下士之见为笑道论三卷合三十六条。三卷者笑其三洞之名。三十六条者笑其经有三十六部。战汗上呈心魂失守。谨启。大周天和五年二月十五日。前司隶母极县开国伯臣甄鸾启。 笑道论卷上。 造立天地一。年号差舛二。元为天人三。结士为人四。五佛并出五。五练生尸。六观音侍老。七佛西法阴八。 笑道论卷中。 日经不同九。昆仑飞浮十。法道立官十一。称南无佛十二。鸟迹前文十三。 张骞取经十四。日月普集十五。大上尊贵十六。五谷命凿十七。老子所佛十八。 敕使瞿昙十九。事邪求道二十。邪气乱政二十一。诫木枯死二十二。 笑道论卷下。 北方礼始二十三害亲求道二十四延生年符二十五椿与劫齐二十六随劫生死二十七服丹金色二十八改佛为道二十九偷佛因果三十道经未出言出三十一五亿重天三十二出入威仪三十三道士奉佛三十四道士合气三十五诸子道书三十六造立天地一一太上道君造立天地。初记称老子。以周幽王德衰。欲西度关。与尹嘉期三年后于长安市青羊肝中相见。老子乃生皇后腹中。至期喜见有卖青羊肝者。因访见老子从母怀中起。头鬓皓首身长丈六。戴天冠捉金杖。将尹喜化胡。隐首阳山。紫云覆之。胡王疑妖。镬煮而不热。老君大瞋考杀胡王。七子及国人一分并死。王方伏令国人受化。髡头不妻受二百五十戒。作吾形香火礼拜。老子遂变形。左目为日右目为月。头为昆山发为星宿。骨为龙肉为狩肠为蛇。腹为海。指为五岳。毛为草木。心为华盖。乃至两肾合为真要父母。 臣鸾笑曰。汉书云。长安本名咸阳。汉祖定天下将都^8□邑。因娄敬之谏乃叹曰。朕当长安于此。因尔名之。周幽未有何得老子。预知长安与尹喜期乎。又案三天正法混沌经云。混沌之始。清气为天浊气为地。便有七曜万像之形其来久矣。岂有化胡之后老子方变为日月山川之类乎。若尔者是则幽王之前。天地未生万物。云何道经有三皇五帝三王乎。然则天地起自幽王矣。又造天地记云。昆仑山高四千八百里。上有玉京山大罗山。各高四千八百里。三山合则高一万四千四百里。又广说品云。天地相去万万五千里。计紫微宫在五亿重天之上。是则高于昆仑山数百万里。而老君以心为华盖。肝为青帝宫。脾为紫微宫。头为昆仑山。 不知老君何罪倒竖于地。头在下肝在上。以颠倒故见亦倒乎。以长安为度关之年。幽王为开辟之岁。将以化物。讵可承乎。 二年号差舛者道德经序云。老子以上皇元年丁卯。下为周师。无极元年癸丑去周度关。笑曰。古先帝王立年无号。至汉武帝创起建元。后王因之遂至今日。 上皇孟浪可笑之深。 又文始传云。老子从三皇已来。代代为国师化胡。又云汤时为锡寿子。周初郭叔子。既为国师应傅典籍。何为不述。但列伊尹傅说吕望康邵之人乎。而傅说者。惟注老子为柱下史。道家注为周师。便是俗官。如何史传不说。又上皇元年岁在丁卯。计姬王一代七百余年。未闻上皇之号。检诸史传皆云。老子以景王时度关。鲁哀十六年孔丘卒。即周敬王时。敬王即景王之子。景王即幽王之后一十余世。此则孔老同时。而化胡经乃云。幽王之日度关。不闻更返。何得与孔子相见乎。化胡又云。为周柱史七百年。计周初至幽王。止有三百余年。何得妄作。 然上皇之年道门诡号。故灵宝云。我于上皇元年半劫度人。其时人寿万八千岁。 如何超取半劫前号将来近世用乎。一何可笑。且上皇无极并是无识穿凿。作者欲神其术。仍以年号加日。冀有信者从之。 又云。代代为国师。葛洪神仙序中具说已怪寻。圣人既出匡救为先。而夏桀陵虐涂炭生民。成汤武丁思贤若渴。老子何以贤君不辅虐政不师。修身养性自守而已。期颐将及。自知死至潜行西度。独为尹说直令读诵。不劝授人。身死关中坟陇见在。秦佚吊之三号而出。究前传经后人妄论。虽曰尊崇。翻成辱道。 三元为天人者。太上三元品云。上元一品天宫元气始凝。三光开明青黄之气置上元三宫。第一宫名玄都元阳七宝紫微宫。则有青元始阳之气。总主上真自然玉宫灵宝上皇诸天帝王上圣大神。其宫皆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亿万重青阳之气。其中神仙官僚人众各有五亿五万乃至如上万重。皆结自然青元之气而为人也。其九宫重数官僚人众皆同紫微。 臣笑曰。三天正法经云。天光未朗蔚积未澄。七千余劫玄景始分。九气存焉。一气相去九万九千九百九十里。青气高澄浊混下降。而九天真王元始天王生于九气之中。气结而形焉。便有九真之帝。皆九天清气凝成九宇之位。三元夫人从气而生在洞房宫玉童玉女各三千而侍。以天为父以气为母。生于三元之君。 又案灵宝罪根品云。太上道君礼元始天尊问十善等法。于是天尊命召神仙各说因缘。恒沙得道已成如来。其未成者奕如恒沙。又元始传云。天堂对地狱。善者升天恶者入地。若以此说理则不然。何者元始天王及太上道君诸天神人。皆结自然清元之气而化为之本。非修戒而成者也。彼本不因持戒而成者。何得令我独行善法而望得之乎。 又案度人本行经云。太上道君言。我无量劫度人无数。元始天尊以我因缘之勋。赐我太上之号。推此有疑。如有无生成品云。空为万物母。道为万物父。此则先有于道乃有众生。然此为道之父。非众生所作。道既如此。众生何用修善而作乎。又道生万物。生物之初是则始也。我既始生未有染习。何得有六道四生苦乐之别乎。又不可也。又云。众生神识本来自有。非道生者。道既能生万物。神识岂非物乎。又不可也。 四结土为人者。三天正法经云。九气既分。九真天王乃至三元夫人三元之君太上道君于是而形。逮至皇帝始立生民结土为像于旷野。三年能言。各在一方。 故有伧秦夷羌。五情合德五法自然。承上真之气而得为人也。 臣笑曰。三元品善恶业对皆由一身。又元始传云。若淫盗不孝。死入地狱受五苦八难。后生六畜边夷之中。推此而言。乖违太甚。且皇帝土像之日。经于三年上真气入乃能言语。此上清之气与太上同源。论先未有恶善。何为入土像中。 即堕八难为蛮夷乎。此土为像。先亦无因。云何造作之后。乃有中边之别乎。又上真之气为痴为黠。若其痴也。不应入土能言。如其黠也。应识五苦八难。如何不乐善乐而贪为苦难乎。推此诸条。可笑之深也。 五明五佛并兴者。文始传云。老子以上皇元年下为周师。无极元年乘青牛薄板车度关。为尹喜说五千文曰。吾游天地之间。汝未得道。不可相随。当诵五千文万遍。耳当洞听目当洞视。身能飞行六通四达。期于成都。喜依言获之。既访相见。至罽宾檀特山中。乃至王以水火烧沈。老子乃坐莲华中诵经如故。王求哀悔过。老子推尹喜为师。语王曰。吾师号佛。佛事无上。道王从受化。男女髡发不娶于妻。是无上道承佛威神。委尹喜为罽宾国佛。号明光儒童。 臣笑曰。广说品云。始老国王闻天尊说法。与妻子俱得须陀洹果。清和国王闻之与群臣造天尊所。皆白日升天。王为梵天之首。号玄中法师。其妻闻法同飞为妙梵天王。后生罽宾号愤陀力王。杀害无道。玄中法师须化度之化生李氏之胎。八十二年剖左腋。生而白首。经三月乘白鹿与尹喜西游隐檀特。三年愤陀力王猎见便烧沈。老子不死。王伏便剃发改衣。姓释名法号沙门。成果为释迦牟尼佛。至汉世法流东秦。又文始传。老子化胡推尹喜为师而化胡。消水经云。尹喜推老子为师也。文始传云。吾师号佛。佛事无上道。又云。无上道承佛威神委尹喜为佛。推此众途师弟乱矣。何名教之存乎。又化胡消水经皆言。老子化罽宾身自为佛。广说品。愤陀力王老之妻也。得道号释迦牟尼佛。即秦汉所流者。玄妙篇云。老子入关至天竺维卫国。入于夫人清妙口中。至后年四月八日剖左腋而生。举手曰。天上天下惟我为尊。三界皆苦何可乐者。寻罽宾一国乃有五佛俱出。一是尹喜号儒童者。二是老子化罽宾者。三老子之妻愤陀王号释迦者。四老子在维卫作佛。亦号释迦。五白净王子悉达作佛。复号释迦。案文始传云。五百年一贤千年一圣。今五佛并出。不觉烦乎。若言圣人能分身化物。说经亦必多方。何为老化则多。经惟二卷不变。至于儒童尹喜愤陀佛经。无闻于今。但是白净王子所说。以此推之。老喜为佛。虚妄可曝。且老经秘说不许人闻。前后相番诚有远意。然老能作佛。止是一人道士。不知奉佛惑之甚矣。如父为道士。岂以道人子为道士。岂以道人故。而不认其父乎。 六五练生尸者。五练经云。灭度者用色缯。天子一匹。公王一丈。庶民五尺。上金五两而作一龙。庶民用铁五色石五枚。以书玉文。通夜露埋。深三尺。 女青文曰。九祖幽魂即出长夜入光明天。供其厨饭三十二年。还其故形而更生矣。 臣笑曰。三元品中天地大水三宫九府九宫一百二十曹。罪福功行。考官书之无有差错。善者益寿恶者夺算。岂有不因业行直用五尺缯。而令九祖幽魂入光明天。三十二年还故形耶。不然之谈。于斯可见。计五练之文。出天地未分之前。 至今亦应用者。则三十二年后穿冢而出也。耳目所知。何为羲皇已来。不闻道士死尸九祖从地出者耶。不然之状。又可笑也。今郊野古冢。亦有穴开焉。非道土祖父更生之处乎。亦右启齿。 七观音侍道者。有道士造老像。二菩萨侍之。一曰金刚藏。二曰观世音。又道士服黄布帔。或似服帊通身被之。偷佛僧袈裟法服之相。其服黄帔。乃是古贤之衣。横被加前两带者。今悉削除。学僧服像。 臣笑曰。案诸天内音八字文曰。梵形落空九重推前。天真皇人。解曰。梵形者。元始天尊。于龙汉之世号也。至赤明年。号观音矣。又案蜀记云。张陵避疟丘社中。得□鬼之术。自造符书以诳百姓。为大蛇所吞。弟子耻之。云白日升天。陵子衡为系师。衡子鲁为嗣师。以祖妖法惑乱天下。汉书云。刘焉以鲁为督义司马。遂杀汉中太守苏固。便得汉中。鬼道化人。时传黄衣当王。鲁遂令其部众改着黄衣巾帔。代汉之徵。自尔至今黄服不绝。像服沙门。良可悲也。且立身之本。忠孝为先。子像父侍天地不立。观音极位大士。老子不及大贤。而令祖父立侍子孙是不孝也。又袭张鲁逆人之服。是不忠也。既挟不忠不孝。何足踵焉。 八佛生西阴者。老子序云。阴阳之道化成万物。道生于东。为木阳也。佛生于西。为金阴也。道父佛母。道天佛地。道生佛死道因佛缘。并一阴一阳不相离也。佛者道之所生。大乘守善道者。自然无所从生。佛会大坐。法地方也。道会小坐。法天圆也。道人不兵者。乃是阴气女人像也。故不加兵役。道作兵者。可知道人见天子王侯不拜。像女人深宫不干政也。道士见天子守令拜者。以干政为臣僚也。道会饮酒者无过也。佛会不饮。以女人饮酒犯七出也。道会不斋。以主生生须食也。佛会持斋。以主死死不食也。又以女人节食也。道人独坐。以女人守一也。道士聚宿故无所制也。 臣笑曰。文始传云。道生东木男也。佛生西金女也。今以五行推之。则金能刻木。木以金为官鬼。金以木为妻财。推此则佛是道之官鬼。道是佛之妻财也。 又云。道生佛者理则不然。阴阳五行岂有生金之木。故知道不生佛。道人大坐。 以是道之官府。道士小坐。以上逼于官也。道人不兵租者。以本王种故免也。道士庶贱兵租是常。道经若此。若免兵租便违道教。又灵宝大诫云。道士不饮酒不干贵。如何故违犯大诫乎。后之纭纭。全无指的。又云。道士以斋为死法。故不斋者。何不饱食终日养此形骸。而兴绝粒服气以求长生之术乎。卒不见之终。为捕影之论矣。又云。道人独卧道士聚宿。据此合气。黄书不可妄乎。 九日月周径者。文始传云。天去地四十万九千里。日月直度各三千里。周回六千里。天地午子相去九千万万里。卯酉四隅亦尔转形。济苦经云。昆仑山高一万五千里。 臣笑曰。依济苦经云。天地相去万万五千里。与前文始。全所不同。文始传云。日月周围六千里。径三千里。据法则围九千里。如何但止六千耶。又天圆地方道家恒述。今四隅与方等量。则天地俱圆矣。化胡云。佛法上限止极三十三天。不及道之八十一天上也。又云。昆山九重重相去九千里。山有四面。面有一天。故四九三十六天。第一重帝释居之。今计昆山高一万五千里。而有九重。重高九千。则高八万一千。而言万五千者。何太乖各。大可笑也。 十昆仑飞浮者。文始传云。万万亿万万岁。一大水昆仑飞浮。尔时飞仙迎取天王及善民。安之山上。复万万亿岁大火起。尔时圣人飞迎天王及人。安于山上。 臣笑曰。济苦经云。天地劫烧洞然空荡。清气为天浊气为地。乃使巨灵胡亥造立山川日月如前。昆山飞浮容可迎人安山之上。若天地洞然山为火焚。义不独立。如何迎取王人安山上乎。 又度人妙经云。五亿重天之上大罗之天。有玉京山。灾所不及。计太上慈愍。何不迎之以在玉京乎。若看死不迎。是不慈也。若不能迎。是欺诈也。又度人本行经云。道言我随劫生死。然大上道君。居大罗之上。灾所不及。犹云随劫生死。自余飞仙。如何迎取天王善人。安于山上令免死者。深大愚騃。又可笑也。 十一法道天置官者。五符经云。中黄道君曰。天生万物人为贵也。人身苞含天地无所不法。立天子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九州百二十郡千二百县也。胆为天子大道君。脾为皇后。心为太尉。左肾为司徒。右肾为司空。封八神及脐为九卿珠楼神十二胃神十二三焦神三。合为二十七大夫。四支神为八十一。 元士合之百二十。以法郡数也。又肺为尚书府。肝为兰台府。 臣笑曰。检道经州县之名。文似近代所出。古县大而郡小。见于春秋及周书洛诰。今反以郡大于县。是则非春秋已前道经乎。诬惘迷谬不可观。而可笑也。 十二称南无佛者。化胡经云。老化胡。王不受其教。老子曰。王若不信。吾南入天竺化诸国。其道大兴。自此已南无尊于佛者。胡王犹不信受曰。若南化天竺。吾当稽首称南无佛。又流沙塞有加夷国。常为劫盗。胡王患之。使男子守塞常忧。因号男为忧婆塞。女子又畏加夷所掠。兼忧其夫为夷所困。乃因号忧婆夷。 臣笑曰。胡言南无。此言归命。亦云救我。胡言忧婆塞。此言善信男也。忧婆夷者。云善信女也。若以老子言。佛出于南。便云南无佛者。若出于西方。可云西无佛乎。若言。男子守塞可名忧塞。女子忧夫恐夷可名为忧夷。未知婆者。 复可忧其祖母乎。如此依字释诂。丑拙困辱。大可笑也。 十三鸟迹前文者。洞神三皇经。称西域仙人曰皇文者。乃是三皇已前鸟。迹之始文章也。又云。三皇者。则三洞之尊神。大有之祖气。天皇主气。地皇主神。人皇主生。三合成德万物化生。 臣笑曰。南极真人问事品称。灵宝真文三十六卷。在玉京山玄台玉室。真文大字满中。天地沦没万成万坏。真文独明。此之真文。即三洞文也。三皇即三洞之尊神。必不在三洞之后。尔时未有鸟兽。何得云三皇已前鸟迹之始文也。若以伏羲为三皇者。案淮南子云。皇帝使仓颉睹鸟迹造文字。此则止在皇帝之时。何得云三皇已前鸟文之始乎。 十四张骞取经者。化胡经曰。迦叶菩萨云。如来灭后五百岁。吾来东游以道授韩平子。白日升天。又二百年。以道授张陵。又二百年。以道授建平子。又二百年。以授午室。尔后汉末陵迟不奉吾道。至汉明永平七年甲子岁。星昼现西方夜。明帝梦神人长一丈六尺项有日光。旦问群臣。傅毅曰。西方胡王太子成道佛号佛。明帝即遣张骞等。穷河源。经三十六国至舍卫。佛已涅槃。写经六十万五千言。至永平十八年乃还。 臣笑曰。汉书云。张陵者后汉顺帝时人。客学于蜀。入鹤鸣山为蛇所吞。计顺帝。乃是明帝七世之孙。理不在明帝之前百余年也。又云。明帝遣张骞寻河源者。此亦妄作。案汉书。张骞为前汉武帝寻河源。云何后汉明帝。复遣寻耶。不知骞是何长仙乎。代代受使。一何苦哉。可笑其妄引也。 十五日月普集者。诸天内音第三宗飘天八字文曰。泽落觉菩台缘大罗。千天真皇人解曰。泽者天中山名。众龙所窟落觉者道君之内名。菩台者真人之隐号。 玉台处泽山之阳。三万日月明其左右。罗汉月夫人。大劫既灾。诸天日月会玉台之下。大千世界之分。天下改易大千洞然。 臣笑曰。济苦经云。乾坤洞然之后。乃使巨灵胡亥造山川玄中造日月。昆山南三十兆里复有昆山。如是次第有千昆山。名小千界。复有千小千。名中千界。 复有千中千。名一大千世界。计大千世界中有百亿日月。又经云。大劫既交天地改易。日月星辰无有存者。若其普集则百亿俱来。何为但三千而至。若余不集者为是灾所不及。为是本界阙少。若必少者。地上凡人。尚蒙日月之照。天上福胜。如何独无照乎。又日月之下。乃是欲界。下人不名大罗上界灾所不及。今不来者。理其然乎。将知造此经者。惟闻大千之名。迷于日月之数。故其然哉。 十六大上尊贵者。文始传称。老子与尹喜游天上。入九重白门天帝见老便拜。老命喜与天帝相礼。老子曰。太上尊贵。克日引见。太土在玉京山七宝宫。 出诸天上。寂寂冥冥清远矣。 臣笑曰。神仙传云。吴郡沈义白日登仙。四百年后还家。说云。初上天时欲见天帝。尊贵不可见。遂先见太上。在正殿坐。男女侍数百人。如此状明。则知太上劣于天帝矣。言大上尊贵治在众天之上者妄也。今据九天生神章。太上住在玄都宫也。其玉清宫在玄都之上。何重宫复在玉清之上。便高玄都两重矣。而老子云。太上治在众天之上者。何谬如斯。 十七五谷为刳命之凿者。化胡经云。三皇修道人皆不死。上古时。天生甘露地生醴泉。食饮长生。中古来天生五气地出五味。食之延年。下古世薄天生风雨地养百兽。人捕食之。吾伤此际。故尝百谷以食兆民。于是三皇各奉粟五斗为信。茫世世子孙不绝五谷生神州。 臣笑曰。五符经云。三仙王告皇帝曰。人所以寿孝者。不食五谷故也。大有经曰。五谷刳命之凿。臭五谷命促缩。此粮入腹无希久寿。汝欲不死肠中无屎。 五府经云。黄精者三阳之气。上太清宫。食之甘美。又长生也。未解老子何不尝此。而尝五谷腐人之肠乎。又三皇者皆神人也。何以不令子孙王于长生之国。而以五斗谷请子孙王于神州。求刳命腐肠之短寿乎又可笑耳。 十八老子作佛者。玄妙内篇云。老子入关往维卫国。入清妙夫人口中。后剖左腋生。行七步曰。天上天下惟我为尊。于是乃有佛法。 臣笑曰。化胡经云。老化罽宾一切奉佛。老曰。却后百年。兜率天上更有真佛。托生舍卫白净王宫。吾于尔时。亦遣尹喜下生从佛。号曰阿难。造十二部经。老子去后百年。舍卫国王果生太子。六年苦行成道。号佛字释迦文。四十九年欲入涅槃。老子复见于世号迦叶。在双树间。为诸大众请启如来三十六问讫。 佛便涅槃。迦叶菩萨焚烧佛尸。取舍利分国造塔。阿育王又起八万四千塔。即以事推。老子本不作佛。若作佛者。岂可老还自烧老尸而起塔耶。且可一笑。且老子诸经多云作佛。或作国师。岂可天下国师。与佛必待伯阳乎。度人化俗。要须李耳耶。若云佛不能作要须道者。从始气以来。独一老子。不许余人悟大道而为国师耶。是则老为自伐惟我能也。然佛经。人人行行皆得佛果。道经不述。惟一老君。如何佛教如此之弘。道经如斯之隘乎。且妄言虚述首尾无据。蜀记。张陵蛇啖。而注白日升天。汉书。刘安伏钺。乃言长生不死道家诬老子作佛。讵可怪哉。 又造天地经云。西化胡王。老子变形而去。左目为日。右目为月。案玄妙经云。老子乘日精入清妙口中。是则老子乘一目之精而入口也。计大道洞神何所不在。乃要凭一精而入胎乎。若必藉精。精依于首。若乘头入。两眼俱来。今乃乘一眼而入。使成偏见之大道乎。亦可笑也。 十九敕瞿昙遣使者。老子化胡歌曰。我在舍卫时。约敕瞿昙身。汝共摩诃萨。赍经来东秦。历落神州界。迫至东海间。广宣世尊法。教授聋俗人。与子威神法。化道满千年。年满时当还。慎莫恋东秦。无令天帝怒。太上蹋地瞋。 臣笑曰。案瞿昙者。即释迦也。化胡经云。周庄本初三年太岁丙辰。白净王子既得正觉。号佛释迦。老子见其去世恐人懈怠。复下多罗聚落。号曰迦叶。亲近于佛。焚尸取骨。起塔分布。若如上文。释迦未生。不得预遣瞿昙往东土也。 如其已生成佛者。中间无容。得受迦叶之约敕充千年之使乎。岂有菩萨亲侍于佛而敕佛为使乎。又周庄一政。止有一十五年。元年乙酉全无丙辰。本初之号何谬如斯。足令掩耳。亦使太上蹋地而瞋乎。 二十以酒脯事邪求道者。度人妙经称。三界魔王各有歌辞。诵之百遍名度南宫。千遍魔王保迎。万遍飞升大空。过三界登仙公。又玄中精经。道士受诫符录。置五岳位设酒脯再拜。 臣笑曰。观身大诫云。道学不得祠祀鬼神及向礼拜。既是欲界魔王。未度诸有。焉能诵通百遍度南宫耶。 又案三张之法。春秋二分祭社祠^8□。冬夏两至同俗祠祀。兵符社契军将交兵。都无戒劝之文。此之神社。为神为道。若是神者。道士不拜。如其道也。不设酒脯。岂有口诵魔言身行礼祭。求出三界。良可悲夫。 二十一佛邪乱政者。化胡经佛兴胡域。西方金气刚而无礼。神州之士。□其仪法起立浮图。处处专尚背本趣末。辞言迂荡不合妙法。饰雕经像以诳王臣。致天下水旱兵革相伐。不过十年灾变普出。五星失度山河崩竭。王化不平皆由佛乱。帝主不事宗庙。庶人不享其先。所以神祇道气。不可复理。 臣笑曰。智慧罪根品云。元始天尊曰。我于上皇元年半劫。度人延命万八千年。我去后人心颓坏淫祀邪神。杀生祷祈更相残害。自取夭伤寿无定年。以此推之。淫祀邪神万神欢喜。气与道合应获福利。云何命促寿无定年。又汉明以前。 佛法未行道气隆盛。何乃兵戈屡作水旱相寻。雨血山崩饥荒荐集。更有桀纣炮烙生灵。自明帝后佛法行来五百余年。宁有妖灾虐政甚于前者。以今验古。谁有诳欺。事彰竹帛。不可掩也。鸾乃庸疏。颇寻两教。道法谦退。行伪以显佛真。佛法澄正。存理而开物性。若不如此通道。则可笑杀人。 二十二树木闻诫枯死者。老子百八十戒重律云。吾戒大重。向树说之则枯。 向畜说之则死。又灵宝经云。玄素之道。古人修之延年益寿。今人修之消年损命。 又道士受三五将军禁厌之法。有怨憎者癞狂殒命。又度国王品。东方开明招真神身着黑帻。有玄文身广百步。头柱天主食邪魔口容山。朝食五百暮啖三千五十五合衣吞。臣笑曰。三元大诫云天尊说十诫十善等法。无量人得道。诫云。不得怀恶心。闻诫生谤得罪。今树木无情。不虑获罪起谤。何须戒之令枯。若必枯死。此则有知。若有知者。闻法应悟。然无此理。何用斯言。公知今人修则损命灾毒已行。大道宽容检而不检。致令殃延后代而不收录之耶。 又案三张之术畏鬼科曰。左佩太极章。右佩昆吾铁。指日则停空。拟鬼千里血。又造黄神赤章杀鬼。朱章杀人。或为涂炭斋者。黄土泥面。驴^8□泥中悬头着拄。打拍使熟。自晋义熙中。道士王公期除打拍法。而陆修静犹以黄土泥额。 反缚悬头。如此淫祀众淫同笑。又案汉婕妤。帝疑其诅。对曰。若鬼神有知。不受无理之诅。如其无知。诅之何益。故不为此。以事推测。常人之智尚识达之。 况鬼有灵聪明正直而受愚厌者。未之有也。今观其文。词义无取。有同俗巫解奏之曲。何期大道。若此容而不非乎。将不耽嗜糟汁湎淫终岁。以理推诚。岂得尔耶。 二十三起礼北方为始者。依十诫十四持身经云。北方礼一拜。北方为始。东向而周十方。想见太上真形。 臣笑曰。文始传云。老子与尹喜游天上。喜欲见太上。老曰。太上在大罗天玉京。山极幽远。可遥礼阙。遂不见而还。以此推之。玄都玉京太上所住。今在上方。何不以上为首。而浪礼北方耶。然道生东阳也。何不东方为始。佛生西阴也。北亦阴也。前已鄙之。今复尊量而前礼乎。又罪根品云。大上道君同阳馆中稽首礼元始天尊问十善等法。此诫乃天尊所说。何以不礼天尊。而想见太上乎。 舍本逐末。谁之咎也。 二十四害亲求道者。老子消水经云。老子语尹喜曰。若求学道。先去五情。 一父母。二妻子。三情色。四财宝。五官爵。若除者与吾西行。喜精锐。因断七人首持来。老笑曰。吾试子心。不可为事。所杀非亲乃禽兽耳。伏视七头为七宝。七尸为七禽。喜疑反家。七亲皆存。又造立天地记云。老子化胡。胡王不伏。老子打杀。胡王七子国人一分。 臣笑曰。三元诫云。道学不得怀挟恶心。不孝父母。不爱妻子。计喜所杀父母。如知是幻。何得怀疑反视。如其实心依诫怀恶已犯重罪。何况斩二亲之首乎。又胡王不伏。杀其七子。亦以甚矣。又杀国人一分。何斯不仁之深乎。若作法于后代。则令求道者皆杀二亲妻子矣。又不可以一王不伏而滥诛半国之人乎。 进退二三。可笑怪也。 二十五延生符者。三元品云。紫微宫青延生符书八方则八气应之便成人。毁符以烧者。人随烟化为气。其文四万劫一出。 臣笑曰。文始传云。万亿万亿岁一大水。昆仑飞浮。有仙飞迎天王善人。安之山上。乃至前前万万岁。天地混沌如鸡子黄。名曰一劫。案大水之日天人不死。不应迎之山上。 又济苦经。乾坤洞然之后。溃然空荡。计一劫之时。人物不存。其延生符四万劫乃出。岂可四万劫中绝无天人。幽幽冥冥。何其远也。又万万止是一亿。亿亿止是一兆。止言一亿兆年而云。万亿万亿者。盖新学造经。不知数之大小耳。 二十六椿与劫齐者。洞玄东方青帝颂曰。九五不常居。天地有倾危。大劫终一椿。百六乘运回。 臣笑曰。大水既漂。昆仑飞浮。后有大火。金铁融地无草。乃至万万亿岁。 天地如鸡子黄。总名一劫。然椿是世木。以世火烧之则灰。值劫火便绝。而言大劫齐椿者。一何谬欤。亦可笑矣。 二十七随劫生死者。如度命妙经云。大劫交周。天崩地沦。欲界灭无。太平道经佛法华大小品。周游上下十八天中。在色界内至大劫交。其文乃没。其玉清上道三洞神经真文玉字。出于元始。在二十八天无色界上大罗玉京山玄台灾所不及。故自然之文。与运同生同灭。能奉之七祖生天。转轮圣王代代不绝。 臣笑曰。度人本行经云。道言自元始开光以来。赤明元年。经九千余亿劫。 度一恒沙众生。尔后至上皇元年。度人无量。我随劫生死。世世不绝。恒与灵宝同出。经久劫终九气。政运托胎。洪氏积三千余年。至赤明开通岁在甲子。诞于扶力。盖天复与灵宝同出度人。无始天尊以我因缘。赐我太上之号。在玄都玉京以此推之。真文在玉京灾所不及。而云自然之文。与运同生同灭。同生同灭岂非灾也。 又云。我与灵宝同时出没。又云。我随劫生死。计灵宝运灭。太上随亡。而云长生不死。此为妄也。又玉京在众天之上灾所不及。理合可疑。一切形色无有存者。玉京玉台斯为色界。色界非常。玉京岂存。又赤明甲子之号。殊同河汉之实矣。 二十八服丹成金色者。神仙金液经云。金液还丹。太上所服。而神今烧水银。还复为丹。服之得仙。白日升天。求仙不得。此道徒自苦耳(烧丹成水银。 烧水银成丹。故曰还丹)昔韩终服之。面作金色。 又佛身黄金色者。盖道法验也。令身内外刚坚如金。故号佛金刚身也。 臣笑曰。文始传云。太上老子太一元君。此二圣亦可为一身。金液经云。太一者惟有中黄丈夫及太一君此二仙人主也。饮金液升天为大神调阴阳矣。 寻韩终未服金液。止是常人既服升天。即老君是也。而老君为太上万真之主。何所不能而乃须金液后调阴阳乎。 又太一大神成者多少调阴阳者复须几人。若言服者。皆得何其多耶。又丹与水银遍地皆有。火烧成丹。作之不难。何为道士不服白日升天。为天仙之主而辛苦叩齿。虚过一生良可哀哉。若不服者。明知为丹所误。故捕影之谈耳。 又云。佛身金色由丹所成。此乃不须行因一炷丹。得邪见之重。可为悲夫。 二十九偷改佛经为道经者。如妙真偈云。假使声闻众。其数如恒沙。尽思共度量。不能测道智。 臣笑曰。此乃改法华佛智为道智耳。自余并同诸文非一。昔有问道士顾欢欢答。灵宝妙经天文大字出于自然。本非法华。乃是罗什与僧肇。改我道经为法华也。且灵宝偷于法华可诳东夏。法华之异灵宝。不殊西域。今译人所出不爽经文。以此推之。故知偷改为实。且佛经博约词义宏深。千卷百部无重文者。不同老经自无别计。倚傍佛经开张卷部。且五千之文全无及佛。佛之八藏亦不论道。 自余后作皆窃佛经。后自明之。不广其类。是以古来贤达讽诵佛经。至今流传代代不绝。道法必胜何不诵持。举国统括诵道谁是。是故知非可为准的。 三十偷佛经因果者。度王品云。天尊告纯陀王曰。得道圣众至恒沙如来者莫不从凡积行而得也。十仙者无数。亦有一兴而致一仙位。复有积劫而登由功高。 则一举功卑。则十升有十阶级。从欢喜至法云。相好具足。于是诸王闻说即得四果。 又度身品。尼干子于天尊所闻法。获须陀洹果。 又文始传。老子在罽宾弹指。诸天王罗汉五通飞天俱至。遣尹喜为师。得道菩萨为老子作颂。 臣笑曰。佛之与道。教□不同变通有异。道以自然为宗。佛以因缘为义。自然者无为而成。因缘者积行乃证。是以小乘列四果之差。大乘有十等之位。从凡入真具有经论。未知道家所列四果十仙名与佛同。修行因缘未见其说。然道家所修。吸气冲天饮水证道。闻法飞空饵草尸解。行业既殊证果理异。但说天有五重。或三千六千。或八十一天。或六十大梵。或三十六天。或五亿五万余天。或九真天王九气天君四方气君三元三天九宫天曹玉清大有玄都紫微三皇太极。诸如此类理有所缘。岂有虚张自取矫异。请说此天。为重为横为虚为实。服何丹草而获此天。脱所未详则徒为虚指。更来可笑矣。 三十一道经未出言出者。案玄都道士所上经目。取宋人陆修静所撰者。目云。上清经一百八十六卷。一百一十七卷已行。始清已下四十部六十九卷未行于世。检今经目。并云见在。乃至洞玄经一十五卷。犹隐天宫。今检其目并注见在。 臣笑曰。修静宋明时人。太始七年因敕而上经目。既云隐在天宫。尔来一百余年。不闻天人下降。不见道士上升。不知此经从何至此。昔文成以书饭牛。诈言王母之命。而黄庭元阳以道换佛。张陵创造灵宝。吴赤乌时始出。上清起于葛玄。宋齐之间乃行。鲍静造三皇。事露而被诛。文成书饭牛致戮于汉世。今之学者。又踵其术。又可悲乎。汉书张鲁祖父陵。桓帝时造符书以惑众。受道者出米五斗。俗谓米贼。陵传子衡。衢传子鲁。号曰三师。三人之妻为三夫人。皆云。 白日升天。初受道名鬼卒。后号祭酒。妖鄙之甚穿凿滥行。经例矣。 三十二五亿重天者。文始传云。天有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重。地亦如之。厚一万里。四角有金柱金轴。方圆三千六百里。神风持之。以四海为地脉。 天地山川河汉通气风云皆从山出。 臣笑曰。三天正法经云。天光未明七千余劫。玄景始分九气存焉。九真天王元始天王。禀自然之胤置九天之号。上中下真真为一元。元有三天。上元宫即太上大道君所治。计一天相去九万九千九百九十里。则九天相去七十九蕅九千九百二十里。一里有三百步。一步有六尺。则有一十四亿三千九百八十五万六千尺。 以五亿重天分之。则天天相去二尺。岂有厚万里之地。上载尺之天乎。 文始传云。老子引四天王。大众皆身长丈六。短者丈二。计人大而天小。何以自容常卧不起。愕然大怪。 三十三道士出入仪式。玄中经说。道士执简者用金玉。广一寸长五寸五分。 执之为况。中古王执朝师君。下古金玉隐执杂木。长九寸名为手简。执以去慢诫于道士。若入王宫聚落人室。在舍外十步。着巾帔执况而入。勿有侧背。出舍外脱巾帔着素服行。勿自显损道法。若入俗家。整威仪执简坐。勿使俗怪。道士行百里外。执杖巾帔香炉铜灌□釪。出家之具自随。威仪具足得十种功德。 臣笑曰。自然经云。道士巾褐帔法褐。长三丈六尺。三百六十寸。法年三十六旬。年有三百六十日。一身两角。角各有六条。两袖袖各六条。合二十四条。 法二十四气。二带法阴阳。中两角法两仪。乃至冠法莲华巾也。自然经既有科律。何以不依。及法张鱼黄巾之服。违律而无识也。 三十四道士奉佛者。化胡云。顾将优昙花。愿烧栴檀香。供养千佛身。稽首礼定光。 又云。佛生何以晚。泥洹何以早。不见释迦文。心中大懊恼。 又大诫云。道学当念。游大流景宫礼佛。 臣笑曰。敷斋经。天尊令右玄真人曰。释迦文以转轮生死法化世。使天老右玄真人。以仙度之道不死之大法。又老子序云。道主生佛主死。道忌秽佛不忌。 道属阳生忌秽。佛则反之。据此清浊天分死生大判。何为不念清虚大道。而愿生死秽恶佛乎。古昔殷太宰问孔子圣人。孔答三皇五帝三王及丘俱不圣也。西方之有圣者焉。故知孔子以佛为圣。不以道为圣也。化胡云。天下大术。佛术第一。 升玄云。吾师化游天竺。符子曰。老氏之师名释迦文。此道斋经又云。称仙梵天称佛隐文。外国读经多是梵天。道士所好梵即佛也。此即学佛久矣。由称梵也。 又灵宝三十二天大梵隐语。天各八字。诵之万遍即飞行。七祖同升南宫。此又道士学佛之证也。然道士止知学梵。亦不知梵是何佛。愚而信之亦应有福。不知可笑以不。 三十五道士合气法。真人内朝律云真人曰。凡男女至朔望日。先斋三日入私房。诣师所立功德。阴阳并进日夜六时。此诸猥杂不可闻说。又道律云。行气以次。不得任意。排丑近好抄截越次。又玄子曰。不鬲戾得度世。不嫉姤世。可度阴阳合乘龙去云云。 臣笑曰。臣年二十之时。好道术就观学。先教臣黄书合气三五七九男女交接之道。四目两舌正对。行道在于丹田。有行者度厄延年。教夫易妇惟色为初。父兄立前不知羞耻。自称中气真术。今道士常行此法。以之求道。有所未详。 三十六诸子为道书者。玄都经目云。道经传记符图论六千三百六十三卷。二千四十卷有本。须纸四万五十四张。其一千一百余卷经传符图。其八百八十四卷诸子论。其四千三百二十三卷陆修静录。有其数目及本并末得。 臣鸾笑曰。道士所上经目。陆修静目中见有经书。药方符图止有一千二百二十八卷。无杂书诸子之名。而道士今列二千余卷者。乃取汉艺文志目八百八十四卷为道之经论。据如此状。理有可疑。何者至如韩子孟子淮南之徒。并言道事。 又有八老黄白之方。陶朱变化之术。翻天倒地之符。辟兵杀鬼之法。及药方□厌得为道书者。可须引来。未知连山归藏易林太玄黄帝金匮。太公六韬。何以不在道书之例乎。修静目中本无诸子。今乃剩安。不知何据。且去年七月中道士所上经目。止注诸子三百五十卷为道经。今云八百余卷。何以前后不同。又人之有恶惟恐人知。己之有善虑人不见。故道士自书云。不受道戒者不得读道经。即如此状。恐人知其丑乎。若以诸子为道书者。人中诸子悉须追取。何得遗之。且道士引例我老子道德。本是诸子。今尊为经。流例相附有何过欤。若尔则知老子黄子诸子之流。如何得与儒流七经而相抗乎。班固先六经后二篇。序道为中上贤类。 斯实录矣。 又陶朱者即范蠡也。既事越王勾践。君臣囚吴石室。尝屎饮尿。亦以甚矣。 今尊崇其术。不亦昧乎。 又蠡子被戮于齐。何为不行父术变又造天地经。老子托幽王皇后腹。即幽王之子也。身为柱史。即幽王之臣也。化胡云。老子在汉为东方朔。若审尔者。幽王为犬戎所杀。岂可不爱君父与神符令不死乎。 又汉武穷兵疲役中国。天下户口至减太半。称老子为方朔者。何忍不与辟兵辟谷之符。厌人□鬼之方。以护汉国乎。眼看流弊。若此无心取救。将非欺诳谬乎。 又说统收道经目录。乃有六千余卷。核论见本止有二千四十卷。余者虚指未出。将非铅墨未备致经本未成乎。自余孟浪纷论无足更广。 辩惑篇第二之六 周祖废二教立通道观诏周武帝周祖平齐召僧叙废立抗诏事释惠远周祖巡邺开佛法事任道林周祖天元立对卫元嵩上事王明广周祖废二教已更立通道观诏周帝宇文邕武帝。猜忌黑衣受法黄老。欲留道法摈灭佛宗。佥议攸同咸遵释教。帝置情日久殊非本图。会道安法师上二教论无闻道法。意弥不伏。无柰理通众口义难独留。遂二教俱除愤发于内。未逾经月下诏曰。至道弘深混成无际。体苞空有理极幽玄。但岐路既分。派源逾远。淳离朴散形器斯乖。遂使三墨八儒朱紫交竞。九流七略异说相腾。道隐小成其来久矣。不有会归争驱靡息。今可立通道观。圣哲微言先贤典训。金科玉篆秘赜玄文。所以济养黎元扶成教义者。并宜弘阐一以贯之。俾夫玩培塿者。识嵩岱之隆崛。守碛雳者。悟渤澥之泓澄。不亦可乎。所司量置员数。俸力务异恒式。主者施行。 于时员置百二十人监护。吏力各有差。并选择李门人有名当世者。着衣冠笏履。名通道观学士。有前沙门京兆樊普旷者。彭享谲诡调笑动人。帝颇重之。召入通道。虽被抑退。常翦发留须。帝问何事去留。旷曰。臣学陛下。二教虽除犹存通道。须为俗饰故留。发非俗教故遣。帝曰。俗有留发上加以冠。何言非教。 旷曰。无发之士岂是教乎。臣预除之。加冠何损。帝笑之。自尔常净剃发着冠缨领。人有问者曰。我患热也。云云。 周祖平齐召僧叙废立抗拒事。 沙门释惠远。 周武帝。以齐承光二年春东平高氏。召前修大德并赴殿集。帝升御座序废立义云。朕受天命宁一区宇。世弘三教其风逾远。考定至理多愆陶化。今并废之。 然其六经儒教文弘政术。礼义忠孝于世有宜。故须存立。且自真佛无像遥敬表心。佛经广叹崇建图塔。壮丽修造致福极多。此实无情何能恩惠。愚人向信倾竭珍财徒为引费。故须除荡。故凡是经像皆毁灭之。父母恩重沙门不敬。悖逆之甚国法不容。并退还家用崇孝治。朕意如此。诸大德谓理何如。于时沙门大统等五百余人。咸以王威震赫决谏难从。关内已除义非孤立。众各默然下敕催答。并相顾无色。俯首垂泪。有慧远法师。声名光价。乃自惟曰。佛法之寄四众是依。岂以杜言谓能通理。遂出对曰。陛下统临大域得一居尊。随俗致词宪章三教。诏云。真佛无像。诚如天旨。但耳目生灵。赖经闻佛藉像表真。今若废之无以兴敬。帝曰。虚空真佛咸自知之。未假经像。远曰。汉明已前经像未至。此土含生何故不知虚空真佛。帝时无答。远曰。若不藉经教自知有法者。三皇已前未有文字。人应自知五常等法。当时诸人何为但识其母不识其父。同于禽兽。帝又无答。远曰。若以形像无情。事之无福故须废者。国家七庙之像。岂是有情而妄相尊事。帝不答此难。乃云。佛经外国之法。此国不须。废而不用。七庙上代所立。朕亦不以为是。将同废之。远曰。若以外国之经非此用者。仲尼所说出自鲁国秦晋之地。亦应废而不行。又以七庙为非将欲废者。则是不尊祖考。祖考不尊则昭穆失序。昭穆失序则五经无用。前存儒教其义安在。若尔则三教同废。将何治国。帝曰。鲁邦之与秦晋封域乃殊。莫非王者一化。故不类佛经七庙之难。帝无以通。远曰。若以秦鲁同遵一化。经教通行者。震旦之与天竺国界虽殊。莫不同在阎浮四海之内轮王一化。何不同遵佛经而今独废。帝又无答。远曰。诏云。 退僧还家崇孝养者。孔经亦云。立身行道以显父母。即是孝行。何必还家。帝曰。父母恩重交资色养。弃亲向疏未成至孝。远曰。若如是言。陛下左右皆有二亲。何不放之。乃使长役五年不见父母。帝曰。朕亦依番上下得归侍奉。远曰。 佛亦听僧冬夏随缘修道。春秋归家侍养。故目连乞食饷母。如来担棺临葬。此理大通。未可独废。帝又无答。远抗声曰。陛下今恃王力自在破灭三宝。是邪见人。阿鼻地狱不简贵贱。陛下何得不怖。帝勃然作色大怒。直视于远曰。但令百姓得乐。朕亦不辞地狱诸苦。远曰。陛下以邪法化人。现种苦业。当共陛下同趣阿鼻。何处有乐可得。帝理屈。言前所图意盛更无所答。但云。僧等且还。有司录取论僧姓字。帝已行虐三年。关陇佛法诛除略尽。既克齐境还准毁之。尔时魏齐东川佛法崇盛。见成寺庙出四十千。并赐王公充为第宅。五众释门减三百万。 皆复军民还归编户。融刮佛像焚烧经教。三宝福财簿录入官。登即赏赐分散荡尽。帝以为得志于天下也。未盈一年。疠气内蒸身疮外发。恶相已显。无悔可销。遂隐于云阳宫。才经七日寻尔倾崩。天元嗣历。于东西二京立陟岵寺。罚菩萨僧用开佛化。不久帝崩国运移革至隋高祖方始大通。如后所显。近见大唐吏部尚书唐临冥报记云。外祖隋文仆射齐公。亲见文帝问死者还活人云。初死见周武帝云。为我相闻大隋天子。昔与我共食仓库玉帛。亦我储之。我今为灭佛法极受大苦。可为我作功德也。文帝出敕。普及天下人。出一钱为之追福焉。 周高祖巡邺除殄佛法有前僧任道林上表请开法事。 周建德六年十一月四日。上临邺宫新殿。内史宇文昂上士李德林。收上书人表。于时任道林以表上之。上士览表曰。君二教也。圣主机辩特难酬答。可思审之。对曰。主上锋辩名流十方。林亦早闻。正以闻辩故来。得辩无爽云云。乃引入。上阶御座西立。诏曰。卿既上事助匡治政。朕甚嘉尚。可条别自申。勿广词费。林乃上安抚齐余省减赋役事。帝备纳之。又曰。林原誓弘佛道。向且专论俗政。似欲谄附君人。其实天心护法。自释氏弘训。权应无方智方高奇。广宣正法。救兹五浊特拔三有。人中天上六道四生。莫不归依回向受其开悟。自汉至今。踰五百载。王公卿士遵奉传通。及至大周顿令废绝。陛下治袭前王化承后帝。何容偏于佛教独不师古。如其非善先贤久灭。如言有益陛下。可行废佛之义。臣所未哓。诏曰。佛生西域寄传东夏。原其风教殊乖中国。汉魏晋世似有若无。五胡乱治风化方盛。朕非五胡心无敬事。既非正教所以废之。奏曰。佛教东传时过七代。刘渊篡晋元非中夏。以非正朔称为五胡。其汉魏晋世佛化已弘。宋赵符东久习崇盛。陛下耻同五胡盛修佛法。请如汉魏不绝其宗。 诏曰。佛义虽广朕亦尝览。言多虚大语好浮奢。罪则歖推过去。无福则指未来。事者无徵行之多惑。论其劝善未殊古礼。研其断恶何异俗律。昔尝为废所以暂学。决知非益所以除之。奏曰。理深语大。非近情所测。时远事深。宁小机欲辩。岂以一世之局见。而拒久远之通议。封迷忽悟不亦过乎。是以佛理极于法界。教体通于外内。谈行自他俱益辩果。常乐无为树德恩隆。天地授道广利无边。见奇则神通自在。布化则万国同归。救度则怨亲等济。慈爱则有识无伤。戒除外恶定止心非。慧照古今智穷万物。若家家行此则民无不治。国国修之则兵戈无用。今离不行何处求益。因重奏曰。臣闻孝者至天之道。顺者极地之养。所以通神明光四海。百行之本孰先孝者。昔世道将倾魏室崩坏。太祖奋威补天夷难。 创启王业。陛下因斯鸿绪遂登皇极。君临四海德加天下。追惟莫大终身无报。何有信己心智报固自解。倚恃爪牙任纵王力。残坏太祖所立寺庙。毁破太祖所事灵像。休废太祖所奉法教。退落太祖所敬师尊。且父母床几尚不敢损亏。况父之亲事辄能轻坏。国祚延促弗由于佛。政治兴毁何关于法。岂信一时之虑招万世之讥。愚臣冒死特为不可。 诏曰。孝道之义宁非至极。若专守执惟利一身。是使大智权方反常合道。汤武伐主仁智不非。尾生守信祸至身灭。事若有益假违要行。傥非合理虽顺必剪。 有可护己一名令四海怀惑。外乖太祖内润黔元。 令沙门还俗省侍父母。成天下之孝。各各自活不恼他人。使率土护利。舍戎从夏六合同一。即是扬名万代以显太祖。即孝之终也。何得言非。 奏曰。若言坏佛有益毁僧益民。昔太祖康曰玄鉴万理智括千途。必佛法损化即寻除荡。宁肯积年奉敬兴遍天下。又佛法存日损处是何。自破已来成何利润。 若实无益宁非不孝。诏曰。法兴有时道亦难准。制由上行王者作则。纵有小利尚须休废。况佛无益理不可容。何者敬事无徵招感无效。自救无聊何能益国。自废已来民役稍希。租调年增兵师日盛。东平齐国西定妖戎。国安民乐岂非有益。若事有益。太祖存日屡尝讨齐。何不见获。朕坏佛法。若是违害亦可亡身。既平东夏。明知有益。废之合理义无更兴。 奏曰。自国立政惟贵于道。制化养民宁高于德。止见道消国丧。未有兵强祚久。是以虐纣恃众祸倾帝业。周武修德福集皇基。夫差骄战遂至灭身。勾践以道危而更安。以此论之。何关坏佛退僧方平东夏。直是毁佛。当此托定之时。偶然斯会。妄谓坏法有益。若尔汤伐有夏。文王灭崇。武王诛纣。秦并天下。赤汉灭项。此等诸君岂由坏佛。自后交论讥毁人法。或以抗礼君亲。或谓妄称佛性。或讥辩析色心。或重见作非业。或指身本阴阳。林皆随难消解。帝虽构难重叠三番五番穷理尽性。林则无疑不遣。有难斯通。帝曰。卿言业不乖理。凡有入圣之期。性非业外。道有通凡之趣。此则道无不在凡圣该通。是则教无孔释虚崇。如是之言。形通道俗。徒加剃剪之饰。是知帝王即是如来。宜停丈六。王公即是菩萨。省事文殊。耆年可为上座。不用宾头。仁惠真为檀度。岂假弃国。和平第一精僧。宁劳布萨。贞谨即成木叉。何必受戒。俭约实是少欲。无假头陀。蔬食至好长斋。岂烦断谷。放任妙同无我。何藉解空。忘功全逼大乘。宁希波若。文武直是二智。不观空有。权谋径成巧便。岂待变化。加官真为授记。无谢证果。爵禄交获天堂。何待上界。罚戮见感地狱。不指泥犁。以民为子。可谓大慈。四海为家。即同法界。治政以理。何异救物。安乐百姓。宁殊拔苦。剪罚残害。理是降魔。君临天下。真成得道。汪汪何殊净土。济济岂谢迦维。卿怀异见妄生偏执。即事而言何处非道。 奏曰。伏承圣旨。义博言深融道混俗移专散执。乃令触处乘真有情俱道物我咸适千徒齐一。美则美矣。愚臣尚疑。若使至道惟一。则无二可融。若理恒外内。则自可常别。若一而非一。则半是半非。二而无二。则乍道乍俗。是则缁素错乱儒释失序。外内交杂上下参伦。何直远沈清化。亦是近惑民俗。是以阴阳同气生杀恒殊。天地齐形高卑常异。不可以其俱形而使地动天静。或者见其并气。 而令阴生阳杀。即事永无此理。虚言难可成用。所以形齐气一。可得言同。生杀高卑义无不别。故使同而不同。一而不一。道俗之理有齐无与。无为自别。又若王名虽一凡圣天殊。形事微同宽狭全异。是故儒释与无始俱兴。道俗共天地同化。若欲泯之为一。正可以道废俗。如其俱益于世。则两理幽显齐明。今则兴一废一。真成不可。 诏曰。卿言道俗天殊全乖内外。亦可道应自道无预于俗。释应自释莫依于儒。道若惟道。道何所利。佛若独佛。化有何功。故道俗相资儒释更显。卿不因朕言卿欲何论。是以内外抑扬废兴彼此。今国法不行王法所断。废兴在数常理无违。义无常兴废有何咎。 奏曰。仰承圣旨。如披云睹日。伏听敕训。实如圣说。道不自道非俗不显。 佛不自佛惟王能兴。是以释教东传时经五百。弘通法化要依王力。方知道藉人弘神由物感。佛之盛毁功归圣旨。道有兴废义无恒久。法有隐显理难常存。比来已废义无即行。休断既久兴期次及。与废更迭理自应机。并从世运。不亦宜乎。 诏曰。帝王之法善决取舍明断去就。审鉴同异妙察非常。朕于释教。以潜思于府内。校量于今古。验之以行事。算之以得失。理非常而不要。文高奇而无用。非无端而弃废。何爱憎于儒释。 奏曰。弘法之本。必留心于达人通化之首。要存志于正道。勿见忤已以恶者。怀之以□隔。容己以美者。欢心以亲近。是则自感于所见。自乱于所闻。不可数闻有谤正之言。遂便信纳从唱而和乘生是非。寻讨愆短日怀憎薄。是则以伪移真。众声惑志。故令当敕者更进之。当亲者更远之。遂使谈论偏驳取舍专非。 斯乃害真之祸患。丧德之妖累。于是帝不答。乃更开异途以发论端。问曰。朕闻君子举厝必合于礼。明哲动止要应于机。比频赐卿食。言不饮酒食肉。且酒是和神之药。肉为充肌之膳。古今同味。卿何独鄙。若身居丧服。礼制不食。即如今赐自可得食。可食不食岂非过耶。 奏曰。贪财歖色贞夫所鄙。好膳嗜美廉士所恶。割情从道前贤所叹。抑欲崇德往哲同嗟。况肉由杀命酒能乱神。不食是理。宁可为非。 诏曰。肉由害命。断之且然。酒不损生。何为顿制。若使无损。计罪无过言非。饮浆食饭亦应得罪。而实不尔。酒何偏断。 奏曰。结戒随事得罪据心。肉体因害食之即罪。酒性非损过由弊神。余处生过。过生由酒。断酒即除。所以遮制不同。非谓酒体是罪。 诏曰。罪有遮性。酒体生罪。今有耐酒之人。能饮不醉。又不弊神。亦不生罪。此人饮酒应不得罪。斯则能饮无过。不能招咎。何关断酒以成戒善。可谓能饮耐酒常名持戒。少饮即醉是大罪人。 奏曰。制过防非本为生善。戒是止善身口无违。缘中止息遮性两断。乃名戒善。今耐酒之人。既不乱神。未破饮戒。实理非罪。正以饮生罪。酒外违遮。教缘中生犯。仍名有罪。以乖不饮犹非持戒。 诏曰。大士怀道要由妙解。至人高达贵其不执。融心与法性齐宽。肆意共虚空同量。万物无不是善。美恶何有非道。是则居酒卧肉之中。宁能有罪。带妇怀儿而游。岂言生过。故使太子取妇得道。周陀以舍妻沉沦。净名以处俗高达。身子以出家愚执。是故善者未可成善。恶者何足言恶。禁酒断肉之奇。殊乖大道。 奏曰。龙虎以鳞牙为能。猿鸟以超翔为才。君子以解行为道。贤哲以真实成德。故使内外称奇缁素高尚。若惟解而无行。同沙井之非闰。专虚而不实。似空云而无雨。是以匠万物者以绳墨为正。御天下者以法理为本。故能善防邪萌防察奸宄。故使一行之失痛于割肌。一言之善重于千金。若使心根妙解。则居恶为善。神智虚明则处罪成福。亦可移臣贱质居天重任。回圣极尊处臣卑下。是则君臣杂乱上下倒错。即事不可。古今未有。何异词谈忠孝身恒叛逆。语论慈舍形常杀盗。口闲百技触事无能。言通万里足不出户。斯皆情世事奢。虚高无用。是以才有大而无用。理有小而必通。执此为道。诚难取信。 诏曰。执情者未可论道。小智者难与谈真。是以井坎之鱼。宁知东海深广。 燕雀篱翔。讵羡鹏凤之游。斯皆固小以违大趣。守文以害通途。若以我我于物。 无物而非我。以物物于我。无我而非物。我既不异于物。物复焉异于我。我物两亡自他齐一。虚心者是物无不同。遗功者无事而不可。 奏曰。仰承圣旨。名义深博宗源浩污。究察莫由。事等窥天。谁测其广。又同测海。宁识其深。 若以小小于大。无大而不小。 以大大于小。无小而非大。 大无不大则秋毫非小小。 小无不小则太山非大大。 故使大大非大小。小小非小大。 是则小大异于同。大小同于异。无大小之异同。何小大之同异。 方知非异可异同。宁有同可同异。无同可同异非异同。 无异可异同无同异。 是故无同而同非同。无异而异非异。 何同异而可异同。非异同而可同异。帝遂不答。于是君臣寂然不言良久。 诏乃问。卿何寂寞。乃欲散有归无。勿以谈不适怀遂息清辩。 奏曰。古人当言而惧。发言而忧。是以古有不言之君。世傅忘功之士。所以息言表知。非为不适。 诏曰。至人无为未曾不为。知者不言未曾不言。亦有鹦鹉言而无用。凤皇不言成轨。木有无任得存。雁有不鸣致死。卿今取舍若为自适。又曰。士有一言而知人。有目击而道存。亦有睹色审情。复有听言辩德。朕与卿言为日既久。其间旨趣宁不略委。卿可为朕记录在所申陈。令诸世人知朕意焉。是则助朕。何愧忠诚。 林以佛法沦陷冒死申请。帝情较执不遂所论。辩论虽明终非本意。承长安废教。后别立通道观。其所学者惟是老庄。好设虚谈通申三教。冀因义势登明释部。乃表。邺城义学沙门十人并聪敏高明者。请预通道观。上览表即曰。卿入通道观大好学。无不有至论。补己大为利益。仍设食讫曰。卿可装束入关众人前却。至五月一日。至长安延寿殿奉见。二十四日帝往云阳宫。至六月一日帝崩。 天元登诈在同州。至九月十三日。长宗伯岐公奏讫。帝允许之曰。佛理弘大道极幽微。兴施有则法须研究。如此累奏恐有稽违。奏曰。臣本申事止为兴法。数启殷勤惟愿早行。今圣上允可议曹奏决。上下含和定无异趣。一日颁行天下称庆。 臣何敢言。至大成元年正月十五日。 诏曰。弘建玄风三宝尊重。特宜修敬。法化弘广理可归崇。其旧沙门中德行清高者七人。在正武殿西安置行道。二月二十六日改元大象。又敕。佛法弘大千古共崇。岂有沈隐舍而不行。自今以后。王公已下并及黎庶。并宜修事知朕意焉。即于其日。殿严尊像具修虔敬。于时佛道二众。各铨一大德令升法座。劝扬妙典。遂使人怀无畏。互吐微言佛理汪汪冲深莫测。道宗漂泊清浅可知。挫锐席中王公嗟赏。至四月二十八日。下诏曰。佛义幽深神奇弘大。必广开化仪。通其修行。崇奉之徒依经自检。遵道之人勿须剪发。毁形以乖大道。宜可存须发严服以进高趣。令选旧沙门中懿德贞洁学业冲博名实灼然声望可嘉者一百二十人。在陟岵寺为国行道。拟欲供给资须四事无乏。其民间禅诵。一无有碍。惟京师及洛阳。各立一寺。自余州郡犹未通许。周大象元年五月二十八日。任道林法师。在同州卫道虎宅。修述其事呈上。内史沛公宇文泽亲览。小内史临泾公宇文弘披读。掌礼上士托跋行恭委寻都上士叱寇臣审覆。 周天元立有上事者对卫元嵩。 前僧王明广。大象元年二月二十七日王明广答卫元嵩上破佛法事。邺城故赵武帝白马寺佛图澄孙弟子王明广。诚惶诚恐死罪上书。 广言。为益州野安寺伪道人卫元嵩。既峰辩天逸抑是饰非。请废佛图灭坏僧法。此乃偏辞惑上先至难明。大国信之谏言不纳。普天私论兆庶怪望。诚哉不便莫过斯甚。广学非幼敏才谢生知。尝览一志之言。颇读多方之论。访求百氏复审六经。验考嵩言全不扶会。呜呼佛法由来久矣。所悲今日拄见陵迟。夫谄谀茍免其身者国之贼也。直言不避重诛者国之福也。敬凭斯义敢死投诚。件对元嵩六条如左。 伏惟天元皇帝。开四明达四聪。暂降天威微回圣虑。一垂听览。恩罚之科伏待刑宪。谨上。 臣广谨对。诗云。无德不报。无言不詶。虽则庸虚闻诸先达。至道绝于心虑。大德出于名声。君子不出浮言。诸佛必为笃论。去迷破执开道群冥。天人师敬来久矣。善言教物凡圣归仁。甘露兰芝谁其见德。纵使尧称至道。不见金梦平阳。舜号无为。尚隔瑞光蒲阪。悲夫。虚生易死正法难闻。淳胜之风颇违。谄曲之言难用。若使齐梁坐兴佛法国祚不隆。唐虞岂为业于僧坊。皇宗绝嗣人饥菜色。讵闻梁史浮天水害着自尧年。全道何必唐虞之邦。民坏岂止齐梁之域。至如义行丰国。宝殿为起非劳。礼废穷年。土阶处之为逸。故傅毅云。世人称美。神农亲耕尧舜茅茨。盖衰代言。非先王之道也。齐梁塔寺。自开福德之因。岂责交报之佑。故曾子曰。人之好善。福虽未至。去祸远矣。人之为恶。祸虽未至。去福远矣。抱朴子曰。贤不必寿愚不必残。善无近福恶无交祸。焉责斯近验而远弃大徵者乎。今古推移质文代变。治国济俗义贵适时。悲恐唐虞之胜风。言是不独是。齐梁之末法。言非不独非。 臣广又对。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造化自然岂关人事。六天劝请万国归依。七处八会之堂何量。岂千僧之寺。不有大贤谁其致敬。不有大圣谁其戾止。涅槃经云。不夺他财物。常施惠一切。造招提僧房。则生不动国。诸经既显庶事有由。不合佛心是何诬罔。寺称平延嵩乃妄论。佛立伽蓝何名曲见。斯乃校量过分与夺乖仪。执行何异布鼓而笑雷门。对天庭而夸蚁穴。劝以夫妻为圣众。 茍恣婚淫。言国主是如来。冀崇谄说。清谏之士如此异乎。何别魏陵之觅交宠劝楚王夺子之妻。宰嚭求于近利为吴主解苍苍之梦。心知不顺口说美辞。彼信邪言由斯灭国。元嵩必为过罪。僧官驱摈。忿羞耻辱谤旨因生。覆巢破寺恐理不申。 扇动帝心名尊为佛。曲取一人之意。埋没三宝之田。凡百闻知孰不叹惜。有佛法来永久无际。天居地止所在尊崇。前帝后王谁不重异。独何此国而贱者哉。昔卞和困楚孔子厄陈。方今拟古恐招嗤论。 臣广又对。佛为慈父调御天人。初中后善利安一切。自潜神双树地动十方。 发授四天驱分八国。涅槃经云。造像若佛塔。犹如大拇指。常生欢喜心。则生不动国。明知资父事师自关古典。束修发起孔教。诚论叵有。卫嵩横加非难。入堂不死。岂胜不言。昔唐尧则天之治。天有逸水之灾。周置宗庙之礼。庙无降雨之力。如谓塔无交福。以过则归。亦可天庙虚求。例应停弃。若以理推冥运。寤天庙之恩亦可数穷命也。岂堂塔而能救。设使费公缩地鲁子回天。不奈必死之人。 岂续已休之命。命而不定。福也能排。义异向论。必须慈佑。至如遍吉像前病癞归之得愈。祇洹精舍平服残患之人济苦攘灾事多非一。更詶余难不复广论。若夫道不独遍德无不在。千途一致何止内心。至若输伽之建宝塔。百鬼助以日功。雀离之起浮图。四天扶其夜力。大矣哉感天地动鬼神。外修无福是何言也。此若课贫抑作。民或嗟劳。义出苞容能施忘倦。若必元由塔寺败国穷民。今既废僧。贫应卒富。俭困城市更甚昔年。可由佛之者也。鬼非如敬谓之为谄。拜求社树何惑良多。若言社树为鬼所依资奉而非咎。亦可殿塔为佛住持修营必应如法。若言佛在虚空不处泥木。亦应鬼神冥寂。岂在树中。夫顺理济物圣教元开。非义饶益经言不许。颇有天宫佛塔。撒作桥屏之墙。绣像幡经。用充脓血之服。天下日日饥穷。百姓年年憔悴。鬼神小圣尚或叵欺。诸佛大灵何容可负。诗云。旻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此之谓也。更别往代功臣今时健将。干戈讨定清息遐方。生乃偏受荣勋。朱门紫室。死则多使民夫树庙兴坟祭死杀生。崇虚损实有劳无益。初未涉言。况释迦如来道被三千化隆百亿。前瞻无碍后望谁胜。能降外道之师。善伏天魔之党。不用寸兵靡劳尺刃。五光遍照无苦不消。四辩横流恕蒙安乐。为将为帅名高位大。寺存庙立义有何妨。土龙不能致雨。尚遵之以求福。泥佛纵使不语。敬者岂得无徵。昔马卿慕蔺孔父梦周。故重古人敬遵旧德。况三世诸佛风化理同。就使弥勒初兴。不应顿弃释迦遗法。 臣广又对。令无行富僧从课有理。有德贫僧夺寺无辜。至如管蔡不臣。未可姬宗悉戮。卜商鄙吝。讵可孔徒顿贬。牧马童儿。先去辞群之马。放牛竖子。由宠护群之牛。庄子曰。道无不在。契之者通。适得怪焉。未合至道。唯此而已。 至如释迦周孔尧舜老庄。教迹虽殊宗归一也。岂得结绳之世孤称正治。剃发之僧独名权道。局执之情甚矣。齐物之解安寄。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毁之。元嵩既是佛法下士。偷形法服不识荆珍。谬量和宝。丑辞出自伪口。不逊贵于笔端。若使关西之地少有人物。不然之书谁肯信也。广尝见逃山越海之客。东夷北狄之民。昔者慕善而来。今以破法流散。可谓好利不爱士民。则有离亡之咎矣。然外国财货未闻不用。外国师训独见不只。天下怪望事出于此。广既诚在念忠信为心。理自可言早望申奏。但先皇别解可用嵩言。已往难追遂事不谏。三年久矣。三思乃言。有一可从。乞寻改格。 臣广又对。窃以山苞兰艾海蕴龙蛇。美恶杂流贤愚乱处。若龙蛇俱宠则无别是非。若兰艾并挫谁明得失。若必存留有德简去不肖。一则有润家风。二则不惑群品。三则天无违善之讥。四则民德归厚矣。我大周。应千载之期。当万基之位。述礼明乐合地平天。武列文昭翼真明俗。贤僧国器。不弊姚民之兵。圣众归往。则独龟兹之阵。或有慈悲外接聪辩内明。开发大乘舟航黎庶。或有禅林戢翼定水游鳞。固守浮囊坚持忍铠。或有改形逭服茍异常人。淫纵无端还同愚俗。元嵩乞简差当有理。夫天地至功有时动静。日月延缩犹或短长。今庄老之学人间罕遇。若使合国共行。必应违式者罪。何以得知。现见时人受行儒教。克己服礼触事多违。礼云。肴干不食。未见与肉而求菜者乎。爵盈不饮。未见□满而不劝者。礼极饮不过三。未见酣酒而不醉者。天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庶民不麑卵。广既少染玄门。不闲掩围之事。举目尽见麑卵之民。复云何彼不合礼不罢儒服者乎。夫化由道洽政以礼成。荣辱所示君子。刑罚所御小人。类野芸田之法。 禾莠须分。条桑扐树。岂当尽杌。 臣广又对。忠臣孝子义有多途。何必躬耕租丁为上。礼云。小孝用力。中孝用劳。大孝不匮。沙门之为孝也。上顺诸佛。中报四恩。下为含识。三者不匮大孝一也。是故诗云。恺悌君子。求福不回。若必六经不用反信浮言。正道废亏窃为不愿。若乃事亲以力。仅称小孝。租丁奉上忝是庸民。施僧敬像俱然合理。以嵩向背鉾楯自妨。上言慢人。敬石名作痴僧。敬像还成愚俗。淫妻爱子畜生亦解。咏怀克念何其陋哉。孝经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若言沙门出家即涉背亲之讥。亦可曾参事于孔丘便为不孝之子。夫以道相发闻之圣典。束修合礼僧有何愆。老子曰。四象不行。大象无以畅。五音不声。大声无以至。若欲永灭二乘。亦可大乘无以畅。至嵩若志明出家不悔。志若不明悔何必是。昔丁公入汉。先获至点之残。马母叛姜。自招覆水之逝。是验败国之师。不任忠臣之用。逭夫之妇。终失贞淑之名。嵩本归命释迦。可言善始。厌道还俗。非是令终。与彼□女乱臣计将何别。天无长恶何久全身。背真向俗取返。何殊。请简僧立寺者。广闻金玉异珍在人共宝。玄儒别义遐迩同遵。岂必孔生自国便欲师从。佛处远邦有心捐弃。不胜事切辄陈愚亮。是非之理不敢自专。昔孔丘辞逝庙千载之规摹。释迦言往寺万代之灵塔。欲使见形克念面像归心。敬师忠主其义一也。至如丁兰束带。孝事木母之形。无尽解璎。奉承多宝佛塔。眇寻旷古邈想清尘。既种成林于理不越。又案礼经。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卿士各有阶级。故天曰神。祭天于圆丘。地曰只。祭地于方泽。人曰鬼。祭之于宗庙。龙鬼降雨之劳。牛畜挽犁之效。由或立形村邑树像城门。岂况天上天下三界大师。此方他方四生慈父。灭德为百亿所遵。风化为万灵之范。故善人回向。若群流之归溟壑。大光摄受。如两曜之伴众星。自月支遗影那竭灰身。舍利遍流祇洹遂造。乃贤乃圣凭兹景福。或尊或贵冀此获安。忽使七层九架颓龛坠构。四户八窗可无于失道。不令而治。形教随时损益。至理不言而得。经像自可令行。通人达士随方显用。翼真明俗圣感应时。若待太公为卿相。千载无太公。要得罗什为师训。万代无罗什。法不自显弘必由人。岂使大周法轮永灭。圣上六条御物九德自明。曲理莫施直言必用。昔秦始皇发孔丘墓。祸钟三日。魏太武灭僧伽蓝。灾起七年。崔皓之说可知。卫嵩之言难用。仁者不损他自利。智者不乐祸邀名。元嵩天丧无佑。只然一罢人身当生何处。广识谢指南言惭信正。此如不对恐伤众善。夫恕人之短者厚之行也。念存物德者仁之智也。今僧美恶假令相半。岂宜驱摈一切不留。普天失望率土嗟伤。愚谓此途未光周德何为。敬儒士以显尊重。贱释子以快其意。贱金贵石有何异乎。 计王道荡荡岂理应然。土以负水而平。木以受绳故直。明君纳谏不讳。达士好闻其非。智不轻怒。下愚之见得申。仁不轻绝。三宝之田顿立。天无不覆。地载宽胜山苞海纳。何所不容。十室之内必有忠信。一国之里可无贤僧。伏惟天元皇帝。举德纳贤招黄简俊。去烦就省州存一寺。山林石窟随处听居。有舍利者还令起塔。其寺题名周中兴(寺使乐慧之士抑扬以开导志)寂之侣息言以求通。内外兼益公私无损。即是道俗幸甚玄儒快志。隆周之帝业重百王。大象之君光于四海。天高听远。轻举庸言。气悸魂浮。以生冒死。乞降雷电之威。布其风雨之德。谨上。二月廿七日。纳言。韩长鸾受书内史上大夫归昌公宇文泽内史大夫拓跋行恭等问广曰。佛图澄者乃三百年人。观卿不过三十远称上圣弟子。不乃谬乎。广答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世亦可知。先师虽复三百许年。论时不过十世。 何足可惑。泽曰。元嵩所上曲见伽蓝害民损国。卿今劝立有何意见。广答曰。桀纣失国殷士归周。亡国破家不由佛法。内外典籍道俗明文。自古及今不可停弃。 是故请立。 泽又问。齐君高伟。岂不立佛法国破家亡摧残若此。 广答曰。齐君失国有两义。不由佛法。一则历数有穷。开辟已来。天下未见不亡之国。二则宠罚失中。君子恶居下流。是以归周。不由佛法。 泽又问。经者胡书幻妄。何得引为口实。广又答曰。公谓佛经为妄。广亦谓孔教不真。 泽又问。卿据何为验言孔教不真。 广答曰。庄周有孔子之行。古往事同。已陈刍狗由使百代歌其遗风。千载咏而不绝。遍寻诸子未见一人名佛幻妄矣。 泽又问。丁兰木母卿引不类。何者。昔人踬顿木母。木母为之血出。高祖破寺已来。泥佛石像何个出血。 广答。昔夏立九鼎以镇九州。一州不静则一鼎沸。九州不静则九鼎都沸。比来见二国交兵四方扰动。不见一鼎有沸。今日殿前尚依古立鼎。独偏责泥木石像不出血。即便停弃。 三月一日。敕赐饮食。预坐北宫。食讫驾发还京。 皇帝出北宫南门。与上书人等面辞受拜。拜讫内史托跋行恭宣。 敕旨。日月虽明犹众星辅曜。明王至圣亦尚臣下匡救。 朕以闇德。卿等各献忠谋。深可嘉尚。文书既广。卒未寻究。即当披揽。别有检校。卿等并宜好住。至四月八日。内史上大夫宇文泽宣敕旨。佛教兴来多历年代。论其至理实自难明。但以世渐浇浮不依佛教。致使清净之法变成浊秽。高祖武皇帝。所以废而不立。正为如此。朕今情存至。思弘善法。方欲简择练行恭修此理。今形服不改德行仍存。广设道场欲行善法。王公巳下并宜知委。 辩惑篇第二之七 唐上废省佛僧表太史令傅奕唐废省佛僧箴(附前表弹) 沙门释法琳唐破邪论(并启) 沙门释法琳太史令朝散大夫臣傅奕上减省寺塔废僧尼事十有一条。 臣奕言。臣闻羲农轩顼。治合李老之风(弹曰。诗云。上以风化下。下以讽刺上。老子在周为守书藏吏。如今秘书官也。本非天子有何风化。令羲农上帝与之合治)虞夏汤姬。政符周孔之教(弹曰。周公孔子并是国臣。上述虞夏之教下化浇薄之民。亦非人王不得自为教主。岂令虞夏四君。却符周孔之教耶)虽可圣有先后道德不别。君有沿革治术尚同。窃闻八十老父击壤而哥。十五少童鼓腹为乐。耕能让畔。路不拾遗。孝子承家。忠臣满国。然国君有难则殉命以报仇(弹曰既国并忠臣何得有难。田常六卿之徒不应起逆)父母有痾则终身以侧侍。岂非曾参闵子之友庠序成林。墨翟耿恭之俦相来羽翼(弹曰。二十九代止一曾参。汉高巳前浊推闵子。成林之言无实。羽翼之奏本虚。事太过矣)乃有守道含德无欲无求(弹曰。州吁叔段不能守道。夏桀殷纣唯事贪求)宠辱若惊职参朝位(弹曰。潘崇羿浞未肯若惊。季氏阳货亦居朝列)荆山鼎上攀附升龙。缑氏坛边相从驾鹤。瑶池王母之使具礼来朝。碧海无夷之神周行谒帝。所以然者。当此之时。 共遵李孔之教(弹曰。皇帝升龙。盖是三皇之世。瑶池王母。复是周穆之时。计此李老未出之前。孔丘无名之日。不应反遵老教。却习孔书)而无胡佛故也(弹曰。汝既称无佛。亦不得有道)自汉明夜寝金人入梦。傅毅对诏辩曰胡神(弹曰。周世不来。傅毅岂知有佛。良以先来早有。傅氏。得知先祖言佛。汝反称无。五逆重殃自贻永劫)后汉中原未之有信(弹曰虚词太过)魏晋夷虏信者一分(弹曰。礼乐衣冠晋朝始备。汝既谤言夷虏。中夏是谁)符融托佛斋而起逆逃窜江东。吕光假征胡而叛君跱立西土(弹曰时人嫉融谤云结聚。吕光征还符主国破。遂居河右霸在凉州。亦不由僧叛居西土)降斯已后妖胡滋盛太半杂华(箴曰。慈悲所熏出于末劫恶世。有缘得度正在于斯)搢绅门里翻受秃丁邪戒。儒士学中倒说妖胡浪语(箴曰。搢绅遵忍辱之服。儒士贵金口之谈)曲类哇哥听之丧本臭同鲍肆过者失香(弹曰。发汝哇声扬汝鲍肆听之必知丧本过者宁不失香仰面唾天自受其辱。斯言信兼矣兼)复广置伽蓝壮丽非一(箴曰。造生天之业。种脱苦之因)劳役工匠独坐泥胡(箴曰。争运身手仪像圣尊)撞华夏之鸿钟集蕃僧之伪众(箴曰。鸣百炼之神钟召三千之圣众(动淳民之耳目。索营私货贿(箴曰。 感信心之耳目发贪痴之货贿)女工罗绮剪作淫祀之旛。巧匠金银散雕舍利之冢(箴曰。女工罗绮造续命之旛。巧匠金银起碎身之塔)粳梁面米。横设僧尼之会。香油蜡烛。拄照胡神之堂(箴曰。粳粱米面争陈福田之会香油蜡烛求照慈悲之堂)剥削民财割截国贮。朝廷贵臣曾不一悟。良可痛哉(弹曰。朝廷稽古舍俗归真。崇敬释门不同邪见)伏惟。 陛下定天门之开阖更新宝位。通万物之屯否再育黔黎。布李老无为之风而民自化。执孔丘爱敬之礼而天下孝慈。且佛之经教妄说罪福(箴曰原教所由。示人断恶之门。开人行善之路)军民逃役剃发隐中。不事二亲专行十恶(箴曰。舍二亲之恩爱修十善之仁风。忍其小违以成大顺)岁月不除奸伪逾甚。臣阅览书契。 爰自庖牺至于汉高。二十九代四百余君。但闻郊祀上帝(弹曰。员丘南郊不免杀生之咎。岂如佛戒不杀为先。挍量是非断可知矣(官治民察。未见寺堂铜像建社宁邦。请胡佛邪教退还天竺(箴曰。缘感则兴事济便息。来往应物隐显随时)凡是沙门放归桑梓。令逃课之党普乐输租避役之曹恒忻效力勿度秃小长揖国家(弹曰。昔严子陵不拜天子。赵元叔长揖司空。典籍称其美也。泄沙门是出世福田。 释氏为物外高士。欲令拜谒违损处深。理不可也)自足忠臣宿卫宗庙。则大唐廓定作造化之主。百姓无事为羲皇之民(弹曰。造化之世人不输租。羲皇之民鼓腹而卧。圣明在上。岂信崔皓姜斌之词者乎)臣奕诚惶诚恐(弹曰。事君尽忠言面有信。闻奏不实罪有所归。诬罔国家终须伏剑。岂惶恐能了耶)谨上益国利民事十有一条如左。谨言(弹曰。如汝所奏损国害民事不可也)。 上秦王论启。 沙门法琳等启。琳闻情切者其声必哀。理正者其言必直。是以穷子念达其言。劳人愿歌其事。何者窃见大业末年天下丧乱。二仪墋黩四海沸腾。波振尘飞丘焚原燎。五马绝浮江之路。七童有平垒之歌。烽燧时警羽檄竞驰。关塞多虞刁斗不息。道消德乱运尽数穷转输寔繁。头会箕敛积尸如莽。流血为川。人不聊生物亦劳止。控告无所投骸莫从。百姓苦其倒悬万国困其无主。岂图法轮绝响正教陵夷。圣上兴吊俗之心顺昊天之命。爰举义旗平一区宇。当时道俗蒙赖华戎胥悦。于是叶天地而通八风。测阴阳而调四序。和邦国叙人伦。功盖补天神侔立极。降云雨而生育。开日月以照临。发之以声明。纪之以文物。恩沾行苇化洽虫鱼。方欲重述九畴再敷五教。兴石渠之学布庠序之风。远绍轩羲近同文景。功业永隆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矣。窃见傅弈所上之事。披览未遍五内分崩。寻读始周六情破裂。呜呼。邪言惑正魔辩逼真。犹未足闻诸下愚。况欲上干天听。但奕职居时要物望所知。何容不近人情无辜起恶。然其文言浅陋事理不详。辱先王之典谟伤人伦之风轨。何者。夫人有言言必有中。夫子曰。一言同理则天下归之。一事乖常则妻子背叛。观弈所上之事。括其大都穷其始末。乃罔冒阙庭处多。毁辱圣人甚切。如奕此意。本欲因兹自媒茍求进达。实未能益国利人。竟是惑弄朝野。然。 陛下应天顺时。握图受箓。赴万国之心。当一人之庆。扶危救世之力。夷凶静难之功。固以威盖前王声高往帝。爰复存心三宝留意福田。预是出家之人莫不感戴天泽。但由僧等不能遵奉戒行酬报国恩。无识之徒非违造罪。致令傅弈陈此恶言。躄踊痛心投骸无地。然僧尼有罪甘受极刑。恨奕轻辱圣人。言词切害。深恐邪见之者因此行非。案春秋鲁庄公七年夏四月。恒星不见夜明如日。即佛生时之瑞应也。然佛有真应二身权实两智三明八解五眼六通。神曰不可思议。法号心行处灭。其道也。运众圣于泥洹。其力也。接下凡于苦海。自后汉明帝永平三年。梦见金人以来。像教东流灵瑞非一。具在汉魏诸史姚石等书。至如道安道立之辈。图澄罗什之流。并有高行深解。当世名僧。尽被君王识知贵胜崇重。自五百余年已来。寺塔遍于九州。僧尼溢于三辅。并由时君敬信朝野归心。像教兴行于今不绝者。寔荷人王之力也。世间君臣父子。犹谓恩泽难酬昊天不报。况佛是众生出世慈父。又为凡圣良医。欲抑而挫之罪而辱之。不可得也。仰寻如来智出有无。岂三皇能测。力包造化。非二仪可方。昔吴太宰嚭问孔丘曰。夫子圣人欤。孔子对曰。丘博识强记。非圣人也。又问。三王圣人欤。对曰。三王善用智勇。圣非丘所知。又问。五帝圣人欤。对曰。五帝善用仁信。圣亦非丘所知。又问。三皇圣人欤。对曰。三皇善用时。圣亦非丘所知。太宰大骇曰。然则孰为圣人乎。夫子动容有间曰。西方之人有圣者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若三王五帝必是大圣。孔丘岂容隐而不说。便有匿圣之愆以此挍量。推佛为大圣也。老子西升经云。吾师化游天竺善入泥洹。符子云。老氏之师名释迦文。直就孔老经书。师敬佛处文证不少。岂奕一人所能谤讟。昔公孙龙着坚白论。罪三皇非五帝。至今读之。人犹切齿以为前鉴。良可悲夫。 主上至圣钦明。方欲放马休牛轼闾封墓。兴皇王之风。开释老之化。狂简之说尤可焚之。若言帝王无佛则大治年长。有佛则虐政祚短者。案尧舜独治不及子孙。夏殷周秦王政数改。萧墙内起逆乱相寻。尔时无佛何因运短。但琳预居尧世。日用莫知。在外见不便事。恐蕃国远闻。谓华夏无识。夫子曰。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言之者欲使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傅弈出言不逊。闻者悉惊。有秽国风特损华俗。谨录丹款冒以启闻。伏惟。 大王殿下。天挺英灵自然岐嶷。风神颖越器局含弘。好善为乐迈彼东平。温易是欢更方西楚。加以阿衡百揆式序六条。德既褰罗仁兼裂网。开康庄之第。坐荀卿之宾。起修竹之园。宴文雅之客。莫不诗极缘情而赋穷体物。信可誉形朝野美贯前英者焉。但琳等内顾阙如方圆寡用。念傅弈下愚之甚。愧凡僧秃丁之呵。 恶之极也。罪莫大焉。自尊卢赫胥已来。天地开辟之后。未有如奕之狂悖也。不任断骨痛心之至。谨录奕害事。辄述鄙词。件答如左。尘黩威严伏增殒绝。谨启。 奕云。海内勤王者少。乐私者多。乃外事胡佛内生邪见。剪剃发肤回换衣服。出臣子之门。入僧尼之户。立谒王庭坐看膝下。不忠不孝聚结连房。且佛在西域。言妖路远。舍亲逐财畏壮慢老。重富强而轻贫弱。爱少美而贱耆年。以幻惑而作艺能。以矫诳而为宗旨。然佛为一姓之家鬼也。作鬼不兼他族。岂可催驱生汉供给死胡。贱此明珠贵彼鱼目。违离严父而敬他人。何有跪十个泥胡而为卿相。置一盆残饭得作帝王。据佛邪说不近人情。且佛猾稽。大言不及栴孟。奢侈造作罪深桀纣。入家破家入国破国者。对曰夫出家者内辞亲爱外舍官荣。志求无上菩提。愿出生死苦海。所以弃朝宗之服。披福田之衣。行道以报四恩。立德以资三有。此其之大意也。若言佛为胡鬼。僧是秃丁者。案孔老经书汉魏已来内外史籍。略引孔老师敬佛处。文证如左。以答邪人。冀其伏罪。道士法轮经言。若见沙门思念无量。愿早出身以习佛真。 又云。若见佛图思念无量。当愿一切普入法门。 太上清净消魔宝真安志智慧本愿大戒上品经四十九愿云。若见沙门尼。当愿一切明解法度得道如佛。 老子升玄经云。天尊告道陵。使往东方诣佛受法。 道士张陵别传云。陵在鹄鸣山中。供养金像转读佛经。升玄又云。东方如来遣善胜大士。诣太上曰。如来闻子为张陵说法。故遣我来看子。语张陵曰。卿随我往诣佛所。当令子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陵即礼大士。随往佛所。 老子西升经云。吾师化游天竺善入泥洹。智慧观身大戒经云。道学当念游大梵流影宫礼佛。 升玄经云。若有沙门欲来听经观斋。供主不得计饮食费遏截不听。当推置上坐道士经师自在其下。升玄又云。道士设斋供。若比丘来者可推为上坐。好设供养道士经师自在其下。若沙门尼来听法者。当稳处安置推为上座。供主如法供养。不得遮止。 化胡经云。愿采优昙花。愿烧栴檀香。供养千佛身。稽首礼定光。又云。佛生何以晚。泥洹一何早。不见释迦文。心中常懊恼。 灵宝消魔安志经云。道以斋为先。勤行当作佛(新本并改云勤行登金阙)故设大法桥。普度诸人物。 老子大权菩萨经云。老子是迦叶菩萨。化游震旦。 灵宝法轮经云。葛仙公生始数日。有外国沙门。见仙公礼拜。抱持而语仙公父母曰。此儿是西方善思菩萨。今来汉地教化众生。当游仙道白日升天。仙公自语弟子云。吾师姓波阅宗。字维那诃。西域人也。 仙人请问众圣难经云。葛仙公告弟子曰。吾昔与释道徵竺法开张太郑思远等四人。同时发愿。道徵法开。二人愿为沙门。张太郑思远愿为道士。仙公起居注云。于时生在葛尚书家。尚书年逾八十。始有此一子。时有沙门。自称天竺僧。 于市大买香。市人怪问僧曰。我昨夜梦见善思菩萨下生葛尚书家。吾将此香浴之。到生时僧至烧香。右绕七匝礼拜恭敬。沐浴而止。仙公请问上经云。与沙门道士言则志于道。上品大戒经挍量功德品云。施佛塔庙得千倍报。布施沙门得百倍报。升玄内教经云。或复有人。平常之时不肯作福。见沙门道士说法劝善。了无从意云云。 道士陶隐居。礼佛文一卷。 智慧本愿本戒上品经曰。施散佛僧中食塔寺。一钱已上皆二万四千倍。功少报多。世世贤明玩好不绝。七祖皆得入无量佛国。 仙。公请问经云。复有凡人行是功德。愿为沙门道士大博士。至后生便为沙门。大学佛法为众法师。 复有一人。见沙门道士斋静读经。乃笑曰。彼向空吟经。欲何希耶。虚腹日中一食。此罪人耳。道士乃慈心喻之。故执意不释。死入地狱考毒五苦。 仙公请问经云。五经儒俗之业。道佛各叹其教大归善也。 太上灵宝真一劝诫法轮妙经云。吾历观诸天。从无数劫来。见道士百姓男子女人。已得无上正真之道。高仙真人自然。十方佛皆受前世勤苦求道。不可称计。 法轮妙经云。道言。夫转轮不灭。得还生人中。大智慧明达者。从无数劫来。学已成真人高仙自然。十方佛者莫不从行业所致也。 右录道经师敬佛文如前。 案周书异记云。周昭王即位二十四年甲寅岁四月八日。江河泉池忽然泛涨。 井水皆溢出。宫殿人舍山川大地。咸悉震动。其夜五色光气入贯太微。遍于西方尽作青红色。周昭王问太史苏由。是何祥也。由对曰。有大圣人。生于西方。故现此瑞。昭王曰。于天下何如。由曰。即时无他。一千年外声教被及此土。昭王即遣镌石记之。埋在南郊天祠前。当此之时。佛初生王宫也。穆王即位三十二年。见西方数有光气。先闻苏由所记。知西方有圣人处世。穆王不达其理。恐非周道所宜。即与相国吕侯。西入会诸侯于涂山。以禳光变。当此之时。佛久已处世。至穆王五十二年壬申岁二月十五日平旦。暴风忽起。发损人舍。伤折树木。 山川大地。皆悉震动。午后天阴云黑。西方有白虹十二道。南北通过连夜不灭。 穆王问太史扈多曰。是何徵也。对曰。西方有大圣人灭度。衰相现耳。穆王大悦曰。朕常惧于彼。今已灭度朕何忧也。当此之时。佛入涅槃。 史录曰。吴太宰嚭问于孔子曰。孰为圣人乎。孔子曰。西方之人有圣者焉。 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 右录孔书称叹佛文如前。 弈云。僧尼六十已下。简使用民。则兵强人众。 弈云。寺多僧众。损费为甚。絓是寺舍。请给孤老贫民无宅义士。三万户州唯置一寺。草堂土塔以安经像。遣胡僧二人传示胡法。 奕云。西域胡者。恶泥而生。便事泥瓦。今犹毛臊。人面而兽心。土枭道人。驴骡四色。贪逆之恶种。佛生西方。非中国之正俗。盖妖魅之邪气。 弈云。庖牺已下一十五代。父子君臣。立忠立孝。守道履德。生长神州。得华夏正气。人皆淳朴。以世无佛故也。 弈云。秦起秦仲。三十五世。六百三十八年。 弈云。帝王无佛。则大治年长。有佛则虐政祚短。自庖牺已下。二十九代。 而无佛法。君明臣忠。国祚长久。 弈云。未有佛前。人民淳和。世无篡逆。 弈云。佛来汉地。有损无益。 弈云。赵建武时。有道人张光反。梁武时僧光反。况今僧尼二十万众。须早废省。 一答废省僧尼事者。 对曰。夫形迹易察而真伪难明。自非久处。未可知矣。昔远法师答桓玄书云。经教所述凡有三科。一者禅思入微。二者讽味遗典。三者兴建福业。然有兴福之人。不存禁戒。而迹非阿练者。或有多诵经文讽咏不绝。而不能畅说义理者。或有年已宿长。虽无三科可纪。而体性贞正。不犯大非者。以此挍量。取舍难辩。案出家功德经云。度一人出家。胜起宝塔至于梵天。何者人能弘道自利利他。洁己立身津梁七世。请有罪者依法苦治。无过者为国行道。 一答毁寺。给民草堂安像。 对曰。法流汉地五百余年。寺舍僧尼积世来有。龛塔堂殿皆是先代兴营。房宇门廊都由信心起造。或为存殁二亲。及往生七世。求将来胜报。种见在福田。 咸出彼好心。非佛僧课立。书云。成功不毁。故子产不毁伯夷之庙。夫子谓之仁人。况佛为三界良田四生父母。唯可供养不可毁除。佛虽去世法付人王。伏惟。 陛下。再造生民重兴佛道。即是如来大檀越主。请遵汉明永平之化。近同文帝开皇之时。 一答西域胡者。人面兽心。贪逆恶种。佛生西方。妖魅邪气者。 对曰。案史记历帝王俭目录及陶隐居年纪等云。庖牺氏蛇身人首。大庭氏人身牛头。女娲氏亦蛇身人头秦仲衍鸟身人面。夏禹生于西羌。文王亦生西羌。简狄吞燕卵而生偰伯禹剖母胸背而出。伊尹托自空桑。元氏魏主亦生夷狄。然并应天明命。或南面称孤。或君临万国。虽可生处僻陋形貌鄙粗。而各御天威人怀圣德。老子亦托牧母。生自下凡。何得以所出庸贱而无圣者乎。夫子云。君子居之。何陋之有。信哉斯言也。佥曰。有道则尊。岂简高下。故知圣应无方。随机而现。寻释迦祖祢。盖千代轮王之孙。刹利王之太子。期兆斯讣物感则形出三千世界之中央。南阎浮提之大国。垂教设方。但以利益众生为本。若言生在羌胡出自戎虏便为恶者。太昊文命皆非圣人。老子文王不足师敬。案地理志西域传言。 西胡者但是葱岭已东。三十六国。不关天竺佛生之地。若知妄说。何罪之深。若不知浪言。死有余责。 一答。庖牺已下二十九代。父子君臣立忠立孝。守道履德禀华夏正气者。对曰。史记淮南等云。黄帝时。蚩尤铜头铁额。作乱天下。与黄帝战于阪泉。以登帝位。蚩尤逆命。复战涿鹿之野。凡经五十二战。颛顼时。又诛三苗于左洞庭右彭蠡。汲冢竹书云。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今见有囚尧城。舜又与有苗战于丹水之浦。尧上射九日落其乌羽(楚词十日代出流金铄石)缴大风于青丘。斩修蛇于洞庭。戮封豕于大泽。杀九瘿于汹水。尚书云。洪水滔天怀山襄陵。黎民阻饥百姓昏垫禹时百姓各以其心。而柏谷子退耕于野。三苗不修德政。禹亲灭之。 夏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背其北。焚皇图杀龙逢。囚成汤纵妹嬉。修政(不仁汤放灭之)汤凡九征。二十七战。大旱七年。河洛竭流。销金烂石。高宗伐鬼方。三年殷纣辛迷惑姐已。恣十恶之害。流五虐之刑。剖贤人之心。刳孕妇之腹。囚文王禁箕子。周武王伐纣于牧野。血流漂杵。诛之鹿台。王亲射纣。躬悬头太白之旗。而夷齐非之。不食其粟。孔子曰。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武王之世三监作乱。成王之日二叔流言。宣王六月出征诗云。薄伐猃狁至于太原。釆薇遣戌役云。北有猃狁之难。西有昆夷之患。釆芑又云。宣王南征。 对曰。上来所道。并是三皇已下三王之时。必能守道履德怀忠奉孝。尔时无佛足可清平。何为世世兴师兵戈不息。至于毒流百姓殃及无辜。乃为姚石慕容永嘉之世。岂名荡荡无为之时。邪见失言一何谬矣。 一答。秦仲已下三十五世六百余年者。对曰。史记云。自殷已前。诸侯不可得而谱。为多失次第年代难知。故尚书但以甲子为次第。而无年月者。良以史阙不记也。邪见乃始于秦仲迄于二世。有六百余年者。一往似长。出何的证。案春秋已前。秦本未有。春秋已来始有秦伯。当春秋时秦仲时渐霸。但是周之小邑。 孝王之世。令非子放马于汧渭之间。不承天命。未有正朔。曾孙秦仲。宣王之世。始受车马侍御之臣。仲孙襄公以送平王东迁。进爵为伯。文公已下始见史记。自兹讫灭。不过二百余年。史记竹书及陶公年纪。皆云。秦无历数周世陪臣。故隐居列之在诸国之下。何因得有年纪。续至胡亥。史记但从厉公列之。一百一年。终于二世。纵有年代。皆附春秋自无别纪。□王之末。秦昭襄王因周微弱。始灭周国僣号称王。诸史相承。秦惟五世四十九年。齐秘书扬玠史目云。秦自始封至灭。凡三十五世六百余年者。盖取始封秦号经六百余年。非霸统中国经多年也。邪见乃延秦短祚冒上长年。一何虚妄哉。 一答。帝王无佛年长。有佛祚短。自庖牺已下。爰至汉高。二十九代君明臣忠者。 对曰。夫理贵深据。言资实录。何故庖牺独治不及子孙。尧舜二君位居五帝。尧则翼善传圣。舜亦仁盛圣明。如尚书二典论。其化民治道功业最高。民无能名则天之明君也。尧又废兄自立。共子丹朱不肖。舜父顽母嚚。并止一身不能及嗣。尔时无佛。何不世世相传遽早磨灭。 隐居年纪云。夏禹治九年。 羿篡十五年浞篡十二年夏皋十一年夏发十二年对曰。书云。舜禹之有天下。巍巍乎其有成功。焕乎其有文章。大禹谟云。 禹能卑宫菲食。皂帐绨衣而尽力于沟洫。为民治水。于民有功。若皇天辅德。何为天祚不永。治止九年。勘年纪云。夏后相及少康之世。其臣有穷羿寒浞及风夷淮夷黄夷斟寻等国。并相次作乱。凡二十六年篡夏自立。当时无佛。篡逆由谁。 殷汤治十三年外丁治三年仲壬治四年大甲沼十年沃丁治十三年太戊治十年外壬治三年沃甲治四年盘庚治九年小辛治七年对曰。汤仁不杀。开三面之网。放夏桀于鸣条之野。甚有仁德。尔时无佛。 何以天历不长。外丁外壬其年转促。尚书云。汤行九伐太甲五征。伊尹立汤子胜。又立胜弟仲壬。又放太甲于桐宫。汲冢书云。伊尹自篡立。后太甲潜出。亲杀伊尹而用其子。既称忠朴之世。尔时无佛。何为舋起萧墙。君臣无道。 周武王治十一年懿王三年(绝嗣) 僖王五年(绝嗣)顷王六年匡王六年元王八年烈王七年静王六年贞王八年悼王一百一日哀王三月思王五月对曰。武王伐纣。师渡孟津。白鱼入舟。应天嘉命谥法曰。克定祸乱曰武。 民赖来苏式闾封墓休牛放马治致太平。汝言无佛年长。何因祚短。治十一年。懿王僖王更复绝嗣。周武王时无佛。寿祚更穷。子孙披猖须臾运徙。 秦五世六君四十九年。 昭王五年(灭周后始称王在位五载)。 孝文王式一年襄王楚三年。 始皇政三十七年胡亥三年。 殇帝子婴四十六日。 对曰。周显王五年。秦穆公始霸三十四年。秦权周政。竹书云。自秦仲之前。卒无年世之纪。陶公并云。秦是篡君不依德政。次第不在五运之限。纵年长远终非帝王。以短为长指虚为实。有何意见。秦时北筑长城备胡。伪杀扶苏矫立二世。陈胜蚁聚作乱关东。 汉高祖十二年惠帝七年。 文帝高祖第四子。非嫡。 武帝本胶东王景帝第六子。非嫡。 汉初凶奴入塞。烽火照甘泉宫。南越不宾乃习水战孝景时。吴楚七国皆反。 昭帝崩。立兄子昌邑。王即位二十七日。凡有一千一百二十七罪。霍光废之。后立宣帝。此时无佛。何为乃尔。 后汉凡十二帝。一百九十五年。 光武三十三年孝明十八年章帝十三年和帝十七年安帝十九年顺帝十九年桓帝二十一年灵帝三十一年献帝三十年对曰。后汉书云。光武拨乱反政。明帝致治升平。民无百里之忧。吏无出门之役。麒麟入囿神凤栖桐。赤雀文龟苍乌白鹿。嘉瑞备臻兆民胥庆。垂沕滑磅礴之恩。布通天漏泉之泽。论衡等书并云。后汉嘉祥不惭周夏。汝言有佛祚短。何故长年。 隐居云。自魏皇初元年至萧齐之末。凡二百八十二岁。 托跋元魏一十七君。合一百七十九年。尔时佛来。何故年久。 一答佛未出前世无篡逆者。 对曰。何故周烈王弟显王篡位。四十八年悼王立。一百一日为庶弟子朝所害。敬王弟哀王治三月思王外。哀王弟治五月思王杀之。孝王复杀思王。三王共立一年(出杨玠史目陶公年纪)奕云。西域胡。旦末国兵三百二十人。小宛国兵二百人。戎卢国兵三百人。渠勒国兵三百人。依耐国兵三百五十人。郁立师国兵三百三十一人。单相国兵四十五人。孤胡国兵四十五人。凡八国胡兵合有一千八百九十一人。皆得绍其王业据其土地。自相征伐屠戮人国。况今大唐僧尼二十万众。共结胡法足得人心。宁不备豫之哉。对曰。检汉书西域传云。旦末小宛等八国。并是葱岭已东汉域胡国。计去长安不经万里。本非天竺佛生之地。又无僧尼在中谋逆。纵彼造恶何关此僧。但奕狂鬼入心外兴邪说。虚引往事假谤今贤。达者知其浪言。愚人必生异见。惑乱朝野。深可痛哉。 一答。佛来汉地有损无益。入家破家入国破国。汉明之时佛法始来者。 大唐圣朝正信君子论曰。诸佛大人。游涅槃之妙苑。住般若之真空。不可以言象求。不可以情虑揆。形同法性寿等太虚。但应物现身如水中月。所以瞿师见三尺之貌。罗汉睹丈六之容。大满虚空小入丝忽。随缘应质化无常仪。寻释迦之肇。依后汉郊祀晋魏等书及王俭史录费长房三宝录考挍普曜本行等经并云。佛是周时第十五主。庄王九年癸已之岁。四月八日。乘栴檀楼阁现白象形。从兜率下降中天竺国迦毗罗城刹利王种净饭大王第一夫人摩耶之胎。至十年甲午四月八日夜鬼宿合时。于岚毗园波罗树下。从摩耶夫人右胁而生。放大光明照三千世界。 瑞应经云。佛星下现侍太子生。本行又云。虚空无云自然而雨。左传云。星陨如雨。杜氏注解云。盖时无云。然与佛经符合。信知佛生时也。十九出家三十成道。四十九年处世说法。至周匡王四年壬子二月十五日后夜。于拘尸城入般涅槃。自灭度已来。至大唐武德五年壬午之岁。计得一千二百二十一岁。灭后二百一十六年。东天竺国有阿育王。收佛舍利役使鬼兵。散起八万四千宝塔。遍阎浮提。我此汉地九州之内。并有塔焉。育王起塔之时。当此周敬王二十六年丁未岁也。塔兴周世。经十二王至秦始皇三十四年。焚烧典籍。育王诸塔由此沦亡。佛家经传靡知所在。如释道安朱士行等经录目云。始皇之时。有外国沙门释利防等一十八人贤者。赍持佛经来化始皇。始皇不从。乃囚防等。夜有金刚丈六人。来破狱出之。始皇惊怖稽首谢焉。问曰。虽有此说年纪莫知。以何为证。请陈其决。答曰。前汉成帝时。都水使者光禄大夫刘向传云。向博观史籍备览经书。每自称曰。余遍寻典策往往见有佛经。及着列仙传云。吾搜检藏书缅寻太史。创撰列仙图。自黄帝已下六代迄到于今。得仙道者。七百余人。向捡虚实。定得一百四十六人。又云。其七十四人。已见佛经矣。推刘向言藏书者。盖始皇时。人间藏书也。或云。夫子宅内所藏之书。据此而论。岂非秦汉已前早有佛法流行震旦也。寻道安所载十二贤者。亦在七十四之数。今列仙传见有七十二人。 案文殊师利般涅槃经云。佛灭度后四百五十年。文殊至雪山中。为五百仙人宣说十二部经讫。还归本土入于涅槃。恒星之瑞即其时矣。案地理志西域传云。 雪山者即葱岭也。其下三十六国。先来奉汉。以葱岭多雪。故号雪山焉。文殊往化仙人。即其处也。详而检之。刘向所论可为证矣。虽遭秦世爇除。汉兴复出。 所以荆杨吴蜀扶风洛阳。有宝塔处皆发神瑞。具在众书。依捡成帝鸿嘉三年岁在癸卯。刘向撰列仙传明矣。故知周世佛法久来。生盲人云。有佛祚短。良可悼矣。依经律云。释迦正法千年。像法千年。未法万年。五千年已还。四众学者得三达智证四道果。未法已去犹披袈裟。勘周书异记云。穆王闻西方有佛。遂乘骅骝八骏之马。西行求佛。因以攘之。据此而推。同上法师答高丽使。佛是周第五主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岁生。至武德五年。得一千五百七十七年也。信穆王之世。 法已东行。刘向之言。益为明证矣。又汉武帝。凿昆明池得墨灰。以问东方朔。 朔云。非臣所知。可问西域胡人。后外国沙门竺法兰来。因以事问。兰云。是劫烧余灰也。方朔既博识通人。生知俊异。无问不酬无言不答。岂容不达。逆记胡人。盖是方朔久知佛法兴行胜人必降。故有斯对也。佛既去世。阿难总持一言不失。迦叶结集罗汉千人。咸书皮纸并题木叶。致令五百中国各共奉持。十六大王同时起塔。逮于汉世东流二京。所经帝王十有六代。翻梵经本为汉正言。相承至今垂六百祀。是以佛日再曜。起自永平之初。经像重兴。发于开皇之始。魏人朱士行沙门卫道安等。并为纪录。总其华戎道俗。合有一百八十二人。所译经律或论大小乘三藏杂记等。凡二千一百七十一部。总有六千四百四十六卷。莫不垂甘露于四魔之境。流慧日于三有之中。汲引将来永传胜业。教人舍恶行善。佛法最先益国利民。无能及者。汝言破家破谁家。破国破谁国。邪见竖子无角畜生。夙结狼心久怀虿毒。无丝发之善。负山岳之辜。长恶不悛老而弥笃。乃以生盲之虑忖度圣尊。何异尺鷃之笑大鹏。井蛙不信沧海。可谓阐提逆种地狱罪人。伤而悯之。故为论也。寻夫七十二君三皇五帝孔丘李耳。汉地圣贤莫不葬骨三泉横尸九壤。未有如佛舍利现瑞放光。火烧不燃砧锤不碎。于今见在立试可明。且据此一条。足知佛法之神德也。震旦诸圣孰与为俦。乃欲毁而灭之。事难容忍。伤风败俗亏损福田。诳惑生民污点朝野。实可叹矣。 奕云。佛法来汉无益世者。 对曰。准上以谈。此土先圣亦未可弘矣。至如孔子。周灵王时生。敬王时卒。计其在世。七十余年。既是圣人。必能匡弼时主。何以十四年中行七十国。 宋伐树。卫削迹。陈绝粮。避桓魋之杀。惭丧狗之呼。虽应聘诸侯莫之能用。当春秋之世。文武道坠。君暗臣奸礼崩乐坏。尔时无佛。何因逆乱滋甚篡杀由生。 孔子乃婉娩顺时逡巡避患虽保妻子。终寿百年亦迍不矣。或发匏瓜之言。兴逝川之叹。然复逊词于季氏。伤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及西狩获麟。遂返袂拭面。称吾道穷。虽门徒三千删诗定礼。亦疾没世而各不称。吾何以见于后世矣。遭资跖之辱。被丈人之讥。挍此而论。足可知也。若以无利于世。孔老二圣其亦病诸。何为讷其木舌而不陈弹也。 一答。寺饶僧众妖孽必作。如后赵沙门张光。后燕沙门法长。南凉道密。魏孝文时法秀。太和时惠仰等。并皆反乱者。 对曰。捡崔鸿十六国春秋。并无此色人。出何史籍。茍生诬拄诳惑君王。请勘国史知其妄奏。案前后汉书。即有昆阳常山青泥缘林黑山白马黄巾赤眉等数十群贼。并是俗人。不关释子。如何不论。 后汉书云。沛人道士张鲁母有姿色。兼挟鬼道。往来刘焉之家。后为益州刺史。任鲁为督义司马。鲁共别部司马张修。将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杀汉使者。鲁既得汉中。又杀张修而并其众。于时假托神言。黄衣当王。鲁因与张角等相应。合集部众。并戴黄巾。披道士之服。数十万人贼害天下。自据汉中垂三十载。后为曹公所破。黄衣始灭。尔时无一沙门。独饶道士。何默不论。然汉魏名僧德行者众。益国甚多。何以不说。但论扬恶专论人短。岂是君子乎。 魏志曰。张鲁字公旗。祖父陵客蜀学道。在鹄鸣山。造作道书以惑百姓。从受道者出米五斗。世号米贼。陵死子衡传业。衡死鲁复传之。陵为天师。衡为嗣师。鲁为系师自号三师也。素与刘乌善。焉死子璋立。以鲁不顺杀鲁母及家室。 鲁遂据汉中。以鬼道化民。符书章禁为本。来学者初名鬼卒。受道者用金帛之物。号为祭酒。各领部众。众多者名治头。有病者令首过。大都与张角类相似。 后汉皇甫嵩传云。钜鹿张角自称大贤郎师。奉事黄老行张陵之术。用符水祝法以治病。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行教化。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之民。莫不必应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号也。 大方万余人。小方六千人。讹言苍天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邑寺门。绵作甲子字。中平元年三月五日。内外俱起。皆着道士黄服黄巾。或杀人祠天。于时贼徒数十万众。初起颖川作乱天下。并为皇甫嵩讨灭。 南郑反汉而亡蜀(出魏书)。 孙恩习仙而败晋(出晋书)。 道育醮祭因而祸宋(出宋书)。 于吉行禁殆以危吴(出吴书)。 公旗学仙而诛家(出华阳国志)。 陈瑞习道而灭族(事在晋阳秋)。 魏华叛夫(出灵宝经序)。 张陵弃妇(见陵传)。 子登背父卫叔去兄(出神仙传)。 右古来道士。破家破国为逆乱者。略引如前。 对曰。自陵三世专行鬼道。符书章醮出自道家。禁厌妖孽妄谈吉凶。奸由兹起。然吴魏已下。晋宋已来。道俗为妖数亦不少。何以独引众僧。不论儒道二教。至如大业末年世充李密建德武周梁师都卢明月李轨朱粲唐弼薛举等。并是俗人。曾无释氏。何为不道。事偏理局党恶嫉贤。为臣不忠明矣。 奕云。请胡佛邪教退还西域。凡是僧尼悉令归俗者。 对曰。庄周云。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老子云。域中有四大而道居其一。考诗书礼乐之致。但欲攸序彝伦明忠列孝慈之先。 意在敬事君父。纵称至德。唯是安上治民。假令要道。不出移风变俗。自卫反鲁。讵述解脱之言。六府九畴。未宣究竟之指。及养生齐物之谈。龙图凤纪之说。亦可怀仁抱信遵厉乡之志。删经赞象肆阙里之文。次曰九流。末云七略。案前汉艺文志所纪众书一万三千二百六十九卷。莫不功在近益俱未畅远途。皆自局于一生之内。非迥拔于三世之表者矣。遂使当现因果理。涉旦而犹昏。业报吉凶义。经丘而未哓。故知逍遥一部。犹迷有有之情。道德二篇。未入空空之境。斯乃六合之寰块。五常之俗谟。讵免四流浩汗。为烦恼之场。六趣諠哗。造尘劳之业也。原夫实相杳冥。逾要道之要。法身凝寂。出玄之又玄。惟我大师体斯妙觉。二边顿遣万德俱融。不諠不寂。安能以境智求。非爽非昧。胡可以形名取。 为小则小也而无内。处大则大也而无垠。故能量法界而兴悲。揆虚空而立誓。所以现生秽土诞圣王宫。示金色之身。吐玉毫之相。布慈云于鹫岭。则火宅焰销。 扇慧风于鸡峰。则幽途雾卷。行则金莲捧足。坐则宝座承躯。出则帝释居前。入则梵王从后。左辅密迹。以灭恶为功。右弼金刚。以长善为务。声闻菩萨俨若侍臣。八部万灵森然翊卫。演涅槃则地现六动。说般若则天雨四花。百福庄严。状满月之临苍海。千光照曜。犹聚日之映宝山。师子一吼则外道摧锋。法鼓暂鸣则天魔稽首。是故号佛为法王也。岂得与衰周迦叶比德争衡。末世儒童辄相联类者矣。是以天上天下。独称调御之尊。三千大千。咸仰慈悲之泽。然而理深趣远。 假筌蹄而后悟教门善巧。凭师友而方通统其教也。八万四千之藏。二谛十地之文。祇园鹿苑之谈。海殿龙宫之旨。玉谍金书之字。七处八会之言。莫不垂至道于百王。扇玄风于万古。如语实语不思议也。近则安国利民。远则超凡证圣。故能形遍六道教满十方。实为世界福田。盖是苍生归处。于时敬信之侣。犹七曜之环北辰。受化之徒。如万川之投巨海。考其神变功业利益人天。故无得而名也。 既满恒沙之因。故得常乐之果。善矣哉。不可测也。但以时运未融。遂令梵汉殊感。所以西方先音形之奉。东国暂见闻之益。及慈云卷润慧日收光。乃梦金人于永平之年。睹舍利于赤乌之岁。于是汉魏齐梁之政。像教勃兴。燕秦晋宋已来。 名僧间出。或画满月于清台之侧。表相轮于雍门之外。逮河北翻辞汉南著录。道兴三辅信洽九州。跨江左而弥殷。历金行而转盛。渭水备逍遥之苑。庐岳总般若之台。深文奥旨发越来仪。硕学高僧蝉联远至。暨梁武之世。三教连衡三乘并鹜。虽居紫极情契汾阳。屏酒正而撒饔人。薰戒香而味法喜。恐四流难拔。躬以七辩能将。乃轻衮饰而御染衣。舍雕辇而敷草座。于时广创慧台之业。大启表塔之基(梁记云。东台西府在位八十余年。都邑大寺七百余所。僧尼讲众常有万人。讨论内典共遵圣业。孜孜无倦。各厌世荣也)遂令五都豪族厌冠冕而归依。 四海名家弃荣华而入道。自皇王所居之士。声教所覃之域。莫不顶礼回向五体归依。利物之深。其来久矣。孔老垂化安能与京。案三十六国春秋高僧名僧牟子等纪传。始后汉永平十年已来。佛法东流。政经十代年将六百。名僧大德世所尊敬者。凡二百五十七人。傍出附见者。及燕赵王公齐梁卿相等。凡二百五十一人。 陈其行业大开十例。一曰译经。二曰解义。三曰神异。四曰习禅。五曰明律。六曰遗身。七曰诵经。八曰兴福。九曰经师。十曰唱导。此例高僧。皆德效四依功备三业。法传震旦寔所琐焉(邪见隐而不论。但说五三恶者。夫雪山之内。本多甘露。亦有毒草。大海之中既有明珠。亦饶罗刹。喻昆岳缺于片石。邓林损于一枝耳。复何可怪之耳)。 辩惑篇第二之八 决对傅奕废佛法僧事(并表) 绵州振响寺沙门释明概僧明概言。概闻三皇统天五帝御寓。道含弘而远大。德普覆而平均。敷善教以训民。布慈心而育物。逮乎中古其道弗亏。故汉武钦明见善而弗及。显宗睿圣体道而不居。遂能纡屈尊仪。甘泉礼金人之瑞。翘想梦寐德阳。降铜像之徵。于是秦景西游。越流沙而访道。摩腾东入。跨葱岭而传真。遂得化渐汉朝。寺兴白马之号。道流晋世。刹建青龙之名。其间盛写尊仪竞崇寺塔。腾惠云于落刃。涌法水于穷源。驱有识于福林。登苍生于善地。开阐佛法昭化愚蒙。故得永平季年嘉瑞臻辑。庆云流润湛露凝甘。泽马腾骧神雀翔集。朱英吐含颖之秀。紫葩生连理之枝。可谓不世之奇徵。非常之嘉瑞者也。于是西域入侍南越归仁。偃革休兵销金罢刃。岂不由感圣降灵奉戒行善精诚昭著贯达幽明者哉。故书云。天生神物以祚圣人。无德斯隐有道则见。着之惇史可得而详。惟我大唐膺期启运握机御历诞命建家。初起义则道□百灵。始登图则威加万国。故世充化及。授首于东都。 建德武周。榇身于北朔。荆吴克定秦陇廓清。方庆驾七宝而飞行。导千轮而轻举。巍巍不与。荡荡谁名。功既成焉。事亦毕矣。加以留心佛法眷言匡护。故庄严总持再兴九级。沙门释子更度千人。像化弥盛于前朝。寺塔更兴于圣世。方顶戴三宝弘护四依。合掌低头。忘帝王之贵。敛心屈膝。尽至敬之诚。概自庆遭逢属此嘉运。方愿息心净刹毕志玄门。懔励六时。以酬圣世之德。翘勤五体。用报罔极之恩。而奕忽肆狂言上闻朝听。轻辞蔑圣利口谤贤。出语丑于枭音。发声毒于鸩响。专欲破灭佛法毁废众僧。割断衣粮减省寺塔。其故何也。奕曾为道士。 恶妒居怀。故毁圣劣凡赞愚胜智。以下谤上用短加长。违理悖情一至于此。但谗言害德偏听伤贤。故宋受子罕之言。囚于墨翟。鲁信季孙之说。逐于尼丘。二子之贤。弗能自免。八条之谤。或累于人然。 主上钦明弗容谗慝。纵其三失宁致一疑。但浮云在天。白日有时亏照。游翳拂目。阳精为之不明。而傅奕浮辞迷于视听。情理眩惑言语混淆。弗可专听。岂应偏信。请共决对存毁分甘。概忝在缁徒预参法侣。忽闻诽谤宁不深伤。纵回刃刳心。未以为痛。抽刀斮髓讵以为残。谤讟之深伤酷甚此。经云。亡身护法没命弘道。此其时也。方抽肠沥胆报邪逆之仇仇。申表献诚。雪师父谤辱。冒昧忤听。追用惊惶。谨言。 谨奏决破傅奕谤佛毁僧事八条列之如左。 第一决破。僧尼六十已还简令作丁兵强农劝事。 概闻至理绝言。本出毁誉之外。玄宗离说。寔超语默之端。然物情不悟寄言深浅。世道多惑假示精粗。故有内外道殊邪正说异。凡圣位别大小教分。若以同会一乘。岂执之以谤佛。终趣极果。不封之以谬真。譬千川之赴沧溟。万流之归巨海。内外明证。岂虚言哉。故法华言。于诸过去佛。现在或灭度。若有闻法者。无一不成佛。又涅槃经言。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究竟皆当成得佛道。又道家法轮云。若见沙门思念无量。愿早出身以习佛真。若见佛图思念无量。当愿一切普入法门。又灵宝洞玄真一经云。众真高仙已得佛道。又灵宝太上秘要经云。各于现在同得佛道。故知不二妙门终须齐入。唯一极果要必同登。茍执异端自贻迷坠。近代学者率意庸愚。偷窃真言安置伪典。故五道轮转托作仙经。三千威仪假称道戒。诣佛受法改作天尊。勤行作佛转为金阙。本行回为本相。佛言题作道言。摸托佛法之威仪。彷习众僧之法式。或持真当伪讵识是非。翻正入邪岂知颠倒。事同痴贼窃狐裘而反披。有类愚夫盗珠璎而倒着。如斯条类数亦众多。略举二三不可^8□缕。但傅弈曾为道士。身服黄衣。不遵李老无为之风。专行张陵兵吏之法。或身为米贼聚敛无端。名称鬼卒咒诅宁忌。汤沐栉梳与俗既同。耽荒爱欲将世何别。加以内怀嫉意外肆狂言。诽谤纷纭骂詈重叠。此而可忍。孰不可容。今依事条。次第决破。愿垂圣鉴。少详览焉。 奕言。众僧剃发染衣。不谒帝王违离父母。非忠孝者。今之道士戴帻冠巾。 应拜时君。在家侍养为忠孝不。今既不然岂独偏责。夫论忠者。事君以尽命。殉义以忘身。孝者奉亲竭诚存没以资济。故道安直谏以辅秦。佛图忠言以匡赵。目连捧钵而饷母。释迦担棺而葬亲。宁国济家岂非忠孝也。不如道士张鲁乱于汉朝。孙恩反于晋国。陈瑞习道而夷族。公旗学仙而灭门。乱国破家岂有忠孝也。 又言。众僧仇匹内通衣形外隔。夭胎杀子违礼逆天者。今道士既合气修斋交接受道。应护胎生子顺礼合天。此则伉俪久成。阴阳本合而无产孕。真是夭胎。 宜简令作民。使其养子增加户口添足兵丁。岂非益国利民者乎。又言僧有十万。 六十已还简令作丁。则兵强农劝者。夫论兵强者。寻众僧之类。禀如来之教。食唯米面之素。供唯芋蒻之资。体瘠力羸心虚气弱。不折生草讵践□虫。习忍修慈好生恶杀。对敌多怯不手必疑。徒劳行阵无益兵势也。如论道士人足数万。祭三事五受禁行符。章奏必宰鸡肫。祭醮要求酒脯。脔脍醑醪恣其醉饱。体肥力壮心勇气强。安忍无亲恶生好杀。临阵必勇下手不疑。列以军伍决强兵势。若挍其力则道士强。论其德众僧胜。去取之宜。断可知矣。 若言躬耕力作以为农劝者。此由局见。未是通途。夫俗不可以一礼齐。政不可以一道治。士不可以一行取。民不可以一业。成故汉书货殖部云。古之四民不得杂处。士相与言仁义于朝宴。工相与议伎巧于官府。商相与语财利于市井。农相与议稼穑于田野。此四者各安其居而乐其业。故得财成天地之宜。用资国家之利。今者众僧亦各有业。论其内以慈忍推心。即是士之仁义。语其外以权巧化物。即是工之伎能。谈其行以施报相酬。即是商之市井。语其道以自他兼济。即是农之力田。此则克诚可以感鬼神。唯德能以动天地。运慈心以降泽。布恩惠以润时。故善政者。骤雨随车飞螟避境。陇麦双穟成禾九栽。盖由善政之功。匪唯勤农之力者矣。 又言。欲令众僧拜谒帝王编于朝典者。此之一见迷倒最深。既自落坑引他坠井。欲令同陷。其可得乎。昔桓玄篡逆狂悖无道。已有此论。朝议不从云。沙门释子剃发染衣。许其方外之人。不拘域中之礼。故袈裟偏袒。非朝宗之服。钵盂锡杖。岂廊庙之器。而玄悖逆固执不悛。既屈辱三尊飘荡七庙。民怨神怒众叛亲离。军败于东陵。身丧于西浦。覆车明鉴。孰不诫哉。我大唐皇帝。命圣挺生。 应休明之期。当会昌之运。止涂息炭拔溺济沈。弘圣教以训民。垂至仁以育物。 年和岁稔气阜时昌。至德玄功畴能殚纪。加以内怀四信外奉三尊。屈乘舆而归依。降冕旒而回向。故得八方稽颡万国朝风。岂责离俗之人。令备在家之礼。今道士披褐执板戴帻冠巾。既服臣吏之衣。须行朝谒之礼。昔天师贵士尚拜帝王。 今鬼卒贱夫须跪卿相。宜令道士习其师法。朝谒帝王参拜官长。编于朝典。不亦宜乎。 论言。案汉魏已来。时经九代。其间道士。左道乱朝妖言犯国者。披阅图史何世而无。后汉献帝。张陵张鲁诈说鬼语。假作谶书云。汉祚灭后。黄衣得天下。遂与钜鹿张角远为外应。造黄布巾披黄帔。聚合徒众诳诱愚民。谋危社稷。 寻被诛灭。故礼云。左道乱群者杀之。今者道士不着李老参朝之服。乃披张鲁乱国之衣。师弟相承贼行不改。人数既多。共结贼党。或致窥觎宁不备豫。计数有五万。简令作丁年税赀租岁产男女。则利国益民强兵农劝。如概愚见。其如法者遵而奉之。其违禁者废而使之。庶莠稗一除田苗郁茂。奸邪既遣徒众肃清。岂不善欤。 第二决破。寺作草堂土舍。则秦皇汉武为有德之君。 概闻法身无像应物有方。故假现全身。置于多宝之塔。权分碎质。流乎阿育之龛。故能聚散随缘存亡任物。圣力权变不可思议。但佛生天竺。随其土风。葬必阇维。收必起塔。塔即是庙。庙者貌也。祭祀承事如貌存焉。今之国家宗庙社稷。类皆然也。但如来灭度一百年后。有阿输伽王。铁轮御世。以威德使鬼神。 福力兴灵庙。故八万四千之塔。不日而成。千柱百梁之堂。匪朝既就。讵劳人力。自是神功。岂以凡夫之情而疑圣贤之事。何异斗筲测大海。尺寸量虚空。其可得乎。舍利东流吴王创感。僧会稽请。丹诚至而忽临。孙权验试。砧硾陷而弥固。于是腾光上彻。照灼斧扆之间。发彩傍通。郁映严廊之下。会时欣跃广赞威灵。权及朝臣闻皆信伏。即为建塔并置伽蓝。缘是江左大弘佛事。岂若太上骨朽于关中。判无舍利。天师体葬于蛇腹。讵有遗身。靡所依凭便生妖诈。闻佛有舍利八斛用表遗身。遂畜小石二枚。以代仙卵。然仙卵本狂豕之阴。玄坛乃老鬼之庙。若言舍利胡骨。理胜狂豕之阴。佛图胡冢。宁同老鬼之庙。岂可以高下相况等级寄言。故今道士见舍利如眼梗。讵肯归依。睹浮图若心刺。专谋破毁。徒怀邪恶。其可得乎。历代已来为帝王者。并夙种善根多怀正信。倾珍造塔撤宝崇真。皆欲申其追远之诚。致其如在之敬。故缮兴九级备尽庄严。式构百梁穷其壮丽。致使贫人捧奠则梵宫立成。长者絣绳天堂即现。因果之道斯理皎然。闇识之徒弗能悟矣。 论言。案仁王经。世间帝王有其五种。一粟散王威德最劣。二铁轮王治阎浮提。三铜轮王兼二天下。四银轮王化三天下。五金轮王统四天下。此之五王。论其位上下不同。语其德胜劣有异。推秦皇汉武。阎浮提内唯王震旦。五种王中粟散王也。斯乃德劣而居胜殿。位卑而处高台。不以恩惠感人。专以鞭挞使物。致神祇愤责民庶呼嗟。故史官贬之以为无道。又身殃之后盛造坟陵。费损万金劳役百姓。于是骨肉消散灵影灭无。年代寂寥威福何在。我释迦应世德位独高。道冠百灵神超万亿。圣中极圣。德过千圣之前。王中法王。位居百王之上。岂伊秦皇汉武而挍其优劣者哉。佛则德高而居胜殿。位极而处高台。唯以德化感人。不用鞭挞使物。自有帝王喜舍灵神影助。灭度之后为兴塔庙。舍利不灭威灵尚存。毁之立见恶徵。破之眼看致祸。故吴主孙皓。奢淫苛虐不忌罪福言无报应。掘得铜像令置厕前。至四月八日。小便像头云。今八日以灌尔顶。须臾之间却患阴^2□。苦毒难堪。太史占之云。犯大神。遍祷灵只都无降异。后闻说佛。方乃惊惶自慨前过。即遣迎像香汤沐浴。叩头谢过。应声即愈缘是生信诫惧终身。又宋臣谢晦。身临荆州城。内有五层寺。寺有舍利塔。晦性凶悖。先无诚信云。寺塔不宜在城。令毁而出之。于是自领军士直至塔前。众皆战栗莫敢举手。晦遂严鼓驱逼军人。撞击龛门破斫尊像。俄而云雾闇地风尘张天。晦及军人身蒙灰土。以手拭之皮肉随落。遂成恶疾遍身癞疮。不久叛逆寻被诛灭。此事并如宋宣验记说。 略依记传疏此事条。示诸未悟哓其心目耳。如概愚见。释迦应世物共尊崇。在昔之时已有寺塔。今之造者请而存之。李老弃世心尚虚无。在世之时全无馆舍。今之奢竞请宜省之。 第三决破。诸州及县减省寺塔。则民安国治。 概闻在昔明王恭己南面。智落天地不自虑也。辩雕万物不自说也。何则劳于求土。逸于驱使之士。但得其人天下自治。故访道宣室思政明堂。揆务分司沿方授职。八凯并列十乱当朝。用能保乂国家。克宁社稷。于是弘慈悲之化。缓赋而恤贫。行至仁之教。省刑而慎狱。敷德泽远至而迩安。定成功制礼而作乐。斯为至治。可得而称。故书云。治国以安民为基。安民以良吏为本。若得其人则国安。非其人则民乱。故知忠臣良吏。可以治国安民者也。然须崇善建福树果修因。敬事神明承奉灵庙。岂可毁塔废庙并寺逐僧。灵只为徵祸福须慎。而奕凶悖专肆狂言。圣朝明鉴理无致惑。 论言。窃见标树为社。立塼石以称君。累土成坛。束茅篡而为饰。至于急厄求请微有威灵。雨旱祈诚片致恩福。况佛神仪嶷尔灵相俨然。而欲轻毁。其可得也。自汉明感梦。寺兴白马之名。孙权验瑞。塔始建初之号。自斯厥后相系而兴。向若神道泯无帝王岂应敬事。威灵歇灭国主宁复遵承。并以目验身临。故使归依回向。未若道家都无承据李老事周之日。未有玄坛。张陵谋汉之晨。方兴观舍。故后汉顺帝中。有沛人张陵。客游蜀土。闻古老相传云。昔汉高祖。应二十四气。祭二十四山。遂王有天下。陵不度德遂构此谋。杀牛祭祀二十四所。置以土坛戴以草屋称二十四治。治馆之兴始乎此也。二十三所在于蜀地。尹喜一所在于咸阳。于是诳诱愚民招合凶党。敛租税米谋为乱阶。时被蛇吞逆衅弗作。至孙张鲁。祸乱方兴起于汉中。为曹操诛灭。自尔迄今群□相系。依托治馆恒作妖邪。故汉顺帝中平元年。钜鹿人张角。自称黄天部师。有三十六将。皆着黄布巾。远与张鲁相应。众至十万。焚烧邺城。汉遣河南尹何进。将兵讨灭。又晋武帝咸宁二年。为道士陈瑞以左道惑众。自号天师。徒附数千。积有岁月。为益州刺史王浚诛灭。又晋文帝太和元年。彭城道士卢悚。自称大道祭酒。以邪术惑众聚合徒党。向晨攻广汉门云。迎海西公殿中。桓秘等觉知与战。寻并诛斩。又梁武帝大同五年。道士袁矜。妖言惑众行禁步岗。官军收掩寻被戮灭。至隋开皇十年。绵州昌隆县道士蒲童。与左童二人在崩溪馆。自称得圣。诳惑人民。重床至屋却坐其上。云十五童女方堪受法。令女登床以幕围绕。遂便奸匿。如此经月。 计所奸女。出数百人。后事发觉。因遂逃亡。又开皇十八年。益州道士韩朗。绵州道士黄儒林。扇惑蜀王令兴恶逆云。欲建大事须藉胜缘。遂教蜀王倾仓竭库。 造千尺道像。建千日大斋。画先帝形反缚头手。咒而厌之。河北公赵仲卿捡察得实。送身京省。被问伏罪。出市被刑。今大唐革命妖惑尚兴。以去武德三年。绵州昌隆县民李望。先事黄老恒作妖邪。去大业季年。有道士蒲子真。微闲道术。 被送东京。至梁汉身死。因葬在彼。而李望矫假云。子真近还。又彼县山侧有一石室。严穴幽闇人莫敢窥。望乃依凭以作妖诈。在明则张喉大语领纳通传。入闇则噎气小声诈说祸福。遂令正直檀越几致回心。邪曲愚夫理宜专信。道士传说达县闻州。官人初检。并皆信受。后刺史李大礼云。此事非轻。必须申奏。要假亲验方定是非。遂与阖州官入并道士等一百余骑。同乘鞍马竞饰衣巾。多料祭槃倍科醮物。酒脯杂味任彼所须。同至窟前再拜祈请。望时诈答。闻者颂心。唯巴西县令乐世质深达机情。知其诳诈入闇密候。见望咽声质时呵之。望即款伏。收禁州狱。方欲科罪。未经数日。服药而终。概缅寻图史博究古今。记传所闻眼目所见。左道乱政世有其人。略出五三以为鉴诫。希垂照览宜简除之。如概愚见。若行李老清虚之道。依而存之。若习张陵杂秽之法。纠而废之。此则荡彼妖邪去其残贼。可谓止暴息乱。岂非治国安民者乎。 第四决破。僧尼衣布省斋则蚕无横死贫人不饥。 概闻禀和合之气。成虚假之身。外命所须。藉衣食以资养。内报所恃。依形神以存立。形神不可孤立。藉衣食以资之。衣食不可过费。行廉耻以节之。故遗教经云。比丘受食趣得支身。又言。着坏色衣以舍饰好。斯为明训。孰不遵行。 但如来制戒对根不同。人有上下制有宽急。上则制之以急。使其顿修。下则授之以宽。令其渐进。上制急者日唯一食。食止菜蔬身止三衣。衣唯粪扫。下制宽者食许两时。味通苏乳衣开十长。服许缯绵。或有老病之僧身兼冻餧。沈痾之士体困饥寒。须给其衣裘资其药石。此则上根不假众具自尔证真。下辈要藉资缘方得悟道。欲令一准。其可得乎。若节僧尼衣布省斋济贫活玺者。计僧尼一斋止□一钵一着唯衣数缣。而言损田夫十口杀蚕十万者。计道士一醮酒脯百盘一年命绫千匹。应损千军之食。杀万亿之蚕。而奕知道士损多佯痴不计。僧尼费少子细偏论。此全党言君子弗听。如概愚见。宜断道士醮祭及以命绫。此则有益于国家。 不损于民物。若纵而不禁。损国害民。 圣上钦明宁不鉴照。 论言。寻道士盟经先受十戒。次八十戒。后一百八十戒。及三百大戒。乃至坐起卧息三千威仪。皆云秘要。不妄授人。寻灵宝智慧上品。十戒创首即言。不色不欲心无放荡。又消摩智慧经言。见人妻子愿出爱狱。道士禀承理应遵用。而建首不行专事违犯。何者。戴巾执板似欲依经。而畜妇养儿还成破戒。此则公行色欲。竟不知惭。故违经戒宁应有愧。何异鸡雀以户交欲而无羞。狗豕当衢行淫而无耻。多饮碱水忘失思微。纵恣六情违犯十戒。初之一戒既破不持。后之三千理废无用。符录科禁何所施行。又依老子金丹之经。真人内朝之律。朔望之祭。 侍师私房。情意相亲。男女交接。使四目两鼻上下相当两口两舌彼此相对。阴阳既接精气遂通。此则夫妇礼成男女道合。以斯修道道弗可修。以此出家家宁可出。颠倒迷惑何其甚哉。又言佛是黠儿。理丰智慧。观音戏伎实足权奇。不同祭酒乱朝痴无智慧。天师蛇螫讵有神通。夫免禁释囚诸佛大慈。拔苦除害观音至行。祈恩自施。非诈诱而觅财。报德出心。岂迫胁而取物。若观音慈悲。拔狱即是^7□囚。天师行禁杀怨。应为斩士。然佛睹善则劝。闻恶则邻。慈悲平等怨亲无二。老子亦言。其善者吾亦善之。其不善者吾亦善之。不如天师事五将三神四司九府。受咒咀之法。行禁厌之符。怨者令颠狂失心。憎者使惊怖失命。此真世俗之恶神。人间之杀鬼也。如概愚见。今时道士涂炭合气禁咒章符。此并非李老正言。乃是张陵邪法。妖惑诳诈损国害民。请宜禁断息其邪伪也。 第五决破。断僧尼居贮则百姓丰满将士皆富。 概闻八大觉行。以少欲标先。五比丘名。以乞士为最。故少欲省事。无复经营之忧。乞士任缘。宁有藏积之累。老子云。多藏必亡周礼云。积而能散积而能散。则行合檀那。多藏必亡言符圣旨。寻老子行无为之道。专任清虚。修寂静之心。弗营世务。然今道士都不遵承。故二录大斋三元庆会。招合愚党诱诳迷徒。 设厨食以邀宾。置酒鲑以待客。遂使监斋分肉事等庖丁。观主典鲑还如屠士。肉须干腊杂血便吞。酒使清醇半糟即啜饕餮难满纵恣无厌。加以多料紬绫以为命彩。广科黍麦持作道租。傍此兴生积聚盈库。因斯番转居贮连仓。溪壑之心宁知满极。至于高门仕族判不归从。下姓田夫偏来凑集。非是崇其道法。直为贪其酒鲑。猥杂繁多弗可殚述加以徒众卑末人品凡庸。故出家沙门多是贵胜。在观道士例是卑微。故梁武帝登祚之后。施身入寺供养众僧。隋帝之时秦孝王儿。舍位出家修行佛法。未曾闻一帝王施身入观。未曾见一王子出家事道。自余高门士族贵胜豪家。或有夫妇相辞俱时离俗。男女相劝同共出家。目见耳闻何待言说。若言断僧尼居贮令军民富足者。夫论贫富皆是业缘。贵贱并关运命。愚智不可易虑。 妍丑弗可换身。故经云。果报好恶定之于业。书云。命相吉凶悬之于天。以此言之。军民业贫者与之而弗得。必其相富者任置而恒丰。故汉文帝以梦而宠邓通。 相者占通贫而饿死。帝曰。能富在我何谓贫乎。与之铜山专任冶铸。后遭事逃避饿死人家。又高驹丽王侍婢有娠。相者占之。贵而当王。王曰。非我之胤。便欲杀之。婢曰。气从天来。故我有娠。及子之产。王谓不祥。捐圈则猪嘘。弃栏则马乳而得不死。卒为夫余之王。故知业缘命运定于冥兆。终然不处。弗可与夺也。论言。案经所明业果不谬。作善得福为恶受殃。斯理皎然。如何致惑。今若引经据理弥益其深迷。且依书指事开其浅识。何者昔武丁之时。毫有桑谷共生于朝。太史占曰。野草生朝。朝其亡矣。武丁恐惧侧身修善。桑谷枯死。殷道中兴。岂非为善而有福也。又帝辛之时。有雀生乌在城之隅。太史占曰。以小生大。国家必昌。帝辛骄暴不修善政。殷国遂亡。岂非为恶之有殃也。如奕所言。 将生时之实货。买死后之虚名。意谓生时有施死后无报。愚闇之甚。奚可与言。 眼见春时种殖空竭仓储。秋收冬藏充牣府库。故施有来报。感胎叠之与掌钱。德必现酬。致衔珠之与负鹿。此并经籍明证。何可致疑。又言。礼佛不得尊豪。设斋不得富贵者。寻国家太庙。先皇之灵。百神陪侍。万民恃赖至尊拜跪。故得居大位而处尊名。臣吏鞠躬荷宠禄而享富贵。况佛法王。威神高远。德过千圣。道冠百灵。礼拜祈诚理当富贵。归依恳至必致尊豪。昔人一瓢以济餧夫。尚得扶轮相报。今一斋以供大圣。宁无福禄相酬。科类而言理无致惑。如概所见。^2□贮有二。一则是众佛已先听。二则是私如来久制。此开众禁私大圣明训。宜令道士习此成规禁私开众渐学佛法。故春秋云。齐恒公问礼于左师与子产。左师曰。夫礼者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大国用之。小国习之。今道习于佛。类同此也。 第六决破。帝王无佛则大治年长。有佛则虐政祚短。 概闻中国者三千日月万万三千天地之中央也。故有轮王迭出圣主继兴。御七宝而王四天。行十善而被万国。开平等之化。和怨以睦亲。扇慈悲之风。胜残而去杀。故得不威不怒。物以之行。不役不劳。民以之治。自大劫将迈淳风渐浇。 至德云衰正气斯殄。于是五浊鼎沸三灾竞起。十六大国各擅尊名。八千聚落咸据封域。竞寻戈剑争事废兴。彼此贪残更相屠害。故释迦愍斯涂炭哀其沉溺。陈经教劝善以诱贤。制戒律禁恶以惩罪。皆令息妄归真还源返本。比乎中原之地。上古之初。世朴时淳书契未作。民浇俗伪典籍方兴。故周公不出于上皇。孔子唯生于下代。制礼作乐导俗训民。致治兴风匡时救弊。皆欲令止浇息竞返素还淳。比于释迦其揆一也。若言帝王未有佛法之前。则大治年长。有佛法之后。则虐政祚短。不得事佛像不得读佛经者。科类而言。帝王未有周孔之前则大治年长。有周孔之后。则虐政祚短。亦不得祭周孔神行周孔教。理岂然乎。但无佛无法。人不知远恶以修善。无礼无教。世不识事君以养亲。以此而推。礼教不可一日而亏。 佛法岂得暂时而废也。 论言。寻奕所引。自后汉光武已前。无佛法则祚久长年。子必嗣父臣不篡君。从汉明已后。为有佛法子弗嗣父臣多篡君。验奕此言知其庸闇。虽引图史弗究始终。缅寻上代已来为帝王者。或一身而绝。或累世而亡。如帝少昊。治政繁杂九黎作乱。其嗣不肖一世即亡。帝挚亦无正嗣。治不满期一身而灭。自后唐尧虞舜子皆不肖一身绝灭。夏桀殷纣。并皆暴虐为臣所诛。其间或为臣而篡君。如羿之与寒浞。或为弟而夺兄。如仲壬之与已。至乎周世子朝之逐敬王。子废父也。暨乎秦室赵高之杀二世。臣弑君也。至前汉吕后乱朝王莽篡政。此岂有佛法使之然也。若言自汉明已后迄乎萧齐。皆为崇佛法虐政许短。至于宇文既破灭佛法。应善政祚长。而奕尽萧齐则论。至宇文不说。非但诳惑民庶。亦乃欺罔圣明。以此而论。事合绳劾。但宇文篡魏而立虐政无道。君臣猜贰兄弟相诛。陵蔑圣贤毁破佛法。治唯五主二十四年。推此一条。帝王无佛法则虐政祚短。有佛法则善政祚长。近代同知宁不信也。但奕太史之官委任处重。须慎机密无得妄言。 故古者圣人当言而惧。发言而忧。而奕不虑祸福专事妖邪。或置后引初。或隐首露尾。藏护道法谤毁佛僧。唯事偏辞竟无正语。圣朝明鉴。宁不察哉。如概愚见。帝王欲得祚久年长者。必须兴隆佛法树善修功。慈育群氓胜残去杀。明死生之分。守止足之心。纳忠谏之言。远佞谄之说。如此则三十之期自远。七百之祚修长。故淮南子曰。天下有贵而非位势。有寿而非千岁。适情知足则贵矣。明死生之分则寿矣。 第七决破。封周孔之教送与西域。而胡必不肯行用。 概闻仲尼逝而微言绝。弟子丧而大义乖。自尔诗书纷然淆乱。至秦皇焚灭典籍散亡。汉武聿兴文艺还阐。至于处大庭之馆。居玄宫之室。习无为之道。行不言之教。以谦挹为德。卑弱为心。专任清虚杜绝仁义。务存嘉遁委弃身名。九流之中则道家之流也。故汉书艺文志云。道流者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古今之道。 有三十七家。今之李老盖一家耳。至于建康庄之第。筑碣石之宫。阐儒学之宗。 弘文艺之术。兴邦制治导俗训民。礼乐缉修宪章条序。九流之内儒学之流也。故汉书艺文志云。儒流者盖出于司徒之官。辩阴阳明教化。宗尧舜师仲尼。有五十二家。今儒学所传也。九流之中二化为最。百家之内两学为先。用各有宜。弗可废也。何者。道法是虚无之唱而违俗。不可以救弊。儒术乃教化之谈而慎民。可以导物。考而言之。非无优降。寻李老专任无为。止求自度心无广济。行阙兼他。近同声闻之自利也。故清净法行经云。摩诃迦叶化为老子。迦叶既是小心。 老子又无大志。法行之言。信而非谬也。孔子以术艺训民礼教齐俗。小习利他渐学兼济。巨同菩萨之利他也。故清净法行经云。儒童菩萨化作孔丘。儒童既是大心。孔丘复有兼济。法行之说。理岂虚哉。考乎李典爰及孔经。教迹乃分理致终一。若言封周孔之教送与西域。而胡必不行。奕意岂不云。胡教来此汉人亦不得受。科类而言。升降悬矣。寻佛是大圣。化满十方。远降威灵。汉明亲睹。君臣欣感民庶归心。故遣使西行远到天竺。摩腾随至传化迄今。周孔小圣。德局一方。不能远降威灵。使彼亲感。故西域之人无缘生信。亦不来此迎周孔之经。为此孔教不行西土。以此而推。抑可知矣。 论言。寻辛卯夜明。鲁史传其化迹。丙子星^8□。汉册记其威灵。然后像教西移法流东渐。自摩腾降汉创译真言。笈多入隋盛翻释典。藤皮贝叶。远传天竺之文。玉牒金笺。近翻震旦之语。尔来流演迄至于今。从汉明已来时。经一十五代。译人一百九十有六。所出经律记论十千一百四十五部。合有六千一百五十二卷。此并梵音所演天竺所传。论其龙窟经厨十分而未尽。鹫山法藏万倍而何穷。 今之所翻。盖少多耳。考其帝代寻其图史。典诰明据。奚可致疑。缅寻道家所注经籍。昔无今有真少伪多。如艺文志明。于道流虽有三十七家七百九十三篇。唯七家八十二篇。明李老清虚自守之道。自余三十家七百一十一篇。乃明帝王治化古今之道。故后汉书法本内传云。汉明帝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朝正之次。五岳十八观诸山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闻摄摩滕竺法兰等将佛经像来到^8□阳。倾国敬崇率土归向。信等内怀恶嫉求欲挍量。尽将道家经书。合三十七部七百四十四卷。当时对烧并皆焚烬。善信等惭愤憾激而死。以此而推。汉明之时。道家经书止有三十七部七百四十四卷。虽有多轴非尽道经。唯五百九卷。是天尊道君所说。余二百三十五卷。乃黄老等诸子之书。自尔已来过此数者。并是道士增加妄造。不可承信。爰至宋朝。道士陆修静。答宋明帝云。道家经书并药方符图。总有一千二百二十八卷。唯此为正。余者并非。而今道士或出情制造。或改换佛经。添足目录增加部帙。云有二千四十卷。复过前数几许浪言。请问道士后出之经。为是天尊更说。为是老子前陈。纵使说经。应有处所。为是何帝何时何年何月。如必有据容得流传。如其诈妄理合刊削。又俗士所制取作道经。此之流类数亦多矣。如太玄经扬雄所造。洞玄经王褒所制。指归经严君平造。三皇经鲍静所制。开天经张泮所造。化胡经王浮所制。或取槃古之传。或取诸子之篇。假认俗书以为道教。偷窃释典持作老经。前已略陈不能重述。似贫人磬窘盗他宝为家财。饥者困穷啖刍芥为美食。如概所见。老子二篇正是道经。依令行之。自余诸部皆是妄认。事须正之庶知道与佛殊李将释别。庶使鼠璞不滥鸡凤条分。后学之徒。岂应谬欤。 第八决破。统论佛法虚多实少。道人假说。 概闻真身绝待。非形方质碍可求。至理出情。岂言谈语论可得。大矣哉豁荡乎大道之外。妙矣哉超绝乎真一之表。于是四句顿亡百非洞遣。穷言极虑物莫能名者哉。但妄识悠悠迷情蠢蠢。纵四狂而弗惺。耽五醉而长惛。故大圣垂慈志存拯拔。于是开五生之迹。通四辩之音。非身现身。身满于法界。无说示说。说遍乎大千。故有微尘化身分散而莫尽。恒沙法藏流演而无穷。故须弥图经云。宝应声菩萨化为伏羲。吉祥菩萨化作女娲。儒童应作孔丘。迦叶化为李老。妙德托身开士。能儒诞孕国师。又涅槃经云。所有经书记论伎艺文章。皆是佛说。以此而推。三皇五帝孔李周庄。皆是菩萨化身所收。文字图书诗章礼乐。并是诸佛法藏所摄。文理昭然岂为虚妄。而奕执言谬理。睹化迷真。专以形迹见讥。名器相局。将泥木以毁圣。持镌画以难真。然镌画代真。宁是真佛。泥木表圣。非即圣人。故佛有觉名假名。非实佛有形像。假像非真。非真而立像。为令因像以悟真。非实以施名。为令因名以悟实。无名无实。悟者所以豁虚。非像非真。达人所以玄会。妙哉斯言之至也。深矣斯理之极也。而奕闇于深理迷于业报。弗论身后唯计眼前。若言欲求富贵。唯须壮马负铁效力疆场。不须造像修功以祈福力者。武周壮马最多。世充厚钾不少。效力征战固守疆场。常应富贵。今者何在。 若言欲得布绢丰饶谷米成熟。但栽莳桑麻积聚烂粪。不须写涅槃千部。诵法华百遍。以祈福力者。建德广占桑田。薛举大足马粪。长应种殖多纳仓厨。今复何在。若言欲得粮贮充牣。耕获弗愆。但开渠引水灌畦注埠。不须转海龙王经十部。以求雨润者。萧铣据有荆州。堤堰倍常。沃润应课收纳。保据封疆今复何在。以此而推。我。 大唐皇帝。内则树善凭福。外则应天顺民。故得华戎率从群凶授首。仓库充牣封域廊清。若非内外福飨。岂能克定艰难者也。若言欲求忠臣孝子佐世治民。 唯读孝经一卷老子二篇。不须广读佛经者。寻此经但明世间忠孝。未及出世忠孝。何者。夫处俗躬耕奉亲以竭力。出家修道尊法以兴慈。竭力者答现前之小恩。兴慈者报将来之大德。虽暂乖敬养似若慢亲。终能济拔方为至孝。斯则利沾三世。岂唯旦夕之劳。恩润百生。宁责晨昏之养。挍其在出。胜劣明矣。若言老子二篇足明忠臣孝子佐世治民者。寻老子绝虑守真亡怀厌俗。捐亲弗顾弃主如遗。岂论奉孝守忠治民佐世也。故老子云。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有何患乎。此令厌身弃世。弗可佐世也。又言。贵身有天下者。可以暂托不可久也。何上公注云。人君贵身而贱人。欲为天下主。则可暂寄不可久居。此令舍俗遗荣。不可以治民也。寻傅奕负恃凶顽轻哢唇吻。辞繁理寡语少骂多。纵瞋毒以中人。逞恶言以迷俗。于是枭音丑气稍满村闾。鸩响毒声渐喧行路。遂令无识邪党唱快相传。达见士流伤叹怜愍。而偏护道法憎恶佛僧。物类相感人畜同尔。有类蚩尤之犬吠于轩辕。盗跖之徒恶于夫子。弗可怪也。但奕睹佛法尊高众僧贵胜。坐必居上行要在先。帝王盛崇朝臣顶戴。寺塔宏壮斋供充盈。民庶争归士女奔凑。至于玄坛之内事等荒村。治观之中还同废社。时因祭醮。托酒肉以招人。或赖吉凶。假送饷以来物。微沾识解弗受欺诬。少有信心岂从迎请。愧斯寂寞恒有嫉心。致虚构浮辞强相挫辱。骂詈极其丑气。咒诅穷其恶言。诽谤弗忌殃疣。识毁宁计罪福。纵令眼前焚荡不称其心。手下屠刑宁厌其快。书云。人恶其上兽恶其网。斯之谓乎。昔崔皓说魏太武。令破灭佛法杀害僧尼自于家内礼事尊像。太武察得忿其矫诳。即便诛戮曝尸都市。敕令行人咸粪其口。太武还兴佛法敬事如初。又周武帝狂悖无道。毁灭佛法焚烧经像。破坏塔寺罢废众僧。遂身生癞疮恶疾而死。斯并近代详验灵崇着明。圣上文思久已玄鉴。奕之罪业。方坠泥犁永劫沉沦。深可怜愍。概矜其邪谬哓以正言。傥或返迷去道何远。望诸同恶咸识此心。 惑篇第二之九 辩正论十喻九箴篇释法琳十喻篇上答李道士十异论有黄巾李仲卿。学谢管窥智惭臆度。矜白鸟之翼。望骇嵩华。负爝火之光。 争辉日月。乃作十异九迷贬量至圣。余慨其无识。念彼何辜。聊为十喻哓之九箴诫之。用指诸掌。庶明达君子。详兹而改正焉。 外一异曰。 太上老君托神玄妙玉女。剖左腋而生。 释迦牟尼寄胎摩耶夫人。开右胁而生。 内一喻曰。 老君逆常托牧女而左出。世尊顺化因圣母而右生。 开士曰。案卢景裕戴诜韦处玄等集解五千文及梁元帝周弘政等考义类云。太上有四。谓三皇及尧舜是也。言上古有此大德之君。临万民之上。故云太上也。 郭庄云。时之所贤者为君。材不称世者为臣。老子非帝非皇。不在四种之限。有何典据辄称太上耶。捡道家玄妙及中台朱韬玉札等经并出塞记云。老是理母所生。不云有玄妙玉女。既非正说。尤假谬谈也。仙人玉箓云。仙人无妻玉女无夫。虽受女形毕竟不产。若有兹瑞诚曰可嘉。何为史记无文周书不载。求虚责实。信矫妄者之言乎。 礼云。退官无位者左迁。论语云。左衽者非礼也。若以左胜右者。道士行道何不左旋而还右转耶。国之诏书皆云如右。并顺天之常也。 外二异曰。 老君垂训。开不生不灭之长生。 释迦设教。示不灭不生之永灭。 内二喻曰。 李聃禀质有生有灭。畏患生之生反招白首。 释迦垂象示灭示生。归寂灭之灭乃耀金躯。 开士曰。老子云。吾有大患莫若有身。使吾无身吾有何患。患之所由莫若身矣。老子既患有身欲求无恼。未免头白与世不殊。若言长生何因早死。 外三异曰。 老君应生出兹东夏。 释迦降迹挺彼西戎。 内三喻曰。 李耳诞形。居东周之苦县。 能仁降迹出中夏之神州。 开士曰。智度论云。千千重数故曰三千。二过复千故曰大千。迦维罗卫居其中也。娄炭经曰。葱河以东名为震旦。以日初出耀于东隅。故得名也。诸佛出世皆在中州。不生边邑。边邑若生地为之倾。按法苑传高僧传永初记等云。宋何承天与智严法师共争边中。法师云。中天竺地。夏至之日日正中时。竖木无影。汉国影台。至期立表犹余阴在。依算经。天上一寸地下千里。何乃悟焉。中边始定约事为论。中天竺国则地之中心。方别拒海五万余里。若准此土东约海滨。便可震旦本自居东。迦维未肯为西。其理验矣。 外四异曰。 老君文王之日为隆周之宗师。 释迦庄王之时为罽宾之教主。 内四喻曰。 伯阳职处小臣忝充藏吏。不在文王之日。亦非隆周之师。 牟尼位居太子身证特尊。当昭王之盛年。为阎浮之教主。 开士曰。前汉书云。孔子为上上流。是圣。老子为中上流。是贤。何晏王弼云。老未及圣。二教论云。柱史在朝本非谐赞。出周入秦为尹言道。无闻诸侯不见天子。若为周师史无明证。不符正说。其可得乎。案史记王俭百家谱云。李者高阳之后。始祖咎鹞为舜理官。因遂氏焉。李氏之兴起于聃也。自聃之前未有李姓。唯氏理焉。以树下生乃称李氏。老子之子名宗。仕魏文侯。盖春秋之末六国时人也。文王之世既无李姓。何得有聃出为周师。年代参差无的依据。抱朴云。 出文王世嵇康皇甫谧并云生殷末者。盖指道之伪文。非国典所载。 外五异曰。 老君降迹周王之代。三隐三显五百余年。 释迦应生胡国之时。一灭一生寿唯八十。 内五喻曰。 李氏三隐三显。既无的据可依。假令五百许年。犹惭龟鹤之寿。 法王一灭一生示现微尘之容。八十年间开诱恒沙之众。 开士曰。捡诸史正典无三隐三显出没之文。唯臧兢诸操等考义例云。为孔说仁义礼乐之本为一时□。王之世千室以疾病致感。老君受百八十戒并太平经一百七十篇为二时。至汉安帝时。授张天师正一明威之教。于时自称周之柱史。为大上所遣为三时也。夫应形设教必藉有缘。劝化度人皆资徒众。岂可五百年间全无弟子。三出三隐不见门人。禀学亲承。杳然河汉乌有之说。委巷空传。在周劣驾小车。鬓垂丝发。来汉即能箫鼓。云萃雨从干宝搜神。未闻其说。齐谐异记不载斯灵。抚臆论心诡妄尤甚。 外六异曰。 老君降世。始自周文之日。讫乎孔丘之时。 释迦下生。肇于净饭之家。当我庄王之世。 内六喻曰。 迦叶生桓王丁卯之岁。终景王壬午之年。虽讫孔丘之时。不出姬昌之世。 调御诞昭王甲寅之年。终穆王壬申之岁。是为净饭之胤。本生庄王之前。 开士曰。孔子至周见老聃而问礼焉。史记具显。为文王师则无典证。出于周末其事可寻。若在周初史文不载。又检周礼官仪。文武成康之世并无柱史藏吏之名。当是正品阙条周末小史耳。 外七异曰。 老君初生周代晚适流沙。不测所终莫知方所。 释迦生于西国终彼提河。弟子槌胸群胡大叫。 内七喻曰。 老子生于赖乡葬于槐里。详乎秦佚之吊。责在遁天之形。 瞿昙出彼王宫隐兹鹤树。传乎汉明之世。秘在兰台之书。 开士曰。庄子内篇云。老聃死。秦佚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怪问。非夫子之徒欤。秦佚曰。向吾入见。少者哭之如哭其父。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古者谓之遁天之形。始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遁者隐也。天者免缚也。形者身也。言始以老子为免缚隐形之仙。今则非也。嗟其谄曲取人之情。故不免死。非我友也。 外八异曰。 老君蹈五把十美眉方口。双柱参漏日角月悬。此中国圣人之相。 释迦鼻如金挺眼类井星。精若青莲头生螺发。此西域佛陀之相。 内八喻曰。 李老羌眉方口。差是长者之徵。蹈五把十。 未为圣人之相。 婆咖聚日融金之色。既彰希有之徵。万字千辐之奇。诚摽圣人之相。 开士曰。老子中胎等经云。老聃黄色广颡长耳大目疏齿厚唇。手把十字之文。脚蹈二五之画。止是人间之异相。非圣者之奇姿也。传记并云。老子鼻隆薄头尖口高齿疏眼睐耳擿发苍黧色厚唇长耳。其状如此。岂比佛耶。如来身长丈六方正不倾。圆光七尺照诸幽冥。顶有肉髻其发绀青。耳覆垂埵目视开明。师子颊车七合网盈。口四十齿方白齐平。舌能掩面莲花叶形。手内外握掌文皆成。其语雷震八种音声。胸上万字足轮千萦。色融紫磨相好难名。具三十二八十种祯。放一光而地狱休息。演一法使苦痛安宁。备列众经不烦委指。 外九异曰。 老君设教。敬让威仪自依中夏。 释迦制法。恭肃仪容还遵外国。 内九喻曰。 老是俗人官居末品。衣冠拜伏自奉朝章。 佛为圣主道与俗乖。服貌威仪岂同凡制。 开士曰。昔丹阳余玖兴。撰明真论以驳道士。出其伪妄。详彼论焉言。巾褐之服正是古日儒墨之所服也。在昔五帝鹿巾许由皮冠。并俗者之服耳。褐身长三丈六尺。有三百六十寸。言法一岁三十六旬。或象一年三百六十日也。褐前有二带。言法阴阳两判。巾之两角又法二仪。余氏又云。若周秦二世。即以夏之十月为年。至于分度盈缩历运折除。复焉得三百六十数耶。考尧舜周孔不为此服。寻黄帝之遇皇人九真之灵。又降帝喾。至夏禹。开涂钟二山之藏。穷此等服曾无据焉。案周有赤雀之徵。且感丹书之瑞。既符火德世服朱衣。老是周人兼陪末吏。 冠履拜伏自奉恒仪。即曰治头本名鬼卒。黄巾赤箓不效伯阳。祝水行符亲师张氏。非道非俗祖习谁风。 外十异曰。 老君之教。以复孝慈为德本。 释迦之法。以舍亲戚为行先。 内十喻曰。 老训狂勃杀二亲为行先。 释教仁慈济四生为德本。 开士曰。汝化胡经言。喜欲从聃。聃曰。若有至心随我去者。当斩汝父母妻子七人头者。乃可去耳。喜乃至心便自斩父母七人。将头到聃前。便成七猪头。 夫顺天地之道者行也。不伤和气者孝也。丁兰感通于朽木。董永孝致于天女。禽兽犹有母子而知亲。况聃喜行道于天下。斩其父母。何名孝乎。戮其妻子。岂谓慈乎。 内十喻答外十异。 内从生有胜劣第一立教有浅深二德位有高卑三化缘有广陜四寿夭有延促五化迹有先后六迁谢有显晦七相好有少多八威仪有同异九法门有顿渐十外从生左右异一。 外论曰。圣人应迹异彼凡夫。或乘龙象以处胎。乍开胁腋而出世。虽复无关两气非假二亲。至于左右之殊。其优劣之异一也。 内从生有胜劣。 内喻曰。右衽者则戎狄所尊。右命者为中华所尚。故春秋云。冢卿无命介卿有之。不亦左乎。史记云。兰相如功大位在廉颇右。颇耻之。又云。张仪相右秦而左魏。犀首相右韩而左魏。盖云不便也。礼云。左道乱群杀之。岂非右优而左劣也。皇甫谧高士传云。老子楚之相人。家于涡水之阴。师事常松子。及常子有疾。耳往问疾焉。嵇康云李耳从涓子学九仙之术。捡太史公等众书。不云老子剖左腋生。既无正出。不可承信明矣。验知挥戈操翰。盖文武之先。五气三光。寔阴阳之首。是以释门右转且符人用。张陵左道信逆天常。何者。释迦起无缘之慈。应有机之召。语其迹也。则行满三只相圆百劫。降神而乘玉象。掩耀而诞金姿。三十二祥休徵开于地府。一十八梵祯瑞骇天宫。灵相周于十方。神光显乎八极。述其本也。久证圆明。尘沙莫能算其寿。早登寂照。虚空无以量其体。岂唯就攀枝而伟瑞。徵白首而效祥。犹萤光与龙烛竞辉。鱼目共蛇珠并耀。尔道之劣一也。 外教门生灭异二。 外论曰。夫等无生灭其理则均。导世引凡不无差异。但生者物之所以欣。灭者物之所以恶。然则生道难得必俟修功。灭法易求讵劳禀学。是知腾神驾景。自可积劫身存。气尽形殂。固当一时神逝。此教门之殊二也。 内立教有浅深。 内喻曰。夫灭身以惧大患。绝智以避长劳。议生灵于悬疣。齐泯性于王乐。 盖老庄之谈也。且绵绵常住。古皇则不死不终。渑渑无名。老氏则复归无物。然常存非永没之称。无物岂长生之化耶。抑复明其浅深。至如保弱守雌之文。虚心实腹之论。审浮生之有量。嗟智水之无涯。语大则局在域中。陶钧则不出性分。 盖其志也。岂与夫大觉开无穷之缘。挺圆极之照。测微则穷乎绝隙。究理则控在无方。美气与氤氲共和。神躯同太虚比固。语其量也。犹嵩华与培塿殊峻。溟渤将坎井异深。尔道之劣二也。 外方位东西异三。 外论曰。夫东西二方。自有阴阳之别。左右两位。便成仁义之殊。仁惟长善阳又通生。义主裁成阴论肃杀。二气为教则阴不及阳。五德为言则仁深义浅。此方位之殊三也(弹曰。干为阳为父。位在西北。坤为阴为母。卜之西南北方盛阴之乡。便为中男之位。南方盛阳之地翻成中女之居。男女既无定方阴阳不拘恒准。所以木贼土故以已为甲妻。金克木故以乙为庚妻。干既位高乃居西北。震能出帝复在东方。至如礼席。若南北铺之。即以西方为上。言顺干尊也。东西列之。即以南方为上。言逐阳盛优劣自见之谓欤)。 内德位有高卑三。 内喻曰。夫金夫木妻。阴阳孰可永执。离南坎北。男女匪有定方。所以子午以东为阳者。取男女生于东方也。子午以西为阴者。言父母老于西方也。此则从生老以判阴阳。非尊卑以言胜劣假令父母在西未应卑子男女在东岂敢尊父。仁非义则不成。义非仁则不养。所以子午以东仁也父西义也。随处立准无惑大方。茍局判于所生而拘限于封域者。亦当西羌大禹所出。仁泛之德顿虚。东夷文王所生。裁成之教永缺。吞江纳汉。非湫隘之陋居。浮渭据泾。无帝皇之神宅(前折邪次叹正)夫释氏者。天上地下。介然居其尊。三界六道。卓尔推其妙。加以小学二乘之侣。大心五品之伦。譬众星之拱北辰。若金山之丽碧海。足令鹿头象面屈矫抗之心。六异十仙申伏膺之礼。何止挫徐甲于庸夫。导尹喜于关吏。禀学于牙齿之际(高士传曰。常松子因张其口老子曰。将非谓齿刚而亡舌柔而存常子曰。尽矣)收名于藏史之间乎。尔道之劣三也。 外适化华夷异四。 外论曰。夫华夷礼隔。尊卑着自典坟。边正道乖。胜负存乎史册。戎狄之主。不许僣号称王。楚越之君。故自贬之为子。岂可獯鬻之小匠。匹我天王之大师。此华夷之异四也。 内化缘有广狭。 内喻曰。案道德序云。老子修道自隐以无名为务。周衰出关。二篇之教乃作。然周书典谟无老氏所制。案二教论云。五千文者容成所说老为尹谈。盖述而不作也。又职惟藏吏位非阿衡。隆周之师将非乌有(前折邪次叹正)释迦降神罗卫托质王宫。智实生知道惟遍觉。演慧明于百亿。敷法云于大千。灵泽周于十方。神化覃于四表。崇崖峻壁之典。龙居象负之文。盖盈溢于兹矣。虽弘羊潜计之术。莫能纪其纤芥。邹衍谈天之论。无以议其涓滴。岂夫章诠八十文列五千而已哉。恨子未窥墙仞。致有武叔之毁。亦复何伤日月。故多念其不知耳。尔道之劣四也。 外禀生夭寿异五。 外论曰。夫老君道契环中与虚空而等量。神超象外随变化而无穷。所以寿命固不同凡。隐显居然异俗。 释迦生涯有限寿乃促期。一灭不能再生(弹曰。老子既云长生今日在仙郡县乎)八十何期危脆。此寿夭之异五也。 内寿夭有延促五。 内喻曰。序云。怀于李氏处胎八十一年。盖太阳之数。寿一百六十年。处胎已过其半。三变五百将非假称珍怪。太史公以为。楚老莱子及周太史儋。皆老子也。或言二百三十年。或一百六十岁。皇甫谧云。诸子之书近为难信。唯秦佚吊焉。老死信矣。世人见谷神不死。是以玄牝。故好事者遂假托焉。神仙传云。郁华子录回子传豫子大成子赤精子武成子尹寿子真行子锡射子反邑先生等。并是老身者。止见碎书不出神仙正经。未可据用也。夫有天地则有道术。道术之士何时暂乏。岂独常是一老子也。皆由晚学之徒好奇尚异。茍欲推崇老子使之无限。浅见道士欲以老子为神异使后世学者信之。故为诡说耳。诚哉斯言。可为鉴矣。夫妙乐资三德乃成。法身为五分所立。是以生灭顿遣。圆觉之性乃彰。空有兼融。 灵仪之妙攸在。故得形超视听之表。名息情尘之外。湛然常乐。文系之所未铨。 嶷尔圆明。言象之所莫测。虽西王桃实屡熟而靡延。东海桑田数变而非永。五云九转。悲绳鸟之暂留。飞雪玄霜。比游驹以难固信。钟馗无大椿之久。蜉蝣罕龟鹤之年。尔道之劣五也。 外从生前后异六。 外论曰。道佛二经各陈其说。或言劫劫出世。竞事无先。或代代出生。争陈久远。此之眇邈难取证知。今依传史定其时代。人伦而语。则老尊而少卑。乡党为言。亦长兄而幼弟。此先后之异六也。 内化迹有先后。 内喻曰。释诞隆周之初。老生姬季之末。论年二百余祀。语世一十余王。紫气青牛。弗在昭庄之世。神光白象。非关桓景之年。然而洞雾昏天浊流翳地。文仲逆祀。孔子非其不智。子禽毁圣。赐也讥其失言。言玷难磨驷不及舌。诚不虚也(前折愚后叹圣)夫俯迹应凡。托质于危脆。蹈机化物。同寿于百年。故果局因修。信相由兹起惑。龄促化广。慈氏以故发疑。巨岳非衡石所量。譬寿久而犹邈。玄虚非丈尺所辩。方劫远而无穷。岂知蛇穴求仙翻其夭世。霓缨待药未且延龄。盖腾鷃共鹏翼偶高。驰驽与骥足争远。尔道之劣六也。 外迁神返寂异七。 外论曰。老君初诞之日既不同凡。晦迹之时故当殊世。所以西之流沙途经函谷。青牛出境紫气浮天。不测始终莫知方域。释迦抱危疾于舍卫。告殒命于双林。烧柩焚尸还同胡法。气尽神谢曾不异凡。此去世之异七也。 内迁谢有显晦。 内喻曰。序云托形李氏之胎。示人有始终之义。岂非生灭耶。即庄生所云。 老聃死秦佚吊之是也。而生依赖乡死就槐里。始终莫测。何其瞽哉(前折邪后叹正)夫大慈化圆德满缘谢机亡。仁舟溺于两河。慧日沈于双树。其六天八国之伍。法俦圣众之伦。且电合而风驰。既云委而雾集。灵齿瑞骨。昭胜福于殊方。 绀发红爪。显神功于绝代。是知莫来莫往。弘济之德美焉。非显非昧。声华之风盛矣。岂同鼎湖亡返桥山之冢独存。流沙不归扶风之陇空树(皇览云黄帝冢在桥山老子冢扶风)尔道之劣七也。 外贤圣相好异八。 外论曰。夫圣人妙相本异凡夫。或八釆双瞳。河目海口。龙颜鹤步。反宇奇毫。至如卷发绿睛。夷人之本状。高鼻深目。胡子之常形。岂可匹我圣人用为奇相。若事佛得此报者。中国士女翻作胡形。此相好之异八也。 内相好有多少。 内喻曰。圣人相质无常。随方显妙。是以蛇躯龙首之圣。道穆于上皇。双瞳四乳之君。德昭于中古。周公反握。犹骐骥之一毛。禹耳齐肩。乃昆山之片玉(前释疑后叹正)夫法身等于如如。无方理绝称谓。化体由乎应物。妙质可涉名言。故有白毫绀睫之辉。果唇花目之丽。万字千辐之相。日轮月彩之殊。非色妙色之容。离相具相之体。薄拘有而不具。轮王具而不明(萨遮经云。非色生性胜诸相。一曰福胜八十种妙胜庄严佛日身。譬如三千大千世界四生众生并成轮王。 更增百倍始就如来一毛功德。复加百倍始成一好功德。复加百倍始成一相功德。 复加百倍始成眉间白毫相功德。复加百倍始成一无见顶相。复加百倍始成蠡髻功德)仙人睹而自悲。嗟衰叶之旦暮梵志见而兴感。叹灵华之罕逢。何止蹈五把十以标奇。蒙倛断蔷以显异(曹植相论云。孔子面如蒙倛周公形如断蔷也)岂阳文与瓁^2□蔑比丽。孟娶与陇廉竞妍。尔道之劣八也。 外中表威仪异九。 外论曰。老教容止威仪拜伏揖让玄巾黄褐持笏曳履法象表明。盖华夏之古制(弹曰。道士元来本着儒服不异俗人。至周武世始有横被。二十四缝以庆阴阳二十四气也。出自人情亦无典据也)释训袈裟左袨偏袒右肩。全幅横缦之裙。半片倚支之服。秃发露顶狗踞狐蹲。非预人伦寔戎狄之风也。岂用兹形制匹我威仪。 此容服之异九也。 内威仪有同异。 内喻曰。玉佩金貂。莫施于樵野。荷衣蕙带。弗践于王庭。故应器非灵庙所陈。染衣异朝宗之服。故乘于道者。或顺机而轨物。据于德者。或矫时而训世。 是以翦发文身。仲尼称太伯之善。反常合道。诗人美棠棣之花。况将反性澄神隔凡践圣。而不异其容服未之有也。故使衣象福田器绳难量。丝桐弗惑于耳。朱紫无眩于目。轻肥罔狎其体。势竞莫骇其心。故经云。罗汉者真人也。声色不能污。劳位不能动。何必鹖冠雀弁反拘自缚。磕齿嘘气而称道哉。登木求鱼去之弥远。刻船待□何其鄙夫。尔道之劣九也。 外设规逆顺异十。 外论曰。老君作范。惟孝惟忠。救世度人极慈极爱。是以声教永传百王不改。玄风长被万古无差。所以治国治家常然楷式。释教弃亲不仁不孝。闇王杀父翻说无愆。调达射兄无闻得罪。以此导凡更为长恶。用斯范世何能生善。此逆顺之异十也。 内法门有渐顿。 内喻曰。义乃道德所卑。礼生忠信之薄。琐仁讥于匹妇。大孝存乎不匮。然对凶哥笑。乖中夏之容。临丧扣盆。非华俗之训(原壤母死。倚棺而哥孔子助祭弗讥。子桑死。子贡吊。四子相视而笑。庄子妻死扣盆而哥)故教之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人父也。教之以忠。敬天下之为人君也。化周万国。乃明辟之至仁。 形于四海。实圣王之巨孝。佛经言。识体轮回六趣。无非父母。生死变易三界。 孰辩怨亲。又言。无明覆慧眼。来往生死中。往来多所作。更互为父子。怨数为知识。知识数为怨。是以沙门舍俗趣真。均庶类于天属。遗荣即道。等含气于己亲(行普正之心。等普亲之意)且道尚清虚尔重恩爱。法贵平等尔简怨亲。岂非惑也。势竞遗亲文史明事。齐桓楚穆此其流焉。欲以訾圣岂不谬哉。尔道之劣十也。 九箴篇下答九迷论。 周世无机一建造像塔二威仪器服三弃耕分卫四教为治本五忠孝靡违六三宝无翻七异方同制八老身非佛九外论曰。夫言者非尚于华辞。贵在中理。歌者非尚于清响。贵资合节。佛经。如来说法之时。诸国天子普来集听。或放光明遍大千土。但释迦在世之日当我周朝。史册所书固无遗漏。未闻天王诣彼葱岭。岂于中华之帝。无善不预道场。边鄙之君。有缘普沾法座。光明所照则众生离苦。而此土何辜偏无人悟。独隔恩外曾不见闻。仰度能仁不容私简(弹曰。汝无见佛业有谤圣愆何得怨神唯须自咎也)求心责实事舛言乖。诡妄皎然足称虚伪。凡夫莫悟逐影吠声。而世不能知。其迷一也。 内周世无机指一。 内箴曰。夫淳羲丽天。蒙瞍莫鉴其色。震霆骇地。聋夫弗聆其响者。盖机感之绝也。作暴凶跖。孔智无以遏其心。结愤野夫。赐辩莫能蠲其忿。亦情性之舛也(庄子云。孔子见盗跖。盗跖反责孔子。孔子惧逡巡而退。刘子云。孔子马侵野人之苗。野人怒止其马。孔子使子贡说解焉野人逾忿。乃遣马圉者辞焉。野人乃悦也)故道合则万里悬应。势乖则肝胆楚越。况无始结旷。恼爱与沧海挍深。 有为业广。尘劳将巨岳争峻。群情不能顿至。故导之以积渐。众行不可备修故策之以限分。犹天地三化始合于自然(老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齐鲁再变乃臻于至道。密云导于时雨。坚冰创于履霜。皆渐积之谓也。故二皇统化(须弥四域经云。应声菩萨为伏羲吉祥菩萨为女娲。)居淳风之初。三圣立言(空寂所问经云迦叶为老子儒童为孔子光净为颜回)兴已淳之末。玄虚冲一之旨。黄老盛其谈。诗书礼乐之文。周孔隆其教。明谦守质。乃登圣之阶梯。三畏五常。为人天之由渐。盖冥符于佛理。非正辩之极谈。犹访道于喑聋。麾方而莫穷远迩。问津于兔马。知济而不测浅深。因斯而谈。殷周之世非释教所宜行也。犹炎威赫耀。童子不能正目而视。迅雷奋击。懦夫不能张耳而听。是以河池涌泛。昭王惧于诞神。云霓变色。穆后欣其亡圣(周书异记云。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江河泉池悉皆泛涨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暴风卒起树木摧折。天阴云黑。有白虹之怪)岂能超葱河而禀化。踰雪岭而效诚。净名云。是盲者过非日月咎。适欲穷其凿窍之辩。恐伤吾子混沌之情。非尔所知。其盲一也。 外论曰。夫铜山崩洛钟应。葭灰缺月晕亏。未见彪啸而风不生。龙腾而云不起。今释迦所说佛力最尊。一念运心无不来应。故凡俗各倾财产竞造塔庙。不吝珠玑争陈堂宇。或范土刻檀。写獯胡之状。镕金织素。代夷狄之容。妙尽丹青巧穷剞劂。一拜一礼冀望感通。自胡法南渐已来六百余载。未闻一人言能见佛。岂胡人顶礼即值如来。汉国虔恭不逢调御。若化不到此即是无灵。诳惑人间空谈威力。而世不能知。其迷二也。 内建造像塔指二。 内箴曰。左澈慕圣。刻像而拜轩皇。句践思贤。镕金而模范蠡。丁兰允孝。 剞劂以代亲。颜在资仁彩璧而图圣。故使忧喜形乎容色精诚通乎梦寐。亦其至矣。岂如忉利不还。优填以兹镂木。坚林晦影。阿输于是铸金。托妙相于丹青。 寄灵仪于铣鋈。或睹真避坐写貌回躯(感应传云。扬州长干寺有育王像人欲摸写。寺僧恐损金色不许。造像主乃至心发愿。若精诚有感乞像转身西向。于是琐闭高阁明旦开视。像身宛已西向遂许图之)神应不穷由来尚矣。自像流东被正化南移。夕梦金人河浮玉马。神光导于湘水。瑞彩发于檀溪(感应传云。庐陵发蒙寺育王像记云。像身出庐陵。三曲瑞光趺出湘州昭潭并放光明照曜崖岸。武昌檀溪寺瑞像身出檀溪。光映水上)长沙摽聚日之姿。庐岳显融金之质。其事广焉。 略而言矣。如干宝搜神临川宣验。及徵应冥祥幽明录感应传等。自汉明以下讫于齐梁。王公守牧清信士女。及比丘比丘尼等。冥感至圣目睹神光者。凡二百余人。至如见迹万山浮辉沪渎。清台之下睹满月之容。雍门之外观相轮之影。南平获应于瑞像。文宣感梦于圣牙。萧后一铸而克成。宋皇四摸而不就其例甚众。不可具陈。岂以尔之无目而斥彼之有灵哉。然德无不备者。谓之为涅槃。道无不通者。名之为菩提。智无不周者。称之为佛陀。以此汉语译彼梵言。则彼此之佛昭然可信也。何以明之。夫佛陀者。汉言大觉也。菩提者。汉言大道也。涅槃者。 汉言无为也。而吾子终日践菩提之地。不知大道即菩提之异号也。禀形大觉之境。未闲大觉即佛陀之译名也。故庄周云。且有大觉者。而后知其大梦也。郭注。觉者圣人也。言患在怀者皆未悟。丘与尔皆梦也。注云。夫子与子游未能忘言而神解。故非大觉也。君子曰。孔丘之谈兹亦尽矣。涅槃寂照不可识识不可智知。则言语断而心行灭。故忘言也。法身乃三点四德之所成。萧然无累。故称解脱。此其神解而患息也。夫子虽圣。遥以推功于佛。何者案刘向古旧二录云。佛经流于中夏一百五十年后。老子方说五千文。然而周之与老并见佛经。所说言教往往可验。故夫子有言曰。夫易者无为也。无思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余今提耳语。子当舍其积迷。而荷其晚悟也。支提之制其流盖远。夫且封且树。比干以忠劲显坟。勿剪勿伐展季以清贞禁垄。四民怀于十善。缅邈轮王之恩。三界尊于六通。照旍罗汉之德(正法念经。四种人得树。 偷婆汉言冢。谓轮王罗汉辟支如来也)况智周十力德满四弘。妙辩契于忘言。能垂训于不测。大明穷于勿照。乃AC烛于无幽。故有香炭金瓶。全身遍乎八国。光螺鲜贝。散体周于十方。乍五色凝辉。旋空彰于汉世八彩分耀。神应显于吴宫。 尔其百镜灵龛千花妙塔。掌承云露铎韵高风。紫柱红梁遥浮空界。翔鲲跂凤远接虚方。尽壮丽之容。穷轮焕之美。岂夫高山仰止不忘景行。崇表峻阙标树鸿猷而已哉。无以栏甃之辩讥沧海之广陜。榆枋之智测昆阆之高卑乎。而汝莫知。其盲二也。 外论曰。夫礼义成德之妙训。忠孝立身之行本。未见臣民失礼其国可存。子孙不孝而家可立。今瞿昙制法必令衣同胡服。即是人中之师。口诵夷言。便为世间之贵。致使无赖之徒因斯悖逆。踑踞父兄之上。自号桑门。傲慢君王之前。乃称释种。不仁不孝已着于家。无礼无恭复形于国(弹曰。礼云。子冠父亲醮之母亲拜之。所为处高。可亦无礼无孝也)斯则门门出枭镜之子。人人养豺狼之儿。 抚臆论心良可痛矣。天道无亲华夷讵隔。唯德是辅岂分胡汉。岂可戴巾修善偏无胜福。秃顶行檀独能感果。仁惠岂可俟髡头守真无劳毁形貌。而世不能知。其迷三也。 内威仪器服指三。 内箴曰。夫玄圣创典。以因果为宗。素王陈训。以名教为本。名教存乎治成。因果期乎道立。立道既舍爱居首。成治亦忠孝宜先。二义天殊。安可同日而言也。沙门者乃行超俗表心游尘外。威仪进趣非法不动。容服应器非道不行。故泥染乃万质同归。缁衣为众釆坏色简易遵于解脱。条隔象于福田。偏服示有执劳(礼云执者袒)缺袂便于运役(论语云。亵裘长短右袂。言便于执作)圣制有以终不徒然。是以舍爱捐亲仰众圣也。摧弃声色遵梵行也。剃除须发去华竞也。俯容肃质不忘敬也。分卫扫衣支身命也。言无隐曲离邪佞也。和声怡气入无诤也。 吐纳安详慎辞令也。世贵莫屈守贞劲也。清虚恬淡顺道性也。邪相不挠住八正也。颜下色敬愍众病也。人天崇仰三业净也。穷玄极真取究竟也。广仁弘济亦忠孝之盛也。道士则不然。言慕道而心不染真。谓舍家而形不变俗。戴圆冠无玄象之鉴。履方屦阙地理之明。着南郑反汉之巾。把公旗诛家之笏。饰道昱祸宋之服。曳孙恩败晋之裳。生常之业莫废。庸隶之役无耻。狎世则忠孝之礼亏。求仙则高尚之道缺犹苍蝇招白黑之论。蝙蝠有鸟鼠之讥。盖妖惑之俦矣。尔不自见其盲三也(正法念经云。譬如蝙蝠。人捕鸟时入穴为鼠。人捕鼠时出穴为鸟。今之祭酒盖然畜妻子谓有慈爱。勤耕稼谓不毁发肤。王役课调则谓出家。亦犹蝙蝠之出入也)。 外论曰。夫圣人应世本以济益苍生。仰观俯察利安群品。是以味草木合五谷之精。值桑柘充八蚕之纩。故垂衣裳存稼穑。立稷正置司衣以利百姓。于是乎在。若一女不织。天下为之若寒。一男不耕。天下为之少食。今释迦垂法不织不耕。经无绝粒之法。田空耕稼之夫。教阙转练之方。业废机纴之妇。是知持盂振锡糊口谁凭。左衽偏衣于何取托。故当一岁之中。饥寒总至未闻利益。已见困穷世不能知。其迷四也。 内弃耕分卫指四。 内箴曰。谋道不先于食。守信必后于饥。是以桀溺矜耕。孔子譬诸禽兽。樊须学稼。仲尼讥于小人。稷下无位而招禄。高其贤也。黔娄非仕而获赐。尚其清也。善人之道何必耕稼。吾请言之。释教验于因果。该三世之洪源。仙道尚于金玉。劳一生之虚费。何者夫贤愚寿妖信于指掌。贫富贵贱昭于目前。报应则形影无差。业缘亦声响不异此其旨也。未见服丹不死饵液长生。古诗云。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寄语后世人。道士慎莫作。言虚弃功夫。浪夭年寿也。汝有转练之方。何因更请田地。又谈织纴之妇。必知并畜妻房。故应道士专耕女冠勤织。何为莫充糊口恒阙资身。如其不织不耕。即堕负处。窃见楼观黄巾。脱鹿皮而构地。玄都鬼卒。舍横帔而偶耕。既无绝粒之人。 颇惭容作之倦。自舂自磨餧在其中。劳形怵心何道之有。寻汉安元年岁在壬午。 道士张陵分别黄书云。男女有和合之法三五七九交接之道。其道真决在于丹田。 丹田玉门也。唯以禁秘为急。不许泄于道路。道路溺孔也。呼为师友父母臭根之名。又云。女儿未嫁者。十四已上有决明之道。故注五千文云。道可道者谓朝食美也。非常道者谓暮成屎也。两者同出而异名。谓人根出溺。溺出精也。玄之又玄者。谓鼻与口也。陵美此术。子孙三世相继行之。汝法如是秽乱生民。若劝百姓依汝法行。则不孝不恭。世出豺狼之种。无礼无义。家生枭镜之儿明矣。夫辩奇货者。采骊珠不忌九洄之深。求华璞者。追蓝琰无惮三袭之险。贵其宝也。慕至道者。窥其户牖轻势利于鸿毛。入其隩隅忽荣位于脱屣重其真也。故能使倦夫不爱其力。贫客不吝其财。盖希冥益。非其迷也。至若仙术诞妄。源流久矣。韩终徐福始诈于秦邦。文成五利绍伪于汉国。叙控鹤弗克陵云之实。言餐霞莫睹疗饥之信。致有猱猿蜃蛤之论(曹植辩道论云。仙人者党猱猿之属。与世人得道化为仙人夫雉入海化为蛤。燕入海化为蜃。当其徘徊其翼差池。其羽犹自识也。忽然自投。神化体变乃更为鱼鳖。岂复识翻翔林薄巢垣屋之娱乎。牛哀病而为虎逢其兄而噬之。若此者何贵于变化耶)系风捕影之谈。故弃实瓠者以非器也。废石田者以难艺也。贱左道者以虚伪也。盖捡实则积其所同究虚则集其所异。理符则世重。情诡则物违。故常事耳岂曰迷乎。卑道尊佛不亦可矣。而弗自知。尔盲四也。 外论曰。夫国以民为本。本固则邦宁。是以赐及育子之门。恩流孕妇之室。 故子孙享祀世载不亏。虽至孝毁穷不令绝祀。故得国家富强天下昌盛。未闻人民雕尽家国可存。今佛教即不妻不娶。名为奉法。唯事早逝。号得涅槃。既阙长生之方。又无不死之术。斯一世之中家国空矣。俗人虽欲求福。不知形命以残。竞慕家安。岂觉宗禋久灭。可谓畏死而服茍吻。惧溺而赴长河。且天皇地皇之世。 无佛而祚延。后赵后魏已来。有僧而运促。正由真伪混杂礼乐不调。世不能知。 其迷五也。 内教为治本指五。 内箴曰。夫澄神反性。入道之要门。绝情弃欲。登圣之遐本。故云道高者尚德弘者赏。以道传神以德授圣。神圣相传是谓良嗣。塞道之源伐德之根。此谓无后。非云弃欲为无后也。子不闻乎。昔何尚之言。释氏之化无所不可。谅入道之教源。诚济俗之称首。夫行一善则去一恶。去一恶则息一刑。一刑息于家。则万刑息于国。故知五戒十善为正治之本矣。又五戒修而恶趣减。十善畅而人天滋。 人天滋则正化隆。恶趣衰而灾害殄(正法念经云。人不持戒。诸天减少阿修罗盛善龙无力恶龙有力恶龙有力则降霜雹。非时暴风疾雨。五谷不登疾。疫兢起人民饥馑互。相残害。若人持戒多。诸天增足威光。修罗减少恶龙无力善龙有力。善龙有力风雨顺时。四气和畅甘雨时降。谷稔丰登人民安乐。兵戒戢息疾疫不行) 犹屏薪去草。益重而难彰。绝焰息煨。绩微而易显。且强骨弱气。李叟之至谈。 实髓爱精。仙家之奥旨。今反谓淫欲为妙训。妻子为化源。宗老而毁其言。学仙而弃其术。且爱犬马者贵其识恩。嫉枭镜者恶其反噬。尔则警夜代劳功劣于犬马。逆鳞反舌衅深于枭镜雄虺。九首不其然乎。载鬼一车吁可畏也。且运祚修短虽曰天命。兴赞延促抑亦人符。故尧舜禹汤咸享嘉寿。桀纣幽厉无终永年。姬发履道而龄长。赢政刑淫而祚短(陈思论。昔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太公。并享百年之寿。七圣三贤并行道修政。圣治天下不足损神。贤宰一国不足劳思。是以各尽其天年。桀放鸣条纣死牧野。犬戎杀幽厉王不终周祚八百秦灭于二世。此时本无佛僧也)谟诰在目非曰虚谈。岂无佛而祚延。有佛而运局。谈何容易谈何客易。惜哉吾子自贻伊戚良足叹矣。昏若夜游。尔盲五也。 外论曰。夫孝为德本。人伦所先。莫大之宗固惟恃怙。昊天之泽岂曰能酬。 故生尽温清之恭。终备坟陵之礼。今佛垂训必令弃尔骸骨捐兹草野多出财贿营我塔庙。遂使愚无惑乱废兹典礼考妣棺柩曾无封树之心(弹曰。观夫上皇之世。不行殡葬之礼。始于堲周窀穸之事。故有藤缄槥椟瓦掩虞棺。皆起于中古也暨周文之日。以骸骨暴露于野。因收而藏之始行葬礼故云。葬者藏也。欲人之所不见。 是以夫子病笃。门人欲厚葬之孔子闻曰。吾其欺天乎当选不毛之地。不对不树唯棘唯栾。言俯同末世行于葬礼。盖未能免俗)戎狄尸灵翻尽雕庄之妙。且神不享非其族。物不祀非其先。不敬其亲而敬他人。其此谓矣。且水葬火葬风俗不同。 埋尸露尸乡邦本异。舍己徇。他用为求福。岂知土壤斯异。各自而然。世不能知。其迷六也。 内箴忠孝无违指六。 内箴曰。导哑聋者必俯仰而指撝。启愚滞者亦提耳而举掌。夫人伦本于孝敬。孝敬资于生成。故云。非父母不生。非圣人不立。非圣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则生成之义通。师亲之情显。故颜回死。颜路请子之车。孔子云。回也视余犹父余不得视回犹子。盖其义也。且爱敬之礼异容不出于二理。贤愚之性殊品无越于三阶。故生则孝养无违。死则葬祭以礼。此礼制之异也。小孝用力。中孝用劳。大孝不匮。此性分之殊也。比夫释教其义在焉。至如洒血焚躯之流。宝塔仁祠之礼。亦敬始慎终之谓也。暨于轮王八万释主三千(阿育王经云。王杀八万四千宫人。夜闻宫中有哭声。王悔为造八万四千塔。今此震旦亦有在者。释提桓因天上造三千偷婆)竭溟海而求珠。净康衢而徙石。盖劳力也。总群生为己任。 等含气于天属。栖遑有漏之坏。负荷无赖之俦。盖劳心也。回轩实相之域。凝神寂照之场。指泥洹而长归。乘法身而遐览。斯不匮之道也。暨乃母氏降天。剖金棺而演句。父王即世。执宝床而送终(智度论云。净饭王终。佛自执绳床一脚至阇维处。示于后世一切众生报生养之恩)孝敬表仪兹亦备矣。教弃骸骨从何而至哉。且经劝尸陀普施飞走。意存宿债冀免将来。不若庄周非末代厚葬失礼之本。 而云蝼蚁何亲禽兽何疏。生既以身为逆旅。死当以天地为棺椁。还依上古不许埋藏嫌物。轻生重死之弊也。求仙道者或负笈从师担簦远岳披萝缉蕙鸟申熊经。金灶罕成玉华难观。凝髓化骨空致斯谈。载霓凭螭未睹其实。或捐骸地胇丧骨天台。生阙蒸养之恩。死无冥益之利。例心危于庶物。邪网挂于群生。九族延毁正之殃。六亲招罔圣之业。攀危据朽谅足寒心傲然不惧何愚之甚。尔盲六也。 外论曰。夫华夷语韵不同。然佛经称释迦牟尼者此是胡语。此土翻译乃曰能儒。能儒之名位卑周孔。故没其能儒之劣名。而存释迦之戎号所言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汉言阿无也。耨多罗。上也。三藐三。正遍知也。菩提道也。此土先有无上正真之道老庄之教胡法无以为异。故不翻译。又菩萨摩诃萨者。汉言大善心众生。此名下劣非为上士。掩其鄙称亦莫有翻。凡不译之流。其例如是。蒙覆世俗惑乱物心。然厌旧尚新。流荡之常弊。恶同好异。恒俗之鄙情。是以邯郸有匍匐之宾。弱丧有忘归之客。世不能知。其迷七也。 内三宝无翻指七。 内箴曰。夫名无得物。盖谓实宾。岂以顺世假谈格玄圣之优劣。夫荀家以首名质。仲氏将山制名。山高于丘。仲仁未弘夫子。首总于耳。荀德不逮老聃。能儒之名。何容遂卑周孔。然释迦之号。义含多种。遍能贯于万德。不可以仁偏训通。仁绝于四句。安得将能定翻述者。事不得已。强复存其旧号耳。又言。道家旧有正遍知。道与菩提不异者。信是正教流后伪窃此名。核实寻源岂得斯号。夫上法高胜道义清通。正实翻邪真由反伪。今符书咒诅不可谓正。薰莸混杂不可谓真(道士畏鬼章符云。左佩太极章。右带昆吾铁指日。即停辉拟鬼千里血造黄神越章杀鬼。又造赤章法亦杀人)守雌羡下非名为上(老云。莫若守雌。又云。道性近水)钳口胶目安得称道(庄子云。胶离朱之目钳杨墨之口)犹春鸟转哢。或似于歌。鸟无能歌之实。秋虫蠹木或近于字。虫阙解字之真。名实斯滥盖此之谓也。又疑菩萨不翻。兹谬益甚。书云上圣达于鸿螟。皆有虫称。经言。多足二足如来最尊。然□蛰通于含灵。众生岂越凡圣。大心之称非为下劣。子虽洗垢求疵。无损南威之丽。捧心学疾。未变西施之妍。当更为尔陈其指掌。释迦是佛显名。菩提是法尊称。菩萨为僧导首。三宝胜号。译人存其本名。非如朱门玉柱之谶。阳父阴母之谣(黄书云。开命门抱真人婴回龙虎戴三五七九天罗地网开朱门进玉柱阳思阴母白如玉阴思阳父手摩捉)号马屎为灵新。呼口唾为玉液。(呼叩齿为天鼓。咽唾为醴泉。马屎为灵薪老鼠为玉璞出上清经)事鄙而怯彰。辞秽而难显。犹灵凤以容德希睹。鼢鼠以丑惧潜形。虽隐质事同嗤妍异矣。冥焉不知。 尔盲七也。 外论曰。夫圣人应化随方接引。在胡则秃发露顶。处汉则端委搢绅。此华夷之常形。非教方之胜负。若佛茍令去兹冠冕皂服披缁。弃我华风远同胡俗。则不能兼通冠冕。便是智力不周。何谓随方现形而为设教。茍若不能。则佛自是天竺之胡神。非中华之大圣。岂不秃发之训施于正国。若汉学胡形。剪发便名事佛。 则应胡习汉法着巾亦为奉道。是知露顶括发乡俗不同。嗟乎士民用为修善。可谓贵邻室之弊襜。贱自家之黼黻。世不能知。其迷八也。 内异方同制八。 内箴曰。夫至道应运无方。圣贤乘机引物。子居九夷不患其陋。禹入裸国欣然解裳。姬伯适越而文身。武灵顺世而胡服。虽复筌蹄异术。而鱼兔之功齐矣。 况变俗缄心毁形结志。去簪缨以会道。弃须发以修真。圣制不徒其有致矣。但仁义变于三游。盗跖资于五善。圣教绵远。终使鼠璞滥名(刘子云。周人谓死鼠为玉璞)玄化幽微。遂令鸡凤混质(文子云。楚人山鸡为凤)故九十五种腾翥于西戎。三十六部淆乱于东国。至如优娄佉子之论。卫世师主之经(涅槃云卫世师论也)吉头夷罗之仙(火仙外道名吉波头水仙外道名夷叔罗)末伽阇夜之道(若提子断见外道也)或托水火而要圣。凭日月而学神。执四大以非因。指三业为无报。滞识将冥山等闇。邪心与味谷同昏。如斯之流。西土之邪论也。其次鬼笑灵谈安歌浩唱。吞刀吐火。骇仲卿之庸心。漱雨嘘风。惊刘安之浅虑。或身佩中黄之箓。口诵灵飞之符。蹈金阙而游神。凭玉京而洗累。若此之例。东区之异学也。并皆邪网覆心倒针刺眼。深持惑堑高筑疑城。各抱一隅迷沦于三界。争守二见沉晦于九流。识体轮回。无明翳其住本。心用浮动。取相溺其长源。大圣道眼预观随机授药。诞质西土正教东流。疾重则亲降医王。患轻则寄方遥授。偏裨以剪枭镜。重将而戮鲸鲵。此亦释门和扁之术。法王孙吴之势也。圣无二制容服义均。犹清济浊河归沧海而同味。绿膺绛颡集须弥而共色。冲和子曰。琁玑文者皆是求神仙不死之道。其次则养我今日身命。驻釆延华傥至三五百年。以此为真耳。长生久视义在于斯。今之道士所学之法。不复以此为念。然大都止令如佛家身死神明更生胜地耳。若不复贵此身者。不如专心学佛道。佛道营练精神日明日益。甚有名理定慧之法。孱然可修何劳勤苦。自名道士而实是学佛家僧法邪。学又不专。盖是图龙画虎之俦耳。何不去鹿巾释黄褐剃须发染袈裟而归依世尊耶。 世间道士经及行道义理则约数论而后通(言采佛家经论。改作道书。如黄庭元阳灵宝上清等经及三皇之典。并改换法华及无量寿等经而作)修心则依坐禅而望感(言改坐禅之名为思神之号)上清尤高。而未踰上界之域。太清仙法又弃置而不论。未知何法取异佛家而称为道士也。其得意者当师佛矣。子是南人。躬学茅山道士冲和子之法。冲和子与陶隐居。常以敬重佛法为业。但逢众僧莫不礼拜。严穴之内悉安佛像自率门徒。受学之士朝夕忏悔。恒读佛经案琁玑抄文。冲和所制以非当世道士不敬佛者。故陶隐居答大鸾法师书云。去朔耳闻音声。兹晨眼受文字。或由顶礼岁积。故致真应来仪。正尔整拂藤蒲。采汲花水端襟俨思伫聆警锡也。弟子华阳陶弘景和南。汝师事佛敬僧。曾无异说。尔何自陷违背本宗。不义不仁罪招极法。牟子论云。尧舜周孔老氏之化。比之于佛犹白鹿之与麒麟。而子不能悟。其盲八也。 外论曰。天皇九纪之前。书契未作。太昊六爻之后。文字乃兴。自尔已来渐弘载籍。前贤往圣皆着典坟。揖让干戈备陈篆册。所以左史右史记事记词。直笔直言无矫无妄。魏书外国传皇甫谧高士传并曰。桑门浮图经老子所作(弹曰浮图经者。魏略及西域传云。临猊国有神人。名曰沙律之所传也。沙律年老发白。常教人为浮图。人有灾祸及无子者。劝行浮图斋戒。令舍财赎愆临猊王久无太子。 其妃莫耶因祀浮图。而生太子。遂名其子为浮图焉。前汉哀帝时。秦景使月氏国王令太子口授于景。所以浮图经教。前汉早行六十三年之后。明帝方感瑞梦也。 考秦景传经。不云老说。案晋世道士王浮改西域传。为明威化胡经。乃称老子流沙教胡王为浮图。变身作佛。方有佛兴盖诬网之极也。但罽宾去此万里。已还。 秦汉至今商人蕃使相继不绝。莫传老子在彼。化胡说浮图经及身作佛。未之闻也。纵使老为浮图。始是报恩供养舍利方显圣德何名诞哉)袁宏后汉纪云。老子入胡分身作佛。道家经诰其说甚多(捡袁宏汉记。本无老子作佛之文。即日朝廷博识者多。岂可塞耳偷铃。指鹿为马。何愚之甚也)明威化胡等经并云。胡王不信老子。老子神力伏之。方求悔过。自髡自剪谢愆谢罪。老君大慈愍其愚昧。为说权教随机戒约。皆令投陀乞食以制凶顽之心。赭服偏衣用挫强梁之性。割毁形貌示为掠劓之身。禁约妻房绝其悖逆之种。(弹曰。女以禁约妻房而为罪者。玄都会圣。仍为燕尔之坊至德清虚。便是同牢之观也。既学长生。汝恒对妇亲慕李氏。皆须养儿。但李耳之宗人人取妇张陵。张鲁世世畜妻。故有男官女官之两名。系师嗣师之别号。魏晋已来馆中生子。陈梁之日静内养儿。唤妇女为朱门。 呼丈夫为玉柱。淫欲猥浊出自道家。外假清虚。内专浊泄。可耻之甚矣)所以谓重病加于毒药。宜令刳腹洗肠。深罪约以严刑。必须诛宗灭祀。但此土君子夙禀道真(捡汉官仪云。景帝已来于国学内立道馆。以教学徒。不许人间别立馆舍。 考梁陈齐魏之前。唯以瓠庐成经本无天尊形像。案任子道论及杜氏幽求云。道无形质。盖阴阳之精也。陶隐居内传云。在茅山中立佛道二堂。隔日朝礼佛堂有像道堂无像王淳三教论云。近世道士取活无方欲人归信乃学佛家制立形像。假号天尊及左右二真人置之道堂。以凭衣食梁陆修静。亦为此形)无劳秃顶。本遵至训讵假髡头。可谓身无愆疵而乐着杻械。家无丧祸而念居缞绖。昏戆之甚良可悲痛。昔汉明感梦此法始来。还令胡人立庙。汉士不许遵行。魏承汉轨还依旧贯。 石勒之日念其胡风。与僧澄道人娇足毛羽。避役之流竞为剪剃。世不能知。其迷九也。 内老身非佛指九。 内箴曰。大厦为众材所成。群生非一人可化。故十方圣智。比尘沙而不穷。 八万法门。倾河海而莫测。故有此圣彼圣。殊方类于比肩。前佛后佛。异世同于继踵。像正差降净秽区分。惩恶劝善其流一也。且周孔世训。尚无改于百王。雏孟剧谈。犹垂美于千载。岂容周姬一代而三变三迁。老氏一身而成道成佛。即是余人无践圣之理。群萌绝登道之期。又先讥十异后赞一同。首轴之间毁誉矛盾。 卷舒之际向背参商。掩目盗裘信有斯谚。夫真伪相形。犹禾莠之相类。善耘者存禾而去莠。求道者亦依真而舍伪。沙门之胜宗流久矣。至如汉帝降礼于摩腾(如法本传)吴王屈节于康会(吴录云。吴主问僧会。佛法何以异俗。答曰。为恶于显人得而诛之。为恶于隐鬼得而诛之。易云。积善余庆。诗咏求福不回虽儒俗之格言。亦佛法之渐训也)昙始延魏君之席(魏录云。拓拔焘用崔皓之说。遂灭佛法悉毁像烧经驱僧还俗。昙始以正旦杖锡法衣立于城门门。者白焘。焘命斩之。 三刀而不伤。刑者白焘。焘自取佩刀。又如前斫。乃内始于虎圈。虎闭眼伏头。 焘乃试置天师圈侧虎鸣吼欲噬。焘乃知佛化清高黄老所不及。延始上席谢之)道林登晋主之床。秦世道安荣参共辇。赵邦澄上宠懋锦衣(符书云。符主出游命安师共辇坐。高僧传云。石虎号澄为大和上。衣以锦绣每上殿。敕王公等扶舁之) 皆道降极尊德回万乘。良有以也。黄老之术由来不竞者。费才以捔胜损躬。崔皓以邪诬丧体(魏书云。崔皓寇谦之劝拓拔焘灭正教。焘后身发恶疾乃诛崔寇二人)姜斌以集诈徒质。王浮以造伪殃身。皆验之于耳目。非取与之虚谈。其崇敬也如此。其疵谴也如彼。夫颜闵遇于孔门摽德行之首。苏张逢于鬼谷居浮诈之先。非独人性之优劣。亦所习之真伪也。且贤佞相滥。佞泄而贤彰。圣诈难分。 诈穷而圣显。犹蛇床与蘼芜类质。达方者辨其容。茍吻与素华齐根。哓药者分其性。是以公旦黜而还辅。孔门虚而复盈。有自来矣。自汉明捔试邪见折锋。慧日凝辉法云舒荫。姜潘舍家入道。吕焦弃伪从真。曹马传灯而不穷。秦魏涌泉而无竭。汝言始于澄石。不亦诬哉。自黄老风浇容服亦变。非道非俗谚号阉人。善诅善骂古名鬼卒。其救苦也。则解发系颈以绳自缚。牛粪涂身互相鞭打。其法律也。若失符箓则倒衔手板逆风扫地。杨枝百束自斫自负。盗奏章也。则匍匐灰狱背负水沤(出道士孙氏法仪)责罚尤重。同奴隶之法。罪谴衔伏。比畜生之类。 然释门钟磬集众警时。汉魏已来。道家未有金刚师子护法善神。盖佛教之所明。 非黄领之先构。亦效他胜范。窃我圣踪耳。故颜之推云。神仙之事有金玉之费。 颇为虚放。华山之下白骨如莽。何有得仙之理。纵使得仙终当有死。不能出世。 余劝汝曹学之。佛家三世之事信而有徵。家业归心勿轻慢也。原夫四尘五荫剖折形有。六舟三驾运载群生。万行归空千门入善。辩才智慧岂徒六经百氏之博哉。 明非尧舜周孔老庄所及。故着归心篇以诫子弟。尔不能知。其盲九也。 有考古通人。与占衡君子观李卿诽毁之论。阅开士辩正之谈。详而议之。发愤兴叹。欲使邪正异辙。真伪分流。定其是非以明得失。冀后进者永无疑焉。 通人曰。余观造化本乎阴阳。物类所生起乎天地。历三古之世。寻五圣之文。不见天尊之神。亦无大道之像。案灵宝九天生神章云。气清高澄积阳成天。 气结凝滓积滞成地。人之生也皆由三元养育九气经形。然后生也。是知阴阳者人之本也。天地者物之根也。根本是气无别道神。 君子曰。道士大霄隐书无上真书等云无上大道君。治在五十五重无极大罗天中玉京之上。七宝玄台金床玉几仙童玉女之所侍卫。住在三十二天三界之外。案神仙五岳图云。大道天尊治大玄之都玉光之州金真之郡天保之县元明之乡定志之里灾所不及。灵书经云。大罗是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重天之上天也。五岳图云。都者睹也。太上大道道中之道神明君。最守静居太玄之都。诸天内音云。天与诸仙鸣楼都之鼓。朝晏玉京以乐道君。推此谬谈。则道君是天之神明。既属州县。则天尊复是天之民伍。如佛家经论。三界之外名出生死。无分段之形。离色心之境。何得更有宝台玉山州郡乡里。虚妄之甚转复难矜但。道家伪说无迹可观。习俗生常为日已久。众邪竞叙互有不同。如欲正名理须详悉。今略出缘起随而判之。案周礼。自尧已前未有郡县。舜巡五岳始见州名。尚书禹贡方陈州号。 春秋之时。县大郡小。以郡属县。汉高已来以县属郡。典诰所明。九州禹迹百郡秦并是也。纵有道在天上。犹应触事无为。何因户属乡居与凡不异。既有州县即有官民。州牧郡守姓何名何。乡长里司谁子谁弟。并是管学道士无识黄巾。不悉古今未窥经史。见人间置立州县。亦言天上与世符同。保伪为真良可羞耻。其根脉本末。并如笑道论中委出也。通人曰。庄周云。察其始而无生也。非徒无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而本无气。恍忽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人之生也气之聚。聚则为生。散则为死。故曰。有无相生也。万物一也。何谓一也。天下一气也。推此而谈。无别有道高处大罗独称尊贵。 君子曰。阳气黄精经云。流丹九转结气成精。精化成神。神变成人。阳气赤。名曰玄丹。阴气黄。名曰黄精。阴阳交合二气降精。精化为神。精神凝结上于九天。九天之气下于丹田。与神合凝临于命门。要须九过是为九丹。上化下凝以成于人。不云别有道神能宰万物使之生也。通人曰。古来名儒及河上公。解五千文。视之不见名曰夷者精也。听之不闻名曰希者神也。搏之不得名曰微者气也。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故知气体眇莽。所以迎之不见其首。气形清虚。故云随之不见其后。此则叙道之本从气而生。所以上清经云。吾生眇莽之中甚幽冥。幽冥之中生乎空同。空同之内生于太无。太无变化三气明焉。一气青。一气白。一气黄。故云。一生二。二生三。案生神章云。老子以元始三气合而为一。 是主人法体精是精灵。神是变化。气是气象。如陆简寂臧矜顾欢孟智周等老子义云。合此三乘以成圣体。又云。自然为通相之体。三气为别相之体。捡道所宗以气为本。考三气之内有色有心。既为色心所成。未免生死之患。何得称常。君子曰。原道所先。以气为体。何以明之。案养生服气经云。道者气也。保气则得道。得道则长存。神者精也。保精则神明。神明则长生。精者血脉之川流。守骨之灵神。精去则骨枯。骨枯则死矣。故庄周云。吹呴呼吸吐故纳新。彭祖修之以得寿考。挍此而言。能养和气以致长生。谓得道也。 通人曰。纵使有道不能自生。从自然出。道本自然则道有所待。既因他有。 即是无常。故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王弼之言。天地王道并不相违。故称法也。自然无称穷极之辞。道是智慧灵知之号。用智不及无智。有形不及无形。道是有义。不及自然之无义也。 君子曰。易干凿度云。昔燧人氏仰观斗极以定方名。庖羲因之而画八卦。黄帝受命使大挠造甲子容成次历数。五行九宫之说自此而兴。故说卦云。阳取九者。立天之道。曰阴与阳。阴二阳一则天有三焉。立地之道曰柔与刚。刚二柔一则地亦有三。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义二仁一则人亦有三。三三合九。阴阳相包以成万物。不闻别有道神处大玄都坐高盖天。上罗三清下包三界。居七英之房。出九宫之上。行神布气造作万物。岂非惑乱陷坠人间耶。挍功则业殊。比迹则事异。沙门旌德而靡违。道士言行而多过。立不刊之遐迹。建不朽之玄猷。洋洋乎弗可尚也。其唯释教欤岂以拗堂小。水匹凭夷大波者。哉非所类矣。 辩惑篇第二之十 内德论门下典仪李师政若夫十力调御。运法舟于苦海。三乘汲引。坦夷途于火宅。劝善进德之广。 七经所不逮。戒恶防患之深。九流莫之比。但穷神知化。其言宏大而可惊。去惑绝尘。厥轨清邈而难蹈。华夷士庶朝野文儒。各附所安鲜味斯道。自非研精以考真妄。沉思而察苦空。无以立匪石之信根。去若亡之疑盖。远则净名妙德知道胜而服勤。近则天亲龙树悟理真而敦。悦罗什道安之笃学。究玄宗而益敬。僧睿惠远之归信。迄皓首而弥坚。迈士安之淫书。甚宣尼之玩易。千金未足惊其视。八音不能改其听。闻之博而乐愈深。思之深而信弥。笃皆欲罢而不能。则其非妄也必矣。 我皇诞膺天命弘济区宇。覆等苍旻载均厚地。扫氛祲清八。表救涂炭宁兆。 民五教敬敷九功惟。序总万古之徽。猷改百王之余弊。网罗庶善。崇三宝以津梁。芟夷群恶。屏四部之稊莠。遵付嘱之遗旨。弘绍隆之要术。功德崇高昊天罔喻。但缙绅之士祖述多途。各师所学异论锋起。或谓三王无佛而年永。二石有僧而政虐。损化由于奉佛。益国在于废僧。茍明偏见未申通理。博考兴亡足证浮伪。何则亡秦者胡亥。时无佛而士崩。兴佛者汉明。世有僧而国治。周除佛寺。 而天元之祚未永。隋弘释教。而开皇之令无虐。盛衰由布政。治乱在庶官。归咎佛僧寔非通论。且佛唯弘善不长恶。于臣民戒本防非。何损治于家国。若人人守善家家奉戒。则刑罚何得而施。祸乱无由而作。骐骥虽骏。不乘无以致远。药石徒丰。未饵焉能愈疾。项籍丧师。非范曾之无算。石氏兴虐。岂浮图之不仁。但为违之而暴乱。未有遵之而凶虐。由此观之。亦足明矣。复有谓焉觉为妖神比净施于淫祀。訾而谤之无所不至。圣朝劝善。立伽蓝以崇福。迷民起谤。反功德以为尤。此深讪上非徒毁佛。愚窃抚心而太息。所以发愤而含毫者也。忝赖皇恩预沾法雨。切瑳所惑积稔于兹。信随闻起疑因解灭。昔尝茍訾而不信。今则笃信而无毁。近推诸己广以量人。凡百轻毁而弗钦。皆为讨论之未究。若令控赜索隐。 功齐于澄什。必皆深信笃敬。志均于名僧矣。师政学匪钩深识不臻妙。少有所闻微去其惑。谨课庸短着论三篇。辩惑第一明邪正之通蔽。通命第二辩殃庆之倚伏。空有第三破断常之执见。核之以群言。考之以众善。上显圣朝之净福。下折淫祀之虚诽。徒有斯意寔乏其才。属辞鄙陋援证肤浅。虽竭愚勤何宣圣德。庶同病而未愈者。闻浅譬而深悟也。如藩篱之卉或蠲疾于腹心。藜藿之餐傥救馁于沟壑。若金丹在目玉馔盈案。顾瞻菲薄良足陋矣。 辩惑篇第一。 一惑佛出西胡二惑周孔不言三惑毁佛誉道四惑比佛妖魅五惑昔有反僧六惑比僧土枭七惑讥毁须发八惑泥种事泥九惑有佛政虐十惑无佛民和有辩聪书生。谓忠正君子曰盖闻释迦生于天竺。修多。出自西。胡名号无传于周孔。功德靡称于典谟。寔远夷所尊敬。非中夏之师儒。逮摄摩腾之入汉。及康僧会之游吴。显舍利于南国。起招提于东都。自兹厥后乃尚浮图。沙门盛洙泗之众。精舍丽王侯之居。既营之于爽垲。又资之以膏腴。擢修幢而曜日。拟甲第而当衢。王公大人助之以金帛。农商富族施之以田庐。其福利之焉在。何尊崇之有余也。未若销像而绝镌铸。货泉可以无费。毁经以禁缮写。笔纸不为之贵。废僧以从编户。益黍稷之余税。坏塔以补不足。广赈恤之仁惠。欲诣阙而效愚忠上书而献斯计。窃谓可以益国而利民矣。吾子以为何如乎。忠正君子曰。是何言之过欤。非忠孝之道也。夫忠臣奉国。愿受福之无疆。孝子安亲。务防灾于未兆。 闻多福之因缘。求之如不及。睹速祸之萌抵。避之若探汤。国重天地之祈。祈于福也。家避阴阳之忌。忌于祸也福疑从取祸疑从去。人之情也。忠之道焉。子乃去人之所谓福。取人之的谓殃。岂忠臣奉国之计。非孝子安亲之方也。观匹夫之自爱。尚不反医而违卜。况忠臣之爱君。如何劝殃而阻福乎。何异采药物以荐君而取农岐之所忌。求医术以奉亲而反和鹊之深致。彼劝取忌而用毒。良非重慎之至意。施诸己而犹惧矣。矧敢安于所天乎。若夫废宗庙之粢盛。供子孙之鱼肉。 毁蒸尝之黻冕。充仆妾之衣服。茍求惠下之恩。不崇安上之福。恨养亲之费膳。 思废养以润屋。如此者可谓忠乎。何谓孝乎。且夫周弃弘播殖之教。遂配稷以长尊。勾龙立水土之功。亦为社而恒敬。坊墉小益。尚参八蜡之祭。林泽微灵。犹行一献之祀。况夫三达无阂之智。百神无以俦。十力无等之尊。千圣莫之匹。万惑尽矣。万德备矣。梵天仰焉。帝释师焉。道济四生化通三界。拔生死于轮回。 示涅槃之常乐。身光赫奕。夺朗日之流晖。形相端严。具圣人之奇表。微妙玄通。周孔未足拟议。博施兼济。尧舜其犹病诸。等慈而无弃物。可不谓之仁乎。 具智而有妙觉。可不谓之圣乎。夫体仁圣之德者。岂为谲诳之说哉。静而思之蔑不信矣。至如立寺功深于巨海。度僧福重于高岳。法王之所明言。开士之所笃信。若兴之者增庆益国。不亦大乎。敬之者生善利民。不亦广乎。或小损而大益。岂非国之所宜崇乎。或小益而大损。岂非民之所当避乎。法眼明了。睹福报之无量。金口信实。说咎因之不朽。凡百士民皆非目见。纵未能信其必尔。亦何以知其不然哉。冥昧不可以意决。深远唯当以圣证。岂不冀崇之福资于君父。畏毁之累及于家国乎。臣无斯慎于其君。非忠臣也。子无此虑于其亲。非孝子也。 子欲茍遂娼嫉之褊心。不弘忠慎之深虑。阻祈福之大缘。毁安上之善业。乃取咎之道也。岂尽忠之义哉。余昔笃志于儒林。又措心于文苑。颇同吾子之言论。良由闻法之迟晚。赖指南以去惑。幸失途之未远。每省过而责躬则临餐而忘饭。子若博考而深计。亦将悔迷而知返矣。窃闻有太史令傅君者。又甚余曩日之惑焉。 内自省于昔迷。则十同其五矣。请辩傅君之惑言。以释吾子之邪执。 傅谓佛法本出于西胡。不应奉之于中国。余昔同此惑焉。今则悟其不然矣。 夫由余出自西戎。辅秦穆以开霸业。日磾生于北狄。侍汉武而除危害。臣既有之。师亦宜尔。何必取其同俗而舍于异方乎。师以道大为尊。无论于彼此。法以善高为胜。不计于遐迩。若夫尚仁为美去欲称高。戒积恶之余殃。劝为善以邀福。百家之所同。七经无以易。但褊浅而未深至。龌龊而不周广。其恕己接物。 孰与佛之弘乎。其睹末知本。孰与佛之远乎。其劝善惩恶。孰与佛之广乎。其明空析有。孰与佛之深乎。由此观之。其道妙矣。圣人之德何以加焉。岂得以生于异域而贱其道。出于远方而弃其宝。夫绝群之骏非唯中邑之产。旷世之珍。不必诸华之物。汉求西域之名马。魏收南海之明珠。贡犀象之牙角。采翡翠之毛羽。 物生远域。尚于此而为珍。道出遐方。独奈何而可弃。若药物出于戎夷。禁咒起于胡越。茍可以蠲邪而去疾。岂以远来而不用之哉。夫灭三毒以证无为。其蠲邪也大矣。除八苦而致常乐。其去疾也深矣。何得拘夷夏而计亲疏乎。况百亿日月之下。三千世界之内。则中在于彼域。不在于此方矣。 傅计诗书所未言。以为修多不足尚。余昔同此惑焉。今又悟其不然矣。 夫天文历象之秘奥。地理山川之卓诡。经脉孔穴之诊候。针药符咒之方术。 诗书有所不载。周孔未之明言。然考之吉凶而有徵矣。察其行用而多效矣。且又周孔未言之物。蠢蠢无穷。诗书不载之法。茫茫何限。信乎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何得拘六经之局教。而背三乘之通旨哉。夫能事未兴于上古。圣人开务于后世。 故栋宇易橧巢之居。文字代结绳之制。饮血茹毛之馔则先用而未珍。火化粒食之功虽后作而非弊。彼用舍之先后。非理教之通蔽。岂得以诗书早播而特隆。修多晚至而当替。人有幼啖藜藿长饭梁肉。少为布衣老遇侯服。岂得以藜藿先获谓胜梁肉之味。侯服晚遇。不如布衣之贵乎。万物有迁三宝常住。寂然不动感而皆遇。化身示隐显之迹。法体绝兴亡之数。非初诞于王宫。不长逝于双树。何得论生灭于赴感。计修促于来去乎。 傅氏誉老子而毁释迦。赞道书而非佛教。余昔同此惑焉。今又悟其不然也。 夫释老之为教体一而不二矣。同蠲有欲之累。俱显无为之宗。老氏明而未融。释典言臻其极。道若果是。佛固同是而无非。佛若果非。道亦可非而无是。理非矛盾之异。人怀向背之殊。既同众狙之喜怒。又似叶公之爱畏。至如柱下道德之旨。漆园内外之篇。雅奥而难加。清高而可尚。窃常读之无间然矣。岂以信奉释典而茍訾之哉。抑又论之。夫生死无穷之缘。报应不朽之旨。释氏之所创明。黄老未之言及。不知今之道书何因类于佛典。论三世以劝戒。出九流之轨躅。若目睹而言之。则同佛而等其照。若耳闻而仿之。则师佛而遵其说。同照则同不当非。相师则师不可毁。誉道而非佛。何谬之甚哉。 傅云。佛是妖魅之气。寺为淫邪之祀。此其未思之言也。妖唯作孽。岂弘十善之化。魅必凭邪。宁兴八正之道。妖犹畏狗。魅亦惧猫。何以降帝释之高心。 摧天魔之巨力。又如图澄罗什之侣。道安慧远之俦。高德高名非狂非醉。岂容舍爱辞荣。求魑魅之邪道。勤身苦节。事魍魉之妖神。又自昔东汉至我。 大唐。代代而禁妖言。处处而断淫祀。岂容舍其财力放其士民。营魑魅之堂塔。入魍魉之徒众。又有宰辅冠盖人伦羽仪。王导庾亮之徒。戴逵许询之辈。置情天人之际。抗迹烟霞之表。并禀教而归依。皆厝心以崇信。岂容尊妖奉魅以自屈乎。良由睹妙知真使之然耳。又傅氏之先毅字武仲。高才硕学世号通人。辩显宗之祥梦。证金人之冥感。释道东被。毅有功焉。窃揆傅令之才识。未可齐于武仲也。何为毁佛谤法。与其先之反乎。吴尚书令阚泽对吴主孙权曰。孔老二家比方佛法优劣远矣。何以言之。孔老设教法天以制。不敢违天。诸佛说法天奉而行。不敢违佛。以此言之实非比对。愚谓阚子斯论。知优劣之一隅矣。凡百家君子可不思其言乎。夫大士高僧观于理也深矣。明主贤臣谋于国也忠矣。而历代宝之以为大训何哉。知其穷理尽性道莫之故也。傅氏观不深于名僧。思未精于前哲。独师心而背法。轻绝福而兴咎。何其为国谋而不忠乎。为身虑而不远乎。大觉穷神而知化。深劝思患而豫防。惟百龄之易尽。嗟五福其难常。命川流而电逝。业地久而天长。三涂极迍而杳杳。四流无际而茫茫。凭法舟而利济。藉信翮以高翔。宜转咎而为福。何罔念而作狂也。 傅云。赵时梁时皆有僧反。况今天下僧尼二十万众。此又不思之言也。若以昔有反僧而废今之法众。岂得以古有叛臣而弃今之多士。邻有逆儿而遂己之顺子。昔有乱民而不养今之黎庶乎。夫普天之下。出家之众。非云集于一邑。寔星分于九土。摄之以州县。限之以关河。无徵发之威权。有宪章之禁约。纵令五三凶险一二阐提。既无缘以乌合。亦何忧于蚁聚。且又沙门入道。岂怀亡命之谋。 女子出家。宁求带钾之用。何乃混计僧尼之数。雷同枭镜之党。构虚以乱真。蔽善而称恶。君子有三畏。岂当如是乎。夫青衿有罪。非关尼父之失。皂服为非。 岂是释尊之咎。僧干朝宪尼犯俗刑。譬诵律而穿窬。如读礼而骄倨。但以人禀顽嚚之性而不迁于善。非是经开逆乱之源而令染于恶。人不皆贤法实尽善。何得因怒恶而及善。以咎人而弃法。夫口谈夷惠而身行桀蹠。耳听诗礼而心存邪僻。夏殷以降何代无之。岂得怒蹠而尤夷惠疾邪而废诗礼。然则人有可诛之罪。法无可废之过。但应禁非以弘法。不可以人而贱道。窃笃信于妙法。不茍党于沙门。至于耘稊稗以植嘉苗。肃奸回以清大教。所深愿矣。所深愿矣。 傅云。道人土枭驴骡四色。皆是贪逆之恶种。此又不思之言也。夫以舍俗修道故称道人。学道离贪何名贪逆。若云贪菩提道逆生死流。则傅子兴言未达斯旨。观沙门之律行也。行人所不能行。止人所不能止。具诸释典可得而究。蠕动之物犹不加害。况为枭镜之事乎。嫁娶之礼尚舍不为。况为禽兽之行乎。何乃引离欲之上人。匹聚麀之下物援有道之贤俊。比无知之驴骡。毁大慈之善众。媲不祥之恶鸟。谓道人为逆种。以梵行比兽心。害善一何甚乎。反白顿如此乎。 余昔每引孝经之不毁伤。以讥沙门之去须发。谓其反先王之道。失忠孝之义。今则悟其不然矣。若夫事君亲而尽节。虽杀身而称仁。亏忠孝而偷存。徒全肤而非义。论美见危而致命礼防临难而茍免。何得一概而诃毁伤。雷同而顾肤发。割股纳肝伤则甚矣。剔须落发毁乃微焉。立忠不顾其命。论者莫之咎。求道不爱其毛。何独以为过。汤恤蒸民。尚焚躯以祈泽。墨敦兼爱。欲磨足而至顶。 况夫上为君父深求福利。须发之毁何足顾哉。且夫圣人之教有殊途而同归。君子之道或反经而合义。则太伯其人也。废在家之就养。托采药而不归。弃中国之服章。依剪发以为饰。反经悖礼莫甚。于斯。然而仲尼称之曰。太伯可谓至德矣。 其故何也。虽迹背君亲而心忠于家国。形亏百越而德全乎三让。故太伯弃衣冠之制而无损于至德。则沙门舍搢绅之容。亦何伤乎妙道。虽易服改貌违臣子之常仪。而信道归心愿君亲之多福。苦其身意。修出家之众善。遗其君父。以历劫之深庆。其为忠孝。不亦多乎。谓善沙门为不忠。未之信矣。 傅又云。西域胡人因泥而生。是以便事泥瓦。此又未思之言也。夫崇立灵像摸写尊形。所用多涂。非独泥瓦。或雕或铸。则以铁木金铜。图之绣之。亦在丹青缣素。复谓西域士女遍从此物而生乎。且又中国之庙以木为主。则谓制礼君子皆从木而育耶。亲不可忘。故为之宗庙。佛不可忘。故立其形像。以表罔极之心。用申如在之敬。钦圣仰德。何失之有哉。夫以善为过者。故亦以恶为功矣。 傅又云。帝王无佛则国治年长。有佛则政虐祚短。此又未思之言也。则谓能仁设教。皆阐淫虐之风。菩萨立言。专弘桀纣之事。以实论之。殊不然矣。夫殷丧大宝。灾兴妲己之言。周失诸侯。祸由褒姒之笑。三代之亡。皆此物也。三乘之教。岂斯尚乎。佛之为道慈悲喜护。齐物我而等怨亲。与安乐而救危苦。古之所以得其民者。佛既弘之矣。民之所以逃其上者。经甚戒之矣。羲轩舜禹之德。 在六度而苞笼。羿浞癸辛之咎。总十恶以防禁。向使桀弘少欲之教。纣顺大慈之道。伊吕无所用其谋。汤武焉得行其讨。可使呜条免去国之祸。牧野息倒戈之乱。夏后从洛汭之歌。楚子违干溪之难。然则释氏之化为益非小。延福祚于无穷。遏危亡于未兆。傅谓有之为损无之为益。是何言欤。是何言欤。与佛何仇而诬之至此。佛何所负而疾之若仇乎。 傅又云。未有佛法之前。人皆淳和世无篡逆。此又未思之言也。夫九黎乱德。岂非无佛之年。三苗逆命。非当有法之后。夏殷之季何有淳和。春秋之时宁无篡逆。寇贼奸宄。作士命于皋繇玁狁孔炽。薄伐劳于吉甫。而傅谓佛兴篡逆法败淳和。专构虚言皆违实录。一缕之盗佛犹戒之。岂长篡逆之乱乎。一言之妄佛亦防之。何败淳和之道乎。惟佛之为教也。劝臣以忠。劝子以孝。劝国以治。劝家以和。弘善示天堂之乐。惩非显地狱之苦。不唯一字以为褒。岂止五刑而作戒。乃谓伤和而长乱不亦诬谤之甚哉。亦何伤于佛日乎。但自沦于苦海矣。轻而不避。良可悲夫。于是书生心伏而色愧避席而谢曰。仆以习俗生常违道自佚。忽于所未究玩其所先述。背正法而异论。受邪言以同失。今闻佛智之玄远。乃知释教之忠实。豁然神悟而理摅。足以荡迷而袪疾。虽从邪于昔岁。请归正于兹日。 谨诵来戒以为口实矣。 内德论通命篇第二。 或曰。圣人陈福以劝善。示祸以戒恶。小人谓善无益而不为。谓恶无伤而不去。然有殃有福之言。乃华而不实。无益无伤之论。则信而有徵。何以言之也。 伯夷馁矣。启期贫矣。颜回夭矣。冉耕疾矣。或侈侈隆富。言罕及于义方。或皤皤寿考。名不称于殁世。仁而不寿富而未仁。书契已降不可胜纪。故知仲尼殃庆之言。徒欺人耳。文命影响之喻。殆难信乎。有敦善行而不怠者。嗟斯言之长惑焉。乃论而释之曰。夫殃福盖有其根。不可无因而妄致。善恶当收其报。必非失应而徒已。但根深而报远。耳目之所不该。原始而究终。儒墨之所莫逮。故随遭之命度于天而难详。夭寿之年考于人而易惑。人之为赏罚也。尚能明察而不滥。 天之降殃福也。岂反淆乱而无伦哉。故知有理存焉。不可诬矣。非夫大觉而遍知者。孰能穷理而除惑哉。卜商贾谊之为言。班彪季康之着论。但知混而谓之命。 莫辩命之所以然。何异见黍稷于仓廪。而不知得之由稼穑。睹罗纨于箧笥。而未识成之以机杼。马迁嗟报施之爽。积疑而莫之通。范滂惑善恶之宜。含愤而无以释。皆睹流而弗寻源。见一而不知二。惟观释氏之经论。可以究其始终乎。为善为恶之报。穷枝派于千叶。一厚一薄之命。照根源于万古。辩六趣之往来。示三世之殃福。乃知形殃而业无朽焉。人死而神又生焉。或贤圣而受宿殃。六通乏适口之。膳或禽兽而荷余福。四足怀如意之宝。为业既非一绪。感报寔亦千变。业各异而随心。报不同其如面。原其心也。或先迷而后复。或有初而无终。或恶恒而罔悔。或善粹而常崇。或为功而兼咎。或福微而慧隆。或罪均而情异。或功殊而志同。故其报也。有先号而后笑。有既得而患失。有少贱而卒凶。有始荣而终吉。有操洁而年夭。有行鄙而财溢。有同罪而殊刑。有齐德而异秩。业多端而交加。果遍酬而缕悉。譬如画工布丹青之彩。镜像应妍蚩之质。命招六印。达季子之游谈。业引万金。果朱公之计术。取青紫如俯拾。有昔因之助焉达礼乐而固穷。无宿福之资也。读论者继踵而张文独享其荣。说诗者比肩而匡鼎偏高其位。 或功勤可记而禄不及于介推。或咎隙当诛而爵先加于雍齿。韦贤经术远胜黄金之遗。赵壹文籍。不如盈囊之钱。此岂功业之异哉。故由宿命之殊耳。或材小而任大。宰衡无赫赫之功。或道着而身微。孔墨有栖栖之辱。亦有德位俱显。元凯列唐虞之朝。才命并隆。傅吕受盐梅之寄。二因双殖。则兼之也。如此。一业孤修。则其偏也若彼。管仲释囚而登相。李斯为相而被刑。范睢先辱而后荣。邓通始富而终馁。非初讷而末辩。岂昔愚而今智。由果熟而泰来。以福尽而屯及。若云败伍胥者宰嚭也。非由昔殃。济张仓者王陵也。何关往福。此为见缘而不知因。有断见之咎矣。若云业縻好爵不念同升之恩。命偶仁风。无愧来苏之泽。此为知因而不识缘。有背恩之罪矣。若兼达其旨两遣其累。进德修业岂有阂乎。春种嘉谷。方赖夏雨以繁滋。宿殖良因。乃藉今缘而起发。受膏泽而荒芜不垦之地也。遇明时而贫贱无因之士也。因缘之旨具诸经论。触途而长。皆此类焉。若唯见其一不会其二。咎累之萌伤其德矣。观释典之所明也。白黑之业。有必定之与不定。祸福之报。有可转及于无转。为德为咎。唯禳可转之业。若贤若愚。无移必定之命。夫大善积而灾销。众恶盈而福灭。理之必然信而不贰。譬如药石胜而疾除。水雨注而焚息。巨堤之堰涓流。萧斧之伐朝菌。但疾处膏盲。良药有所不救。火炎原隰。滴水固其无解。邓林之木非只刃而可尽。长江之流岂一块之能塞。大德可以掩微瑕。微功不足补大咎。铸金石者难为功。摧枯朽者易为力。其业微者报不坚。其行坚者果必定。不坚故可转。必定则难移。可转之难。故三唱息巨海之波。难移之厄。则四果遇凶人之害。刘琨小贤。致反风而灭火。唐尧大圣。遭洪水之襄陵。准此而论。未足惑矣。晋文增德。殄长蛇于路隅。宋景兴言。退妖星于天际。此不定之业也。邾文轻己而利民有德而无应。楚昭引灾而让福。言善而身凶。乃必定之命也。或同恶而殊感。或善均而报异。皆昔因之所致也。何足怪之于一生哉。孔子曰。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又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佛之所云业也。儒之所谓命也。盖言殊而理会。可得而同论焉。命系于业。 业起于人。人禀命以穷通。命随业而厚薄。厚薄之命莫非由己。怨天尤上不亦谬乎。诗云。下民之孽。匪降自天。传曰。祸福无门。惟人所召。此云。天之不可推而责之于人矣。孟轲干鲁。不憾臧仓之蔽。仲由仕季。无恚伯寮之谗。则谓人之不可责而推之于天矣。其言若及其致匪殊。要而论之。同归进德克己戒人。以勖乾乾之志。乐天知命。蠲其戚戚之尤。夫然故内勤克命之功。外弘不争之德。 上无怨天之咎。下绝尤人之累。行之中和。于是乎在。古之善为道者。其从事于斯乎。昔者初闻释典信之不笃。拘其耳目之间。疑于视听之外。谓前因后果之说。等庄周之寓言。天上地下之谈。类相如乌有。睹奸回之漏网。则为非而不惩。闻忠直之逢尤。则轻善而无劝。甚哉此惑也。知业则不然。夫达业之君子无私而委命。仰圣贤之清德。敦金玉之高行。无闷于陋巷之居。忘怀于名利之竞。 所以毕既往之余业。启将来之长庆。不顾流俗之嗤毁。岂求乡曲之称咏哉。夫种殖不见其长。有时而大砥砺。莫睹其亏。终销厥厚。今形善恶之报。为时近而未熟。昔世吉凶之果。须数终而乃谢。譬如稼穑作甘。不朝种而夕稔。蒺蔾为刺。 亦春生而秋实。不耕而饱饫者。因昔岁之余谷。不贤而富寿者。荷前身之旧福。 天道无亲疏。人业有盈缩。由斯以推天命。可得除疑惑矣。若夫虞夏商周之典。 黄老孔墨之言。道惟施于一生。言罔及于三世。则可惑者有六焉。无辞以通之矣。示为善之利。谓爵赏及名誉。陈为恶之害。明耻辱与刑罚。然逃赏晦名之士。以何为利乎。茍免无耻之夫。不受其害矣。何足以为惩劝哉。可惑者一也。 云天与善降之以百祥。谓神纠淫加之以六极。然伯牛德行而有疾。天岂恶其为善乎。盗蹠凶暴而无殃。神岂善其为恶乎。何祸福之滥及哉。可惑者二也。者云罪随形而并灭。功与身而共朽。善何庆之可论。恶何殃而当戒。若善恶之报。信有而非无也。食山薇而饥死。何处而加之福。脍人肝而寿终。何时而受其祸。何善恶之无报哉。可惑者三也。若云祸福由其祖祢。殃庆延于子孙。考之于前载。不必皆然矣。伯宗羊盻之嗣。绝灭于晋朝。庆父叔牙之后。繁昌于鲁国。岂祖祢之由乎。可惑者四也。若云观善察恶。时有谬于上天。故使降福流灾遂无均于下土。然天之明命宁当闇于赏罚乎。曾谓天道不如王者之制乎。可惑者五也。若云祸福非人所召。善恶无报于后。而百王赏善而刑淫。六经褒德而贬过。则为虚劝于不益妄戒于无损。何贵孔丘之弘教。何咎羸正之焚书乎。可惑者六也。然则善恶之所感致。祸福之所倚伏。惟限之于一生。不通之以三世。其理局而不弘矣。 何以辩人之惑乎。防于恶也未尽。导于善也多阙。其取义也尚浅。其利民也犹微。比夫十力深言三乘妙法。济四生于火宅。运六舟于苦海。高下之相悬也。若培塿之与昆仑。浅深之不类也。匹潢污之与江汉。何可同年而语哉。昔维摩诘之明达。及舍利弗之聪辩。经论详之。可得而挍。足以逾项托超孔丘。迈李老越许由。伏墨翟摧庄周。吞百氏该九流。书籍所载莫之与俦。然受诸异道不毁正信。 虽明世典常乐佛法。师事释迦伏膺善诱。岂不识道胜而钻仰之乎。 内德论空有篇第三。 或有恶取于空以生断见。无所惭惧。自谓大乘。此正法所深戒也。其断见者曰。经以法喻泡影生同幻化。又云。罪福不二业报非有。故知殖因收果之谈。天堂地狱之说。无异相如述上林之橘树。孟德指前路之梅园。权诱愚蒙假称珍怪。 有其语焉无其实矣。至如冉疾颜夭以摄养之乖宜。彭寿聃存。由将卫之有术。贵贱自然而殊。菲苦乐偶其所遇。譬诸草木区以别矣。若蓂荚之表祥瑞。连理之应休明。名载于竹帛状图于丹青。此则草木之贵者也。若被三径而易蔓。亘七泽而难剪。充仆妾之薪蒸。被牛羊之履践。此则草木之贱者也。若列挺干云之峰。罗生绝迹之地。斤斧莫之及。樵苏所不至。此则草木之全寿者也。若匠石之所数顾。农夫之所务去。遭荷蓧之奋锄。值般输之挥斧。此则草木夭命者也。若筱簜比质于松柏。蕙若同气于兰芷。翠陵寒而未渝。芳在幽而不已。草木之贤俊者也。若蒺蔾生而见恶。枳棘多而莫美。在诗骚之比兴。以匹奸而喻鄙。草木之庸猥者也。若乃异臭殊味。千品万形壤之所殖。胡可胜名。何业而见重。何因而被轻。何尤而速毙。何功而久生。何咎而枯槁。何福而华荣。何习而含毒。何修而播馨。此岂宿业之所致乎。乃自然而万差耳。人之殊命。盖亦如是。岂由前业使之然哉。然则无是无非。大乘之深理。明善明恶。小乘之浅教。愚騃者。 合真。谨慎者乖道。何为舍恶趣善而起分别之心乎。又嫌佛之说法端绪太多。论空说有自相乖背。此是佛斗众生耳。何不唯明一种之法乎。邪空之说云尔。正空则不然矣。茍识空有之理者。岂发如是之言乎。此既喻非而博言伪而辩。惧其迷误后人增长邪见。聊率所闻试论之曰。若夫如梦如幻如响如泡。无一法而不尔。总万象而俱苞。上士观之以至圣。至圣体之而独超。大浸稽天而不溺。大风偃岳而无飘。具六通而自在。越三界而逍遥。然理不自了正观以照。心不自寂静摄斯调。障不自遣对治方销。德不自备勤修乃饶。六蔽既除则真如可显。三障未灭则菩提极遥。故真谛离垢净之相。俗谛立是非之条。指事必假于分别。论法岂宜于混淆。六度不可为坠苦之业。三毒不可为出世之桥。投谷难以无坠。赴火何由不烧。尧舜不可比之于昏桀。幽厉不可同之于圣尧。忠贤不可斥之于荒野。邪佞不可升之于明朝。不可反白而作黑。不可俾昼而为宵。不可以邪害于正。不可持凤比于枭。何得同因果于兔角。匹罪福于龟毛乎。虽引大乘之妙言。不得妙之真致。说之于口若同。用之于心则异。异者何也。正法以空去其贪。邪说以空恣其爱。智者观空以除恚。惑者论空而肆害。达者行空而慧解。迷者取空以狂悖。大士体空而进德。小人说空而善退。其殊若此。岂同致乎。良由反用正言以生邪执矣。骐骥浮水勤而无功。舟楫登山劳而不进。岂骐骥舟楫之不善哉。但浮水登山用之反也。读净名离相之典而废进修。诵庄周齐物之言以纵情欲。无异策驷马而溯流。棹方舟以登阪。望追造父之长驱。欲比越人之利涉。不亦难乎。夫净名有清高之德。庄周无嗜欲之累。故知断见之论空。与无为之道反矣。夫妙道之玄致。即群有以明空。既触实而知假。亦就殊而照同。其何类也。 譬如对广镜而傍观。临碧池而俯映。众象粲而在目可见而无实性。缘生有而成形。有离缘而丧质。水遇寒而冰壮。冰涉温而坚失。凡从缘而为有。虽大有其何实。故天地与我皆虚。我与万物为一。菩提不得谓为有。何况群生与众术。故察于物而非物。取诸身而匪身。丽天着而皆妄。镇地崇而莫真。言论穷理而无说。 宾客盈堂而无人。艳色绝世而无美。瑰宝溢目而无珍。善恶殊途而不二。圣凡异等而常均。寻夫经论之大旨也。从缘以明非有。缘起以辩非无。事有而无妙实。 义空而匪太虚。无人非窥户之^8□。无见非面墙之愚。无说非金人之口。无体非棘猴之躯。无动非山岳之貌。无别非雷同之谀。无真非鱼目之宝。无实非雁足之书。财比梦财而莫异。色与幻色而何殊。猗顿等原宪之产。宋里匹平城之姝。道智了空而绝缚。俗情滞有以常拘。人与业报而非有。业报随人而不无。天堂类天而匪妄。地狱等地而为虚。非同杨雄之假称玉树。曼都之矫见神居。何乃取空言而背旨。援卉木而比诸。夫夜光结绿之宝。南威毛嫱之色。人皆见其有而兴爱。 孰能体其空而不染。睚眦虿介之隙。青蝇贝锦之仇。莫不着其相而兴愤。鲜能比于空而不憾。独谓鄙行空而不戒。善法空而不遵。三惑应舍而未悛。五德应修而反弃。不观空以遣累。但取空而废善。此岂净名不二之深致。庄周齐物之玄旨乎。大矣哉至人之体空也。证万物之本寂。知四大之为假。视西施如行厕。比南金于碎瓦。五欲不能乱其心。四魔无以变其雅。智日明而德富。惑日除而过寡。 截手足而无憾。乞头目而能舍。八法不生二相。万物观如一马。故能证无上智为萨婆若(如者反)得其理也解脱如此。失其旨者过患如彼。何得为非而不惧崇邪以为是。夫见舟见水皆非真谛。而将涉大川非舟不济。病体药性均是空虚。而人由病殒病因药除。犀角鸩毛等类泡沫。而饮鸩者死服犀者活。淡水醇醪并非真有。而浆不乱人酒能生咎。忠顺叛逆皆如涧响。而叛逆受诛忠顺获赏。罪福之性平等不二。而福以善臻祸因恶致。善恶诸法等空无相。而善法助道恶法生障。故知万法真性同一如矣。无妨因缘法中有万殊矣。空有二门不相违矣。真俗二谛同所归矣。若谓小乘有罪福之言。大乘无是非之语。似胡越之殊趣。若矛盾之相拒。童子尚羞番覆。圣人岂为首鼠。良以道听而途说。遂使谬量而恶取。若博考而深思。必疑释而迷愈矣。敬惟十力世雄无上慈父。言无不实慈无不普。相无不离视无不睹。德无不周过无不去。善无不劝恶无不沮。香涂不欣刀割无怒。不爱从顺不憎违拒。福慧圆满而靡余。烦恼罄竭而无绪。拔三界之沉溺启四生之聋瞽。空有俱照以相济。真俗会通而双举。务在量病而施药。不可违中而偏处。若夫方等一乘波若八部圣慧之极。大乘之首。莫不广述受持之利。深陈毁谤之咎。 经又云。深信因果不谤大乘。何谓大乘之理都无因果乎。夫取相而为善。则善而未精。见相而断恶。则断已复生。若悟善性寂而无作。若了恶体空而何断。乃令三障冰销而寂灭。万德云集以弥满。智慧如海。不可酌之以一蠡。道迈人天。岂得窥之以寸管。而喻之于梼杌。测之以愚短。不亦谬哉。夫说空而恣情者。不能无所苦也。疾痛恼之则寝不安矣。刀锯伤之则体不完矣。终日不食则受其饥矣。 无裘御冬则苦其寒矣。然则致苦之业。岂可轻而不避乎。夫五福之与六极。人情所不能齐也。故居穷而思达。处危而求安。婴疾而愿愈。在戚而羡欢。爱寿考而忌短折。荣世禄而耻形残。乐加之而欣笑。苦及之而忧叹。何得雷同于善恶而不修于福因乎。观万姓之异禀。寔千种而殊级。或比上寿而有余。或匹下殇而不及。或衣单布而无恙。或服重茧而寒入。或藉草土而安和。或处床褥而风湿。或不治而自愈。或虽治而不立。或无术而体康。或善摄而痾集。其形之表也均有发肤。肤之内也腑脏奚殊。皆含血而苞肉并筋连而骨扶。何一寿而一夭。何一充而癯。禀何灵而独实。受何气而偏虚。虚者不独埃尘而作体。实者岂偏金石以为躯。未必寿长者有医术。龄促者无道书。何谓专由摄养不在业乎。亦有夭命胞胎。受疾婴孩。歖怒未竞嗜欲未开。未触冒于寒暑。未毁悴于悲哀。寿何以而夭。疾何从而来。则其所以然者。岂非前业之由哉。至如汉昭哀之二主。魏文明之两帝。或未三九而登遐。或仅五八而捐世。术人云集。但致李氏之灵。方士如林。不救仓舒之逝。君王不乏于药。巫医岂秘其艺。何寝疾而弗瘳。何促龄而莫继。岂非随业而感报非道术之所济乎。然经称施药之功。佛叹医王之德。孔公明慎疾之轨。老子有摄生之则。不信业者既迷。不顺医者亦惑。能详因果之深浅。 乃辩药石之通塞。可究之以智慧。难具之于翰墨。至如公明辩崇鶣鹊除痾。河东郭璞谯郡华他。广陵吴普彭城樊阿。或穰凶而作吉。或止疾以为和。何得不信医术之有益乎。然景纯识加刑之日。而不能使刑之不加。公明知寿尽之年。不能令年之不尽。鶣鹊华他不能使其亲不殁。吴普樊阿不能令其躬不殒。何得不信长短之有业乎。医由业会药依缘聚。医实有功药非无取。必死之病虽圣莫之蠲。可疗之疾待医而方愈。魂由业反。则僵尸遇再生之药。命以业殂。则圣医为一棺之土。寿之修促体之安苦。随遭不泰妍蚩申伛。千品万端皆业为主。三界六趣随业而处。百卉无情。故美恶非关于业报。四生有命。则因缘不同于草莽。斤斧伐木不惊。刀杖加人则惧。匏爪系而不食。羽毛食而驰骛。比有情于无知。何非伦而引喻。夫空有略谈则率由心业。前且咏其生常。今则示其正法。小乘以依报为业有。大乘以万境为识造。随幻业而施之天地。逐妄心而现之识草。若翳目睹乎空花。比睡梦现其生老。若悟之于心业。则惟闻乎佛道。原夫小乘之与大乘。如小学之与大学。幼唯教之以书计。长乃博之以礼乐。始蒙然而类牛毛。终卓尔而同麟角。此乃为训之次序。何有异同而可剥。良以众生之根有利有钝。是故圣人之教或渐或顿。或致之于深远。或进之以分寸。虽百虑而一致。亦异道而乖论。乃有执空门以反教。论大乘而谤小。佛不斗众生众生自不了。譬闇室之无烛。如夜游而未哓。故相剥夺而喧諠諠。竞是非而扰扰。何异采芙蓉于木末。寻吴楚于燕赵。不亦谬乎。夫一水无以和羹。一木无以构室。一衣不称众体。一药不疗殊疾。一彩无以为文绣。一声无以谐琴瑟。一言无以劝众善。一戒无以防多失。何得怪渐顿之殊异。令法门之专一。夫法门之多品。如药石之殊功。救冷以温物为用。去热则寒药宜丰。或特宜于御湿。或偏须于止风。不可同病而殊药。不可病殊而药同。若守株而必阂。能达变而后通何得拘一途而相剥起战争于其中乎。三世因果佛不诳欺。十力劝戒闻当不疑。劝之者应修。戒之者宜远。抑凡情之所耽。行圣智之所愿。何得违经论之所明。以胸臆而为断。而谓善恶都空无损益乎。夫法眼明了无法不悉。舌相广长言无不实。其析有也。则一毫为万。其等空也。则万象皆一。防断常之生尤。兼空有以除疾。彼菩提之妙理。实甚深而微密。厌尘劳而求解慧。当谨慎而无放佚。非圣者必凶。顺道者终吉。勿谓不信。 有如皎日。 佛德篇第三 序曰。夫以。蒙俗作梗。妙籍舟师。师之大者。所谓王也。故王者往也。若海之朝宗百川焉。王之取号况于此也。然则统言王者。约缘乃多。事理两分举要惟二。初谓详事。二谓明理。故详事之王。则人王天王是也。行化在事。事止于身。身存而化行。身灭而化息。此则外计其身。而莫思其内识。故目其化。为外教也。二谓明理。则法王佛觉是也。行化在理。理在于心。心存而化行。想灭而境绝。此则内捡其心。而不缘于外境。故目其化。为内教也。所以厚身而存生。 生生而不穷。捐生而去情。情亡而照寂。致使存形之教万国同仪。练心之术千圣齐一。是则道俗两教出入升沈。俗则入有而沈形。六道以之而绵亘。道则出空而升位。三圣自此而昌明焉。自正道东流。六百余载。释蒙从信。其徒不一。独夫振虐。而坑僧击像者二三。明后重道。寺塔崇树者亦众矣。至如吴王之详佛圣。 哓天人之所归。宋君之叙佛德。明朝贤之宗奉。诸余蒙昧。无足胜言。故序现迹之祥瑞。又述颂作之盛德。随类览历。岂不昭彰心性乎。 初序梁弘明序佛德目。 晋宗炳明佛论。 大唐广弘明集佛德篇总目卷十五。 晋沙门支道林佛菩萨像赞。 晋沙门释慧远佛影铭。 宋侍中谢灵运佛法铭赞。 梁沈约佛记序(并敕答)。 晋代已来佛像感应相。 梁高祖出育王舍利诏。 梁晋安菩提树颂(并表)。 梁简言文唱导佛德文(十首)。 梁简文谢佛事启(十首)。 梁沈约佛刹塔像诸铭(十首)。 梁王僧孺唱导佛文。 隋高祖于国内立舍利塔诏(并瑞应表谢)。 广弘明集佛德篇第三之初。 佛释迦文菩萨等像赞。晋沙门支道林。 佛影铭。晋沙门释慧远。 佛法铭赞。宋侍中谢灵运。 佛记序。梁沈约。 佛像瑞集。唐终南山释氏。 出育王舍利诏。梁高祖武皇帝。 菩提树颂。梁晋安王萧纲。 梁唱导文。萧纲在蕃作。 归佛发愿誓文。梁王僧孺。 释迦文佛像赞(并序)。晋支道林。 夫立人之道。曰仁与义。然则仁义有本。道德之谓也。昔姬周之末有大圣号佛。天竺释王白净之太子也。俗氏母族。厥姓裘昙焉。仰灵胄以丕承。藉乃哲之遗芳。吸中和之诞化。禀白净之浩然。生自右胁。弱而能言。谅天爵以不加为贵。诚逸禄以靡须为足。故常夕惕上位逆旅紫诞。纡轸储宫拟翮区外。俄而高逝周览郊野。四辟皇扉。三鉴疾苦。风人励辞以激兴。乃甘心受而莫逆。讯大猷于有道。慨在兹之致淹。遂乃明发遐徵栖迟幽闲。脱皇储之重宝。希无待以轻举。 褫龙草之盛饰。贸穷岩之蓰褐。资送之俦自崖而反矣。尔乃抗志匪石。安仁以山。斑卉匡居。摧心立盟。厘安般之气绪。运十算以质心。偋运四筹之八记。从二随而简巡。绝送迎之两际。缘妙一于鼻端。发三止之蒙秀。洞四观而合泯。五阴迁于还府。六情虚于静林。凉五内之欲火。廓太素之浩心。濯般若以进德。潜七住而挹玄。搜冥鱼于六绝。齿既立而废筌。豁万劫积习。同生知于当年。掩五浊以擅曜。嗣六佛而微传。伟准丈六。体佩圆光。启度黄中。色艳紫金。运动凌虚。悠往鲦忽。八音流芳。逸预扬釆。妙览未兆。则卓绝六位。曲成已着。则化隆三五。冲量弘乎太虚。神盖宏于两仪。易简待以成体。大和拟而称劭。员蓍者象其神寂。方卦者法其智周。照积佑之留祥。元宿命以制作。或绸之以德义。或疏之以冲风。亮形摇于日新。期妙主于不尽。美既青而青蓝。逞百练以就粹。导庶物以归宗。拔尧孔之外揵。属八亿以语极。罩坟素以兴典。掇道行之三无。络聃周以曾玄。神化着于西域。若朝晖升于旸谷。民望景而兴行。犹曲调谐于宫商。当是时也。希夷缅邈于羲风。神奇卓绝于皇轩。蔚釆冲漠于周唐。颂味有余于邹鲁。信可谓神化之都领。皇王之宗谟也。年逾从心泯迹泥洹。夫至人时行而时止。或隐此而显彼。迹绝于忍土。冥归于维卫。俗徇常以骇奇。固以存亡而充之。至于灵觉之性。三果殄悴。豁若川倾。颓如干坠。黔首与永夜同幽。冥流与涸津并遗。六度与崩岑俱褫。三乘与绝轴解辔。门徒泣血而心丧。百灵衔哀而情悸。夫道高者应卑。因巡者亲誉。故不祈哭而哭。岂非兼忘天下易使天下兼忘。 虽灵几播越环周六合。历数终于赤县。后死所以与闻。景仰神仪。而事绝于千载。祇洹既已漂落。玉树卒亦荒芜。道丧人亡时亦已矣。遁以不才仰遵大猷。追朝阳而弗暨。附桑榆而未升。神驰在昔愿言再钦。遂援笔兴古述厥遐思。其词曰。 太上邈矣。有唐统天。孔亦因周。籧庐三传。明明释迦。寔惟帝先。应期睿作。化融竺干。交养恬和。濯粹冲源。迈轨世王。领宗中玄。堂堂洪摸。揭秀员灵。峻诞昆岳。量裒太清。大象罕窥。乃员其明。玄音希扣。文以八声。煌煌慧炬。烛我宵征。人钦其哲。孰识其冥。望之霞举。即亦云津。威扬夏烈。温柔晞春。比器以形。卓机以神。卷即烟灭。腾亦龙伸。鼓舞舟壑。灵气惟新。谁与兹作。独运陶钧。三无衷玄。八亿致远。二部既弘。双翰惟典。充以瑰奇。恬以易简。藏诸韫椟。寔之令善。令善善因。乃赞乃演。致存言往。岂伊弘阐。日月真朗。显晦周遍。生如纷雾。暖来已晞。至人全化。迹随世微。假云泥洹。言告言归。遗风六合。伫芳赤几。象罔不存。谁与悟机。镜心垂翰。庶觌冥晖。 阿弥陀佛像赞(并序)。 夫六合之外。非典籍所摸。神道诡世。岂意者所测。故曰。人之所知。不若其所不知。每在常辄。欲以所不能见。而断所未能了。故令井蛙有坎宅之矜。凭夷有秋水之伐。故其宜矣。余游大方。心倦无垠。因以静暇。复申诸奇丽。佛经纪西方有国。国名安养。迥辽迥邈。路踰恒沙。非无待者。不能游其疆。非不疾者。焉能致其速。其佛号阿弥陀。晋言无量寿。国无王制斑爵之序。以佛为君。 三乘为教。男女各化育于莲花之中。无有胎孕之秽也。馆宇宫殿。悉以七宝。皆自然悬构。制非人匠。苑囿池沼。蔚有奇荣。飞沈天逸于渊薮。逝寓群兽而率真。阊阖无扇于琼林。玉响自喈于箫管。冥霄霣华。以阖境神风。拂故而纳新。 甘露徵化。以醴被蕙风。导德而芳流。圣音应感而雷响。慧泽云垂而霈清。觉父吸予而贵言。真人冥宗而废玩。五度凭虚以入无。般若迁知而出玄。众妙于兹大启。神化所以永传。别有经记。以录其懿云。此晋邦五末之世。有奉佛正戒。讽诵阿弥陀经。誓生彼国。不替诚心者。命终灵逝化往之彼。见佛神悟即得道矣。 遁生末踪忝厕残迹。驰心神国。非所敢望。乃因匠人。图立神表。仰瞻高仪。以质所天。咏言不足。遂复系以微颂。其词曰。 王猷外厘。神道内绥。皇矣正觉。寔兼宗师。泰定轸曜。黄中秀姿。恬智交泯。三达玄夷。启境金方。缅路悠迟。迂彼神化。悟感应机。五度砥操。六慧研微。空有同状。玄门洞闉。咏歌济济。精义顺神。玄肆洋洋。三乘诜诜。藏往摹故。知来惟新。二才孰降。朗滞由人。造化营域。云构峨峨。紫馆辰峙。华宇星罗。玉闱通方。金墉启阿。景倾朝日。艳蔚晨霞。神堤回互。九源曾深。浪无筌忘。鳞罕饵淫。泽不司虞。骇翼怀林。有客驱徒。两埋机心。甘露敦洽。兰蕙助声。化随云浓。俗与风清。葳蕊霄散。灵飙扫英。琼林喈响。八音文成。^8□瑶沈粲。芙蕖晞阳。流澄其洁。蕊播其香。潜爽冥华。载扬来翔。孕景中葩。结灵幽芳。类诸风化。妙兼于长。万轨一变。同规坐忘。 诸菩萨赞十一首。 文殊师利赞。 童真领玄致。灵化实悠长。昔为龙种觉。今则梦游方。忽恍乘神浪。高步维耶乡。擢此希夷质。映彼虚闲堂。触类兴清遘。目击洞兼忘。梵释钦嘉会。闲邪纳流芳。 弥勒赞。 大人轨玄度。弱丧升虚迁。师通资自废。释迦登幽闲。弥勒在神第。圣录载灵篇。乘干因九五。龙飞兜率天。法鼓振玄宫。逸响亮三千。晃晃凝素姿。结跏曜芳莲。寥朗高怀兴。八音畅自然。恬智冥徼妙。缥眇咏重玄。磐纡七七纪。应运莅中璠。挺此四八姿。映蔚花林园。亹亹玄轮奏。三摅在昔缘。 维摩诘赞。 维摩体神性。陵化昭机庭。无可无不可。流浪入形名。民动则我疾。人恬我气平。恬动岂形影。形影应机情。玄韵乘十哲。颉颃傲四英。忘期遇濡首亹亹赞死生。 善思菩萨赞。 玄和吐清气。挺兹命世童。登台发春咏。高兴希遐踪。乘虚感灵觉。振网发童蒙。外见凭寥廓。有无自冥同。忘高故不下。萧条数仞中。因花请无着。陵虚散芙蓉。能仁畅玄句。即色自然空。空有交映迹。冥知无照功。神期发筌悟。豁尔自灵通。 不二入菩萨赞。 法作菩萨赞。 乃昔有嘉会。兹日多神灵。维摩发渊响。请定不二名。玄音将谁和。法作率所情。亹亹玄心运。寥寥音气清。粗二标起分。妙一寄无生。 首闬菩萨赞。 首闬齐吾我。造理因两虚。虚两似得妙。罔象反入粗。何以绝尘迹。忘一归本无。空同何所贵。无贵乃恬愉。 不眴菩萨赞。 有受生四渊。渊况世路永。未若观无得。德物物自静。何以虚静间。恬智翳神颖。绝迹迁灵梯。有无无所骋。不眴冥玄和。栖神不二境。 善宿菩萨赞。 体神在忘觉。有虑非理尽。色来投虚空。响朗生应轸。托荫游重冥。冥亡影迹陨。三果皆勤求。善宿独玄泯。 善多菩萨赞。 自大以跨小。小者亦骇大。所谓大道者。遗心形名外。都忘绝鄙当。冥默自玄会。善多体冲姿。豁豁高怀泰。 首立菩萨赞。 为劳由无劳。应感无所思。悠然不知乐。物通非我持。浑形同色欲。思也谁及之。嘉会言玄志。首立必体兹。 月光童子赞。 灵童绥神理。恬和自交忘。弘规愍昏俗。统体称月光。心为两仪蕴。迹为流溺梁。英姿秀干竺。名播赤县乡。神化诡俗网。玄罗挚游方。丘岩积陈痾。长驱幸玉堂。汲引兴有待。冥归无尽场。戢翼栖高嵎。凌风振奇芳。 佛影铭。晋沙门释慧远。 佛影今在西那伽诃罗国南山古仙石室中。度流沙从径道。去此一万五千八百五十里。感世之应。详于前记。 夫滞于近习。不达希世之闻。抚常永日。罕怀事外之感。是使尘想制于玄襟天罗网其神虑。若以之穷龄则此生岂过。以之希心则开彻靡期。于是发愤忘寝。 情百其慨。静虑闲夜。理契其心。尔乃思沾九泽之惠。三复无缘之慈。妙寻法身之应。以神不言之化。化不以其所感。慈不以其所缘。宴怀自得。譬日月丽天光影弥晖。群品熙荣。有情同顺。咸欣悬映之在己。罔识曲成之攸寄。妙物之谈功尽于此。将欲拟夫幽极。以言其道仿□存焉。而不可论。何以明之。法身之运物也。不物物而兆其端。不图终而会其成。理玄于万化之表。数绝乎无名者也。若乃语其筌寄则道无不在。是故如来或晦先迹以崇基。或显生涂而定体。或独发于莫寻之境。或相待于既有之场。独发类乎形。相待类乎影。推夫冥寄为有待耶。 为无待耶。自我而观则有间于无间矣。求之法身原无二统。形影之分孰际之哉。 而今之闻道者。咸摹圣体于旷代之外。不悟灵应之在兹。徒知圆化之非形。而动止方其迹。岂不诬哉。远昔寻先师奉侍历载。虽启蒙慈训。托志玄籍。每想奇闻以笃其诚。遇西域沙门辄餐游方之说。故知有佛影而传者尚未哓然。及在此山值罽宾禅师南国律学道士。与昔闻既同。并是其人游历所经。因其详问乃多先徵。 然后验神道无方触像而寄。百虑所会非一时之感。于是悟彻其诚应深其位。将援同契发其真趣。故与夫随喜之贤。图而铭焉。 廓矣大象理玄无名。体神入化。落影离形。回晖层岩。凝映虚亭。在阴不昧。处暗逾明。婉步蝉蜕。朝宗百灵。应不同方。迹绝而冥(其一)。茫茫荒宇。靡劝靡奖。淡虚写容。拂空传像。相具体微。中姿自朗。白毫吐曜。昏夜中爽。感彻乃应。扣诚发响。留音停岫。津悟冥赏。抚之有会。功弗由曩(其二) 旋踵忘敬。罔虑罔识。三光掩晖。万象一色。庭宇幽蔼。归涂莫测。悟之以静。 挹之以力。惠风虽遐。维尘攸息。匪伊玄览。孰扇其极(其三)。希音远流。乃眷东顾。欣风慕道。仰规玄度。妙尽毫端。运微轻素。托釆虚凝。殆映宵雾。迹以像告。理深其趣。奇兴开襟。祥风引路。清气回于轩宇。昏明交而未曙。仿□镜神仪。依俙若真遇(其四)。铭之图之。曷营曷求。神之听之。鉴尔所修。庶兹尘轨。映彼玄流。漱情灵沼。饮和至柔。照虚应简。智落乃周。深怀冥托。宵想神游。毕命一对。长谢百忧(其五)。 晋义熙八年岁在壬子五月一日。共立此台拟像本山。因即以寄诚。虽成由人匠而功无所加。至于岁次星纪。赤奋若贞于太阴之墟。九月三日乃详捡别记。铭之于石。爰自经始人百其诚。道俗欣之感遗迹以悦心。于是情以本应事忘其劳。 于时挥翰之宾。佥焉同咏。咸思好远猷。托相异闻。庶来贤之重轨。故备时人于影集大通之会。诚悲现所期。至于伫襟遐慨固已超夫神境矣。 晋襄阳丈六金像赞序。 因释和上立丈六像作。 昔众佑降灵出自天竺。托化生宫兴于上国。显迹重冥开辟神路。明晖宇宙光宅大千。万流澄源圆映无主。觉已虚凝湛焉遗照。于是乘变化以动物而众邪革心。躇神步以感时而群疑同释。法轮玄运三乘并辙。道世交兴天人攸梦。净音既畅逸响远流。密风遐扇远生善教。末年垂千祀徒欣大化。而运乖其会。弗获叩津妙门。发明渊极。罔两神影餐服至言。虽欣味余尘道风遂迈。拟足逸步玄迹已邈。每希想光晷。仿□容仪寤寐兴怀。若形心目。冥应有期幽情莫发。慨焉自悼悲愤靡寄。乃远契百念慎敬慕之思。追述八王同志之感。魂交寝梦而情悟于中。 遂命门人铸而像焉。夫形理虽殊阶涂有渐。精粗诚异悟亦有因。是故拟状灵范启殊津之心。仪形神摸辟百虑之会。使怀远者兆玄根于来叶。存近者遘重劫之厚缘。乃道福兼弘真迹可践。三原反流九神同渊。于时四辈悦情道俗高趣。迹向和应者如林。铸均有虚室之供。而进助者不以纤毫为挫。劝佐有弥劫之勤。操务者不以昏疲告劳。因物任能不日而成。功自人事犹天匠焉。夫明志莫如词。宣德莫如颂。故志以词显而功业可存。德以颂宣而形容可像。匪词匪颂将何美焉。乃作颂曰。 堂堂天师。明明远度。迈群挺萃。超然先悟。惠在恬虚。妙不以数。感时而兴。应世成务。金颜映发。奇相晖布。肃肃灵仪。依依神易。茫茫造物。玄运冥驰。伟哉释迦。与化推移。静也渊默。动也天随。绵绵远御。亹亹长縻。反宗无像。光潜影离。仰慕千载。是拟是仪。 文殊像赞。殷晋安。 文殊渊睿。式昭厥声。探玄发晖。登道怀英。琅琅三达。如日之明。亹亹神通。在变伊形。将廓恒沙。陶铸群生。真风幽暧。千祀弥灵。思媚哲宗。寤言只诚。绝尘孤栖。祝想太冥。 文殊像赞(并序)。 文殊师利者是游方菩萨。因离垢之言而有斯目。非厥号所先也。原夫称谓之生盖至道与其貌。何者虚引之性彰于五德。轨世之表闻于童真。廉俗之风移则感时之训兴。故云濡首。又以法王子为名焉。夫欲穷其渊致者。必先存其深大。终古邈矣。岂言象之所极。难算之劫功高积尘。悠悠遐旷焉可为言。请略叙其统。 若人之始出也。爰自帝胄尊号法王。无上之心兆于独悟。发中之感无不由也。近壹遇正觉而灵珠内映。玄景未移遂超登道位。于是深根永构于冲壤条翼神柯而月茂。慈悲之气与惠风俱扇。三达之明与日月并耀。具体而微。固已功侔法身矣。 若乃天机将运即神通为馆宇。圆应密会。以不疾为影迹。斯其所以动不离寂而弥纶宇宙。倏忽无常境而名冠游方者也。世尊兴出乃授跃进之明。显潜德于香林。 因庆云而西徂。复龙见于兹刹。法轮既转则玄音屡唱。对明渊极辄畅发深言。道映开士。故诸佛美其称。体绝尘俗。故濯缨者高其迹。非夫合天和以挺作。吸冲气而为灵。舒重宵以回荫。吐德音而流声。亦孰能与于此哉。将欲摇荡群生之性宅至宗而至。开宏基于一篑。廓恒沙而为宇。若然而不悦文殊之风。则未达无穷之量。长笑于大方之寂矣。自世尊泥曰几将千祀。流光福荫复与时而升降。由是冥怀宗极者。感悲长津之丧源。惧风日之潜损。遂共表容金石继以文颂。人思自尽。庶云露以增润。今之所遇。盖是数减百年。有转轮王王阎浮提。号曰阿育。 仰规逸轨拟拟而像焉。虽真宰不存于形。而灵位若有主。虽幽司不以情求而感至斯应。神变之异屡革民听。因险悟时信有自来矣。意以为接颓薄之运。寔由冥维之功。通夫昏否之俗。固非一理所弘。是以托想之贤。只诚攸寄。思纽将绝之绪。引豪心以摽位。乃远摸元匠像夫所像。感来自衷不觉欣然同咏。 眇眇童真。弱龄启蒙。含英吐秀。登玄履峰。神以道王。体以冲通。浪化游方。乃轨高踪。流光掩映。爰暨兹邦。思对渊匠。靖壹惟恭。虚襟绝代。庶落尘对。 佛影铭(并序)。谢灵运。 夫大慈弘物。因感而接。接物之缘。端绪不一。难以形捡易以理测。故已备载经传。具着记论矣。虽舟壑缅谢像法犹在。感运钦风日月弥深。法显道人至自祇洹。具说佛影偏为灵奇。幽岩嵁壁若有存形。容仪端庄相好具足。莫知始终常自湛然。庐山法师闻风而悦。于是随喜幽室即考空岩。北枕峻岭南映彪涧。摹拟遗量寄托青釆。岂唯象形也笃。故亦传心者极矣。道秉道人远宣意旨命余制铭。 以充刊刻。古铭所始寔由功被。未有道宗崇大。若此之比岂浅思肤学所能宣述。 事经徂谢永眷罔已。辄磬竭劣薄以诺心许。徽猷秘奥万不写一。庶推诚心颇感群物。飞鸮有革音之期。阐提获自拔之路。当相寻于净土解颜于道场。圣不我欺致果必报。援笔兴言情百其慨。 群生因染。六趣牵缠。七识迭用。九居屡迁。剧哉五阴。倦矣四缘。遍使轮转。苦根迍邅。迍邅未已。轮转在己。四缘云薄。五阴火起。亹亹正觉。是极是理。动不伤寂。行不乖止。哓尔长梦。贞尔沈诐。以我神明。成尔灵智。我无自我。实承其义。尔无自尔。必祛其伪。伪既殊涂。义故多端。因声成韵。即色开颜。望影知易。寻响非难。形声之外。复有可观。观远表相。就近嗳景。匪质匪空。莫测莫领。倚岩辉林。傍潭鉴井。借空传翠。激光发冏。金好冥漠。白毫幽暖。日月居诸。胡宁斯慨。曾是望僧。拥诚俟对。承风遗则。旷若有概。敬图遗踪。疏凿峻峰。周流步檐。窈窕房栊。激波映墀。引月入窗。云往拂山。风来过松。地势既美。像形亦笃。釆淡浮色。详视沈觉。若灭若无。在摹在学。由其洁精。能感灵独。诚之云孚。惠亦孔续。嗟尔怀道。慎勿中惕。弱丧之推。阐提之役。反路今睹。发蒙兹觌。式厉厥心。时逝流易。敢铭灵宇。敬告振锡。 佛赞。范光禄命作。 精粗事阻。始未理通。舍事就理。即朗祛蒙。惟此灵觉。因心则崇。四等拯物。六度在躬。明发储寝。孰是化初。夕灭双树。岂还本无。眇眇远神。遥遥安如。愿言来期。免兹沦湑。 范特进书。 卿常何如。历观高士。类多有情。吾亦许卿。以同何缅邈之过。便是末孤了幽关也。吾犹存旧情东望慨然。便是有不驰处也。见炽公阡陌。如卿问栖僧于山。诚是美事。屡改骤迁。未为快也。杖策之郡斯则善也。祇洹中转有奇趣。福业深缘森兮满目。见形者所不能传。闻言而悟亦难其人。辞烦而已。于此绝笔。 范泰敬谓。 祇洹塔内赞。因炽公相示。可少留意省之。并同子与人歌而善。 答范特进书送佛赞。 辱告慰企。晚寒体中胜常。灵运脚诸疹。此春更甚忧。虑古人有情。信如来告。企咏之结实过饥渴。山间幽阻音尘阔绝。忽见诸赞欢慰良多。可谓俗外之咏。寻览三复味玩增怀。辄奉和如别。虽辞不足睹然意寄尽此。从弟惠连后进文悟衰宗之美亦有一首。并以远呈。承祇洹法业日茂。随喜何极。六梁微缘。窃望不绝。即时经始招题在所住山南。南檐临涧北户背岩。以此息心当无所忝耶。平生缅然临纸累叹。敬惜为先继以音告。傥值行李辄复承问。二月一日谢灵运白答。 和范特进祇洹像赞。 范侯远送像赞命余同作。神道希微愿言所属。辄总三首期之道场。 佛赞。 惟此大觉。因心则灵。垢尽智照。数极慧明。三达非我。一援群生。理阻心行。道绝形声。 菩萨赞。 若人仰宗。发性遗虑。以定养慧。和理斯附。爰初四等。终然十住。涉求至矣。在外皆去。 缘觉声闻合赞。 厌苦情多。兼物志少。如彼化城。权可得宝。诱以涅槃。救尔生老。肇允三车。翻乘一道。 无量寿颂。和从弟惠连。 法藏长王宫。怀道出国城。顾言四十八。弘誓拯群生。净土一何妙。来者皆清英。颓年欲安寄。乘化必晨征。 维摩诘经中十譬赞八首。 聚沫泡合。 水性本无泡。激流遂聚沫。即异成貌状。消散归虚豁。君子识根本。安事劳与夺。愚俗骇变化。横复生欣怛。 焰。 性内相表状。非焰安知火。新新相推移。荧荧非向我。如何滞着人。终岁迷因果。 芭蕉。 生分本多端。芭蕉知不一。合萼不结核。敷花何由实。至人善取譬。无宰谁能律。莫呢缘合时。当视分散日。 幻。 幻工作同异。谁复谓非真。一从逝物过。既往亦何陈。谬者疑久近。达者皆自宾。勿起离合情。会无百代人。 梦。 觉谓寝无知。寐中非无见。意状盈明前。好恶迭万变。既悟眇已往。惜为浮物恋。孰视娑婆尽。宁当非赤县。 影响合。 影响顺形声。资物故生理。一旦挥霍去。何因得像似。群有靡不然。昧漠呼自己。四色尚无本。八微欲安恃。 浮云。 泛滥明月阴。荟蔚南山雨。能为变动用。在我竟无取。俄已就飞散。岂复得攒聚。诸法既无我。何由有我所。 电。 鲦烁惊电过。可见不可逐。恒物生灭后。谁复核迟速。慎勿留空念。横使神理恧。废已道易孚。忘情长之福。 佛记序。沈约奉梁高祖敕撰并敕启序合三首。 敕云。去岁令虞阐等撰佛记。并作序。序体不称。频治改犹未尽致。寻佛教因三假以寄法。籍二谛以明理。达相求宗不着会道。论其指归似未至极。乃不应以此相烦。亦是一途善事。可得为厝笔。以不故指敕。阐等结序末体又似小异。 臣约言。佛记序今谨以上呈。词义无取。伏怀自恧。谨启。 敕云记序始得看今敕缮写流布。 序曰。含灵万品。既非记谍所穷。物物禀生。岂伊积尘能计。莫不起乎无理而至乎无生者也。虽要终有地而原始莫闻。自非灵照特达宗极斯在。则理闭机初钻叩事绝。非惟四果不议。固亦十地罔窥。邈乎悠夐。有之而莫知所从者也。如来覆篑爰始言登永路起灭回环驰骤不息。去来五道。大千比之毫端。往复三界。 只劫未足称远。积明累照念念不休。离此生灭证成妙果。固已空有兼谢。岂徒齐迁鲁变而已哉。昊昊区区。犹秉何言之称。至人无己。宁以词义为珍。盖由万惑相扇昧明代起。业假缘开事须哓达。一音所吐无思不服。义在徇物动非为己。法吼振洒于无外。甘露炳焕于龙宫。开宗阐教致之有渐。摽四谛于鹿园。辨百非于双树。廓不二之法门。广一乘之长陌。行迷复路弱丧知归。而自应回舛厥涂不一。白毫所照。遍刹土于恒沙。七步降践。壅龙堆而攸被。推极神道原本心灵。 感之所召跨无边而咫尺。缘之所乖面法城而不睹。及像教云未经记东流。热阪艰长寒山峻阻。横书左字累万方通。翦叶成文重译未哓。自此迄今千祀过半。灵迹稍启名僧间出。律藏方等行来渐至。蕴乎西国未至者多。虽法身常住之奥远。二谛三假之渊旷。悟道求宗于斯可足。而能仁礼兹大圣寔为本师。悠悠群品精灵所系。迄于前因往业多所昧略。然神化应感参差互见。又世胄名氏本国俗缘散析。 众部卒难讨究。神功妙力同出异名。降胎求道宁止一相。托生迦维本由权迹。出自北门非悟法之始。遍照东方岂通化之极。适道已来。四十九载妙应事多。宜加总缉共成区畛。至于经像旧录境刹遗记。开劝之功于斯自远。大权弘旷亡身以济物。应真耿介摽心非为己。分踪或异适未必同。神涂诡互难以臆辩。灵怪倜傥言语斯绝。图澄之龙见赵魏。罗什之凤集关辅。揵陀近游京洛。单开远适罗浮。虽迹与俗同而意无可察。涂出玉门法座不远。七处八会峨然在目。灵应盻蚃偏富延泽以西。光景葳蕤多见天山之表。有志奇僧每经游历。神迹昭然咸有文注。繁芜舛杂实须裁整。分五道于人天。设重牢于厚地。各随业力的焉不差。此皆卷舒真俗终始名相。其圣涂玄远大。则直至道场。其徵证切近小。则开劝晚学。斯寔兼济之方舟。大悲之广路。虽复智昏视内形穷尺捶。缘动必应。又况进于此者乎。 是以至圣殷勤每存汲引。垂文见意贻厥将来。皇帝行成无始道承旷劫。十号在躬三达靡碍。屈兹妙有同此转轮。伤昏愍惑久迷正路。悱发之徒空怀钻仰。条流缅旷事难总一。志浅业劳迄用无就。非所以辟彼四衢出之火宅者也。乃诏中书侍郎虞阐太子洗马到溉后军记室周舍。博寻经藏搜采注说。条别派分各以类附。日少功多。可用辨此。名曰佛记。凡三十篇。其有感应之流事类相似。止取其一余悉不书。或复死而更生陈说经见。事涉杳冥取验无所。亦皆靡载同之阙疑。或凭人以言托想成梦。尤难信哓一无所录。若夫欲遐适者。必远记所从。欲悟道者。必妙识所宗。然后能允得其门亲承音旨。未有不知厥路莫辨伊人胶目闇践自与理合。所以引彼众流归之一源。可令莘莘含识望涂知往案。砥矢而言归。不回遑于岐路。俾厥清信之士亦有取于此云。 余以佛化堤封三千围内近对小识。且局南洲。斯则通计神州咸蒙声教神踪遗迹闭在姬初。前汉已来相从间出。刘向挍书天阁。往往见有佛经。赤县山裂水开。时时瑞像来现。或塔由地踊。或佛隆因空。事绪繁委略标十数。有未见者须显其相云。 略列大唐育王古塔历(并佛像经法神瑞迹)。 越州东三百七十里鄮县塔者。西晋太康二年沙门慧达感从地出。高一尺四寸。广七寸。露盘五层。色青似石而非。四外雕镂异相百千。梁武帝造木塔笼之。八王曰舆巡州里。今见神瑞光声圣僧。备如别传。 郑州超化寺塔。在州南百余里。基^2□适今。寺院并古时石砌合缝甚密。铁为细要。其石长八尺。四面细要长一尺五寸。深五寸。石下并泥。塔南基出泉十余所。径三尺。涌而无声。永徽中有昆仑。入泉向下穷之。但有石柱罗列。竟不测其际。中有石塔在空。水凝而不及。 冀州(旧魏州者)临黄县西北三十里有育王舍利寺。近为尼住寺。有古塔。 编石为基。从水底出塔。三面水极深。惟西面通行。往足有莲藕。人畏之无敢采捕。 岐州岐山南岐山县北二十里法门寺塔在平原上古来三十年一度开。开必感应。显庆五年敕令僧智琮。往请有瑞令开蒙。光明照烛道俗通见。乃掘出进内。 龙朔二年还返故塔。其舍利如大人指节骨。长二寸许。其内孔方。色白光明。如别图状。 益州成都郭下福感寺塔。本名大石寺。隋初诜律师寻其古迹。欲寻其舍利掘至泉源。惟是一石。见于其上架九级木浮图。备有灵相。隋蜀王秀又掘之至泉。 风雨至不可及际。于傍破得一片石出。乃是瑿玉。今见存益州北百里^8□县城北郭下宝兴寺塔。其寺本名大石。其事大同福感。益州西南百余里。晋原县等众寺塔。略同于上。 闰州江宁县故都朱雀门东南古越城东。废长干寺内。昔西晋僧慧达感光。掘之一丈得三石匣。中有金函盛三舍利并发爪。其发引可三尺。放则螺旋。今有塼塔三层并刹佛殿。余但榛木大虫登基秽污者被打号叫惊人。或有死者。 怀州东武陟县西七里妙乐寺塔。方基十五步并以石编之。石长五尺阔三寸。 以下极细密。古老传云。其塔基从泉上涌出。云云。 瓜州城东三里有土塔。周朝育王寺。今废。惟有遗基。上以舍覆四廊墙匝。 时见光明。公私士女往来乞福。 青州临淄城中有阿育王寺。其形象露盘在深林巨树下。昔石赵时。佛图澄知之令往取。入地二十余丈获之。 河东蒲阪有育王寺。时出光明。姚秦时掘得佛骨于石函银匣中。照耀殊常。 并州子城东育王寺者。今见尼住为净明寺。失基所在。 并州榆社县郭下育王寺小塔。见有僧住。 代州城东育王塔。 洛州故都西白马寺东一里育王塔。 甘州东百二十里删丹县城东弱水北土堆。 古老云育王古塔。 沙州城内废大乘寺塔基。云是育王塔。 晋州北霍山南士堆。古老云是育王寺塔。 已前诸塔。并是姬周初。有大轮王。名为阿育。此曰无忧。统临此洲。万有余国。役使鬼神一日而造八万四千塔。此土有之。每发神瑞。广如感应传。 扬州育王金瑞像者。吴孙皓时后园所获。皓初蔑而秽之。肿痛遍身。太史占曰。犯大神也。皓谢之。有间因尔开信。 吴郡松江浮水石像二躯。昔西晋建兴中像浮松江。有居士朱应。接而出之举高七尺。于通玄寺视背有铭。一名惟卫二名迦叶。 荆州长沙寺瑞像者。东晋太元初见于州城北。行人异之试以刀击。乃金像也。长沙寺僧迎寺。光上有梵书。云育王所造。梁武闻迎至都。大放光明。及梁灭迎上荆州。至今见在。历代光瑞不可备载。如别所显。 荆州大明寺檀优填王像者。梁武帝以天监元年梦见檀像入国。乃诏募得八十人。往天竺。至天监十年方还。及帝崩元帝于江陵即位。遣迎至荆都。后静陵侧立寺。因以安之。 杨州长干寺阿育王像者。东晋咸和中。丹阳尹高悝见张侯浦有光。使人寻之得一金像无光趺。载顺至长干巷口。牛不复行。因纵之乃径趣长干寺。后数年东海人于海获铜趺浮水上。因送像所果同。后四十年南海获铜光于海下。乃送像所。宛然符合。自晋宋齐梁陈隋唐七代。无不入内供养。光瑞如别。今在京师大兴善寺。摸写殷矣。 凉州南百里崖中泥塑行像者。昔沮渠蒙逊王有凉土专弘福事。于此崖中大造形像。千变万化惊人眩目。有土圣僧。可如人等。常自经行。无时暂舍。遥见便行。人至便止。观其面貌。如行之状。有罗土于地者。后看足迹纳纳。今见如此。 襄州檀溪寺金像行者。东晋宁康中。沙门释道安之所造也。及成就已乃行至万山。明迎返寺。其夕又出至寺门。至山蹋石现一足相。周武灭法。镇副长孙哲。志性凶粗先欲除毁。令百人以索系颈挽之不动。哲大怒。乃至加五百人方倒。振地。哲喜落马寻卒。当毁像时。于腋下倒垂衣内铭云。此像三周甲午当灭。勘以长历。大略符焉。其所蹈石在本寺。今名启法是也。 凉州西番禾县瑞石像者。元魏太延中。沙门刘萨河行至番禾东北。望神御谷而礼曰。此山中有佛像出。若相不具国乱人苦。经八十七载。正光年初风雨震山。像出长三丈许。惟无其首。登即命造随安随落。魏道陵迟分东西矣。后四十年。州东七里涧内获石佛首。即以安之。恰然符合。周保定中。像首又落。隋初还复立瑞像寺。炀常西征过之。改为感通寺。今图写多依量莫准。 京师崇义寺石影像者。形长八寸径五寸八楞紫石英色。梁武太清中。有僧从外国将来。遇乱安庐山像顶上。隋炀在蕃镇江阳。见别记往求行之。及登储贰送于曲池日严寺。寺废入崇义寺。京师道俗咸就见之。往往不同。见佛见神。山林幢盖者前后异等。贞观七年敕迎入内。 坊州玉华宫铁矿瑞像者。周武灭法有姜明者。督事夜行。每见山上光明。旦往寻之。有卧石状如像。便斲掘四边。乃是铁矿不可伤损。举身三丈谷中有趺。 乃共村人拗举。忽然下流。迳趣趺孔。卓然特立。以状闻奏。时天元嗣。历改元大象。敕其处为大像寺。因开佛法。隋初改为显济寺。 太宗在宫时往礼谒庄严修饰。在宫东三十里大苑内。永徽中改宫立寺。阴闇之夕每放光明。 襄州岘山华严寺卢舍那瑞像者。三是周朝古像。法灭藏之得存。每有凶相以涕出为期。隋文将崩。一鼻涕出。沾污于怀金薄剥起。虽后修饰望还如涕。贞观末年四月内连涕不止。涂污胸怀方可尺许。 太宗升遐方验先兆。至六月内涕又流出。合境同惧。至七月汉水泛溢入城郭。深丈余。今见在。 陈朝重云殿飞入海者。此殿梁武所立。中安像设并是珍宝。梁谢陈登武帝既崩。须葬具欲取殿中珠帐。人力既丰四面齐至。忽见云气围绕。大雨滂注雷电震击。百工奔走。又见火列空中布焰相属。重云大殿其中佛像。一切上腾烟火相映欻然东逝。倾国上望。绝目方止。雨晴即日惟础在焉。月余有人东州来。是日见殿乘空入海。今望海者时往见之。元魏洛京永宁寺塔天震东海。其事略同。 江州庐山文殊师利瑞像者。昔晋名臣陶侃建。旟南海有渔人见海滨有光。白侃令寻之。俄见金像凌波趣船。接铭乃育王所造文殊也。送往武昌寒溪寺。后迁荆州迎像上船。船即没水。远法师迎入庐山。一无有碍。今在山东林重阁。 渝州西百里相思寺北。石山上有佛迹十二枚。皆长三尺阔一尺一寸深九寸。 中有鱼文。在佛堂北十五步。见有僧住。 循州东北兴宁县灵龛寺北石上佛迹三十余。大者长五尺已下。 京师大兴善寺。大有灵瑞佛像佛骨佛齿等。 抚州显庆年中有潭州行像。自移来州东二十里。山中道现两迹。长三尺相去五百余里。初不知其来。有人寻山见怪。遍告远近将移就寺不动。刺史以下官人酷旱。步至像所请还州寺。三人捧之至州。隋行云布当夜大澍。遂以有年。今在抚州。 隋时蒋州兴皇寺佛殿被焚。中丈六铜像正当栋下。及火发栋坠。像自移南五六尺许。形得安全。四面瓦土灰炭。去像五六尺。曾不尘玷。今在白马寺鸟雀所不侵凌。 简州三学山寺有佛迹。每夜神灯在空。远见近灭。至六齐夜其灯则多。 坊州玉华寺东北慈乌川。武德年中居人郝辩者。素有信向。见鹿群常居山侧异之。遂掘其处得石像一躯。高丈四五。乃移出在川中家内。其相大同玉华寺东者。古老传云。迦叶佛时。此山所藏者四十余躯。今有二现。余犹未出(凉州山现亦同)。 耶州沙河县四面铜佛者。长四尺许。隋初有人入山。见僧守护此像。因请供养。失僧所在。其人欲负将出而不动。诸处人闻助曳亦然。沙河寺僧闻之。试引辄行至寺。后人于寺侧获金一块。上有二乌形。铭云。拟镀四面佛因镀之。佛形上遍是乌影。隋后主闻有瑞迹。遣工冶铸仿之。铸卒不成。终有缺少。 经二百日乃止。今在寺中。 已前神塔瑞像开俗引凡。未深明者由兹发信。既信殊相方能摄心。披经讨论资启神解。方知四魔常扰六贼恒凌。觉而且怖超方有日。不尔沉沦还同无始。弘明之道岂其然哉。至于经卷不灰。乃符火浣之布。书空不湿便同天盖之灵。圣寺屡陈。钟声流于远近。神僧数现。受供通于道俗。斯途众矣。备于感通记中。 出古育王塔下佛舍利诏(又牙像诏)。梁高祖。 大同四年八月。月犯五车。老人星见。改造长干寺阿育王塔。出舍别佛发爪。阿育铁轮王也。王阎浮一天下。一日夜役鬼神造八万四千塔。此其一焉。乘舆幸长干寺。设无碍法喜食。诏曰。天地盈虚与时消息。万物不得齐其蠢生。二仪不得恒其覆载。故劳逸异年欢惨殊日。去岁失稔斗粟贵腾。民有困穷遂臻斯滥。原情察咎或有可矜。下车问罪。闻诸往诰。责归元首寔在朕躬。若皆以法绳则自新无路。书不云乎。与杀不辜宁失不经。易曰。随时之义大矣哉。今真形舍利复现于世。逢希有之事。起难遭之想。今出阿育王寺说无碍会。耆年童齿莫不欣悦。如积饥得食。如久别见亲。幽显归心远近驰仰。士女霞布冠盖云集。因时布德允□人灵。凡天下罪无轻重皆赦除之。 大同四年七月。诏曰。天慈普覆义无不摄。方便利物岂有方所。上虞县民李胤之掘地得一牙像。方减二寸。两边双合俱成兽形。其内一边佛像一十二躯。一边一十五体。刻画明净巧迹妙绝。将神灵所成非人功也。中有真形舍利六焉。东州昔经奏。上未以为意。而胤之衔愆缧绁束治。真形舍利降在中署。光明显发示希有相。大悲救苦良有以乎。宜承佛力弘兹宽大。凡天下罪无轻重。在今月十六日昧爽以前。皆赦除之。即日散出。奉迎法身还台供养。 上菩提树颂启。梁晋安王纲。 臣网言。臣闻击辕小唱有慕风雅。巴人浅曲实仰阳春。是以葑葵细叶犹倾朝景。爝火微光不能自息。伏惟陛下。至德钦明玄猷广运。乃神乃圣道跨轩妫。正觉正真功符圆极。常住为乐法喜为甘。慈雨被于无垠。睿化覃于幽显。故八风调四气正。天下定海外安。弘龙窟之威。绍鹫山之法。无为不住实愍苍生。无相乃宣引归真域。制兹道树显此金容。使誓愿者结因。顶礼者增福。会途已一古今谁二。伏以器表承露东阿荐铭。瑞启黄龙中山兴颂。臣虽不敏实有愚心。谨上菩提树颂一首。学谢稽古思非深郁。不足以光扬盛德仿□一隅。顾恧刍言伏纸惭震。 谨启。 手敕省启。览所上菩提树颂。捃采致佳辞味清净。仰赞法王称叹道树。意思口说乃至手书。极得三业之善。但所言国美皆非事。实不无绮语过也。越疏。 菩提树颂(并序)。 窃以。因缘假有。众生之滞根。法本不然。至人之妙理。是以三界六趣绕业障而自迷。八解十智导归宗而虚豁。是以能仁大师随缘布道。愍焰宅之既焚。伤欲流之永鹜。托白净之宫。照黄金之色。居兹三惑示画箧之非真。出彼四门惊浮云之易灭。于是佛日启。法雷震。设渐教。降权迹。三宝现世一道知归。大接群苍救兹未度。法云法水之润。等世界于无边。智灯智炬之光。同虚空于莫限。物因难量化缘将息。林开白日树映青枝。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 皇帝体乾元之睿德。含天地之纯诚。照玉镜之神。握太平之运。吞虞孕夏罩汉笼周。御六气而子苍生。扇二仪而布亭毒。纬乐经礼偃武修文。秋荼不设废九律之严科。春雨爱生解三驱之密网。固以咸池之灵自失。汾水之德知惭。少阳懋善于元贞。蕃臣变味于槐衮。八凯三座九棘四科之士。内宣王事运策横行。专城推毂之将。外守封强一同文轨。万方共贯。穿胸镂臆之酋。短身长臂之帅。南越铄石北极天沙。东迈日枝西踰月纪。莫不梯峰。挂迥越绳度之山。航海跨深。泛浮毛之浪。奉方入贡。进忠请职。献同心之鸟。贡比肩之兽。尔乃嘉祥竞发宝瑞咸委。灵芝谲潏露月萃郊园。义凤仁虎日闻郡国。如珠如璧。既照烛于中畿。若云非云。亦徘徊于宫雉。于是驱黎氓于仁寿。济动植于幽隍。岁乐民殷家给户足。 斑白不提挈。童稚有讴歌。从善如流应风犹草。开农务本铸刃销锋。红粒盆箱青凫委贯。上照天下漏泉。天既成矣地既平矣。天子乃均一子愍四生。示正行之因。标出要之路。广设道场大弘妙法。涅槃宝棹。接惑众于背流。慈悲光明。照群迷于未哓。法轮遍乎大千。清凉被于小叶。故天人舞凤去照园而赞善。菩萨飞象越香土而来仪。五百宝盖腾光自合。十千璎珞悬空下坠。龛室庄严国界殊特。 制三时之殿。耸四柱之台。虽汉后望神之宫轩辕待仙之观。曾何足仿□宝云仪形等觉。于是想成道之初。建菩提之树。四海呈珍百工荐巧。雕金镂碧缀镜悬珠。 制似雪山形同飞盖。四布垂阴五面盖物。名高满月恩踰普覆。并艳千光之树。运英五色之花。璧日垂釆玉带生烟。微风徐动宝枝成乐。俨然妙色荫此曲枝。显若金山尊如聚月。信女百味之初。诸天四钵之状。散漫祥草连翩青雀。伏吐电之魔。却担山之鬼。奇姿瑰质不可胜言。此实生善之妙缘进行之深福。当今盛美曩代未闻。方应照德不穷。悬诸日月。巍巍永乐万万斯年敢作颂曰。 绵史载观。灵篇眇镜。宝册葳蕤。帝图掩映。鸟纪称祥。龙书表庆。九州布惠。五弦作咏。蒸哉至矣。大梁启圣。功覆众古。业高受命。金轮降道。玉衡齐政。无思不服。有意斯盛。一乘运出。五眼清净。禀识康歌。昆虫得性。舜厨灵扇。尧庭神荚。岂如道树。覆润弘浃。靡密垂光。芬芳委叠。时动百花。乍开千叶。现彼法身。图兹瑞牒。海度六舟。城安四摄。惠泽既播。淳风普叶。休明智境。清朗法泉。百神嗟仰。千佛称传。荣光动照。玉烛调年。菩提永立。波若长宣。穆穆明后。万寿如天。 唱导文。梁简文。 夫十恶缘巨易惑心涂。万善力微难感灵性。是以摩钳赴火立志道场。萨埵投身必之妙觉。众生积染流浪不归。苦海易沈慈波空荡。渴爱与生死共门。无明与结网同路。各趣百非缠兹四苦。人思戮力昭彼三明。是以如来因机致化。如大医王随病施药。当今皇化之基。格天网地。扇仁风于万古。改世季于百王。覆载苍生慈育黎首。天涯海外奉义□风。抱嗉吹唇含仁饮德。民无贤肖爱均一子。众等宜各克己丹诚澄心慊到。奉为至尊敬礼娑婆世界释迦文佛。欢喜世界栴檀德尊。 水精刹土月电如来。宝明世界山海慧佛。奉愿圣御与天地比隆。慈明与日月齐照。九有被康哉之泽。八方延仁寿之恩。玉烛之美日着遐方。击壤之歌遍闻天下。敬由心起。五体所以外恭。情发于中。六识所以遍到。故一善染心万劫不朽。百灯旷照千里通明。凭法致安积善延庆。今日幸遇兹训诱。岂得不罄竭心途奉为皇太子敬礼东方宝海。南方灯明西方无量北方相德。奉愿离明内映合璧外和。玉振云浮金声海镜。日朝颜色四善流风。既擅温文之德。实着滥国之重。苍生饮德有识□仁。燮和内化事炳周经。赞德含章训高惇史。故以配正奉天。表七教于仁德。宣风缉惠阐六服于温慈。各宜摄心奉为贵嫔归命敬礼五十三佛三十五尊当来贤劫千现在百七十。奉愿月相与万善同休。金声与四时并佑。兴七觉以炳照。因十智于常乐。闺守奉仁宫储钦德。晖同叠璧焕若昆琼。 盖闻嵩高惟岳作屏皇家。宗子维城克固盘石。所以戚均鲁卫任等萧曹。三台正席坐而论道。九棘勤王恪居连事。宜各运心奉为临川安城建安鄱阳始兴豫章又南康庐陵湘东武陵诸王家国戚属六司鼎贵归命敬礼舍利形像菩提妙塔多宝踊现释迦碎身。奉愿镜凝深情岳峙洪福。克隆帝社永茂皇枝。众各一心归命三宝。三界异术五道分迳。天人植业各归一果。鬼神牵报事炳冥途。十善花果既乖正力。五浊烦心弥多恼累。虽复聪明正直。三牲之祀未亏。阴阳不测。六根之滞犹染。众等宜各露诚逮为天龙八部护塔善王乃至修罗八臂摩醯三目。尽为敬礼尊经正典清净波若究竟涅槃法花会一之文。净名不二之说。愿一切善神。永断无明长遵正本。卧处宝宫坐甘香积。帝释渊广。泛波若之舟。净居深沉。驾牛车之美。泽及三界明照四天。大悲拔苦事炳前经。弘慈与乐义高名训。是以灵权降迹。出没不同。菩萨位怀。显晦多术。无边剧恼。扇八苦于修途。有缚缠情。绕六趣于危道。金琐玉床犹念解脱。雕珠饰绮不及涂中。至如飘飖热风沧浪冰水。暗室千重黑城百仞。铁轮碎骨铜柱焦肠。傍出刀峰撗抽剑锷。如斯众苦尤为险脆。一息不追则万劫永别。刹那暂断则千代长离。相与共托阎浮泡生幻处。危脆之质有险蜉蝣。风电之驰诚难可驻。况复三相并蹙二鼠攒危。毒箭恶蛇尤为可畏。庶凭正法拔兹累染。长享百福永断六尘。对至无强惟佛可恃。今为六道四生三途八难慈悲恳到。一心遍礼十住菩萨三行声闻礼救世观音献盖宝积西方大势东国妙音四辩净名二土螺髻珠颈善宿弥勒文殊金刚藏解脱月弃荫盖常举手十大弟子五百罗汉。愿囹圄空虚疾恼消息。域中百县方外千城。凡在幽絷一同宽荡。人协覆蛇俗化匡蚁。类服鸩之不死。同拔剑之无伤。含生不缕转死自温。渭桥日饱翳桑无饿。打塞三途填碎地狱。破魔兵众坏生死军。阎罗发十善之心。牛傍启五戒之业。如鱼少水若鸟穷林。一听法音即舍秽质。人运五体归命三尊。 礼佛发愿文(十余首)。 夫至觉玄湛本绝声言。妙虑虚通固略筌象。虽事绝百非而有来斯应。理亡四句故无感不烛。皇上道照机前思超系表。凝神汾水则心谢寰中。屈道轩丘则形劳宇内。斯乃法忍降迹。示现阎浮之境。大权住地俯应娑婆之域。故欲洗拔万有度脱群生。濯净水于宝池。荫高枝于道树。折伏摄受之仁遇缘而咸极。苦言软语之德有感而斯唱。日用不知利益莫限。众等相与增到。奉逮至尊五体归命。云云。 仰愿皇帝陛下至道与四游并运。玄风与八埏共广。反淳源于三古。舍浇波于九代。至治已睹于今日。大道复属于此时。虎豹尾而不惊。虺蛇蹍而莫噬。埋金抵玉毁契焚文。嘉禾生醴泉出。金车玉马自相晖曜。玄鹤丹凤飞鸣来往。光景之所照烛。舟车之所驱泛。莫不屈膝系颈回首革音。入侍^8□街迎拜渭水。与天地而长久。等金石而愈固。中岳可转长河有清。而我圣皇愈温愈睟。不言而化行。 无为而教肃。 夫道备监抚望表元良。察远知微贯宗包极。不劳斧藻无待审谕。况复静悟空有同观真俗。能行能说既信既持。众等齐诚奉逮储君殿下。归命敬礼。云云。 仰愿皇太子殿下厚德体于苍苍。广载侔于磻礴。前星照曜东离焕炳。淑问自远和气熏天。异才争入端人并至。玉体怡清金声妙越。 夫茂实英声道周德广。秉圭袭衮之贵。坐槐憩棠之尊。犹应共惜东暾俱吝西崦。悟蕉芦之非实。知镜月之虚炫。信秉电之不留。验画水之随合。唯宜照之智炬濯以宝澜。增此睿根成斯妙植。又各增到奉逮太尉等诸王殿下礼。云云。 仰愿诸王。既明且哲。声跨于河楚。令问令望。道均于旦奭。德贯右戚义蔼周亲。作铉则与二曜相终。临岳则与四维等固。若彭涓之遐永譬松筠之贞悦。 观夫天枝峻密常叶英芬。莫不玉振兰摇金锵桂缛。睹寸文而验锦。观一毛而测凤。并能才高铜殿辞富云台。彬彬亹亹超超灼灼。 以斯胜善奉逮诸王殿下。敬礼。云云。 仰愿诸王殿下穆穆与清风并扇。英英将白云共朗。永钟清祉长享元吉。出牧则声高民上。入朝则誉先物右。德重山王智超海藏。铿锵丽于珠树。皎镜光于玉田。 夫道流云屋德感椒闱。必以前籍胜因宿禀嘉数。况重沾法雨更披慧日。虽异姜后解珥请罪于周王。不待樊姬舍肉有激于荆后。而遵恭俭去嗜欲。弃雕玑彻靡丽。了心不滞正见无疑。众等齐诚奉为六宫眷属。归命敬礼。云云。 愿六宫眷属。业华姬日声丽妫辰。振釆镌图传芳诗史。位齐宝印行等月光。 具六神通得四无碍。 夫禀闲明之德怀深妙之心。岂非修习有木。故能依止无倦。义兴等诸公主。 忘斯华重甘此翘到并宿世之所记□。故现前所以信了。影响至真寤寐玄极。人各增到。仰为诸公主归命敬礼。云云。 愿诸公主。日增智性弥长慧根。四摄四依已尊已蹈。七善七定靡退靡辍。盛此王姬光兹帝女。长享汤沐与河山而同固。永服缇绮贯寒暑而无穷。 夫三相雷奔八苦电激。或方火宅乍拟驶河。故以尺波寸景大力所不能驻。月御日车雄才莫之能遏。其间饮苦□毒抱痛衔悲。身口为十使所由。意思乃八疵之主。众等相与彼我齐到。忏悔业缠。无始以来至于今日。所为十恶自作教他。见善不赞闻恶随喜。焚林涸泽走犬扬鹰。穷郑卫之响。极甘旨之味。戏笑为恶倏忽成非。侮慢形像凌践塔寺。不敬方等毁离和合。自定权衡弃他计用。愧心负理昧主欺亲。虽七尺非他方寸。在我而能任其情。在人未易恣此心口。众罪所集各运丹恳。五体自投归命敬礼。云云。 愿现前众等。身口清净行愿具足。消三障业朗三达智。五眼六通得意自在。 忏悔礼佛文。王氏(同前)。 夫有非自有。有取所以有。无非自无。无着所以无。故有取之惑兴倏成万累。无着之念起一超九劫。是知道之所贵。空有兼忘。行之所重。真假双照。禀气含灵莫闻斯本。宵形赋影靡测由来。故发兹识窟犹绵蒙。其莫辩导此愚根。尚窈冥而未悟。茫茫有同暗海。幽幽实在危城。业风萦薄三有长骛。惑水邅回二死相属。以苦舍苦从暗入暗。寻本不离色心。即事莫非生灭。是用抱此缠盖沦回生死。恣其六爱兴其八邪。或狙诈而克昌。乍仁义而溘死。或才均智等。此贱彼豪。或共日并时。人升我坠。唯言报施寂寥。不知因对皎彻。曩缘今果过现殖在。有如符契不谬毫发。而欲以促生运其长术浮命回其冥数。当知刹那交谢瞬息不留。东扶裁吐西崦已仄。譬阅川之驶流。若栖叶之轻露。伪城易弛毒树自攻。 若非假实两明真俗俱辩。岂能写诚回向刻意修习不退不没愈坚愈固。南平大王殿下。含辰象之正气。畜海岳之淳灵。宿侍八恒早游七觉。藉妙因于永劫招胜果于兹地。若真金之愈蓥。美玉之载琢。是用未积已散。不藏而舍。故今式招灵指仰屈神仪。建此齐肃譬兹关揵。盛来缁素济济洋洋。名香遍室宝花覆地高梵宛转。 宁止震木遏云。清桴遥奕非直腾鱼仰马。仰愿四部至诚五体归命东方。云云。 愿大王殿下。五畏内遣十力外扶。百福庄严万祉周集。愕梦无干其虑。甘寝有恬其神。更辟宝衢愈兴慧业。 夫玄极凝淡非学者所窥。妙本难思岂行人能测。是以十地云睹有罗縠之疑。 三乘称见怀兕羊之惑。自非鉴穷机觉照极冥虚穷理尽性体元含一。安能济世仁寿拯物阽危。道包碧海声高赤县。昔尧曜唯在即世。舜黑不兼来果。四巡疲于禹迹。六事倦于汤身。并域中之勤劳。方内之成益。岂有度元元于苦海。拔冗冗于畏涂。运神力震法吼。究香城之妙理。穷金河之奥说。慧高龙树智出马鸣。必欲洗濯臣民奖导缁白。天覆地养水产陆生。咸降慈悲悉蒙平等。奉为皇帝陛下储君太子敬礼。云云。 仰愿皇帝陛下。景祚与七政相齐。皇基与二曜均永。地平天成乐和礼洽。玉烛道正氛氲无爽。条风祥雨膏润相属。却马偃伯铸戟销戈。南洎北临西被东渐。 洒甘雨布惠云。唯绳可结在冠已画。康哉皇哉。为导为首。又愿皇太子殿下。睿业清晖。与贞明而并烛。粹范温仪。从嵩霍而俱峻。声出姬诵道越汉庄。永沐智水长照慧日。上妙居身至仁在己。自双树八枝潜光匿曜。宝城不辟慧扉方掩。而圣后骛法轮于长路。棹宝舟于遥壑。道浃人只福隆祧墠。肃事园寝虔奉宗佑。藉斯妙果奉逮七庙圣灵。归命敬礼。云云。 仰愿重明累圣。僾然如在。腾神净国总驾天宫。托化金蕖遨游宝殿。 夫诚心内恻则至觉如在。形力外殚则法身咫步。众等相与增到。为诸王兄弟妃主戚属。归命敬礼。云云。 愿诸王殿下。裂壤盛于诸姬。磐石过于隆汉。德高鲁卫义重间平。论道则百辟依风。作翰则群黎仰化。弘阐至教绍隆季象。弟内少长并膺此多福。若百华之春丽。譬万实之秋成。信解坚深翘向无怠。 夫小乘志劣事唯一己。大士意均乃包六趣。今日檀主。信等明珠。无劳傍镜。质同珽玉。不待外光。常欲物我均心怨亲等观。众等各归诚。为二十八天四王释梵人间贫病地狱辛楚。敬礼尊仪灵像菩提宝塔。云云。 大乘奥藏妙法深经。大身无边身。大力无量力。四向四果八贤八圣。愿六气氛氲四序熙穆。至治光万宇玄化洞九幽。袭介披鳞湿生卵化。八苦六穷三涂五道。俱蒙惠利并识遵依。刀林辍刃剑树摧锋。迷城开道直指四衢。闇室生明大启三曜。俱向道场同登种觉。 初夜文。 夫远自无始至于有身。生死轮骛。尘轹莫之比。明暗递来。薪火不能譬。逝水非驶。千月难保。蓼虫习苦。桂蠹喜甘。大睡剧于据梧。长昏甚于枕□。义非他召事实己招。曾不知禀此形骸所由而至。将斯心识竟欲何归。唯以势位相高。 争娇华于一旦。车徒自盛。竞驰骛于当年。莫不恃其雄心壮齿红颜缁发。口恣肥醲身安轻靡。繁弦促柱。极滔漂而不厌。玉床象席。穷靡曼而无已。谓蒙泉若木出没。曾不关人。蹲乌顾兔升落。常自在彼。殊不知命均脆草身为苦器。何异犬羊之趣屠肆。糜鹿之入膳厨。秋蛾拂焰而不疑。春蚕萦丝而靡悟。未辨先对不识因习。及其一触畏途。孟门非险。轘裂支解方斯不臻其痛。断趾凿肩比兹未极其苦。轮回起伏杳杳悠悠。是以天中之天降悲提引。壅夏河之长泻。扑秋原之猛燎。或同商主乍等医王。形遍三千教传百亿。或恣其神力。或寂诸梵境。言则三涂离苦。笑则四生受乐。乃应病投机解纷说理。制之日夜称为八关。以八正籥为法关揵。斯实出世之妙津。在家之雄行。众等相与运诚。奉逮南平王殿下礼。云云。 愿大王殿下。睿业清晖与南岳而相固。贞心峻节等东溟而共广。万累烟消百灾雾灭。巧幻所不惑。强魔莫能娆。逐惨舒而适体。随暄凉而得性。自禀仪天之气。永固缮卫之道。得六神通力。具四无碍智。 夫日在昆吾则虑繁事扰。景落蒙汜则神静志恬。璧月珠星合华相照。轻云薄雾朗然自戢。鸣钟浮响光灯吐辉。法幢卷舒。拂高轩而徐薄。名香郁馥。出重担而轻转。金表含映珠柱洞色。况复天尊端嶷威光四照。焕发青莲容与珂雪。觉只卫之咫尺。若林园之斯在。大招离垢之宾。广集应真之侣。清梵含吐一唱三叹。 密义抑扬连环不辍。南平王。体得机之敏。资入神之微。抱德含和经仁纬义。善无细而不穷。累有轻而必舍。受同虚籥照如悬镜。忘鲁卫之尊高。略棣萼之华重。建希有之胜席。临难遇之法场。相与五体归命敬礼。云云。 愿大王殿下。入不二门登一相道。德阶不动智超远行。洋溢惠声与八风而共远。优游玉体等六律而相调。餐雪山之良药。挹露城之甘味。衮服桓圭与四时而永久。朱轮缇帜贯千祀而常然。 佛德篇第三之二 谢述佛法事书启(十四首) 梁简文寺刹像等铭(十首) 梁沈约等奉阿育王寺钱启濯简文臣讳言。臣闻八国同祈。事高于法本。七区皆蕴。理备于涌泉。故牙床白伞无因不睹。金瓶宝函有缘斯出。伏惟陛下。悬天镜于域中。运大权于宇内。三有均梦。是临之以慧日。百药同枯。则润之以慈雨。动寂非己行住因物。无能名矣。臣何得而称焉。故以昭光赤书。贱前史之为瑞。珥芝景玉。嗤往代之为珍。 难遇者乃如来真形舍利。昭景宝瓶浮光德水。如观钩锁似见龙珠。自非圣德威神。无以值斯希有。天人顶戴遐迩归心。伏闻阿育王寺方须庄严。施巨万金檀丰十藏。宝陈河府泉出水衡。比丘持土大厦方构。罗汉引绳高塔将表。不胜喜抃。 谨上钱一百万。虽诚等散花心符不尽。而微均渧沥陋甚邻空。轻以尘闻。伏启悚汗谨启。 谢敕苦行像并佛迹等启。 臣讳启。舍人顾疌奉宣敕旨。以金铜苦行佛并佛迹。供养具等赉使供养。伏以六年道树超出四魔。千辐足轮德圆万善。故能闻见悟解逢遇祛尘。天听恩隆曲垂奖被。谨修饰栏宇。赍洁身心。翘仰慈光。伏待昭降。千昌四辩尚不宣心。轻毫弱简岂能陈谢。不任下情。谨启事谢闻谨启。 谢敕参迎佛启。 臣讳启。主书周昂奉宣敕旨曲赉恩参。臣即尔到建元寺奉候法身。金山戾止。王人劳问荣恩频叠。启谢无辞不任下情。谨启事谢闻。谨启。 答敕听从舍利入殿礼拜启。 臣讳启。舍人王景曜至奉宣敕旨曲垂逮问。并听臣随从舍利入殿礼拜。谨奉秋色昭澄预表光瑞。臣比身心得无障恼。明陪扈宝函。谨鞠躬恭到。但不生羽翼无假神通。身升净土高排阊阖。足践莲华方兹非喻。升蹑宝梯比斯未重。诱导殊恩实回始望。顾兹尘缚喜戴不胜。谨启。 谢敕赉铜供造善觉寺塔露盘启。 臣讳启。主书陈僧聪奉宣。敕旨。垂□铜一万三千斤。供造善觉寺塔露盘。 是称杻阳之珍。实亦昆吾之瑶。燥湿无变九布见奇。寒暑得宜六律成用。况复神龙负子光斯妙塔。金鸟衔带饰兹高表。函谷耻其咏歌。临淄恧其祥应。阳燧含景还譬日轮。甘露入盘足称天酒。辞林本阙心辩又惭。徒戴重恩终难陈谢。不任铭荷之诚。谨奉启闻。谨启。 谢敕使入光严殿礼拜启。 臣讳启。舍人王景曜奉宣。敕旨曲垂劳问。并使明入光严殿礼拜法身。谨奉臣粗蒙恩造明守开恭到遂以劳屡升净土风积水厚不足为喻。微心悚跃上谢无辞。 不任下情。谨启事谢闻。谨启。 谢敕使监善觉寺起刹启。 臣讳启。伏见敕旨。使监作舍人王昙明材官将军沈徽御仗吴景等监看善觉寺起刹事。爰奉圣恩曲降神力。命斯执事修兹长表。宝塔云构无待喜园。水精特建非差龙海。大龟持泥未足为盛。鹙鹭引绳方斯取劣。仰瞻慈渥喜戴不胜。俯循宿愿私增涕噎。不任铭荷。谨奉启谢闻。谨启。 谢御幸善觉寺看刹启并答。 臣讳言。即日舆驾幸善觉寺。威神所被金表建立。概泰清而特起。接库楼而上征。既等湛然长均净土。方为佛事永利天人。顶荷之诚臣百恒品。不任下情。 谨奉启事谢闻。谨启。 汝所营建慈悲宝刹。诸佛威神不营多功。裁欲运力即便竖立。幽显欣仰我亦随喜。不得与汝同共瞻拜。以此为恨耳。越敕。 谢敕赉钱并白檀香充法会启。 臣讳启。传诏奉宣敕旨。以臣明法会垂赉钱二十万。白檀薰陆栈香各十斤。 黄纸诏书先开泉府。青云好气次集桂宫。货重文龟芳踰丽草。散金庑下止及军吏。积谷充家才斑亲族。未若资此良田方开五盖。入兹法度长出四流。假辞敬祖尚惭难述。借辩君卿犹知非谢。不任荷戴。谨启事以闻。谨启。 谢敕赉柏刹柱并铜万斤启。 臣讳启。传诏吕文强奉宣敕旨。赉臣柏刹柱一口铜一万斤。供起天中天寺。 九牧贡金千寻挺树。永曜梵轮方兴宝塔。夏羞神鼎晋恶相风。使福被域中功提无外。臣以庸愚禀承胜善。乐受遍心恩光动色。铭荷之诚无词启谢。不任顶戴。谨奉启谢谨启。 千佛愿文。梁简文。 盖闻。九土区分四民殊俗。昏波易染慧业难基。故法身寂镜有照斯感。涤无明于欲海。度苍生于宝船。或轻慈导舍薄笑牵悲。曲艳口宣斜光顶入。自鹿树表光金河匿曜。故像法众生希向有形。虽千圣异迹一智同涂。弟子某甲。久没迷波长流苦沫。不生意树未启心灯。而善生一念敬造千佛。虽复无上无为极相难辩。 非空非有妙智谁观。而绀发日光莲眸月面。庶可长表诚敬永寄心期。 为人造丈八夹纻金薄像疏梁简文。 比丘某甲敬白。窃以慧日潜影慈轮罢应。业逐恼飘爱随情织。徒愍衣珠抱名珍而弗悟。眇叹叶金惑空言而啼止。自非表兹胜业树彼妙缘。何以去此心堂移兹身窟。故水精龙塔永怆恨于遗髭。明镜石龛独徘徊于留影。某甲久发誓愿遍为六道四生造夹纻丈八佛像一躯。年月已流因缘易夺。常恐暂有之身忽随画水。还无之报飙尔电光。今便建立诚心遂兹本誓。使聚月见容金山表迹。见形善发闻名恶舍。拔六根之痛恼。去五烧之焚灼。但四宝屡空七财多匮。仰双莲而独慨。睹万字而无由。傥能薄离五家微捐四事。结此冥慈共成因果。则素叠之功非唯昔世。 散华之报方验来缘。语善无奢。在言多恧。谨白。 与僧正教。梁简文。 此州伽蓝支提基列。虽多设庄严盛修供具。观其外迹必备华侈。在乎意地实有未弘。何者。凡铸金刻玉镂漆图瓦。盖所以仰传应身远注灵觉。羡龙瓶之始晨。追鹄林之余慕。故祭神如在。敬神之道既极。去圣兹远。怀圣之理必深。此土诸寺止乎应生之日则暂列形像。自斯已后封以箧笥。乃至叶服离身寻炎去顶。 或十尊五圣共处一厨。或大士如来俱藏一柜。信可谓心与事背貌是情非。增上意多精进心少。昔塔里红函止传舍利。象头白伞非谓全身。夫以画像追陈。尚使吏民识敬。镕金图范。终令越主怀思。匹以龙阿尚能跃鞘。方之虎兕犹称出匣。况复最大圆慈无上善聚。闻名去烦见形入道。而可慢此雕香蕴斯木□。缄匿玉毫封印金掌。既殊罗阅久入四天。又异祇洹掩户三月。宝殿空临琼阶虚敞。密帷不开。非仲舒之曲学。红壁长掩。似邠卿之避仇。且广厦云垂崇甍鸟跂。若施之玉座饰以金钿。必不尘霭轮姿翳点月面。琉璃密窗。自可轻风难入。龙须细网。足使飞燕不过。兼得虔敬之理必崇。接足之心弥重。可即宣勒永使准行。 与广信侯书。梁简文。 纲白。阔绝音旨每用延结。风严寒劲。愿比怡和。伏承净名法席亲承金口。 辞珍鹿苑理惬鹫山。微密秘藏于斯既隆。庄严道场自兹弥阐。岂止心灯夜炳亦乃意蕊晨飞。思理弘明本长内教。今陪十善之车。开八政之路。流波若之水洗意识之尘。以此春翘方为秋实。纲每忆华林胜集亦叨末位。终朝竟夜沐浴妙言。至于席罢日余退休傍省。携手登临兼展谈笑。仰望九层俯窥百尺。金池动月玉树含风。当于此时足称法乐。今卷帷之部乘傅一隅。闻慧雨滂流喜跃充遍。徒仰悬河无由承禀。空无所有不莹情灵。缘痴有爱自嗟难拔。兼下车以来义言益少。旧忆已尽新解未□。既惭口诵复非心辩。永谢写瓶终惭染叠。是则慈云既拥智海亦深。影末波余希时洒拂。但暌违转积兴言盈睑。愿加敬纳。言不宣心。谨白。 与慧琰法师书。梁简文。 五翳消空韶光表节。百华异色结彩成春。道体何如。恒清宜也。对玩清虚。 既在风云之表。游心入理。差多定慧之乐。弟子俗务纷纠劳倦特深。眷然北岭钦贤已积。会遇之期庶必可孱。有缘之俦事等饥渴。伫望来仪一日三岁。想思弘利益理当无爽。指遣此信无述寸衿纲和南。 旦来雨气殊有初寒。摄卫已久转得其力。虽他方法界略息化缘。祇洹之里恒有语对。眷伫之深无时不积。久因倩师频述方寸。不知巧笑之僧颇为津及不耳。 前昨已来微事义聚。龙象毕同应供皆集。慧炬开心甘露入顶。间之善谑特尽欢怡。想味之怀转复无极。昔在幼年经闻制旨。受道日浅北面未深。虽异禅那事同华水。今假西下特蓄本心。访理质疑属在明德。不谓般若留难。现疾未瘳。问津无地。叹恨何已。伏承舆驾寻幸伽蓝。冀于此时得一觏止。辩论青豆之房。遣或赤华之舍。追往年之宿眷。述即日之寸心。此事此期。必冀非爽。指遣承问伫有还书。纲白和南。 答湘东王书。 暮春美景风云韶丽。兰叶堪把沂川可浴。弟邵南寡讼。时缀甘棠之阴。冀州为政。暂止褰襜之务。唐景荐大言之赋。安太述连环之辩。尽游玩之美致足乐耶。吾春初卧疾极成委弊。虽西山白鹿惧不能愈。子豫赤丸尚忧未振。高卧六安。每思扁鹊之问。静然四屋。念绝修都之香。岂望文殊之来。独思吴客之辩。 属以皇上慈被率土甘露聿宣。鸣银鼓于宝坊。转金轮于香地。法雷惊梦慧日晖朝。道俗辐凑远迩毕集。听众白黑日可两三万。独以疾障致隔闻道。岂止杨濮有关外之伤。周南起留滞之恨。第十三日始侍法筵。所以君长近还未堪执笔。敬祖前迈裁欲胜衣。每自念此□然失虑。江之永矣。寤寐相思。每得弟书轻痾遣疾。 寻别有信。此无所申。 寺刹佛塔诸铭颂。 南齐仆射王奂枳园寺刹下石记一首。染沈约。 佛教东流适未尤着。始自洛京盛于江左。晋故车骑将军琅耶王劭。玄悟独哓信解渊微。于承祖文献公清庙之北造枳园精舍。其始则芳枳树篱。故名因事立。 虽房殿严整而宝刹未树。劭玄孙尚书仆射南徐州大守王奂。深达法相洞了宗极。 勤诚外着仁隐内弘。食不过中者一十一载。虽翼务朝端而事邻柰圃。日者用翰湘州树麾蠡服。位与年升秩随岁厚。顾惟恩隆主盻宠结皇情。任处东方寄深外屏。 徒欲尽能竭虑知无不为。下彼民和上宣圣泽。而自以力弱途远终惭短效。且义止今生报褰来果。非所以酬鸿贶于冥津。畅丹诚于遐劫。自乘传衡皋辞簪派渚。誓于旧寺光树五层。捐割蕃俸十遗其一。凡厥所收三十有六万。齐之永明六年六月三日。盖木运将启之令辰。上帝步天之嘉日。乃抗崇表于苍云植重扃于玄壤。仰愿宸居纳佑福履攸归。八神警室万只翼体。宝祚隆邈比固须弥。灵算遐永齐轨常住。诸圣延祥。挹天和于少极。蕃王硕茂。播宗英于梁楚。群后流克让之风。庶民垂可封之德。含生恺乐物不夭性。嘉谷年登余粮栖亩。夷荒由附边城解柝。家备十善人怀六度。魔众稽颡外道屈膝。抽薪止火折剑摧锋。拯幽酸于无择。陟神化于有顶。三界五道咸同斯愿。刊石重壤式昭厥心。 齐竟陵王题佛光文一首。 夫理贯空寂。虽镕范不能传。业动因应。非形相无以感。是故日华月釆昭曜天外。方区散景咫尺尘方。太祖皇帝。濯衿慧水凝神净域。厌世瑶陛迁灵宝地。 竟陵王讳。泣明台之不临。恸高山之方远。慕瓶王意愤殷双树。永惟可以炳发神功崇高妙业。莫若裁金写好资匠传仪。以皇齐之四年月日子。敬制释迦像一躯。 尊丽自天工非世造。色符留影妙越栴香。俾谷林之思永旌于万劫。用刊徽迹式垂不朽。云尔。 弥陀佛铭。 法身无像。常住非形。理空反应。智灭为灵。穷寂震响。大夜开冥。眇哉遐寿。非岁非龄。物爱雕彩。人荣宝饰。事俭欲兴。情充累息。至矣渊圣。流仁动恻。顺彼世心。成兹愿力。于惟净土。既丽且庄。琪路异色。林沼焜煌。靡胎靡娠。化自余方。托生在焉。紫蔕青房。眷言安养。兴言遐适。报路虽辰。由心咫尺。幽诚曷寄。刊灵表迹。□□尊仪。图金写石。随柁玉沙。乍来乍往。玲珑宝树。因风发响。愿游彼国。晨翘慕想。七珍非羡。三达斯仰。 瑞石像铭(并序)。 夫灵应微远。无迹可追。心路照通。有感斯顺。我皇体神御极。挹睿临干。 幽显成帙。无思不服。若夫二仪叶德。五精翼化。下洞渊泉。上达苍昊。天无息瑞。地不湮祥。十住仿□于林御。应真盻蚃于清夜。素毫月举。腾光于梵室。妙趾神行。布武于椒殿。至于事荷缃谍既表祯图。无不云霏雾委盈简被策。莫黑三距眇千龄而再现。暠露淳腴望凤盖而沾陛。此皆舜日未书。尧年罕降。岂直朱乌动色。玄秬相趣而已哉。嘉玉远自北戎。梁弱水而委质。润彻瑰奇。旷世之所不睹。白金近发东山。剖幽岩而启瑞。滂被崖巘。鸿灵之所未刊。虽复素环之绝贶烛银之瑶宝方斯蔑如也。若夫金石贝刚非游泳之质。自非淬德潜衍。感极回灵。 岂变坚沈之体显轻浮之相。维永明七年某月。爰有祥石眇发天津。漾海因潮翻流回至。表异浙河献奇禁圃。琼瑜等润精金比色。帝上眷幽关之易启。咨玄应之无方。虽析事寂寥而因心咫尺。爱其贞恒之性。嘉其可久之姿。莫若图妙像于旃香。写遗影于祇树。乃诏名工。是镌是琢。灵相瑞华焕同神造。至于雕削之余。 遗刊委斲。方圆小大触水斯沈。驻罕停跸亲加临试。良由法身是托。不溺沈玉之渊。剖析既离。方须浮金之水。至矣哉祯符。若斯之妙也。敢铭宝贶永福天人。 其词曰。 遥哉上觉。旷矣神功。四禅无像。三达皆空。表灵降世。演露开蒙。惟圣仁宇。宝化潜融。道非迹应。事以感通。沈精浮质。远自河葱。悠悠亘水。眇眇因风。泛彼辽碣。瑞我国东。有符皇德。乃眷宸衷。永言鹫室。栖诚梵宫。载雕载范。写好摛工。藉兹妙力。祚阐业隆。冕旒南面。比寿华嵩。 释迦文佛像铭。 积智成朗。积因成业。能仁奚感。将吼妙法。驻景上天。降生右胁。始出四门。终超九劫。眇求灵性。旷追玄轸。道虽有门。迹无可朕(直引反)物我兼谢。心行同泯。一去后心。百非宁尽。感资理悟。或以言陈。言不自叩。出之者身。有来必应。如泥在钧。形酬响答。且物且人。应我以形。而余蒙瞽。守兹大夜。焉拔斯苦。仰寻灵相。法言攸吐。不有尊仪。薆焉谁睹。 千佛颂。 道有偕适。理无二归。照寂同是。形相俱非。千觉俯应。递叩冥机。七尊缅矣。感谢先违。既过已灭。未来无像。一刹靡停。三念齐往。不常不住。非今非曩。贤劫虽辽。倏焉如响。栖林藉树。背室违家。前佛后佛。迹罔隆窊。或游坚固。或荫龙华。能达斯旨。可类恒沙。华华群群。均此妙极。先晚参差。各愿随力。密迹弘道。数终乃陟。誓睹来运。永德含识。 弥勒赞。皇太子造石弥勒太官令作赞。 乘教本一。法门不二。业基累明。功由积地。眇眇长津。遥遥遐裔。道有常尊。神无恒器。脱屣王家。来承宝位。慧日晨开。香雨霄坠。藉感必从。凭缘斯至。曰我圣储。仪天作贰。尚相龙柯。瞻言思媚。镌石图微。雕金写秘。望极齐工。攀光等邃。超矣废臻。融然理备。敬勒玄踪。式传遐懿。 绣像题赞(并序)。 维齐永明四年岁次丙寅秋八月己未朔二日庚申。第三皇孙所生陈夫人。含微宅理炳慧临空。结言宝住腾心净觉。敬因乐林寺主比丘尼释宝愿。造绣无量寿尊像一躯。乃为赞曰。 表相异仪。传形匪壹。镂玉图光。雕金写质。亦有淑人。含芳上律。绚发绮情。幽摛宝术。缛文内炳。灵姿外溢。水耀金沙。树罗琼实。现符净果。来应妙袟。毓藻宸闺。腾华梵室。有亿斯年。于万兹日。 光宅寺刹下铭(并序)。 光宅寺。盖上帝之故居。行宫之旧地。杨州丹阳郡秣陵县某乡某里之地。自去兹邠亳。来仪京辅。拓宇东第。步武城闉。圣心留爱闲素。迁负南郭。义等去酆。事均从镐。及克济横流膺斯宝运。命帝阍以广辟。即太微而为宇。即等汉高流运于丰沛。亦同光武眷恋于南陈。思所以永流圣迹。垂之不朽。今事与须弥等同。理与天地无穷。莫若光建宝塔式传于后。乃以大梁之天监六年岁次星纪月旅黄钟闰十月二十三日戊寅仲冬之节也。乃树刹玄壤表峻苍云。下洞渊泉仰迫星汉。方当销巨石于贤劫。极未来于忍土。若夫朱光所耀彤云所临。非止天眷兼由地德。皇帝乃启阊阖造舟淮涘。接神飙而动骖。越浮梁而迳度。芝盖容与翠华葳蕤。下辇停跸躬展诚敬。广集四部揆景同流。弘此广因被之无外。同由厥路俱至道场。乃作铭曰。 八维悠阔。九服荒茫。灵圣底止。咸表厥祥寿丘^2□。电绕枢光。周原膴膴。五纬入房。自兹遐夐。名在处亡。安知若水。宁辩穷桑。但天攸纵。于惟我皇。即基昔兆。为世舟航。重檐累构。迥刹高骧。土为净国。地即金床。因斯大极。溥被翱翔。岂徒三界。宁止十方。濡足万古。授手百王。一念斯答。万寿无疆。如日之久。如天之长。 栖禅精舍铭。 此寺征西蔡公所立。昔厕蕃麾预班经创之始。今重游践。览旧兴怀。故为此铭。以传芳迹。在郢州永徽三年岁次某时某月某朔某日尔。岩灵旅逸。地远栖禅。兰房葺蕙。峤甍架烟。南瞻巫野。北望淮天。遥哉林泽。旷矣江田。空心观寂。慧相淳筌。眷惟斯践。怆属遐年。游仁厕远。宅赏凭旃。颁创神苑。陪构灵椽。瞻禁拓圃望鹫疏山。制石调响。栖理凝玄。旷移羽旆。眇别松泉。委组东国。化景西莲。峦隰夷改。蓬萚徂迁。重依汉远。复逐旌悬。往辞妙幄。今承梵筵。八翻海鹤。九噪岩蝉。佩华长掩。懋迹空传。式^8□云拱。敢告祥缘。 佛德篇第三之三 隋国立舍利塔诏隋高祖舍利感应记隋著作王邵庆舍利感应表(并答)隋安德王雄百官等隋国立佛舍利塔诏隋文帝(自注一十六州等) 岐州凤泉寺雍州仙游寺嵩州嵩岳寺泰州岱岳寺华州思觉寺衡州衡岳寺定州恒岳寺廓州连云岳寺牟州巨神山寺吴州会稽山寺同州大兴国寺蒲州栖岩寺苏州虎丘山寺泾州大兴国寺并州无量寿寺隋州益州秦州杨州郑州青州亳州汝州瓜州番州桂州交州相州大慈寺襄州大兴国寺蒋州门下仰惟。正觉大慈大悲。救护群生津梁庶品。 朕归依三宝重兴圣教。思与四海之内一切人民俱发菩提共修福业。使当今现在爰及来世永作善因同登妙果。宜请沙门三十人谙解法相兼堪宣导者。各将侍者二人并散官各一人。薰陆香一百二十斤。马五匹分道送舍利。往前件诸州起塔。 其未注寺者。就有山水寺所。起塔依前山。旧无寺者于当州内清静寺处建立其塔。所司造样送往当州。僧多者三百六十人。其次二百四十人。其次一百二十人。若僧少者尽见僧为朕皇后太子广诸王子孙等及内外官人一切民庶幽显生灵。 各七日行道并忏悔。起行道日打刹莫问同州异州。任人布施。钱限止十文已下。 不得过十文。所施之钱以供营塔。若少不充役正丁及用库物率土诸州僧尼。普为舍利设斋。限十月十五日午时。同下入石函。总管刺史已下县尉已上。息军机停常务七日。专检校行道及打刹等事。务尽诚敬副朕意焉。主者施行。 仁寿元年六月十三日内史令豫章王臣暕宣。 舍利感应记。隋著作王邵。 皇帝昔在潜龙。有婆罗门沙门来诣宅。出舍利一里曰。檀越好心。故留与供养。沙门既去。求之不知所在。其后皇帝与沙门昙迁。各置舍利于掌而数之。或少或多。并不能定。昙迁曰。曾闻婆罗门说法身过于数量非世间所测。于是始作七宝箱以置之。神尼智仙言曰。佛法将灭。一切神明今已西去。儿当为普天慈父重兴佛法。一切神明还来。其后周氏果灭佛法。隋室受命乃兴复之。皇帝每以神尼为言云。我兴由佛。故于天下舍利塔内。各作神尼之像焉。 皇帝皇后于京师法界尼寺。造连基浮图以报旧愿。其下安置舍利。开皇十五年季秋之夜有神光。自基而上右绕露槃。赫若冶炉之焱。一旬内四如之。皇帝以仁寿元年六月十三日。御仁寿宫之仁寿殿。本降生之日也。岁岁于此日深心永念。修营福善追报父母之恩。故迎诸大德沙门与论至道将于海内诸州选高爽清静三十处各起舍利塔。 皇帝于是亲以七宝箱。奉三十舍利。自内而出置于御座之案。与诸沙门烧香礼拜。愿弟子常以正法护持三宝。救度一切众生。乃取金瓶琉璃各三十。以琉璃盛金瓶。置舍利于其内。薰陆香为泥。涂其盖而印之。三十州同刻十月十五日正午入于铜函石函。一时起塔。 诸沙门各以精勤。奉舍利而行。初入州境先令家家洒扫覆诸秽恶。道俗士女倾城远迎。总管刺史诸官人。夹路步引。四部大众容仪齐肃。共以宝盖旛幢华台像辇佛帐佛舆香山香钵种种音乐。尽来供养。各执香华或烧或散。围绕赞呗梵音和雅。依阿含经舍利入拘尸那城法。远近翕然云蒸雾会。虽盲躄老病莫不匍匐而至焉。沙门对四部大众作是唱言。至尊以菩萨大慈无边无际哀愍众生切于骨髓。 是故分布舍利共天下同作善因。又引经文种种方便。诃责之教导之。深至恳恻涕零如雨。大众一心合掌右膝着地。沙门乃宣读忏悔文曰。菩萨戒佛弟子皇帝某。 敬白十方三世一切诸佛一切诸法一切贤圣僧。弟子蒙三宝福佑为苍生君父。思与一切民庶共逮菩提。今欲分布舍利诸州起塔。欲使普修善业同登妙果。为弟子及皇后皇太子广诸王子孙等内外官人一切法界幽显生灵三涂八难。忏悔行道。奉请十方常住诸佛十二部经甚深法藏诸尊菩萨一切贤圣。愿起慈悲受弟子等请。降赴道场证明弟子为一切众生发露忏悔。于是如法礼拜悉受三归。沙门又称。菩萨戒佛弟子皇帝某。普为一切众生发露无始已来所作十种恶业。自作教他见作随喜。 是罪因缘堕于地狱畜生饿鬼。若生人间短寿多病。卑贱贫穷邪见谄曲。烦恼妄想未能自寤。今蒙如来慈光照及。于彼众罪。方始觉知。深心惭愧怖畏无已。于三宝前发露忏悔。承佛慧日愿悉消除。自从今身乃至成佛。愿不更用此等诸罪。大众既闻是言。甚悲甚喜甚愧甚惧。铭其心刻其骨。投财贿衣物及截发以施者不可胜计。日日共设大斋礼忏受戒。请从今以往修善断恶。生生世世常得作大隋臣子。无问长幼华夷咸发此誓。虽屠猎残贼之人亦躬念善。舍利将入函。大众围绕填噎。沙门高奉宝瓶巡示四部。人人拭目谛视共睹光明。哀恋号泣声响如雷。天地为之变动。凡是安置处悉如之。真身已应灵塔常存。天下瞻仰归依福日益而无穷矣。 皇帝以起塔之旦。在大兴宫之大兴殿庭。西面执珽而立。迎请佛像及沙门三百六十七人。旛盖香华赞呗音乐。自大兴善寺来居殿堂。皇帝烧香礼拜。降御东廊。亲率文武百僚。素食斋戒。是时内宫东宫逮于京邑。茫茫万寓舟车所通。一切眷属人民莫不奉行圣法。众僧初入。敕使左右密夹数之。自显阳门及升阶凡数三遍。常^2□一人。皇帝见一异僧曷槃覆髆。以语左右曰。惊动他置尔去已。重数之曷槃覆髆者果不复现。舍利之将行也。皇帝曰。今佛法重兴必有感应。其后处处表奏皆如所言。 雍州于仙游寺起塔。天时阴雪。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 岐州于凤泉寺起塔。将造函。寺东北二十里。忽见文石四段。光润如玉。小大平整。因取之以作重函。于是大函南壁异色分炳。为双树之形。高三尺三寸。 茎如雪白。叶如玛瑙。北壁东壁有鸟兽龙象之状。四壁皆有华形左旋右转。其后基石渐变尽如水精。沙门道璨图此双树之像置于许州。叶尽变为青色。明年岐州大宝昌寺。写得陜州瑞相图置于佛堂。以供养当户。大像三吐赤光。流出户外。 于是户外千佛像及观世音菩萨亦频放光。半旬之内天华再落。 泾州于大兴国寺起塔。将造函。三家各献旧磨好石。非界内所有。因而用之恰然相称。 秦州于静念寺起塔。先是寺僧梦群仙降集以赤绳量地铁橛钉记之。及定塔基。正当其所。再有瑞云来覆舍利。是时十月雪下。而近寺草木悉皆开华。舍利将入函。神光远照。空内又有赞叹之声。 华州于思觉寺起塔。天时阴雪。舍利将下日便朗照。有五色光气。去地数丈。状若相轮。正覆塔上。数十里外。遥望之。则正赤上属天。舍利下讫云雾复起。瑞雪飞散如天华。着人衣久之而不湿。 同州于大兴国寺起塔。舍利宿于近驿。天夜雨明旦舆行。云日迎之开朗。入自南门。而城北雨如故。既至寺。又阴雨。临入函。日乃出。众色光相绕日如轮。先是寺僧慧真。梦见圣人项有圆光明照天地来自西方入门而立。及舍利舆至。无故止于其所。因定塔基焉。十二月八日夜。有五色圆光。从基而上遍照城内。明如昼日。五十里咸见之。明年四月白光起于塔西。流照塔东。良久乃灭。 蒲州于栖岩寺起塔。九月二十六日。舍利在治下仁寿寺。其夜堂内光明如昼。二十八日定基。明日地大震山大吼。岩上有钟鼓之声。十月七日舍利将之栖岩。地又动。八日舆登山从者千数。大风从下而上。因风力俄顷至于佛堂。其夜浮图上有光。长数尺。乍隐乍显至于十余。瓶内亦有光五道散出。还敛入瓶。又有二光。并大如钵。出于西壁。合为一道流入塔基。食顷乃灭。俄而复出。流入于堂。山顶亦有大光。照二百里。远望者皆言烧山。九日夜又有二光绕浮图其一流照西谷。其一流照南谷。十二日堂内又有光状如香炉。流至浮图露盘。移时乃灭。其夜露盘上又有光。或散或聚。皆似莲华。移更乃灭。十三日夜浮图上又有光。如三佛像。并高尺。停住者久之。十四日夜有光三道。从堂而出。其一直上天。其一流于东北。其一状如楼阙赫照州城。自朔至望。寺及城内。常闻异香。 桃李杏柰多花。人采之以供养。舍利入函之夜又有光。再从塔出。圆如大镜。诸光多紫赤。而见者色状不必同。或云如大电。或云如燎火。其都无所见者十二三。有妇人抱新死小儿来乞救护。至夜便苏。遇光照以愈疾者非一。诸州皆有感应。而栖岩寺最多。盖由太祖武元皇帝之所建也。 并州于旧无量寿寺起塔。舍利初在道场。大众礼拜。重患者便得除。起塔之旦云雾昼昏。至于已后日乃朗照。五色云夹之。舍利将入函放光或一尺或五寸。 有无量天神。各持香花幢幡宝盖遍覆州城。 定州于恒岳寺起塔。有一异翁。来礼拜施布一匹。负土数笼。人问其姓字而不答。忽然失之。此地旧无水。开皇三年初营寺其西八里白龙渊忽东流而过。作役罢水便绝。及将起新塔。水复大流。 相州于大慈寺起塔。天时阴雪。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建塔之明年八月。光天尼寺写得陜州瑞相图。置于佛堂。神光屡发如电。又有五色云盖。正临堂上。一日四见焉。又有白云。状如林木雰雨金华。其二花形如大蝶。 色似青琉璃。翱翔不下。乃腾虚而去。明年正月寺内又雨天华。 郑州于定觉寺起塔。舍利将至。寺东有光。如大流星。入至佛堂前而没。舆到此处无故自止。既而定塔基于西岸。其东岸旧舍利塔有二光。西流入于基所。 寺僧设二千人斋供。然而万余人食之不尽。一瓮饭出八十盆余食。供寺众二百人。数日乃尽。舍利将入函。四面悬幡无风而一时内向。 嵩州于闲居寺起塔。人众从舍利者万余。有兔逆阪走来历舆下而去。天时阴雪。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 亳州于开寂寺起塔。界内无石。舍利至。便于三处各得一成磨方石。一似函而无底。乃合而用之。不须改凿。掘塔基至盘石。有二浪井夹之。天时阴雪。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 汝州于兴世寺起塔。天时阴雪。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泰州于岱岳寺起塔。舍利至州。其夜岳庙内有鼓声。天将哓。三重门皆自辟。或见三十骑从庙而出。盖岳神也。舍利自州之寺。来至数里。云盖出于山顶。五色而三重。白气如虹。来覆舍利散成大雾沾湿人衣。其状如垂珠。其味如甘露。自旦至午。雾气乃敛而归山。分为三段。乍来乍往。如军行然。盖亦岳神之来迎也。于是瓶内有声放光。高丈余。食顷乃灭。人审视之。见琉璃内金瓶盖自开。瓶口有寸光如箸。炯然西指。虽急转终不回。如此经八日。将入函。光遂散出。还入金瓶云雾复起。有童子能诵法华经。来礼舍利。遂烧身于野以供养焉。明年二月六日。泰山神鼓竟夜鸣。北听(则声南南听则声北)东西亦如之。 青州于胜福寺起塔。掘基深五尺。遇盘石自然成大函。因而用之。及舍利将入。瓶内有光。乍上乍下。 牟州于巨神山寺起塔。舍利初至。二大紫芝欻现于道。天时阴雪。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 隋州于智门寺起塔。十月六日掘基得神龟。七日甘露降于石桥旁之杨树。有黑蜂无算来绕之。八日旦大雾。舍利将之寺。天便开朗。历光化县。忽见门内木连理。过杨树之下。甘露五道悬流。沾洒舆上。既而沈阴。舍利将下日便朗照。 始入函云复合。神龟色状特异。有文在其腹曰。王兴州使参军献之。日日开匣欲视其头。而缩藏不可见。敕使著作郎王邵审检。龟便长引颈足。恣人反转。连日如之。乃见有文在其头曰。上大王八八。七千万年。皇帝亲抚视之入于怀袖自然驯狎。放诸宫沼及草内。还来直至御前。每放辄如之。 襄州于大兴国寺起塔。天时阴晦。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 杨州于西寺起塔。州久旱。舍利入境。其夜雨大洽。 蒋州于栖霞寺起塔。邻人先梦。佛从西北来。宝盖旛花映满。寺众悉执花香出迎。及舍利至如所梦焉。 吴州于大禹寺起塔。舍利凡五度江。风波不起。既至寺放青黄赤白之光。获紫芝高二尺余。四茎共三盖。天时阴晦。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 苏州于虎丘山寺起塔。其地是晋司徒王珣琴台。掘得砖函。银合子有一舍利。浮之钵水右转四周。舍利初发州。天降雨。未至寺日便出。乃有杂色云。临舆而行。徘徊不散。至于塔所。空里有音乐之声。既而天又阴晦。舍利将下云暂开。舍利入函云复合。先是寺内凿石井。井吼二日。盖舍利将来之应也。 衡州于衡岳寺起塔。沙门奉舍利自江陵水行二千余里。四遇逆风。愿定便定。四乞顺风。皆如所欲。初掘基融峰上。有白云阔二丈余。甚整直来临基所右旋三匝乃散。既而阴晦。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 桂州于缘化寺起塔。舍利未至城十余里。有鸟千数夹舆行飞。入城乃散。舍利将入塔。五色云来覆之。 番州于洪杨乡崇杨里之灵鹫山寺起塔。掘得宋末所置石函三。其二各有铜函。盛二小银像。其一有银瓶子盛金瓶。疑本有舍利。今乃空矣。既而坑内有神仙云气之象。昔宋主刘义隆之时。天竺有圣僧求那跋摩。将诣杨都路过灵鹫寺。 谓诸僧曰。此间寻有异瑞。兼值王者登临徵应建立。终逢菩萨圣主方大修弘。其年冬果有群燕共衔绣像委之堂内。及齐主萧道成初为始兴太守。游于此寺而起白塔。陈天嘉三年寺内立碑其文也。如此圣主修弘验于今日。 交州于禅众寺起塔。 益州于法聚寺起塔。天时阴晦。舍利将下日便朗照。始入函云复合。 廓州于法讲寺起塔。舍利初发京下宿于临皋。沙门梦失舍利。是夜廓州有光。高数丈。从东方来入寺。右绕佛塔。照及城楼内外洞朗。遥望者疑烧积薪。 光渐西流食顷乃没。及定塔基正当光没之所。又有香气□氲异常。 瓜州于崇教寺起塔。 虢州表言。州虽不奉舍利。亦请众僧行道。有一异鸟来集梁上。意似听经不惊不动。一夜一日乃下止于读经之床。人人赞叹摩^2□。又擎之以行道。法师于佛前为之受戒。良久乃去。 隋州典签王威送流人九十。道逢舍利。尽释其囚。千里期集无一违者。隋州人于涢水作鱼狱三百。既见舍利。亦悉决放之。余州若此。类盖多矣。 皇帝当此十月之内。每因食于齿下得舍利。皇后亦然。以银^8□水浮其一。 出示百官。须臾忽见有两右旋相着。二贵人及晋王昭豫章王暕蒙赐蚬。敕令审视之。各于蚬内得舍利一。未过二旬。宫内凡得十九。多放光明。自是远近道俗。 所有舍利率奉献焉。皇帝曰。何必皆是真。诸沙门相与推试之。果有十三玉粟。 其真舍利铁拶而无损。 庆舍利感应表(并答)。 隋安德王雄百官等。 臣雄等言。臣闻大觉圆备理照空有。至圣虚凝义无生灭。故虽形分聚芥尚贮金罂。体散吹尘犹兴宝刹。自释提请灰之后。育王建塔已来。未有分布舍利绍隆胜业。伏惟皇帝积因旷劫宿证菩提。降迹人王护持世界。往者道消在运仁祠废毁。慈灯灭影智海绝流。皇祚既兴法鼓方振区宇之内咸为净土生灵之类皆覆梵云。去夏六月爰发诏旨。迎请沙门奉送舍利。于三十州以十月十五日同时起塔。 而蒲州栖岩寺规模置塔之所。于此山上乃有钟鼓之声。舍利在讲堂内。其夜前浮图之上发大光明。爰及堂里流照满室。将置舍利于铜函。又有光若香炉。乘空而上至浮圆宝瓶。复起紫焰。或散或聚。皆或莲华。又有光明。于浮图上状如佛像花趺宛具。停住久之稍乃消隐。又有光明。绕浮图宝瓶。蒲州城内仁寿寺僧等遥望山顶。光如楼阙。山峰涧谷昭然显见。照州城东南一隅。良久不灭。其栖岩寺者即是太祖武元皇帝之所建造。又华州置塔之处。于时云雾大雪。忽即开朗。正当塔上有五色相轮。舍利下讫还起云雾。皇帝皇后又得舍利。流辉散彩或出或沈。自非至德精诚道合灵圣。岂能神功妙相致此奇特。臣等命偶昌年。既睹太平之世。生逢善业。方出尘劳之境。不胜抃跃。谨拜表陈贺。以闻。 门下仰惟正觉覆护群品。济生灵于苦海。救愚迷于火宅。朕所以至心回向结念归依。思与率土臣民爰及幽显。同崇胜业共为善因。故分布舍利营建神塔。而大圣慈愍频示光相。宫殿之内舍利降灵莫测来由。自然变现。欢喜顶戴得未曾有。斯实群生多幸延此嘉福。岂朕微诚所能致感。览王公等表悚敬弥深。朕与王公等及一切民庶。宜更加克励兴隆三宝。今舍利真形犹有五十。所司可依前式分送海内。庶三涂六道俱免盖缠。禀识含灵同登妙果。主者施行。 高丽百济新罗三国使者将还。各请一舍利于本国起塔供养。诏并许之。诏于京师大兴善寺起塔。先置舍利于尚书都堂。十二月二日旦发焉。是时天色澄明气和风静。宝舆旛幢香花音乐种种供养弥遍街衢。道俗士女不知几千万亿。服章行位从容有叙。上柱国司空公安德王雄已下皆步从至寺。设无遮大会而礼忏焉。有青雀狎于众内。或抽佩刀掷以布施。当人丛而下都无所伤。仁寿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复分布五十一州建立灵塔。令总管刺史已下县尉已上。废常务七日请僧行道。教化打刹施钱十文。一如前式。期用四月八日午时。合国化内同下舍利封入石函。所感瑞应者别录如左。 恒州泉州循州营州洪州杭州凉州德州沧州观州瀛州冀州幽州徐州莒州齐州莱州楚州江州潭州毛州贝州宋州赵州济州兖州寿州信州荆州梁州兰州利州潞州黎州慈州魏州汴州杞州许州豫州显州曹州安州晋州怀州陜州洛州邓州秦州(重得舍利)卫州洺州郑州恒州表云。舍利诣州建立灵塔。三月四日到州。即共州府官人。巡历检行安置处所。唯治下龙藏寺堪得起塔。其月十日度地穿基。至十六日未时。有风从南而来。寺内香气殊异无比。道俗官私并悉共闻。及有老人姓金名瓒。患鼻不闻香臭。出二十余年。于时在众亦闻香气。因即鼻差。至四月八日。临向午时欲下舍利。光景明净天廓无云。空里即雨宝屑天花。状似金银碎薄。大小间杂雰雰散下。犹如雪落。先降塔基石函上。遍堕寺内城治。俱有杂色晃曜金晶映日。时即将衣承取。复在地拾得。道俗大众十万余人。并见俱获。又刹柱东西二处忽有异气。其色黄白初细后粗。如烽火烟龙形宛转回屈直上。周旋塔顶游腾清汉。莫恻长短。良久乃灭。又有四白鹤。从东北而来周绕塔上西南而去。至二十日已时。 筑塔基恰成。复雨宝屑天华。收得盛有一斗。即遣行参军王亮。于先奉献。皇帝开华于宝屑内复得舍利三个。甚大欢欣。瀛州表云。掘地欲安舍利石函。时可深六尺许。土里忽有真紫色光现。须臾遂灭。其土即有黑文。杂间成篆书字云。转轮圣王佛塔。谨表闻知。 黎州表云。掘基安舍利塔。于地下得一瓦铭云。千秋万岁乐未央。 观州表云。舍利塔上有五色云如车盖。其日午时现至暮。 魏州表云。所送舍利数度放光。复有诸病人或患眼盲或患五内。发愿礼拜病皆得愈。至四月八日。欲下舍利。午时天忽有一片五色云。香馥非常。须臾之间即降金花。至九日旦复下银花。遍满城治。其花大者如榆荚。小者似火精。人人皆得函盛奉献。其日复有一黑狗耽耳白胸。于舍利塔前舒左肱屈右脚。见人行道即起行道。见人持斋亦即持斋。非时与食不食。唯欲得饮净水。至后日旦起解斋。与粥始吃。其寺内先有数个猛狗。但见一狼狗。无不竞来吠啮。若见此狗入寺。悉皆低头掉尾。当尔之时。看人男夫妇女三十余万。尽皆不识此狗。未知从何而来。 秦州表云。欲下舍利时七日地微动至八日大动。 兖州表云。敕书分送起塔。以瑕丘县普乐寺最为清净。即于其所奉安舍利。 以去三月二十五日。谨即经营以为函盖。初磨之时体唯青质。及其功就变同码瑙。五色相杂文彩焕然。复于其里间生白玉。内外通彻照物如水。表里洞朗鉴人等镜。其送舍利。 曹州表云。三月二十九日。舍利于子城上赤光现。四月五日申时。舍利现双树。并有师子现。五日亥时。舍利现金光。长七寸。六日卯时。龙花树现。下有佛像俱出。六日卯时。漆龛板外光明。状如金华色。六日申时。漆龛北板上。化佛菩萨双树等形。六日亥时。舍利精舍里出黄白花光。长四五寸。八日辰时。漆龛板后云雾金光等形状。已时漆龛板后裟罗双莲华影佛像众僧师子形等。午时塔上五色云现。午后漆龛内板上有娑罗双树林楼阁等现。九日漆龛内板上垒基文。 甲后漆龛板外大娑罗树及僧执香炉等形容金佛像现。似若太子初生身。如黄金色。后有三僧。身着紫黄法服。手捉香炉供养。其香气与世香不同。每日恒闻。 晋州表云。舍利于塔前放光三度。皆紫光色。众人尽见。 杞州表云。舍利以三月四日到州。十四日辰时。琉璃瓶里色白如月。须臾之间即变为赤色。至四月二日后变作紫光。或现青色。瓶内流转。一来一去。循环不止。道俗瞻仰。咸共归依实相容仪。良久乃散。七日午时。神影复出。变动辉焕于前无异。 徐州表云。舍利二月二十八日至州西一驿宿。其夜阴雨。舍利放光。向州四十五里。其净道寺僧向北山看光。影从驿所舍利处而来。舍利石函盖四月五日磨治讫。遂变出仙人二。僧四人。居士一人。骐驎一。师子一。鱼二。自余并似山水之状。 邓州表云。舍利四月六日石函变作玉及玛瑙。其石有文。现正国德三字。并有仙人驎凤等出。 安州表云。奏寺安置送舍利。法师净业共州官人量度基。申时忽有香气。□氲乘空而至。芬芳微妙世未曾有。道俗咸皆惊愕随至处所。香气遍满至五更方始散尽。又至四月八日。行道日满供设大斋。午时欲下舍利。道俗一万余人。法师升高座。手捧舍利以示大众。人人悲感不能自胜。即有赤色。从师手内瓶口而出。便二度放光。高一尺。又下石函忽有白云。团圆如盖。正当函上右旋数匝。 绕讫还当元出之处消灭。又塔南先有佛阁。当时锁闭舍利于其下立道场。遣二防人看守。忽闻阁上有众人行声。看阁门仍闭。又复须臾复闻行声即走告。寺主来共开阁门上验看。唯有佛像。自外都无所见。又下舍利讫日。到申时有法师净范投陀僧净滔。于舍利塔后。临水岩边。为诸道俗受菩萨戒。众人见群鱼行队游水。首皆南出似欲归依。多少一万余。请二禅师乘船入水为鱼受戒。然内诸鱼悉回首向船。随逐巡行如似听法。 赵州表云。舍利以三月四日到州。臣等于治下文际寺安置起塔。二日打刹行道。舍利于塔所放赤光。从未至申更见不同。或似像形。或似楼阁。或见白光。 乍大乍小。巡绕舍利。绕瓶行道。或隐或显。或迟或速。官人道俗莫不睹见。惊歖号咽沸腾寺内。至四日又放赤光。曜如金色。纵横一尺余。此绿相间前后三度。良久乃灭。又见一佛像长二尺余。坐于莲华趺坐。又以二菩萨侠侍。长一尺余。从卯至已见诸形相。道俗四部二万余人。咸悉瞻仰。 豫州表云。舍利瓶有白光。须臾成五色游转瓶内。形相非常。又凿舍利铭。 其石更无异质。凿至皇帝一字。从上点及竖牵横画。随凿之处如刻金所成。 利州表云。舍利三月二十六日夜一更内放光。遍照衙内如月。 明州表云。四月八日下舍利。掘地安石函。乃得一像。 卫州表云。四月三日斋讫。舍利金瓶外。其色红赤鲜丽殊常。或行琉璃瓶底。或游瓶侧。缘瓶上下光明外照。比至八日照灼如初。 洺州表云。舍利三月十一日天降甘泽。十三日乃止。有戒德沙门僧猛。先患腰脚不堪出行。其日闻舍利欲到。合寺驰走。僧猛自身抱患不得奉迎。命弟子法藏扶侍出户。回心正念遂便得起行。出城十里许亲迎舍利。因此瘳降渐堪得行。 毛州表云。舍利二月二十七日到州。其日即依式安置。一切男女皆发菩提心。竞趣归依。哑者能言。挛躄之人悉皆能行。石函乃变如琉璃。内外明彻。四月十二日天雨金银华落。表送奉献。 冀州表云。舍利放光。五色照满城治。时有一僧先患目盲。亦得见舍利。复有一人患腰脚挛躄十五年。自舍利到州所。是患人礼拜发愿。即得行动。 宋州表云。三月四日舍利至州。其所部宋城县市院先有古井□。由来碱苦水色旧赤。全不堪食。其县民胡子干因取水和泥。怪其色白尝觉甚甘。四月三日舍利于塔内放赤色光。六日夜五更寺内又放白色光。七日辰时寺内天雨白华。目验雰雰然。状如细雪。不落于地。八日午时欲下舍利入函。天上有白鹤翔塔基之上。 怀州表云。舍利于州城长寿寺安置。四月五日辰时。有一雄雉飞来函侧。心闲从容质羽鲜华。自飞自止曾无惊畏。河内县民杨迈特以示。道俗六千余人。莫不同见。敕使沙门灵璨即与受戒。其雉向师似如听法。师云。此雉是野鸟。内法道理无容笼系。即令送城北太行山放之。舍利塔厢复有一迹。从塔东南三十步而来。直到塔所不见还踪。复无入处。或阔四寸。或阔三寸。蟠屈逶迤状等龙蛇之迹。宫人道俗并悉共见。八日至午前舍利欲入塔函。遂放光于瓶外。巡回数匝晖彩照曜。或上或下。乍隐乍出。 汴州表云。舍利三月二日到州。权置州馆。六日夜大德僧慧彻等。忽闻香气有异寻常。至八日诸僧迎舍利将向塔所。大德僧粲等五人。复闻香气。去慧福寺门四十余步。遂放青色光覆昭露帐。大久乃灭。其寺有舍利。在僧房供养。其日杞州人张相仁。于僧房见寺内舍利复放青色光。恰与新至舍利色状相似。十日复至见赤色光临寺佛堂。高五尺其夜四更复见青赤杂色光于寺。复有一老母。患腰已来二十余年。□杖伏地而行。闻舍利至寺。强来礼拜。于大众里见舍利光。腰即得差舍杖而行。 洛州表云。舍利三月十六日至州。即于汉王寺内安置。至二十三日忽降香气。世未曾有。四月七日夜一更向尽。东风忽起灯花绝焰。在佛堂东南神光昭烛。复有香风而来。官人道俗等共闻见。于是弥增克念。至八日临下舍利。塔侧桐树枝叶低茎。 幽州表云。三月二十六日于弘业寺安置舍利。石函始磨。两面以水洗之明如水镜。内外相通。紫光焰起其石班驳。又类码瑙。润泽泫耀光似琉璃。至四月二日起斋行道。至三日亥时。舍利前焚香供养。灯光昭庭众星夜朗。有素光舒卷在佛舆之上。至八日舍利入函。自旦及辰函石现文。仿像有菩萨光彩粉藻。又似众仙。其间鸟兽林木诸状不常者众。实难详审。其有文理照显分明。今画图奉进。 许州表云。三月三日初夜于州北境去州九十里。舍利放光。紫赤二色照曜州城内外。民庶皆见神光。四月七日在州大厅。舍利出金瓶之外。琉璃瓶内行道放光。至八日在办行寺塔所。又放光明。午时舍利欲入石函。又有五色光彩云来临塔上。云形如盖。其日在塔西南一百余步。依育王造塔本记。一枯池不在四畔。 正在池中。可深九尺。忽有甘井自现。其水不可思议。当时道俗看者二万余人同饮。齐所录瑞应奉表奏闻。 荆州舍利现云如车盖。正当塔上云间雨花。游扬不落。众鸟翔塔。 济州舍利本一。至彼现二。放光昭现。闻异香气云间出音。自然钟声及以赞善。大鸟群飞塔下。 楚州舍利当行道日。野鹿来听鹤游塔上。 莒州舍利本一。至彼现三。放光映昭。掘基地下忽得铜塔。及哑者能言。 营州舍利三度放光。白色旧龟石自然折解。用为石函。 抗州舍利山间掘基。得自然石窟容舍利函。 潭州舍利江鸟迎送。 潞州舍利至彼自然泉涌。饮者病愈。 洪州舍利白项乌引路。 德州舍利至彼。躄者能行。大鸟旋塔。 郑州舍利放光。幡向内垂。 江州舍利至彼行道日。耕人犁得一铜像。 兰州舍利掘基地下得一石像。又小儿拨得二铜像。 慈州舍利现白云盖如飞仙。自然泉涌。饮者病愈。 廉州未得舍利。别得一舍利。放光佛香炉烟气。又类莲华黄白色。天雨宝屑。 雍州表云。仁寿二年五月十二日。京城内胜光寺大兴善寺法界寺州公廨里。 及城治街巷天雨银屑。大如榆荚小如麸等。表送奉献。仁觉寺五月十二日未时。 有风从西南而来。香气□氲。沙门及经生道俗等并悉俱闻。当夜雨银屑天花。芭蕉枝叶棕榈茎^7□上。人皆拾得。大小如前无异。 仁寿二年六月五日夜。仁寿宫所慈善寺新佛堂内灵光映现。形如钵许。从前柱绕梁^2□。众僧睹见。 仁仁寿二年方月五日夜。雨银屑天花枇杷叶上及余草头上。落地。 仁寿二年六月八日。诸州送舍利。沙门使还宫所见旨相问慰劳讫。令九日赴慈善寺为庆光斋。僧众至寺赞诵旋绕行香欲食。空里微零复雨银屑天花。舍人崔君德令盛奉献。京城内胜光寺模得陜州舍利石函变现瑞像娑罗双树等形相者。仁寿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已后。在寺日日放光连连相续。缘感即发不止昼夜。城治道俗远来看人归依礼拜。阗门塞路往还如市。遇斯光者昭动群心悲喜发意。其城内诸寺外县诸州以绢素模将去去者。或上舆放光。或在道映照。或至前所开明现朗。光光色别随见不同。 仁寿二年七月十五日。京城内延兴寺灌写释迦金铜像丈六。其夜雨宝屑银华。香气甚异无比。 陜州舍利。从三月十五日申时。至四月八日戌时。合一十一度见灵瑞。总有二十一事。四度放光。 光内见花树。二度五色云。掘地得鸟。石函变异。八娑罗树。树下见水。一卧佛。三菩萨。一神尼。函内见鸟。三枝金华。兴云成轮相。自然幡盖。函内流出香云。再放光。 舍利在陜州城。三月二十三日夜二更里。大通寺善法寺阐业寺并见光明。唯善法寺所见光。内有两个华树。形色分明。久而方灭。其色初赤。寻即变白。后散如水银。满屋之内物皆照彻。舍利在大兴国寺。四月二日夜二更里。灵胜寺见光明。洞了庭前果树及北坡草木。光照处见其形。塔基下掘地得鸟。舍利来向大兴国寺。三月二十八日卯时。司马张备共大都督侯进检校筑基掘地已深五尺。有阌乡县玉山乡民杜化云。钁下忽出一鸟。青黄色大如鹑。驯行塔内安然自处。执之不恐。未及奉送其鸟致死。今营福事。于舍利塔内获非常之鸟。既以出处为异。谓合嘉祥。今别画鸟形。谨附闻奏。五色云再见。三月十五日申时。舍利到陜州城南三里涧。即有五色云。从东南郁起。俄尔总成一盖。即变如紫罗色。舍利入城方始散灭。当时道俗并见。至二十八日未时。在大兴国寺。复有五色云。 从西北东南二处而来。舍利塔上相合。共成一段。时有文林郎韦范大都督杨旻及官民等。并同观瞩。其云少时即散者也。两度出声。舍利在州。三月二十三日夜。从宝座出声。如人间打静声。至三乃止。后在大兴国寺。四月五日酉时。复出一声大于前者。道俗并闻石函内外四面见佛菩萨神尼娑罗树光明等。四月七日已时。欲遣使人送放光等四种瑞表。未发之间。司马张备共崤县令郑干意阌乡县丞赵怀坦大都督侯进当作人民侯谦等。至舍利塔基内石函所检校。同见函外东面石文乱起。其张备等怪异。更向北面虔意以衫袖拂拭随手。向上即见娑罗树一双。东西相对枝叶宛具。作深青色。俄顷道俗奔集。复于西面外。以水浇洗。即见两树叶有五色。次南面外复有两树。枝条稍直。其叶色黄白。次东面外复有两树。色青叶长。其四面树下并有水文。于此两树之间。使人文林郎韦范初见一鸟仰卧。司马张备次后看时。其鸟已立。鸟前有金华三枝。鸟形大小毛色与前掘地得者不异。其鸟须臾向西南行。至佛下停住函内。西南近角复有一菩萨。坐华台上面向东。有一立尼面向菩萨合掌。相去二寸。西面内复有二菩萨并立。一金色面向南。一银色面向北。相去可有三寸。西唇上有一卧佛。侧身头向北面向西。 其三菩萨于石函内并放红紫光。高一尺许。从已至未形状不移。图画已后色渐微灭。道俗观者其数不少。此函本是青石色基黑闇。见瑞之时变为明白。表里莹彻周回四面。俱遣人坐并相照见无所翳障。其函内外四面。总见一佛三菩萨一尼一鸟三枝华八株树。今别画图状。谨附闻奏。 下时四方云起变成轮相。复有自然幡盖。及塔上香云二度光见。 四月八日午时欲下舍利。于时道俗悲号。四方忽然一时云起。如烟如雾。渐次向上至于日所。即绕日变成一晕。犹如车轮。内别有白云团圆翳日。日光渐即微闇如小盏许。在轮外周匝。次第以云为辐。其轮及福并作红紫色。至下舍利讫。其云散灭日光还即明净。复于塔院西北墙外。大有自然幡盖。亦有见幡盖围绕舍利者。当时谓有人捉幡供养。至下舍利讫其幡盖等忽即不见。于时道俗见者不少。至戌时司马张备等。见塔上有青云气从塔内而出。其云甚香。即唤使人文林郎韦范大兴寺潧昙畅入里就看。备共韦范等并见流光向西北东南二处流行。须臾即灭。 法义篇第四之一 夫法者何耶。所谓凭准修行。清神洗惑而为趣也。义者何耶。所谓深有所以千圣不改其仪。万邪莫回其致者也。俗法五常。仁义礼智信也。百王不易其典。 众贤赞翼而不坠者也。道法两谛。谓真俗也。诸佛之所由生。群有因之而超悟者也。然则俗保五常。沦惑绵亘。道资两谛。胜智增明。故真俗为出道之阶基。正法为入空之轨躅者也。故论云。非俗无以通真。非真无以遣俗。又云。诸佛说法常依二谛。斯则大略之成教也。至于大小半满之流。三箧八藏之典。明心尘之显晦。哓业报之殊途。通慧解以镜象心。了世相以光神照也。若斯以叙谓之法义也。至于如说修行。思择灵府者。则四依法正。创究识于倒情。八直明道。策净心于妄境。三学开其玄府。一贯统其真源。渐染基构当自得其涯也。但以幽关难启。匠石易迷。匪藉言方。莫由升附。所以自古道俗同而问津。疏瀹精灵。陶练心术。或着论而导其解。或谈述而写其怀。因言而显圣心。寄迹而扬玄理者也。 昔梁已叙其致。今唐更广其尘。各有其志。明代代斯言之不绝也。 梁代集弘明法义总录。 晋孙绰喻道论罗君章更生论郑道子神不灭论释慧远报应论释慧远三报论释僧顺折三破论梁高祖神明成佛义萧琛难神灭论曹思文难神灭论梁高祖答臣神不灭敕释法云与朝贵书习凿齿与释公书唐广弘明集法义篇总录序历代贤明释诸疑惑义晋戴安公释疑论晋戴安公与远法师书(并答)周道祖难释疑论戴重与远法师书戴答周居士难论(并答) 远法师与戴书(并答)何承天报应问(刘少府答) 宋谢灵运与诸道人辩宗论(并书)后秦主姚兴与安成侯书述佛义通三世等论(并罗什法师答)姚嵩表问诸义(并兴答等) 唐沙门释惠净折疑论(并释法琳述)齐竟陵王与隐士刘虬书(三首) 齐沈约内典序齐沈约为皇太子解讲疏齐沈约为竟陵王发讲疏(并颂)齐沈约为竟陵王解讲疏(三首) 梁太子纲请帝讲(并答往返六首)梁陆云述御讲金字波若序梁萧子显叙讲波若义皇太子谢讲竟启(并答) 梁太子网上大法颂(并表答)晋安王上太子玄圃讲颂(并启答) 梁武帝涅槃经疏序梁湘东王法宝联壁序梁简文成实论序梁元帝内典碑铭集林序唐沙门释玄则禅林妙记集序(二首)唐司元大夫李俨法苑珠琳序梁昭明太子答请讲书(并启答三首)昭明谢敕赉木栖如意启昭明立二谛义(并道俗二十二人难及解)昭明立法身义(并僧六人往反问答) 昭明谢敕看讲解二启昭明谢敕赉涅槃经疏讲启昭明谢敕赉大集经讲疏启梁晋安王与广信侯书(并答) 齐沈约立佛法义论(五首)齐沈约难范缜神灭论陈沙门真观因缘无性论(并朱世卿自然论)魏收北齐三部一切经愿文王褒周藏经愿文隋炀帝宝台经藏愿文唐太宗三藏圣教序(并表请谢答)今上述三藏圣教序(并谢答) 唐褚亮述注般若经序唐柳宣与翻经大德书(并答) 广弘明集法义篇第四之初。 释疑论晋处士戴安公与远法师书戴安难释疑论周居士道祖(并答) 重与远法师书戴安(并答) 报应问何承天(刘少府答) 辩宗论(并问答往返)宋侍中谢灵运述佛法诸深义秦主姚兴(并答) 折疑论唐沙门慧净(并述) 释疑论。晋戴安。 安处子问于玄明先生曰。盖闻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又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斯乃圣达之格言。万代之宏标也。此则行成于己身。福流于后世。恶显于事业。获罪乎幽冥。然圣人为善。理无不尽理尽善积。宜历代皆不移。行无一善恶恶相承。亦当百世俱闇。是善有常门。恶有定族。后世修行复可益哉。又有束修履道。言行无伤。而天罚人楚百罗备缨。任性恣情肆行暴虐。生保荣贵子孙繁炽。推此而论。积善之报竟何在乎。夫五情六欲人心所常有。斧藻防闲外事之至苦。茍人鬼无尤于趣舍。何不顺其所甘而强其苦哉。请释所疑以祛其惑。先生曰。善哉子之问也。史迁有言。天之报施善人何如哉。荀悦亦云。饰变诈而为奸宄者。自足乎一世之间。守道顺理者。不免饥寒之患。二生疑之于前而未能辨。吾子惑之于后。不亦宜乎。请试言之。夫人资二仪之性以生。禀五常之气以育。性有修短之期。故有彭殇之殊。气有精粗之异。亦有贤愚之别。此自然之定理不可移者也。是以尧舜大圣朱均是育。瞽叟下愚诞生有舜。 颜回大贤早夭绝嗣。商臣极恶令胤克昌。夷叔至仁饿死穷山。盗跖肆虐富乐自终。比干忠正毙不旋踵。张汤酷吏七世珥貂。凡此比类不可称言。验之圣贤既如彼。求之常人又如此。故知贤愚善恶修短穷达。各有分命。非积行之所致也。夫以天地之玄远。阴阳之广大。人在其中岂惟^2□米之在太仓。毫末之于马体哉。 而匹夫之细行。人事之近习。一善一恶皆致冥应。欲移自然之彭殇易圣于朱舜。 此之不然居可识矣。然则积善积恶之谈。盖施于劝教耳。何以言之。夫人生而靖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性欲既开流宕莫检。圣人之救其弊。因神道以设教。故理妙而化敷。顺推迁而抑引。故功玄而事适。是以六合之内论而不议。钻之而不知所由。日用而不见所极。设礼学以开其大蒙。名法以束其形迹。贤者倚之以成其志。不肖企及以免其过。使孝友之恩深。君臣之义笃。长幼之礼序。朋执之好着。背之则为失道之人。讥议以之起。向之则为名教之士。声誉以之彰。 此则君子行已处心。岂可须臾而忘善哉。何必修教责实以期应报乎。茍能体圣教之幽旨。审分命之所钟。庶可豁滞于心府不祈验于冥中矣。安处子乃避席曰。夫理蕴千载念缠一生。今闻吾子大通之论。足以释滞疑祛幽结矣。仆虽不敏请佩斯言。 与远法师书。 安公和南。弟子常览经典。皆以祸福之来由于积行。是以自少束修。至于白首行不负于所知。言不伤于物类。而一生艰楚荼毒备经顾景。块然不尽。唯已夫冥理难推近情易缠。每中宵幽念。悲慨盈怀。始知修短穷达自有定分。积善积恶之谈。盖是劝教之言耳。近作此释疑论。今以相呈想消息之余脱能寻省。戴安公和南。 远法师答。 释慧远顿首。省君别示以为慨然。先虽未善想患。人物来往亦未始暂忘。分命穷达非常智所测。然依傍大宗似有定检。去秋与诸人共读君论。亦并有同异。 观周郎作答意。谓世典与佛教粗是。其中今封相呈。想暇日能力寻省。 难释疑论。周道祖。 近见君释疑论。盖即情之作。料检理要殆乎有。中但审分命之守似未照其本耳。福善莫验仆所常惑。虽周览六籍逾深其滞。及睹经教始昭然有归。故请以先觉语当今之学者也。君以为审分命所钟可无祈验于冥中余庆之言在于劝教。请审分命之旨。为当宅情于理任而弗营邪。为忘怀闇昧直置而已邪。若宅情于理则理未可喻。善恶纷互逆顺莫检。茍非冥废岂得弗营。若直置而已。则自非坐忘事至必感。感因于事则情亦升降。履信获佑何能不庆。为恶弗罚焉得无怨。虽欲忘怀其可得乎。靖求诸己其效明矣。又劝教之设必傍实而动。直为训之方不可一涂而尽。故或若反百后会。或哓昧于为言。是以涂车刍灵堂室异诏。或显其远或徵其近。令循教之徒不茍求于分表。饮和之士自足于仁义。故深浅并训而民听不滥。 而神明之颐蕴于妙物。岂得显称积善。正位履霜而事与教反理与言违。夷齐自得于安忍。颜冉长悲于履和。恐有为之言或异于此。若谓商臣之徒教所不及汲引之端盖中智已还。而安于怀仁不没其身。臧会以僣有后鲁国。则分命所钟于何而审。玄明之唱更为疑府矣。是以古之君子知通圯之来其过非新。贤愚寿夭兆明自昔。楚穆以福浓获没。蔡灵以善薄受祸。郗宛以衅深莫救。宋桓以愆微易唱。故洗心以怀宗。练形以闻道。拔无明之沈根。翳贪爱之滞网。不祈验于冥中。影向自徵。不期存于应报。而庆罚以彰。故能反步八极水镜万有。但微明之道理隔常域。尧孔拯其粗宜有未尽。史迁造其门而未践乎室。惜其在无闻之世。故永悲以穷年。君既涉其津。亦应不远而得。此乃幽明之所寄。岂唯言论而已。乖叙多年聊以代勤。 来论又以为。天地旷远人事细近。一善一恶无关冥应。然则天网恢恢疏而遂失耶。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但盈换藏于日用。交赊昧乎理缘。故或乖于视听耳。山崩钟应。不以路远丧感。炎泽革性不以同象成亲。详检数端可以少悟矣。 重与远法师书。 安公和南。间作释疑论以寄其怀。故呈之匠者思闻启诲。既辱还告开示宗辙。并送周郎难甚有趣致。但理本不同。所见亦殊。今重申鄙意答周。复以相呈。旨诚可求而辞不自畅。想脱览省。戴公和南。 释疑论答周居士难。戴安公。 间以暇日因事致感。脱作释疑以呈法师。既辱还告并来难。辞喻清赡致有旨归。但自觉。虽先观者莫悟。所见既殊孰是能正。茍怀未悟请共尽之。仆所谓能审分命者。自呼识拔常均妙鉴理宗校练名实比验古今者耳。不谓沦溺生死之域欣戚失得之徒也。茍能悟彭殇之寿夭。则知修短之自然。察尧舜于朱均。以得愚圣之有分。推渊商之善恶。足明冥中之无罚。等比干盗跖。可识祸福之非行。既能体此数事。然后分命可审。不祈冥报耳。若如来难。宅情于理则理未可喻。靖求诸己其明效矣。此乃未喻由于求己。非为无理可喻也。若舍己而外鉴。必不远而复矣。 难曰。劝教之设必傍实而动。直为训之方不可以一涂而尽。仆岂谓圣人为教反真空设邪。夫善恶生于天理。是非由乎人心。因天理以施教。顺人心以成务。 故幽怀体仁者挹玄风而载悦。肆情出辙者顾名教而内掬。功玄物表。日用而忘其惠。理蕴冥寂。涛之不见其宗。非违虚教以眩于世也。是以前论云。因神通以设。故理妙而化敷。顺推迁而相引。故功玄而事适者也。 难曰。安于怀仁不没其身。臧会以僣有后鲁国。则分命所钟于何而审。玄明之唱更为疑府矣。答曰。斯乃所以明善恶之有定不由于积行也。若夫仁者为善之嘉行。安于怀之而受福。僣者反理之邪事。臧会为之而获后。良由分应没身非履仁之所移命当为后非行僣之能罚。岂异比干忠正而婴剖心之戮。张汤酷吏而获七世之祜哉。茍斯理之不殊。则知分命之先定矣。乃同玄明之有分。非为成疑府也。 难曰。古之君子知通圯之来其过非新。贤愚寿夭兆明自昔。楚穆以福浓获没。蔡灵以善薄受祸。郗宛以衅深莫救。宋桓以愆微易唱。答曰。夫通圯非新。 寿夭自昔。信哉斯言。是仆所谓各有分命者也。若夫福浓获没衅深莫救。此则报应之来有若影向。蔡灵以善薄受祸。商臣宜以极逆罗殃。宋桓以愆微易唱。邾文应用行善延年。而罪同罚异福等报殊。何明鉴于蔡宋而独昧于楚邾乎。君所谓不祈验于冥中影向自微。不期在于应报而庆罚以彰。于斯踬矣。 难曰。然则天网恢恢疏而遂失耶。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但盈换藏于日用。 交赊昧于理缘。答曰。夫天理冥昧变状难明。且当推己兆之终古。考应报之成迹耳。至于善恶祸福。或有一见斯自遇与事会。非冥司之真验也。何以明之。若其有司当如之治国长之一家。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必罚。使修行者保其素履极逆者受其酷祸。然后积善之家被余庆于后世。积不善之家流殃咎乎来世耳。而今则不然。或恶深而莫诛。或积善而祸臻。或履仁义而亡身。或行肆虐而降福。岂非无司而自有分命乎。若以盈换藏于日用。交赊昧于理缘者。但当报对迟晚不切目前耳。非为善恶舛错是非莫验。推斯而言。人之生也。性分夙定。善者自善。 非先有其生而后行善以致于善也。恶者自恶。非本分无恶长而行恶以得于恶也。 故知穷达善恶愚智寿夭无非分命。分命玄定于冥初。行迹岂能易其自然哉。天网不失隐见微显。故是劝教之言耳。非玄明所谓本定之极致也。既未悟妙推之有宗。亦何分命之可审乎。将恐向之先觉还为后悟矣。言面未日。聊以谠叙。 周居士书。 见重伸释疑论。辞理切验善乎校实也。但仆意犹有不同。乃即欲更言所怀。 一日侍法师坐。粗共求君意云。气力小佳当自有酬。因君论旨兼有所见也。仆是以不复稍厝其爝火。须成旨因上。君云。审分命者乃是体极之人既非所同。又仆所立不期存于应报。而庆罚已彰亦不如君所位也。书不尽言。于是信矣。其中小小亦多未喻。付之未遇。 远法师书。 见君与周居士往复。足为宾主。然佛教精微难以事诘。至于理玄数表义隐于经者。不可胜言。但恨君作佛弟子。未能留心圣典耳顷得书论亦未始暂忘。年衰多疾不暇有答。脱因讲集之余。粗缀所怀今寄往。试与同疑者共寻。若见其族则比干商臣之流可不思而得。释慧远顿首。 答远法师书。 安公和南。辱告并见三报论。旨喻弘远妙畅理宗。览省反复欣悟兼怀。弟子虽伏膺法训诚信弥至。而少游人林遂不涉经学。往以艰毒交缠。聊寄之释疑以自摅散。此盖情发于中而形于言耳。推其俗见之怀。诚为未尽。然三报旷远。难以辞究。弟子寻当索归必觐展。冀亲承音旨盖祛其滞。诸怀寄之周居士。戴安公和南。 报应问。何承天。 西方说报应。其枝末虽明而根本常昧。其言奢而寡要。其譬迂而无徵。乖背五经。故见弃于先圣。诱掖近情。故得信于季俗。夫欲知日月之行。故假察于璇机。将伸幽冥之信。宜取符于见事。故鉴燧悬而水火降。雨宿离而风云作。斯皆远由近验幽以显著者也。夫鹅之为禽。浮清池咀春草众生蠢动弗之犯也。而庖人执焉鲜有得免刀俎者。燕翻翔求食。唯飞虫是甘。而人皆爱之。虽巢幕而不惧。 非直鹅燕也。群生万有往往如之。是知杀生者无恶报。为福者无善应。所以为训者如彼。所以示世者如此。余甚惑之。若谓燕非虫不甘故罪所不及。民食刍豢爰独婴辜。若谓禽豕无知而人识经教。斯则未有经教之时。畋渔网罟亦无罪也。无故以科法入中国。乃所以为民陷□也。彼仁人者岂其然哉。故余谓。佛经但是假设权教。劝人为善耳。无关实叙。是以圣人作制推德翳物。我将我享寔膺天祜。 田获三品宾庖豫焉。若乃见生不忍死。闻声不食肉。固君子之所务也。窃愿高明更加三思。 答何承天。刘少府。 敬览高话。辞切证明。所谓彼上人者难为酬对者也。然如来穷理尽性因感成教。故五善思启。戒品为之设。六蔽待祛。般若为之照。薰以十善净以无漏。毕竟解脱至菩提而已矣。斯末之所以明而本之不昧者耶。孔以致孝为务。则仁被四海。释以大慈为首。则化周五道。导物之迹非乃冥耶。但应有粗精终然自殊耳。 凡览般若诸经。不以无孔为疑。何独诵丘之书而有见弃之言乎。以龙鬼之陋尚感圣而至诱掖得信。岂季俗而已哉。足下据见在之教。以诘三世之辩。奢迂之怪固不待言。若许因果不谬犹形之与影。徵要之效如合符也。若日月之行。幽明之信。水火之降。风云之作。皆先因而后果。不出感召之道。故缘起鉴能致水。缘灭燧不招火。一切诸法从缘起灭耳。若鹅之就毙味登俎鼎燕之获免无取盐梅。故鹅杀于人犹虫死于燕。鹅虫见世受。人燕未来报。报由三业。业有迟疾。若人入孝出悌扬于王庭君亲。无将将(音埒)而必诛。此见报之疾着乎视听者也。若忠为令德剖心沉渊劫掠肆杀有幸而免。此后报之迟疏而不失者也。善恶之业。业无不报。但过去未来非耳目所得。故信之者寡。而非之者众耳。科法清净涤尘开慧。中国弗思谓为陷□。非我无谋秦弗用也。劝人为善。诚哉斯言。然权者谓实非假设也。故文王废伯邑考而立武王权也。周适非王发有天命。礼是疏制理固从实。伯废发立实也。各从其实德用交归。自非大智孰能预之。经云。善权方便亦复如是耳。夫民生而杀性之欲也。饮血席毛在上皇之世矣。圣人去杀非教杀也。 但民杀未尽而化宜渐损。虽将享三品尊荐厚宾。然汤开其网。孔钓不纲。诗翼五豝。礼弗身践。据兹而观。作者之心见矣。今忍不食成己慈之心。若推不忍于视听之表。均不食于见闻之内。其至矣哉。其至矣哉。只藉嘉评伸以管窥。实相无言言成戏论。既不自是想亦同非。若高明之譬。请俟诸君子。 辩宗论诸道人王卫军问答。谢灵运。 同游诸道人。并业心神道求解言外。余枕疾务寡颇多暇日。联伸由来之意。 庶定求宗之悟。 释氏之论。圣道虽远积学能至。累尽鉴生万应渐悟。孔氏之论。圣道既妙。 虽颜殆庶体无鉴周。理归一极。 有新论道士以为。寂鉴微妙不容阶级。积学无限何为自绝。今去释氏之渐悟而取其能至。去孔氏之殆庶而取其一极。一极异渐悟能至非殆庶。故理之所去虽合各取。然其离孔释矣。余谓二谈物之言。道家之唱得意之说。敢以折中。自许窃谓新论为然。聊答下意。迟有所悟。 法勖问。敬览清论。明宗极虽微而一悟顿了。虽欣新剖窃有所疑。夫明达者以体理绝欲。悠悠者以迷惑婴累。绝欲本乎见理。婴累由于乖宗。何以言之。经云。新学者离般若便如失明者。无导是为怀理。荡患于兹显矣。若涉求未渐于大宗希仰。犹累于尘垢则永劫劬劳。期果缅邈既怀犹豫。伏迟嘉训。初答。道与俗反理不相关。故因权以道之。权虽是假旨在非假。智虽是真能为非真。非真不伤真。本在于济物。非假不遂假。济则反本。如此永劫无为空。勤期果有如皎日。 勖再问。案论。孔释其道既同。救物之假亦不容异。而神道之域。虽颜也孔子所不诲。实相之妙。虽愚也释氏所必教。然则二圣建言何乖背之甚哉。再答。 二教不同者。随方应物所化地异也。大而较之。监在于民。华人易于见理。难于受教。故闭其累学而开其一极。夷人易于受教难于见理。故闭其顿了而开其渐悟。渐悟虽可至昧顿了之实。一极虽知寄绝累学之冀。良由华人悟理无渐而诬道无学。夷人悟理有学而诬道有渐。是故权实虽同其用各异。昔向子期以儒道为一。应吉甫谓孔老可齐。皆欲窥宗。而况真实者乎。勖三问。重寻答。以华夷有险易之性。故二圣敷异同之教。重方附俗。可谓美矣。然渊极朗鉴作则于上。愚民蒙昧伏从于下。故作则宜审其政。伏从必是其宗。今孔废圣学之路。而释开渐悟之迳。筌蹄既已纷错。群黎何由归真。三答。冬夏异性。资春秋为始末。昼夜殊用。缘晨暮以往复。况至精之理岂可迳接至粗之人。是故傍渐悟者。所以密造顿解。倚礼教者。所以潜成学圣。学圣不出六经。而六经得顿解。不见三藏。而以三藏果筌蹄历然。何疑纷错。鱼兔既获群黎以济。 僧维问。承新论法师。以宗极微妙不容阶级。使夫学者穷有之极。自然之无有苦符契。何须言无也。若资无以尽有者。焉得不谓之渐悟耶。初答。夫累既未尽。无不可得。尽累之弊。始可得无耳。累尽则无。诚如符契将除其累。要须傍教。在有之时学而非悟。悟在有表托学以至。但阶级教愚之谈。一悟得意之论矣。维再问。论云。悟在有表得不以渐。使夫涉学希宗当日进其明。不若使明不日进与不言同。若日进其明者得非渐悟乎。 再答。夫明非渐至信由教发。何以言之。由教而信则有日进之功。非渐所明则无入照之分。然向道善心起。损累生垢伏。伏似无同善似恶乖。此所务不俱非心本无累。至夫一悟万滞同尽耳。 维三问。答云。由教而信。则有日进之功。非渐所明。则无入照之分。夫尊教而推宗者。虽不永用。当推之时。岂可不暂合无耶。若许其暂合。犹自贤于不合非渐如何。 三答。暂者假也。真者常也。假知无常。常知无假。今岂可以假知之暂而侵常知之真哉。今暂合贤于不合。诚如来言窃有微证。巫臣谏庄王之日。物赊于己。故理为情先。及纳夏姬之时。已交于物。故情居理上。情理云互物已相倾。 亦中知之率任也。若以谏自为悟。岂容纳时之惑耶。且南为圣也。北为愚也。背北向南。非停北之谓。向南背北。非至南之称。然向南可以向南背北。非是停北。非是停北。故愚可去矣。可以至南。故悟可得矣。 慧驎演僧维问。 当假知之一合与真知同异。 初答。 与真知异。 驎再问。 以何为异。 再答。假知者累伏故。理暂为用用暂在理。不恒其知。真知者照寂故理常为用用常在理。故永为真知。 驎三问。累不自除。故求理以除累。今假知之一合理实在心。在心而累不去。将何以去之乎。 三答。累起因心。心触成累。累恒触者心日昏。教为用者心日伏。伏累弥久至于灭累。然灭之时在累伏之后也。伏累灭累貌同实异。不可不察。灭累之体。 物我同忘有无一观。伏累之状。他己异情空实殊见。殊实空异己他者入于滞矣。 一无有同我物者出于照也。 驎维问。三世长于百年。三千广于赤县。四部多于户口。七宝妙于石沙。此亦方有小大。故化有远近。得不谓之然乎。 初答。事理不同恒成四端。自有小大各得其宜。亦有贤愚违方而处。所谓世同时异物是人非。譬割鸡之政亦有牛刀佩玺而听。岂皆唐虞。今谓言折体尽于武城。长世皆覃于天下。未之闻也。且俱称妙觉而国土精粗。不可以精粗国土而言圣有优劣。景迹之应本非所徵矣。 维再问。论云。或道广而事狭。或事是而人非。今不可以事之小大而格道之粗妙。诚哉斯言。但所疑不在此耳。设令周孔实未尽极。以之应世。故自居宗。 此自是世去圣远未足明极。夫降妙数阶以接群粗。则粗者所不测。然数阶之妙非极妙之谓。推此而言。抚世者于粗为妙。然于妙犹粗矣。以妙乘粗。则无往不尽。以粗求妙。则莫睹其原。无往不尽。故谓之穷理。莫睹其原。故仰之弥高。 今岂可就颜氏所崇而同之极妙耶。 再答。今不藉颜所推。而谓之为极。但谓颜为庶几。则孔知几矣。且许禹昌言。孔非本谈。以尧则天体无是同。同体至极岂计有之小大耶。 维三问。凡世人所不测。而又昌言者皆可以为圣耶。 三答。夫昌言贤者尚许其贤。昌言圣者。岂得反非圣耶。日用不知百姓之迷蒙。惟佛究尽实相之崇高。今欲以崇高之相而令迷蒙所知。未之有也。茍所不知。焉得不以昌言为信。既以释昌为是。何以孔昌为非耶。 竺法纲问。敬披高论探研宗极。妙判权实存旨儒道。遗教孔释昌言折中。允然新论。可谓激流导源莹拂发晖矣。详复答勖维之问。或谓因权以通。或学而非悟尔。为玄句徒设。无关于胸情焉。窃所未安。何以言之。夫道形天隔几二险绝。学不渐宗曾无仿□。驰骋有端思不出位。神崖曷由而登几峰所从而超哉。若勤务于有而坐体于无者。譬犹挥毫钟张之侧功侔羿养之能。不然明矣。盖同有非甚阂尚不可以玩此而善彼。岂况乎有无之至背而反得以相通者耶。 又云。累既未尽。无不可得。尽累之弊。始可得无耳。 问曰。夫膏盲大道摧辀玄路。莫尚于封有之累也。盖有不能祛有。祛有者必无未有。先尽。 有累然后得无也。就如所言累尽则无尔。为累之自去实不无待。实不无待则不能不无。故无无贵矣。如彼重暗自晞无假火日。无暇火日则不能不设。亦明无尚焉。落等级而奇顿悟。将于是乎踬矣。暇任之余幸思嘉释。 释慧琳问。三复精议。辨婳二家斟酌儒道。实有怀于论矣。至于去释渐悟遗孔殆庶。蒙窃惑焉。释云有渐。故是自形者有渐。孔之无渐亦是自道者无渐。何以知其然耶。中人可以语上。久习可以移性。孔氏之训也。一合于道场非十地之所阶。释家之唱也。如此渐绝文论二圣详言。岂独夷束于教华拘于理。将恐斥离之辩辞长于新论乎。勖道人难云。绝欲由于体理。当谓日损者以理自悟也。论曰。道与俗反本不相关。故因权以通之。物济则反本。问曰。权之所假习心者。 亦终以为虑乎。为哓悟之日与经之空理都自反耶。若其永背空谈翻为未说。若始终相扶可修教而至。不答维驎。假知中殊为藻艳。但与立论有违。假者以旋迷丧理。不以钻火致惑。茍南向可以造越。北背可以弃燕。信燕北越南矣。虑空可以洗心。损有可以祛累。亦有愚而空圣矣。如此但当勤般若以日忘瞻郢路而骤进。 复何忧于失所乎。将恐一悟之唱。更踬于南北之譬耶。 答纲琳二法师。 披览双难欣若暂对。藻丰论博蔚然满目。可谓胜人之口。然未厌于心。聊伸前意无由言对。执笔长怀。谢灵运和南。 答纲公难。 来难云。同有非甚阂。尚不可以玩此而善彼。岂况乎有无之至背而反得以相通者耶。此是拘于所习以生此疑耳。夫专玩笔札者。自可不工于弧矢。弧矢既工复玩笔札者。何为不兼哉。若封有而不向宗。自是封者之失。造无而去滞何为不可得皆。借不兼之有。以诘能兼之无。非惟钟胡愧射于更李羿养惭书于罗赵。触类之踬始充巧历之叹。今请循其本。夫凭无以伏有。伏之则有忘。伏时不能知。 知则不复辨。是以坐忘日损之谈近出老庄。数缘而灭经有旧说。如此岂累之自去实无之所济。且明为晦新功在火日。但火日不称功于幽闇。般若不言惠于愚憃耳。推此而往。讵俟多云。 答琳公难。 孔虽曰语上。而云圣无阶级。释维曰一合。而云物有佛性。物有佛性其道有归。所疑者渐教。圣无阶级其理可贵。所疑者殆庶。岂二圣异涂将地使之然。斥离之难始是有在辞长之论无乃角弓耶。 难云。若其永背空谈翻为未说。若始终相扶可循教而至。可谓公孙之辞辩者之囿矣。夫智为权本。权为智用。今取圣之意则智即经之辞。则权傍权以为检。 故三乘咸蹄筌。既意以归宗。故般若为鱼兔。良由民多愚也。教故迂矣。若人皆得意。亦何贵于摄悟。假知之论旨明在有者能为达理之谏。是为交赊相倾。非悟道之谓。与其立论有何相违。燕北越南有遇空圣。其理既当。颇获于心矣。若勤者日忘瞻者骤进。亦实如来言。但勤未是得瞻未是至。当其此时可谓向宗。既得既至可谓一悟将无同。辔来驰而云异辙耶。 王卫军问。 论曰。由教而信有日进之功。非渐所明。无入照之分。 问曰。由教而信而无入照之分。则是闇信圣人。若闇信圣人理不关心。政可无非圣之尤。何由有日进之功。 论曰。暂者假也。真者常也。假知无常。常知无假。又曰。假知累伏。理暂为用用暂在理。不恒其知。 问曰。暂知为假知者。则非不知矣。但见理尚浅。未能常用耳。虽不得与真知等照。然宁无入照之分耶。若暂知未是见理。岂得云转理暂为用。又不知以为称知。 论曰。教为用者心日伏。伏累弥久至于灭累。 问曰。教为用而累伏。为云何伏耶。若都未见理专心闇信。当其专心唯信而已。谓此为累伏者。此是虑不能并。为此则彼废耳。非为理累相权能使累伏也。 凡厥心数孰不皆然。如此之伏根本未异。一倚一伏循环无已。虽复弥久累何由灭。 弘曰。一悟之谈常谓有心。但未有以折中异同之辩。故难于厝言耳。寻览来论所释良多。然犹有未好解处。试条如上为呼可容。此疑不既。欲使彼我意尽览者。泠然又对无兆兼当造膝。执笔增怀。真不可言。 王弘敬谓答王卫军问。 问曰。由教而信而无入照之分。则是闇信圣人耶。若闇信圣人理不关心。政可非圣之尤。何由有日进之功。 答曰。颜子体二未及于照则向善。已上莫非闇信。但教有可由之理。我有求理之志。故曰关心。赐以之二。回以之十。岂直免尤而已。实有日进之功。 问曰。暂知为假。知者。则非不知矣。但见理向浅。未能常用耳。虽不得与真知等照。然宁可谓无入照之分耶。若暂知未是见理。岂得云理暂为用。又不知以何称知。 答曰。不知而称知者。政以假知得名耳。假者为名非暂知如何。不恒其用岂常之谓。既非常用。所以交赊相倾。故谏人则言政理悦已则犯所知。若以谏时为照。岂有悦时之犯。故知言理者浮谈。犯知者沈惑。推此而判。自圣已下无浅深之照。然中人之性有崇替之心矣。 问曰。教为用而累伏。为云何伏耶。若都未见理专心闇信。当其专心唯信而已。谓此为累伏者。此是虑不能并。属此则彼废耳。非为理累相权能使累伏也。 凡厥心数孰不皆然。如此之伏根本末异。一倚一伏循环无已。虽复弥久累何由灭。 答曰。累伏者属此则废彼。实如来告。凡厥心数孰不皆然。亦如来旨。更恨不就学人设言而以恒物为讥耳。譬如药验者疾易痊。理妙者吝可洗。洗吝岂复循环。疾痊安能起灭。则事不侔居然已辨。但无漏之功。故资世俗之善。善心虽在五品之数。能出三界之外矣。平叔所谓冬日之阴。辅嗣亦云。远不必携。聊借此语以况入无果无阻隔。灵运自一悟理。质以经诰。可谓俗文之谈。然书不尽意。 亦前世格言。幽僻无事聊与同行道人。共求其衷猥辱高难。辞微理析莫不精究。 寻览弥日欣若暂对。辄复更伸前论。虽不辩酬。释来问且以示怀耳。海峤岨迥披叙无期。临白增怀。眷叹良深。谢灵运再拜。 王卫军重答书。 更寻前答。超悟亦不知。所以为异。政当尔已。送示生公此间道人。故有小小不同。小凉当共面尽。脱有厝言。更白面写未由寄之。于此所散犹多。 竺道生答王卫军书。 究寻谢永嘉论。都无间然。有同似若妙善。不能不以为欣。檀越难旨甚要。 切想寻必佳通耳。且聊试略取论意以伸欣悦之怀。以为茍若不知焉能有信。然则由教而信。非不知也。但资彼之知理在我表。资彼可以至我。庸得无功于日进。 未是我知。何由有分于入照。岂不以见理于外非复全昧知不自中未为能照耶。 与安成侯嵩书。姚兴。 吾曾以己所怀疏条摩诃衍诸义。图与什公平详厥衷。遂有哀。故不复能断理。未久什公寻复致变。自尔丧戎相寻无复意事。遂忘弃之。近以当遣使送像。 欲与卿作疏。箱箧中忽得前所条本末。今送示卿。徐徐寻抚。若于卿有所不足者。便可致难也。见卿未日并可以当言笑。 吾前试通圣人三达观以咨什公。公寻有答。今并送。往请此事皆是昔日之意。如今都无情怀。如何矣。 通三世论。 曾问诸法师明三世或有或无。莫适所定。此亦是大法中一段处所而有无不泮。情每慨之。是以忽疏野怀聊试孟浪言之诚知孟浪之言不足以会理。然胸襟之中欲有少许意。子不能默已。辄疏条相呈。匠者可为折衷。余以为三世一统循环为用。过去虽灭其理常在。所以在者。非如阿毗昙注言。五阴块然喻若足之履地。真足虽往厥迹犹存。当来如火之在木。木中欲言有火耶。视之不可见。欲言无耶。缘合火出。经又云。圣人见三世。若其无也。圣无所见。若言有耶。则犯常嫌明过去未来虽无。眼对理恒相因。茍因理不绝圣见三世无所疑矣。 什法师答。 雅论大通甚佳。去来定无此作不通。佛说色阴。三世和合总名为色。五阴皆尔。又云。从心生心。如从谷生谷。以是故知。必有过去无无因之咎。又云。六识之意识。依已灭之意为本而生意识。又正见名过去业未来中果法也。又十力中第二力知三世诸业。又云。若无过去业则无三途报。又云。学人若在有漏心中。 则不应名为圣人。以此诸比。固知不应无过去。若无过去未来则非通理经。法所不许。又十二因缘是佛法之深者。若定有过去未来则与此法相违。所以者何。如有谷子地水时节牙根得生。若先已定有则无所待有。若先有则不名从缘而生。又若先有则是常倒。是故不得定有不得定无。有无之说唯时所宜耳。以过去法起行业。不得言无。 又云。今不与目对。不得言有。雅论之通甚有佳致。又大品所明。过去如不离未来现在如。未来现在如亦不离过去如。此亦不言无也。此实是以中之大要。 俟得高对通复尽之。通不住法住般若众生之所以不阶道者有着故也。是以圣人之教恒以去着为事。故言以不住般若。虽复大圣玄凿应照无际。亦不可着。着亦成患。欲使行人忘彼我遗所寄。泛若不系之舟。无所倚薄则当于理矣。 通圣人放大光明普照十方。 圣人之教。玄通无涯。致感多方。不可作一途求。不可以一理推。故应粗以粗。应细以细应。理固然矣。所以放大光明现诸神变者。此应十方诸大菩萨将绍尊位者耳。若处俗接粗。复容此事耶。阿含经云。释氏之处天竺四十余载。衣服饮食受诸患痛。与人不别。经又云。圣人亦入鹿马而度脱之当在鹿马。岂异于鹿马哉。若不异鹿马应世常流。不待此神变明矣。每事要须自同于前物。然后得行其化耳。 通三世。 众生历涉三世。其犹循环。过去未来虽无眼对。其理常在。是以圣人寻往以知往。逆数以知来。 通一切诸法空。 夫道者以无为为宗。若其无为。复何所有耶。 安成侯姚嵩表。 臣言。奉珠像承。是皇后遗嘱所建。礼觐之日永慕罔极。伏惟感往增怀。臣言。先承。陛下亲营像。事每注心延望迟冀。暂一礼敬不悟圣恩垂及。乃复与臣供养此像。既功宝并重。且于制作之理拟。若神造中来。所见珠像诚当奇妙。然方之于此信复有间瞻。奉踊跃实在无量。夫受乾施者无报。蒙恩隆者无谢。虽欲仰陈愚诚。亦复莫知所尽。臣言。 臣言。奉陛下所通诸义。理味渊玄辞致清胜。简诣踰于二篇。妙尽侔乎中观。咏之玩之。纸已致劳而心犹无厌。真可谓当时之高唱累劫之宗范也。但臣顽闇思不参玄。然披寻之日真复咏歌弗暇不悟。弘慈善诱乃欲令参致问难。敢忘愚钝辄位叙所怀。岂曰存难。直欲咨所未悟耳。臣言。 臣言。上通三世甚有深致。既已远契圣心。兼复抑正众说。宗涂亹亹超绝常境。欣悟之至。益令赏味增深。加为什公研该兼备。实非愚臣所能称尽。正当铭之怀抱以为心要耳。臣言。 臣言。上通不住法住般若义云。众生所以不阶道者。有着故也。圣心玄诣诚无不尽。然至乎标位六度。而以无着为宗。取之于心诚如明诲。即之于事脱有未极。夫无着虽妙似。若有不即真两冥。有不即真两冥。恐是心忘之谓耳。窃寻玄教如更有以。谨牒成言以摅愚见。故经云。以无所舍法具足檀波罗蜜。以此三事不可得故。三者既冥有无。无当无当之理即同幻化。以此而推。恐不住之致。非直忘彼我遗所寄而已。 难上通圣人放大光明普照十方。 诏云。放大光明诸神变者。此自应十方诸大菩萨将绍尊位者耳。斯理之玄固非庸近所参。然不已之情犹欲言所未达。夫万有不同精粗亦异。应彼虽殊而圣心恒一。恒一故圆以应之。不同故权以济之。虽鹿马而未始乖其大。虽现神变而未始遗其细。故净名经云。如来或以光明而作佛事。或以寂寞而作佛事。显默虽异而终致不二。然则于小大之间。恐是时互说耳。如华手经。初佛为德藏放大光明。令诸众生普蒙其润。又思益经中网明所问。如来三十三种光明。一切遇者皆得利益。法华经云。佛放眉间相光亦使四众八部咸皆生疑。又云。处闇众生各得相见。茍有其缘虽小必益。茍无其因虽大或乖。故般若经云。若有众生遇斯光者。必得无上道。又以神变令三恶众生皆生天上。以此而言。至于光明神变之事似存平等。敢缘慈顾辄竭愚思。若复哀矜重开道者。岂直微臣独受其赐。 难通一切诸法皆空。 诏云。夫道者以无为为宗。若其无为复何所为耶。至理渊淡。诚不容言。然处在涉求之地。不得不寻本以致悟。不审明道之无为为当。以何为体。若以妙为宗者。虽在帝先而非极。若以无有为妙者。必当有不无之因。因称俱未冥。讵是不二之道乎。故论云。无于无者必当有于有。有无之相譬犹修短之相形耳。无理虽玄将恐同彼断常。常犹不可。况复断耶。然则有无之肆。乃是边见之所存。故中论云。不破世谛故则不破真谛。又论云。诸法若实则无二谛。诸法若空则无罪福。若无罪福凡圣无泮。二茍无。泮道何所益。由臣闇昧未悟宗极。唯愿仁慈重加诲谕。 姚兴答。 卿所难问。引喻兼富理极深致。实非肤浅所能具答。今为当都格以相酬耳。 卿引般若经云。若有众生遇斯光者。必得无上道。即经所言。未闻有凡流而得见光明者。如释迦放大光明普照十方。当斯之时。经不言有群品而得见其怪而异之者。皆是普明之。徒以斯言之定不。为群小也。卿若以众生为疑者。百亿菩萨岂非众生之谓耶。然经复云。普明之诣释迦。皆与善男子善女人持诸华香来供养释迦。及致供养之徒。自应普蒙其润也。但光明之作本不为善男子善女人。所以得蒙余波者。其犹蝇附骥尾得至千里之举耳。 卿又引神变令三恶众生得生人天。若在鹿为鹿。在马为马。而度脱之。岂非神变之谓耶。华手思益法华诸经所言。若云放大光明。自应与大品无异也。若一一光明以应适前物。此作非大所通。夫光明之与寂寞。此直发意有参差其揆一也。卿引经言。施者受者财物不可得。与不住法不住般若未有异。二者直是始终之教也。统而言之。俱是破着之语耳。何者罪不罪施者受者及财物都不可得。若都不可得。复何所着。是劝无所着明矣。卿又问。明道之无为为宗同。诸法之自空为妙空。无以成极耶。又引论中二谛之间言。意所不及道之无为所寄耶。吾意以为。为道止无为。未详所以宗也。何者夫众生之所以流转生死者。皆着故也。 若欲止于心即不复生。既不生死。潜神玄漠与空合其体。是名涅槃耳。既曰涅槃。复何容有名于其间哉。夫道以无寄为宗。若求寄所在。恐乃惑之大者也。吾所明无为不可为有者。意事如隐寻求或当小难。今更重伸前义。卿所引中论。即吾义宗。诸法若不空则无二谛。若不有亦无二谛。此定明有无不相离。何者若定言有则无以拔高士。若定明无则无以济常流。是以圣人有无兼抱而不舍者。此之谓也。然诸家通第一义。廓然空寂无有圣人。吾常以为殊太遥远不近人情。若无圣人知无者谁也。 安成侯嵩重表。 臣言。奉赐还诏。诲喻周备。伏寻之日欣踊无量。陛下爰发德音光阐幽极。 拓道义之门。演如来之奥。冥宗隐而复彰。玄扉掩而再敞。文外之旨可谓朗然幽烛矣。夫理玄者不可以言称。事妙者固非常辞之所赞。虽欲心仰咏亦罔知所尽。 由臣愚钝而猥蒙陛下褒饰之美。诚复欣戴殊眷实□比。仰味微言研咏弥至。其为蒙悟岂唯过半之益。但臣仍充外役。无由亲承音旨。每望云遐慨实在罔极。不胜延系。谨以申闻。臣嵩言。 得表具一二。吾常近之才。加多事惛塞触事面墙。不知道理。安在为复。以卿好乐玄法。是以聊复孟浪以言之耳。而来喻过美益以不安。 析疑论。唐沙门释慧净。 太子中舍辛谞。学该文史。诞傲自矜。心存道术。轻弄佛法。梁翰着论详略释宗。时有对者。谞必碎之于地。谓僧中之无人也。慧净法师不胜其侮。乃裁论以拟之曰。披览高论博究精微。旨赡文华惊心眩目。辩超炙輠理跨联环。幽难勃以纵横。掞藻纷其骆驿。非夫哲士谁其溢心。瞻彼上人固难与对。轻持不敏宁酬客难来。论云。一音演说各随类解。蠕动众生皆有佛性。然则佛陀之与先觉语从俗异。智慧之与般若义本玄同。习智觉。若非胜因。念佛慧。岂登妙果。答曰。 大哉斯举也。深固幽远理涉嫌疑。今当为子略陈梗概。若乃问同答异。文郁郁于孔书。名一义乖。理明明于释典。若名同不许义异。则问一不得答殊。此例既升彼并自没。如有未喻更为提撕。夫以住无所住。万善所以兼修。为无不为。一音所以齐应。岂止绝圣弃智抱一守雌冷然独善义无兼济。较言优劣其可伦乎。二宗既辩百难斯滞。论云。必彼此名言遂可分别。一音各解乃玩空谈。答曰。诚如来旨。亦须分别。窃以。逍遥一也。鹏鷃不可齐乎九万。荣枯同也。椿菌不可齐乎八千。而况爝火之侔日月。浸灌之方时雨。宁有分同明润而遂均其曜泽哉。至若山毫一其小大。彭殇均其寿夭。莛楹乱其横竖。施厉混其妍蚩。斯由相待不定相夺可忘。庄生所以绝其有对。非谓未始无物。斯则以余分别攻子分别。子亡分别即余亡分别矣。君子剧谈幸无虚论。一言易失驷马难追。斯文诫矣。深可慎哉。 论云。诸行无常触类缘起复心有待资气涉求。然则我净受于熏修。慧定成于缮克。答曰。无常者故吾去也。缘起者新吾来也。故吾去矣。吾岂常乎。新吾来矣。吾岂断乎。新故相传。假熏修以成净。美恶更代。非缮克而难功。是则生灭破于断常。因果显乎中观。斯寔庄释玄同东西理会。而吾子去彼取此。得无谬乎。 论云。续凫截鹤庸讵真如。草化蜂飞何居弱丧。答曰。夫自然者报分也。熏修者业理也。报分已定。二鸟无羡于短长。业理资缘。两虫有待而飞化。然则事像易疑沉冥难哓。幽求之士沦惑罔息。至乃道圆四果尚昧衣珠。位隆十地犹昏罗縠。圣贤固其若此。而况庸庸者乎。自非鉴镜三明雄飞七辩。安能妙契玄极敷究幽微。贫道藉以受业家门朋从是寄。希能择善敢进刍荛。如或铿然愿详金牒。于是辛氏顶受斯文顿裂邪网(斯疑前。周沙门姚道安二教论已有成解但未见者谓辛草创)有李远问舍人者。曾读斯论。意所未详便以示沙门法琳请更广其义类琳。 乃答曰。蒙示辛氏与净法师齐物论。大约两问。词旨宏赡理致幽绝。既开义府特曜文锋。举佛性平等之谈。别群生各解之说。陈彼此之两难。辩玄同之一门。非夫契彼寰中孰能振斯高论。美则美矣。疑颇疑焉。何者寻上皇朝彻。始流先觉之名。法王应物。爰标佛陀之号。智慧者盖分别之小术。般若者乃无知之大宗。分别皆起。所以强称先觉。无知性寂。于是假谓佛陀。分别既影于外有数。无知则于内无心。于外有数。分别之见不亡于内无心。诱引之功莫匮。甚秋毫之方巨岳。踰尺鷃之比大鹏。不可同年而语矣。庄生云。吾亡是非不亡彼此。庸讵然乎所以小智不及大智。小年不及大年。惟彭祖之特闻。非众人之所逮也。况三世之理不差二谛之门可验。是以圣立因果。凡夫有得圣之期。道称自然。学者无成道之望。从微至着。凭缮克而方研。乘因趣果。藉薰修而始见。彼既知而故问。余亦述而略答。详夫一音普被。弱丧由是同归。四智广覃。真如以之自显。自显也者惟微惟彰。同归也者孰来孰去。盖知随业受报。二鸟不嫌其短长。因湿致生。 两虫无择于飞化。不存待与无待。明即待之非待矣。请试论之。昔阚泽有言。孔老法天。诸天法佛。洪范九畴承天制用。上方十善奉佛慈风。若将孔老以匹圣尊。可谓子贡贤于仲尼跛鳖陵于骏骥。欲观渤澥更保涓流。何异蔽目而视毛端。 却行以求郢路。非所应也。非所应也。 且王导周顗宰辅之冠盖。王蒙谢尚人伦之羽仪。次则郗超王谧刘璆谢客等。 并江左英彦七十余人。皆学综九流才映千古。咸言性灵真要可以持身济俗者。莫过于释氏之教。及宋文帝与何尚之王玄保等。亦有此谈。如其宇内并遵斯要。吾当坐致太平矣。尚之又云。十善畅则人天兴。五戒行则鬼畜绝。其实济世之玄范。岂造次而可论乎。中舍学富才高文华理切。秦悬一字蜀挂千金。何以当兹奇丽也。不量管见轻陈鄙俚。敢此有酬。示麻续组耳。李舍人得琳重释。涣然神解重疑顿消。仍以斯论广于视听。故得二文双显。各其志乎。 法义篇第四之二 内典序齐沈约齐皇太子解讲疏沈约齐竟陵王发讲疏(并颂)沈约齐竟陵王解讲疏(二首)沈约与荆州隐士刘虬书(三首)齐竟陵王请梁祖讲金字波若启(并答往返六首)梁皇太子纲述御讲波若序梁陆云叙御讲波若义梁萧子显谢御讲波若竟启梁皇太子内典序沈约奉齐司徒竟陵王教作尚矣哉群生之始也。义隐三藏之外。事非二乘所窥。自并识达同奔随缘受业。人天异轨翱动殊贯。苦乐翻回愚智相袭。莫不宅火轮鹜拟焰飙迁。以寸阴之短晷。驰永劫之遥路。精灵起伏万绪千名。如来发源恒品。盖亦含生之一至于并首争驰。斯固未或异也。至于覆篑无始之初成功短筹之末。涂遥业远妙轸遐长。 累明积慧灵觉独哓。巨相四八照曜于大千。尊法二九苞笼乎无外。六度之业既深十力之功自远。济物以权降魔匪力。妙法轮转甘露启霏。舟舆六趣津梁五道。登四衢之长陌。由一乘之广路。斯既事盈方等义满神宫。逮于大权协化对扬宗极。 徇物兆于慈悲。亡身着于非已。行符四等道升十地。若乃灵性特达得自怀抱。神功妙力无待学成。孤策独骛莫知所限。结习纷纶一随理悟。又有捐情屏虑身心靡欲。厌生死之长勤。眷寂灭而投轸。遥然自得漏大累烟销。且津心适道功非一业。虽会理共源而萌情或异。是故高心邈行分路同趋。忘怀屏欲殊涂一致。或草砾身体投骸林泽。内亡形相外驯兕虎。或坐卧行立迹不违众。禅业定门造次无爽。安忍与金石同固。戒行与宝珠等色。虽秋禽季至春鲔时登。而耿介长蔬。忡怛在念妙迹匪遐。神涂密迩有悟必通。由之斯至。故能藉智探虚乘心照理。区区怀抱融然靡执。俱处三界独与神游。包括四天卷舒万劫。闻片义而陟道场。受一言而升彼岸。长夜未开心关自哓。淹回圣迹寝息神光。既负橐以从师。亦栖林以综业。足蹈慧门学通龙藏。妙吼遐彻鸾音自远。若夫叉跪运心期诚匪迹。而导达神功照启未悟。唱说之美义兼在斯。暨九土殊风八方舛俗。游化所苞事出弘奖。 皆足以迁光净域登仪宝地。并黜华剪饰破爱辞亲。鼓枻无生之流。方轨俗表之路。固已千佛摩顶七住齐功。至夫清信士女植缘旷劫。虽复容服未改而戒德内弘。瞻毗耶而耸辔。望波斯而回轸驾四禅之眇眇。泛八解之悠悠。若乃十号尊崇三达靡碍。虽法身非有而常住在躬。能仁权迹四门。既非悟道之始假灭双树。宁有薪尽之穷。而天人瞻慕仿□兴情。雕金范玉图容写状。灵仪炫日宝刹临云。或役鬼神之功。或资髓脑之力。制非人匠宝以合成。莫不龙章八釆琼华九色。至乃齿发传灵衣履遗证。圣迹彪炳日焕于阎浮。神光陆离星繁于净域。若乃乘此直心推诚闇往。则半息可追一念斯至。感降参差云霏雾委。此又照被象译辉映缣图。 夫秉牍书事其流已远盖所以彪着往迹焕述遐声。虽篆籀异文胡华殊则。至于叶畅心灵抑扬训义。固亦内外同规人神一揆。坟典丘索域中之史策。本起下生方外之纪传。统而为言未始或异也。而经记繁广条流舛散。一事始末帙理卷分。或词义离断。或文字互出。甫涉后条已昧前览。寻源讨流未知攸适。虽精理莹心止乎句偈。而初悟始学致惑者多。且中外群圣咸载训典。虽教有殊门而理无异趣。故真俗两书递相扶奖。孔发其端释穷其致。撒网去纲仁惠斯在。变民迁俗宜以渐至。 精粗抑引各有由然。是故曲辩情灵栖心妙典。伏膺空有之说。博综兼忘之书。该括群流集成兹典。事以例分义随理合。功约悟广莫尚于斯。可以理求证成妙果。 若乃载司南之车犹称靡惑。服四照之草得用不迷。况乎六马同镳万流共贯。日月经天方斯未已。河海带地夫岂足云。盖入道之筌蹄。群生有悟于此也。 南齐皇太子解讲疏。沈约。 皇太子。以建元四年四月十五日。集大乘望僧于玄圃园。安居宝池禁苑。皆充供具珍台绮榭。施佛及僧。振玄音于六霄。畅微言于永劫。三达宣其妙果。十住赞其祥缘。践二气而业升离九旬而功就。暨七月既望乃敬舍宝躯。爰及舆冕自缨以降凡九十九物。愿以此力普被幽明。帝室有嵩华之固。苍黔享仁寿之福。若有沦形苦海。得随理悟。坠体翱涂不远斯复。十方三世咸证伊言。兹誓或褰无取正觉。 齐竟陵王发讲疏(并颂)。沈约。 大矣哉妙觉之为妙也。无相非色空不可极。而立言垂训以汲引为方。慈波慧水虽可溉。而莫知其源者也。灵篇宝籍远采龙藏。盖无得而言焉。至于义指天山之表文隐交河之外。又非断筹所能算也。逮于祇树庵园之妙吼四谛一乘之正说。 重译而通中土。莫不恒沙之一焉。而词源海广理涂云奥。虽字流附响万轸同趣分条散叶离文析句。未或概其万一也。竟陵王殿下。神超上地道冠生知。树宝业于冥津。凝正解于冲念。若夫方等之灵邃甘露之深玄。莫有不游其涂而启其室也。 秘藏之被东国者靡不必集。皆缮以宝缣文以丽篆。凝光琼笥炫釆瑶滕。思欲敷振微言昭感未悟。乃以永明元年二月八日。置讲席于上邸。集名僧于帝畿。皆深辨真俗洞测名相。分微靡滞临疑若哓。同集于邸内之法云精庐。演玄音于六宵。启法门于千载。济济乎实旷代之盛事也。自法主以降暨于听僧。条载如左。以记其事焉。乃作颂曰。 十号神寂。三达空玄。迹由圣隐。教以慈宣。葐葐绪法。昭哲遗筌。标声妙住。腾华宝莲。文摛龙藏。义溢中天。惟王禀照。道冠增璇星罗宝幄。云开梵筵。思驰春马。理析秋蝉。灵场徇釆。正水兴涟。乘兹上果。永导芳缘。 竟陵王解讲疏一首。沈约。 夫凭形辉化必由委气之涂。因方导理必同肖天之质。是以表灵邃瑞。诞圣王宫。驻釆辰纬。停华日月。故能积慈成圣累妙成空。坦昭路于道场。拔迷根于苦岸。弟子萧子良。涤虑烦襟栖情正业。肃萃僧英敬敷慧典。密藏奥文云开雨散。 今魄首丹逵日弦上朔。七步凝想空明属念。虽神迹稍缅而遗尘在兹。乃饰筵藻殿张帷盛邸。絜诚只事建斯宝集。兰泉波涌芳蔼云回。秘理探微玄贶悠邈。宗条既举穷功允就。论堂卷坐义鼓停音。乘此芳缘将升上住。十方三世有证无爽。 又竟陵王解讲疏一首。 夫妙极众象。湛思必通。理冠群方。有感斯应。自鸾音辍唱圆光寝辉。委华之相不传。踊地之符已远。片言入道。事难于造次。一悟阶空。效隔于俄顷。若非积毫成仞累爝为明。无以方轨慧门维舟法岸。弟子是用夕惕载怀。惟日不足者也。故敬集名僧夤敷奥籍。振微起滞轮动云回。月殷含吕魄弦上日。甘露既穷辍言宝座。卷文罢席衣屣相趣。仰惟先后禀灵娥德叶景轩度。道载华岳化洽汾阴。 早□兰宫夙违椒掖。千乘不追万钟靡及。终天之慕不续于短年。欲报之诚思隆于永劫。敬舍躯服以充供施。藉此幽通控情妙觉。仰愿圣灵速登宝位。越四天之表。记十号之尊。惟兹三世咸证于此。敢誓丹衷庶符皎日。 与荆州隐士刘虬书。 齐文宣公萧子良。 刘虬初为富阳令。后为南郡丞。顷之自免。始事拂衣。时年三十二。论者比汉疏邴焉。遂辟谷却粒。饵术衣麻。布衣草屩茅室土帐。礼诵长斋六时不阙。世谛典籍不复修综。棋书小艺一切屏绝。惟研精佛理。述善不受报。顿悟成佛义。 当时莫能屈。注法华等经。讲涅槃大小品等。齐建元初。诏徵通直散骑侍郎。不就。文宣深弘妙法。以虬精于释理。要其东下与^2□书曰。玉烛登年金商在律。 炎凉始贸动静惟安。勤味道腴幸遵雅尚。岂不乐哉。仆诚幸甚。百姓一心众生不疾。比屋可对。将又何求。但良书独拥善谈无析。愿言之。子实痗我心。所以不远千里尺书道意。自淳清既辨浇醨代袭。隐显之术参差。默语之途纷互。或饰智以惊愚。或激清以忤俗。或秽己以闇通。或谬歌以明道。屠羊驵马未足磷其坚。 阳狂如愚岂能缁其白。官楚蕃魏。人外之气逾邈。入汉游梁。区中之韵弥少。及攉其轻重品其得失。则渊怀洞赏。宁或符之。仆夙养闲衿长慕出概。迹尘圭组心逸江湖。未面自亲闻风如旧。而回驾之念徒轸。轼门之礼无阶。固已伫轴深衷。 倾筐遐路者矣。君矫然独远。确乎难拔。素志与白云同悠。高情与青松共爽。宣习质文。缁林枯而重^2□。昭辨空有。连河壅而复滔。所谓忘言之人可论天人之际。岂能凤举鹤翻有心仪萃。高踰爱海比策禅衢。沾濠射之冥游。屈只鹫之法侣。阐三乘于穷子。发二谛于困蒙。有是因也。何有畅欤。今皇风具穆至道弘被。四海不溢五岳无尘。胶序肇修经法敷广。人贱玑璜家习礼让。樵苏以时郊林全郁。罿网有节鳞羽偕翔。至于曾山绝涧环带畿畎。膏田沃野亘望无躔。信可以招往隐伦栖集胜寄。故文举筑室治城之阿。次宗植援西山之趾。葛洪考磬于海岫。释远肥遁于钟幽。每践其遗踪辄深九原之叹。若高步可迂复何怀乎四子。昔宣尼之见伯雪。师利之往维摩。岂不知相忘之道哉。谅有以也。未叙之间为道自爱。一二令陵琚之口具王元长之辞也。 王又与南郡太守刘景蕤书曰。去冬因君与刘居士书。今春得其返文。辞趣翩翩足有才藻。实子云之笔札。元瑜之书记。申复咨嗟弥用钦想。此子含真抱璞比调云霞。背俗居幽寓欢林溆。养志南荆。可与下宝争价。韬光楚服。固同隋照共明。虽颜段之栖迟偃仰杨郑之寂寞恬惔。取之若人。信可同日而语矣。且道性天悠禅心自谧。敦悦九部研味三乘。在家菩萨行之而不艰。白衣居士即之而方易。 誓将烛昏霾于慧炬。拯沦溺于法桥。扇灵崿之留风。镜贞林之绝影。仆栖尚既同情契弥至。而悠悠京苑间以江山。假复神通远迩冥交。哓曙诪得写析深衿。辨明幽旨。迹生灭之中谈。究真俗之谛义。故重有别书。招来畿邑君问道之次。具为敦请。此兰山桂水既足逍遥。儒侣玄宗复多朋往。非以一爵相加。岂其旌蒲为分。直闇投诚素。庶必能玄了。脱倏尔来仪想。时加资遣也。 又使虬乡人吏部郎庾杲之致书喻旨曰。司徒竟陵王懋于神者。言象所绝。接乎事者远近所宗。钟石非礼乐之本。缨褐岂朝野之谓。想闇投之怀不以形骸为阻。一日通籍梁邸亲奉话言。梦想清颜为岁已积。以丈人非羔雁所荣。故息蒲帛之典胜。寄冥通谅有风期之迟。君王卜居郊郭萦带川阜。显不徇功晦不标迹。从容人野之间。以穷二者之致。且弘护为心广敷真俗。思闻系表共剖众妙。式莚山阿虚馆川涘。实望贲然少酬侧迟。昔东平乐善。旌君大于东閤。哲王爱素。致吾子于西山。岂不盛欤。百龄飘骤凝滞自物。千载一期为仁由己。且凌雪戒。途非灭迹之效。鸿钟在御。岂销声之道。已标异人之迹。故有同物之劳。岂山水无情。应之以会爱闲在我。触地萧条。衡岳何亲。钟山何薄。想弘思有在不俟繁言。 虬内固已决。非复外物所动。建武初。徵为国子博士。二年冬疾甚迻在江州。白云徘徊似入檐户。有异香气空中磬声因卒。年六十。弟子等若丧父而无服。道俗赴葬者数百人。余论为集。二十四卷。梁大通三年。诸子稽于谥法。高人庾诜曰。道德博闻曰文。可进之谥也。陈寔曰。文为世范行为士则。乃谥曰文范先生。南郡太守任彦升曰。余与先生虽年世相接。而荆吴数千。未尝膝行下风禀承余论。岂直发愤当年。固亦恨深终古。然叔夜之叙黔娄。韩卓之慕巨仲。未必接光尘承风釆。正复希向远理。长想千载。然其人自高。假使横经拥帚日夜扫门。会不睹千刃之一咫万顷之涓浍。终于对面万古莫能及门。故以此弭千载之恨。幽贞子虞孝敬曰。其子之达。仕梁太常。与余善。求其先人遗书。次以为传云。 请御讲启(并敕答)。梁皇太子纲。 臣网臣纶臣纪言。臣闻紫宫丽天着明玄象。轩台在岳逖听良书。是以道弥隆而礼愈缛。德弥溥而事愈泰。此盖彰至治之尊。牧生民之本也。伏以大光严殿。 侔神垂则冲天开宇。功深大壮事协文明。仪辰建极。切云启构。照烛三光含超百堵。咸谓心华所表。复非良匠之力。神通所现。不藉子来而成。实唯净国固绝薰落之礼。高迈释宫理无鹿鸣之宴。窃惟妙胜之堂。本师于兹佛吼。摩尼之殿。如来亦阐法音。伏希躬降睟容施洒甘露。油然慧云霈然慈雨。光斯盛业导彼苍生。 履天居而说无相同真也。建佛事而被率土化俗也。同真化俗。至矣哉。一举而二美显。岂不大乎。与彼钘山之上傅岩之下西都凤凰岐阳鸑鷟。安足同日而语哉。 敢露丹愚伏待矜遂。轻干听览。流汗战詟。谨启。 省启。欲须吾讲具汝等意。书云一日二日万机。今复过之。年耆根熟气力衰耗。荷此黼扆有踰重负。日中或得一食。或不得食。周旦吐握未足为劳。楚君肝食方今非切。未明求衣聿来弗休。昼劳夜思精华已竭。数术多事未获垂拱。兼国务靡寄岂得坐谈。须道行民安乃当议耳。越敕。 重启请御讲(并敕答)。 臣纲臣纶臣纪言。一日轻敢上闻。愿垂法雨。天鉴凝远未蒙降遂。预均药木诚同器水。徒美春华还怜秋藿。伏惟。 陛下。德冠受图道隆言契。四三六五不能喻。十尧九舜无以方。而秋风动条。尚兴未息之念。一物失所。犹起纳隍之仁。方留衢室之情。未议石渠之讲。 窃以神通所现一念万机。大权所行应时三密。犹处禅寂影现十方。一起道场已为八会。岂与吹律之后均熊湘之劳。铸鼎之君切风雨之务。伏愿以平等慧行如来慈。为度苍生降希有事。使朝满一乘情皆十善。智珠法炬人人并持。四忍五明家家可望。谨冒天威重以闻启。翘诚注仰伏希允遂。使北冀无山。岂自高于曩日。 南阳回景。不独隔于当今。谨启。 省重启。犹欲须吾讲说具汝等。 所怀。亦不异前答。缘边未入国度多乏。如是等事恒须经讨。其余繁碎非可具言。率土未宁。菜食者众兼□附相继。赏与未周。怨望者多怀音者少。汉世浑并贾谊亦且流恸。魏室无虞杨阜犹云可悲。况今爪牙腹心不二之臣。又论道帷幄之士。四聪不开八达路拥。王侯虽多维城靡寄。昼厉夕惕如履霜刃。以朽索驭六马。岂足为喻。诗不云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方今信非谈曰汝等必欲尔者自可令诸僧于重云中道义也。越敕。 又启请御讲(并敕答)。 臣纲臣纶臣纪言。敢藉宠灵频干听览。再降神旨未垂临烛。伏以皇政广覃天覆悠远。海河夷宴日月贞明。洛水有称蕃之胡。^8□街有归命之虏。奉弋已戢秋尘不飞。槐棘均多士之诗。貂珰有得贤之颂。圣德冲谦劬劳日昃。犹以时多禹叹物未尧心。百辟惭惶群司耸荡。臣等或三善靡闻。或一官不效。嗜鲍逢宰相之诮。学俭得参军之讥。而自以结根天苑窃高前载。是以匪惧尘黩复敢上闻。伏愿乐说大慈特垂矜许。放光动地。不以法妨俗。随机逗药。不以人废言。俾兹含生凡厥率土。心花成树共转六尘。镜里得珠俱开三障。于其诚愿孰不幸甚。累冒宸严倍增战息。谨启。 省汝等启复具所怀。汝等未达稼穑之艰难。安知天下之负重。庸主少君所以继踵颠覆。皆由安不思危。况复未安者耶。殷鉴不远在于前代。吾今所行虽异曩日。但知讲说不忧国事。则与彼人异术同亡。易言。其亡系于苞桑。斯则乾乾夕惕仅而后免。汝等思之。一二具如前敕。越敕。 谢上降为开讲启。 臣纲启。舍人徐俨奉宣。 敕旨。无碍大慈不违本誓。来岁正月开说三慧经。伏奉中诏身心喜跃。饥蒙王膳比此未踰。贫获宝珠方斯非譬。伏以元正庆流大裘礼毕。慧云续润法雨仍垂。出世洪恩与阳春而布泽。俾兹含生随药木而增长。欢同万国福浃九围。岂直愚臣得未曾有。谨宣令敕驰报纶纪。具尔相趣无辞上谢。谨启。 启奉请上开讲(并敕答)。 臣纲言。窃以真如无说非筌不悟极果不应注仰斯通。故器有水缘。方见圆羲之影。药含长性。得坠慧云之慈。伏惟陛下玉镜宸居金轮驭世。应迹有为俯存利物。不违本誓开导愚蒙。驱十方于大乘。运万国于仁寿。岂止治斤田粟功侔造化。疏江决河削成天下。智高九舜明出十尧。频徙銮跸降甘露雨。天人舞蹈含生利益。是以背流知反迷岸识归。臣自叨预趋闻渴仰无厌。一日冒陈丹□。伏希复转法轮。未回听卑之恩。尚绝愚臣之愿。慺慺寸志重敢披祈。伏愿特降一音曲矜三请。被微言于王舍。集妙义于宝坊。圣心等视苍生犹如一子。遂臣之请即是普被无边。如蒙允许众望亦足。两肩荷负岂敢为喻。不任下愿。谨启事以闻。谨启。 省启。具汝所怀。法事既善岂不欣然。吾内外众缘忧劳纷总食候无暇。废事论道是所未遑。汝所为未体国也。越敕。 启谢上降为开讲。 臣纲启。臣丹愿恳诚屡冒宸扆实。希降甘露雨普被三千。天听孔邈未垂鉴遂。旱苗倾润岂比自怜。喝鸟思林宁方渴仰。近因大僧正慧令伏敢重祈。降逮敕旨垂许来岁二月开金字波若经题。殊特之恩曲应愚请。稽拜恭闻不胜喜跃。身心悦乐如触慈光。手足蹈舞义非余习。伏以香城。妙说实仰神文。润方云雨明踰日月。能使迷途识正大梦均朝。梵志惧来天魔遥礼。提桓所听而今得闻。波仑所求希世复出。其为利益深广无边。九围获悟十方蒙哓。虽复识起初流心穷后念。方当共捐五盖俱照一空。巍巍荡荡难得为喻。臣仍屈慧令续宣此典。大乘普导寔由圣慈。伏笔罄言宁宣载荷。不任下情。谨启事谢闻。谨启。 御讲波若经序一夫理臻毕竟而照尽空寂。入三门而了观。导五浊而超津。譬兹烈炎远众邪而不触。如彼出日示一相以趋道。自罗阅阐其玄言香城弘其妙说。弥勒表字于圆光。帝释念善于明咒。受持读诵神力折于猛风。恭敬尊重福利踰于宝塔。盖众圣之圆极而万法之本源也。皇帝真智自己大慈应物。送迎日月纬络天地。镇三季之浇风。缉五际之颓俗。出临衢室退事齐居。非以黄屋为尊。每以苍生为念。德遍区宇。未足显于至仁。理绝名言。更殷勤于密说。昔慧灯隐耀法藏分流。二乘踳驰五部乖谬。诃黎狭劣。徒仰黑月之光。毗昙偏滞。未见沈珠之宝。自圣皇应期探尽几妙。决散群迷摧伏异学。极天宫之浩博。穷龙殿之秘深。于是大发菩提深弘波若。永断烦惑同归清净。润甘露于群生。转法轮而不息。上以天监十一年注释大品。自兹以来躬事讲说。重以所明三慧最为奥远。乃区出一品别立经卷。亦由观音力重特显普门之章登住行深。乃出华严之品。故以撮举机要昭悟新学者焉。大僧正慧令。盖法门之上首。亦总持之神足。愿等须提之问。遂同迦叶之请。乃启请御讲说斯经。有诏许焉。爰以大同七年三月十二日。讲金字波若波罗蜜三慧经于华林园之重云殿。华林园者。盖江左以来后庭游宴之所也。自晋迄齐年将二百世。属威夷主多奢僣。舞堂钟肆等。阿房之旧基。酒池肉林同朝歌之。 故所自至人御宇。屏弃声色。归倾宫之美女。共灵囿于庶人。重以华园毁折。悟一切之无常。宝台假合资十力而方固。舍兹天苑爰建道场。庄严法事招集僧侣。 肃肃神宇。结翠巘之阴。峨峨重阁。临丹雉之上。广博光明。有迈庵罗之地。身心安乐。寔符欢喜之园。于时三春屈节万物舒荣。风日依迟不寒不暑。瑞华宝树照曜七重。玉底金池沦漪八德。洞启高门云集大众。趋法席以沸諠。听鸣钟而寂静。皇太子智均悉达德迈昙摩。舍三殿之俗娱。延二座以问道。宣成王及王侯宗室等亦咸发深心。并修净行。薰戒香以调善。服染衣而就列。荫映蝉冕委蛇冠带。排金门登玉阶者济济成群。既而警跸北趋棨戟东转。门扬清梵傍吐香烟。被净居之服。升须弥之座。八种妙声发言无滞。十方竦听隋类得解。甚深之义在挹注而难竭。乐说之辩既往复而弥新。至如宿学耆僧。亟沦偏。执专扶数轮。未了经文。变小意以称量。仰大尊而发问。于是操持慧刃解除疑网。示之迷方归以正辙。莫不涣然冰释欣然顶戴。若莲华之渐开。譬月初而增长。凡听众自皇太子王侯宗室外戚。及尚书令何敬容百辟卿士虏使主崔长谦使副阳休之及外域杂使一千三百六十人。皆路逾九驿途遥万里。仰皇化以载驰。闻天华而踊跃头面伸其尽礼。赞叹从其下陈。又别请义学僧一千人于同泰寺。夜覆制义。并名擅龙象智哓江河。传习譬于泻瓶。讽诵同于疾雨。沙门释法隆。年将百岁。学周三藏识洞八禅。说法度人显名于关塞之北。闻中国应讲摩诃波若经。故自远而至。时僧正慧令犹未启讲。京师道俗亦不知御应讲也。至发讲之日。又有外国僧众。不可胜数。并众所不识。同集法座。故知放光遍照地神唱告。岂劳驰象之使。冥符信鼓之期。会稽鄮县阿育王寺释法显。修习苦行志求慧解。既等郁多之思惟。亦同波仑之恳到。乃于讲所自陈愿力。刺血洒地用表至诚。昔剜体供养析骨书写。归依正法匪吝身命。以今望古信非虚说。凡讲二十三日。自开讲迄于解座。日设遍供普施京师。文武侍卫并加班赉。上光宅天下四十余年。躬务俭约体安菲素。常御小殿裁庇风雨。所居幄座仅于容膝。外绝三驱之礼。内屏千钟之宴。膳夫所掌岁撤万金。掖庭之费年减巨亿。兼以博收地利同入珍于挠海。盈息泉府譬无尽于龙金。故能不劳人力无损国度。财法兼施周流不竭。是讲也。灵异杂沓不可思议。 一则宫中佛像悉放光明。二则大地震动备诸踊没。三则夜必澍雨朝则晴霁。淑气妍华埃尘不起。四则楗椎既鸣讲筵将合。重肩絓毂填溢四门。而人马调和不相惊扰。五则所施法席止坐万人。而恒沙大众更无迫迮。六则四部旷远咸闻妙说。轩槛之外听受益明。七则净供遍设厨匪宿辩。妙食应时百味盈溢。八则氛氲异香从风满触。九则铿锵雅乐自然发响。十则同声赞善遍于虚空。斯盖先佛证见诸天应感。超踊宝于昔灵迈雨华于往瑞。是时率土藻抃含灵庆悦。愿预福田争事喜舍。 上皆区其心迹为发大愿。窃以一句奉持尚生众善。二字经耳犹阶胜报。况广运大乘遍扬正法。等发慧根同趣妙果。方当秘诸宝函传彼金字。亘万劫以光明。弥大千而利益。盛矣哉。信无德而称也。小世预在讲筵。职参史载。谨录时事以立。 今序。 御出同泰寺讲。金字般若经义疏并问答卷第一。 第一日(二月二十六日)。发般若经题(六人论义)。 御讲金字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序。 侍中国子祭酒臣。萧子显撰。 庖羲乃神。八象所以成列。周文克圣。六虚所以广陈。盖导俗之偏典。非通方之大训。至如汉明自讲局以儒术。简文谈疏复谢专经。犹灵若之观井甃。云梦之在胸中也。 皇帝体至道而扬盛烈。亶聪明而作元后。十地斯在俯应人王。八福是生允归世主。玄览无际眇尘劫之初。寂照所通该宇合之外。屈此无为示同有学。檀忍兼修禅慧双举。超国城而大舍。既等王宫之时。量珍宝于四天。又同转轮之日轻之。若鸿毛。去之如脱屣。故以道驾皇王。事高方册。若非蕴生知之上德。蓄机神于怀抱。洞比三明齐功二智。孰能与于此者哉。金字摩诃般若波罗蜜经者。盖法部之为尊。乃圆圣之极教。开宗以无相明本。发轸与究竟同流。奥义云霏深文净富。前世学人鲜能堪受。 皇上爱重大乘遨游法藏。道同意合眷怀总持。亲动王言妙踰纶绂。导明心之远筌。标空解之奇趣。乃摛以翠缣刻为金篆。众具宝饰品穷无价。芝英让巧金碧相辉。虽荣光之翌河图。方此非瑞。青玉之为仙简。于焉己劣。皇太子承万机之暇日。藉听朝之闲览。譬彼薰风愿闻弘说。殷勤奏请然后获从。以中大通五年太岁癸丑二月己示朔。二十六日甲申舆驾出大通门幸同泰寺发讲。设道俗无遮大会。万骑龙趋千乘雷动。天乐九成梵音四合。震震填填尘雾连天。以造于道场而建乎福田也。既而龙衮辍御法服尊临。殿华紫绀座匹高广。上界莫之拟。新学不能升。天容有穆降诏音旨。弘捷疾之辩。骋无畏之辞。炙輠无穷连环自解。恣所请问涣然水释。滞义同遣疑网皆除。亦犹悬镜之不藏衢樽之俟酌。加以长筵亘陛冠冕千群。充堂溢霤僧侣山积。对别殿而重肩。环高廊而接坐。锥立不容棘刺无地。承法雨之通润。悦甘露而忘归。如百川之赴巨海。类众星之仰日月。自皇太子王侯以下侍中司空袁昂等。六百九十八人。其僧正慧令等义学僧镇座一千人。 昼则同心听受。夜则更述制义。其余僧尼及优婆塞众优婆夷众男官道士女官道士白衣居士。波斯国使。于阗国使。北馆归化人。讲肆所班供帐所设。三十一万九千六百四十二人。又二宫武卫宿直之身。植葆戈驻金甲。并蒙讲馔别锡泉府。复数万人不在听众之例。外国道人沙呵耶奢。年将百岁。在檀特山中坐禅。闻中国应有大讲故自远而至。机感先通咫尺万里。言语不达重译乃宣。三藏之解圣情悬照。又波斯国使主安拘越。荒服远夷延参近座。膜拜露顶欣受未闻。多种出家闻义为贵。即有四人同时落发。先是保志法师者。神通不测灵迹甚多。自有别传天监元年上始光有天下。方留心礼乐未遑汾阳之寄。法师以其年九月。自持一尘尾扇及铁锡杖奉上。而口无所言。上亦未取其意。于今三十余年矣。其扇柄系以小绳。常所绾楔。指迹之处宛然具存。至是御乃鸣锡升堂。执扇讲说。故知震大千而吼法者。抑有冥符。是时岁云芳春。每夕雨注。法鼓晨鸣辄便清朗。时过两旬日盈三七。阳和协度云景祯祥。至解讲之辰四众云集。忏礼栽毕而正殿十方大像忽放光明。起自毫间遍于万字左右。灵相炳发金仪炫耀。俄而左边十方菩萨像续复放光。起右^2□下达于肩上。圣御躬自虔礼大众咸所观赡。故知现此面门证明义旨。若夫多闻弟子内圣垂风。右史记言实惟帝则。乃命近臣纂录时事。凡厥咨诹罔不备举。或通释已远而疑审方来。或宗致未开而启请先至。其追审者皆是本习所怀。或隔日异辰义成先后。或虽申往复。终是一问圣旨。并随方酬接。如响应声。万物为心事见乎此。后之学者宜哓斯趣。上弘法岁久。凡诸学僧远近同集并会京师。而僧家之学师习相守。唯信口说专仗耳功。鲜能寻究经文依求了义。 上每为之通解。神迷意得已在言先。裁引文句便至数十。精详朗赡莫能追领。旧学诸僧黯如撤烛。弛气结舌无人不然。万众仰观一时心喜。诸如此事非翰墨所能述。又外国诸僧所论义者。不必关所立之义。直是素有心疑止来求决。或发偈诵然后咨疑。或请问既罢赞叹发愿。或语毕还坐。众俱不识。或咨竟便去。莫知所在。容服非常凡圣难测。是讲也。东储始启止蒙七日。诸僧钻仰欲罢不能。重复申请更蒙二七。而请益之众喁喁不已。上以国务久拥。不允所祈。将欲解座。皇帝舍财遍施。钱绢银锡杖等物。二百一种。直一千九十六万。 皇太子奉嚫玉经。格七宝经函等。仍供养经。又施僧钱绢。直三百四十三万。六宫所舍二百七十万。上亲临亿兆躬自菲薄。司服所职饔人所掌。若非朝廷典章。止是奉身之费。则太官一日将十万生衣岁出千金。上并不取。别自营给。 服粗浣衣器同土簋。日一蔬膳过中不餐。寒暑被袭莫非大布。所居便殿不能方丈。昔之幄座今为下床。傍无侍卫顾无玩物。左右唯经书卷轴。所对但见香炉锡杖。昧旦坐朝日旰乃息。夜寻法宝明发不寐。所利唯人所约唯已。诚起居之恒事禁中之实录。又宫人常格年给数千万。悉从停省无所为留。虽汉文衣不至地。光武谷数十斛。方之蔑如矣。所造寺塔及诸齐会。不藉子来之民。不同大酺之礼。 皆是采山泽之地利。为如法之净财。量入为出资无外取。一役之劳计限佣赉。故能构制等于天宫。设饭同于香积。国朝大礼莫过三元。三元所设众止数万。隔岁预营仅而后举。监督纷纠以为巨务。至于此会出自净财。远近百姓愿为邑节。欣欣请受争取福分。不待号令不须课率。黍稷馨香如期即至。数十万众飨之不尽。 所以知是皇上化力之所到。百姓善根之有成。至如军国恒度府库常蓄固以天下为公器则秋毫无所侵也。初上造十三种无尽藏。有放生布施二科。此藏利益已为无限。而每月斋会。复于诸寺施财施食。又别敕至到张文休。日往屠肆命切鼎俎。 即时救赎济免亿数。以此为常。文休者先为运吏。辄散运米与贫民。应入大辟。 上愍其一分恻然不许。非唯赦其重辜。乃加以至到之目。既非凭暖之市义。又无汲黯之请罪。人微宥重过于昔时。文休既荷嘉贷。未尝暂怠。日中或不得食。而足不得息周遍京邑。行步如飞。击鼓扬幢负担驰逐。家禽野兽殚四生之品无不放舍焉。是时朝臣至于民庶。并各随喜。又钱一千一百一十四万。上区其心迹列有十条。或舍财同今法事者。或舍财以供养者。或舍财行慈悲者。或舍财乞诵经者。或舍财入节供者。或舍财入放生者。或舍财入布施者。或舍身施大众者。或烧指供养三宝者。或闻讲启求出家者。昔如来化道获悟不同。故法眼无生根性非一。上并为其人同发大愿别见愿文。小臣陪侍讲筵。谨立今序凡立义六科及答问。 一帙合灵十三第一日(二月二十六日) 发般若经题(六人论义)中寺僧怀冶城寺法歖大僧正录根寺慧令龙光寺僧绰外国僧伽陀娑宣武寺慧巨都讲枳园寺法彪唱曰。摩诃般若波罗蜜经。 制曰。蔓茜云谈何容易。在乎至理弥不可说。虽罄两端终惭四答。夫实智不动至理无言。湛然莫测超尔独远。照尽空界不运其明。用穷有境不施其功。无住住以之住。无得得以之得。百福殊相同入无生。万善异流俱会平等。故能导群盲而并驱。方六舟而俱济。成菩提之妙果。入涅槃之玄门。三明不能窥其机。七辩不能宣其实。大圣世尊不违本誓。以方便力接引众生。于无名相寄名相说。使访道者识涂令问津者知归。所以于王舍城大师子吼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经。此经亦名为大品经。古旧相传有五时般若。穷检经论未见其说。唯有仁王般若。题列卷后具有其文。第一佛在王舍城说大品般若。第二佛在舍卫国祇洹林中说金刚般若。 第三佛在舍卫国祇洹林说天王般若。第四佛在王舍城说光赞般若。第五佛在王舍城说仁王般若。其云金刚般若有八卷。淮南唯有校量功德一品。即其本名名金刚般若。卷后题云。佛五时说般若。此是初时说。此土未有第二时说。两说相反难得承用。大智论言。般若部党有多有少。止云。光赞放光道行。举此三经不列五时。此土有光赞放光道行三经。放光即是大品。光赞道行与放光无殊。正以详略为异。光赞起序品讫散华品。凡二十七品。大本至散华有二十九品。光赞阙无二品。道行初起三假尽后嘱累凡有三十品。依大本。际前六品犹应有八十四品。道行阙无五十四品。光赞道行与大品事义无异。为是出经者辞有文质。为是在天竺时已分为三部。前注大品亦开为五别。随文析理非为异处。僧睿小品序云。斯经正文凡有四种。是佛异时适化广略之说。其文多者十万偈。少者六百偈。此之大品乃是天竺中品。但言四种不说五时。前谓僧睿小品序。即是七卷般若随从旧闻致成差漏。不远而复庶无祇悔。僧睿所言小品即是道行般若何以知然。以三事捡。故知其然。一道行般若尾未亦自题为小品。二七卷有二十九品。道行文有三十品。僧睿序三十品者。不序二十九品者。三僧睿序。止赞道行二字。其文言。 玄章虽三十。冠之者道。言虽十万。倍之者行。行凝然后无生。道足然后补处。 以是义故知。道行经即是小品。大品之名是道安法师出经后事。道安云。昔在汉阴十有五载。讲放光经岁常再过。尔时犹未名为大品。前来小品后至小品。有三十章。大品有九十章。多少不同。以相形待小大之名。所以得生。复有人言。佛说五时教。第一时在鹿野苑转四谛法轮。乃至第五时于双树间转大般涅槃。云大品经。是第二时教。净名思益是第三时教。法华经是第四时教。是义不然。释论言。须菩提闻法华经中说声闻人皆当作佛。是故今问。是毕定不毕定。是则闻法华在前。说大品在后。以是因缘。不得言大品经是第二时说。又如二夜经中说。 佛从得道夜。至涅槃夜。是两中间所说经教。一切皆实不颠倒。以是义知。从尼连禅河边初得道日。乃至娑罗林中入涅槃夜。常说般若波罗蜜。中本起经云。如来始成道。优陀耶还。净饭王问。今者独处思忆何事。优陀耶答云。世尊唯空苦乐非真。净饭王言。灾矣。悉达一切皆有。如何言无。反矣。悉达与人为仇。此是始成道时。说般若波罗蜜。高贵德王经言。菩萨修行方等大般涅槃。不闻布施不见布施。乃至不闻大涅槃不见大涅槃。知见法界解了实相。空无所有。第九功德经言。菩萨修大涅槃于一切法悉无所见。若有见者不见佛性。不能修习般若波罗蜜。不得入于大般涅槃。乃至广说。以如是因缘故。当知初成道日乃至涅槃夜常说般若波罗蜜经。般若波罗蜜是诸佛母。三世如来皆由是生。无相大法非可戏论。岂得限以次第局以五时。根性不同宜闻非一。亦复不但止有五时。往年令庄严僧旻法师与诸学士共相研核。检其根性应所宜闻。凡有三百八十人。是则时教甚为众多一人出世多人得利益。岂容止为一根性人次第五时转大法轮。所言摩诃般若波罗蜜经者。经题立名凡有三意。一以人。二以法。三人法双举。辨意思益是以人名经。法华涅槃是以法名经。净名胜鬘是人法双举。此经立名以法名经。 离法无人离人无法。云何得言此经以法为名。般若是实法人是假名。此是人家之法非法家之人。犹如道谛是法宝摄。是故此经得受法名。名摩诃般若波罗蜜。此是天竺音经是此土语。外国名为修多罗。此言法本。具含五义。一出生。二涌泉。三显示。四绳墨。五结鬘。训释经字亦有三义。一久。二通。三由久者名不变灭。是名为久。三世不迁即是常义。通者理无拥滞。是名为通。一切无碍即是通义。由者出生众善。是名为由。万行轨辙即是法义。以经字代修多罗者。修多罗名通。经名别。修多罗名所以通者。凡圣共有所以为通。经名别者此土圣人所说。名之为经。所以为别以经字代修多罗。欲令闻者即得信解。摩诃此言大。般若此言智慧。波罗此言彼岸。蜜此言度。又云到。具语翻译。云大智慧度波岸。 言彼岸度者。盖是国语不同。此以为非彼以为是此以为是彼以为非。随俗之说更无异义。此中有四意。一称德。二出体。三辨用四明宗。大是称德。智慧是出体。度是辨用。彼岸是明宗。此中复有二意。一者法说。二者譬说。大者是法说。彼岸是譬说。即以彼岸譬于涅槃。云何是大义。空是大义。涅槃十八空云。 言大空者。谓般若波罗蜜空。此经言。色大故般若大不待小空。名为大空。大若定大。不名为大。无德而称。是为大义。云何智慧义。能知诸法实相。是智义。 能照诸法无生。是慧义。若有照有得。不名智慧。无照无得而本圆寂。是智慧义。云何为度义。生死是此岸。涅槃是彼岸。烦恼为中流。以第一度济于四流。 以是因缘。名之为度。度若定度。不名为度。无去无来。是名度义。又云到者。 以无生慧能证涅槃。未到云到。是体性能到。故名为到。不见因有能到。不见果有所到。是名到义。云何是彼此岸义。生死是此岸。涅槃是彼岸。生死不异涅槃。涅槃不异生死。不行二法是彼此岸义。所以须菩提白佛言。世尊。菩萨摩诃萨修般若波罗蜜。当得萨婆若不。佛言不。世尊。不修般若波罗蜜。当得萨婆若不。佛言不。世尊修不修当得萨婆若不。佛言不。世尊非修非不修当得萨婆若不。佛言不。世尊若不尔云何当得萨婆若。佛言。菩萨摩诃萨得萨婆若如相。须菩提又问言。世尊。菩萨不以二法不以不二法。云何当得一切种智。佛言。无所得即是得。以是得得无所得。又佛言。色即萨婆若。乃至一切种智即萨婆若。色如相乃至一切种智如相。皆是一相无二无别。以是义故。名般若波罗蜜。若能离着取缘忘怀求理。如响受声如幻听法。斯真可谓般若波罗蜜矣。止诵初章更无异识。义乖传灯心非受水。岂能宣金口于慧殿。散甘露于香城。润良田之种子。发菩提之萌芽。譬坳堂之水随百川而入巨海。犹蟭蟟之目因千日而窥大明。岂知其涯岸之所止泊。宁见照烛之所近远。凭借大众宿植德。本仰承如来慈善根力。傥有疑难冀能詶答。余有问答一十二卷。访本未获。故其文尽阙。 主上垂为开讲日参承(并敕答)。 臣纲言。伏承舆驾临同泰寺。开金字波若波罗蜜经题。照迷生之慧日。导出世之长源。百华同阴万流归海。幽显赞扬率土含润。臣身碍已来望舒盈阙。甘露普被人天俱萃。波若魔事独在微躬。弛系法轮私深克责。不任下情。谨奉启奉承。谨启。 省启具之。为汝讲金字般若波罗蜜经。发题始竟四众云合华夷毕集。连雨累日深虑废事。景物开明幽显同庆。实相之中本无去来。身虽不到心靡不在。善自调养慎勿牵劳。尚有两旬日数犹赊。今虽不同后会未晚也。吾始还台不复多敕。 越敕。 法义篇第四之三 上大法颂梁皇太子纲上太子玄圃讲颂梁晋安王纲涅槃经疏序梁武帝法宝联璧序梁湘东王绎成实论序梁简文帝内典碑铭集林序梁元帝禅林妙记集序唐释玄则奉诏撰法苑珠林序司元大夫李俨撰上大法颂表皇太子纲臣纲言。臣闻至理隆而德音阐。成功臻而颂声作。在乎奚斯。考甫神雀嘉树或止事盛乎区中。庆昭乎一物。犹且手舞足蹈传式方来。况乃道出百非义高三代。而可阁笔韬辞咏歌不作者也。伏惟陛下。天上天下。妙觉之理独圆。三千大千。无缘之慈普被。慧舟匪隔法力无垠。躬纡尊极降宣至理。泽雨无偏心田受润。是以九围共溺并识归涯。万国均梦一日俱哓。佛法之胜事。国家之至美。稽之上古未有斯盛。雅颂之作不可阙也。谨上大法颂一首。曹丕从征之赋。刘担游侍之谈。曾无连类伏兼悚恧。不胜喜悦之诚。谨遣扶诏钟超宝。奉表献颂以闻。 臣纲云云。 皇帝问太子省表并见所制大法颂辞义兼美览以欣然。 大法颂(并序)。皇太子臣纲上。 皇帝。以湛然法身不舍本誓。神力示现降应慈土。龙颜日角参漏重瞳。衡表连珠文为玉斗。自纳麓开基。天地之德已布。封唐启迹。日月之照先明。百揆之序方舜。九河之导均禹。尚弘事殷之体。且屈在田之则。自五昂朝飞告赤文之瑞。其雨七日受绿色之符。神器有归鼎运斯集。焦门厌弃德之君。鲔水发白旄之阵。然后受皇天之眷命。当四海之乐推。岂假祀蚩尤于沛庭。托河冰于王霸。于时凤凤(芃音)裂序苍苍舛度。乃选五石以补之。坤轴倾斜积水发坼。乃纬九薮而正之。阴兔两重阳乌三足。乃定王业以晖之。摄提乖方孟陬失纪。乃置清台而辨之。维冠冕于己颓。缀珩佩于既毁。自凭玉几握天镜。履璇玑而端拱。居岩廊而渊默。于今三十有二载也。是以天德一于上。地数二于下。复朗参辰。不易日月。两曜如合璧。五精如连珠。禋宗类昊虔丘礼泽。敬行五祀功被百神。川岳呈祥风烟效祉。青云千吕黄气出翼。听瑜山之威凤。制大夏之贞筠。阳管□春雌钟应律。上林之课匪疏。相府之占无谬。奏六英于若水。张咸池于洞庭。秉翟动和天之乐。建华宣易俗之奏。协律有沨沨之序。典乐致雍雍之节。诗书乃。陈缃缥斯备。蒲轮受伏生之诵。科斗荐鲁宅之文。蒸栗杀青。玉牒石记。填委广内。晖焕骐驎。置台命秩。法河依岳。建职树司。图云祥火高山容与亦黻逶迤。色丽文翚章妍织鸟。谏鼓高悬刍言不弃。肺石通怨书谤桥板。草名指佞便辟去朝。兽称触罪奸回放黜。是以龙翔凤集河溓海夷。露下若饴泉浮如醴。桂薪不斧而丹甑自熟。玉皋讵牵而银瓮斯满。河光似幂树釆成车。氛氲四照晖丽五色。神明磥硌徵祥布濩。金鳞铁面贡碧砮之賝。航海梯山奉白环之使。戴日戴斗靡不来王。太平太蒙无思不服。方叔邵虎之臣。均鼙应鼓之将。秉龙虎之秘韬。握朱玄之异略。 受唇于庙堂之上。扬威于关塞之下。出玉门而直指。度金城而奏策。荡杂种之残妖。匡中原之涂炭。北临地脉西出天渠。昆夷罢患夙沙自服。获犬戎之鹿悬密须之鼓。槁街有受缨之虏。渃水观受降之酋。四表无尘六合共贯。皇德隆矣。太平之风浃乎无外矣。天子内韬无生之至慧。外应体干之弘迹。将欲改权教示实道。 遣方便之说。导化城之迷。乃端扆宸居吁而言曰。若夫眇梦华胥。怡然姑射。服斋宫于玄扈。想至治于汾阳。轻九鼎于褰裳。视万乘如脱屣。斯盖示至公之要道。未臻于出世也。至于藏金玉于川岫弃琴瑟乎大壑。卑躬菲食茨堂土阶。彤车非巧鹿裘靡饰。斯盖示物以俭。亦未阶于出世也。解网放禽穿泉掩胔。起泣辜之泽。行扇喝之。慈。推沟之念有如不足。纳隍之心无忘宿寤。盖所以示物以为仁。亦未阶乎出世也。紫府青丘钘山漳水。敦河上之道文。悦岐伯之章句。甘泉启太一之坛。嵩山置奉高之邑。碣石刻羡门之誓。不其作交门之歌。斯盖止爱久龄事在诸己。笃而为论弥有未弘。虽获巃嵷之禅。终堕长生之难。徒阶三清之乐。不袪八倒之境。岂若然智惠之炬。照生死之闇。出五阴之聚。升六度之舟。 浮众德之海。践不生之岸。于是庄严国界建立道场。广行利益开阐佛事。驱彼众生同跻仁寿。引兹具缚俱入大乘。九有倾心十方草靡。如凭津济咸赖归依。晔乎若朝日之开众华霈。乎若农夫之遇膏雨。功德之翼已圆。智惠之门必备。以为般若经者方等大法。峻极靡际深邃不底。笼万善乎无相。兆九垓而无边。譬犹枝川派别入大海而同味。众芳杂彩到须弥而一色。空空不着如如俱会。不合不散无去无来。种觉可生允兹佛母。群典弗逮是号经王。乃欲振一音雨法雨示五眼引重昏。昭阳纪岁玄枵次星。夹钟应乎仲春。甲申在乎吉日。将幸同泰大转法轮。兹寺者我皇之所建立。改大理之署。成伽蓝之所。化铁绳为金沼。变铁网为香城。 照神光于热沙。起清凉于炎火。千栌^2□^8□百栱穹隆。红壁玄梁华榱玉砌。三阶齐列四注周流。上玉翼而扪天。飞银楹而蔽景。虹拖蜿垂承甍绕^2□。莲抽井倒冒字临窗。彤彤宝塔。既等法华之座。峨峨长表。更同意乐之国。下凿白银之堑。傍晖金薄之塼。高门洞启。不因铜马之饰。宝殿霞开。无假凤凰之瑞。金轮烛日。妙临淄之地下。层台累架。迈宛委之空飞。夏宇凝霜温室含暖。雕楼之内蠖动而响生。洞扉之里鹪归而气激。幢号摩尼旛悬金缕。盘径十丈铃围四斛。舒七宝之交枝。流八功之净水。地芝候月天华逆风。法鼓夜鸣声中闻法。琼枝旦动叶里成音。妙德阳之宫。丽未央以阃。故铜栏三丈追嗤井干。玉楼十二遥耻神仙。譬彼清凉之台。同符兰台之寺。忉利照园之东。帝释天城之北。故以辛壬癸甲。绵蛮黮^2□。吁哉其不可状。锵锵旰旰环谲杂错。邈乎其不可名。于是璧日扬精景云丽色。熏风徐动渊露微垂。后距屯威前茅警迾。武咬星连鸿钟吐响。运天宫之法驾。启天路之威神。百灵扶持千乘雷动。六虬齐轸七斗垂晖。云罕乘空钩陈翼驾。超光蹑景日被天回。金盖玉舆豹服鼍鼓。驖骊沃若天马半汉。绿弓黄弩象饰鱼文。佽飞。案节。不劳斩蛟之剑。虎贲弢羽。岂假鸣乌之射。湛湛弈弈辚辚弈弈。出乎大通之门。天子降雕辇之贵。行接足之礼。顶拜金山。归依月面。如闻万岁之声。若观六变之动。于是乃披如来之衣。登师子之座。均百虑之纷总。愍三请之殷勤。启真慧之深宗。明度彼之弘教。二谛现空有之津。二智苞权实之底。大乘豁其靡碍。道心究其归涯。因果不摄不运而行。真俗莫求弗动斯到。不以二法会乎中道。尽佛渊海入佛法藏。极修妒之妙典。研龙宫之秘法。宣娑婆之奥旨。阐众圣之微言。正水既沾邪难自息。慧日普照毒霜并消。除黑闇于四生。遣无明于三界。巍巍乎若弥楼之在巨海。穆穆乎譬众星之绕圆月。于时天龙八部侧塞空界。积衣成座散华至膝。三千化秽土之质。火宅有离苦之期。恶道蒙休泥犁普息。莘莘学侣济济名僧。皆乐说如辨才。智慧如身子。踰乎青目黑齿。高彼广膝赤髭。咸符泻瓶之思。并沾染□之施。如金复冶似玉更雕。闻所未闻得未曾得。郁摇动色请益无倦。百司具列簪履相趋。丰貂焜煌华绶苒蒻。谓舍卫之集大林之讲。无以过也。将令一一佛性逢了因而俱出。一一佛土咸遣二而除三。比夫歌南风尚黄老临辟雍讲孔宅么么安足而语哉。距于三月甲辰。法席圆满。如来放大光明。现希有事。熊熊吐色珠火非俦。瞳瞳上映丹紫竞发。荣河耻其祥润。汾阴陋其晖影。掩入殿之紫云。夺鸿门之妙气。昔法华初唱毫照普临。 般若聿宣通身尽笑。王城之瑞千载更逢。岂非圣主同诸佛身降兹妙相。等诸佛力若符契焉。犹秉渊默之谦虚。弘懔焉之至诫。为而不宰推而勿居。以百姓之心为心非关诸己。荷负无倦摄受四生。皇太子臣纲。视膳东厢亲承大法。以为西巡东狩赞颂以兴。柴山望祀咏歌斯作。况顶开而受露。鞠躬而闻道。敢述盛德之形容。以为颂曰。 玉牒悠夐。青史绵长。道沿五胜。风殊百王。商丘命瑱。姬水开潢。河澄待圣。海谧期皇。方天譬地。功归有梁。垂拱南面。克己岩廊。权舆教义。制造衣裳。九韶革响。六乐改张。仪凤婉婉。击石锵锵。广修壁水。洞启胶庠。轻轺徵聘。旌帛搜扬。兰台且富。广内斯藏。芸香馥简。绿字摛章。文功既被。武迹斯彰。题雕臆镂。舌紫支黄。南街请质。北阙来王。飞旌集翰。勒迹书狼。银车引附。黑节招荒。文同海截。化普龙乡。西踰月窟。东渐扶桑。卑宫类禹。解网如汤。衢室纳异。明台引良。善旌弗卷。谏鼓其镗。万符集祉。百神启祥。黑丹吐润。朱草舒芳。珠怀镜像。星含歖光。液池下鹄。高梧集凰。赤熊旦扰。素雉朝翔。观玉伯友。访道西王。游经建木巡指盛唐。终非运出。岂曰津梁。我有无碍。共向圆常。玉銮徐动。金轮哓庄。紫虬翼畎^2□。绿骥腾骧。虎文驻^2□。 龙骖启行。阑干玉马。照曜天狼。玄旄映日。翠凤嘻阳。前飞格泽。后拥陆梁。 风移霆扫。参差焜煌。峨峨宝座。郁郁名香。法徒学侣。尘沙堵墙。慈云吐泽。 法雨垂凉。三密不限。四辨难量。犹兹海宝。譬彼山王。慧流总被。药木开芒。 佛日出世。同遣惑霜。帝释歌咏。幽只替扬。空华竞下。天琴自张。山含影色。 地入豪光。非烟绕气。陆藕开房。泽普三界。恩均八方。巍巍堂堂。为舟为航。 伊臣稽首。万寿无强。 上皇太子玄圃讲颂启。 西中郎将晋安王纲。 纲启窃以。舜韶始唱灵仪自舞。陈律裁喧风心竞萼。轻禽短叶尚识音光。沐善欢心宁忘抚抃。伏惟殿下。体高玄迹养道春禁。牢笼文圃渔猎义河。注意龙宫研心宝印。云聚生什之才。并命应王之匹。探微析理怡然不倦。朱华景月讵此忘罢属。素藏晚节玄英初气。霜竹浮阴风梧散叶。从容雅论实会神衷。纲轻生多幸属此休世。缘跗奉渥得备磐蕃。而黏蝇未拔迷象不羁。宝没醉衣珠沉勇额。得闻胜善宁忘歌咏。谨上玄圃园讲颂一首。文惭绮发思阙雕英。徒怀舞蹈之心。终愧清风之藻。冒昧呈闻。追深□汗。谨启。 皇太子令答。 得书并所制讲颂。首尾可观。殊成佳作。辞典文艳。既温且雅。岂直斐然有意。可谓卓尔不群。览以回环。良同愈疾。至于双因八辩弥有法席之致。银草金云殊得物色之美。吾在原之意甚用欣怿。迟面乃悉此不尽言。统答。 玄圃园讲颂(并序)。 西中郎将晋安王上。 窃以。宝山峻极骀足未窥。慧海遥波轻舟讵泛。故以探沙乱妙类杵迷形。百代同昏千年谁启。 皇上托应金轮均符玉镜。低矜苦习续照慈灯。鹤树还春龙泉更哓。玄水跃祥丹陵泻电。功韬火化意覆云名。智慧之光犹初日照。忍辱之力如明月珠。天成地平遐肃迩睦。泽漏无底化行靡外。沧河镜渌碧海调风。停瑞气于二辰。泛祥烟于五节。鳞羽被解罗之泽。黎元沐仁寿之慈。于是正化潜通法轮常转。类空境之传虚。犹悬河之泻润。储君德彰妙像。体睿春琼。视膳闲晨游心法揵。搦管摛章。 既^2□娟锦缛。清谈论辩。亦参差玉照。夏启恧德周颂惭风。乃于玄圃园。栖聚息心之英。并命陈徐之士极谈永日讲道终朝。宾从无声芳香动气。七辩悬流双因俱启。情游彼岸理惬祇园。灵塔将涌天华乍落。于时藏秋仲节丽景妍晨。气冷金扉霜浮玉琯。兹园邃密独华胜地。朱堂玉砌碧水银沙。鸟颉颃于琼音。树葳蕤于妙叶。液水穿流蓬山写状。风生月殿日照槐烟。纲叨籍殊宠陪奉尘末。预入宝楼窃窥妙简。凫兴藻抃独莹心灵。敢作颂曰。 皇仪就日。帝道昌云。化隆垂拱。德曼鸿芬。机乘八解。道照三坟。巍巍荡荡。万代一君(其一)重离照景。玉润舒华。七净标美。三善称嘉。降兹法雨。 普洽生芽。涟漪义水。照曜文华(其二)芳园叆叇。天宫类宝。析论冥空。玄机入道。密宇浮清。重阁相藻。日映金云。风摇银草(其三)肩随接武。握宝灵珠。皆抽四照。并掞九衢。顾惟多缺。徒奉瑛瑜。终如燕石。更似齐竽(其四)。 为亮法师制涅槃经疏序。梁武帝。 曰非言无以寄言。言即无言之累。累言则可以息言。言息则诸见竞起。所以如来乘本愿以托生。现慈力以应化。离文字以设教。忘心相以通道。欲使^8□玉异价泾渭分流。制六师而正四倒。反八邪而归一味。折世智之角。杜异人之口。 导求珠之心。开观象之目。救烧灼于火宅。拯沉溺于浪海。故法雨降而焦种更荣。慧日升而长夜蒙哓。发迦叶之悱愤。吐真实之诚言。虽复二施等于前五大陈于后。三十四问参差异辨。方便劝引各随意答。举要论经不出两涂。佛性开其本有之源。涅槃明其归极之宗。非因非果不起不作。义高万善事绝百非。空空不能测基真际。玄玄不能穷其妙门。自非德均平等心合无生。金墙玉室岂易入哉。 梁简文帝法宝联璧序。湘东王绎。 窃以。观乎天文日月所以贞丽。观乎人文藻火所以昭发。况复玉毫朗照出天人之表。金牒空解生文章之外。虽境智冥焉言语斯绝。咏歌作焉可略谈矣。奥乃书称汤诰篇陈梦说。昔则王畿居亳。今则帝业惟扬。功施天下。我之自出。岂与姚墟石纽谯城温县。御龙居夏唐杜入周而已哉。皇帝垂衣负扆辨方正位。车书之所会同。南暨交趾。风云之所沾被。西渐流砂。武实止戈。秉宜生之剑。乐彰治定。减庖羲之瑟。相兼二八知微知章。将称四七如^2□如虎。宁俟容成翠屋之游广成石室之会。故以宗心者忘相。归凭者常乐。昔转轮护法。南宫有金龙之瑞。 梵天请道。东朝闻宝盖之祥。尽善尽美独高皇代。古者所以出师入保冬羽秋籥。 实以周颂幼冲用资端士。汉盈末学取凭通议。大傅之论孟侯。小戴之谈司业。山川珍异俟郊迎而可知。帷幄后言籍垦田而求验。以今方昔事则不然。我副君业迈宣尼。道高启筮之作。声超姬发。宁假卞兰之颂。譬衡华之峻极。如浡澥之波澜。显忠立孝行修言道。博施尚仁动微成务。智察舞鸡爻分封蚁。爰初登仕明试以功。德加三辅威行九派。董师虎据操铍蝉冕。津卿济沈。物仰平分之恩。沂岱邛岷。民思后来之政。陈苍留反裘之化。淮海高墨帻之声。威渐黄支化行赤谷。 南通舜玉北平尧柳。朝鲜航海夜郎□塞。然后体道方震雨施云行。汉用戊申晋惟庚午。增晖前曜独擅元贞。恩若春风惠如冬日。履道为舆策贤成驷。降意韦编留神缃帙。许商算术王围射谱。南龟异说东^2□杂赋。任良弈棋羡门式法。箴兴琴剑铭自盘盂。无不若指诸掌。寻泾辩渭重以凤艳风飞鸾文焱竖。纤者入无伦。大者含元气。韵调律吕藻振玄黄。岂俟取赞彦先询问稚圭。至于鹿园深义龙宫奥说。远命学徒亲登讲肆。词为宪章言成楷式。往复王粲事轶魏储。酬答蔡谟道高晋两。似悬钟之应响。犹衢樽之待酌。率尔者踵武。逖听者风声。是使金坚秘法宝冥夕梦。无怀不灭华胥夜感。自非建慧桥明智剑薰戒香沐定水。何以空积忽微历贤劫。而终现黍累回干蕴珠藏而方传。加以大秦之籍非符八体。康居之篆有异六爻。二乘始辟譬马传兔。一体同归弃犀崇象。润叶滋多见思平积。本有凝邈了正相因。虽谈假续不摄单影。即此后心还踪初焰。俱宗出倒。莲华起乎淤泥。并会集藏。明珠曜于贫女。性相常空。般若无五时之说。不生烦恼。涅槃为万德之宗。无不酌其菁华撮其指要。采彼玳鳞拾兹翠羽。润珠随水抵玉琨山。每至鹄关旦启黄绮之俦朝集。鱼灯夕朗陈吴之徒晚侍。皆仰禀神规躬承睿旨。爰锡嘉名谓之联璧。联含珠而可拟。璧与日而方升。以今岁次摄提星在监德。百法明门于兹总备。千金不刊独高斯典。合二百二十卷号曰法宝联璧。虽玉杯繁露若倚蒹葭。 金壶凿楹似吞云梦。绎自休枥西河摄官南国。十回凤琯一奉龙光。笔削未勤。徒荣卜商之序。稽古盛则。文惭安国之制。谨抄纂爵位陈诸左云。 使持节平西将军荆州刺史湘东王绎年二十七字世诚。 侍中国子祭酒南兰陵萧子显年四十八字景畅。 散骑常侍御史中丞彭城刘溉年五十八字茂灌。 散骑常侍步兵校尉东宫侍南琅琊王循年四十二字彦远。 吴郡太守前中庶子南琅琊王五规年四十三字威明。 都官尚书领右军将军彭城刘孺年五十字孝稚。 太府卿步兵校尉河南褚球年六十三字仲宝。 中军长史前中庶子陈郡谢侨年四十五字国美。 中庶子彭城刘遵年四十七字孝陵。 中庶子南琅琊王稚年四十五字孺通。 宣城王友前仆东海徐喈年四十二字彦邕。 前御史中丞河南褚澐年六十字士洋。 北中郎长史南兰陵太守陈郡袁君正年四十六字世忠。 中散大夫金华宫家令吴郡陆襄年五十四字师卿。 中散大夫琅琊王籍年五十五字文海。 新安太守前家令东海徐摛年六十四字士缋。 前尚书左丞沛国刘显年五十三字嗣芳。 中书侍郎南兰陵萧几年四十四字德玄。 云麾长史寻阳太守前仆京兆韦棱年五十五字威直。 前国子博士范阳张绾年四十三字孝卿。 轻车长史南兰陵萧子范年四十九字景则。 庶子吴郡陆罩年四十八字洞元。 庶子南兰陵萧瑱年四十字文容。 秘书丞前中舍人南琅椰王许年二十五字幼仁。 宣城王文学南琅椰王训年二十五字怀范。 洗马权兼太舟卿彭城刘孝仪年四十九字子仪。 洗马陈郡谢禧年二十六字休度。 中军录前洗马彭城刘蕴年三十二字怀芬。 前洗马吴郡张孝总年四十二字孝总。 南徐州治中南兰陵萧子开年四十四字景发。 平西中录事参军典书通事舍人南郡庾肩吾年四十八字子慎。 安北中记室参军颍川庾仲容年五十七字仲容。 宣惠记室参军南兰陵萧滂年三十二字希博。 舍人南兰陵萧清年二十七字元专。 宣惠主簿前舍人陈郡谢嘏年二十五字茂范。 尚书都官郎陈郡殷劝年三十字弘善。 安北外兵参军彭城刘孝威年三十九字孝威。 前尚书殿中朗南兰陵萧恺年二十九字元才。 庄严旻法师成实论义疏序。 梁皇太子纲。 夫事秉文辞理通气象。涉之者尚迷。求之者或踬。是以问玄经于杨子。旦云不习。奏古乐于文侯。犹称则睡。历校清台。寿王之课不密。气现斗牛。南昌之地或爽。况乎慧门深邃。入之者固希。法海波澜。泛之者未易。自使河渭混淆魔尘纷纠。皎皎毒霜童童苦树。善田之苗不吐。意华之釆讵发。无常之楼互起。闇室之火无晖。是以餐蜜挫糟俱珍异论。持牛卧棘竞起邪宗。自佛日团空正流荡垢。手擎四钵。始乎鹿园之教。身卧双林。终于象喻之说。含生弗等。开塞之义因机。感受不同。浅深之言或异。处处散说本应根缘。有不次第各随群品。金棺巳掩。栴檀之炭无追。乳池且涸。白叠之灰斯尽。迦叶入定欢喜智灭。末地之报已终。优波之身且谢。于是五部横流八干起执。寻源既舛取着尤别。四相乃无常之刀。三聚为苦家之质。习续不断称为集谛。无为有体分然可求。等智能断罗汉犹退。岂啻千里之舛义起豪厘。三豕之书谬符晋史。北辕趋郢木末搴蕖。譬乎服子论兵利害不识。胶柱鸣瑟燥湿无变。自佛灭之后八百余年。中天竺国婆罗门子名诃梨跋摩。梁云师子铠。四种围陀在家必习。三品慧藏入道弥通。师事达摩沙门。事均反启。于是叹微言之已绝。伤颓风之不振。抗言动论。以朱紫为先。发意吐谈。必泾渭由己。于是标撮领会商搉异端。删夷浮诡搜聚贞实。造百有二品以为斯论。成则据文实则明理。举成对坏称实形虚。欲令毗昙外道二途皆废。如来论主两理兼兴。若夫龙树马鸣止筌大教。旃延法胜萦缚小乘。兼而总之无踰此说。故花氏之王于兹顶戴。楼佉外道结舌无辞。百流异出同归一海。万义区分总乎成实。岂止鼓复涅槃旗靡辙乱。鸡鸣真谛丧精掩色。多历年所复寡英才。粤我大梁。炎图启运。皇帝含天苞地之德。春生夏长之仁。以本誓愿率化斯土。梵轮常转三宝现前。甘露聿宣四部无厌。有庄严旻法师。羽仪鸾凤负揭光景。深以通志神以知来。其迹同凡其源莫测。故以心苞四忍行合三空。慧比文殊玄如善吉。 总持均阿难之德。乐说有富楼之功。思媚我皇起予正法。宣弘此论大盛乎京师。 负笈争趋怀铅来远。无劳冠军之势。自倾卫容。固有华阴之德。人归成市。拟仪舍卫超迈泗洙。西关自耻南宫不竞。湘宫寺智茜。笔札之功。不殊法汰之报安石。清辩之妙。何止道林之折子猷。凡如十卷勒成一部。法师大渐深相付嘱。岂直田生之亡独卧。施仇之手马公之学。方由郑氏而东其义云。 内典碑铭集序。梁元帝。 夫法性空寂心行处断。感而遂通随方引接。故鹊园善诱马苑弘宣。白林将谢青树已列。是宣金牒方寄银身。自象教东流化行南国。吴主至诚历七霄而光曜。 晋王画像经五帝而弥新。次道孝伯嘉宾玄度。斯数子者亦一代名人。或修理止于伽蓝。或归心尽于谈论。铭颂所称兴公而已。夫披文相质博约温润。吾闻斯语未见其人。班固硕学尚云赞颂相似。陆机钩深犹闻碑赋如一。惟伯喈作铭林宗无愧。德祖能诵元常善书。一时之盛莫得系踵。况般若渊玄真如妙密。触言成累系境非真。金石何书铭颂谁阐。然建塔纪功招提立寺。或兴造有由。或誓愿所记。 故镌之玄石传诸不朽。亦有息心应供。是曰桑门。或谓智囊。或称印手。高座擅名预师尹之席。道林见重陪飞龙之座。峨眉庐阜之贤。邺中宛邓之哲。昭哉史册可得而详。故碑文兴之斯焉尚矣。夫世代亟改。论文之理非一。时事推移。属词之体或异。但繁则伤弱率则恨省。存华则失体。从实则无味。或引事虽博其意犹同。或新意虽奇无所倚约。或首尾伦帖事似牵课。或前后博涉体制不工。能使艳而不华质而不野博而不繁省而不率文而有质约而能润。事随意转理逐言深。所谓菁华无以间也。余幼好雕虫长而弥笃。游心释典寓目词林。顷尝搜聚有怀著述。 譬诸法海无让波澜。亦等须弥归同一色。故不择高卑惟能是与傥未详悉随而足之。名为内典碑铭集林。合三十卷。庶将来君子或裨观见焉。 叙佛缘起。 禅林妙记前集序。 京师西明寺释玄则。 一切诸佛皆有三身。一者法身。谓圆心所证。二者报身。谓万善所感。三者化身。谓随缘所现。今释迦牟尼佛者。法身久证报身久成。今之出现盖化身耳。 谓于过去释迦佛所发菩提心愿同其号。故今成佛亦号释迦。三无数劫修菩萨行。 一一劫中事无量佛。中间续遇锭光如来。以发布泥金华奉上。寻蒙授记得无生忍。然一切佛将成佛时。必经百劫修相好业。其释迦发心在弥勒后。当以逢遇弗沙如来七日翘仰新新偈赞。遂超九劫在前成道。将欲成时生兜率天。号普明菩萨。尽彼天寿下阎浮提。现乘白象入母右胁。其母摩耶梦怀白象。梵仙占曰。若梦日月当生国王。若梦白象必生圣子。母从此后调静安泰慈辩日异。菩萨初生大地振动。身紫金色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圆光一寻。生已四方各行七步。为降魔梵发诚实语。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抱入天祠天像悉起。阿私陀仙合掌叹曰。相好明了必为法王。自恨当死不得见佛。斯则净饭国王之太子也。字悉达多。祖号师子颊。父名净饭。母曰摩耶。代为轮王。姓瞿昙氏。复因能事别姓释迦。朗悟自然艺术天备。虽居五欲不受欲尘。游国四门。见老病死及一沙门。还入宫中深生厌离。忽于夜半天神扶擎遂腾宝马踰城出家。苦行六年知其非道。便依正观以取菩提。时有牧牛女人。煮乳作糜。其沸高踊。牧女惊异以奉菩萨。菩萨食之气力充实。入河洗浴。将登岸时。树自低枝引菩萨上。菩萨从此受吉祥草坐菩提树。恶魔见已生瞋恼心云。此人者欲空我界。即率官属十八亿万。持诸苦具来怖菩萨。 促令急起受五欲乐。又遣妙意天女三人。来惑菩萨。尔时入胜意慈定生怜愍心。 魔军自然堕落退散。三妙天女化为瘿鬼。降魔军已。于二月八日明相出时而成正觉。既成佛已。观众生根。知其乐小未堪大法。即趣波罗奈国度憍陈如等五人转四谛法轮。此则三宝出现之始也。其后说法度人之数。大集菩萨之会。甚深无相之谈。神通示现之力。经文具之矣。又于一时升忉利天。九旬安居为母说法。时优阗国王及波斯匿王思慕佛德。刻檀画□以写佛形。于后佛从忉利天下。其所造像皆起避席。佛摩其顶曰。汝于未来善为佛事。佛像之兴始于此矣。化缘将毕时徒厌怠。佛便告众。却后三月吾当涅槃。复记后事如经具说。然如来实身常在不灭。故法华云。常在灵鹫山及余诸住处。今生灭者。是佛化身为欲汲引现同其类。所以受生。复欲令知有为必迁。所以示灭。又众生根熟。所以现生。众生感尽。所以现灭。佛涅槃后人天供养起诸宝塔。又大迦叶召千罗汉结集法藏。阿难从锁须入。诵出佛经一无遗漏。如瓶泻水置之异器。一百年外有铁轮王。字阿输柯。亦名阿育。役御神鬼。于一日中天上人间造八万四千舍利宝塔。其佛遗物衣钵杖等。及诸舍利神变非一。逮汉明感梦金躯日佩丈六之容。一如释迦本状。又吴主孙权烧捶舍利无所变坏爰及浮江石像泛海瑞容。般若冥力观音密验。别记具之事多不录。 禅林妙记后集序。 京师西明寺释玄则。 窃闻。象分庖卦。克赞神明之德。训启箕畴。载穆彝伦之叙。自兹以降述者尤多。莫不叶璇政而增辉。仞金闺而耸价。矧乎真乘上智津万有以兴言。秘藏圆音警百灵而畅旨。烛迷均于丽景。清神比于甘露。自非六璎践位四轮飞德。岂能探赜至真研机妙本。是知茂于道者其教孔修。昌于业者其文伊焕。伏惟。 皇帝陛下。徇齐纂极圣敬凝旒。十善扬仁。化柔蟠竁之表。四等调俗。风高胥燧之前。犹且峻玄范而摛词。藻常源而衍鉴。霈垂污綍留思给园。遂以匠物之余亲迂睿指。正名之末特缮嘉题。僧等荷镕施之恩。缄绍隆之泽。爰初肃召载惕中襟。伏以。 圣旨难晞玄津罕涉。空思侧管。嗟混沌之未开。寔赖叫阍。时象罔其如得。 兰台太史兼左侍极应山县开国侯某。奖鉴弗疲阅览无滞。乃相与搴恕林之英萼。 缴耆山之迅羽。搜八藏之殊诠。控三点之灵液。用成一部勒为十卷。较其精诣事绝称言。然以教海既冲法门犹广。虽要妙之旨已具前修。而博赡之文终资别录。 窃登荆山者思有献于连城。游楚滨者愿纳贡于苞匦。况龙宫逸宝照烂于情田。鹿苑遗芳芬葩于字叶。茍怀贞蔼孰忘荐奉。加以成贷有循明规在属。方四披简则琳琅毕炫。拟之区别则兰菊自分。有导斯来。譬东瀛之沃浍。各归所应。类南籥之宫徵。以义相属凡逮十章。章分上下成二十卷。经寻一千五百余轴。义列三百六十余条。所建十章辄成四例。初二立真俗之境。次双明染净之由。中四坦修证之涂。后两垂汲引之范。相次为叙各隶多目。俾大义粲然至言罔坠。暧千门之列敞。侈百隧之兼储。同夫哓宿编。珠诚不伦而磊落。春丛缀锦谅非工而彬布。寔由玄览深契。故使奥旨冥归。伊其不紊抑有凭矣。然则一毛可以知凤彩。故所录未多。双飞足罄凫洲。故余美难极。既限金口诲。良无玉屑之讥。其间掎削豪芒斟酌去取。恐贻谬于千里。每加审于三复。粤以龙朔三年五月十七日首奉纶言。 迄今麟德元年五月四日。前后二部汗青毕具。前则简而能畅。后则博而无杂。庶可以振释网之宏纲。总法门之要键。开息心之胜躅。备多闻之灵囿。伏愿醍醐上味永沃宸衷。般若明珠长辉睿握。斯文不坠。具宗与日月俱悬。兹福无疆。宝祚将穹壤齐固云尔。 禅林妙记后集总目凡十章。 一真性二假缘三流染四即净五观门六行法七乘位八极果九教力十化功右一一章管多法聚。 法苑珠林序。朝议大夫行中台司元大夫。 陇西李俨字仲思撰。 自夫六爻爰起八卦成列。肇有书契。昭乎训典。凤篆龙图金简玉字。百家异辙万卷分区。虽理究精微言殚物范。而纪情括性未出于寰中。原始要终讵该于俗外。亦有藏史之说园吏之谈。宝经浮诞锦籍纡怪。同镂水而无成。若书空而匪实。与夫贯华妙旨写叶玄词。二乘之宏博八藏之沈秘。竞以浅深较其优劣。亦犹蚁垤之小比峻于嵩华。牛涔之微争长于江汉。夫其显了之义隐密之规。解脱之门总持之苑。前际后际并契真如。初心末心咸归正觉。导迷生于欲海。情尘共心垢同消。引穷子于慈室。衣宝与髻珠双至。化溢恒沙之境。功被微尘之劫。大哉至矣。不可得而称焉。洎偕雨徵周佩日通汉。蔡愔西涉竺兰东游。金口之词宝台之旨。盈缣积籀被乎中域。而卷轴繁伙条流深旷。实相真源卒难详览。暨我皇唐造物圣上君临。玄教聿宣缁徒允合。传辉写液照润区宇。梵响诵音喝咽都甸。弘宣之盛指喻难极。属有西明大德道世法师者字玄恽。释门之领袖也。幼嶷聚砂。落饰彩衣之岁。慈殷接蚁。资成具受之坛。戒品圆明。与吞珠而等护。律仪精哓。 随照镜而同欣。爱慕大乘洞明实相。爰以英博召居西明。遂以五部余闲三藏遍览。以为古今绵代制作多人。虽雅趣佳词无足于博记。所以搴文囿之菁华。嗅大义之瞻卜。以类编录。号曰法苑珠林。总一百篇。勒成十帙。义丰文约。纽虞氏之博要。迹宣道镜。晞佑上之弘明。其言以美其道斯着。举至赜而无遗。包妙门而必尽。粤以。 大唐麟德三年岁在摄提律惟沽洗三月十日。纂集斯毕。庶使缉玄词者探卷而得意珠。轨正道者披文而饮甘露。绎之以知微。观之而睹隩。与环景而齐照。将琁穹而共久。 法义篇第四之四 梁昭明太子答云法师请讲书三首(并启答)昭明谢敕脐水犀如意启昭明太子解二谛义章南涧寺释慧超论咨二谛义(往反六番) 晋安王纲咨二谛义旨(往反五番)招提寺释慧琰咨二谛义(往反四番) 栖玄寺释昙宗咨二谛义(往反四番)中郎王规咨二谛义旨灵根寺释僧迁咨二谛义罗平候萧正立咨二谛义旨(往反四番) 衡山候萧恭咨二谛义旨(往反四番)中兴寺释僧怀咨二谛义始兴王第四男萧映咨二谛义旨(往反四番)吴平王世子萧励咨二谛义旨(往反五番大博学读书三万余卷也) 宋熙寺释慧令咨二谛义(往反四番)始兴王第五男萧晔咨二谛义旨(往反五番) 兴皇寺释法宣咨二谛义(往反三番)程乡候萧只咨二谛义旨(往反四番) 光宅寺释法云咨二谛义(往反四番)灵根寺释慧令咨二谛义(往反五番) 湘宫寺释慧兴咨二谛义(往反三番)庄严寺释僧旻咨二谛义(往反四番) 宣武寺释法宠咨二谛义(往反四番)建业寺释僧愍咨二谛义(往反二番) 光宅寺释敬脱咨二谛义(往反五番)昭明太子令旨解法身义一章招提寺释慧琰咨法身义(往反五番)光宅寺释法云咨法身义(往反五番) 庄严寺释僧旻咨法身义(往反五番)宣武寺释法宠咨法身义(往反五番) 灵根寺释慧令咨法身义(往反五番)灵味寺释静安咨法身义(往反五番) 谢敕遣主书看讲启谢敕问解讲启谢敕赍制旨大涅槃经讲疏启谢敕赍制旨大集经讲疏启晋安王与广信候书述听讲事晋安王与广信候书重述内教广信候萧映答王心要答云法师请开讲书梁昭明太子统览近示。知欲见令道义。夫释教凝深至理渊粹。一相之道杳然难测。不二之门寂焉无响。自非深达玄宗精解妙义。若斯之处岂易轻辨。至于宣扬正教。在乎利物耳。弟子之于内义。诚自好之乐之。然钩深致远。多所未悉。为利之理。盖何足论。诸僧并入法门。游道日广。至于法师。弥不俟说。云欲见□禀。良所未喻。想得此意。不复多云。统和南。 释法云启。殿下以生知上识。精义入神。自然胜辩。妙谈出俗。每一往复阖筵心醉。真令诸天赞善。实使释梵雨华。贫道虽幼知向方。而长无成业。簉之滥吹圣明。而识惭无退者。岂不愿餐幽致。敢祈仰者。诚在希闻妙说。今猥蒙答旨。未许群情。退思轻脱用深悚惧。渴仰有实饥虚非假。循思检愿重以祈闻。唯希甘露当开。用得永袪鄙吝。伏愿四弘本誓。曲允三请。殷勤谨启。 重览来示。知犹欲令述义。不辨为利具如前言。甘露之开弥惭来说。若止是略标义宗。无为不尔。但愧以鱼目拟法师之夜光耳。统和南。 谢敕赍水犀如意启。 臣统启。应敕左右佰佛掌。奉宣敕旨。垂赍水犀如意一柄。式是道义所须。 白玉照釆方斯非贵。珊瑚挺质匹此未珍。雕剞既成先被庸薄。如蒙汉帝之簪。似获赵尧之印。谨仰承威神陈诸讲席。方使欢喜罗汉怀弃钵之嗟。王式硕儒折骊驹之辩。熊饰宝刀。子桓恧其大赍。牦牛轻拂。张敞惭其旧仪。殊恩特降伏深荷跃。不任下情。谨启事以闻。谨启。 令旨解二谛义(并答问)。 二谛理实深玄。自非虚怀。无以通其弘远。明道之方。其由非一。举要论之不出境智。或时以境明义。或时以智显行。至于二谛即是就境明义。若迷其方三有不绝。若达其致万累斯遣。所言二谛者。一是真谛。二名俗谛。真谛亦名第一义谛。俗谛亦名世谛。真谛俗谛以定体立名。第一义谛世谛以褒贬立目。若以次第言说。应云一真谛。二俗谛。一与二合。数则为三。非直数过于二。亦名有前后。于义非便。真既不因俗而有。俗亦不由真而生。正可得言一真一俗。真者是实义。即是平等更无异法。能为杂间。俗者即是集义。此法得生。浮伪起作。第一义者。就无生境中别立美名。言此法最胜最妙无能及者。世者以隔别为义。生灭流动无有住相。涅槃经言。出世人所知名第一义谛。世人所知名为世谛。此即文证褒贬之理。二谛立名差别不同。真俗世等以一义说。第一义谛以二义说。正言此理德既第一义亦第一。世既浮伪更无有义。所以但立世名。谛者以审实为义。真谛审实是真。俗谛审实是俗。真谛离有离无。俗谛即有即无。即有即无斯是假名。离有离无此为中道。真是中道。以不生为体。俗既假名。以生法为体。 南涧寺慧超咨曰。浮伪起作名之为俗。离于有无名之为真。未审浮伪为当与真一体为当有异。令旨答曰。世人所知生法为体。出世人所知不生为体。依人作论。应如是说。若论真即有是空。俗指空为有。依此义明不得别异。又咨。真俗既云一体。未审真谛亦有起动。为当起动自动不关真谛。令旨又答。真理寂然无起动相。凡夫惑识自横见起动。又咨。未审有起动而凡夫横见。无起动而凡夫横见。令旨又答。若有起动则不名横见。以无动而见动所以是横见。又咨。若法无起动则唯应一谛。令旨又答。此理常寂此自一谛。横见起动复是一谛。准应有两不得言一。又咨。为有横见为无横见。令旨又答。依人为语有此横见。又咨。 若依人语故有横见。依法为谈不应见动。令旨又答。法乃无动。不妨横者自见其动。 丹阳尹晋安王萧纲咨曰。解旨依人为辨有生不生。未审浮虚之与不生。只是一体为当有异。令旨答曰。凡情所见见其起动。圣人所见见其不生。依仁为论乃是异体。若语相即则不成异。具如向释不复多论。又咨。若真不异俗。俗不异真。岂得俗人所见生法为体。圣人所见不生为体。令旨答。即俗知真。即真见俗。就此为谈自成无异。约人辨见自有生不生殊。又咨。未审俗谛之体既云浮幻。何得于真实之中见此浮幻。令旨答。真实之体自无浮幻。惑者横构。谓之为有。无伤真实体自虚玄。又咨。圣人所见见不流动。凡夫所见自见流动。既流不流异。愚谓不得为一。令旨答。不谓流不流各是一体。正言凡夫于不流之中横见此流。以是为论可得成一。又咨。真寂之体本自不流。凡夫见流不离真体。然则但有一真不成二谛。令旨答。体恒相即理不得异。但凡见浮虚圣睹真寂。约彼凡圣可得立二谛名。 招提寺慧琰咨曰。凡夫见俗以生法为体。圣人见真以不生为体。未审生与不生。但见其异复依何义而得辨一。令旨答曰。凡夫人于无构有。圣人即有辨无。 有无相即此谈一体。又咨。未审此得谈一。一何所名。令旨答。正以有不异无无不异有。故名为一更无异名。又咨。若无不异有。有不异无。但见其一。云何为二。令旨答。凡夫见有圣人见无。两见既分以兹成二。又咨。圣人见无无可称谛。凡夫见有何得称谛。令旨答。圣人见无在圣为谛。凡夫审谓为有。故于凡为谛。 栖玄寺昙宗咨曰。圣人为见世谛为不见世谛。令旨答曰。圣人知凡人见有世谛。若论圣人不复见此。又咨。圣人既不见世谛。云何以世谛教化众生。令旨答。圣人无惑自不见世谛。无妨圣人知凡夫所见。故曲随物情说有二谛。又咨。 圣人知凡见世谛。即此凡夫不。令旨答。此凡即是世谛。圣人亦不见此凡。又咨。圣既不见凡。焉知凡见世谛。令旨答。圣虽自无凡。亦能知有凡。自谓为有。故曲赴共情为说世谛。 司徒从事中郎王规咨曰。未审真俗既不同。岂得相即之义。令旨答。圣人所得自见其无。凡人所得自见其有。见自不同。无妨俗不出真外。又咨。未审既无异。质而有二义。为当义离于体。为当即义即体。令旨答。更不相出名为一体。 愚圣见殊自成异义。又咨。凡夫为但见俗亦得见真。令旨答。止得见俗不得见真。又咨。体既相即宁不睹真。令旨答。凡若见真不应睹俗。睹俗既妄焉得见真。 灵根寺僧迁咨曰。若第一以无过为义。此是赞叹之名。真离于俗亦应是赞叹之名。令旨答曰。即此体真。不得言叹。第一义谛既更立美名。所以是叹。又咨。无胜我者既得称赞叹。我体即真。何故非叹。令旨答。无胜我者所以得称赞。我体即真亦是我真。故非赞叹。又咨。我无过者。所以得称赞叹。我是不伪何得非赞。令旨答。不伪真是当体之名。如人体义谓之解义。正足称其实体。岂成赞叹。又咨。此法无能出者。焉得即是赞叹。令旨答。既云无出。非赞如何。 罗平侯萧正立咨曰。未审俗谛是生法以不。令旨答曰。俗谛之体正是生法。 又咨。俗既横见。何得有生。令旨答。横见为有。所以有生。又咨。横见为有。 实自无法。实既无法说何为生。令旨答。即此生法名为横见。亦即此横见名为生法。又咨。若是横见不应有生。若必有生名何横见。令旨答。既云横见。实自无生。但横见为有。有此横生。 衡山侯萧恭咨曰。未审第一义谛既有义目。何故世谛独无义名。令旨答曰。 世既浮俗无义可辨。又咨。若无义可辨。何以称谛。令旨答。凡俗审见。故立谛名。又咨。若凡俗见有得受谛名。亦应凡俗见有得安义字。令旨答。凡俗审见。 故谛名可立。浮俗无义。何得强字为义。又咨。浮俗虽无实义。不无浮俗之义。 既有此浮俗。何得不受义名。令旨答。正以浮俗故无义可辨。若有义可辨何名浮俗。 中兴寺僧怀咨曰。令旨解言。真不离俗。俗不离真。未审真是无相。俗是有相。相无相殊。何得同体。令旨答曰。相与无相此处不同。但凡所见有。即是圣所见无。以此为论。可得无别。又咨。既是一法。云何得见为两。见既有两岂是一法。令旨答。理乃不两。随物所见。故得有两。又咨。见既有两。岂不相违。 令旨答。法若实两。可得相违。法常不两。人见自两。就此作论。焉得相乖。又咨。人见有两。可说两人。理既是一。岂得有两。令旨答。理虽不两而约人成两。 始兴王第四男萧映咨曰。第一义谛其义第一。德亦第一不。令旨答曰。义既第一。德亦第一。又咨。直言第一。已苞德义。何得复加义字以致繁复。令旨答。直言第一在义犹昧。第一见义可得尽美。又咨。若加以义字可得尽美。何不加以德字可得尽美。令旨答。第一是德。岂待复加。但加义字则德义双美。又咨。直称第一足见其美。偏加义字似有所局。令旨答。第一表德。复加义字。二美俱陈。岂有所局。 吴平世子萧励咨曰。通旨云。第一义谛世谛。褒贬立名。真俗二谛定体立名。寻真谛之理既妙绝言虑。未审云何有定体之旨。令旨答曰。谈其无相无真不真。寄名相说以真定体。又咨。若真谛无体。今寄言辨体。未审真谛无相。何不寄言辨相。令旨答。寄言辩体犹恐贬德。若复寄言辩相则有累虚玄。又咨。真谛玄虚离于言说。今既称有真。岂非寄言辩相。令旨答。寄有此名。名自是相。无伤此理无相虚寂。又咨。未审此寄言辩体。为是当理为不当理。令旨答。无名而说名不全当理。又咨。若寄言辩名。名不当理。未审此寄将何所说。令旨答。虽不当理。为接引众生须名相说。 宋熙寺慧令咨曰。真谛以不生为体。俗谛以生法为体。而言不生即生。生即不生。为当体中相即。为当义中相即。令旨答云。体中相即。义不相即。又咨。 义既不即。体云何即。令旨答。凡见其有。圣睹其无。约见成异。就体恒即。又咨。体既无两何事须即。令旨答。若体无别两缘见有两。见既两异须明体即。又咨。若如解旨。果是就人明即。令旨答。约人见为二。二谛所以名生。就人见明即此亦大妨。 始兴王第五男萧晔咨曰。真谛称真。是实真不。令旨答曰。得是实真。又咨。菩萨会真之时。为忘俗忘真不。令旨答。忘俗忘真。故说会真。又咨。若忘俗忘真故说会真。忘俗忘真何谓实真。令旨答。若存俗存真何谓实真。正由两遣故谓实真。又咨。若忘俗忘真而是实真。亦应忘真忘俗而是实俗。令旨答。忘俗忘真所以见真。忘真忘俗弥见非俗。又咨。菩萨会真。既忘俗忘真。今呼实真便成乖理。令旨答。假呼实真。终自忘真。两忘称实。何谓乖理。 兴皇寺法宣咨曰。义旨云。俗谛是有是无故以生法为体。未审有法有体可得称生。无是无法。云何得有生义。令旨答曰。俗谛有无相待而立。既是相待故并得称生。又咨。若有无两法并称为生。生义既一。则有无无异。令旨答。俱是凡夫所见故生义得同是有是无。焉得不异。又咨。若有无果别。应有生不生。令旨答。既相待立名。故同一生义。 程乡侯萧只咨曰。未审第一之名。是形待以不。令旨答曰。正是形待。又咨。第一无相有何形待。令旨答。既云第一。岂得非待。又咨。第一是待。既称第一。世谛待于第一。何不名为第二。若俗谛是待而不称第二。亦应真谛是待不名第一。令旨答。若称第一是待。于义已足。无假说俗。第二方成相待。又咨。 若世谛之名不称第二。则第一之称无所形待。令旨答。第一褒真。既云相待。世名是待。直置可知。 光宅寺法云咨曰。圣人所知之境。此是真谛。未审能知之智。为是真谛。为是俗谛。令旨答曰。能知是智。所知是境。智来冥境得言即真。又咨。有智之人。为是真谛。为是俗谛。令旨答。若呼有智之人即是俗谛。又咨。未审俗谛之人。何得有真谛之智。令旨答。圣人能忘于俗。所以得有真智。又咨。此人既冥无生。亦应不得称人。令旨答。冥于无生不得言人。寄名相说常自有人。 灵根寺慧令咨曰。为于真谛中见有。为俗谛中见有。令旨答曰。于真谛中横见有俗。又咨。俗谛之有为实为虚。令旨答。是虚妄之有。又咨。为当见妄。为当见有。令旨答。见于妄有。又咨。无名相中何得见有名相。令旨答。于无名相见有名相。所以妄有。又咨。于无名相妄见为有。譬如火热。惑者言冷。得就热中有冷相不。若于无相而有名相。亦于火中应有此冷。令旨答。火自常热妄见有冷。此自惑不尝异。 湘宫寺慧兴咨曰。凡夫之惑。为当但于真有迷。于俗亦迷。令旨答曰。于真见有。此是迷真。既见有俗不成迷俗。又咨。若使解俗便成解真。若不解真岂得解俗。令旨答。真理虚寂惑心不解。虽不解真何妨解俗。又咨。此心不解真。于真可是惑。此心既解俗。于俗应非惑。令旨答。实而为语通自是惑。辨俗森罗于俗中各解。 庄严寺僧旻咨曰。三十心中所得空解。为是真解。为是俗解。令旨答。可名相似解。又咨。未审相似为真为俗。令旨答。习观无生不名俗解。未见无生不名真解。又咨。若能照之智非真非俗。亦应所照之境非真非俗。若是非真非俗则有三谛。令旨答。所照之境既即无生。无生是真岂有三谛。又咨。若境即真境。何不智即真智。令旨答。未见无生故非真智。何妨此智未真。而习观真境。岂得以智未真而使境非真境。 宣武寺法宠咨曰。真谛不生不灭。俗谛有生有灭。真俗两义得言有异。谈其法体只得是一。未审体从于义。亦得有二不。令旨答曰。体亦不得合从于义。又咨。未审就凡圣两见得言两义。亦就凡圣两见得言两体。令旨答。理不相异。所以云一。就凡圣两见。得有二体之殊。又咨。若使凡者见有圣人见无。便应凡夫但见世谛有。圣人应见太虚无。令旨答。太虚亦非圣人所见。太虚得名由于相待。既由待生并凡所见。又咨。凡夫所见空有得言是一不。令旨答。就凡为语有实异无。约圣作谈无不异有。 建业寺僧愍咨曰。俗人解俗为当解俗参差而方解俗。为当见俗虚假而言解俗。令旨答曰。只是见俗参差而言解俗。又咨。俗谛不但参差。亦是虚妄。何故解参差而不解虚妄。令旨答。若使凡夫解虚妄。即是解真不解虚妄。所以名为解俗。 光宅寺敬脱咨曰。未审圣人见真。为当渐见。为当顿见。令旨答曰。渐见。 又咨。无相虚怀。一见此现万相并寂。未审何故见真得有由渐。令旨答曰。自凡之圣。解有浅深真自虚寂。不妨见有由渐。又咨。未审一得无相并忘万有。为不悉忘。令旨答。一得无相万有悉忘。又咨。一得无相忘万有者。亦可一得虚怀穷彼真境。不应渐见。令旨答。如来会寂自是穷真。浅行圣人恒自渐见。又咨。若见真有渐不可顿会。亦应渐忘万有不可顿忘。令旨答。解有优劣故有渐见。忘怀无偏故万有并寂。 令旨解法身义(并问答)。 法身虚寂。远离有无之境。独脱因果之外。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岂是称谓所能论辩。将欲显理不容默然。故随从言说。致有法身之称。天竺云达摩舍利。此土谓之法身。若以当体则是自性之目。若以言说则是相待立名。法者轨则为旨。身者有体之义。轨则之体故曰法身。略就言说粗陈其体。是常住身。是金刚身。重加研核其则不尔。若定是金刚即为名相。定是常住。便成方所。所谓常住。本是寄名称曰金刚。本是譬说。及谈实体。则性同无生。故云佛身无为不堕法。故涅槃经说。如来之身非身。是身无量无边无有足迹。无知无形毕竟清净。 无知清净而不可为无垢。称曰妙有而复非有。离无离有所谓法身。 招提寺慧琰咨曰。未审法身无相不应有体。何得用体以释身义。令旨答。无名无相乃无体可论。寄以名相不无妙体。又咨。若寄以名相不无妙体。则寄以名相不成无相。令旨答。既云寄以名相。足明理实无相。又咨。若寄以名相而理实无相。理既无相云何有体。令旨答。寄言轨物何得无体。又咨。亦应寄言轨物。 非复无相。令旨答。轨物义边理非无相。所言无相本谈妙体。又咨。真实本来无相。正应以此轨物。何得隐斯真实。强生言相。令旨答。真实无相非近学所窥。 是故接诸肤浅。必须寄以言相。 光宅寺法云咨曰。未审法身常住。是万行得不。令旨答曰。名相道中万行所得。又咨。既为万行所得。岂言无相。若必无相岂为万行所得。令旨答。无名无相。何曾有得寄以名相假言有得。又咨。实有万行实得佛果。安可以无相全无所得。令旨答。问者住心谓实有万行。今谓万行自空。岂有实果可得。又咨。现有众生修习万行。未审何故全谓为无。令旨答。凡俗所见谓之为有。理而检之实无万行。又咨。经说常住以为妙有。如其假说何谓妙有。令旨答。寄以名相故说妙有。理绝名相何妙何有。 庄严寺僧旻咨曰。未审法身绝相。智不能知。绝相绝知。何得犹有身称。令旨答曰。无名无相曾有何身。假名相说故曰法身。又咨。亦应假名相说是智所照。何得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令旨答。亦得寄名慧眼所见。又咨。若慧眼能见。则可以智知。若智不能知。则慧眼无见。令旨答。慧眼无见。亦无法可见。又咨。若云无见有何法身。令旨答。理绝闻见实无法身。又咨。若无法身则无正觉。正觉既有。法身岂无。令旨答。恒是寄言故有正觉。正觉既在寄言。法身何得定有。 宣武寺法宠咨曰。未审法身之称为正在妙本。金姿丈六亦是法身。令旨答曰。通而为论本迹皆是。别而为语止在常住。又咨。若止在常住不应有身。若通取丈六。丈六何谓法身。令旨答。常住既有妙体。何得无身。丈六亦能轨物。故可通称法身。又咨。若常住无累方称法身。丈六有累何谓法身。令旨答。众生注仰妄见丈六。丈六非有有何实累。又咨。若丈六非有指何为身。令旨答。随物见有谓有应身。又咨。既曰应身何谓法身。令旨答。通相为辨故兼本迹。核求实义不在金姿。 灵根寺慧令咨曰。未审为以极智名曰法身。为以绝相故曰法身。令旨答曰。 无名无相是集藏法身。圆极智慧是实智法身。又咨。无名无相则无身不身。既有法身何谓无相。令旨答。正以无相故曰法身。又咨。若以无相故曰法身。则智慧名相非复法身。令旨答。既是无相智慧岂非法身。又咨。如其有身何名无相。若是无相何得有身。令旨答。于无名相假说法身。又咨。若假说法身正在名相。云何直指无相而谓法身。令旨答。既于无相假立名相。岂得异此无相而说法身灵味寺静安咨曰。未审法身垂应以不。令旨答曰。法身无应。又咨。本以应化故称法身。若无应化何谓法身。令旨答。本以轨则之体名为法身。应化之谈非今所执。 又咨。若无应化云何可轨。既为物轨岂无应化。令旨答。众生注仰蒙益。故云能为轨。化缘已毕何所应化。又咨。若能益众生便成应化。若无应化何以益物。令旨答。能生注仰轨则自成。何劳至人俯应尘俗。又咨。既生注仰岂无应化。若无应化注仰何益。令旨答。正由世尊至极神妙特深。但令注仰自然蒙佑。若应而后益。何谓至神。不应而益。故成穷美。若必令实应与菩萨岂殊。 谢敕赉看讲启。梁昭明皇太子。 臣统启。主书管万安。奉宣敕旨。以臣今讲竟曲垂劳问。伏以正言深奥总一群经。均斗杓以命四时。等太阳而照万国。臣不涯庸浅轻敢奉宣莫恻天文徒观玉府。惭悚交并寝兴无置。仰降中使俯赉光临。荣荷殊慈靡知启处。不任下情。谨附启事谢闻。谨启。 谢敕参解讲启。 臣统启。主书周昂。奉宣敕旨。垂参臣今解讲。伏以至理希夷微言渊奥。非所能钻仰。遂以无庸叨兹宣释。将应让齿。反降教胄之恩。允宜尚学。翻荷说经之诏。窃以挟八威之策。则神物莫干。服九丹之华。则仙徒可役。臣仰承皇威训兹学侣。奉扬圣旨洞哓群儒。鼓冶异师陶钧久滞。方使惠施恧其短长。公孙罢其坚白。王生挫辨既尽神气。法开受屈永隐东峰。中使曲临弥光函席。仰戴殊慈不知启处。不任下情。谨奉启事谢闻。谨启。 谢敕赉制旨大涅槃经讲疏启。 臣统启。后閤应敕木佛子。奉宣敕旨。垂赉制旨大般涅槃经讲疏一部十帙合目百一卷。寒乡睹日未足称奇。采药逢仙曾何譬喜。臣伏以。六爻所明。至邃穷于几象。四书所总。施命止于域中。岂有牢笼因果。辨斯宝城之教。网罗真俗。 开兹月满之文。方当洽大千化均百亿。云弥识种雨遍身田。岂复论唐帝龟书周王策府。何待刊寝槃盂屏黜丘素。甘露妙无降殊恩。揣己循愚不胜庆荷。不任顶戴之至。谨奉启谢闻。 谢敕赉制旨大集经讲疏启。 臣统启。宣诏王慧宝。奉宣敕旨。垂赉制旨大集经讲疏二帙十六卷。甘露入顶。慧水灌心。似闇遇明。如饥获饱。伏以非色非欲二界同坊。匪文匪理三乘云集。四辨言而未极。八声阐而莫穷。俯应天机垂兹圣作。同真如而无尽。与日月而俱悬。但观宝舂山获珠大海。臣实何能恒蒙诱被。张书谷笔岂足陈心。抗袖长言未申歌舞。不任喜荷之至。谨奉启谢闻。谨启。 答广信侯书。晋安王。 王白。仰承比往开善听讲涅槃。纵赏山中游心人外。青松白雾处处可悦。奇峰怪石极目忘归。加以法水晨流天华夜落。往而忘反。有会昔言。王牵物从务无由独往。仰此高踪寸心如结。谨白。 与广信侯书。晋安王。 王白。阔绝音旨每用延结。风严寒劲愿比怡和。伏承净名法席亲承金口。辞珍鹿苑理惬鹫山。微密秘藏于斯既隆。庄严道场自兹弥阐。岂止心灯夜炳。亦乃意蕊晨飞。况思弘明本长内教。今陪十善之车。开八政之路。流波若之水。洗意识之尘。以此春翘方为秋实。王每忆华林胜集亦叨末位。终朝竟夜沐浴妙言。至于席罢日余退休增省。携手登临兼展谈笑。仰望九层俯窥百尺。金池动月玉树含风。当于此时足称法乐。今卷惟之部乘传一隅。闻慧雨滂流喜跃充遍。徒挹悬河无由承禀。空无所有不莹情灵。缘痴有爱自嗟难拔。兼下车以来义言盖少。旧忆已尽新解未餐。既惭口诵复非心辩。永谢写瓶终惭染叠。况慈云既被智海亦深。 影末波余希时洒拂。但睽违转积兴言盈睑。愿加敬纳。言不定意。谨白。 广信县开国侯萧映。惶恐死罪。信至奉诲。清言兼纸文釆巨丽。慰喻绸缪。 比日寒霜惨切。伏愿兴居和悆。民富重殷无过抑损。下官智昏识闇学浅人凡。遂得拥卷璇阶亲奉教义。耳餐甘露心承制说。天思渊深睿情广奥。三明一鉴。释滞义于久迷。四辨既陈。阐难思而顿解。岂汉皇梦迩而梵响复弘。虽晋帝留心而微言始见。每至夕趍琼筵晨登朱陛。不曾不忆芳林胜集玄圃法座。殿下曳舄宝云。 或从容而问道。施裾博望。乍折角而解颐。于时谬齿末筵预闻清论。亲奉话言数陪颜色。至于今者讲席。殿下限同分陜。谬颁天奖犹及下官。谁不钦仁。宁无恋德。倾心东注。恒以系仰为先。下官蒙蔽久已仰慕。虽闻妙义愚心难启。方欲驰鹜枌乡访疑下席。忽逢令旨。垂觅波余。寻读战遑俯仰惭恧。庶为恩谑少泰下情。正当慈云智海。翻以仰属谢瓶。惭叠实归庸菲。下官惑缘既积尘累未消。近摄卫乖方遂中途感疾。不得餐承究竟阙闻末品。徒自克责终关缘运。不审比日何以怡神。披阅儒史无乃损悆。下官每访西邮备餐令德。仰承观嘱于章华之上。或听讼于甘棠之下。未尝不文翰纶终朝不息。清论玄谈夜分乃寐。春华之客。登座右而升堂。秋实之宾。应虚左而入室。文宗义府于焉总萃。唯此最乐实验兹辰。 下官昔游梁苑曲蒙眷顾。今者独隔清颜久睽接仰。倾心已结兴言涕欷。唯冀音旨时赐沾及。伏愿珍重寻更下承。曲奉恩诲用深铭荷。映死罪死罪。 法义篇第四之五 众生佛不相异义(南齐沈约字休文)六道相续作佛义(沈约) 因缘义(沈约)形神义(沈约) 神不灭义(沈约)难范缜神灭义(沈约) 因缘无性论陈沙门真观(并朱世卿自然论) 北齐三部一切经愿文(魏收)周藏经愿文(王褒) 宝台经藏愿文(隋炀帝)三藏圣教序(并表请谢答太宗文帝) 述三藏圣教序(并谢答今上)述诖般若经序(唐褚亮) 金刚般若经集诖序(司元大夫李俨)与翻经诸僧书(并答) 太常博士柳宣佛知不异众生知义沈休文佛者觉也。觉者知也。凡夫之与佛地。立善知恶未始不同也。但佛地所知者得善之正路。凡夫所知者失善之邪路。凡夫得正路之知与佛之知不异也。正谓以所善非善故失正路耳。故知凡夫之知与佛之知不异。由于所知之事异知不异也。 凡夫之所知不谓所知非善。在于求善而至于不善。若积此求善之心。会得归善之路。或得路则至于佛也。此众生之为佛性。寔在其知性常传也。 六道相续作佛义。沈约。 一切种智与五道六趣众生。共有受知之分。无分异也。问曰。受知非知耶。 答曰。非也。问此以何为体。答曰。相续不灭是也。相续不灭所以能受知。若今生陶练之功渐积。则来果所识之理转精。转精之知。来应以至于佛而不断不绝也。若今生无明则来果所识转闇。转闇之知。亦来应以至于六趣也。受知之具随缘受知。知之美恶不关此受知之具也。问曰。知非知既闻命矣。受知受知自是相续不灭。知自然因缘中来。与此受知之具从理而相关。答曰。有此相续不灭自然因果中来。有因有果。何得无善无恶乎。 因缘义。沈约。 凡含灵之性。莫水乐生。求生之路参差不一。一尔流迁涂径各异。一念之间众缘互起。一因一果内有差忒。好生之性万品斯同。自然所禀非由缘立。固知乐生非因缘。因缘非乐。生也虽复俱宅形骸而各是一物。一念既召众缘。众缘各随念起。善恶二念诚有不同。俱资外助事由一揆。譬诸非水非土谷牙不生。因缘性识其本既异。因果不惑虽则必然。善恶独起亦有受碍。虽云独起。起便成因。内因外缘寔由乎此。 论形神。沈约。 凡人一念之时。七尺不复关所念之地。凡人一念。圣人则无念不尽。圣人无已。七尺本自若空。以若空之七尺。总无不尽之万念。故能与凡夫异也。凡人一念忘彼七尺之时。则目废于视足废于践。当其忘目忘足。与夫无目无足亦何以异哉。凡人之暂无本实有无未转瞬有已随之。念与形乖则暂忘。念与心谢则复合。 念在七尺之一处则他处。与异人同则与非我不异。但凡人之暂无其无甚促。圣人长无其无甚远。凡之与圣其路本同。一念而暂忘则是凡品。万念而都忘则是大圣。以此为言则形神几乎。或人疑因果相主毫分不差。善恶之来皆有定业。而六度所修咸资力致。若修此力致复有前因。因熟果成自相感召。则力致之功不复得立。六度所修几于废矣。释迦迈九劫勇猛所成。勇猛之因定于无始。本不资九。 安得称起。余以为因果情照本是二物。先有情照却有因果。情照既动而因果随之。未有情照因果何托。因识二涂用合本异。其本既异厥体不同。情照别起于理非碍。六度九劫差不足疑也。 神不灭论。沈约。 含生之类识鉴相悬。等级参差千累万沓。昆虫则不逮飞禽。飞禽则不逮犬马。昺明昭著不得谓之不然。又人品以上贤愚殊性。不相窥涉不相哓解。燕北越南未足云匹。其愚者则不辩菽麦。悖者则不知爱敬。自斯以上性识渐弘。班固九品曾未概其万一。何者贤之与愚。盖由知与不知也。愚者所知则少。贤者所知则多。而万物交加。群方缅旷。情性哓昧。理趣深玄。由其涂求其理。既有哓昧之异。遂成高下之差。自此相倾品级弥峻。穷其原本尽其宗极。互相推仰应有所穷。其路既穷无微不尽。又不得谓不然也。且五情各有分域。耳目各有司存。心运则形忘。目用则耳废。何则情灵浅弱心虑杂扰。一念而兼无由可至。既不能兼纷纠递袭。一念未成他端互起。互起众端复同前不相兼之由。由于浅惑。惑浅为病。病于滞有。不浅不惑出于兼忘。以此兼忘得此兼照。自凡夫至于正觉。始惑于不惑。不兼至能兼。又不得谓不然也。又昆虫夭促含灵靡二。或朝生夕殒。或不识春秋。自斯而进修短不一。既有其短岂得无长。虚用损年善摄增寿。善而又善焉得无之。又不得谓之不然也。生既可夭则寿不可无夭。夭既无矣则生不可极。形神之别斯既然矣。然形既可养神宁独异。神妙形粗较然有辩。养形可至不朽。养神安得有穷。养神不穷。不生不灭。始末相校岂无其人。自凡及圣含灵义等。但事有精粗。故人有凡圣。圣既长存在凡独灭。本同末异义不兼通。大圣贻训岂惑斯哉。 难范缜神灭论。沈约。 来论云。形即是神。神即是形。又云。人体是一。故神不得二。若如雅论此二物不得相离。则七窍百体无处非神矣。七窍之用既异。百体所营不一。神亦随事而应。则其名亦应随事而改。神者对形之名。而形中之形各有其用。则应神中之神。亦应各有其名矣。今举形则有四支百体之异屈申听受之别。各有其名。各有其用。言神惟有一名而用分百体。此深所未了也。若形与神对。片不可差。何则形之名多。神之名寡也。 若如来论。七尺之神神则无处非形。形则无处非神矣。刀则惟刃是利。非刃则不受利名。故刃是举体之称。利是一处之目。刀之与利既不同矣。形之与神岂可妄合耶。 又昔日之刀今铸为剑。剑利即是刀利。而刀形非剑形。于利之用弗改。而质之形已移。与夫前生为甲后生为丙。天人之道或异。往识之神犹传。与夫剑之为刀刀之为剑。有何异哉。 又一刀之质分为二刀形。形已分矣。而各有其利。今取一牛之身而割之为两。则饮龁之生即谢。任重之用不分。又何得以刀之与利譬形之与神耶。来论谓。刀之与利即形之有神。刀则举体是一利。形则举体是一神。神用于体则有耳目手足之别。手之用不为足用。耳之用不为眼用。而利之为用无所不可。亦可断蛟蛇。亦可截鸿雁。非一处偏。可割东陵之瓜。一处偏。可割南山之竹。 若谓利之为用亦可得分。则足可以执物。眼可以听声矣。若谓刀背亦有利两边亦有利。但未锻而铦之耳。利若遍施四方。则利体无处复立。形方形直并不得施利。利之为用正在一边毫毛处耳。神之与形举体若合。又安得同乎。刀若举体是利。神用随体则分。若使刀之与利其理若一。则胛下亦可安眼。背上亦可施鼻。可乎。不可也。 若以此譬为尽耶。则不尽。若谓本不尽耶。则不可以为譬也。若形即是神神即是形。二者相资理无偏谢。则身亡之日形亦应消。而今有知之神亡无知之形在。此则神本非形形本非神。又不可得强令如一也。 若谓总百体之质谓之形。总百体之用谓之神。今百体各有其分。则眼是眼形。耳是耳形。眼形非耳形。耳形非眼形。则神亦随百体而分。则眼有眼神。耳有耳神。耳神非眼神。眼神非耳神也。而偏枯之体其半已谢。已谢之半事同木石。譬彼僵尸永年不朽。则此半之神。亦应与此半同灭。半神既灭半体犹存。形神俱谢弥所骇惕。若夫二负之尸经亿载而不毁。单开之体尚余质于罗浮。神形若合则此二士不应神灭而形存也。 来论又云。欻而生者欻而灭者。渐而生者渐而灭者。请借子之冲以攻子之城。渐而灭谓死者之形骸始乎无知而至于朽烂也。若然则形之与神本为一物。形既病矣神亦告病。形既谢矣神亦云谢。渐之为用应与形俱。形始亡未朽为渐神独不得以始未为渐耶。 来论又云。生者之形骸变为死者之骨骼。案如来论。生之神明生之形骸。既化为骨骼矣。则生之神明独不随形而化乎。若附形而化则应与形同体。若形骸即是骨骼。则死之神明不得异生之神明矣。向所谓死定自未死也。若形骸非骨骼。 则生神化为死神。生神化为死神。即是三世。安谓其不灭哉。神若随形形既无知矣。形既无知神本无质。无知便是神亡。神亡而形在。又不经通。 若形虽无知神尚有知。形神既不得异。则向之死形翻复非枯木矣。 因缘无性论序。陈沙门释真观。 泉亭令德。有朱三议者。非惟外学通敏。亦是内信渊明。常自心重大乘口诵般若。忽着自然之论。便成有性之执。或是示同邪见。或是实起倒心。交复有损正真过伤至道。聊裁后论以袪彼执。虽复辞无足采而理或可观。若与余同志。希共详览也。 性法自然论。朱世卿。 寓兹先生。喟然叹曰。夫万法万性皆自然之理也。夫惟自然。故不得而迁贸矣。故善人虽知善之不足凭也。善人终不能一时而为恶。恶人复以恶之不足诫也。恶人亦不能须臾而为善。又体仁者不自知其为善。体愚者不自觉其为恶。皆自然而然也。坐右之宾假是大夫。忽然作色而谓曰。固哉先生之说也。违大道而谬圣人之言。先生曰。大道谁主圣人何言。大夫曰。大道无主而无所不主。圣人无言而无所不言。先生曰。请言其所言。言性命之所由致乎。请说其所主主善恶之报应乎。大夫曰。何为其不然也。盖天地扶大道之功以载育。圣人合天地之德以设教。序仁义五德以检其心。说诗书六艺以训其业。此圣人之言也。若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故曰。圣人无亲常与善人。六极序而降行惩。五福陈而善心劝。三世为将睹覆败之权。七叶修善有兴隆之性。陈赏宠而不侯。邴昌疏而绍国。斯道家之效也。何先生言皆自然之理而不可迁贸者哉。先生笑而应曰。世所谓将绳之人。绳尽而不知迁。若大夫之徒是也。敬课管陋为吾子陈之。盖二仪着而六子施。百姓育而五材用。用此句者隔万法而尽然焉。人为生最灵。膺自然之秀气。禀妍蚩盈减之质。怀哀乐喜怒之情。挺穷达修短之命。封愚智善恶之性。夫哀乐喜怒伏之于情。感物而动。穷达修短藏之于命。事至而后明。妍蚩盈减着之于形。有生而表见。愚智善恶封之于性。触用而显彻。此八句者。总人事而竭焉。皆由自然之数。无有造为之者。夫有造为之者必劳。有出入之者必漏。有酬酢之者必谬。此三者非造物之功也。故墨子曰。使造化三所成一叶。天下之叶少哉。盖圣人设权巧以成教。借事似以劝威。见强勇之暴寡怯也。 惧刑戮之弗禁。乃陈祸淫之威。伤敦善之不劝也。知性命之不可易。序福善以奖之。故听其言也似若勿爽。徵其事也万不一验。子以本枝繁植。斯履道之所致。 蒸尝莫主。由遗行之所招。身居逸乐。为善士之明报。体事穷苦。是恶人之显戮。孙叔少不埋蛇。长无令尹之贵。邴吉前无阴德。终阙丞相之尊。若然则天道以重华文命。答^2□叟之极愚。以商均丹朱。酬尧舜之至圣。太伯三世无玩兵之咎。而假嗣于仲虞。汉祖七叶不闻笃善之行。遂造配天之业。箕称享用五福。身抱夷灭之痛。孔云庆钟积善。躬事旅人之悲。颜冠七十之上。有不秀之旨。冉在四科之初。致斯人之叹。而商臣累王荆南。冒顿世居塞北。首山无解颜之鬼。汨水有抱怨之魂。康成以姓改乡。不济小圣之祸。王褒哀变陇木。适受非妄之灾。 二生居卫乘舟之痛谁罪。三仁在亳。剖心之酷何辜。若乃侧近邦畿密尔世代。非坟籍所载。在耳目之前者。至有腹藏孟门之险心库豺虺之毒。役虑唯以害他为念。行己必用利我为先。锥刀推其尖锐。溪壑讶其难满。而则百两外荣千钟内实。优偃绮罗坐列甘腻。鸣金绾玉富逸终身。自有怀百璧而为衿蓥明珠而成性。 心不能行启蛰之杀。手不忍折方长之条。怀殊材而莫采。蓄美志而谁眄。偏糅于冗杂之中。见底于乡闾之末。抱饥寒而溘死。与麋鹿而共埋。享尝寂寞孀孩无寄。名字不闻湮沈电灭。如斯可恨。岂一人哉。是知桀跖之凶残。无惧来祸之将及。闵曾之笃行勿拟后庆之当臻。故鹖冠子曰。夫命者自然然者也。贤者未必得之。不肖者亦未必失之。斯之谓矣。 大夫曰。若子引百家之言。则列子之为名者必廉。廉斯贫。为名者必让。让斯贱。若然者则贫贱者立名之士所营而至也。则富贵者。贪竞之徒所求而得也。 何名自然之数哉。先生曰。此乃一隅之说。非周于理者也。夫富贵自有贪竞。富贵非贪竞所能得。贫贱自有廉让。贫贱非廉让所欲邀。自有富贵而非贪求。贫贱而不廉让。且子罕言命。道藉人弘。故性命之理。先圣之所惮说。善恶报应天道有常而关哉。譬如温风转华寒飙扬雪。有委溲粪之下。有参玉阶之上。风飙无心于厚薄。而华霰有秽净之殊途。天道无心于爱憎。而性命有穷通之异术。子闻于公待封而封至。严母望丧而丧及。若见善人便言其后必昌。若睹恶人便言其后必亡。此犹终身守株而冀狡兔之更获耳。大夫于是敛容而谢曰。若仆者所执偏述而昧通途。守狭近而矢遐旷。今承音旨涣然蒙启。譬犹疏蜀伏尸历万古而忽悟。中山沉醉未千朝而遽醒。请事斯语以铭诸绅。或问曰。朱子托凭虚之谈。畅方寸之底。论情指事深有趣焉。但详之先典有所未达。夫人哀乐喜怒之情。苞善恶之性。资待之方不足。于是争夺之事斯兴。才识均者不能相御。天生仁圣寔使司牧。乐者圣人之所作。礼者先王之所制。三千之仪以检其迹。五音之和以导其心。设爵以劝善。悬刑以惩恶。纤毫不漏酬酢如响。玉帛云乎非无为所荐。鼓钟斯合岂自然而谐。千科满目靡非力用所构。百贯参差悉由智思而造。吾子汤武之臣隶。周孔之学徒。出入户牖伏膺名教。而云善人知善之不足凭也。恶人知恶之不足诫也。善不能招庆。祸不能报恶。是何背理之谈也。且翾翔蠕动犹知去就。 况人为最灵而同一自然之物。此岂高厚之诗何取譬之非类。情所未达敬待清酬。 答曰。昔卢敖北遭荒土。自伤足迹之未旷。河宗东窥溟海。方叹秋水之不多。吾子习近成性。未易可与谈远大者也。今子以屈申俯仰心虑所为。雕镂剪琢身手所作。礼乐者圣人之所作。圣人者天地之所生。请为吾子近取诸身则可以远通诸物。子以耳闻眼见足蹈手握意谓。孰使之然。身有痾疾冷热皆不自知。哀乐喜怒兴废安在。何地有识者自知识之所在者乎。有智者自知智之所存者乎。若识遍身中伤身则识裂。若智随事起事谢则智灭。果识不知识智不知智。于是推近以达远。触类而长之。故知礼乐不自知其所由而制。圣人不自知其所由而生。两像亦不知其所由而立矣。于是殊形异虑委积充盈。静动合散自生自灭。动静者莫有识其主。生灭者不自哓其根。盖自然之理着矣。所谓非自然者乃大自然也。是有为者乃大无为也。子云。天生圣人是使司牧。何故唐虞叠圣加以五臣。文武重光益以十乱。岂天道之不能一其终始。将末代贻咎于天地。大舜大尧非欲生不肖之子。龙逢比干岂乐身就诛割。孔子历聘栖遑卒云执鞭不惮。颜称回何敢死终使慈父请车。彼三圣三仁。可谓妙取舍矣。天能令东海亢旱。不如理孝妇之怨。地能使高城复堑。未若救杞梁之殒。故荣落死生自然定分。若圣与仁不能自免。深味鄙句理存显然。 因缘无性论。陈真观法师。 请疑公子致言于通敏先生曰。夫二仪始判则庶类是依。七曜既悬。则兆民斯仰。但生前死后系象之所未明。古往今来贤圣于焉莫究。而希玄君子互骋钻求。 慕理名人竞加穿凿。宇兹所说则盛辨自然。假氏所明则高陈报应。虽自然锋镝克胜于前。报应干戈败绩于后。而愚心难启暗识易迷。二理交加未知孰是。通敏先生乃抵掌而对曰。省二君之清论。实各擅于偏隅。自然则依傍于老庄。报应则祖述于周孔。可谓楚则已失而齐亦未为得也。今为吾子扬搉而陈之。夫三坟五典。 善恶之理未彰。八索九丘。幽明之路犹拥。况复漆园傲吏恍忽狂生。独称造化之宗。偏据自然之性。乃为一时之矫俗。非关契理之玄谋。今请问。自然之本为何所趣。有因果耶无因果乎。若谓自然尚论因果。则事同牟盾。两言相食愚人所笑。智者所悲。直置已倾不烦多难。若谓永无报应顿绝因果。则君臣父子斯道不行。仁义孝慈此言何用。便当造恶招庆为善致殃。亦应钻火得冰种豆生麦。未见声和响戾形曲影端者也。若以放勋上圣而诞育于丹朱。重华至德而出生于瞽叟。 便为自然而然者。窃为足下不取焉。夫至亲之道。乃曰天性。而各随行业曾不相关。尧舜树德于往生。故禀兹灵智。1叟兴恶乎前世。故致此顽嚚。而复共结重缘还相影发。乃欲因凡显圣以智化愚。若无瞽叟之凶。岂知克谐之美。自非放勋之圣。谁化慢游之恶。故阿难调达并为世为世尊之弟。罗□善星同是如来之胤。 而阿难常亲给侍。调达每兴害逆。罗□则护珠莫犯。善星则破器难收。以此而观。谅可知矣。若云各有自性不可迁贸者。此殊不然。至如鹰化为鸠本心顿尽。 橘变成枳前味永消。昔富今贫。定性之理难夺。先贵后贱。赋命之言何在。吕望屠牛之士。终享太师。伊尹负鼎之人。卒登丞相。戴渊四邻所患。后着高名。周处三害之端。晚称令德。阇王无间之罪。翻然改图。育王莫大之愆。忽能尊善。 若依自性之理。岂容得有斯义。善人唯应修善。不可片时起恶。恶人恒自起恶。 无容一念生善。是则荣枯宠辱皆守必然。愚智尊卑永无悛革。岂其然乎。决不然也。又若以修德之人翻感忧戚。行善之者反致沉沦。以为自然之命。亦不然也。 若行善而望报去善更遥。修德以邀名。离德逾远。若必挺圭璋之性。怀琬琰之心。本无意于名闻。曾不欣乎富贵。而英声必孱雅庆方臻。或可未值知音便同散木。不逢别玉遂等沈泥。暂且龙潜无亏。凤德岂容。区区于天壤。扰扰于世间。 自可固穷无烦殒获。至如太伯高让而流芳千祀。仲尼穷厄而传名万代。颜称早世特是命。业不长。冉致斯疾。当由病因未断。二子伏诛。弥显卫灵之恶。三仁受戮。方见殷纣之愆。首山之饿。不免求名之责。汨水之沈。尚贻怀怨之咎。且夫决定之业。非神力之所救。必应受报。岂圣智而能禳。并起昔因非今造也。若谓屠割为务而永寿百龄。盗窃居怀而丰财巨亿。以为定性而然者。亦所未喻也。斯由曩生片善感此命财。今世重殃未招果报。以其为罪既大受苦宜多。所以且缓其诛宜纵其恶。一朝祸盈衅积。则便覆巢碎卵。长归鬲子泥犁。永处无间地狱。故书云。恶不积无以灭身。此之谓矣。亦有见招果报事接见闻。至如王莽篡逆则悬首斩台。董卓凶残则曝尸都市。晋侯杀赵朔。感陷厕之悲。齐主害彭生。有坠车之痛。夏祚颠覆桀之罪也。殷宗殄丧纣之过焉。故知因果之义陆离难准。业报之理参差不定。所谓生报现报及后报也。 请疑公子曰。若以自然之计于义不可。则报应之辨在言为得。而前旨复云。 二君所述皆非契理。未知此意可得而闻耶。 通敏先生曰。子既殷勤屡请。余亦僶俯相答。但自省庸陋。未申其要妙耳。 寻法本非有。非有则无生。理自非无。非无则无灭。无生无灭诸法安在。非有非无万物何寄。荡乎清净。推求之路斯断。夷然平等。取舍迳无从。岂有报应之理可求善恶之想可得。直以凡品众生未了斯致。故横兴诤论强生分别。所谓渴人逐焰。水在河池。眼病见华。空曾无树。但为引接近情祛其重惑。微示因果略显业缘。使定性执除自然见弭。若达乎正理悟此真法。亦复何所而有。何所而无哉。 于是二三君子相视心惊。欣然领悟。退席敬伏而言曰。今者可谓朝闻夕死。虚往实归。积滞皆倾。等秋风之落叶。繁疑并散。譬春日之销冰。谨当共舍前迷同遵后业矣。 齐三部一切经愿文。魏收。 三有分区。四生禀性。共游火宅。俱沦欲海。所以法王当洲渚之运。觉者应车乘之期。导彼沉迷。归兹胜地。自宝云西映法河东泻。甘露横流。随风感授。 皇家统天。尊道崇法。拔群品于有待。驱众生于不二。所以刻檀作缋构石雕金。 遍于万国尘沙数等。复诏司存有事缁素。精诚踰于皮骨。句偈尽于龙宫。金口所宣总勒缮写。各有三部。合若干卷。用此功德心若虚空。以平等施无思不洽。藉我愿力同登上果。 周经藏愿文。王褒。 年月日某和南云云。盖闻。九河疏迹策緼灵丘。四彻中绳书藏群玉。亦有青丘紫府三皇刻石之文。绿检黄绳六甲灵飞之字。岂若如来秘藏。譬彼明珠。诸佛所师同夫净镜。鹿苑四谛之法。尼园八犍之文。香山巨力岂云能负。以岁在昭阳。龙集天井。奉为云云。奉造一切经藏。始乎生灭之教。讫于泥洹之说。论议希有。短偈长行。青首银函玄文玉匣。凌阳铒药。止观仙字。关尹望气。裁受玄言。未有龙树利根。看题不遍。斯陀浅行。同座未闻。尽天竺之音。穷贝多之叶。灰分八国。文徙罽宾。石尽六铢。书还大海。仰愿过去神灵乘兹道力。得无生忍具足威仪。又愿国祚遐长臣民休庆。四方内附万福现前。六趣怨亲同登正觉。 宝台经藏愿文。隋炀帝。 菩萨戒弟子杨广和南。仰惟如来应世声教被物。殷勤微密结集法藏。帝释轮王既被付嘱。菩萨声闻得杨大化。度脱无量以迄于今。至尊拯溺百王混一。四海平陈之日。道俗无亏。而东南愚民余熸相煽。爰受庙略重清海滨。役不劳师以时宁。复深虑灵像尊经多同煨烬结鬘绳墨湮灭沟渠。是以远命众军随方收聚。未及期月轻舟总至。乃命学司依名次录。并延道场。义府覃思证明所由。用意推比多得本类。庄严修葺其旧惟新。宝台四藏将十万轴。因发弘誓永事流通。仍书愿文悉连卷后。频属朝觐着功始毕。今止宝台正藏亲躬受持。其次藏以下。则慧日法云道场。日严弘善灵刹。此外京都寺塔诸方精舍。而梵宫互有小大。僧徒亦各众寡。并随经部多少斟酌付。授者既其恳至。受者亦宜殷重。长存法本远布达摩。 必欲传文来入寺写。勿使零落两失无作。前佛后佛谅同金口。即教当教宁殊玉谍。须弥山上众圣共持。金刚海底天龙尽护。散在阎浮亦复如是。追念缮造之者。厥诚至隆。心手勤到何量功德。舍撤净财岂可称计。所资甘雨用沃焦芽。能生诸佛本是般若。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恕己深思即是自为。今陈此意乃似执着。 若不开警则不深固。自行化他备在经律。顾循菲识诚愧通方。因果。相推何殊眼见。岂不知独善。且最胜无为第一乐。内典法奥自关众僧。何事区区横相负荷。 但庆凭宿植生长王宫。谒陛趋庭勖存远大。出受蕃寄每用只兢。非唯礼乐政刑一遵成旨。而舟航运出弥奉弗坠。无容弃稷^2□而同园绮。变菩萨而作声闻。越用乖方。既其不可笃信。受付窃敢当仁。然五种法师俱得六根清净。而如说修行涅槃最近。徒守经律不依佛戒。口便说空心滞于有。无上医玉随病逗药。开乳唅苏为方既异。甜冷苦热取疗亦殊。譬前后教门别赴机性。根茎枝叶受润终齐。总会津梁无不入道。犹如问孝问仁。孔酬虽别。治身治国老意无乖。殊途同归一致百虑。内外相融义同泯合。何处有学毗昙而不成圣。执黎耶能悟真。师子严铠反贻毁于蠃贝。象足至底翻取诮于蜂房。心同剑戟诤踰水火。经意论意都不如斯。通经通论何因若此。恐施甘露更成毒药。傥均味海则致醍醐。圣御绀宝天飞金轮云动。纳万善于仁寿。总一乘于普会。开发含识济渡群生。今所传经遍于宇内。众圣潜力必运他方。共登菩提早证常乐。则是弟子之申。顺弘誓。于无穷平等坦然。通遣唱白。达识体之念随喜也。 请御制经序表。 沙门玄奘言。奘以贞观元年。往游西域。求如来之秘藏。寻释迦之遗旨。总获六百五十七部。并以载于白马。以贞观十八年。方还京邑。寻蒙敕旨。令于弘福道场披寻翻译。今以翻出菩萨藏等经。伏愿垂恩以为经序。惟希敕旨方布中夏。并撰西域传一部总一十二卷。谨令舍人李敬一以将恭进。无任悚息之至。谨奉表以闻。谨言。 敕答玄奘法师前表。 省书具悉来旨。法师夙标高志行出尘表。泛宝舟而登彼岸。搜妙道而辟法门。弘阐大猷荡涤众罪。是故慈云欲卷。舒之而荫四空。慧日将昏。朗之而照八极。舒朗之者其惟法师乎。朕学浅心拙在物犹迷。况佛教幽微。岂能仰测。请为经题者非己所闻。又云。新撰西域记者当自披览。敕奘尚重请经题序启(本阙)。 三藏圣教序。太宗文皇帝。 盖闻。二仪有像。显覆载以含生。四时无形。潜寒暑以化物。是以窥天鉴地。庸愚皆识其端。明阴洞阳。贤哲罕穷其数。然而天地包乎阴阳而易识者。以其有像也。阴阳处乎天地而难穷者。以其无形也。故知像显可。徵虽愚不惑。形潜莫睹。在智犹迷。况乎佛道崇虚。乘幽控寂。弘济万品。典御十方。举威灵而无上。抑神力而无下。大之则弥于宇宙。细之则摄于毫厘。无灭无生。历千劫而不古。若隐若显。运百福而长今。妙道凝玄。遵之莫知其际。法流湛寂。挹之莫测其源。故知蠢蠢凡愚区区庸鄙。投其旨趣能无疑惑者哉。然则大教之兴。基于西土。腾汉庭而咬梦。照东域而流慈。昔者分形分迹之时。言未驰而成化。当常现常之世。民仰德而知遵。及乎晦影归真迁仪越世。金容掩色。不镜三千之光。 丽象开图。空端四八之相。于是微言广被。拯含类于三途。遗训遐宣。导群生于十地。然而真教难仰。莫能一其指归。曲学易遵。邪正于焉纷纠。所以空有之论。或习俗而是非。大小之乘。乍沿时而隆替。有玄奘法师者。沙门之领袖也。 幼怀贞□。早悟三空之心。长契神情。先苞四忍之行。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故以智通无累神测未形。超六尘而迥出。只千古而无对。凝心内境。悲正法之陵迟。栖虑玄门。慨深文之讹谬。思欲分条析理广彼前闻。截伪续真开兹后学。是以翘心净土往游西域。乘危游迈杖策孤征。积雪晨飞途间失地。惊砂夕起空外迷天。万里山川。拨烟霞而进影。百重寒暑。蹑霜雨而前踪。诚重劳轻求深愿达。周游西宇十有七年。穷历道邦询求正教。双林八水味道餐风。鹿苑鹫峰瞻奇仰异。承至言于先圣。受真教于上贤。探赜妙门精穷奥业。一乘五律之道。驰骤于心田。八藏三箧之文。波涛于口海。爰自所历之国。总将三藏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译布中夏宣扬胜业。引慈云于西极。注法雨于东陲。圣教缺而复全。苍生罪而还福。湿火宅之干焰。共拔迷途。朗爱水之昏波。同臻彼岸。是知恶因业坠善以缘升。升坠之端惟人所托。譬夫桂生高岭云露方得泫其华。莲出渌波飞尘不能污其叶。非莲性自洁而桂质本贞。良由所附者高则微物不能累。所凭者净则浊类不能沾。夫以卉木无知。犹资善而成善。况乎人伦有识。不缘庆而求庆。方冀兹经流施将日月而无穷。斯福遐敷与乾坤而永大。 谢敕赍经序启。 沙门玄奘言。窃闻六爻探赜。局于生灭之场。百物正名。未涉真如之境。犹且远徵羲册。睹奥不测其神。遐想轩图。历选并归其美。伏惟皇帝陛下。玉台降质金轮御天。廓先王之九州。掩百千之日月。斥列代之区域。纳恒沙之法界。遂使给园精舍并入堤封。贝叶灵文咸归册府。玄奘往因振锡聊谒崛山。经途万里怙天威如咫尺。匪乘千叶诣双林如食顷。搜扬三藏。尽龙宫之所储。研究一乘。穷鹫岭之遗旨。并以载乎白马来献紫宸。寻蒙下诏赐使翻译。玄奘识乖龙树。谬忝传灯之荣。才异马鸣。深愧泻瓶之敏。所译经论。纰舛尤多。遂荷天恩留神。构序文超象系之表。若聚日之放千光。理括众妙之门。同法云之濡百草。一音演说亿劫罕逢。无以微生亲承梵响。踊跃欢喜如闻受记。无任忻荷之极。谨奉表诣阙。陈谢以闻。谨言。 敕答谢启。 朕才谢圭璋。言惭博达。至于内典尤所未闲。昨制序文深为鄙拙。惟恐秽翰墨于金简。标瓦砾于珠林。忽得来书谬承褒赞。循环省虑弥益厚颜。善不足称空劳致谢。 皇太子臣治述。圣记三藏经序。 夫显扬正教。非智无以广其文。崇阐微言。非贤莫能定其旨。盖真如圣教者。诸法之玄宗。众经之轨跽躅也。综括宏远奥旨遐深。极空有之精微。体生灭之机要。词茂道旷。寻之者不究其源。文显义幽。履之者莫测其际。故知圣慈所被。业无善而不臻。妙化所敷。缘无恶而不剪。开法网之网纪。弘六度之正教。 拯群有之涂炭。启三藏之秘扃。是以名无翼而长飞。道无根而永固。道名流庆。 历遂古而镇常。赴感应身。经尘劫而不朽。晨钟夕梵。交二音于鹫峰。慧日法流。转只轮于鹿苑。排空宝盖。接翔云而共飞。庄野春林。与天花而合彩。伏惟皇帝陛下。上玄资福。垂拱而治八荒。德被黔黎。敛衽而朝万国。恩加朽骨。石室归贝叶之文。泽及昆虫。金匮流梵说之偈。遂使阿耨达水通神甸之八川。耆阇崛山接嵩华之翠岭。窃以法性凝寂。靡归心而不通。智地玄奥。感恳诚而遂显。 岂谓重昏之夜。^5□慧炬之光。火宅之朝。降法雨之泽。于是百川异流同会于海。万区分义总成乎实。岂与汤武校其优劣。尧舜比其圣德者哉。玄奘法师者。 夙怀聪令立志夷简。神清龆□之年。体拔浮华之世。凝情定室匿迹幽岩。栖息三禅巡游十地。超六尘之境。独步迦维。会一乘之旨。随机化物。以中华之无质。 寻印度之真文。远涉恒河终期满字频登雪岭更获半珠。问道往还十有七载。备通释典利物为心。以贞观十九年二月六日。奉敕于弘福寺翻译圣教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引大海之法流。洗尘劳而不竭。传智灯之长焰。皎幽闇而恒明。自非久植胜缘。何以显扬斯旨。所谓法相常住。齐三光之明。我皇福臻。同二仪之固。 伏见御制众经序。照古腾今。理含金石之声。文抱风云之润。治辄以轻尘足岳坠露添流。略举大纲以为斯记。 皇太子答沙门玄奘谢圣教序书。 治素无才学性不聪敏。内典诸文殊未观览。所作论序鄙拙尤繁。忽见来书褒扬赞述抚躬自省惭悚交并。劳师远臻深以为愧。 金刚般若经注序。褚亮。 若夫大块均形役智从物。情因习改性与虑迁。然则达鉴穷览皎乎先觉。照慧炬以出重昏。拔爱河而升彼岸。与夫轮转万劫盖染六尘。流遁以徇无涯踳驳而趋捷径。岂同日而言也。颖川庾初孙早弘笃信以为般若所明。归于正道。显大乘之名相。标不住之宗极。出乎心虑之表。绝于言象之外。是以结发受持多历年所。 虽妙音演说成诵不亏。而灵源邃湛或有未悟。嗟迷方之弗远。眷砥途而太息。属有慧净法师。博通奥义。辩同炙輠理究连还。庾生入室研几。伏膺善诱。乘此誓愿仍求诖述。法师悬镜忘疲衢樽自满。上凭神应之道。傍尽心机之用。敷畅微言宣扬至理。曩日旧疑涣焉水释。今兹妙义朗若霞开。为像法之梁栋。变群生之耳目。词锋秀上。映鹫岳而相高。言泉激壮。赴龙宫而竞远。且夫释教西兴道源东注。世阅贤智才兼优洽。精该睿旨罕见其人。今则妙门重阐籍甚当世。想此玄宗郁为称首。岁惟阉茂始创怀油。月躔仲吕爰兹绝笔。缁俗攸仰轩盖成阴。扣钟随其小大。鸣剑发其光彩。一时学侣专门受业。同涉波澜递相传授。方且顾蔑林远俯视安生。独步高衢对扬正法。辽东真本。望悬金而不刊。指南所寄。藏群玉而无朽。岂不盛哉。岂不盛哉。 金刚般若经集注序。 司元大夫陇西李俨字仲思撰。 夫以。观鸟垂文。振宏规于八体。泣麟敷典。涣洪波于九流。循其辙者不踰乎寰域。涉其源者仅归乎仁义。孰若至圣乘时能仁昭法。剖秋毫于十地。总沙界而而诠道。释春冰于一乘。冠尘劫而流化。若乃是相非相。是空非空。窅乎不测廓焉无象。假名言以立体。包权实而为用。穷不照之照。引重昏于梦境。运无知之知。导群迷于朽宅。究其实相则般若为之宗矣。自真容西谢像教东流。香城徒筑于绵区。宝台移构于中壤鳞萃羽集者。咸徇其法。云褰雾廓法已悟其真。至矣哉。无得而称也。然此梵本至秦弘始。有罗什三藏。于长安城创译一本。名舍卫国。暨于后魏宣武之世。有流支三藏。于洛阳城重翻一本。名舍婆提。江南梁末有真谛三藏。又翻一本名祇树林。隋初开皇。有佛陀耶舍三藏。又翻一本名只陀林。大唐有玄奘三藏。又翻一本名誓多林。虽分轸扬鏕。同归至极。而筌词析义颇亦殊途。然流支翻者兼带天亲释论三卷。又翻金刚仙论十卷。隋初耶舍又翻无着释论两卷。比校三论。文义大同。然新则理隐而文略。旧则工显而义周。兼有秦世罗什晋室谢灵运隋代昙琛皇朝慧净法师等。并器业韶茂博雅洽闻。耽味兹典俱为注释。研考秘赜咸骋异义。时有长安西明寺释道世法师字玄恽。德镜玄流道资素蓄。伏膺圣教雅好斯文。以解诂多门寻核劳止。未若参综厥美一以贯之。爰掇诸家而为集注。开题科简同铭斯部。勒成三卷号为集诖般若。兼出义疏三卷玄义两卷。现行要用文理周悉。庶使灵山积壤干天之峻弥高。巨海纳川浴日之波逾广。披文者毕穷其理。讲导者洞尽其性。学侣无疲于倍功。谈客有同于兼采。金口妙义。掩二曜以长悬。玉轴微言。贯三才而靡绝。岂止声芬鹫岭字韫龙宫而已哉。 与翻经大德等书。太常博士柳宣归敬偈。 稽首诸佛愿护神威当陈诚请罔或尤讥沉晦未悟圆觉所归久沦爱海舟楫攸希异执乖竞和合是依玄离取有理绝过违慢乖八正戏入百非取舍同辨染净混微简金去砾琢玉裨辉能仁普鉴凝虑研几契诚大道孰敢毁诽谔谔崇德唯唯浸衰惟愿留听庶有发挥望矜悃悃垂诲婓婓归敬曰。昔能仁示现王宫假殁双树。微言既畅至理亦弘。刹土蒙摄受之恩。 怀生沾昭苏之慧。自佛树西荫觉影东临。汉魏寔为滥觞。符姚盛其风彩。自是名僧间出达士连镳。慧日长悬法轮恒驭。开凿之功始自腾显。弘阐之力仍资什安。 别有善开远适罗浮。图澄近现赵魏。粗言圭角未可缕陈。莫不辩空有于一乘。论苦集于四谛。假铨明有。终未离于有为。息言明道。方契证于凝寂。犹执玄以求玄。是玄非玄理。因玄以忘玄。或是玄义。虽冥会幽涂事绝言象。然摄生归寂终籍筌蹄。亦既立言是非锋起。如彼战争干戈竞发。负者屏气胜者先鸣。故尚降魔制诸外道。自非辩才无畏答难有方。则物辈喧张我等耻辱。是故专心适道。一意总持建立法幢只植法鼓。旗鼓既正则敌者残摧。法轮既转能威不伏。若使望风旗靡对难含胶而能阐弘三宝。无有是处。尚药吕奉御。入空有之门。驰正见之路。 闻持拟于昔贤。洞微侔于往哲。其辞辨其义明。其德真其行着。已沐八解之流。 又悟七觉之分。影响成教。若净名之诣庵园。闻道必求。犹善才之归无竭。意在弘宣佛教。立破因明之疏。若其是也。必须然其所长。如其非也。理合指其所短。今现僧徒云集。并是采石他山。朝野俱闻。吕君请益莫不侧听。泻瓶皆望荡涤掉悔之源。销屏疑忿之聚。有太史令李淳风者。闻而进曰。仆心怀正路行属归依。以实际为大觉玄躯。无为是调御法体。然皎日丽天。寔助上玄运用。贤僧阐法。实裨天师妙道。是所信受是所安心。但不敢以黄叶为金。山雉成凤。南郭滥吹。淄渑混流耳。或有异议。岂仆心哉。岂仆心哉。然鹤林已后岁将二千。正法既过末法初践。玄理郁而不彰。觉道浸将湮落。玄奘法师。头陀法界远达迦维。 目击道树金流。仍睹七处八会。毗城鹫岭身入彼乡。娑罗宝阶目验虚实。至如历览王舍檀特恒河。如斯等辈未易具言也。加之西域名僧莫不面论波若。东域疑义悉皆质之彼师。毗尼之藏既奉持而不舍。毗昙明义亦洞观而为常。苏妒路既得之于声明。耨多罗亦剖断于疑滞。法无大小。莫不韫之胸怀。理无深浅。悉能决之敏虑。故三藏之名振旦之所推定。摩诃之号乃罗卫之所共称。名实之际何可称道。然吕君学识该博义理精通。言行枢机是所详悉。至于陀罗佛于。禀自生知。 无碍辩才宁由伏习。但以因明义隐。所见不同。犹触象各得其形。共器饭有异色。吕君既已执情道俗。企望指定。秋霜已降侧听钟鸣。法云既敷雷震希发。但龙象蹴蹋非驴所堪。犹缁服壶奥白衣不践。脱如龙种抗说无垢释疑则芯刍悉昙亦优婆能尽辄附微志请不为烦。若有滞疑望咨三藏裁决。以所承禀传示四众。则正道克昌覆障永绝。绍隆三宝其在兹乎。过此已往非复所悉。弟子柳宣白。 答博士柳宣。译经释明浚还述颂。 于赫大圣种觉圆明无幽不察如响酬声弗资延庆孰悟归诚良道可仰寔引迷生百川邪浪一味吞并物有取舍正匪亏盈八邪驰锐四句争名饰非滥是抑重为轻照日水散投珠水清显允上德体道居贞纵加誉毁未动遗荣昂昂令哲郁郁含情俟诸达观定此权衡聊申悱悱用简英英还述曰。顷于望表预属归敬之词。其文焕乎何伟丽也。详其致诚哉。岂不然欤。悲夫爱海滔天邪山概日。封人我者颠坠其何已。恃慢结者漂沦而不穷。至于六十二见。争翳荟而自处。九十五道。竞扶服而无归。如来以本愿大悲忘缘俯应。内圆四智外显六通。运十力以伏天魔。飞七辩而摧外道。竭兹爱海。济禀识于三空。殄彼邪山。驱肖形于八正。指因示果反本还源。大矣哉。悲智妙用无德而称矣。 昔道树登庸。被声教于百亿。坚林寝迹。振遗烈于三千。自佛日西倾余光东照。周感夜陨之瑞。汉通宵梦之徵。腾兰炳惠炬于前。澄什嗣传灯于后。其于译经弘法神异济时。高论降邪安禅肃物。缉颓纲者接武。维绝细者肩随。莫不夷夏钦风幽明翼化联华靡替可略而详。惟今三藏法师蕴灵秀出。含章而体一味。瓶泻以赡五乘。悲去圣之逾远。悯来教之多阙。缅思圆义许道以身。心口自谋形影相吊。振衣擎锡寻波讨源。出玉关而远游。指金河而一息。稽疑梵宇探幽洞微。旋化神州扬真殄谬。遗筌阙典大备兹辰。方等圆宗弥广前烈。所明胜义。妙绝环中之中。真性真空。极踰方外之外。以有取也。有取丧其真。统无求之。无求蠹其实。拂二边之迹。忘中道之相。累遣未易。洎其深重空。何以臻其极。要矣妙矣。至哉大哉。契之于心。然后以之为法。在心为法形言为教。法有自明共相。 教乃遮诠表诠。粹旨冲宗。岂造次所能覶缕。法师凝神役智详正始未。缉熙玄籍大启幽关。秘希声应扣击之大小。廓义海纳朝宗之巨细。于是殊方硕德异域高僧。伏膺问道蓄疑请益。固已饮和。满腹莫测其浅深。聆音骇听。孰知其远近。 至于因明小道。现比盖微。斯乃指初学之方隅。举立论之标帜。至若灵枢秘键。 妙本成功。备诸奥册。非此所云也。吕奉御以风神爽拔早擅多能。器宇该通夙彰博物。弋猎开坟之典钩深坏壁之书。触类而长应诸数术。振风飙于辩囿。摛光华于翰林。骧首云中先鸣日下。五行资其笔削。六位伫其高谈。一览太玄应问便释。再寻象戏立试即成。实晋代茂先汉朝曼茜。方今蔑如也。既而翱翔群略。绰有余功。而能敬慕大乘。夙敦诚信。比因友生戏尔忽复属想。因明不以师资。率己穿凿。比决诸疏指斥求非。諠议于朝形于造次。考其志也。固已难加核其知也。诚为可惑。此论以一卷成部。五纸成卷。研机三疏。向已一周。举非四十自无一是。自既无是而能言是。疏本无非而能言非。言非不非。言是不是。言是不是。是是而恒非。言非不非。非非而恒是。非非恒是。不为非所非。是是恒非。 不为是所是。以兹贬失致惑病诸。且据生因了因。执一体而亡二义。能了所了封一名而惑二体。又以宗依宗。体留依去体以为宗。喻体喻依去体留依而为喻。缘斯两系妄起多疑。迷一极成谬生七难。但以钻穷二论师已一心。滞文句于上下。 误字音之平去。复以数论为声论。举生成为灭成。岂唯差离合之宗因。盖亦违倒顺之前后。又采鄙俚讹韵以拟梵本。啭音虽广。援七种而只当一啭。然非彼七所目。乃是第八呼声。舛杂乖讹何从而至。又案胜论。立常极微数。乃无穷体唯极小。复渐和合生诸子。微数则倍减于常。微体又倍增于父母。迄乎终已体遍大千。究其所穷数唯成一。吕公所引易系辞云。太极生二仪。二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云。此与彼言异义同。今案太极无形肇生有象。元资一气终成万物。岂得以多生一而例一生多。引类欲显博闻义乖。复何所托。设引大例生义似同。若释同于邪见。深累如何自免。岂得茍要时誉。混正同邪。非身之仇奚至于此。凡所比紊胡可胜言。特由率己致斯狼狈。根既不正枝叶自倾。逐误生疑随疑设难。曲形直影其可得乎。试举二三冀详大意。深疵繁绪委答如别。寻夫吕公达鉴。岂盂浪而至此哉。示显真俗云泥难易楚越。因彰佛教弘远正法凝深。譬洪炉非掬雪所投。渤澥岂胶舟能越也。太史令李君者。灵府沈秘襟期远邈。专精九数综涉六爻。博考图典瞻观云物。鄙卫宏之失度。陋裨灶之未工。神无滞用望实斯在。既属吕公余论复致间言。以实际为大觉。玄躯无为是调御法体。此乃信薰修容。有分证禀。自然终不可成。良恐言似而意违。词近而旨远。然天师妙道幸以再斯。且寇氏天师。崔君特廌共贻伊咎。夫复何言。虽谓不混于淄渑。盖已自滥金□耳惟公逸宇寥廓学殚坟素。庇身以仁义。应物以枢机。肃肃焉汪汪焉。擢劲节以干云。谈清澜而镇地。腾芳文苑。职处儒林。捃摭九畴之宗。研详二载之说。至于经礼三百曲礼三千。莫不义符指掌。事如俯拾AC俎咸推。其准的法度必待其雌黄。遂令相鼠之诗绝闻于野。鱼丽之咏盈耳于朝。惟名与实尽善尽美矣。而诚敬之重禀自夙成。弘护之心实惟素蓄。属斯諠议同耻疚怀。故能投刺含胶允光大义。非夫才兼内外照实邻几岂能激扬清浊济俗匡真耳。昔什公门下服道者三千。今此会中同听者如市。贫道猥以庸陋。叨厕未筵。虽庆朝闻然惭夕惕。 详以造疏三德。并是贯达五乘。墙仞罕窥辞峰难仰。既属商羊鼓舞。而霈泽必沾。词雷迅发恐无暇掩耳。佥议。古人曰。一枝可以戢羽。何烦乎邓林。黄洿足以沈鳞。岂俟于沧海。故不以愚懦垂逼课虚。辞弗获免。粗陈梗概。虽文不足取。而义或可观。顾己庸疏弥增悚恧。指述还答余无所申。释明浚白。 广弘明集卷第二十二重请三藏圣教序启。释玄奘。 伏奉墨敕猥垂奖喻。只奉纶言精守震越。玄奘业行空疏谬参法侣。幸属九瀛有截四海无虞。凭皇灵以远征。恃国威而访道。穷遐冒险。虽励愚诚。纂异怀荒。寔资朝化。所获经论奉敕翻译。见成卷轴未有诠序。伏惟。陛下睿思云敷。 天华景烂。理包系象。调逸咸英。跨千古以飞声。掩百王而腾实。窃以神力无方。非神思不足诠其理。圣教玄远。非圣藻何以序其源。故乃冒犯威严敢希题目。宸眷冲邈不垂矜许。抚躬累息相顾失图。玄奘闻。日月丽天。既分晖于户牖。江河纪地。亦流润于岩崖。云和广乐。不秘响于聋昧。金璧奇珍。岂韬彩于愚瞽。敢缘斯理重以干祈。伏乞。雷雨曲垂。天文俯照。配两仪而同久。与二曜而俱悬。然则鹫岭微言。假神笔而弘远。鸡园奥义。托英词而宣畅。岂止区区梵众独荷恩荣。亦使蠢蠢迷生方超尘累而已。谨奉表奏以闻。谨言。敕遂许焉。谓驸马高履行曰。汝前请朕为汝父作碑。今气力不如昔。愿作功德为法师作序。不能作碑汝知之。贞观二十二年幸玉华宫。追奘至。问翻何经论。答正翻瑜伽。上问何圣所作。明何等义。具答已。令取论自披阅。遂下敕新翻经论写九本。颁与雍洛相兖荆杨等九大州。奘又请经题。上乃出之名大唐三藏圣教序。于明月殿命弘文馆学士上官仪对群僚读之。 谢皇太子圣教序述启。释玄奘。 玄奘闻。七曜摛光。凭高天而散景。九河洒润。因厚地以通流。是知相资之美处物既然。演法依人理在无惑。伏惟。皇太子殿下。发挥睿藻。再述天文。赞美大乘庄严实相。珠回玉转霞烂锦舒。将日月而联华。与咸英而合韵。玄奘轻生多幸。沐浴殊私。不任铭佩。奉启陈谢。谨启。 僧行篇第五 序曰。夫论僧者六和为体。谓戒见利及三业也。是以道洽幽明。德通贤圣。 开物成务则福被人天。导解律仪则化垂空有并由式敬六和扬明三宝。内荡四魔之弊。外倾八慢之幢。遂使三千围内咸禀僧规。六万遐年俱遵声教。非僧弘御孰振斯哉。然则道涉窊隆。岠百六之阳九。尘随信毁。怀利用之安危。通人不滞其开抑。鄙夫有阻于时颂。故使众杂邪正。布逼引之康庄。心包明昧。显登机之衢术。是知满愿之侣。乘小道而摄生。天热之伦。寄邪徒而化物。击扬核于适道。 弘喻在于权谋。未俟威容惟存离着。若斯言之备则通于理行者也。或不达者妄起异端。若见左行谬僻滥惘弥甚。莫思己之烦惑。专惮彼之乖仪。于即雷同荷冒坑残夷灭。下凡之例。抱怨酷而消亡。上圣之徒。悼凶悖之安忍。自古君人之帝。 殷鉴兴亡之经。开吞舟之宏网。布容养之宽政。阐仁风于宇内。坐致太平。弘出处之成规。飨兹大赍。余则察察纠举背烹鲜之格言。收罗咎失。挹凝脂之密令。 及后祸作殃扇。堤防莫开掩泣向隅。斯须糜溃为天下之所笑也。故集诸政绩布露贤明。或抗诏而立谠言。或兴论以详正议。或褒仰而崇高尚。或衔哀而畅诔词。 兹道可寻备于后列。 梁弘明集僧行总目。 晋庾冰为帝出诏令僧致敬晋尚书令何充建议不合奏(二首) 晋桓玄书论道人敬王者(并答)桓玄又书论敬议(并王令答八首) 释慧远与桓玄书论不敬(并答)桓楚伪诏沙门不须敬(并答五首) 释慧远沙门不敬王者论释慧远与桓玄书明沙汰事(并答) 支道林与桓玄书论僧籍郑道子书论踞食范伯伦书论踞食范伯伦表论踞食(并诏答)释慧义我答范伯伦书范伯伦与生观二法师书后秦主令恒标二法师罢道诏(并答) 罗什与后秦主书论恒标罢道事释慧远答桓玄令返俗书(并答) 释僧岩答刘公不还俗书释道盛启齐武论沙汰事唐广弘明集僧行篇总目东晋丘道护支昙谛诔(并序)后秦释僧肇罗什诔(并序) 宋释慧琳释法纲诔(并序)宋释慧琳竺道生诔宋谢灵运释昙隆诔宋谢灵运释慧远诔宋张畅若邪山敬法师诔南齐释慧林释玄运诔南齐律师释智称诔南齐虞羲景法师行状梁沈约净秀尼行状宋孝武沙汰僧尼诏元魏孝文褒崇诸僧诏(七首)南齐沈休文述中食论沈休文述僧会食论北齐文宣沙汰僧议诏(并答) 梁简文吊道澄法师亡书梁晋安王与所部僧正教梁王筠与东阳盛法师书梁释智林与汝南周颙书梁刘孝标与举法师书梁王曼颖与皎法师书(并答) 梁刘之^2□吊震法师亡书梁刘之^2□吊震兄李敬胐书梁刘之^2□吊京正亡书(金华山栖志)(梁刘孝标东阳金华山栖志陈释真观与徐仆射书) 陈徐陵谏仁山深法师罢道书周释昙积上武帝止沙汰表戴逵贻书仙城命禅师幽林沙门释惠命詶书北齐戴先生隋内史薛道衡吊延法师亡书隋释彦琮福田论唐高祖问僧出家损益诏(并答)唐高祖了沙汰佛道诏唐太宗令道土在僧前诏今上令议沙门敬三大诏(并百官驳议表启状等及诏所亲表启论等) 广弘明集僧行篇第五之初(卷二十三) 诸僧诔行状支昙谛竺罗什释法纲竺道生释昙隆释慧远释玄敬释玄运释智称释玄景释净秀道士支昙谛诔东晋丘道护晋义熙七年五月某日。道士支昙谛卒。春秋六十有五。呜呼哀哉。法师肇胤西域。本生康居。因族以国氏。既伏膺师训。乃从法姓支。徒于吴兴郡乌程县都乡千秋里。资金商之贞气。藉阳育之韶律。胄遐方而诞秀。协川岳而禀神。识情湛粹风宇明肃。道致表于天期。德范彰于素器。贞悟独拔。群异不足以动其心。 至诚深固。众论莫能干其执。是以超尘绝诣。慧旨发于弱龄。研微耽玄。明道昭于岁暮。故能振灵风于神境。演妙化于季叶。嗣清前哲。穆道俗而归怀焉。游涉众方敷扬大业。妙寻幽赜清言析微。加以善属文辞。识赏参流。固已谐契风胜领冠一时矣。公之中年爰乃慨以城傍难置幽居为节。且山水之性素好自然。静外之默体自天心。于是谢缘人封遁迹岩壑。乃考室于吴兴郡故障之昆山。味道崇化二十余载。其栖业所弘。可以洗心涤^2□。筌象之美。足以穷兴永年。于是晞宗归仁者自群方而集。钦风怀趣者不远而叩津焉。于时时望英豪多延请赍讲。公虚心应物。不尝以动止介怀。推诚述义。未始以道俗殊致。其中抱壹之德。又遐迩所推。方将洒拂玄路□维颓风。超外妙梯拟辙玄踪。惜乎不永遘疾而终。识者深云亡之痛。悠情感惟良之悲。盖无爵而贵。生荣死哀者此之谓矣。虽至理冥一存亡定于形初。玄识妙照骸器同于朽壤。然而阙情期于欣戚之境。未泯乎离会之心者。亦何能不以失得为悲喜。临长岐而凄怀哉。茍冥废之难体。寄筌翰以怀风。 援弱毫而舒情。播清晖乎无穷。乃作诔曰。 绵绵终古。暧暧玄路。妙缘莫叩。长寐靡寤。生灭纷纭。动息舛互。相驱百世。季叶弥蠹。永溺尘劳。孰知其故。至人乘运。灵觉中肇。未睹沧流井蛙无小。大明融朗。幽夜乃哓。灭有归空。除闇即皦。道洽无方。仁被禽鸟。昧者靡遗。识者弥了。超哉法师。道性自然。壹心绝俗。只诚重玄。研微神锋。妙悟无间。尘之所着。在至斯捐。累之所引。秉之弥坚。摆落尘羁。振拖灵渊。辽辽清雅。萧箫贞韵。汪汪其冲。亹亹其进。和而有慨。异而不峻。停心独得。标想千刃。虚以应物。无来不顺。泛游弘化。振响扬晖。开道玄肆。肇辟灵扉。位制冥极。剖析幽微。忘怀善挹。穆然靡违。会通群方。总之所归。遐抗颓纲。阐固法闱。绪此妙慧。乃播神威。幽境湛默。入肆諠引。闲邃易一。华纷难泯。公乃慨然。中驾潜轸。卜居川岩。构室林巘。摈域外缘。潜精内敏。靡筌不服。无微不尽。蔚矣昆岭。岗阜丘墟。连峰云秀。回壑迂余。庭荫萧条。阶绕清渠。翳然其远。萧尔其虚。眇眇玄风。愔愔僧徒。味道闲室。寂焉神居。心随道亲。情与俗疏。道固无孤。德必有邻。渊清引映。业胜怀人。晞风宗玄。自远来宾。亦有衿期。时来问津。湛湛无穷。日日王神。林壤有谢。道心常新。圣逝言绝。贤表义乖。翳翳末运。玄化将颓。澹矣夫子。道俗归怀。庶享遐年。振此落维。如何不吊。弃世永辞。仪景长归。逝矣不追。有识深恸。含情同悲。呜呼哀哉。推昔绸缪。骤淹信宿。闲宴清宇。藉卉幽谷。或濯素濑。爰憩翠竹。屡兴名辰。泛觞掇菊。梨柚荐甘。蒲笋为蔌。赋诗咏言。怡然偕足。眷怀兹游。想之在目。伤哉斯遇。千载无复。践旧沾衿。瞻坟悲哭。呜呼哀哉。有必之无。始则归卒。达人妙观。千龄一日。昧者或应。横为凶吉。邈矣法师。夙反玄室。累劫之勤。不速而疾。庶遘冥缘。终会灵术。妙行弗运。寔深丧质。情在未冥。怅为自失。寄怀毫素。徽风载述。呜呼哀哉。 鸠摩罗什法师诔。释僧肇。 夫道不自弘。弘必由人。俗不自觉。觉必待匠。待匠故世有高悟之期。由人故道有小成之运。运在小成则灵津辍流。期在高悟则玄锋可诣。然能仁旷世期将千载时师邪心是非竞起。故使灵规潜逝徽绪殆乱。爰有什法师者。盖先觉之遗嗣也。凝思大方驰怀高观。审释道之陵迟。悼苍生之穷蔼。故乃奋迅神仪。宇形季俗。统承洪绪。为时城堑。世之安寝则觉以大音。时将昼昏乃朗以慧日。思结颓纲于道消。缉落绪于穷运。故乘时以会错枉以正。一扣则时无互乡。再击则^2□^2□归仁。于斯时也。羊鹿之驾摧轮。六师之车覆辙。二想之玄既明。一乘之奥亦显。是以端坐岭东响驰八极。恬愉弘训而九流思顺。故大秦符姚二天王师旅以延之。斯二王也。心游大觉之门。形镇万化之上。外扬羲和之风。内盛弘法之术。道契神交屈为形授。公以宗匠不重则其道不尊。故蕴怀神宝感而后动。自公形应秦川。若烛龙之曜神光。恢廓大宗若羲和之出快桑。融冶常道尽重玄之妙。 闲邪悟俗穷名教之美。言既适时理有圆会。故辩不徒兴。道不虚唱。斯乃法鼓重振于阎浮。梵轮再转于天北矣。自非位超修成体精百炼行藏应时。其孰契于兹乎。以要言之。其为弘也隆于春阳。其除患也厉于秋霜。故巍巍乎荡荡乎。无边之高韵。然隘运幽兴。若人云暮。癸丑之年。年七十。四月十三日薨于大寺。呜呼哀哉。道匠西倾。灵轴东摧。朝羲落曜。宝岳崩颓。六合昼昏。迷驾九回。神关重闭。三涂竞开。夜光可惜。盲子可哀。罔极之感。人百其怀。乃为诔曰。先觉登遐。灵风缅邈。通仙潜凝。应真冲漠。丛丛九流。是非竞作。悠悠盲子。神根沉溺。时无指南。谁识冥度。大人远觉。幽怀独悟。恬冲静默。抱此玄素。应期乘运。翔翼天路。既曰应运。宜当时望。受生乘利。形标奇相。繦褓俊远。髫□逸量。思不再经。悟不待匠。投足八道。游神三向。玄根挺秀宏音远唱。又以抗节。忽弃荣俗。从容道门。尊尚素朴。有典斯寻。有妙斯录。弘无自替。宗无拟族。霜结如冰。神安如岳。外疏弥高。内朗弥足。恢恢高韵。可模可因。愔愔冲德。惟妙惟真。静以通玄。动以应人。言为世宝。默为时珍。华风既立。二教亦宾。谁谓道消。玄化方新。自公之觉。道无不弘。灵风遐扇。逸响高腾。廓兹大方。然斯惠灯。道音始唱。俗网以崩。痴根弥拔。上善弥增。人之寓俗。其途无方。统斯群有。纽兹颓纲。顺以四恩。降以慧霜。如彼维摩。迹参城坊。形虽圆应。神冲帝乡。来教虽妙。何足以臧。伟哉大人。振隆圆德。标此名相。显彼冲默。通以众妙。约以玄则。方隆般若。以应天北。如何运邅。幽里冥克。天路谁通。三涂谁塞。呜呼哀哉。至人无为。而无不为。权网遐笼。长罗远羁。纯恩下钓。客旅上摛。恂恂善诱。肃肃风驰。道能易俗。化能移时。奈何昊天。摧此灵规。至真既往。一道莫施。天人哀泣。悲恸灵只。呜呼哀哉。公之云亡。时唯百六。道匠韬斤。梵轮摧轴。朝阳颓景。琼岳颠覆。宇宙昼昏。时丧道目。哀哀苍生。谁抚谁育。普天悲感。我增摧衄。呜呼哀哉。昔吾一时。曾游仁川。遵其余波。纂承虚玄。用之无穷。钻之弥坚。曜日绝尘。思加数年。微情末叙。已随化迁。如可赎兮。贸之以千。时无可待。命无可延。惟身惟人。靡凭靡缘。驰怀罔极。情悲昊天。呜呼哀哉。 武丘法纲法师诔。宋释慧琳。 元嘉十一年冬十一月辛未。法纲法师卒。呜呼哀哉。夫峭立方矫既伤于通任。卑随圆比又亏于刚絜。山居协枯槁之弊。邑止来嚣湫之患。酌二情而简双事者。法师其有焉。少游华京长栖幽麓。乐志入出乘情去来。渎厌人流就闲于木石。郁寂丘壑求观于物类。人以为无特操。我见其师诚矣。天性肤敏陶渐风味。 从容情理赏托文义。交游敦亮尽之契。进趣慕复永之道。理身法服。朱缨之累早绝。抗趾神疆。丹墀之阂夙判。况乃桑门矫拂之迹。徒倚伏之数者哉。昔因邂逅倾盖着交。同以剪落。夷契群萃布怀舒愤。以寄当年。遂携手游梁比翼栖邓。□风虚岫指道玄津。比乐齐宴千载一时。自林倾鸟散奄忽盈纪。子薄高柯予沦泥滓。常冀曾卜索居之遇。遂成梁高山海之别。东澜弗复西景莫收。致尽川徵归骨曾丘。呜呼哀哉。诔曰厥族氏殷。寔汤之裔。荣声中微。源流昭晰。少遭闵凶。 宗无缌繐。慈姑经营。托是养卫。爰逮三五。聪韵特挺。双奇比秀。偶罗齐颖。 志陋中区。思擢神境。脱落生延。耽慕缘永。既遵玄辙。洞哓名迹。仁义之外。 通非所惜。室欲靡遂。坐以会适。弗依朱扉。考卜岩壁。来不濡足。去不绝翮。 颉颃升萃。进退损益。予恶浮波。尔能即心。俱翔道泽。同集德林。齐拂和风。 共聆玄音。自宫徂国。在目在衿。信化绵邈。遗思沉吟。亦既离逖。天道明誓。 尔出旧山。予反遐裔。庶乘和运。同荫共憩。寒灰弗烟。落叶离缀。睽愿莫从。 子遂下世。人之云亡。风怀掩翳。呜呼哀哉。玄冬凄烈。江浒萧条。寒风扬幕。 飞霰入艘。命有近止。归涂尚遥。悯悯即尽。寂寂哀号。孤旅如博。均化无褒。 呜呼哀哉。怀游居之虎丘。悼冥灭之庐岭。惟采录于中京。念提携于番境。情飘飖于双峦。思缠绵于两省。何绸缪兮无极。心所存兮腷臆。阅严冬兮已谢。籍隆暑兮既息。四运纷其邅回。情期窅以长匿。茍来缘之匪亡。眷生平以增恻。呜呼哀哉。 龙光寺竺道生法师诔。宋释慧琳。 元嘉十一年冬十月庚子。道生法师卒于庐山。呜呼哀哉。善人告尽。追酸者无浅。含理亡灭。如惜者又深。法师本姓魏。彭城人也。父广戚县令。幼而奇之。携就法汰法师。改服从业。天资聪懋思悟夙挺。志学之年便登讲座。于时望道才僧著名之士。莫不穷辞挫虑服其精致。鲁连之屈田巴。项托之抗孔叟。殆不过矣。加以性静而刚烈气谐而易遵。喜舍以接诱。故物益重焉。中年游学广搜异异闻。自杨徂秦登庐蹑霍。罗什大乘之趣。提婆小道之要。咸畅斯旨究举其奥。 所闻日优所见踰赜。毁而悟曰。象者理之所假。执象则迷理。教者化之所因。束教则愚化。是以徵名责实。惑于虚诞。求心应事。芒昧格言。自胡相传中华承学。未有能出斯域者矣。乃收迷独运存履遗迹。于是众经云披群疑冰释。释迦之旨淡然可寻。珍怪之辞皆成通论。聃周之申名教。秀弼之领玄心。于此为易矣。 物忌光颖人疵贞越。怨结同服好折群游。遂垂翼敛趾。销影岩穴遵晦至道。投迹愚公登舟之迹。有往无归命尽山麓。悲兴寰畿。鸣哀哉。 泗汴之清。吕梁之峻。惟是淑灵。育此明俊。如草之兰。如石之瑾。匪曰薰雕。成此芳绚。爰初志学。服膺玄迹。经耳了心。披文调策。弱而登讲。靡章不析。善以约言。弗尚辞婳。有识钦承。厌是钩赜。中年稽教。理洗未尽。用是游方。求诸渊隐。虽遇殊闻。弥觉同近。涂穷无归。回辕改轸。芟夷名疏。阐扬事表。何壅不流。何晦不哓。若出朝离。其明昭照。四果十住。藉以汲矫。易之牛马。庄之鱼鸟。孰徵斯实。弗迷斯道。淹留兹悟。告予诲言。道诚在斯。群听咸燔^2□。不独抵峙。诮毁多闻。予谓无害。劝是宣传。识协贞诚。见诲浮諠。默荫去大。弭此腾口。增栖或英。夐逸篁薮。遁思泉源。无碍川阜。庶乘闲托。曰仁者寿。命也有悬。曾不永久兰荪速颓。气伤于偶。呜呼哀哉。爰念初离。三秋告暮。风肃流清。云高林素。送别南浦。交手分路。茫茫去止。凄凄情顾。孰在隐沦。各从□沂。惄是长乖。异成永互。呜呼哀哉。槊溯来风之。绝响送行。云之莫因。缅三冬其已谢。转献岁于此春。听阳禽之悦豫。瞩神气之熅烟。念庠序于兹月。信习业之嘉辰。隐讲堂之空觌。恻高座之虚闻。叹因事以矜理。悲缘情以怀人。呜呼哀哉。天道茫昧信顺可推。理不湮灭庶或同归。申夭可略情念可追。短章无布聊以写悲。呜呼哀哉。 昙隆法师诔。谢灵运。 夫协理置论。百家未见其是。因心自了。一己不患其踬。而终莫相辨。我若咸叹翻沦得拔竟知于谁。冀行迹立则善恶靡徵。俗声名传则薰犹莸同歇。然意非身之所挫。期出命之所限者。目所亲觌见之若人矣。惠心朗识发于髫辫。生自禀华家嬴金帛。加以巧乘骑解丝竹。沫绝景于康衢。弄弦管于华肆者。非徒经旬涉朔弥历年稔而已。谅赵李之咸阳。程郑之临印矣。既而永夜独悟。中饮兴叹曰。 悲夫欣厌迭来终归忧苦。不杜其根于何超绝。且三界回沈诸天倏瞬。况齐景牛山隋武企阴。催促节物逼迫霜露。推此愿言伊何能久。慨然有摈落荣华兼济物我之志。母氏矜其心。姊弟申其操。遂相许诺。出家求道一身既然阖门离世。妻子长绝欢娱永谢。岂唯向之靡乐。判之盛年终古恩爱于今仳别矣。旅舟南槊溯投景庐岳。一登石门香炉峰。六年不下岭。僧众不堪其深。法师不改其节。援物之念不以幽居自抗。同学婴疾。振锡万里相救。余时谢病东山。承风遥羡。岂望人期颇以山招。法师至止鄙人劳役。前诗叙粗已记之。故不重烦。及中间反山成说。□尽遂获。接栋重崖俱挹回涧。茹芝术而共饵。披法言而同卷者。再历寒暑。非直山阳靡喜愠之容令尹一进已之色。实明悟幽微袪涤近滞。荡去薄垢日忘其疾。庶白首同居而乖离无象。信顺莫归徵集何缘。晚节罗衅远见参寻。至止阻阂音尘殆绝。值暑遘疾。未旬即化。诚存亡命也。此行颇实有由。承凶感痛。寔百常情纸墨几时。非以期名。盖钦志节追深平生。自不能默已。故投怀援笔。其辞曰。 仰寻形识。俯探理类。采声知律。拔茅睹汇。物以灵异。人以智贵。即是神明。观鉴意谓。爰初在稚惠心夙察。吐吸芳华。怀抱日月。如彼兰畹。风过气越。如彼天倪。云披光发。求名约身。规操束已。傥或愚世。曾未近似。生以意泰。意管生理。孰是欢慰。程郑赵李。家畜金缯。才练艺技。骧首挥霍。繁弦绮靡。酒酣调促。意妍服侈。朝迫景嘿。夕忌星徙。悠悠白日。凄凄良夜。年往欢流。厌来情舍。苦乐环回。终卒代谢。弃而更适。生速名借。谁能易夺。何术推移。精粗浑济。善恶参差。即心有限。在理莫规。试核众肆。庶获所窥。道家踬近。群流缺远。假名恒谁。傍义岂反。独有兼忘。因心则善。伤物沉迷。羡彼驱遣。变服京师。振锡庐顶。长别荣冀。永息幽岭舍华袭素。去繁就省。人苦其难。子取其静。昏之视明。即愚成绝。智之秉情。对理斯涅。吝既弗袪。滞亦安拔。子之矜之。为尔苦节。节苦在己。利贞存彼。以明闇逝。以慈累徙。欲以援物。先宜济此。发轸情违。终然理是。梁鸿携妻。荷蓧见子。鸡黍接人。行歌通已。于世曰高。于道殊鄙。殆见法师。独绝神理。形寿易尽。然诺难判。乘心即化。弃身靡叹。怀道弥厉。景命已晏。矜物辞山。终息旅馆。呜呼哀哉。魂气随之。延陵已了。鸢蝼同施。漆园所哓。委骸空野。岂异岂矫。幸有遗余。聊给虫鸟。呜呼哀哉。缅念生平。同幽共深。相率经始。偕是登临。开石通涧。剔柯疏林。远眺重叠。近属岖嵚。事寡地闲。寻微探赜。何句不研。奚疑弗析。帙舒轴卷。藏拔纸襞。问来答往。俾日余夕。沮溺耦耕。夷齐共薇。迹同心欢。事异意违。承疾怀灼。闻凶满悲。孰云不痛。零泪沾衣。呜呼哀哉。行久节移。地边气改。终秋中冬。踰桂投海。永念伊人。思深情倍。俯谢常人。仰愧无待。呜呼哀哉。 庐山慧远法师诔。宋谢灵运。 道存一致。故异代同辉。德合理妙。故殊方齐致。释公振玄风于关右。法师嗣沫流于江左。闻风而悦四海同归。尔乃怀仁山林隐居求志。于是众僧云集勤修净行。同法□风栖迟道门。可谓五百之季仰劭舍卫之风。庐山之^2□俯传灵鹫之音。洋洋乎未曾闻也。予志学之年希门人之末。惜哉诚愿弗遂。永违此世。春秋八十有四。义熙十三年秋八月六日薨。年踰纵心。功遂身亡。有始斯终千载垂光。呜呼哀哉。乃为诔曰。 于昔安公。道风允被。大法将尽。颓纲是寄。体静息动。怀真整伪。事师以孝。养徒以义。仰弘如来。宣扬法雨。俯授法师。威仪允举。学不窥牖。鉴不出户。粳粮虽御。独为苌楚。朗朗高堂。萧萧法庭。既严既静。愈高愈清。从容音旨。优游仪形。广运慈悲。饶益众生。堂堂其器。亹亹其资。总角味道。辞亲随师。供养三宝。析微辩疑。盛化济济。仁德怡怡。于焉问道。四海承风。有心载驰。戒德鞠躬。令声续振。五浊暂隆。弘道赞扬。弥虚弥冲。十六王子。孺童先觉。公之出家。年未志学。如彼邓林。甘露润泽。如彼琼瑶。既磨既琢。大宗戾止。座众龙集。聿来胥宇。灵寺奚立。旧望研机。新学时习。公之勖之。载和载辑。乃修什公。宗望交泰。乃延禅众。亲承三昧。众美合流。可久可大。穆穆道德。超于利害。六合俱否。山崩海竭。日月沈辉。三光寝晰。众麓摧柯。连波中结。鸿化垂绪。徽风永灭。呜呼哀哉。生尽冲素。死增伤凄。单蛰土椁。示同敛骸。人天感悴。帝释恸怀。习习遗风。依依余凄。悲夫法师。终然是栖。室无停响。除有广蹊。呜呼哀哉。端木丧尼。哀直六年。仰慕洙泗。俯惮蹄筌。今子门徒。实同斯难。晨扫虚房。夕泣空山。呜呼法师。何时复还。风啸竹柏。云蔼岩峰。川壑如丘。山林改容。自昔闻风。志愿归依。山川路邈。心往形违。始终衔恨。宿缘轻微。安养有寄。阎浮无希。呜呼哀哉。 若邪山敬法师诔(并序)。宋张畅。 夫待物而游致用生外道来自我怀抱以欢。故晦宝停璞。导兼车以出魏。鸾逸云绪。岂增轩以入卫。是以士之傲俗尚孤其道。幽居之民无闷高独。吾每宣书夙流照烂。故已跋予感咏。身心不足。若乃冲独之韵少岁已高。绝岭之气早志能远。初憩驾庐山年始胜发。缅邈之志直已千里。乃求剃形就道忘家入法。时沙门释慧远。虽高其甚高。以其尚幼未之许也。遂乃登孔涧首太羊临虚投地之险。以身易志。法师乃奇而纳焉。胄翔华胤业集素履。劲露未严先风苦节。同学不胜其劳。若人不改其操。于时经藏始东。肆业华右。遂扣涂万里。屡游函洛。定慧相哓致用日微。罗什既亡。远公沈世。乃还迹塞门屏居穷岫。其不出意若邪山之者于兹二十余年矣。余叔谢病归身惟风停想。法师乘感来游。积席谈晏。清榭竟言不别而别。故已默语交达而动静虚员矣。徵士戴颙秀调宣简。神居共逸风理交融。乃倚岫成轩停林启馆。即此人外因心会友。西河方浪东山已隤。风云既尽草木余哀心之忧矣。泪合无开。呜呼哀哉。乃为作诔曰。 在尚尚王。歌凤伊洛。逸路翔云。高轩鸣鹤。灵源世流。幽人代作。归来之子。跨古逢运。结辙承风。遵途袭问。纬玉则温。经金斯振。岁学尚幼。年盈数始。令德既轩。其秀唯起。锋颖万代。风标千里。情爱相轻。家国如草。达矣哲人。独肆玄宝。总驾七觉。飞案八道。三江多静。湛胜庐山地去万物。轨迹停玄。辽辽清慧。结宇承烟。前驱群有。首路人天。吾生制融。集彼清风。业流善会。情竦妙同。白日春上。素月答中。方寸无底。六合可穷。卓彼罗什。三界特秀。真俗冠冕。神道领袖。若人对响。承车即辙。沙漠织寒。长风负雪。投袂水霜。揽裾暮节。谁斯问津。悠焉在哲。庄衿老带。孔思周情。百时如一。京载独开。胸地既满。顾惟糟魄。移此无生。凄居树席。妙入环中。道出形上。所谓伊人。玄途独亮。智虚于情。照实其相。生住无住。异坏相寻。罗什就古。慧远去今。匠石何运。伯牙罢音。殷忧逃遁。昔还尔心。东岩解迹。削景若邪。早帐风首。春席云阿。流庭结草。澓渚含波。月轩东秀。日落西华。情步不辞。寝兴高绝。白云临操。清风练节。经纶五道。提衡六趣。四谛归想。三乘总路。生灭在法。诸行难常。哲人薪尽。旧火移光。白日投晦。中春起霜。呜呼哀哉。昔余纨发。早宴清衿。送志悲岁。迎韵者心。家贫亲老。耕而弗饱。就檄追欢。身素孤夭。既隔于形。徒通以道。自我从病。高榭东山。明月途静。白云路闲。承松吐啸。风上舒言。咨予戴AK。风居凉峻。伫馆伊人。流心酌韵。如何高期。隔成幽显。五弦丧弄。三AL谁盏。呜呼哀哉。山泉同罢。松竹哀凉。秋朝霜露。寒夜严长。呜呼哀哉。孤猿将思。旅雁声时。广开性品。无情者谁。连台成草。比馆唯悲。存亡既代。物色长衰。呜呼哀哉。苍生失御。万物无归。阴爽就夜。重阳顿晖。呜呼哀哉。伊四望之茫茫。怆余心之悄悄。虽泪至之有端。固忧来其无兆。 隐(于靳反)长思以叹悲。谅纵横于言表。呜呼哀哉。 新安寺释玄运法师诔(并序)南齐释慧林。 维建武四年五月八日甲午。沙门释玄运右卧不兴。神去危城呜呼哀哉。法师本谯邦右族。寓于炖煌。幼禀端明仁和之性。长树弘懿冲闲之德。真粹天挺夙鉴道胜。乃遗摈俗缠超出尘碍。濯景玄津栖习法道。率由仪律之绝。精学体微之妙。潜仁晦名之行。散畜忘相之施。无德而称者。日夜而茂焉。敷说架乎当时。 理思冠乎中世。钻仰之徒自远而来。虚至实归遍于辙迹。帝后储贰之尊。藩英鼎宰之重。莫不揖道宗师瞻猷结敬。而宏量邃奥不以贵贱舛其顾眄。夷整渊深不以寒暑品其怀抱。所以括综像末崇振颓流者。法师其人矣。启训之缘有限。负手之歌会终。风火告徵。愈恬明于危识。灵圣灭现。屡恭悦于告渐。春秋六十九。呜呼哀哉。外禀哽识内咨恸魂。慕题往迹行寔浮言。乃作诔曰。 世滞悠旷。苦海遐长。欲盖修掩。爱网宏张。法灯不耀。慧日霾光。朽宅燔仆。炎火浮扬。二仪构毁。算其有岁。三转廓辽。空劫谁计。从冥讵哓。沦川莫济。接踵既疏。寔资命世。日诞明哲。降灵自缘。涵徵蕴器。有表孩年。神几幼澈凝鉴早宣。犹玉初莹。若珠启泉。疵厌尘浊。超悟玄微。诀舍愚缚。澄翦情违。龆年植节。草岁从师。承规检敬。肃范仪威。秉躬淳絜。淑慎心行。学辨秘源。问穷理夐。前隐用照。往疑斯镜。匠佚功倍。思高业盛。爰洎中岁。绰奥宏广。轮演法空。云涤日朗。乘衢若夷。权开似敞。悠悠品类。式是宗似。右河振闻。左江标秀。声因德宣。称缘道富。提奖询求。悦怿研授。仁厚犹地。志高如岫。辍□赴嗛。舍纩矜寒。蓄无停日。财以施单。宁贱傲色。匪贵愉颜。湛兹懿庆。均彼籍兰。教之所洽。晦识斯明。智之所诱。务以心成。接惛茂货。抚迷谅情。凭微请要。莫不咸亨。险路恒远。开引有极。生灭相禅。念念匪息。徂年寡留。西光邃逼。云变岂停。将运净域。呜呼哀哉。体深病苦。虑达四疾。针石医巫。分剂贬失。端情法旅。正想慈律。不舍勇勤。誓拯群坠。呜呼哀哉。合既终离。假会应谢。同悲素林。寂然中夜。谈人勖善。瞻天俨驾。即彼绀宫。去此尘舍。呜呼哀哉。绝微言于永没。毁舟航于遐澨。挨崇尘之严华。芜峻堂之雕丽。 舍形有其若遗。迁情灵其何界。资训仰兮眷徒。空血泪兮兮感逝。呜呼哀哉。 南齐安乐寺律师智称法师行状。阙撰人。 法师讳智称。其先日某郡某氏。挹汾浍之清源。禀河山之秀质。蓄灵因于上业。成慧性于阎浮。直哉惟清爰初夙备。温良恭俭体以得之。然天韵真确。含章隐曜。沈渐人群。莫能测其远迩。盖由径寸之华韬光浚壑。盈尺之宝未剖联城。 监观者罔识其巨丽。逖听者弗得其鸿名。羁束戎旅俯起阡陌。年登三十。始览众经。退而叹曰。百年倏忽功名为重。名不常居功难与必。且吉凶悔吝孔书已验。 变化起伏历圣来称。安知峥嵘之外寥廓之表。笼括幽显大援无边者哉。彼有师焉。吾知归矣。遂乃长揖五忍敛衽四依。挫锐解纷于是乎尽。宋大明中。益部有印禅师者。苦节洞观郁为帝师。上人闻风自托一面尽礼。印公言归庸蜀。乃携手同舟。以宋泰始元年出家于玉垒。诚感人天信贯金石。直心波若高步道场。既乃敬业承师就贤辩志。遨游九部驰骋三乘。摩罗之所宣译。龙王之所韬秘。虽且受持讽诵。然未取以为宗。常谓摄心者迹。迹密则心检。弘道者行。行密则道存。 安上治人莫先乎礼。闲邪迁善莫尚乎律。可以驱车火宅翻飞苦海。瞻三途而勿践。历万劫而不衰者。其毗尼之谓欤。乃简弃枝叶积思根本。顿辔洗心以为己任。于是曳锡踽步千里游学。拥经持钵百舍不休。西望荆山南过澧浦。周流华夏博采奇闻。土木形骸琬琰心识。靡高不仰。无坚不攻。寝之所安席不及暖。思之所至食不遑□。入道三年从师四讲。教逸功倍而业盛经明。每称道不坠地。人各有美。宣尼之学何讵常师。于时具隐二上人。先辈高流凤鸣西楚。多宝颖律师洽闻温故翰起东都法师之在江陵也。禀具隐为周援。及还京^8□以颖公为益友。皆权衡殿最言刈菁华。舍稊稗而膳稻梁。会盐梅而成鼎饪。其理练其旨深。肤受末学莫能踵武。以泰始六年。初讲十诵于震泽。阐扬事相咫尺神道。高谈出云汉。 精义入无间。八万威仪怡然理畅。五部章句涣尔同波。由是后进知宗先达改观。 辉光令问于斯籍甚。法师应不择方行有余力。清言终日而事在其中。立栖云于具区。营延祚于建业。令不待严房栊肃静。役不加迅栋宇骈罗。自方等来仪。变胡为汉。鸿才钜学连轴比肩。法华维摩之家。往往间出。涅槃成实之唱。处处聚徒。而律藏宪章于时最寡。振裘持领允属当仁。若夫渊源浩汗。故老之所回惑。 峻阻隐复。前修之所解驾。皆剖析豪厘粉散胶结。钩深致远独悟胸怀。故能反户之南弯弓之北。寻声赴响万里而至。门人岁益经纬日新。坐高堂而延四众。转法轮而朝同业者。二十有余载君子谓此道於乎中兴。绝庆吊屏流俗。朱门华屋靡所经过。齐竟陵文宣王顾轻千乘虚心八解。尝请法师讲于邸寺。既许以降德。或谓宜修宾主。法师笑而答曰。我则未暇。及正位函丈始交凉燠。时法筵广置髦士如林。主誉既驰客容多猛。发题命篇疑难锋出。法师应变如响若不留听。囿辩者土崩。负强者折角。莫不迁延徙靡亡本失支。观听之流称为盛集。法师性本刚克而能悦以待。问发言盈庭曾无忤色。虚己博约咸竭厥才。依止疏附训之如一。少壮居家孝子惟友。脱屣四摄爱着两忘。亲党书介封而不发。内恕哀戚抑而不临。常曰。道俗异故优陀亲承音旨宁习其言而忽其教。烦恼呴濡萧然顿遣。法师之于十诵也。始自吴兴迄于建业四十有余讲。撰义记八篇。约言示制。学者传述。以为妙绝古今。春秋七十有二。齐永元三年。迁神于建康县之安乐寺。僧尼殷赴若丧昆姊。谅不言之信不召之感者云。若夫居敬行简喜愠不形于色。知人善诱甄藻罔遗。于时临财廉取予义。明允方大处变不渝。汪汪焉堂堂焉。渤碣河华不能充其量。盖净行之仪表。息心之轨则欤。弟子某等感梁木之既摧。恸德音之永永閟。 俾陈信而有徵。庶流芳而无愧。 庐山香炉峰寺景法师行状。虞羲。 法师讳僧景。本姓欧阳。衡阳湘乡人也。资无始之良因。得今生之远悟。黄中通理幼而自然。好诵经善持操。行止有方身口无择。十岁而孤。事母尽孝。母为请室。良家非其好也。辞不获命。弱冠以世役见羁。于时戎马生郊。羽檄日至。躬擐甲胃跋履山川。且十年矣。虽外当艰棘。而内结慈悲。故未离人群。已具息心之行。后行经彭蠡见庐岳而悦之。于是有终焉之志。复反湘川。稍弃有非所味道忘食。日一菜蔬。后得出垒门便离妻室。忽梦庐山之神稽首致敬曰。庐山维岳峻极于天。是曰三宫。壁立万仞欲屈真人居之。真人若不见从。则此山永废矣。又梦受请而行至香炉峰石门顶。见银阁金楼丹泉碧树峥嵘刻削希世而有。于是鸡鸣戒旦。便飘尔晨征。于时江陵僧徒多有行业。或告法师曰。荆州法事大盛。乃因此东枻。自夏首西浮。遇僧净道人深解禅定。乃曰。真吾师也。遂落发从之。住竹林禅房始断粒食。默然思道。或明发不寐。刺史闻风而悦欲相招延。 或曰。此公乃可就见。不可屈致也。于是累诣草庐。遂服膺请戒。江汉人士亦回向如云。先是神山庙灵验如响。侵迕见灾。且以十数。法师考室其旁。神遂见形为礼。使两神童朝夕立侍。有女巫见而问之。法师不答。庐山神复来固请。以永明十年七月。振锡登峰。行履所见宛如梦中。乃即石为基。倚岩结构匡坐端念。 虎豹为群。先德昙隆慧远之徒。亦卜居于此。既人迹罕至。遂不堪其忧。且山气氛氲。令人头痛身热曾未几时莫不来下。唯法师独往一去不归。既却禾黍之资。 不避霜露之气。时扪萝越险。行动若飞。或有群魔不歖法师来者。能使雷风为变以试。法师既见神用确然魔群乃止。久之复随险幽寻造石梁石室。灵山秘地百神之所遨游也。法师说戒行香。神皆头面礼足。昔神人吴猛得入此游观。自兹厥后唯法师复至焉。羲皇以来二人而已矣。初法师入山二年。禅味始具每敛心入寂。 偏见弥勒如来。常云。宿植之缘也。建武四年春。忽语弟子曰。吾寿当九十。但余年无益于世而四大有累于人。思拯助众生。不得久留此矣。七月二十一日。标极岭西头为安尸之处。人莫之知也。复七日而疾。疾后七日而终。春秋五十八。 临终合掌曰。愿即生三途救一切众苦。又曰。吾以身施乌鸟。慎勿埋之。初法师唤下寺数人。安居讲授。或谓法师曰。今欲出山寻医。又劝进饮食。法师曰。吾累在此身。及吾无身吾有何累。勿多言也。迁化旬有六日。容貌如生。两指屈握。伸之随复如故。宿德比丘皆曰。夫得道人多以七为数。法师自疾至没不其然欤。两指不伸。亦良有以也。初炉峰孤绝羽翼所不至。自法师经始。常有双乌来巢。及法师即化。乌亦永逝矣。惟法师宿籍幽源久素净业。故慈悲喜舍习与性成。微妙玄通因心则有。入山林而不出。绝荣观而超然。若乃八珍强骨之资。九转延华之术。皆如脱屣矣。唯直心定志在无价宝舟。爱护化城期为彼岸。钻仰不测。故未得而名焉。 南齐禅林寺尼净秀行状。沈约。 比丘尼释净秀。本姓梁氏。安定鸟氏人也。其先出自少昊至伯益佐禹治水。 赐姓羸氏。周孝王时。封其十六世孙非子于秦。其曾孙秦仲为宣王侯伯。平王东迁封秦仲少子于梁。是为梁伯。汉景帝世。梁林为太原太守。徙居北地。鸟氏遂为郡人焉。自时厥后昌阜于世。名德交晖蝉冕垒映。汉元嘉元年。梁景为尚书令。少习韩诗为世通儒。魏时梁爽为司徒左长史秘书监。博极群书善谈玄理。晋太始中。梁阐为凉雍二州刺史。即尼之乃祖也。阐孙撝晋范阳王虓骠骑参军事鱼阳太守。遭永嘉荡析沦于伪赵。为秘书监征南长史。后得还晋。为散骑侍郎。子畴字道度。征虏司马子粲之仕宋。征虏府参军事封龙川县都亭侯。尼即都亭侯之第四女也。挺慧悟于旷劫。体妙解于当年。而性调和绰。不与凡孩孺同数。龄便神情峻彻。非常童稚之伍。行仁尚道洗志法门。至年十岁慈念弥笃。绝粉黛之容。弃锦绮之玩。诵经行道长斋蔬食。年十二便求出家。家人苦相禁抑皆莫之许。于是心祈冥感专精一念。乃屡获昭祥亟降瑞相。第四叔超独为先觉。开譬内外。故雅操获遂。上天性聪睿幼而超群。年至七岁自然持斋。家中请僧行道。闻读大涅槃经不听食肉。于是即长蔬不啖。二亲觉知。若得鱼肉辄便弃去。昔有外国普练道人。出于京师。往来梁舍。便就五戒。勤翘奉持未尝违犯。日夜恒以礼拜读诵为业。更无余务。及手能书常自写经。所有财物唯充功德之用。不营俗好。少欲入道。父母为障遂推流岁月。至年二十九方获所志。落彩青园服膺寺主。上事师虔孝。先意承旨。尽身竭力犹惧弗及。躬修三业夙夜匪懈。僧使众役每居其首。精进劬勤触事关涉。有开井士马先生者。于青园见上。即便记云。此尼当生兜率天也。又亲于佛殿内坐禅。同集三人忽闻空中有声。状如牛吼。二尼惊怖迷闷战栗。上淡然自若。徐起下床。归房执烛检声所在。旋至拘栏。二尼便闻殿上有人相语云。各自避路某甲师还。后又于禅房中坐。伴类数人。一尼鼾眠。此尼于睡中见有一人。头屈于屋。语云。勿惊某甲师也。此尼于是不敢复坐。又以一时坐禅。同伴一尼有小缘事暂欲下床。见有一人抵掌止之曰。莫挠某甲师。于是闭气徐出叹未曾有。如此之事比类甚繁。既不即记。悉多漏忘。不得具载。性受戒律。进止俯仰必欲遵承。于是现请辉律师讲。内自思惟。但有直一千。心中忧虑事不办。夜即梦见鸦鹊鹦鹆雀子各乘车。车并安轩。车之大小还称可鸟形。同声唱言。我助某甲尼讲去。既寤欢喜。知事当成。及至就讲。乃得七十檀越设供。果食皆精。后又请颖律师开律。即发讲曰。清净罂水自然香如水园香气。深以为欣。既而坐禅得定。至于中夜方起。更无余伴。便自念言。将不犯触。即咨律师。律师答云。无所犯也。意中犹豫恐有失。且见诸寺尼僧。多不如法。乃喟然叹曰。呜呼鸿徽未远。灵绪稍隤。自非引咎责躬。岂能导物。即自忏悔行摩那埵。于是京师二部莫不咨嗟云。如斯之人。律行明白规矩应法。尚尔思愆。何况我等动静多过而不惭愧者哉。遂相率普忏无有孑遗。又于南园就颖律师受戒。即受戒日。净罂水香还复如前。青园诸尼及以余寺。无不更受戒者。律师于是亦次第诣寺。敷弘戒品阐扬大教。故宪轨遐流迄屈于今。颖律师又令上约语诸寺尼。有高床俗服者一切改易。上奉旨制勒无不只承。律藏之兴自兹更始。后又就三藏法师受戒。清净水香复如前。不异青园。徒众既广所见不同。师已迁背更无觐侍。于是思别立住处。可得外严圣则内穷宴默者。以宋大明七年八月。故黄修仪及南昌公主。深崇三宝敬仰德行。初置精舍。上麻衣弗温藿食忘饥。躬执泥瓦尽勤夙夜。以宋泰始三年。明帝赐号曰禅林。盖性好闲静冥感有徵矣。而制龛造像无不必备。又写集众经皆令具足。庄黄染成。悉自然有娑伽罗龙王兄弟二人现迹。弥日不灭。知识往来并亲瞻睹。招纳同住十有余人。训化奖率皆令禅诵。每至奉请圣僧。果食之上必有异迹。又于一时。虔请圣众七日供养。礼忏始讫摄心运想。即见两外国道人举手共语。一云呿罗。一言毗呿罗。所着袈裟色如桑葚之熟。因即取泥以坏衣色。如所见。于是远近尼僧并相仿学改服间色。故得绝于五大之过。道俗有分者也。此后又请阿耨达池五百罗汉。日日凡圣无遮大会。已近二旬供设既丰。复更请罽宾国五百罗汉。足上为千。及请凡僧还如前法。始过一日。见有一外国道人。众僧悉皆不识。于是试相借问。自云。从罽宾国来。又问。来此几时。答云。来始一年也。众僧觉异。令人守门观其动静。而食毕乃于宋林门出。使人逐视。见从宋林门去。行十余步奄便失之。又尝请圣僧。浴器盛香汤及以杂物。因而礼拜。内外寂默。即闻器檥杓作声。如用水法。 意谓或是有人出。便共往看。但见水杓自然摇动。故知神异。又曾夜中忽见满屋光明。正言已哓。自起开户见外犹闇即便闭户还床。复寝久久方乃明也。又经违和极为锦笃。忽自见大光明遍于世界山河树木浩然无碍。欣尔独笑。傍人怪问。 具陈所见。即能起行礼拜读诵如常无异。又于一时复违和。亦甚危困。忽举两手。状如捧物。语傍人不解。问言。为何所捧。答云。见宝塔从地出。意欲接之。幡花伎乐无非所有。于是疾恙豁然而除。都无复患。又复违和。数日中亦殊。绵惙恒多。东向视合掌向空。于一时中急索香火。移时合掌。即自说云。见弥勒佛及与舍利弗目连等诸圣人。亦自见诸弟子数甚无量满虚空中。须臾见弥勒下生翅头末城。云有人持幡华伎乐及三台来迎。于此上幡华伎乐。非世间比。半天而住。一台已在半路。一台未至半路。一台未见。但闻有而已。尔时已作两台。为此兆故即更作一台也。又云。有两树宝华在边。人来近床。语莫坏我华。 自此之后病即除损。前后遇疾恒有瑞相。或得凉风。或得妙药。或闻异香。病便即愈。疾差之为理。都以渐豁然而去如此。甚数不能备记。又天监三年。一夏违和。于昼日眠中见虚空藏菩萨。即自围绕诵呗。呗声彻外眠觉。所患即除。又白日卧。开眼见佛入房幡盖满屋。语傍人令烧香了自不见。上以天监五年六月十七日得病苦。心闷不下饮。彭城寺令法师。以六月十九日夜得梦。见一处。谓是兜率天上。住止严丽非世间比。言此是上住处。即见上在中。于是法师有语上。上得生好处当见将接。上是法师小品檀越。勿见遗弃。上即答云。法师丈夫又弘通经教。自应居胜地。某甲是女人何能益。法师又云。不如此也。虽为丈夫不能精进。持戒不及上。时体已转恶。与令法师素疏不堪相见。病既稍增饮粥日少。为治无益渐就绵惙。至七月十二日。尔时天雨凉。闷势如小退。自云。梦见迎来至佛殿西头。人人捉幡竿犹车在地。幡之为理不异世间军队担彭旗幡也。至二十日便绝。不复进饮粥。至二十二日令请相识众僧设会。意似分别。至二十五日云。 见十方诸佛遍满空中。至二十七日中后泯然而卧。作两炊久方复动转自云。上兜率天见弥勒及诸菩萨皆黄金色。上手中自有一琉璃清净罂。可高三尺许。以上弥勒。即放光明照于上身。至兜率天。亦不见饮食自然饱满。故不复须人间食也。 但闻人间食皆臭。是以不肯食。于彼天上得波利□将还。意欲与令法师有人问何意将□去。答云。欲与令法师。是人言。令法师是人中果报。那得食天上食。不听将去。既而欲见令法师闲居。上为迎法师来相见语法师。可作好菜食以饷山中坐禅道人。若修三业。方得生兜率天耳。法师不坐禅。所以令作食饷山。上道人者欲使与坐禅人作因缘也。自入八月体中亦转恶。不复说余事。但云。有三十二童子。一名功德天。二者名善女天。是迦毗罗所领。恒来在左右。与我驱使。或言。得人饷饮食。令众中行之。复云。空中昼夜作伎乐闹人耳也。 僧行篇第五之二 沙汰僧徒诏(宋武帝)褒扬僧德诏(七首) (元魏孝文帝)述僧中食论(南齐沈休文) 述僧设会论(沈休文)议沙汰僧诏(并答) (北齐文宣帝)吊道澄法师亡书(梁简文) 与东阳盛法师书(梁王筠)与汝南周颙书(梁释智林)与举法师书(梁刘峻一名孝标)与咬法师书(并答) (梁王曼颖)吊震法师亡书(梁刘之遴)与震兄李敬胐书(同上作) 吊僧正京法师亡书(同上作)东阳金华山栖志(梁刘孝标)与徐仆射述役僧书(陈释真观)谏仁山深法师罢道书(陈徐陵) 谏周祖沙汰僧表(周释昙积) 戴逵贻书(仙城命禅师) 幽林沙门惠命詶书(北齐戴先生) 吊延法师亡书(隋薛道衡) 沙汰僧徒诏宋武帝门下。佛法讹替沙门混杂。未足扶济鸿教。而专成逋薮。加项奸心频发凶状屡闻。败道乱俗人神交忿。可符所在与寺耆长精加沙汰。后有违犯严其诛坐。主者详为条格。速施行。 褒扬僧德诏(七首)元魏孝文帝帝以僧显为沙门都统诏。 门下。近得录公等表。知欲早定沙门都统。比考德选贤寤寐勤心。继佛之任莫知谁寄。或有道高年尊。理无萦纡。或有器玄识邈。高挹尘务。今以思远寺主法师僧显。仁雅钦韶澄风澡镜。深敏潜明道心清亮。固堪兹任。式和妙众。近已口白。可敕令为沙门都统。又副仪贰事缁素攸同。顷因辉统独济遂废兹任。今欲毗德赞善固须其人。皇舅寺法师僧义。行恭神畅温聪谨正。业懋道优用膺副翼。 可都维那以光贤徒。 帝立僧尼制诏。 门下。凝觉澄冲事超俗外。渊模崇赜理寄忘言。然非言何以释教。非世何能表真。是以三藏舒风必资诫典。六度摛化固凭尺波。自象教东流千龄已半。秦汉俗华制禁弥密。故前世英人随宜兴例。世轻世重以裨玄奥。先朝之世尝为僧禁。 小有未详宜其修立。近见沙门统僧显等白云。欲更一刊定。朕聊以浅识共详至典。事起匆匆触未详究。且可设法一时粗救世。殿须立白一同更厘厥衷。 帝听诸法师一月三入殿诏。 门下。崇因赞业莫若宗玄。裨神染志谁先英哲。故周旦着其朋之诰。释迦唱善知之文。然则位尊者以纳贤为贵。德优者以亲仁为尚。朕虽寡昧能无庶几也。 先朝之世。经营六合。未遑内范。遂令皇庭阙高邈之容。紫闼简超俗之仪。于钦善之理福田之资。良为未足。将欲令懿德法师时来相见。进可□禀道味退可饰光朝廷。其敕殿中听一月三入。人数法讳别当牒付。 帝令诸州众僧安居讲说诏。 门下。凭玄归妙固资真风。□慧习慈实钟果智。故三炎检摄道之恒规。九夏温诠法之嘉猷。可敕诸州令此夏安居清众。大州三百人。中州二百人。小州一百人。任其数处讲说。皆僧只粟供备。若粟鲜徒寡不充此数者。可令昭玄量减还闻。其各钦旌贤匠。良推睿德。勿致滥浊惰兹后进。 赠徐州僧统并设斋诏。 门下。徐州道人统僧逞。风识淹通器尚伦雅。道业明博理味渊澄。清声懋誉。早彰于徐沛。英怀玄致。风流于谯宋。比唱法北京德芬道俗。应供皇筵美敷辰宇。仁睿之良朕所嘉重。依因既终致兹异世。近忽知问非怛于怀。今路次兖濮青泗岂遥。怆然念德又增厥心。可下徐州施帛三百匹以供追福。又可为设斋五千人。 岁施道人应统帛诏。 门下。庆统仰绍前哲。继轨道门。徽综玄范冲猷是托。今既让俗名。理宜别供。可取八解之义。岁施帛八百匹。准四辈之况。随四时而给。又修善之本寔依力命。施食之因内典所美。可依朝官上秩当月而施。所以远譬深理者。匪独开崇俗心。抑亦奖厉道意耳。 帝为慧纪法师亡施帛设斋诏。 门下。徐州法师慧纪。凝量贞远道识淳虚。英素之操超然世外。综涉之功斯焉罕伦。光法彭方声懋华裔。研论宋壤宗德远迩。爰于往辰唱谛鹿苑。作匠京缁延赏贤丛。倏矣死魔忽歼良器。闻之悲哽伤恸于怀。可敕徐州施帛三百匹。并设五百人斋。以崇追益。 述僧中食论南齐沈休文人所以不得道者。由于心神昏惑。心神所以昏惑。由于外物扰之。扰之大者其事有三。一则势利荣名。二则妖妍靡曼。三则甘旨肥浓。荣名虽日用于心。要无晷刻之累。妖妍靡曼方之已深。甘旨肥浓为累甚切。万事云云。皆三者之枝叶耳。圣人知不断此三事求道无从可得。不得不为之立法使简而易从也。若直云三事惑本。并宜禁绝。而此三事是人情所甚惑。念虑所难遣。虽有禁止之旨。事难卒从。譬于方舟济河。岂不欲直至彼岸。河流既急。会无直济之理。不得不从流邪靡久而获至。非不愿速事难故也。禁此三事宜有其端。何则食之于人不可顿息。其于情性三累莫甚。故推此晚食并置中前。自中之后清虚无事。因此无事念虑得简。在始未专。在久自习。于是束以八支。纡以禁戒。靡曼之欲无由得前。 荣名众累稍随事遣。故云往古诸佛过中不□。此盖是遣累之筌蹄。适道之捷径。 而或咸谓止于不食。此乃迷于向方。不知厥路者也。 述僧设会论沈休文夫修营法事必有其理。今世召请众僧止设一会。当由佛在世时常受人请。以此拟像故也。而佛昔在世。佛与众僧。僧伽蓝内本不自营其食具也。至时持钵往福众生。今之僧众非惟持中者少。乃有腆恣甘腴厨膳丰豪者。今有加请召。并不得已而后来。以滋腴之口。进蔬蔌之具。延颈蹙頞固不能甘。既非乐受不容设福。非若在昔不得自营。非资四辈身口无托者也。此以求福不其反乎。笃而论之其义不尔。何者出家之人本资行乞。诫律昺然。无许自立厨帐并畜净人者也。今既取足寺内行乞事断。或有持钵到门。便呼为僧徒鄙事下劣。既是众所鄙耻。莫复行乞。悠悠后进求理者寡。便谓乞食之业不可复行。白净王子转轮之贵。持钵行诣以福施者。岂不及千载之外凡庸沙门躬命仆竖自营口腹者乎。今之请僧一会。既可仿像行之。乞丐受请二事不殊。若以今不复行乞。又复不请召。则行乞之法于此永置。此法既置则僧非佛种。佛种既离则三宝坠于地矣。今之为会者。 宜追想在昔。四十九年佛率比丘入城乞食。威仪举止动自应心。以此求道道其焉适。若以此运心。则为会可矣。 议沙汰释李诏并启北齐文宣帝问朕闻专精九液。鹤竦玄州之境。苦心六岁释担烦恼之津。或注神鬼之术。 明尸解之方。或说因缘之要。见泥洹之道。是以太一阐法竟于轻举。如来证理环于寂灭。自祖龙寝迹刘庄感梦。从此以归纷然遂广。至有委亲遗累弃国忘家。馆舍盈于山薮。伽蓝遍于州郡。若黄金可化。淮南不应就戮。神威自在。央掘岂得为鲸若以御龙非实。荆山有攀髯之恋。控象为虚。瀍洛寤夜光之诡。是非之契朕实惑焉。乃有缁衣之众。参半于平俗。黄服之徒。数过于正户。所以国给为此不充。王用因兹取乏。欲择其正道蠲其左术。一则有润邦家。二则无惑群品。且积竞繇来行之已久。顿于中路沙汰实难。至如两家升降二途修短。可指言优劣。无鼠首其辞。 臣樊孝谦谨奉诏。 对曰。臣闻天道性命圣人所不言。盖以理绝涉求难为称谓。伯阳道德之论。 庄周逍遥之旨。遗言取意犹有可寻。至若玉简金书神经秘录。三尸九转之寄。绛雪玄霜之异。淮南成道犬吠云中。王乔得仙剑飞天上。皆是凭虚之说。海枣之谈。求之如系风。学之如捕影。而燕君齐后秦皇汉帝。信彼方士冀遇其真。徐福去而不归。栾大往而无获。犹谓升霞倒影抵掌可期。祭鬼求神庶或不死。江璧既反。还入骊山之墓。龙媒已至。终下茂陵之坟。方知刘向之信洪宝。殁有余责王充之非黄帝。此为不朽。又末叶已来大存佛教。写经西土画像南宫。昆池地墨。 以为劫烧之灰。春秋夜明。谓是降神之日。汝王自在变化无穷。置世界于微尘。 纳须弥于黍米。盖理本虚无示诸方便。而妖妄之辈茍求出家。药王燔躯波仑洒血。假未能然犹当克念。宁有改形易貌有异世人。恣意放情还同俗物。龙宫余论鹿野前言。此而得容道风将坠。伏惟陛下受天明命屈己济民。山鬼效灵海神率职湘中石燕沐时雨而群飞。台上铜乌傃和风而独转。但周都洛邑治在镐京。汉宅咸阳魂归丰沛。汾晋之地王迹惟始。既疲游幸且劳经略。犹复降情文苑斟酌百家。 想执玉于瑶池。念求珠于赤水。窃以王母献环由感舜德。上天赐佩实报禹功。两马记言二班书事。不见三世之辞。无闻一乘之旨。帝乐王礼尚有时而沿革。左道怪民亦何疑于沙汰。臣某谨对。 吊道澄法师亡书梁简文省启。承尊师昨夜涅槃。甚深悲怛。法师志业淹明道风淳素。戒珠莹净福翼该圆。加以识见冥通心解远察。记落雨而必然。称黑牛而匪谬。服膺者无远近。 蒙益者兼道俗。弟子自言。旋京辇便申结缘。岂谓一息不追奄至乎此。然胜业本深智力久利。必应游神宝地腾迹净天。但语其乳池启殡香棺。入室不了空。心于何不恸。但如来降生之迹。因此而入泥洹。正当其生住灭靡有定相。先圣后贤何其形响。推校因缘未始有例。上人等并在二岁。积始终禀道。宜应共相策勉弘遵旧业。使道场无断利益不坠。所襚物辄如法供养。奈何奈何。 与东阳盛法师书梁王筠菩萨戒弟子王筠。法名慧炬。稽首和南。问讯东阳盛法师。弟子昔因多幸早蒙觐接。岁月推流踰三十载。钦慕风德独盈怀抱。间以山川无由礼敬。司马参军仰述存眷曲垂访忆。既荷录旧之情。兼佩殷勤之旨。欢欣顶戴难为譬说。仰承乘和履福享年九十有四。蚩绛人之未高。同殷宗之遐寿。且耳长真已过项。齿刚曾不先落。延华驻釆怡神辅性。自非宿植善因。何以招斯胜果。尊年尚齿之诚。怀德敦旧之款。依风慕道之深。欣羡景仰之至。兴居在念寤寐载怀。弟子限此樊笼。迫兹缨琐。无由问道。抚躬如失。庶心期冥会咫尺江山。道术相忘弃置形迹。唯愿敬勖保此期颐。赤松朱发复何足贵。飞锡腾躯真在旦夕。指陈丹款殊未申畅。傥惠一言岂不幸甚。弟子筠稽首和南。 与汝南周颙书梁释智林近闻。檀越叙二谛之新意。陈三宗之取舍。声殊洹律。虽进物不速。作论已成。随喜充遍物非常重。又承檀越恐立异当时干犯学众。制论虽成定不必出。闻之惧然不觉兴悲。此义旨趣似非初闻。妙音中绝六十七载。理高常韵莫有能传。 贫道年二十时。便参传此义。常谓藉此微悟可以得道。窃每欢喜。无与共之年少。见长安耆老。多云关中高胜乃旧有此义。常法集盛时。能深得斯趣者本无多人。既犯越常情后进听受。便自甚寡传通略无其人。贫道捉尘尾以来。四十余年东西讲说。谬至一时。其余义统颇见宗录。唯有此途百里无人得者。贫道积年乃为之发病。既衰痾未愈。加复旦夕西旋。顾惟此道从今永绝。不言檀越机发无绪独创方外。非意此音猥来入耳。且欣且慰实无以况。建明斯义使法灯有种。始是真实行道第一功德。虽复国城妻子施佛及僧。其为福利无以相过。既幸已诠述想。便宜广宣使赏音者见也。论明法理当仁不让。岂得顾惜众心以失奇趣邪。若此论已成。遂复中寝。恐檀越方来。或以此为法障往意理。然非戏论矣。想便写一本为惠。贫道斋以还西。使处处弘通也。比小可牵曳。故入山取叙深企付之。 与举法师书梁刘峻一名孝标闻诸行李。高谈徽德。逖听风声心飞魂竦。无异蕲仙之望石髓。太阴之思龙烛。仓星昏昊凉云送秋。道胜则肥固应颐摄。衣裳虹霓帷幕霄露。饵黄菊之落蕊。酌清涧之毖流。旦候归雁。晨凫暮听。羁雌独鹄。神彯彯尔。盖象萧史之骑鸣凤。列子之御长风。虽荆卿傍若无人。孝然坚卧水雪。沉沉隐隐何以尚之哉。 至于驰骛经囿翱翔书圃。极龙宫之妙典。殚石室之鸿记。道生伏其天真。曼倩谢其辨物。若乃习是。童子厝志雕虫。藻思内流英华外发。葳蕤秋竹照曜春松。爵颂息明珠之誉。长门滥黄金之赏。盛矣美矣。焕其丽乎。昔旅浙河尝观组缋。不觉纸爇笔焚魂魄斯尽。自兹厥后两绝圭璧。意眷眷于菁华。肠回回于九折。夫日御停照不踰隙穴。海若濆涌莫限隈嵎。以玉抵鹊幸传余宝。冀阅清徽用瘳眩疾。 然越民非鬻冠之所。齐国岂奏韶之地。望与其进无贻责焉。 与皎法师书并答梁王曼颖弟子孤子曼颖顿首和南。一日蒙示所撰高僧传并使其掎摭。力寻始竟但见伟才。纸弊墨渝迄未能罢。若乃至法既被名德已兴。年几五百时经六代。自摩腾法兰发轸西域。安侯支谶荷锡东都。虽迹标出没行实深浅。咸作舟梁大为利益。固宜油素传美。铅斩定辞昭示后昆揄扬往秀。而道安罗什间表秦书。佛澄道进杂闻赵册。晋史见拾复恨局当时。宋典所好颇因其会。兼且抗出君台之记。糅在元亮之说。感应或所商攉幽明不无梗概。泛显傍文未足光阐。间有诸传又非隐括。景兴偶采居山之人。僧宝偏缀游方之士。法济唯张高逸之例。法安止命志节之科。 康泓专纪单开。王季但称高座。僧瑜卓尔独载。玄畅超然孤录。唯释法进所造王巾有着。意存该综可擅一家。然进名博而未广。巾体立而不就。梁来作者。亦有病诸。僧佑成简。既同法济之责。王季染毫。复获景兴之诮。其唱公纂集最实近之。求其鄙意梗概颇见法师此制始所谓不刊之鸿笔。绵亘古今包括内外。属辞比事不文不质。谓繁难省云约岂加。以高为名。既使弗逮者耻。开例成广。足使有善者劝向之。二三诸子前后撰述。岂得约长量短同年共日而语之哉。信文徒竟无一言可豫。市肆空设千金之赏。方入簉龙函上登麟阁。出内琼笈卷舒玉笥。弟子虽实不敏。少尝好学。顷日尪余触途多昧。且获披来帙斯文在斯。钻仰弗暇讨论。何所诚非。子通见元则之论良愧。处道知休奕之书徒深。谢安慕竺旷风流。 殷皓惮支遁才俊耳。不见旬日穷情已劳。扶力此白以代诉尽。弟子孤子王曼颖顿首和南。 咬法师答。 君白一日以所撰高僧传相简。意存箴艾而来告。累纸更加拂拭。顾惟道藉人弘。理由教显。而弘道释教莫尚高僧。故渐染以来昭明遗法。殊功异绩列代而兴敦厉后生。理宜综缀。贫道少乏怀书抱箧。自课之勤长慕铅墨。涂青扬善之美。 故于听览余间厝心传录。每见一分可称。辄有怀再省。但历寻众记。繁约不同。 或编列参差。或行事出没。已详别序兼具来告。所以不量寸管。辄树十科商搉条流。意言略举。而笔路苍茫辞误陋拙。本以自备疏遗。岂宜滥入高听。檀越既学兼孔释解贯玄儒。抽文缀藻内外淹劭。披览余暇脱助详阅。故忘鄙俚用简龙门。 然事高辞野。久怀多愧。来告吹嘘。更增^2□^2□。今以所着赞论十科。重以相简。如有纰谬。请备斟酌。释君白。 吊震法师亡书梁刘之遴弟子刘之遴顿首和南。泡电倏忽三相不停。苦空无我五阴宁住。尊师僧正。 舍寿阎浮迁神妙乐。虽乘此宿植必登善地。人情怛化衔疚悲摧。念在三之重追慕哀恸。缠绵永往理不可任。奈何奈何。僧正精理特拔经论洽通。蔬菲终身有为略尽。枯槁当年仪形二众。岂直息心标领。亦为人伦之杰。弟子少长游遇数纪。迄兹平生敬仰。善友斯寄哀疾待尽。不获临泄。鲠恸之怀二三增楚。扶力修喭迷猥不次。弟子刘之遴顿首和南。 与震兄李敬胐书同上作生灭无常。贤弟震法师。奄同力士生处道识。长往法言永绝惋怛。抽摧不能已己年事。未高德业方播疾恙。甫尔谓无过忧。遂至迁化道俗惊愕。念孔怀之切。天伦至恸永往之情不可居处。奈何奈何。法师义味该洽领袖黑衣。识度恺悌籍甚当世。昔在京师圣上眄接。自还乡国历政礼重。且讲说利益既实弘多。经始寺庙实广福业。衿抱豁然与物无迕。所与游款皆是时贤。白黑归美近远钦敬。岂止息心殄悴。实亦人伦丧宝。追怀叹怆何可弭歇。并辱遗书及别物。对增哽欷。 殿下自为作铭。又教鲍记室为志序。恐鲍想悉未能究尽己得面为鲍说诸事行及徽猷。计必勒不朽事。如今白志石为廌。并呼师修之。鑴刻亦当不久可就。言增泫然投笔凄懑。刘之遴顿首顿首。 吊僧正京法师亡书。同上作八月二十日之遴和南。法界空虚山木颓坏。尊师大正迁神净土。凡夫浅累婴滞哀乐。承此凶讣。五内抽摧哀恸深至。不能自已。 念追慕永往缠绵断绝情在难居。奈何奈何。大正德冠一时道荫四部。训导学徒绍隆像法。年居僧首行为人师。公私瞻敬遐迩宗仰。若乃五时九部流通解说。匹之前辈联类往贤。虽什肇融恒林安生远。岂能相尚。顿悟虽出自生公。弘宣后代微言不绝。实赖夫子。重以爱语利益。穷四摄之弘致。檀忍智慧。备六度之该明。 白黑归依含识知庇。舟航愚冥栋梁寺塔。日用不知至德潜运。何道长而世短。功被而身没。映乎大海永坠须弥。照彼高山长收朗日。往矣奈何。当复奈何。法师幼而北面生小服膺。迄乎耆迈恒在左右。在三之重一旦倾捐。哀恸之至当何可处。弟子纨绮游接五十余年。未隆知顾相期法侣。至乎菩提不敢生慢。未来难知现在长隔。眷言生平永同万古。寻思惋怆倍不自胜。未由喭执申世哀叹。谨裁白书投笔哽猥。弟子刘之遴顿首和南。 东阳金华山栖志刘孝标夫鸟居山上层巢木末。鱼潜渊下窟穴泥沙。岂好异哉。盖性其然也。故有忽白璧而乐垂纶。负玉鼎而要卿相。行藏纷纠显晦踳驳。无异火炎水流圆动方息。 斯则庙堂之与江海。蓬户之与金闺。并然其所然。悦其所悦。焉足毛衣疮痏在其间哉。予生自原野。善畏难狎。心骇云台朱屋。望绝高盖青组。且沾濡雾露弥愿闲逸。每思濯清濑息椒丘。寤寐永怀其来尚矣。蚓专噬壤民欲天从。爰洎二毛得居岩穴。所居东阳郡金华山。东阳实会稽西部。是生竹箭。山川秀丽皋泽坱郁。 若其群峰叠起则接汉连霞。乔林布濩则春青冬绿。回溪泱流则十仞洞底。肤寸云合必千里雨散。信卓牵爽垲。神居奥宅。是以帝鸿游斯铸鼎。雨师寄此乘烟。故涧勒赤松之名。山贻缙云之号。近代江治中奋迅泥滓王徵士。高拔风尘。龙盘凤栖。咸萃兹地。良由碧湍素石可致幽人者哉。金华山古马鞍山也。蕴灵藏圣列名仙谍。左元放称此山云。可免洪水五兵。可合神丹九转。金华之首有紫岩山。山色红紫因以为称。靡迤坡陀下属深渚。巑岏隐嶙上亏日月。登自山麓渐高渐峻。 路迥隘险鱼贯而升。路侧有绝涧閤閜哮豁。俯窥木杪。焦原石邑匪独危悬。至山将半便有广泽大川。皋陆隐脤。予之葺宇实在斯焉。所居三面回山。周绕有象郛。郭前则平野萧条。目极通望东。西带二涧四时飞流泉。清澜微□滴沥生响。 白波跳沫汹涌成音。漕渎引流交渠绮错。悬溜泻于轩甍。激湍回于阶砌供帐无绠汲。盥漱息瓶匜。枫^2□椅枥之树。梓柏桂樟之木。分形异色千族万种。结朱实包绿果。杌白蔕抽紫茎。橚樉苯^2□捎。风鸣籁垂条檐户布叶。房栊中谷涧滨。 花蕊攒列至于青春受谢。萍生泉动则有都梁含馥。攘香送芬。长乐负霜。宜男贙露。芙蕖红华照水。皋苏缥叶从风。凭轩永眺蠲忧忘疾。丘阿陵曲众药灌丛。地髓抗茎山筋抽节。金盐重于素璧。五豉贵于明珠。可以养性销痾还年驻色。不藉崔文黄散。勿用负局紫丸。翾翾翔鸟风胎雨鷇。绿翼红毛素羽翠鬣。肃肃切羽关关好音。驯狎园池旅食鸡鹜。若乃鸿日伺辰响类钟鼓。鸣蚿候曙声象琴瑟。玄猿薄雾清啭。飞^2□乘烟永吟。嘈囋飂喨悦心娱耳。谅所以跨蹑管籥韬轶笙簧。宅东起招提寺。背岩面壑层轩引景。邃宇临空博敝闲虚。纳祥生白左眷右睇。仁智所居。故硕德名僧振锡云萃。调心七觉诋诃五尘。郁烈戒香浴滋定水。至于熏炉夜爇法鼓旦闻。予跕屣抠衣。躬行顶礼。询道哲人饮和至教。每闻此河纷梗彼岸永寂。熙熙然若登春台而出宇宙。唯善是乐。岂伊徒言。寺东南有道观亭。亭崖侧下望云雨。蕙楼兰榭隐暧林篁。飞观烈钱玲珑烟雾。日止却粒之氓。岁次祈仙之客。饵星髓吸流霞。将乃云衣霓裳乘龙驭鹤。观下有石井。耸跱中涧。雕琢刻削颇类人工。跃流潨泻渀涌泱咽。电击雷吼骇目惊魂。寺观前皆植修竹。檀栾萧飋被陵缘阜。竹外则有良田。区畛通接山泉膏液。郁润肥腴。郑白决漳莫之能拟。致红粟流溢凫雁充厌。春鳖旨檀碧鸡。冬蕈味珍霜鵽。縠巾取于丘岭。短褐出自中园。莞蒋逼侧池湖。菅蒯骈填原隰养给之资生生所用。无不阜实蕃篱充牣崖巘。岁始年季农隙时。闲浊醪初酝清觞新。熟则田家有野老。提壶共至。班荆林下陈鐏置爵。酒酣耳热屡舞欢呶。晟论箱庾高谈縠稼。嗢噱讴歌举杯相挹。人生乐耳。此欢岂訾。若夫蚕而衣耕而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晚食当肉无事为贵。不求于世不忤于物。莫辨荣辱匪知毁誉。浩荡天地之间。心无怵惕之警。岂与嵇生齿剑杨子坠阁较其优劣者哉。 与徐仆射领军述役僧书。陈释真观。 泉亭光显寺释真观。致书领军檀越。窃闻。四依开士。匡正法于将颓。十地高人。秉玄文于已绝。能使崛山遗迹无亏宴坐之风。祇树余苗得肆经行之道。伏见今者皇华奉宣严宪凡是僧尼之类。不书名籍之者。并令捐兹法戒就此黎民。去彼伽蓝归其里闬。既普天之下莫匪王臣。正当僶俯恭承鞠躬只奉。但愚情所谓窃或疑焉。自佛法肇兴千有余载。流转此地数百年间。济济僧徒一何为盛。虽复市朝亟改风化频移。慧炬常明戒香恒馥。其为福利难可胜言。所现灵祥闻诸史传。 至如浮图和上曜彩邺中。高座法师流芳巩^8□。或复昆明池内识劫烧之余灰。长沙寺里感碎身之遗荫道开入境仙人之星乃出。法成去世绀马之瑞爰浮。乃有青目赤髭黄眸白足。连眉表称大耳传名。莫不定水渊澄义峰山竖。汪汪道望。类迦叶之高踪。肃肃威仪。似頞鞞之清行。顷年讹替乃日浇漓。而正法洪基犹应未殄。 忽复违其本志夺彼前心。莫不仰高殿而酸伤辞旧房而凄楚。依依法座重反何期。 恋恋禅门再还无日。乃非岐路。而有分袂之悲。虽异河梁。遂结言离之痛。若以不继名籍为其深罪。延兹咎累亦可哀矜。夫出俗之人务应修道。许其方外之礼。 不拘域中之节。或有不贯名籍无关簿领。并皆游方采听。随处利安望刹为居临中告饭。或头陀林下。或兰若岩阿。如此之流宁容继属。若胜业不全清禁多毁。宜应休道此事诚然。而持犯难知圣凡相滥。譬庵罗之果生熟难分。雪山之药真伪难辩。忽使昆峰之上玉石同焚。大泽之中龙蛇等毙。何期惜也。吁可伤哉。又其割爱辞亲披缁剪发。既无仆使永绝妻拏。或老病之年。单贫之士。皆凭子弟还相养卫。如其一朝雨散。便溘死沟渠。遂有赴浚壑而投身。缢长绳而殒。命虽复汨罗之痛匹此犹轻。荒谷之悲方斯未重。且复奇才绝学并寄后生。听讲诵经咸资晚秀。所以须陀得戒犹是幼童身子扬名差非耆老。如斯之类若并翻缁。恐此法门便无绍继。梵轮绝矣。精舍空焉。若八阵未休四郊多垒。前驱所寄后殿斯凭。愚谓此人殆成无用。若必有拔拒投石之能。萦铁申钩之力。则并从军募久预长驱。傥复尚服缁衣犹居寺宇。则是习勇心薄乐道情深。若非卫玠之清羸。便同孟昶之浮怯。既不便弓马徒劳行阵。虽复身披甲胄还想法衣。手执干戈犹疑锡杖。必当遥闻战鼓色变心惊。远望军麾魂飞气慑。将恐有沮都护之威。无益二师之勇。若谓不输王课靡助国储。所以普使收其赋敛。但浮游之属萍迸蓬飞。散诞之流且贫终窭。乡里既无田宅。京师又阙主人。纳屦则两踵并穿。敛衿则双肘皆现。观董生之百结尚觉轻华。见颜子之一箪更疑丰饱。求朽壤以为药。宁识紫丸服粪扫而为衣。岂逢黄绢货财之礼。此则无从怀璧之愆。信哉应免。若令其在道。犹可分卫自资。遂使还民便是^7□粮莫寄。伏惟皇朝御历齐圣钦明。继踵轩羲比肩炎昊。 握镜之风弥远。垂衣之化方深。兼复梁栋三宝敷弘十善。昔汉明灵感止梦金人。 晋武覆修才招玉像。用今方古彼有惭焉。或深经是护等仙预大王。宝塔斯成类无忧国主。明扬仄陋。信巢父之清虚。徵聘渔畋。许严生之高尚。愚谓絓预今者免首僧尼。若已离法衣无遵道业。或常居邸肆恒处田园。并依民例宜从策使。如其禅诵知解蔬素清虚。或宣唱有功梵声可录。或缮修塔庙建经书。救济在心听习为务。乃至羸老之属。贫病之流。幸于编户无所堪用。并许停寺仍上僧籍。必望十城之宝或出荆山。百步之中时逢芳草。于是寺断流俗之僧。众无餔酒之客。六时翘请。常以国界为心。三业精修。必用君王为本。岂不幽明踊跃人鬼忻欢。冥力护持善缘扶助。然后二仪交泰六气调和。徵马息鞍军旗卷旆。边荒入附。无待丹水之师。玉帛来朝还想稽山之集。何期乐矣。实可忻哉。傥复强场不虞军资有阙。薄须费计伏听徵求。仰唯领军檀越。外则探赜典坟。内则钩深经论。才高帷幄寄重盐梅。必愿降意刍荛留心正法。微惠研详薄垂观览。如其一毫可采深悕。 曲为矜论。无使兰艾同锄薰莸俱气。庶得仙人范里更转法轮。长者园中还铺讲席。则匡维之德。比恒岱而齐高。拥护之功。似沧溟而共广。横此忏烦弥增悚惕。 谏仁山深法师罢道书陈徐陵窃闻。出家闲旷犹若虚空。在俗笼樊比于牢狱。非但经有明文。亦自世间共见。瞥闻法师覆彼舟航。趣返缁衣之务。此为目下之英奇。非久长之深计。何以知然。从苦入乐。未知乐中之乐。从乐入苦。方知苦中之苦。弟子素以法师虽无曩旧。相知已来亦复不疏。夫良药必自无甘。忠谏者决乎逆耳。倚见其僻是以不忍不言。且三十所中造莫大之业如何一旦舍已成之功孰为可惜。敬度高怀。未解深意。将非帷幄之策。欲集留侯。形类卧龙远求葛氏。黄石兵法宁可再逢。三顾茅庐无由两遇。封爵五等唯见不逢。中閤外门难朱易白。鸣笳凤管非有或闻。舞女歌姬空劳反玩。觅之者等若牛毛。得之者譬犹牛角。以此之外何所窥窬。法师今若退转。未必有一称心。交失现前十种大利。何者。佛法不简细流。入者则尊归依则贵。上不朝天子。下不让诸侯。独玩世间无为自在。其利一也。身无执作之劳。口□香积之饭。心不妻妾之务。身饰刍摩之衣。朝无践境之忧。夕不千里之苦。俯仰优游宁不乐哉。其利二也。躬无任重居必方城。白壁朱门理然致敬。 夜琴昼瑟是自娱怀。哓笔暮诗论情顿足。其利三也。假使棘生王路桥化长沟。巷吏门儿何因仰唤。寸绢不输官库斗米。不进公仓库部仓司。岂须求及其利四也。 门前扰扰我且安眠。巷里云云余无惊色。家休小大之调。门停强弱之丁。入出随心往还自在。其利五也。出家无当之僧。犹胜在俗之士。假使心存杀戮。手无断命之愆。密里通情决胜酌然。娇俗如斯烦垢万倍胜于白衣。一入爱河永沈无出。 其利六也。听钟声而致敬。寻香馥以生心。朝睹尊仪暮披宝轴。刹那之善逐此而生。水渧微功渐盈大器。未知因缘果报。善恶皎然。就此而言。其利难陈矣。假使达相白衣。犹有埃尘之务。纵令遥寄弹指远近低头。形去心留身移意往。阂有者得如此。贫苦得永无因。近在目前不言可见。其利七也。山间树下故自难期。 枕石漱流实为希有。犹斯之类不可思议。如此者难逢。一心人希遇。法师未能不学。交习聪胜之因。一旦退心于理邈矣。其利八也。开织成之帙。见过去之因。 摛琉璃之卷。验当来之果。识因识业不以为愆。知福知报何由作罪。上无舟楫。 交见没溺之悲。下失浮囊。则有沈身之患。其利九也。旷济群品为天人之师。水陆空行皆所尊贵。言必阇梨和上。书辄致敬和南。远近嗟咏贵贱颙仰。法师今必退转。立成可验。才脱袈裟。逢人辄称汝我。始解偏袒姓名便亦可呼。平交故自不论。下劣者亦恐不让。薄言称已榻席悬异从来。小得自在便以君为题封。若不屈膝敛眉自达无因。俯仰承迎未闲合度。如此专专何由可与。其利十也。略言十事空失此机。其间深道宁容具述。仰度仁者。心居魔境为魔所迷。意附邪途受邪易性。假使眉如细柳何足关怀。颊似红桃讵能长久。同衾分枕。犹有长信之悲。 坐卧忘时。不免秋胡之怨。洛川神女尚复不惑东阿。世上斑姬何关君事。夫心者面焉。若论缱绻则共气共心。一过缠绵则连宵厌起。法师未通返照安悟卖花。未得他心那知彼意。呜呼桂树遂为巨火所焚。可惜明珠乃受淤泥埋没。弟子今日横咨。必为法师所哂。世上白衣何訾何限。且一人退道而不安危。推此而言实成难解。譬如瓦砾盈路人所不惊。片子黄金万夫息步。正言法师入道之功已备。染俗之法未加。何异金博赤铜银换铅锡。可悲可惜犹可优量能忍难忍。方知其最愿弃俗事务息尘劳。正念相应行志两全。薄加详虑更可思惟。悔之在前无劳后恨。如弟子算远即十数年。中决知恻怆。近即三五岁内空唱如何。万恨万悲宁知远及。 自误自惜永弃一生。乃知断弦可续情去难留。或若火里生花可称希有。迷人知返去道不遥。幸速推排急登正路。法师非是无知。遂为愚者所迷。类似阿难便为魔之所娆。犹须承三宝之力制彼群凶。竖波若之幢天魔自□。若此言旨当即便寄弃刍荛。若不会高怀幸停深怪耳。 谏周祖沙汰僧表释昙积僧昙积白。皇帝大檀越。德握乾坤心悬白日。照烛无私之道。卷舒不测之化。能威临皂白悲及僧尼。控引玄纲示之出路。欲使清升练行显迹于明时。寡德沙门耻还于素俗。爰降明诏责其试艺。颁下诸州问其课业。窃惟入道多端谅非一揆。依相验人有五理不足。何者。或有僧尼生年在寺节俭自居。愿行要心不犯诸禁。烧香旋塔顶礼殷勤。合掌低头忘寝以食。但受性愚钝于读诵无缘。习学至苦而不得一字。今量所告意须文诵聪者为是。重审试僧不退。实行为是。正意偏望取其明决。且实而不聪。行之本也。聪而不实。智之相也。若用为有业。是不求备于一人。若实为非僧。便责知于满足。大觉智慧不可思议。诸所为法天人顶受。况在凡夫辄思改易。群圣自言种种神变。于斯大法不能加减。大人出世识本知机。巧妙多方化人以渐。众生根行各各不同。令圣说经互差不一。内外相通亦无乖异。又如孔子领徒三千达者七十有二。升堂入室莫过数人。自余已外岂容斥逐。今州郡县各有学生。德及颜渊讵几人也。可以不及颜渊废郡不立。可以无德顽僧并令还俗。不及颜渊者犹胜于野人。无德顽僧者犹胜于外道。伏此二途。不足一也。或有专归树下惊锡持盂。望中而□正命自活。名闻顿舍利养无心。理观除烦遂阙文诵。论其人入道则内业有余。究其文解则相功不足。何必聚众京华释是德僧。孤拔林野咸非行士。故果有生熟。不可以色相而啖。人有出没。不可以形名而取。敢自三思。不足二也。或有营经造像厉力积年。修补伽蓝忧勤累岁。 舍身济物不以寒苦经心。施乐与人不以饥贫易志。但无聪力日诵不过一言。旦夕栖栖日读不盈数纸。准其回向则善不空施。徵其发趣则佛之真子。今无辜退俗。 是枉滥行人直性顿非。不足三也。佛说僧是福田理难损抑。虽可年未形凡。而法服尊重。岂容朝施暮夺自加廌毁。爱恶无常。岂责其得失于一人之上。置不恒之式于十二冲典。恐不合圣心甚乖大趣。上损慈悲下亏正化。唯畏后世相传受诬僧之谤。不足四也。今大周大国。僧尼未几。寺舍烈然有盈万数。只应招延二部溢满其间。动梵鸣钟为国行道。方便穷其长短。曲觅愆非黜放还民。使栋梁空旷。 若他方异国远近闻知。疑谓求兵于僧众之间。取地于塔庙之下。深诚可怪。但顽僧任役未足加兵。寺地给民岂能富国。染不顿除性由渐显。一切众生具诸烦恼。 若顿遣圆修是灭佛法。匪直损身魔必得便。何者。一向纯善精加供养。一向纯恶退令还俗。此言所见深灭三宝。若粗细等看魔难得便。何者纯善退还成粗。众粗之人犹生物善。经文道理莫问粗细之行。唯不还俗终成佛子。进退三思。不足五也。贫道余年贱质寄命关右。钦化承恩得存道业。是以呻吟策杖送此丹诚。忏误之愆伏增战越。敬白。 菩萨戒弟子戴逵贻书与仙城禅师命禅师座下。 窃以。渭清泾浊。共混潮宗之源。松长箭短。同秉坚贞之质。幸赖含灵五常。理宜范围三教。是以阙里儒童。阐礼经于洙济。苦县迦叶。迁妙道于流沙。 虽牢笼二仪。盖限兹一世。岂如兴正法于鹿苑。荡妄想于鹫山。半满既陈权实斯显。诚教有浅深人无内外。禅师德声远振行高物表。摄受四依。因牧羊而成诵。 负笈千里。历龙宫而苞括。故能内贯九部。总雪山之秘藏。外该七略。备壁水之典坟。支遁天台之铭。竺真罗浮之记。昙赋七岭汰咏三河。宝师妙折庄生璩公着论袁集。若吞云梦如指诸掌。加以妙持净戒如护明珠。善执律仪似临悬镜。禀罗云之密行。种宾头之福田。抚挹定水便登觉观。高荫禅枝将逾喜舍。是以不远潇湘来仪沔陆。植杖龙泉仍为精舍。回车马谷即创伽蓝。凿岭安龛讵假聚沙。成塔因山构苑无劳。布金买地开士云会。袂似华阴法侣朋冲。众齐稷下。禅室晨兴时芳杜若。支提暮启暂入桃源。香山梵响。将阮啸而相发。日殿妙音。与孙琴而齐韵。紫盖贞松仍麾上辩。洪崖神井即莹高心。故以才堪买山德迈同辇。崇峰景行墙仞悬绝。弟子业风鼓虑欲海沈形。洎渚宫沦覆将历二纪。昼倦坐驰夜悲愕梦。 未能忘怀彼我归轸一乘遣荡胸衿朗开三达。既念鼠^7□弥伤鸟系。昔在志学家传赐书。五礼优柔三玄餍饫。颇绝韦编构述余绪。爰登弱冠捃摭百家。及乎从仕留连文翰。虽未能采龙门而梯会稽。赋鹪鹩而咏鹦鹉。若求其一介。亦仿□古人。 但深悟聚泡情悲交臂。常欲蝉蜕俗解贪味真如。一日郧城讯修隗馆。屈膝情欣系袜遇同。进履未尽开襟遽嗟。飘忽寻望。拂衣世网脱屣牵丝。沧浪濯缨汉阴抱瓮。行□九转用遣幽忧。渐寤三空将登苦忍。仙梁视玉不废从师。深涧折桃无妨请益。所希弥天胜气乍詶凿齿。雁门高论时答嘉宾。冬暖如春愿珍清轨。室迩人遐弥轸禁带。余辞残简念无金玉。 幽林沙门释惠命詶书济北戴先生。 夫一真常湛。徼妙于是同玄。万圣乘机。违顺以之殊迹。是以西关明道东野谈仁。雕朴改工有无异轸。今若括此二门原兹两教。岂不归宗三转会入五乘。藉浅之深资权显实。斯若池分四水始则殊名。海控八河终无别味。檀越幼挺奇才夙怀茂绪。华辞卓世雅致参玄。智涉五明学兼三教。益矣能忘。蹈颜生之逸轨。损之为道。慕李氏之玄踪。虽复六经该广百家繁富。圣贤异准儒墨分流。或事旷而文殷。或言高而义远。莫不纳如瓶受说似河倾。明镜匪疲洪钟任扣。子建挹以奇文。长卿恧其高趣。故虽秦楚分。 墟周梁改俗。白眉青眼。龟玉之价弗踰。栖凤卧龙。鱼水之交莫异。加以识莹苦空志排尘俗。形虽廊庙器乃江湖。是以属叹牵丝兴言世网。辞同应陆调合张严。嗟朱火之遽传。愍清波之速逝。方应濯足从道洗耳辞荣。九转充虚四扉排疾。然后寻八正以味一真。解十缠而遣三患。斯之德也宁不至哉。贫道识镜难清心尘易壅。定惭华水戒非草系。才侔撤烛学谢传灯。内有愧于德充。外无狎于人世。是以淹滞一丘寓形蓬柳。端居千仞托志筠松。测四序于风霜。候三旬于眺魄。至乃夜闻山鸟仍代九成。昼视游鱼聊追二子。荜户弊衿既在原非病朱门结驷亦于我如云。所叹藤鼠易侵树猿难静。劳想鹫头倦思鸡足。至于林凋秋叶。曾无独觉之明。谷响春莺。终切寡闻之叹。忽承来问曲见光誉。幽气若兰清音如玉。 诚复溢目致欢。而实抚膺多愧。虽识谢天池未辩北溟之说。而事同泥井惭闻东海之谈。所冀伊人于焉好我。黄石匪遥结期明旦。白驹可絷用永终朝。善敬清猷时因素札。言不洗意报此何申。 吊延法师亡书隋薛道衡八月二十三日名和南。俗界无常。延法师迁化。情深悲怛不能已已。唯哀慕摧割当不可任。法师弱龄舍俗高蹈尘表。志度恢弘理识精悟。灵台神宇可仰而不可窥。智海法源可涉而不可测。同夫明镜屡照不疲。譬彼洪钟有来斯应。往逢道丧玄维落纽。栖志幽岩确乎不拔。高位厚礼不能回其虑。严威峻法未足惧其心。 经行宴坐夷险莫二。戒德律仪始终如一。圣皇启运像法重兴。卓谓缁林郁为称首。屈宸极之重。申师资之义。三宝由其弘护。二谛藉以宣扬。信足以追踪澄什超迈安远。而法柱忽倾仁舟遽没。匪直悲缠四部。固亦酸感一人。师杖锡挈瓶夙承训导。升堂入室具体而微。在三之情。理百恒恸。信矣奈何。无常奈何。疾碍不获展慰。但深悲结。谨遣白书。惨怆不次。弟子薛道衡和南。 僧行篇第五之三 福田论隋沙门释彦琮问出家损益诏(并对)唐高祖出沙汰佛道诏同上令道士在僧前诏(并表)唐太宗议沙门敬三大诏(并议状表启论)今上皇帝福田论隋东都洛宾上林园翻经馆学士沙门释彦琮隋炀帝大业三年新下律令格式令云。诸僧道士等有所启请者。并先须致敬然后陈理。虽有此令僧竟不行。时沙门释彦琮不忍其事。乃着福田论以抗之。意在讽刺。言之者无罪。闻之者以自诫也。帝后朝见。诸沙门并无致敬者。大业五年至西京郊南大张文物。两宗朝见。僧等依旧不拜。下敕曰。条令久行。僧等何为不致敬。时明赡法师对曰。陛下弘护三宝当顺佛言。经中不令拜俗。所以不敢违教。又敕曰。若不拜敬。宋武时何以致敬。对曰。宋武虐君偏政不敬交有诛戮。 陛下异此无得下拜。敕曰但拜。僧等峙然。如是数四令拜。僧曰。陛下必令僧拜。当脱法服着俗衣。此拜不晚。帝夷然。无何而止。明日设大斋法祀都不述之。后语群公曰。朕谓僧中无人。咋南郊对答亦有人矣。尔后至终必无拜者。其黄巾士女。初闻令拜合一李。众连拜不已。帝亦不齿问之。 论曰。昔在东晋太尉桓玄议令沙门敬于王者。庐山远法师高名硕德。伤智幢之欲折。悼戒宝之将沈。乃作沙门不敬王者论。设敬之仪当时遂寝。然以缉词隐密援列杳深。后学披览难见文意。聊因暇日辄复申叙。更号福田论云。忽有嘉客来自远方。遥附桓氏重述前议。主人正念久之。抗声应曰。客似未闻福田之要。 吾今相为论之。夫云福田者何耶三宝之谓也。功成妙智道登圆觉者佛也。玄理幽寂正教精诚者法也。禁戒守真威仪出俗者僧也。皆是四生导首六趣舟航。高拔天人重踰金石。譬乎珍宝劣相拟议。佛以法主标宗。法以佛师居本。僧为弟子崇斯佛法。可谓尊卑同位本末共门。语事三种。论体一致。处五十之载。弘八万之典。所说指归惟此至极。寝声灭影尽双林之运。刻檀书叶留一化之轨。圣贤间起门学相承。和合为群住持是寄。金人照于汉殿。像法通于洛浦。并宗先觉俱袭旧章。图方外而发心。叶世间而立德。官荣无以动其志。亲属莫能累其情。衣则截于坏色。发则落于毁容。不戴冠而作仪。岂束带而为饰。上天之帝犹恒设礼。下土之王固常致敬。有经有律斯法未殊。若古若今其道无滞。推帝王之轻重。亚神祇之大小。八荒钦德四海归仁。僧尼朝拜非所闻也。如怀异旨请陈雅见。客曰。 周易云。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老子云。域中有四。大王居一焉。 窃以莫非王土。建之以国。莫非王臣。系之以主。则天法地覆载兆民方春比夏生长万物。照之以日月之光。润之以云雨之气。六合则咸宗如海。百姓则共仰如辰。戎夷革面马牛回首。蛇尚荷于隋侯。鱼犹感于汉帝。岂有免其编户。假其法门忘度脱之宽仁。遗供养之弘造。高大自许卑恭顿废。譬诸禽兽将何别乎。必能御以神通得成圣果。道被天下理在言外。然今空事剔除尚增三毒。虚改服饰犹染六尘。戒忍弗修定智无取。有乖明诲不异凡俗。讵应恃宣读之劳而抗礼万乘。藉形容之别而阙敬一人。昔比丘接足于居士。菩萨稽首于慢众。斯文复彰厥趣安在。如以权道难沿佛性可尊。况是君临罔非神降。伯阳开万龄之范。仲尼敷百王之则。至于谒拜必遵朝典。独有沙门敢为陵慢。此而可忍孰可容乎。弊风难革恶流易久。不遇明皇谁能刊正。忽起非常之变易。招无信之讥。至言有凭幸垂详览。主曰。吾所立者内也。子所难者外也。内则通于法理。外则局于人事。相望悬绝讵可同年。斯谓学而未该闻而不洽。子之所惑吾当为辩。试举其要总有七条。无德不报一也。无善不摄二也。方便无碍三也。寂灭无荣四也。仪不可越五也。服不可乱六也。因不可忘七也。初之四条对酬难意。后之三条引出成式。吾闻天不言而四时行焉。王不言而万国治焉。帝有何力民无能名。成而不居为而不恃。斯乃先王之尽善。大人之至德。同沾庶类齐预率宾。幸殊草木差非虫鸟。戴圆履方俯仰怀惠。食粟饮水饱满衔泽。既能矜许出家慈听入道。断粗业于已往。 祈妙果于将来。既蒙重惠还思厚答。方凭万善之益。岂在一身之敬。追以善答摄报乃深。徵以身敬收利益浅。良由僧失正仪俗减余庆。僧不拜俗佛已明言。若知可信理当遵立。如谓难依事应除废。何容崇之欲求其福卑之复责其礼。即令从礼便同其俗。犹云请福未见其润。此则存而似弃僧而类民。非白非黑无所名也。窃见郊禋总祭惟存。仰福为尊僧尚鄙斯。不恭如何令僧拜俗。天地可反斯仪罕乖。 后更为叙是谓第一无德不报者也。法既渐衰人亦稍末。罕有其圣诚如所言。虽处凡流仍持忍铠。纵亏戒学尚谈智典。如塔之贵似佛之尊。归之则善生。毁之则罪积。猛以始发。割爱难而能舍。引凡终期。成觉迥而能趣。斯故剔发之辰天魔遥慑。染衣之日帝释遥欢。妓女聊披无漏遂满。醉人暂剪有缘即结。龙子赖而息惊。象王见而止怖。威灵斯在仪服是因。多未受具对扬佛旨。小不可轻光扬僧力。波离既度释子服心。尼陀亦归匿王屈意。乃至若老若少可师者法。无贱无豪所存者道。然后贤愚之际默语之间。生熟相似去取非易。肉眼分别恐不逢宝。信心平等或有值真。才满四人即成一众。僧既弘纳佛亦通在。食看沸水之异方遣施僧。衣见织金之奇乃令奉众。僧之威德不亦大矣。足可以号良福田之最为圣教之宗。是谓第二无善不摄者也。若论净名之功早升云地。卧疾之意本超世境。久行神足咸叹辩才。新学顶礼诚谢法施。事是权宜式非常准。谓时暂变其例乃多。则有空藏弗恭如来无责。沙弥大愿和上推先。一往直观悉可惊怪。再详典释莫匪通涂。不轻大士独兴高迹。惊彼上慢之流。设兹下心之拜。偏行一道直用至诚。既非三惠讵是恒式。因机作法足为希有。假弘教化难着律仪。大圣发二智之明。制五篇之约。废其爵齿存其戒夏。始终通训利钝齐仰。耆幼有序先后无杂。未以一出别业而令七众普行。自然之理分明可见。昔妻死歌而鼓盆。身葬嬴而衬土。此亦匹夫之节。岂概明王之制乎。况觉典冲邃圣言幽密。局执一边殊乖四辩。是谓第三方便无碍者也。且复周之柱史久牵王役。鲁之司寇已居国宰宗归道德始曰无名。训在诗书终云不作。祖述尧舜宪章文武。鞠躬恭敬非此而谁。巢许之风望古仍迈。夷齐之操拟今尚迥焉。似高攀十力远度四流。厌斯有为之苦。欣彼无伴之灭。不系虑于公庭。未流情于王事。自然解脱固异儒者之俦矣。是谓第四寂灭无荣者也。至如祭祀鬼神望秩川岳。国容盛典书契美谈。神辈为王所敬。僧犹莫致于礼。僧众为神所礼。王宁反受其敬。上下参差翻违正法。衣裳颠倒何足相方。 令神拥护今来在僧。祈请之至会开。咒力竟无拜理。是谓第五仪不可越者也。本皇王之奋起。必真人之托生。上德虽秘于净心。外像仍标于俗相。是以道彰缁服则情勤宜猛。业隐玄门则形恭应绝。求之故实备有前闻。国主频婆父王净饭。昔之斯等咸已克圣。专修信顺每事归依。纵见凡僧还想崇佛。不以跪亲为孝。许非不孝之罪。不以拜君为敬。岂是不敬之愆。所法自殊所法已别。体无混杂制从于此。是谓第六服不可乱者也。谨案多罗妙典释迦真说。乃云。居刹利而称尊。籍般若而为护。四信不坏十善无亏。奉佛事僧积功累德。然后日精月像之降。赤光白气之感。金轮既转珠宝复悬。应天顺民御图握镜。始开五常之术。终弘八正之道。亦宜覆观宿命追忆往因。敬佛教而崇僧宝。益戒香而增慧力。自可天基转高。比梵宫之远大。圣寿恒固。同劫石之长久。然则雷霆势极龙虎威隆。庆必赖兼犯使怒及。出言布令风行草偃。既抑僧礼谁敢鳞张。但恐有损冥功无资。威业曷诚尽命如斯而已。是谓第七因不可忘者也。上已略引吾意粗除子惑。欲得博闻宜寻大部。客曰。主人向之所引理例频繁。仆虽庸闇颇亦承览。文总幽明辩苞内外。所论祭典尚有迷惑。周易云。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之谓神。窃以昧隐神路隔绝人境。欲行祠法要藉礼官。本置奉常专。司太祝。纵知鬼事终入臣伍。 真佛已潜圣僧又灭。仰信冥道全陟幽神。季叶凡夫。薄言回向。共规闲逸。相学剔剪职掌檀会。所以加其法衣。主守塔坊。所以蠲其俗役。才触王网。即坠民贯。既同典祀讵合称宝。朝敬天子固是恒仪。苦执强梁定非通识。宋氏旧制其风不远。惟应相袭更欲何辞。主人曰。客知其一未哓其二。请听嘉言少除异想。吾闻鬼者归也。死之所入。神者灵也。形之所宗。鬼劣于人唯止恶道。神胜于色普该情趣。心有灵智称之曰神。隐而难知谓之不测。铨其体用或动或静。品其性欲有阴有阳。周易之旨盖此之故。殊涂显于一气。诚言阙于六识。设教之渐断可知焉。鬼报冥通潜来密去。标以神号特用兹耳。尝试言之。受父母之遗。禀乾坤之分。可以存乎气。可以立乎形。至若已之神道。必是我之心业。未曾感之于乾坤。得之于父母识含胎。藏弥亘虚空。意带熏种漫盈世界。去而复生。如火焰之连出。来而更逝。若水波之续转。根之莫见其始究之。岂觌其终。浊之则为凡。 澄之则为圣。神道细幽理固难详矣。神之最高谓之大觉。思议所不得名相孰能穷。真身本无迁谢。生盲自不瞻睹。托想追于旧踪。倾心玩于遗法。若欲荷传持之任。启要妙之门。赖此僧徒膺兹佛付。假慈云为内影。凭帝威为外力。玄风远及至于是乎。教通三世众别四部。二从于道二守于俗。从道则服像尊仪。守俗则务典供事。像尊谓比丘比丘尼也。典供谓优婆塞优婆夷也。所像者尊则未参神位。所典者供则下预臣颁。原典供之人同主祭之役。吾非当职子何错引。由子切言发吾深趣。理既明矣。勿复惑诸。在宋之初。暂行此抑。彼亦乖真。不烦涉论。边鄙风俗未见其美。忽遣同之。可怪之极。客曰。有旨哉斯论也。蒙告善道请从退归。 问出家损益诏并答唐高祖皇唐启运诸教并兴。然于佛法弥隆信重。舍京旧第置兴圣寺。自余会昌胜业慈悲证果集仙等寺。架筑相寻。至于道观无闻于俗。武德四年有太史令傅奕者。 先是黄巾深忌缁服。既见国家别敬。弥用疚心。乃上废佛法事十有一条云。佛经诞妄言妖事隐。损国破家未闻益世。请胡佛邪教退还天竺。凡是沙门放归桑梓。 则家国昌大李孔之教行焉。 武皇容其小辩。朝辅任其放言。乃下诏问僧曰。弃父母之须发。去君臣之章服。利在何门之中。益在何情之外。损益二宜请动妙释。有济法寺沙门襄阳释法琳。愤激傅词侧听机候。承有斯问即陈对曰。琳闻至道绝言岂九流能辩。法身无象非十翼所诠。但四趣茫茫飘沦欲海。三界蠢蠢颠坠邪山。诸子迷以自焚。凡夫溺而不出。至人所以降灵。大圣为兴世。遂开解脱之门。示以安隐之路。于是天竺王种辞恩爱而出家。东夏贵游厌荣华而入道。誓出二种生死。志求一妙涅槃。 弘善以报四恩。立德以资三有。此其利益也。毁形以成其志。故弃须发美容。变俗以会其道。故去君臣华服。虽形阙奉亲而内怀其孝。礼乖事主而心戢其恩。泽被怨亲以成大顺。福沾幽显岂拘小违。上智之人。依佛语故为益。下凡之类。亏圣教故为损。惩恶则滥者自新。进善则通人感化。此其大略也。 出沙汰佛道诏唐祖太武皇帝门下释迦阐教澄净为先。远离尘垢断除贪欲。所以弘宣胜业修殖善根。开导愚迷津梁品庶。是以敷演经教检约学徒。调伏身心舍诸染着。衣服饮食咸资四辈。自正觉迁谢像法流行。末代陵迟渐以亏滥。乃有猥旋之侣。规自尊高。浮惰之人。茍避徭役。妄为剃落托号出家。嗜欲无厌营求不息。出入闾里周旋阛阓。 驱策畜产聚积货财。耕织为生估贩成业。事同编户迹等齐人。进违戒律之文。退无礼典之训。至乃亲行劫掠躬自穿窬。造作妖讹交通豪猾。每罹宪网自陷重刑。 黩乱真如倾毁妙法。譬兹稂莠有秽嘉苗。类彼淤泥混夫清水。又伽蓝之地本曰净居。栖心之所理尚幽寂。近代以来多立寺舍。不求闲旷之境。唯趣喧杂之方。缮筑崎岖甍宇舛错。招来隐匿诱纳奸邪。或有接近□邸邻迩屠酤。埃尘满室膻腥盈道。徒长轻慢之心。有亏崇敬之义。且老氏垂化本贵冲。虚养志无为遗情物外。 全真守一是谓玄门。驱驰世务尤乖宗旨。朕膺期驭宇兴隆教法。深思利益情在护持。欲使玉石区分薰莸有辩。长存妙道永固福田。正本澄源宜从沙汰。诸僧尼道士女官等。有精勤练行遵戒律者。并令就大寺观居住。官给衣食勿令乏短。其不能精进戒行有阙者。不堪供养并令罢道。各还桑梓。所司明为条式务依法教。违制之事悉宜停断。 令道士在僧前诏并表唐太宗贞观十一年驾巡洛邑。黄巾先有与僧论者。闻之于上。乃下诏云。老君垂范义在清虚。释迦贻则理存因果。求其教也。汲引之迹殊途。求其宗也。弘益之风齐致。然大道之兴肇于遂古。源出无名之始。事高有形之外。迈两仪而运行。包万物而亭育。故能经邦致治反朴还淳。至如佛教之兴。基于西域。逮于后汉。方被中土。神变之理多方。报应之缘匪一。洎于近世崇信滋深。人冀当年之福。家惧来生之祸。由是滞俗者闻玄宗而大笑。好异者望真谛而争归。始波涌于闾里。 终风靡于朝庭。遂使殊俗之典。郁为众妙之先。诸华之教。翻居一乘之后。流遁忘返于兹累代。今鼎祚克昌。既凭上德之庆。天下大定。亦赖无为之功。宜有解张阐兹玄化。自今已后斋供行立。至于称谓道士女官可在僧尼之前。庶敦反本之俗畅于九有。尊祖之风贻诸万叶。时京邑僧徒各陈极谏。有司不纳。沙门智实后生俊颖内外兼明。携诸夙老随驾陈表。乃至关口。其表略云。僧某等言。某年迫桑榆。始逢太平之世。貌同蒲柳。方值圣明之君。窃闻父有诤子君有诤臣。某等虽预出家。仍在臣子之例。有犯无隐。敢不陈之。伏见诏书。国家本系出自柱下。尊祖之风形于前典。颁告天下无德而称。令道士等在僧尼之上。奉以周旋岂敢拒诏。寻老君垂范治国治家。所佩服章亦无改异。不立馆宇不领门人。处柱下以全真。隐龙德而养性。智者见之谓之智。愚者见之谓之愚。非鲁司寇莫之能识。今之道士不遵其法。所着冠服并是黄巾之余。本非老君之裔。行三张之秽术。弃五千之妙门。反同张陵漫行章句。从汉魏以来。常以鬼道化于浮俗。妄托老君之后。实是左道之苗。若位在僧之上。诚恐真伪同流有损国化。如不陈奏何以表臣子之情。谨录道经及汉魏诸史佛先道后之事。如别所陈。伏愿天慈曲垂听览。 今上制沙门等致拜君亲敕一首敕旨君亲之义在三之训为重。爱敬之道凡百之行攸先。然释老二门虽理绝常境。恭孝之躅事□儒津。遂于尊极之地。不行跪拜之礼。因循自久迄乎兹辰。宋朝暂革此风。少选还遵旧贯。朕禀天经以扬孝。资地义而宣礼。奖以名教被兹真俗。而濑乡之基克成天构。连河之化付以国王裁制之由谅归斯矣。今欲令道士女官僧尼于君皇后及皇太子其父母所致拜。或恐爽其恒情。宜付有司详议奏闻。 龙朔二年四月十五日。光禄大夫右相太子宾客上柱国高阳郡开国公臣许敬宗宣。 大庄严寺僧威秀等上沙门不合拜俗表一首。 僧威秀等言。伏奉明诏令僧拜跪君父。义当依行理无抗旨。但以儒释明教咸陈正谏之文。列化恢张俱进刍荛之道。僧等荷国重恩。开以方外之礼。安居率土。得弘出俗之心。所以自古帝王齐遵其度。敬其变俗之仪。全其抗礼之迹。遂使经教斯广代代渐多。宗匠攸远时时间发。自汉及隋行人重阻。灵岫之风犹郁。 仙苑之化尚疏。未若皇运肇兴堤封海外。五竺与五岳同镇。神州将大夏齐文。皇华之命载隆。輶轩之涂接轸。莫水钦斯圣迹兴树遗踪固得。梵侣来仪相从不绝。 今若返拜君父乖异群经。便登惊俗之誉。或陈轻毁之望。昔晋成幼冲。庾水矫诏。桓楚饰诈。王谧抗言。及宋武晚季将隆虐政。制僧拜主寻还停息。良由事非经国之典。理越天常之仪。虽曰流言终缠显议。况乃夏勃敕拜纳上天之怒。魏焘行诛肆下疠之责。斯途久列备举见闻。僧等奉佩慞惶投庇失厝。恐丝纶一发万国通行。必使寰海望风。方弘失礼之誉。悠哉后代或接效尤之传。伏惟陛下中兴三宝慈摄四生。亲承付嘱之旨。用励学徒之寄。僧等内遵正教固绝跪拜之容。外奉明诏令从儒礼之敬。俯仰惟谷惭惧实深。如不陈请有乖臣子之喻。或掩佛化便陷惘君之罪。谨列众经不拜俗文。轻用上简。伏愿天慈赐垂照览。则朝议斯穆终遵途于晋臣。委略常谈毕归度于齐后。尘黩威严惟深战戢。谨言。 龙朔二年四月二十一日上。 时京邑僧等二百余人。往蓬莱宫申表上请。左右相云。敕令详议拜不拜未定。可待后集僧等乃退。于是大集西明。相与谋议共陈启状。闻诸寮釆云。 西明寺僧道宣等上雍州牧沛王论沙门不应拜俗启一首。 僧道宣等启。自金河徙辙玉门扬化。历经英圣载隆良辅。莫不拜首请道归向知津。故得列刹相望仁祠棋布。天人仰福田之路。幽明怀正道之仪。清信之士林蒸。高尚之宾云结。是使教分三法。垂万载之羽仪。位开四部。布五乘之清范。 顷以法海宏旷类聚难分。过犯滋彰。有尘御览。下非常之诏。令拜君亲。垂恻隐之怀。显疏朝议。僧等荷斯明命感悼涕零。良由行缺光时。遂令上沾忧被。且自法教东渐亟涉窊隆。三被屏除五遭拜伏。俱非休明之代。并是暴虐之君。故使布令非经国之谟。乖常致良史之诮。事理难返还袭旧津。伏惟大王统维京甸摄御机衡。道俗来苏繁务攸静。今法门拥闭声教莫传。据此静障拔难之秋。拯溺扶危之日。僧等叩阍难及。徒鹤望于九重。天阶罕登。终栖遑于百虑。所以干冒陈□。 披露冀得。俯被鸿私载垂提洽。是则遵崇付嘱。清风被于九垓。正像更兴。景福光于四海。不任穷塞之甚。具以启闻。尘扰之深惟知惭惕。谨启。四月二十五日。 西明寺僧道宣等上荣国夫人杨氏请。 论沙门不合拜俗启一首(夫人帝后之母也敬崇正化大建福门造像书经架筑相续入出宫禁荣问莫加僧等诣门致书云尔)。 僧道宣等启。自三宝东渐六百余年。四俗立归戒之因。五众开福田之务。百王承至道之化。万载扇惟圣之风。故得寰海知归生灵回向。然以慧日既隐千载有余。正行难登严科易犯。遂有稊稗涉青田之秽。少壮怀白首之徵。备例前经闻于视听。且圣人在隐凡僧程器。后代住持非斯谁显。故金石泥素表真像之容。法衣剔发拟全僧之相。依而信毁报果两分。背此缮修俱非正道。又僧之真伪生熟难知。行德浅深愚智齐惑。故经陈通供。如海之无穷。律制别科。若涯之有际。宗途既列名教是依。设出俗之威仪。登趣真之圆德。固使天龙致敬幽显归心。弘护在怀流功不绝。比以时经浊染人涉凋讹。窃服饰诈之徒。叨幸凭虚之侣。行无动于尘俗。道有翳于宪章。上闻御览布君亲之拜。乃回天眷垂朝议之敕。僧等内省惭惧如灼如焚。相顾失守莫知投厝。仰惟佛教通属四部。幽明敢怀窃议。夫人当斯遗寄。况复体兹正善崇建为心。垂范宫闱成明道俗。今三宝沦溺成济在缘。辄用咨陈。希垂救济。如蒙拯拔依旧住持。则付嘱是归弘护斯在。轻以闻简追深悚息。谨启。四月二十七日。 西明寺僧道宣等序佛教隆替事简诸宰辅等状一首。 列子云。周穆王时西极有化人来。反山川移城邑。千变万化不可穷极。穆王敬之若神重之若圣。此则佛化之初及也。朱仕行释道安经录云。秦始皇时西域沙门十八人来化始皇。弗从禁之。夜有金刚丈六人。破狱出之。始皇稽首谢焉。汉书云。武帝元狩中。开西域获金人。率长丈余。列之甘泉宫。帝以为大神。烧香礼拜。后遣张骞往大夏寻之。云有身毒国。即天竺也。彼谓浮图。即佛陀也。此初知佛名相云。成帝都水使者刘向云。向检藏书。往往见有佛经。此即周秦已行。姑皇焚之不尽。哀帝元寿中。使景宪往大月氏国。因诵浮图经还。于时汉境稍行斋戒。据此曾闻佛法。中途潜隐重此中兴。 后汉明帝永平中。上梦金人飞行殿前。乃使秦景等往西域寻佛法。遂获三宝东传^8□阳。画释迦立像。是佛宝也。翻四十二章经。是法宝也。迦竺来仪。是僧宝也。立寺于^8□城西门。度人开化自近之远。展转住持终于汉祚。魏氏一代五主四十五年。隆敬渐深不闻拜毁。吴氏江表四主五十九年。孙权创开佛法。感瑞立寺名为建初。其后孙皓虐政将事除屏。诸臣谏之乃止。召僧而受五戒。 蜀中二主四十三年。于时军国谋猷佛教无闻信毁。晋司马氏东西立政。一十二主。一百五十六年。中朝四帝崇信之极不闻异议。唯东晋成帝咸康六年。丞相王导太尉庚亮薨后庾冰辅政。帝在幼冲。为帝出诏令僧致拜。时尚书令何充尚书谢广等。议不合拜。往返三议。当时遂寝。尔后六十二年。安帝元初中。太尉桓玄以震主之威下书令拜。尚书令桓谦中书王谧等抗谏曰。今沙门虽意深于敬。不以形屈为礼。迹充率土而趣超方内。是以外国之君莫不降礼(如育王等礼比丘事)良以道在则贵。不以人为轻重(如魏文之轼干木汉光之遇子陵等)寻大法东流为日谅久。虽风移政易。而弘之不异。岂不以独绝之化。有日用于陶渐。清约之风。无害于隆平者乎。玄又致书庐山远法师。序老子均王侯于三大。远答以方外之仪。不隶诸华之礼。乃着沙门不敬王者论五篇。其事由息。及安帝返政。还崇信奉终于恭帝。有宋刘氏八君五纪。虽孝武大明六年暂制拜君。寻依先政。齐梁陈氏三代一百一十余年。隆敬尽一信重逾深。中原魏氏十有余君一百五十五年。佛法大行。备见魏收良史。唯太武真君七年听谗灭法。经于五载感疠而崩。 还兴佛法终于静帝。自晋失御中原。江表称帝。国分十六(谓五凉四燕三秦二赵夏蜀是也)斯诸伪政信法不亏。唯赫连佛佛据有夏州。凶暴无厌以杀为乐。佩像背上令僧礼之。后为震死。寻为北代所吞。妻子刑刻具如箫子显齐书。高齐在邺六帝二十八年。信重逾前国无两事。宇文周氏五帝二十五年。初武帝信重佛法。 后纳张宾之议。便受道法将除佛教。有安法师。着二教论以抗之。论云。九流之教。教止其身。名为外教。三乘之教。教静心惑。名为内教。老非教主。易谦所摄。帝闻之存废理乖。遂双除屏。不盈五载身殁政移。隋氏承运二帝三十七年。 文帝崇信载兴佛法。海内置塔。百有余州。皆发休瑞。具如图传。炀帝嗣录改革前朝。虽令致敬僧竟不屈。自大化东渐六百余年。三被诛除五令致拜。既乖经国之典。又非休明之政。刳斮之虐被于乱朝。抑挫之仪扬于绝代。故使事理乖常寻依旧辙。良以三宝为归戒之宗。五众居福田之位。虽信毁交贸殃咎推移。斯自人有窊隆。据道曾无兴废。所以千余大圣出贤劫之大期。寿六万年。住释门之正法。况乃十六尊者作化于三洲。九亿应供护持于四部。据斯以述历数未终。焉得情断同符儒典。且易之蛊爻不事王侯。礼之儒行不臣天子。在俗四位。尚有不屈之人。况弃俗从道。而便责同臣妾之礼。又昊天上帝岳渎灵只君人之主。莫不祭飨而下拜。今僧受佛戒形具佛仪。天龙八部奉其道而仰其容。莫不拜伏于僧者。 故得冥佑显徵祥瑞杂沓。闻之前传。岂复同符老氏均王侯于三大者哉。故沙门之宅生也。财色弗顾荣禄弗縻。观时俗若浮云。达形命如阳焰。是故号为出家人也。故出家不存家人之礼。出俗无沾处俗之仪。其道显然。百代不易之令典者也。其流极广故略述之。 今列佛经论明沙门不敬俗者。梵纲经下卷云。出家人法不礼拜国王父母六亲。亦不敬事鬼神。涅槃经第六卷云。出家人不礼敬在家人。四分律云。佛令诸比丘长幼相次礼拜。不应礼拜一切白衣。佛本行经第五十三卷云。输头檀王与诸眷属百官。次第礼佛已。佛言。王今可礼优波离等诸比丘。王闻佛教即从座起。 顶礼五百比丘新出家者。次第而礼。萨遮尼干经云。若谤声闻辟支佛法及大乘法。毁呰留难者。犯根本罪(今僧依大小乘经不拜君亲是奉佛教今乃令违佛教拜跪俗人即不信佛语犯根本罪)又谤无善恶业报不畏后代。自作教人坚住不舍。是名根本重罪。大王。若犯此罪不自悔者。烧灭善根受无间苦。以王行此不善重业故。梵行罗汉诸仙圣人出国而去。诸天悲泣诸善鬼神不护其国。大臣辅相诤竞相害。四方贼起天王不下。龙王隐伏水旱不调。死亡无数。时人不知是过。而怨诸天诉诸鬼神。是故行法行王为救此苦。不行此过。广如经说。更有诸论广多不载。 僧道宣等白朝宰群公。伏见诏书令僧致敬君父。事理深远非浅情能测。夫以出家之迹列圣齐规。真俗之科百王同轨。干木在魏。高杭而谒文侯。子陵居汉。 长揖而寻光武。彼称小道尚怀高蹈之门。岂此沙门不垂闲放之美。但以三宝向位。用敷归敬之仪。五众陈诚。载启福田之道。今削同儒礼。则佛非出俗之人。 下拜君父。则僧非可敬之色。是则三宝通废。归戒绝于人伦。儒道是师孔经尊于释典。在昔晋宋备有前规。八座详议足为龟镜。僧等荷国重寄开放出家。奉法行道仰承圣则。忽令致拜有累深经。俯仰栖遑罔知投庇。谨列内经及以故事。具举如前。用简朝议请垂详采。敬白。至五月十五日。大集文武官僚九品以上并州县官等千有余人。总坐中台都堂将议其事。时京邑西明寺沙门道宣。大庄严寺沙门威秀。大慈恩寺沙门灵会。弘福寺沙门会隐等三百余人。并将经文及以前状。陈其故事以申厥理。时司礼太常伯陇西郡王博叉谓诸沙门曰。敕令俗官详议。师等可退。时群议纷纭不能画一。陇西王曰。佛法传通帝代既远。下敕令拜君亲又许朝议。今众人立理未可通遵。司礼既曰职司。可先建议。同者署名。不同则止。 时司礼大夫孔志。约执笔述状如后。令主事大读讫。遂依位署。人将太半。左肃机崔余庆曰。敕令司别立议。未可辙承。司礼请散可各随别状送台。时所送议文抑扬驳杂。今谨依所司上下区以别之。先列不拜之文。次陈兼拜之状。后述致拜之议。善恶咸录件之如左焉。 中台司礼太常伯陇西王博叉大夫孔志约等议一首。 窃以凡百在位。虽存敬上之道。当其为师尚有不臣之义。况佛之垂法事超俗表。剔发同于毁伤。拥锡异乎簪绂。出家非色养之境。离尘岂策名之地。功深济度道极崇高。何必破彼玄门牵斯儒辙。披释服而为孔拜。处俗涂而当法礼。存其教而毁其道。求其福而屈其身。再三研核谓乖通理。又道之为教虽全发肤。出家超俗其归一揆。加以远标天构大启皇基。义藉尊严式符高尚。并仍旧贯无点彝章。如必改作恐非稽古。虽君亲崇敬用轸神衷。道法难亏还留睿想。既奉询刍之诏。敢罄尘岳之诚。惧不惬允。追深战惕。 司元议一首肖形二气。严父称莫大之尊。资用五材。元后标则天之贵。至于擎跪曲拳之礼。陶化之侣同遵。服勤就养之方。怀生之伦共纪。凡在君父理绝名言。而老释二门出尘遗俗。虚无一旨离有会空。瑞见毗耶。阐慈悲之偈。气浮函谷。开道德之篇。处木雁之间。养生在虑。罢色声之相。寂灭为心。执礼蹈仪者。靡穷其要妙。怀忠履孝者。未酌其波澜。理存太极之先。事出生灵之表。故尊其道则异其服。重其教则变其礼。爰自近古迄乎末叶。虽沿革暂乖而斯道无坠。洎哀缠双树恸结三号。防后进之亏风。约儒宗以控法。故当辅成旧教。岂应裁制新仪。诚宜屈宸扆之严。申方外之旨。委尊亲之重。纵环中之游。愚管斟量遵故为允。 司戎议一首臣闻三灾变火六度逾凝。二字为经百成攸缅。是以白毫着相。阐一乘于万劫。紫气浮影。混万殊于一致。爰有儒津复轫殊轸。秀天地阴阳之禀。礼君臣父子之穆。故知循名责实矩迹端形。则教先于阙里。斋心力行修来悔往。则化渐于连河。释为内防。雅有制于魏阙。儒为外检。不能括其灵台。别有玄宗素范振荡风物。翾鹏逸鷃促椿辽菌。无为无事何得何失。然则道佛二教俱为三宝。佛以佛法僧为旨。道以道经师为义。岂直摄生有托陶性通资。信亦为政是基裨声浓化。 而比丘未谕先生多僻。恃出俗而浮逸。以矜傲为夸诞。处匹夫之贱。直形骸于万乘。忘子育之恩。不降屈于三大。固君父所宜革。乃臣子所知非。遂降纶玺是改其弊。虽履孝居忠昌言改辙。而稽古爱道参酌群情。怀响者谷不销声。抚尘者山无隔细。必备舆人之颂。以贡刍荛之说。何则柱史西浮千有余祀。法流东渐六百许年。虽历变市朝而事无损益。唯庾水责沙门之拜。桓玄议比丘之礼。幸有何充进奏慧远陈书。事竟不行道终不坠。是以大易经纶三圣。蛊象不事王侯。大礼充牣两仪儒行不臣天子。亦有严陵踞谒光武。亚夫长揖汉文。介胄岂曰触麟。故人不为缨网。惟旧讵先师道。法侣何后戎昭。上则九天真皇十地菩萨。下则南山四皓淮南八公。或顺风而礼谒。或御气而游处。一以贯之靡得而屈。十室忠信亦岂无其人哉。五刑之设关三木者不拜。岂五德之具居三服者拜之。罪之不责。恭肃德之诚足容养。然则含识之类。怀生之流。莫不致身以输忠。彼则不臣王者。莫不竭力而尊孝。彼则不敬其亲。虽约弛三章律轻三尺。有一于此。三千其大。而不被以严诛。窴于巨责者。岂不以道释与尧孔殊制。伤毁与礼教正乖。莲华非结绶之色。贝叶异削圭之旨。人以束带为彝章。道则冠而不带。人以束发为华饰。 释则落而不容。去国不为不忠。辞家不为不孝。出尘滓割爱于君亲。夺嗜欲弃情于妻子。理乃区分于物类。不可涯检于常涂。生莫重于父母。子则不谢。施莫厚于天地。物则不答。君亲之恩事绝名象。岂稽首拜首可酬万分之一者欤。出家之于君父。岂曰全无输报。一念必以人王为愿首。四谛则于父母为弘益。方袪尘劫永离死生。岂与夫屈膝为尽忠。色养为纯孝而已矣。必包之俗境。处之儒肆。屈其容降其礼。则不孝莫过于绝嗣。何不制以婚姻。不忠莫大于不臣。何不令称臣妾。以袈裟为朝服。称贫道而趋拜。仪范两失名称兼舛。深恐一跪之益。不加万乘之尊。一拜之劳式彰三服之坠。则所不可而岂然乎。王者无父事三老。无兄事五更。君人之尊亦有所敬。法服之敬不敬其人。若屈其数则卑其道。数而可卑道则云缺矣。岂若存敬于己。存道于物。敬存则己适。道在则物尊。尊道所以敬于物。敬物亦所以尊于己也。况复形犹身也。道若影焉。身既如声。道亦如响。形动则影随。声扬则响应。道崇则形宠。身替则道息。岂可使居身之道屈于道外之身。岂可使方外之人存于身中之敬。又彼守一居道不离尘俗。若可拜之是谓俗之道而可俗俗又参道。则一当有二而道不专行矣。安可以区道俗之常域保专一之至诚哉。据僧只律。敬袈裟如敬佛塔。谓袈裟为福田衣。衣名销瘦。取能销瘦烦恼。铠名忍辱。取能降伏魔军。亦喻莲华不染泥滓。亦为诸佛之所幢相。则袈裟之为义其至矣。夫若损兹佛塔坏彼幢相。将轻忍辱更贬福田。甚用危疑终迷去取。解衣而拜则越俗非章甫之仪。整服而趋则缁衣异朝宗之典。故禅幽舍卫之境。步屏高门之地。理绝朝请事乖荣谒。岂不谓我崇其道。所以彼请其来。请而卑之复何为者。庐山为道德所居。不在搜拣之例。甘棠为听讼所息。式致勿翦之思。山与树之无心。且以德而存物。法与道之有裕。岂崇道而遗人。语曰。人能弘道则道亦须人而行也。王人虽微位。在诸侯之上。行道之辈焉复可卑其礼。若谓两为欺诡。则可一而寝之。寝之之道则芟薙之之谓。是则所夺者多。何止降屈而已。若谓两为浓助。则宜崇之。崇之之道则尊贵之之谓。岂可尊贵其道而使其恭敬哉。假以金翠为真仪。不以金翠而增肃。以刍狗而尊像。不以刍狗而加轻。 肃敬终寄于道轻重不系于物。物之不能迁道。亦犹道之恒随于物矣。沙门横服于己。资法服而为贵。莫不敬其法服而岂系于人乎。不拜之典义高经律。法付国王事资持护。法为常也。常行不易。一隅可革千门或爽。通有护法之资。塞有坠法之虑。与其坠之曷若护之。何必屈折于僧容。盘辟于法服。使万国归依者居蔕芥于其间哉。语曰因人所利而利之。则利之之术亦可因其精诣而为利矣。洎乎日光上照皇运攸宗。海接天潢枝连宝构。藉无上之道。阐无疆之业。别氏他族敬犹崇往。神基灵泒道岂撝今。此为甚不可一也。月氏东国宝祚斯俟。定水玄波法云彩润。高解脱之庆。演常住之福。王前帝昔尚或攸遵。主圣臣良胡宁此变。臣愚千虑万不一得。傥缘斯创造无益将来。于恒河沙劫有毫厘之累。虽率土碎首群生粉骨。何以塞有隐之责。蠲不忠之罪。此为甚不可二也。臣所以汲汲其事区区其诚。搔首扪心隳肝沥胆。伏愿圣朝重兴至教。恒春柰苑永转法轮。一心欢录其人。百祚远光于帝册。则虽死犹生朝夕可矣。窃惟诏旨微婉义难适莫。天情画一则可使由之。睿想傍求。则谁不竭虑。臣以庸昧何足寓言。以两教为无。则崇之于圣运。圣而崇之则非无矣。以两教为有。则笔削于明时。时而削之恐非有矣。 斯所以岐路徘徊两端交战。道宜存迹理未厌心。管岂天窥蛙焉海测。理绝庶几之外。事超智识之表。自可怀铅阁笔扣寂销声。而欲鸟处程言竽中窃吹。将耸聋听而齐俗。与瞽视而均叟。虽有罄于心灵。终不诣于闻见也。直以八风迥扇。万籁咸贡其音。两曜升晖。千形不匿其影。兹焉企景是庶转规。就日心葵输涓驿露。 而靦颜浆夏履薄水春。兢惕已甚。□畏交集。谨议。 司刑太常伯刘祥道。 窃以朝廷之叙肃敬为先。生育之恩色养为重。释老二教今悉反之。抗礼于帝王。受敬于父母。而优容自昔迄乎今代。源其深致盖有以然。谅由剔发有异于冠冕。袈裟无取于章服。出家故无家人之敬。舍俗岂拘朝廷之礼。至于玄教清虚道风遐旷。高尚其事不屈王侯。帝王有所不臣。盖此之谓。国家既存其道所以不屈其身。望准前章无违旧贯。谨议。议拜者。明沙门应致拜也。昔皇觉御宇尚开信毁之源。岂惟像末不流弘约之议。顷以法海宏旷类聚难分有秽玄猷。颇闻朝听。 致使拘文之士。废道从人。较而言之。未曰通方之巨唱也。余所以考诸故实随而弹焉。庶崇佛君子。或能详览。 议沙门兼拜状合三首左威卫长史崔安都录事沈玄明等议状一首窃以紫气腾真。玄牝之风西被。白虹沈化。涅槃之蕴东流。辔羽骧霞。影王京而凝众妙。津慈照寂。启金园而融至道。义冠空有。理洞希夷。袪济尘蒙薰涤因累。神道裨教兹焉有徵。坦躅业已遵从。流弊义资惩革(弹曰守法高尚称为流弊违经拜俗谓之惩革即事不可其如理何)原夫在三之敬六位。峻尊卑之象。百行之本四始。旌罔极之谈。本立然后道生。敬形于焉礼穆。寔王化之始。乃天地之经。佛以法为师。帝以天为则。域中有四大王者居一焉。王道既其齐衡。天法固乃同贯。身为法器法惟道本。黄冠慕道缁裳奉佛。致敬君父眇契玄波(弹曰。佛法乃寰外之尊。帝王为域中之大。教存而令屈折。不羁还类编人。此乃法水壅而不流。何玄波之眇契耶)且夫戒灵才高。犹尽肃于膜拜。况乎贵贱悬邈顿遗恭于屈膝(弹曰。王谧云。沙门所以上下相敬而抗礼。宸居者良以宗致既同则长幼成序。津途有隔则义无降屈。诚哉是言。可为龟镜矣)必以山林独往物我兼忘。混亲疏齐宠辱。惠我不为是。损己讵称非。自当泯若无情。湛然恒寂。安假仰迦维而顿颡。觌天尊而雅拜。尘容不异俗。致敬未乖真(弹曰。沙门落釆披缁。道俗悬隔拜违佛教。具显经文。而言敬未乖真容不异俗。此乃指南为北。反白成玄) 且伯阳绪训于和光。不轻演教于常礼。妙□谦尊之德。远符邻照之规(伯阳诞自姬周。身充柱史。为官则王朝之一职。言道儒宗之一流拜伏君亲固其宜矣。至若不轻之礼四众乃权道之一时。其犹文命入裸俗而解裳。不可例率土以为模楷)又三极之中师居其末。末犹展敬。本何疑哀(弹曰。释众所以师资相敬。正以教义不殊故耳。非是约本末而言。何孟浪之甚也)若以袈裟异乎龙黼。縠巾殊于鷩弁。服既戎矣。拜何必华。各循其本无爽彝式。其有素履贞遁清规振俗神化盻响戒行精勤。藻掞桐鸾梵清霄鹤。锦旌徵兽琼符御灵。德秀年耆。蠲其拜礼。自余初学后进声尘寂寂寥。并令尽敬君父。请即编之恒宪(弹曰。若以不拜非。则德秀年耆讵宜蠲免。若以不拜为是。则后进初学无宜令拜进退矛盾去取自乖。请即编之恒宪。何所见之短乎)如此则进德修业。出尘之轨弥隆。苦节栖坛。入道之心逾励。玄风斯远国章惟缉。庶可以详示景。则静一讹弊(弹曰。以乖宗为景。 则谓守法为讹弊。约斯以验余何可观)自我作古奚旧之拘。夫镜非常之理。必藉非常之照。天鉴玄览体睿甄微。探象外之遗宗。极环中之幽致。虽则暂骇常听。 抑亦终窴大道。谨议。 右清道卫长史李洽等议状一首窃以道教冲虚释门秘寂。至于照仁济物崇义为心。乃眷儒风理言不异(弹曰。儒教所明不踰寰域。释宗所辩高出见闻。故魏东阳王丕曰。佛法冲洽非儒墨者所知。今言不异。何多谬耶)至若宿德耄齿。戒律无亏。栖林遁谷。高尚其事。若斯俦辈可致尊崇。其有弱□蒙求薰修靡誉。背真混俗心行多违。以此不拜义难通允(弹曰。夫称沙门者何也。谓绍法象贤。发蒙启化。仪乏搢绅之饰。教殊廊庙之规求宗故所以直骸孰可分其德业。矫俗故由兹抗礼。宁容隔以尊卑)但在家在国事亲事君。不拜之仪何可以训(弹曰。诚哉奉君亲者无宜不拜。沙门不事王侯。背恩天属。以拜为训。似未之思)望请勒拜垂宪于后。谨议。 长安县令张松寿议状一首窃惟。佛道二门虚寂一致。纵不能练心方外摈影人间。犹须迹与俗分事与时隔。然今出家之辈多杂尘伍。外以不屈自高。内以私谒为务。徒有入道之名。竟无离俗之实(弹曰。不科简惩屈者奉法而然。私谒者诚违教义。只可峻其彼不逞之流。宁容纵火昆岗而欲俱焚玉石耶)至若君亲之地礼兼臣子。孝敬所宗义深家国。不有制度何以经纶。望请僧尼道士女冠等。道为时须事因法会者。虽在君后听依旧式。舍此以往并令赞拜。若归觐父母子道宜申。如在观寺任遵释典(弹曰。夫僧尼合拜则无宜不拜。不合岂简时方何得剃发。同是一人约处便开。异礼法服始终无二。据事遂制殊经此乃首鼠两端。要时妄立)庶其以卑屈为耻。稍屏浮竞。以道德自尊。渐弘教法。辄进愚管。伏增惭战。谨议。 中台司礼太常伯陇西王博叉执议状奏一首司礼议僧尼道士女冠等拜君亲等事一五百三十九人议请不拜。 右大司成令狐德棻等议称。窃以凡百在位咸隆奉上之道。当其为师尚有不臣之义。况佛之垂法事越常规剔发同于毁伤。振锡异乎簪^3□。出家非色养之境。 离尘岂策名之地。功深济度道极崇高。何必破彼玄门牵斯儒辙。披法服而为俗拜。践孔门而行释礼。存其教而毁其道。求其福而屈其身。详稽理要恐有未惬。 又道之为范虽全发肤。出家超俗其归一揆。加以远标天构大启皇基。义藉尊严式符高尚。惟此二教相沿自久。爰暨我唐徽风益扇。虽王猷遐畅实赖天功。而圣轮常转式资冥助。今傥一朝改旧无益将来。于恒沙之劫起毫尘之累。则普天率土灰身粉骨。何以塞有隐之责。蠲不忠之罪。与其失于改创。不若谬于修文。孔子曰。因人所利而利之。老子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二教所利弘益多矣。百姓之心归信众矣。革其所利非因利之道。乖其本心非无心之谓。请遵故实不拜为允。伏惟陛下。德掩上皇业光下问。君亲崇敬虽启神衷。道法难亏还留睿想。既奉询刍之旨。敢罄尘岳之诚。惧不折衷。追深战惕。一三百五十四人议请拜。 右兼司平太常伯阎立本等议称。臣闻刚折柔存。扇玄风之妙旨。答形甘辱腾释路之微言。故能开善下之源。弘不轻之义。是以声闻降礼于居士。柱史委质于周王。此乃成缁服之表缀。立黄冠之龟镜。自兹已降丧其宗轨。历代溺其真理。 习俗守其迷途。一人有作。万物斯睹。纽维天地驱驾皇王。转金轮于胜境。构玉京于玄域。遂使寻真道士追守藏之遐风。落^2□沙门弘礼足之锦典。况太阳垂曜在天。标无二之明。大帝称尊御宇。极通三之贵。且二教裁范虽绝尘容。事止出家。未能逃国。同赋形于姒镜。皆仰化于姚风。岂有抗礼宸居独高真轨。然轻尊傲长在人为悖。臣君敬父于道无嫌。考详其义跪拜为允。 前奉四月十六日敕旨欲令僧尼道士女冠于君亲致拜恐爽于恒。宜付有司详议奏闻者件状如前伏听敕旨。 今上停沙门拜君诏一首。 东台若夫华裔列圣异轸而齐驱。中外裁风百虑而同致。自周霄陨照汉梦延辉。妙化西移惠流东被。至于玄牝邃旨碧落希声。具开六顺之基。偕□五常之本。而于爱敬之地。忘乎跪拜之像。其来永久罔革兹弊。朕席图登政崇真导俗。 凝襟解脱之津。陶思常名之境。正以尊亲之道礼经之格言。孝友之义诗人之明准。岂可以绝尘峻范而忘恃怙之敬。拔累贞规乃遗温清之序。前欲令道士女冠僧尼等致拜。将恐振骇恒心。爰俾详定。有司咸引典据兼陈情理。沿革二涂纷纶相半。朕商搉群义沉研幽赜。然箕颍之风。高尚其事。遐想前载。故亦有之。今于君处勿须致拜。其父母所。慈育弥深。只伏斯旷更将安设。自今已后即宜跪拜。 主者施行龙朔二年六月八日。西台侍郎弘文馆学士轻车都尉臣上官仪宣。 京邑老人程士颗等上请表一首臣言。臣闻佛化所资在物斯贵。良由拔沉冥于六道。济蒙识于三乘。其德既弘其功亦大。所以佛为法主。幽显之所归依。法为良药。烦惑由之清荡。僧为佛种。弘演被于来际。遂使历代英主重道德而护持。清信贤明度子女而承继。固得僧尼遍于区宇。垂范导于无穷。伏惟陛下。慈济九有开畅一乘。爱敬之道克隆。 成务之途逾远。近奉明诏令僧跪拜父母。斯则崇扬孝始布范敬源。但佛有成教。 出家不拜其亲。欲使道俗殊津归戒以之投附。出处两异真俗由之致乖。莫非心受佛戒形具佛仪。法网悬殊敬相全别。且自高尚之风。人主犹存抗礼。岂惟臣下返受跪拜之仪。俯仰抚循无由启处意。愿国无两敬。大开方外之迹。僧奉内教。便得立身行道。不任私怀之至。谨奉表以闻。尘黩威严。伏增战越。谨言直东台舍人冯神德上。 一道士增尼请依旧僧尼在前(此一条在贞观十一年因令合上)。 一僧尼请依旧不拜父母。 臣闻秘教东流。因明后而阐化。玄风西运。凭至识以开宗。故知弘济千门义宣于雅道。提诱万品理塞于邪津。只可随圣教以抑扬。岂得逐人事而兴替。沙门者求未来之胜果。道士者信有生之自然。自然者贵取性真。绝其近伪之迹。胜果者意存杜渐。远开趋道之心。诱济源虽不同。从善终归一致。伏惟皇帝陛下。包元建极御一飞贞。乘大道以流谦。顺无为而下济。因心会物教不肃成。今乃定道佛之尊卑。抑沙门之拜伏。拜伏有同常礼未是出俗之因尊卑。物我之情岂曰无为之妙。陛下道风攸阐释教载陈。每至斋忌皆令祈福。祈福一依经教。二者何独乖违。陛下者造化之神宗。父母者人子之慈称。陛下以至极之重。犹停拜敬之仪。 所生既曰人臣。何得曲申情礼。舍尊就爱弃重违经。缘情犹尚不通。据教若为行用。陛下统天光道顺物流形。形物尚不许违。净教何宜改作。愿陛下因天人之志。顺万物之心。停拜伏之新仪。遵尊卑之旧贯。庶望金光东曜。不杂尘俗之悲。紫气西晖。无惊物我之贵。即大道不昧而得盛于明时。福业永贞庶重彰于圣日。谨言。 西明寺僧道宣等上荣国夫人杨氏请论拜事启一首。 僧道宣等启。窃闻绍隆法任必归明哲。崇护真诠良资宠望。伏惟夫人宿着熏修启无强之福。早标信慧建不朽之因。至于佛教威仪法门轨式。实望特垂恩庇不使陵夷。自敕被僧徒许隔朝拜。诚当付嘱之意。寔深荷戴之情。然于父母犹令跪拜。私怀徒惬佛教甚违。若不早有申闻。恐遂同于俗法。僧等翘注莫敢披陈。情用^3□惶辄此投诉。伏乞慈覆特为上闻。傥遂恩光弥深福庆。不胜恳切之甚。谨奉启以闻。尘扰之深。唯知悚息谨启。 大庄严寺僧威秀等上请表一首。 谨录。佛经出家沙门不合跪拜父母。有损无益文如左。 梵网经云。出家人不向国王父母礼拜。顺正理论云。国君不求比丘礼拜。玄教东渐六百余年。上代皇王无不依经敬仰。洎乎圣帝遵奉成教弥隆。故得列刹相望精庐峙接。人知慕善家哓思句愆。僧等忝在生灵。讵忘忠孝。明诏颁下率土咸遵恐直笔史臣书乖佛教。万代之后芜秽皇风。 僧威秀等言。窃闻真俗异区。桑门割有生之恋。幽显殊服。田衣无拜首之容。理固越情道仍舛物。况挺形戒律镕念津梁。酬恩不以形骇。致养期于福善。 而令仪不改释拜必同儒。在僧有越戒之愆居亲有损福之累。臣子之虑敢不尽言。 伏惟陛下。匡振远猷提奖幽概。既已崇之于国。亦乞正之于家。足使舍俗无习俗之仪。出家绝家人之敬。护法斯在提福莫先。自然教有可甄。人知自勉。不膻诚恳之至。谨奉表以闻。尘黩扆旒伏增战越。 玉华宫寺译经沙门静迈等上拜父母有损表一首沙门静迈言。窃闻策系告先。尊父屈体于其子。形章攸革。介士不拜于君亲。伏惟僧等扬言绍佛嗣尊之义是同。故爱敬降高。乃折节于其气。容服异俗。 形章之革不殊。致使沙门亦不支屈于君父。穷兹内外。虽复继形变。则而心敬君亲敢有怠哉。至如臣服薨君。以日易月形虽从吉而心丧三年。是知遏密八音期于三载修于心敬其来尚矣。若令反拜父母。则道俗俱违佛戒。颠没枉沉沦回未已。 况动天地感鬼神者。岂在于跪伏耶。但公家之利知无不为。恐因今创改万有一累。则负圣上放习法之洪恩。弥劫粉身奚以塞责。伏惟陛下广开献书之路。通纳刍言之辩。轻尘听览。伏增战汗谨言。 襄州禅居寺僧崇拔上请父母同君上不令出家人致拜表一首沙门崇拔言。拔闻道俗宪章形心异革。形则不拜君父。用显出处之仪心。则敬通三大。以遵资养之重。近奉恩敕令僧不拜君王。而令拜其父母。斯则隆于爱敬之礼。阙于经典之教。僧宝存而见轻。归戒没而长隐。岂有君开高尚之迹。不悖佛言。臣取下拜之仪。面违圣旨。可谓放子求其福。受拜仍获其辜。一化致疑二理矛盾。伏愿请从君敬之礼。以通臣下之仪。轻黩扆旒弥增陨越。谨言。 论曰。威卫司列等状。词则美矣。其如理何。咸不惟故实昧于大义。茍以屈膝为敬。不悟亡唇之祸。内经称沙门。拜俗损君父功德及以寿命。而抑令俯伏者。胡言之不讱轻发枢机哉。虽复各言其志。亦何伤之大甚。而威卫等状通塞两兼。司列等状一途冰执。或访二议优劣。余以为楚则失矣。齐亦未为得也。然两兼则肤腠。冰执乃膏盲。故升威卫于乙科。退司列于景第。至若范公质议则旨赡文华。陇西执奏言约理举。既而人庶斯穆龟筮□从。故得天涣下覃。载隆高尚之美慈育之地。更弘拜伏之仁。时法侣名僧都鄙耆耋佥曰。叶私志矣。违教如何。 于是具显经文广陈表启。匪朝伊夕连诉庭阙。但天门邃远。申请靡由。奉诏求宗。难为去取。易曰。羝羊触蕃羸其角。方之释侣。岂不然欤。 赞曰。威卫之流。议虽通塞。以人废道。诚未为得。司列等状。抑释从儒。 拜伤君父。讵曰忠谋。质议遒华。敷陈简要。天人□允。爰垂玺诰。恭承明命。 式抃且歌。顾瞻玄籍。有累如何。法俗畴咨。咸申启表。披沥丹□。未纡黄道。 进退惟谷。投措靡由。仰悕神禹。疏兹法流。 沙门不应拜俗总论。 释彦琮曰。夫沙门不拜俗者何。盖出处异流内外殊分。居宗体极息虑忘身。 不汲汲以求生。不区区以顺化。情超宇内迹寄寰中。斯所以抗礼宸居背恩天属。 化物不能迁其化。生生在以累其生。长揖君亲斯其大旨也。若推之人事稽诸训诂。则所不应拜。其例十焉。至如望秩山川郊祀天地。欲其利物君罄乃诚。今三宝住持归戒弘益。幽明翼化可略言焉。斯神祇之流也。为祭之尸必□昭穆。割牲荐熟时为不臣。今三宝一体敬僧如佛。备乎内典无俟繁言。斯祭主之流也。杞宋之君二王之后。王者所重敬为国宾。今僧为法王之胤。王者受佛付嘱。劝励四部进修三行。斯国宾之流也。重道尊师则弗臣矣。虽谒天子无北面焉。今沙门传佛至教。导凡诱物严师敬学。其在兹乎。斯儒行之流也礼云。介者不拜。为其失于容节。故周亚夫长揖汉文也。今沙门身被忍铠戡剪欲军掌握慧刀志摧心惑。斯介胃之流也。着代筮宾尊先冠阼。母兄致拜以礼成人。今沙门以大法为己任。拯群生于涂炭。敬遵遗躅祖承嫡胤。斯传重之流也。尧称则天。不屈颖阳之高。武尽美矣。终全孤竹之洁。今沙门高尚其事不事王侯。蝉蜕嚣埃之中。自致寰区之外。斯逸人之流也。犯五刑关三木被棰楚婴金铁者。不责其具礼。今沙门剔毛发绝胤嗣毁形体易衣服。斯甚刑之流也。又诏使虽微承天则贵。沙门纵贱禀命宜尊。况德动幽明化沾龙鬼。静人天之苦浪。清品庶之炎氛。功既广焉。泽亦弘矣。岂使绝尘之伍拜累君亲。闲放之流削同名教而已。余幼耽斯务长颇搜寻。采遗烈于青编。纂前芳于汗简。重以感沦晖于佛日。罄爝火以兴词。庶永将来传之好事。又古今书论皆云不敬。据斯一字愚窃惑焉。何者。敬乃通心。曲礼称无不敬。拜唯身屈。周陈九拜之仪。且君父尊严。心敬无容不可。法律崇重。身拜有爽通经。以拜代敬用将为允。故其书曰。不拜为文。远公有言曰。渊壑岂待晨露哉。盖自申其罔极也。此书之作。亦犹是焉。达鉴通贤傥无讥矣。 广弘明集卷第二十五隋炀帝大业三年新下律令格式令云诸僧道士等有所启请者并先须致敬然后陈理虽有此令僧竟不行时沙门释彦琮不忍其事乃着福田论以抗之意在讽刺言之者无罪闻之者以自诫也帝后朝见诸沙门并无致敬者大业五年至西京郊南大张文物两宗朝见僧等依旧不拜下敕曰条令久行僧等何为不致敬时明赡法师对曰陛下弘护三宝当顺佛言经中不令拜俗所以不敢违教又敕曰若不拜敬宋武时何以致敬对曰宋武虐君偏政不敬交有诛戮陛下异此无得下拜敕曰但拜僧等峙然如是数四令拜僧曰陛下必令僧拜当脱法服着俗衣此拜不晚帝夷然无何而止明日设大斋法祀都不述之后语群公曰朕谓僧中无人昨南郊对答亦有人矣尔后至终必无拜者其黄巾士女初闻令拜合一李众连拜不已帝亦不齿问之。 议拜者。明沙门应致拜也。昔皇觉御宇。尚开信毁之源。岂唯像末不流弘约之议。顷以法海宏旷类聚难分有秽玄猷。颇闻朝听致使拘文之士。废道从人较而言之。未曰通方之巨唱也。余所以考诸。故实随而弹焉。庶崇佛君子或能详览。 若夫慈济之道终古式瞻。厚命之方由来所重。故蠢蠢怀生喁喁哨类。莫不重形爱命憎生恶死。即事可睹岂待言乎。然有性涉昏明情含嗜欲。明者恕已为喻。 不加恼于含灵昏者利己为怀。无存虑于物命。故能安忍苦楚纵荡贪痴。以多残为声势。以利欲为功德。是知坑赵六十余万。终伏剑于秦邦。膳毕方丈为常。穷形戮于都市。至于祸作殃及。方悔咎原徒思顾复。终无获已。然则释氏化本止杀为先。由斯一道取济群有。故慈为佛心。慈为佛室。慈善根力随义而现。有心慈德。通明起虑而登色界。况复慈定深胜兵毒所不能侵。慈德感徵蛇虎为之驯扰。 末代门学师心者多。不思被忍辱之衣示福田之相。纵恣饕餮以酒肉为身先饮啖异于流俗。践陟同于贤圣。经诰明示不得以佛为师。讥丑尘点灭法在于斯矣。况复蚕衣肉食。闻沈侯之极诫。酝酿屠宰。见梁帝之严惩。观其劝勖之文统其殷勤之至。足令心寒形栗。岂临履之可拟乎。故上士闻之足流涕而无已。下愚详此等长风之激空林。且夫生死推迁匪旦伊夕。随业受报沦历无穷。不思形神之疲劳。而重口腹之快利。终縻碎于大地。何所补于精灵乎。所以至人流恸常惨戚于狂生。 大士兴言慨怨魂于烦恼。抚膺吊影可不自怜。一旦苦临于何逃责。既未位于正聚。何以抵于三途。行未登于初地。终有怀于五怖。辄舒事类。识者思之。 广弘明集慈济篇第六究竟慈悲论(齐沈休文)与何胤书论止杀(梁周AA) 断杀绝宗庙牺牲诏(梁武帝并表请)诫杀家训(北齐颜之推) 断酒肉文(梁武帝) 究竟慈悲论沈休文释氏之教义本慈悲。慈悲之要全生为重。恕已因心以身观物。欲使抱识怀知之类。爱生忌死之群各遂厥宜得无遗夭。而俗迷日久沦惑难变。革之一朝则疑怪莫启。设教立方每由渐致。又以情嗜所染甘腴为甚。嗜染于情尤难顿革。是故开设三净用申权道。及涅槃后说立言将谢则大明隐恻贻厥将来。夫肉食蚕衣为方未异。害命夭生事均理一。爚茧烂蛾。非可忍之痛。悬庖登俎。岂偏重之业。而去取异情开抑殊典。寻波讨源良有未达。渔人献鲔。肉食同有其缘桑妾登丝。蚕衣共颁其分。假手之义未殊。通闭之详莫辩。访理求宗未知所适。外典云。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则六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肫犬彘勿失其时。则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然则五十九年已前。所衣宜布矣。六十九年已前。所食宜蔬矣。轻暖于身事既难遣。甘滋于口又非易亡。封而为言非有优劣。宜枲麻果菜事等义同攘寒实腹曾无一异。偏通绘纩当有别途。请试言之。夫圣道隆深非思不洽。仁被群生理无偏漏。拯粗去甚教义斯急。缯衣肉食非已则通。及晚说大典弘宣妙训。禁肉之旨载现于言。黜缯之义断可知矣。而禁净之始犹通蚕革。盖是敷说之仪。各有次第。 亦犹阐提二义俱在一经。两说参差各随教立。若执前迷后。则阐提无入善之涂。 禁净通蚕。则含生无有顿免之望。难者又以阐提入道闻之后说。蚕革宜禁曾无概理。大圣弘旨义岂徒然。夫常住密奥传译遐阻。泥洹始度咸谓已穷。中出河西方知未尽。关中晚说厥义弥畅。仰寻条流理非备足。又案涅槃初说阿阇世王大迦叶阿难三部徒众独不来至。既而二人并来。惟无迦叶。迦叶佛大弟子。不容不至而经无至文理非备尽。昔涅槃未启。十数年间庐阜名僧已有蔬食者矣。岂非乘心闇践自与理合者哉。且一朝裂帛可以终年。烹牢待膳亘时引日。然则一岁八蚕已惊其骤。终朝未肉尽室惊嗟。拯危济苦先其所急。敷说次序义实在斯。外圣又云。 一人不耕必有受其饥者。故一人躬稼亦有受其饱焉。桑野渔川事虽非已。炮肉裂缯咸受其分。自涅槃东度。三肉罢缘。服膺至训操概弥远。促命有殚长蔬靡倦。 秋禽夏卵比之如浮云。山毛海错事同于腐鼠。而茧衣纩服曾不惟疑。此盖虑穷于文字思迷于弘旨。通方深信之客。庶有鉴于斯理。斯理一悟行迷克反。断蚕肉之因。固臣枲之业。然则含生之类。几于免矣。 与何胤书梁周颙普通年中。何胤侈于味。食必方丈。后稍欲其甚者。使门人议之。学士钟岏曰。蛆之就脯骤于屈伸。蟹之将煻躁扰弥甚。仁人用意深怀如怛。且不悴不荣曾刍荛之不若。无馨无臭与瓦砾其何算。 有汝南周颙贻胤书曰。丈人所以未极遐蹈。惑在于不全菜耶。剉折之升鼎俎。网罟之兴载册。其来寔远。谁敢干议。观圣人之设膳羞。乃复为之品节。盖以茹毛饮血与生民共始。纵而勿裁将无崖畔。善为士者岂不以恕己为怀。是各静封疆罔相陵轹。况乃变之大者莫过死生。生之所重无过性命。性命之于彼极切。 滋味之于我可赊。而终身朝脯资之以永岁。彼就怨酷莫能自列。我业长久。吁哉可畏。且区区微卵脆薄易矜。歂彼弱麑顾步宜愍。观其饮啄飞沈使人怜悼。况可甘心扑揥加复恣忍吞嚼。至乃野牧成群闲豢重圈。量肉揣毛以俟支剥。如土委地。佥谓常理可为怆息。事岂一途。若云三世理诬。则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形未息。一往一来生死常事。杂报如家人天如客。过客日少在家日多。 吾修信业未足长免。则伤心之惨行亦自念。丈人于血气之类。虽不身残。至于晨凫沈鲤。不能不取备屠门。财贸之一经盗手。犹为廉士所弃。生性之一启鸾刀。 宁复慈心所忍。驺虞虽饥。非自死之草不食闻其风岂不使人多愧。胤获书纳之。 遂绝血味。注百论十二门论。行于法俗。 断杀绝宗庙牺牲诏(并表请)梁武帝梁高祖武皇帝临天下十二年。下诏去宗庙牺牲。修行佛戒蔬食断欲。上定林寺沙门僧佑。龙华邑正柏超度等上启云。京畿既是福地。而鲜食之族犹布筌网。 并驱之客尚驰鹰犬。非所以仰称皇朝优洽之旨。请丹阳琅琊二境。水陆并不得搜捕。敕付尚书详之。议郎江贶以为。圣人之道以百姓为心。仁者之化以躬行被物。皇德好生协于上下。日就月将自然愍俗。一朝抑绝容恐愚民。且猎山之人例堪跋涉。捕水之客不惮风波。江宁有禁即达牛渚。延陵不许便往阳羡。取生之地虽异。杀生之数是同。空有防育之制。无益全生之术。兼都令史王述以为。京邑翼翼四方所视。民渐至化必被万国。今祁寒暑雨人尚无怨。况去俗入真所以可悦。谓断之为是。左承谢几卿曰。不杀之礼诚如王述所议。然圣人为教亦与俗推移。即之事迹恐不宜偏断。若二郡独有此禁。便似外道谓不杀戒皆有界域。因时之宜敬同议郎江贶议。尚书臣亶仆射臣昂令莹以下并同贶议。帝使周舍难贶曰。 礼云。君子远庖厨。血气不身剪见生不忍其死。闻声不食其肉。此皆即自兴仁非关及远。三驱之礼。向我者舍背我者射。于是依王述议遂断。 又敕太医不得以生类合药。公家织官纹锦。并断仙人鸟兽之形。以为□衣。 裁剪有乖仁恕。至遂祈告天地宗庙。以去杀之理被之含识。郊庙皆以面为牲牷。 其飨万国用菜蔬去生类。其山川诸祀则否。乃敕有司曰。近以神实爱民。不责无识。所贵诚信。非尚血膋。凡有水旱之患。使归咎在上。不同牲牢。止告知而已。而万姓祈求谄黩为事。山川小只难期正直。晴雨或乖容市民怨。愚夫滞习难用理移。自今祈请报答可如俗法所用。以身塞咎事自依前。 前臣曰。夫神道茫昧求诸不一。或尚血腥之祀。或歆蕴藻之诚。设教随时贵其为善。其诚无忒何往不通。若祭享理无则四代之风为爽。神明实有三世之道为弘。语其无不待牲牷之洁。据其有宜存去杀之仁周文禴祭由来尚矣。茍有明德神其吐诸。而以面为牲于义未达。方之纹锦将不矛盾乎。 齐光禄颜之推诫杀训。 儒家君子离庖厨。见其生不忍其死。闻其声不食其肉。高柴折像未知内教。 皆能不杀。此皆仁者自然用心也。含生之徒莫不爱命。去杀之事必勉行之。见好杀之人临死报验。子孙殃祸其数甚多。不能具录耳。且示数条于末。 梁时有人。常以鸡卵白和沐云。使发光。每沐辄破二三十枚。临终但闻发中啾啾数千鸡雏声。 江陵刘氏以卖鳝为业。后生一儿。头具是鳝。自颈已下。方为人耳。 王克为永嘉郡。有人饷羊。集宾欲宴。而羊绳解来投一客。先跪两拜便入衣中。此客竟不言之。固无救请。须臾宰羊为炙。先行至客。一脔入口便下皮内。 周行遍体痛楚号诅方复说之。遂作羊鸣而死。 梁时有人为县令。经刘敬躬乱。县廨被焚。寄寺而住。民将羊酒作礼。县令以羊系刹。屏除形像铺设床座于堂上。接宾未杀之顷。羊解径来至阶而拜。县令大笑。命左右宰之饮啖饱酒便卧檐下。投醒即觉体痒。爬搔^3□胗因尔成病。十余年死。 杨思达为西阳郡。值侯景乱。时复旱。俭饥民盗田中麦。思达遣一部曲守视。所得盗者辄截手腕。凡戮十余人。部曲后生一男。自然无手。 齐国有一奉朝请。家甚豪侈。非手杀牛则啖之不美。年三十许病笃。大见牛来。举体如被刀刺。诅呼而终。 江陵高伟随父入齐凡数年。向幽州淀中捕鱼。后病每见群鱼啮之而死。 断酒肉文梁高祖弟子萧衍。敬白诸大德僧尼诸义学僧尼诸寺三官。夫匡正佛法是黑衣人事。 乃非弟子白衣所急。但经教亦云。佛法寄嘱人王。是以弟子不得无言。今日诸僧尼开意听受。勿生疑闭内怀忿异。 凡出家人所以异于外道者。正以信因信果信经。所明信是佛说经言。行十恶者受于恶报。行十善者受于善报。此是经教大意。如是若言。出家人犹嗜饮酒啖食鱼肉。是则为行同于外道。而复不及。何谓同于外道。外道执断常见。无因无果无施无报。今佛弟子酣酒嗜肉。不畏罪因不畏苦果。即是不信因不信果。与无施无报者复何以异。此事与外道见同。而有不及外道。是何外道。各信其师。师所言是弟子言是。师所言非弟子言非。涅槃经言。迦叶我今日制诸弟子。不得食一切肉。而今出家人犹自啖肉。戒律言。饮酒犯波夜提。犹自饮酒无所疑难。此事违于师教。一不及外道。 又外道虽复邪僻持牛狗戒。既受戒已后必不犯。今出家人既受戒已。轻于毁犯。是二不及外道。 又外道虽复五热炙身投渊赴火穷诸苦行。未必皆啖食众生。今出家人啖食鱼肉。是三不及外道。 又外道行其异学。虽不当理各习师法无有覆藏。今出家人啖食鱼肉。于亲所者乃自和光。于所疏者则有隐避。如是为行四不及外道。 又外道各宗所执各重其法。乃自高声大唱云。不如我道真。于诸异人无所忌惮。今出家人或复年时已长。或复素为物宗。啖食鱼肉极自艰难或避弟子。或避同学。或避白衣。或避寺官。怀挟邪志崎岖覆藏。然后方得一过啖食。如此为行五不及外道。 又复外道直情迳行。能长己徒众恶。不能长异部恶。今出家人啖食鱼肉。或为白衣弟子之所闻见。内无惭愧。方饰邪说云。佛教为法本存远因。在于即日未皆悉断。以钱买肉非己自杀。此亦非嫌。白衣愚痴闻是僧说谓真实语。便复信受自行不善增广诸恶。是则六不及外道。 又外道虽复非法说法法说非法。各信经书死不违背。今出家人啖食鱼肉。或云肉非己杀犹自得啖。以钱买肉亦复非嫌。如是说者是事不然。涅槃经云。一切肉悉断及自死者。自死者犹断。何况不自死者。楞伽经云。为利杀众生以财网诸肉。二业俱不善死。堕叫呼狱。何谓以财网肉。陆设罝罘水设网罟。此是以网网肉。若于屠杀人间以钱买肉。此是以财网肉。若令此人不以财网肉者。习恶律仪捕害众生。此人为当专自供口。亦复别有所拟。若别有所拟。向食肉者岂无杀分。何得云我不杀生。此是灼然违背经文。是则七不及外道。 又复外道同其法者和合。异共法者苦治。令行禁止莫不率从。今出家人或为师长。或为寺官。自开酒禁啖食鱼肉。不复能得施其教戒。裁欲发言他即讥刺云。师向亦尔。寺官亦尔。心怀内热默然低头。面赤汗出不复得言。身既有瑕不能伏物。便复摩何直尔止住。所以在寺者乖违。受道者放逸。此是八不及外道。 又外道受人施与如己法。受乌戒人受乌戒施。鹿戒人受鹿戒施。乌戒人终不覆戒。受鹿戒施鹿戒人终不覆戒。受乌戒施。今出家人云。我能精进我能苦行。 一时覆相诳诸白衣。出即饮酒开众恶门。入即啖肉集众苦本。此是九不及外道。 又外道虽复颠倒。无如是众事。酒者何也。谓是臭气水谷失其正性成此别气。众生以罪业因缘故受此恶触。此非正真道法。亦非甘露上味。云何出家僧尼犹生耽嗜。僧尼授白衣五戒。令不饮酒令不妄语云。何翻自饮酒违负约誓。七众戒八戒斋五篇七聚长短律仪。于何科中而出此文。其余众僧故复可。可至学律者弥不宜尔。且开放逸门集众恶本。若白衣人甘此狂药。出家人犹当诃止云。某甲汝就我受五戒。不应如是。若非受戒者亦应云。檀越酒是恶本。酒是魔事。檀越今日幸可不饮。云何出家人而应自饮。尼罗浮陀地狱身如段肉。无有识知此是何人。皆饮酒者出家僧尼。岂可不深信经教。自弃正法行于邪道。长众恶根造地狱苦。习行如此岂不内愧。犹服如来衣受人信施。居处塔寺仰对尊像。若饮酒食肉如是等事。出家之人不及居家。何故如是在家人虽饮酒啖肉无犯戒罪。此一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虽复饮酒啖肉。各有丘窟。终不以此仰触尊像。此是二不及居家人在家人虽复饮酒啖肉。终不泄寺舍。此是三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虽复饮酒啖肉无有讥嫌。出家人若饮酒啖肉。使人轻贱佛法。此是四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虽复饮酒啖肉。门行井灶各安其鬼。出家人若饮酒啖肉。臭气薰蒸一切善神皆悉远离。一切众魔皆悉欢喜。此是五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虽复饮酒啖肉。自破财产不破他财出家人饮酒啖肉。自破善法破他福田是则六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虽复饮酒啖肉。皆是自力所办。出家人若饮酒啖肉皆他信施。是则七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虽复饮酒啖肉。是常罪业更非异事出家人若饮酒啖肉。众魔外道各得其便。是则八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虽复如此饮酒啖肉。犹故不失世业大耽昏者。此则不得。出家人若饮酒啖肉。若多若少皆断佛种。是则九不及居家人。不及外道不及居家略出所以各有九事。论欲过患条流甚多。可以例推。不复具言。 今日大德僧尼。今日义学僧尼。今日寺官。宜自警戒严净徒众。若其懈怠不遵佛教。犹是梁国编户一民。弟子今日力能治制。若犹不依佛法。是诸僧官宜依法问京师顷年讲大涅槃经。法轮相续便是不断。至于听受动有千计。今日重令法云法师为诸僧尼讲四相品四中少分诸僧尼常听涅槃经。为当(曾闻。此说为当不闻。若已曾闻不应违背。若未曾闻今宜忆持)佛经中究竟说。断一切肉乃至自死者。亦不许食。何况非自死者。诸僧尼出家名佛弟子。云何今日不从师教。经言。食肉者断大慈种。何谓断大慈种。凡大慈者皆令一切众生同得安乐。若食肉者一切众生同得安乐。若食肉者一切众生皆为怨对同不安乐。若食肉者是远离声闻法。若食肉者是远离辟支佛法。若食肉者是远离菩萨法。若食肉者是远离菩萨道。若食肉者是远离佛果。若食肉者是远离大涅槃。若食肉者障生六欲天。何况涅槃果。若食肉者是障四禅法。若食肉者是障(四空法。若食肉者是障戒法。 若)食肉者是障定法。若食肉者是障慧法。若食肉者是障信根。若食肉者是障进根。若食肉者障念根。若食肉者是障定根。若食肉者是障慧根。举要为言。障三十七道品。若食肉者是障四真谛。若食肉者是障十二因缘。若食肉者是障六波罗蜜。若食肉者是障四弘誓愿若食肉者是(障四摄法。若食肉者是障四无量心)若食肉者是障四无碍智。若食肉者是障三三昧。若食肉者是障八解脱。若食肉者是障九次第定。若食肉者是障六神通。若食肉者是障百八三昧。若食肉者是障一切三昧。若食肉者是障海印三昧。若食肉者是障首楞严三昧。若食肉者是障金刚三昧。若食肉者是障五眼。若食肉者是障十力。若食肉者是障四无所畏。若食肉者是障十八不共法。若食肉者是障一切种智。若食肉者是障无上菩提。何以故。若食肉者障菩提心。无有菩萨法。以食肉故。障不能得初地。以食肉故。障不能得二地。乃至障不能得十地。以无菩萨法故。无四无量心。无四无量心故无有大慈大悲。以是因缘佛子不续。所以经言。食肉者断大慈种。诸出家人虽复不能行。 大慈大悲究竟菩萨行。成就无上菩提。何为不能忍此臭腥修声闻群支佛道。鸱鸦嗜鼠螂蛆甘螮。以此而推何可嗜着。至于豺犬野犴皆知嗜肉。人最有知胜诸众生。近与此等同甘臭腥。岂直常怀杀心断大慈种。凡食肉者自是可鄙。诸大德僧诸解义者讲涅槃经。何可不殷勤。此句令听受者心得悟解。又有一种愚痴之人云。我止啖鱼实不食肉。亦应开示。此处不殊水陆。众生同名为肉。诸听讲者岂可不审谛受持如说修行。凡食肉者如前说。此皆是远事未为近切。诸大德僧尼。 当知啖食众生者是魔行。啖食众生是地狱种。啖食众生是恐怖因。啖食众生是断命因。啖食众生是自烧因。啖食众生是自煮因。啖食众生是自炮因。啖食众生是自炙因。啖食众生是自割因。啖食众生是自剥因。啖食众生是断头因。啖食众生是断手因。啖食众生是断足因。啖食众生是破腹因。啖食众生是破背因。啖食众生是刳腹因啖食众生是碎髓因。啖食众生是抉目因。啖食众生是割鼻因。啖食众生是截耳因。啖食众生是贫穷因。啖食众生是下贱因。啖食众生是冻饿因。啖食众生是丑陋因。啖食众生是聋因。啖食众生是盲因。啖食众生是喑因。啖食众生是哑因。啖食众生是跛因。啖食众生是蹇因。啖食众生是疮因。啖食众生是疡因。啖食众生是疥因。啖食众生是癣因。啖食众生是瘤因。啖食众生是瘿因。啖食众生是瘑因。啖食众生是疵因。啖食众生是痈因。啖食众生是疖因。啖食众生是痔因。啖食众生是疽因。啖食众生是瘘因。啖食众生是癞因。啖食众生是致蚤因。啖食众生是至虱因。啖食众生是至蚊因。啖食众生是致虻因。啖食众生是遭毒虫因。啖食众生是遭恶兽因。啖食众生是病瘦因(啖食众生是寒热。啖法食众生)是头痛因。啖食众生是心痛因。啖食众生是腹痛因。啖食众生是胸痛因。啖食众生是背痛因。啖食众生是手痛因。啖食众生是足痛因。啖食众生是髓痛因。 啖食众生是肠痛因。啖食众生是筋缩因。啖食众生是胃反因。啖食众生是脉绝因。啖食众生是血流因。啖食众生是咽塞因。啖食众生是喉痛因。啖食众生是风病因。啖食众生是水病因。啖食众生是四大不调适因。啖食众生是五藏不调适因。啖食众生是六腑不调适因。啖食众生是颠因。啖食众生是狂因。啖食众生乃至是四百四病一切众因。啖食众生是热因。啖食众生是恼因。啖食众生是受压因。啖食众生是遭水因。啖食众生是^3□火因。啖食众生是遭风因。啖食众生是遭偷因。啖食众生是遭劫因。啖食众生是遭贼因。啖食众生是鞭因。啖食众生是杖因。啖食众生是笞因。啖食众生是督因。啖食众生是骂因。啖食众生是辱因。 啖食众生是系因。啖食众生是缚因。啖食众生是幽因。啖食众生是闭因。啖食众生是生苦因。啖食众生是老苦因。啖食众生是病苦因。啖食众生是死苦因。啖食众生是怨憎会苦因。啖食众生是爱别离苦因。啖食众生是求不得苦因。啖食众生是五受阴苦因。啖食众生是行苦因。啖食众生是坏苦因。啖食众生是苦苦因。啖食众生是想地狱因。啖食众生是黑绳地狱因。啖食众生是众合地狱因。啖食众生是叫唤地狱因。啖食众生是大叫唤地狱因。啖食众生是热地因。啖食众生是大热地狱因。啖食众生是阿鼻地狱因。啖食众生是八寒八热地狱因。乃至是八万四千鬲子地狱因乃至是不可说不可说鬲子地狱因。啖食众生乃至是一切饿鬼因。啖食众生乃至是一切畜生因。当知饿鬼有无量苦。当知畜生有无量苦。畜生暂生暂死为物所害。生时有无量怖畏。死时有无量怖畏。此皆是杀业因缘受如是果。若欲具列杀果展转不穷尽。大地草木亦不能容受。向来所说虽复多途。举要为言。同一苦果。中自有轻重。所以今日致众苦果。皆由杀业恼害众生。略举一隅粗言少分。 诸大德僧尼。诸义学僧尼。诸寺三官。复当应思一大事。若使啖食众生父。 众生亦报啖食其父。若啖食众生母。众生亦报啖食其母。若啖食众生子。众生亦报啖食其子。如是怨对报相啖食。历劫长夜无有穷已。如经说。有一女人五百世害狼儿。狼儿亦五百世害其子。又有女人五百世断鬼命根。鬼亦五百世断其命根。如此皆是经说。不可不信。其余相报推例可知。诸大德僧尼。诸义学僧尼。 诸寺三官。又有一大事当应信受。从无始以来至于此生。经历六道备诸果报。一切亲缘遍一切处。直以经生历死神明隔障。是诸眷属不复相识。今日众生或经是父母。或经是师长。或经是兄弟。或经是姊妹。或经是儿孙。或经是朋友。而今日无有道眼。不能分别。还相啖食不自觉知。啖食之时。此物有灵。即生忿恨还成怨对。向者至亲还成至怨。如是之事岂可不思。暂争舌端一时少味。永与宿亲长为怨对。可为痛心难以言说。白衣居家未可适道。出家学人被如来衣习菩萨行。宜应深思。 诸大德僧尼。诸义学僧尼。诸寺三官。又复当思一事。凡啖食众生是一切众生恶知识。是一切众生怨家。如是怨家遍满六道。若欲修行皆为障难。一理中障难。二事中障难。何者。是理中障难。以业因缘自生障难。令此行人愚痴无慧。 不知出要无有方便。设值善知识不能信受。设复信受不能习行。此是理中障难。 事中障者。此诸怨对或在恶鬼中。或在毒兽中。或在有大力神中。或在大力龙中。或在魔中。或在天中。如是处处来作留难设令修行遇善知识深心信受适欲习行。便复难起。或引入邪道。或恼令心乱修戒修定修慧。修诸功德常不清净常不满足。皆是旧怨起诸对障。此是事中障难。如是之事又宜深心思。但以一啖食众生因缘。能远离一切佛法。有如是种种过患。贪毒亦如是。瞋毒亦如是。痴毒如是。三毒等分皆同过患。相与宜深自觉察善思方便。 弟子萧衍。又复敬白。诸大德僧尼诸义学僧尼诸寺三官。北山蒋帝犹且去杀。若以不杀祈愿辄得上教。若以杀祈愿辄不得教想。今日大众已应闻知。弟子已勒诸庙祀及以百姓凡诸群祀。若有祈报者皆不得荐生类。各尽诚心止修蔬供。 蒋帝今日行菩萨道。诸出家人云何反食众生行诸魔行。一日北山为蒋帝斋。所以皆请菜食僧者。正以幽灵悉能鉴见。若不菜食僧作菜食往。将恐蒋帝恶贱佛法怪望弟子。是请法师当见此意。 弟子萧衍。又敬白大德僧尼诸义学者一切寺官。弟子萧衍于十方一切诸佛前。于十方一切尊法前。于十方一切圣僧前。与诸僧尼共申约誓。今日僧众还寺已后。各各检勒使依佛教。若复饮酒啖肉不如法者。弟子当依王法治问。诸僧尼若被如来衣不行如来行。是假名僧。与贼盗不异。如是行者犹是弟子国中编户一民。今日以王力足相治问。若为外司听察所得若为寺家自相纠举。不问年时老少。不问门徒多少。弟子当令寺官集僧众鸣揵槌舍戒还俗着在家服。依涅槃经还俗策使。唯敢老旧者。最多门徒者。此二种人最宜先问。何以故。治一无行小僧。不足以改革物心。治如是一大僧。足以惊动视听。推计名德大僧。不应有此。设令有此当依法治问。其余小僧故自妄言。今日集会此是大事因缘。非直一切诸佛在此。非直一切尊法在此。非直一切圣僧在此。诸天亦应遍满虚空。诸仙亦应遍满虚空。护世四王亦应在此。金刚密迹大辩天神。功德天神。韦驮天神。 毗纽天神。摩醯首罗。散脂大将。地神坚牢。迦毗罗王。孔雀王。封头王。富尼跋陀罗伽王。阿修罗伽王。摩尼跋陀罗伽王。金毗罗王。十方二十八部夜叉神王。一切持咒神王。六方大护都使安国。如是一切有大神足力。有大威德力。以如是一切善神遍满虚空。五方龙王娑竭龙王阿耨龙王。难陀龙王。跋难陀龙王。 伊那满龙王。如是一切菩萨龙王。亦应遍满在此。天龙夜叉揵闼婆王。阿修罗王。迦娄罗王。紧那罗王摩□罗伽王。人非人等。如是一切有大神足力。有大威德力。八部神王皆应在此。今日土地山川房庙诸神。亦应仄塞虚空。如是幽显莫不鉴观唯无瑕者可以戮人。唯自净者可以净人。弟子今日昌言此事。僧尼必当有不平色。设令刳心掷地以示僧与数片肉无以取信。古人有言非知之难其在行之。 弟子萧衍虽在居家不持戒。今日当先自为誓以明本心。弟子萧衍从今以去至于道场。若饮酒放逸起诸淫欲。欺诳妄语啖食众生。乃至饮于乳蜜及以苏酪。愿一切有大力鬼神。先当苦治萧衍身。然后将付地狱阎罗王与种种苦。乃至众生皆成佛尽。弟子萧衍。犹在阿鼻地狱中。僧尼若有饮酒啖鱼肉者而不悔过。一切大力鬼神亦应如此治问。增广善众清净佛道。若未为幽司之所治问犹在世者。弟子萧衍。当如法治问。驱令还俗与居家衣随时役使。愿今日二部僧尼。各还本寺匡正佛法和合时众。皆令听经法者如说修行。不可复令断大慈种。使佛子不续。若有犯法破戒者皆依僧制如法治问。若有容受不相治举者。当反任罪。 又僧尼寺。有事四天王迦毗罗神。犹设鹿头及羊肉等。是事不可急宜禁断。 若不禁断寺官任咎亦同前科。别宣意(是义论竟宣意如此)。 弟子萧衍。敬白诸大德僧尼诸义学僧尼诸寺三官。向已粗陈鱼肉障累招致苦果。今重复欲通白一言。阎浮提寿云百二十。至于世间罕闻其人。迁变零落亦无宿少。经言。以一念顷有六十刹那。生老无常谢不移时。暂有诸根俄然衰灭。三途等苦倏忽便及。欲离地狱其事甚难。戒德清净犹惧不免。况于毁犯安可免乎。 虽复长斋菜食。不勤方便欲免苦报。亦无是处。何以故。尔此生虽可不犯众罪。 后报业强现无方便。三途等苦不能遮止。况复饮酒啖食众生。诸僧尼必信佛语。 宜自力励。若云菜食为难。此是信心薄少。若有信心宜应自强。有决定心菜食何难。菜蔬鱼肉俱是一惑。心若能安便是甘露上味。心若不安便是臭秽下食。所以涅槃经言。受食之时令作子想。如俱非惑岂须此法。且置远事止借近喻。今已能蔬食者^3□恶血腥。甚于不能蔬食者。^3□恶菜茹事等如此。宜应自力回不善惑以为善惑。就善惑中重为方便。食菜子想。以如是心便得决定。凡不能离鱼肉者皆云。菜蔬冷于人虚乏。鱼肉温于人补益。作如是说皆是倒见。今试复粗言。其事不尔。若久食菜人荣卫流通。凡如此人法多患热。荣卫流通则能饮食。以饮食故气力充满。是则菜蔬不冷能有补益。诸苦行人亦皆菜蔬。多悉患热类皆坚强。 神明清爽少于昏疲。凡鱼为性类皆多冷。血腥为法增长百疾。所以食鱼肉者神明理当昏浊。四体法皆沉重无论。方招后报有三途苦。即时四大交有不及。此岂非惑者。用心各有所执。甘鱼肉者便谓为温为补。此是倒见事不可信。复有一种人。食菜以为冷便复解素。此是行者未得菜意。菜与鱼肉如水与火。食菜裁欲得力。复啖鱼肉。鱼肉腥臊能灭菜力。所以惑者云。菜为性冷。凡数解素人。进不得菜蔬之力。退不得鱼肉邪益。法多羸冷少有堪能。是诸僧尼复当知一事。凡食鱼肉是魔境界行于魔行。必不决定多有留难。内外众共魔相娆作。所以行者思念。鱼肉酒是魔浆。故不待言。凡食鱼肉嗜饮酒者。善神远离内无正气。如此等人法多衰恼。复有一种人。虽能菜食。恃此憍慢多于瞋恚。好生贪求。如是之人亦堕魔界多于衰恼。又有一种人。外行似熟内心粗恶。见人胜已常怀忿嫉。所行不善皆悉覆相。如是等人亦行魔界。虽复菜蔬亦多衰恼。若心力决正蔬食若节。 如是等人。多为善力所扶。法多堪能。有不直者宜应思觉。勿以不决定心期决定人。诸大德僧尼有行业已成者。今日以去善相开导。令未得者今去皆得。若已习行愿坚志力。若未曾行愿皆改革。今日相与共为菩提种子。勿怪。弟子萧衍。向来所白。 寺官三百六十八人宿德二十五人义学五百七十四人导师三十九人右牒众僧合一千六人寺官三百六十九人义学六十八人导师五人右牒合尼僧四百四十二人并右牒僧尼合一千四百四十八人。并以五月二十二日五更。一唱到凤庄门。 二十三日旦。光宅寺法云。于华林殿前登东向高座为法师。瓦官寺慧明。登西向高座为都讲。唱大涅槃经四相品四分之一。陈食肉者断大慈种义。法云解释。舆驾亲御。地铺席位于高座之北。僧尼二众各以次列坐。讲毕。耆阇寺道澄。又登西向高座。唱此断肉之文。次唱所传之语。唱竟又礼拜忏悔。普设中食竟出。 二十三日。会其后诸僧尼。或犹云。律中无断肉事及忏悔食肉法。其月二十九日。又敕请义学僧一百四十一人义学尼五十七人。于华林华光殿使庄严寺法超。奉诚寺僧辩。光宅寺宝度等三律师。升高座御席地施座。余僧尼亦尔。 制旨问法超等三律师曰。古人云。止沸莫若去薪。息过莫若无言。弟子无言乃复甚易。但欲成人之美使佛种相续与诸僧尼共弘法教。兼即事中亦不得默已。 故今集会于大众前。求律中意。闻诸。 僧道。律中无有断肉法。又无忏悔食肉法。诸律师从来作若为开导。使人致有此疑。法超奉答。律教是一。而人取文下之旨不同。法超所解。律虽许啖三种净肉。而意实欲永断。何以知之。先明断十种不净肉。次令食三种净肉。未令食九种净肉。如此渐制。便是意欲永断。法超常日讲。恒作如此说。 制又问僧辩法师。复作若为开导。僧辩奉答。僧辩从来所解大意。亦不异法超。但教有深浅。阶级引物。若论啖三种净肉。理当是过。但教既未极。所以许其如此。 制又问宝度法师。复若为开导。宝度奉答。愚短所解只是渐教。所以律文许啖三种净肉。若涅槃究竟明于正理。不许食肉。若利根者。于三种净肉教。即得悉不食解。若钝根之人。方待后教。 制又问法超法师。向答是文外意。若依律文作若为判。奉答。常日解义只作向者所说。 制问僧辩法师。意复云何同超法师不。奉答。同法超所解。 制问法超法师。从从来作此解律。诸律师并皆啖肉为不啖肉。法超奉答。不知余人并若为。法超从来自不食肉。 制问僧辩法师。复食肉不。僧辩奉答。昔恒不食肉。中年疾病有时暂开。 制问宝度法师。复云何。奉答。本住定林末移光宅。二处不得进肉。若在余处为疾病亦不免开。问讲律时啖肉不奉答。讲时必有徒众。于徒众中不敢。 问不敢有两义。为不敢食为不敢不食。 制又问僧辩法师。常日讲律时为当许徒众食肉。为当不许。若不许啖肉有食肉者应驱遣去。若许者作若为说。奉答。若约教解不全言不许。若论其意未常开许。 问今正问。约教时为许为不许。答约教不遮。 问不遮是许为是不许。答引其向理许其得食三种净肉。 问见杀亦可不见。闻杀亦可不闻。疑作若为得免。答若见因缘不假疑。闻因缘亦不假疑。唯遇得者疑。 问以钱买鱼肉。是疑非疑。答若理中理自是疑。 问不得以理中见。答若理中为论。众僧不应市鱼肉。今所问事中是疑不。答若约教非疑问市中人为谁杀。答乃为买者杀。但买者不作此想。 问买肉者此人既不惛乱。岂得不知是为买者杀而不作此想。答于时作现死肉心。 问为自死詺作死。为杀詺作死。答此旨是理中言。约教辩只得如此。 问法师既为人讲说为人明导。为人法城。云何言只得如此。但问作意使人买时作若为意。答买自死者意。 问若自死者处处应有寺中。亦应有自死者。何假往屠肉家买。答理中居然是疑。 问若理中居然是疑者。云何得不疑肉食。僧辩无复对。 制又问。此肉为当作肉味。为当作菜味。僧辩奉答。犹作肉味。 问为是慈心故食肉。无慈心故食肉。答此非慈心。 问若非慈心。岂得非杀耶。答理中常应不得。约事故如此。 问律教欲使人出离不。答令人出离。 问食肉得出离不。答不得。 问若尔云何令食肉。答为浅行者说。引其令深。 问为具足戒者说。为不具足者说。答为具足者说。 问既为具足者说。不为童蒙。云何令食肉而是引其令深。答初教如此非是极教。 问云何。初教教具足戒人。答僧辩所解正自齐此。 制又问。律教起何时。僧辩奉答。起八年已后至涅槃。 问若如此涅槃经有断肉。楞伽经有断肉。央掘摩罗经亦断肉。大云经缚象经并断肉律。若至涅槃云何无断肉事。答律接续初教。所以如此。 问律既云接续初教至于涅槃。既至涅槃则应言断肉。答若制教边。此是接续初教通于五时。不言一切皆同。僧辩解正齐此。 问法师既是大律师。为众开导。今日大众取判法师。不得言齐此。齐此亦不得住。不齐此亦不得住。只问此是优波离律不。答是。 问佛般泥洹时。优波离既亲在坐。云何律文不断食肉。答此是接续前近教。 问若言接近教。近教亦不明食肉。且涅槃前迦叶已持修行不食肉。法律若异此。则非优波离律。是异部家律。云何用此讲说以化群僧。僧辩不复奉答。 制问宝度法师。说既同德同行。云何解此语。宝度奉答。若律中事是优波离所出。经事悉是阿难所出。 问若尔律中事便当皆不出经。答若经中事牵律。律中事牵经。 问佛说经时有所制约。便集以为律。何处方复牵律。若经皆牵律。是则说经应在律后。答只言经中有明戒处。愚谓应相关涉。 问若论相涉。三藏义何尝不相涉。修多罗中亦有毗尼与毗昙。毗尼中亦有修多罗与毗昙。毗昙中亦有修多罗与毗尼。不言无此义。但问法师今所讲律。是优波离律义。不违经不。答今所讲是优波离律。与经不违。 问若是优波离律不违经者。则断肉义不应异涅槃。答涅槃经显断肉律文虽不明。而优波离意未常开肉。 问律既是具教。优波离既不开肉。律何得无文。法师此解殊为进退。只可为寺中沙弥式叉摩尼说。不得以此答弟子。答宝度愚解正自极此。 制又问。下座诸律师。复云何解。龙光寺道恩奉答。律文不断。涅槃经方断。 问法师所讲是谁律。答是佛律。 问所引乃极弘旷。只未知此律是优波离律不。答优波离仰述佛律。 问优波离悉集佛所说不。答集前四时。不集涅槃时。 问若尔迦叶那得语阿难道。佛从何处说法。至涅槃时集修多罗藏。语优波离道佛从何处说法。至涅槃时集毗尼藏。云何得言唯取前四时不取涅槃。答涅槃时不复制戒。 问涅槃云。夫食肉者断大慈种。我从今日制诸弟子。不得复食一切肉。一切悉断及自死者。如此制断。是戒非戒。道恩不复奉答。 制又问。诸律师亲自讲律。诸大法师尽讲大涅槃经。云何有时解素。素是何义。若不解是素。解则非素。素若使得不素。戒既是净。亦可得使净为不净不。 诸讲律师亲违此教。外书所云。自踰短垣窃简书法。正是此义宣武寺法宠奉答。 闭秽门称为素开秽门称不素。 问若尔众僧云何开秽门。答实自不应得开。但贪欲情深。所以如此。 问云何忏悔。答恳恻至心是为忏悔。若能忏悔是大丈夫。 问诸学人即时忏悔不。故如弟子请诸法师动至千数。导师唱导令忏悔者。于时诸法师忏悔以不。答那得不忏悔。 问若忏竟出寺更食肉不。答居然不食。但其中有无明多者。或亦不免更食。 问出寺更食。何如发初作者轻重。答一种。 问云何一种。初直尔而食。后已经于诸佛前誓方复更啖。云何一种。答初人无惭愧。后人有惭愧。乃得有胜初人义。 问若尔但先道惭愧痛打前人。而道我惭愧汝我打汝。我惭愧汝我食汝。答如大邪见人无惭愧。其既知惭愧。故知差不惭者。 问先道惭愧而犹啖食。此是知而故犯。非谓惭愧。若使先时不知。或是过误。后方起愧乃是惭愧。岂非知而故犯。其罪大于不知。又复惭愧不得重犯。如其直犯。复是违破初心。论此为罪所以弥大。答经有诚文。耆婆云汝有惭愧。故罪可灭。惭愧即是清白法。 问法师是得经言不得其意此明。若作罪后方知惭愧。此为白法。不言发初惭愧而故作罪。以为白法。答经又道惭愧为上服。若尔便有非上服义。 问义亦如此。若正作罪。虽云惭愧终无所益。若作罪后能生惭愧者。乃是上服。法宠无复答。 法宠奉答事毕。三律师并下。又敕始兴寺。景猷升高座。读楞伽央掘魔罗经所明断肉经文。今载如左。 大般涅槃经四相品上第七(此品今月二十三日会。已唱此文。法云法师解说今二十九日不复重唱)尔时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食肉之人不应施肉。何以故。我见不食肉者有大功德。佛赞迦叶。善哉善哉。汝今乃能善知我意。护法菩萨应当如是。善男子。从今日始不听声闻弟子食肉。若受檀越信施之时。应观是食如子肉想。迦叶菩萨复白佛言。世尊。云何如来不听食肉。善男子。夫食肉者断大慈种。迦叶又言。如来何故先听比丘食三种净肉。迦叶。是三种净肉随事渐制。迦叶菩萨复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十种不净乃至九种清净而复不听。佛告迦叶。亦是因事渐次而制。当知即是现断肉义。迦叶菩萨复白佛言。云何如来称赞鱼肉为美食耶。善男子。我亦不说鱼肉之属为美食也。我说甘蔗粳米石蜜一切谷麦及黑石蜜乳酪苏油以为美食。虽说应畜种种衣服。所应畜者要是坏色。何况贪着是鱼肉味。迦叶复言。如来若制不食肉者。彼五种味乳酪酪浆生苏熟苏胡麻油等。及诸衣服憍奢耶衣珂贝皮革金银盂器。如是等物亦不应受。善男子。不应同彼尼揵所见。如来所制一切禁戒各有异意。故听食三种净肉。异想故断十种肉。异想故一切悉断及自死者。迦叶。我从今日制诸弟子。不得复食一切肉也。 迦叶。其食肉者。若行若住若坐若卧。一切众生闻其肉气悉生恐怖。譬如有人近师子已。众人见闻师子臭亦生恐怖。善男子。如人啖蒜臭秽可恶。余人见之闻臭舍去。设远见者犹不欲视。况当近之。诸食肉者亦复如是。一切众生闻其肉气。 悉皆恐怖生畏死想。水陆空行有命之类悉佑之走。咸言此人是我等怨。是故菩萨不习食肉。为度众生示现食肉。虽现食之其实不食。善男子。如是菩萨清净之食犹尚不食。况当食肉。善男子。我涅槃后无量百岁。四道圣人悉复涅槃。正法灭后于像法中当有比丘。似像持律少读诵经。贪嗜饮食长养其身。其所被服粗陋丑恶。形容憔悴无有威德。放畜牛羊担负薪草。头须发爪悉皆长利。虽服袈裟犹如猎师。细视徐行如猫伺鼠。常唱是言我得罗汉。多诸病苦眠卧粪秽。外现贤善内怀贪嫉。如受哑法婆罗门等。实非沙门现沙门像。邪见炽盛诽谤正法。如是等人。破坏如来所制戒律正行威仪说解脱果离不净法。及坏甚深秘密之教。各自随意反说经律。而作是言。如来皆听我等食肉。自生此论。言是佛说。互共诤讼各自称是沙门释子。善男子。尔时复有诸沙门等。贮聚生谷受取肉鱼手自作食执持油瓶。宝盖革屣亲近国王大臣长者。占相星宿。勤修医道。畜养奴婢。金银琉璃砗磲码瑙颇梨真珠珊瑚琥珀璧玉珂贝种种果蓏。学诸伎艺。画师泥作造书教学。 种植根栽。虫道咒幻。和合诸药作倡伎乐。香花治身。摴蒲围棋。学诸工巧。若有比丘能离如是诸恶事者。当说是人真我弟子。尔时迦叶复白佛言。世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因他而活。若乞食时得杂肉食。云何得食应清净法。佛言。迦叶。当以水洗令与肉别。然后乃食。若其食器为肉所污。但使无味听用无罪。若见食中。多有肉者则不应受。一切现肉悉不应食。食者得罪。我今唱是断肉之制。若广说者则不可尽。涅槃时到。是故略说。是则名为能随问答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第四。 尔时大慧菩萨以偈问言。 彼诸慧菩萨等。志求佛道者。酒肉及与葱。饮食为云何。惟愿无上尊。哀愍为演说。愚夫所贪着。臭秽无名称。虎狼所甘嗜。云何而可食。食者生诸过。不食为福善。惟愿为我说。食不食罪福。 大慧菩萨说偈问已。复白佛言。惟愿世尊。为我等说食不食肉功德过恶。我及所菩萨。于现在未来当为种种悕望肉食众生分别说法。令彼众生慈心相向。得慈心已各于住地清净明了疾得究竟无上菩提。声闻缘觉自地止息已。亦得逮成无上菩提。恶邪论法。诸外道辈。邪见断常颠倒计着。尚有遮法不听食肉。况复如来世间救护。正法成就而食肉耶。佛告大慧。善哉善哉。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大慧白佛。唯然受教。佛告大慧。有无量因缘不应食肉。然我今当为汝略说。谓一切众生从本已来展转因缘常为六亲。以亲想故不应食肉。驴骡骆驼狐狗牛马人兽等肉。屠者杂卖故不应食肉。不净气分所生长故不应食肉。众生闻气悉生恐怖。如栴陀罗及谭婆等。狗见憎恶惊怖群吠故不应食肉。又令修行者慈心不生故不应食肉。凡愚所嗜臭秽不净。无善名称故不应食肉。令诸咒术不成就故不应食肉。以杀生者见形起识。深味着故不应食肉。彼食肉者诸天所弃故不应食肉。令口气臭故不应食肉。多恶梦故不应食肉。空闲林中虎狼闻香故不应食肉。 令饮食无节故不应食肉。令修行者不生厌离故不应食肉。我常说言。凡所饮食。 作食子肉想。作服药想。故不应食肉。听食肉者。无有是处。复次大慧。过去有王。名师子苏陀娑。食种种肉遂至食人。臣民不堪即便谋反断其俸禄。以食肉者有如是过故不应食肉。复次大慧。凡诸杀者为财利故杀生屠贩。彼诸愚痴食肉众生。以钱为网而捕诸肉。彼杀生者。若以财物若以钓网。取彼空行水陆众生。种种杀害屠贩求利。大慧。亦无不教不求不想而有鱼肉。以是义故不应食肉。大慧。我有时说遮五种肉。或制十种。今于此经一切种一切时。开除方便一切悉断。大慧。如来应供等正觉。尚无所食。况食鱼肉。亦不教人。以大悲前行故。 视一切众生犹如一子。是故不听令食子肉。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曾悉为亲属。鄙秽不净杂。不净所生长。闻气悉恐怖。一切肉与葱。及诸藏^7□蒜等。种种放逸酒。修行常远离。亦常离麻油。及诸穿孔床。以彼诸细虫。于中极恐怖。饮食生放逸。放逸生诸觉。从觉生贪欲。是故不应食。由食生贪欲。贪令心迷醉。迷醉长爱欲。生死不解脱。为利杀众生。以财网诸肉。二俱是恶业。死堕叫呼狱。若无教想求。则无三净肉。彼非无因有。是故不应食。彼诸修行者。由是悉远离。十方佛世尊。一切咸诃责。展转更相食。死堕虎狼类。 臭稳可厌恶。所生常愚痴。多生栴陀罗。猎师谭婆种。或生陀夷尼。及诸肉食性。罗刹猫狸等。遍于是中生。缚象与大云。央掘利魔罗。及此楞伽经。我悉制断肉。诸佛及菩萨。声闻所诃责。食已无惭愧。生生常痴冥。先说见闻疑。已断一切肉。妄想不觉知。故生食肉处。如彼贪欲过。障阂圣解脱。酒肉葱^7□蒜。 悉为圣道障。未来世众生。于肉愚痴说。言此净无罪。佛听我等食。食如服药想。亦如食子肉。知足生厌离。修行行乞食。安住慈心者。我说常厌离。虎狼诸恶兽。恒可同游止。若食故血肉。众生悉恐怖。是故修行者。慈心不食肉。食肉无慈慧。永背正解脱。及违圣表相。是故不应食。得生梵志种。及诸修行处。智慧富贵家。斯由不食肉。 央掘魔罗经第一卷上座迦叶。舍种种甘膳之食。舍肉味食。受持修行不食肉法。 央掘魔罗经。第二卷文殊师利白佛言。世尊因如来藏故诸佛不食肉耶。佛言。如是。一切众生无始生死。生生轮转无非父母兄弟姊妹。犹如伎儿变易无常。自肉他肉则是一肉。 是故诸佛悉不食肉。复次文殊师利。一切众生界我界即是一界。所宅之肉即是一肉。是故诸佛悉不食肉。文殊师利白佛言。世尊。珂贝猎蜜皮革缯绵。非自界肉耶。佛告文殊师利。勿作是语。如来远离一切世间。如来不食。若言习近世间物者。无有是处。若习近者是方便。法若物展转来者则可习近。若物所出处不可习近。若展转来离杀者手则可习近。文殊师利白佛言。今此城中有一皮。师能作革。屣有人买施。是展转来。佛当受不。复次世尊。若自死牛。牛主从栴陀罗取皮持付皮师。师作革屣施持戒人。此展转来。可习近不。佛告文殊师利。若自死牛。牛主持皮用作革屣。施持戒人。为应受不。若不受者是比丘法。若。 受者非慈悲。然不破戒唱经竟。制又语诸僧道。诸小僧辈看经未遍。互言无断肉语。今日此经言何所道。所以唱此革屣文者。本意乃不在此。正为此二十三日法云法师讲涅槃断肉事。于时僧正慧超法宠法师难云。若经文究竟断一切肉。 乃至自死不得食者。此则同尼揵断皮革不得着革屣。若开皮革得着革屣者。亦应开食肉。法云法师乃已有通释。而二法师难意未已。于时自仍通云。若是圣人故自不着此物。若中行人亦不着此。着此皆下行人。所以不同尼揵者语有。所含。 若无麻纻之乡。亦有开皮革义论。有麻纻处大慈者。乃实应不着。但此事与食肉不得类同。凡着一革屣。经久不壤。若食啖众生。就一食中便害无量身命。况日日餐咀数若恒沙。亦不可得用革屣以并断肉。于时诸僧乃无复往复。恐诸小僧执以为疑方成巨蔽。所以唱此不受革屣文。正欲释一日所疑。非关前制。凡啖肉者是大罪障。经文道。昔与众生经为父母亲属。众僧那不思。此犹忍食啖众生。已不能投身饿虎割肉贸鹰。云何反更啖他身分。诸僧及领徒众法师诸尼。及领徒众者。各还本寺宣告诸小僧尼。令知此意。 制说此语竟。僧尼行道礼拜忏悔。设会事毕出。 其晚又敕员外散骑常侍太子左卫率周舍曰。法宠所言惭愧而食众生。此是经中所明罗刹妇女云。我念汝我食汝。法宠此心。即是经之罗刹。 又敕舍云。僧辩所道自死肉。若如此说。鸱鸦鸠鸽触处不死。那不见有一自死者。獐鹿雉兔充满野泽。亦不尝见有一自死者。而觅死肉其就屠杀家。觅死鱼必就罾网处。若非杀生岂有死肉。经言。买肉与自杀。此罪一等。我本不自为。 正为诸僧尼作离苦因缘。 又敕佑云。众生所以不可杀生。凡一众生具八万户虫。经亦说有八十亿万户虫。若断一众生命。即是断八万户虫命。自死众生又不可食者。前附虫虽已灭谢。后所附虫其数复众。若煮若炙此断附虫。皆无复命。利舌端少味。害无量众生。其中小者非肉眼能观。其中大者炳然共见。灭慈悲心增长恶毒。其实非沙门释子所可应行。 又敕舍云。众僧食肉罪剧白衣。白衣食肉。乃不免地狱而止是一罪。至于众僧食肉。既犯性罪又伤戒律。以此为言有两重罪。若是学问众僧食肉者。此为恶业复倍于前。所以如此。既亲达经教为人讲说。口称慈悲心怀毒害。非是不知。 知而故犯。言行既违即成诡妄。论学问人食肉。则罪有三重。所以贵于解义。正为如说修行。反复啖食鱼肉侵酷生类。作恶知识起众怨对。坠堕地狱疾于□矛。 善恶报应必也不亡。凡出家人实宜深思。 又敕舍云。声闻受律仪戒。本制身口七支。一受之后。乃至睡眠闷等律仪恒生。念念得未曾得律仪。所以尔者。睡眠等非起恶心。故不损有失。乃至常生。 若起欲杀心。于声闻法虽不失身口戒。而于戒有损非唯损不杀戒。亦兼污余戒。 至于手夹齿啮动身口业。则失身口戒。尔时律仪无作。即断不续。既失不杀戒。 亦损污余戒。所以尔者。旃陀罗人为屠肉时。为何等人杀。正为食者。若食肉即有杀分。于不杀戒即成有缺。若谓于善律仪受杀生分。于不杀戒无所缺者。是不善律仪人持八戒斋。是恶律仪犹应相续。若恶律仪人持八戒斋。恶律仪不复相续者。是知善律仪人受诸杀分。是不杀戒即时便缺别解脱戒。不复解脱。恶律仪人无论持八戒。斋但起一念善。心恶律仪即。断若一念不断。多念亦应不断。若多念断是知一念时断。善律仪人其事亦尔。无论受诸杀分。有少杀分不杀律仪即时亦尔。菩萨人持心戒。故自无有食众生理。若缺声闻戒终不免地狱等苦。 夫群生所以久流转生死海者。良由无戒德之舟职者也。若乘戒舟鼓以慈棹。 而不能横截风涛远登彼岸者。无此理也。故正教虽多一戒而为行本。其由出必由户。何莫由斯戒矣。是以创起道意先识斯门。于诸心境筹度怀行。其状如何。故论云。夫受戒者慈悲为务。于三千界内万亿日。月上至非想下及无间。所有生类并起慈心不行杀害。或尽形命或至成佛。长时类通统周法界。此一念善。功满虚空。其德难量。惟佛知际。不杀既尔。余业例然。由斯戒德故能远大。所以上天下地幽显圣贤。莫不凭祖此缘用为基趾。经不云乎。戒如大地。生成住持。出有心发。是曰生也。圣道良资。是曰成也。法延六万。是曰住也。保任三业。是曰持也。诸余善法盖阙此功。有入此门便称圣种。乖斯妄立是谓凡流。长没苦海出济无日。自法移东夏千龄过半。在魏嘉平方闻戒法。自尔迄今道俗流布。然大圣垂教知机厥先故使俗士宪章则有具有缺。道人律仪有小有大。所以五戒八戒随量制开对境无非。戒科约分任其力用。是谓接俗之化。不可定其时缘。出家据道异于俗流。备足时缘无开阶级。虽复位分大小。两学就行齐均上下。五众约过品类乃殊。结正同存一戒。戒者警也。常御在心。清信所存闻诸视听。故撮举数四。 知奉法之有人焉。 梁代弘明集诫功篇录唐广弘明集诫功篇录(二十七) 晋沙门释慧远与刘遗民书梁元帝与萧咨议等书梁简文与湘东王书陈律师昙瑗与朝士书陈沙门释慧津与瑗律师书(并答)隋炀帝与智者顗禅师书隋炀帝受菩萨大戒文隋智者师与炀帝书唐终南山释氏统略齐文宣净行法门与隐士刘遗民等书晋庐山释慧远彭城刘遗民。以晋太元中。除宜昌柴桑二县令值庐山灵邃。足以往而不反。 遇沙门释慧远。可以服膺。丁母忧去职入山。遂有终焉之志。于西林涧北。别立禅坊。养志闲处。安贫不营货利。是时闲退之士轻举而集者。若宗炳张野周续之雷次宗之徒。咸在会焉。遗民与群贤游处。研精玄理。以此永日。远乃遗其书曰。每寻畴昔游心世典。以为当年之华宛也。及见老庄。悟名教是应变之虚谈耳。以今而观。则知沉冥之趣。岂得不以佛理为先。茍会之有宗。则百家同致。 君诸人并为如来贤弟子也。策名神府为日已久。徒积怀远之兴。而乏因籍之资。 以此永年。岂所以励其宿心哉。意谓六斋日。宜简绝常务专心空门。然后津寄之情笃。来生之计深矣。若染翰缀文。可托兴于此。虽言生于不足。然非言无以畅一诣之感。因骥之喻。亦何必远寄古人。于是。山居道俗日加策励。遗民精勤偏至。具持禁戒宗张等所不及。专念禅坐始涉半年。定中见佛。行路遇像佛于空现光照天地皆作金色。又披袈裟在宝池浴。出定已请僧读经。愿速舍命。在山一十五年。自知亡日。与众别已都无疾苦。至期西面端坐。敛手气绝。年五十有七。 先作笃终诫曰。皇甫谧遗论佩孝经。示不忘孝道。盖似有意小儿之行事。今即土为墓。勿用棺椁。子雍从之。周续之等。筑室相次。各有芳绩。如别所云。 与萧咨等书梁元帝盖闻。圆光七尺。上映真珠之云面门五色。旁临珊瑚之地。化为金案。夺丽水之珍。变同珂雪。高玄霜之彩。岂不有机则感。感而遂通。有神则智。智而必断。故碧玉之楼升堂未易。紫绀之殿入室为难。必须五根之信以信为首。六度之檀以檀为上。故能舍财从信去有即空。率斯而谈。良可知矣。窃以瑞像放光倏将旬日。蹈舞之深形于寤寐。抃跃之诚结于兴寝。稍觉十字之蒸。嗤何曾之馔。五鼎之味笑主偃之辞。鼋羹麟脯空闻其说。羊酪猩唇曷足云也。困于酒食。未若过中不餐。螺蚳登俎。岂及春蔬为净。欲吾子三日洁斋。自寅至戌一中而已。自有米如玉锐盐类虎形。云梦之芹辽东之藻。十斤之梨千树之橘。青笋紫姜固栗霜枣适口充肠无索不获。八功德水并入法流。四王俱至偕让弘道。同志为友。岂不盛欤。萧绎疏。 答湘东王书梁简文十八日晚。于华林閤外省中。得弟九月一日书。其慰悬想。秋节凄清比如常也。州事多外无足疲劳。濠梁之气不异恒日。差尽怡悦时有乐事。游士文宾比得谈赏。终宴追随何如近日。注汉功夫转有次第。思见此书有甚饥惄。吾蒙受菩萨禁戒簉预大士。此十二日便于东城私忏。十七日旦早入宝云。璧门照日铜龙吐雾。红泉含影青莲吐芳。法侣成群金山满座。身心快乐得未曾有。昨旦平等寺法会。中后无碍受持。天仪临席睟容亲证拜伏虽多疲劳顿遣。剃顶之时此心特至。 心口自谋并欲剪落。无疑马援遣虱之谈。不辞应氏赤壶之讽。僧琎典议不异昔日。竟日问琎殊均子路。探钩取名名曰因理。皇情印可今便奉行。昨脯后方还所住。徐擒庾吾羌恒日夕镜远在直时来。左右但不得倜傥殊异。盘桓之时稍习节文。欲避酒泉之职。尹王相去。既尔弥申□对。临汝侯比多属疾。来宫小稀。其间信使差得不简晔。兼檐事暕为洗马时申话言数语。论辨向之。侯东抚复成离阔。衡山九嶷寻应引迈。临岐有叹望水兴嗟。但吾自至都已来。意志忽恍。虽开口而笑。不得真乐。不复饮酒垂二十旬。次公醒狂自成无理。知耆艾数信述吾经过。适忆途遵江夏路出西浮。日月易来已涉秋暮。而韦述有长沮之弊。必笑之灾。术异葛仙形均荀序。第复资其粮饩。特为经营。转祸为福事均北叟。分别已来每增慨忆。叹因月积想逐时旋。每有西卸事同抚髀。相见之期未知何日。瞻言玉岭静对金关。怀劳之深未常弭歇。善自保惜。反此不多。纲疏。 与梁朝士书瑗律师光宅寺昙瑗白。窃惟至人垂诲各赴机权。故外设约事三千。内陈律仪八万。 诚复楷训异门无非惩恶。孔定刑辟以诘奸宄。释敷羯磨用摈违法。二圣分教别有司存。顷见僧尼。有事每越讼公府。且内外殊揆科例不同。或内律为轻外制成重。或内法为重外网更轻。凡情僶俯肆其阿便。若茍欲利己。则舍内重而附外轻。若在陷他。则弃内轻。而依外重。非唯秽黩时宰。便为顿乖理制。幸属明令公匡弼社稷和燮阴阳。舟楫大乘柱石三宝。遐迩向风白黑斯庆。贫道忝居僧例。 颇曾采习毗尼。累获僧曹送事访律。详决寻佛具切诫。国有宪章。絓僧家诤执。 未审依何折断。谨致往牒伫奉还旨。庶成约法永用遵模。释昙瑗呈。 与瑗律师书释慧津慧津和南窃闻寻师万日以礼见知。而津伏奉未淹。过蒙优接。昔邹阳上书。 乃可引为上容。宋玉陈赋则赐以良田。且复康会来吴。才堪师表。摩腾入汉。行合律仪者哉。故知道寄人弘。德不孤立。俦今访古并非其例。岂可虚佩宠灵坐安隆渥。便是名踰分外誉超身表。但法轮初启。请业者如云。非直四海同风天下慕义。遂令负笈之徒排肩自远。归仁之士继踵来仪。华阴成市曾何足云。举袂如帷。岂得独高前代。况乃阐禅定之初门。开智慧之灯炬。信实倾河倒海宣说不穷。先进者陷于金城。后生者摧其利齿。可号熏修戒善。能令十地璎珞守持身行。则使八正庄严允穆圣凡□和幽显。加有怀铅握锥之好。聚萤流麦之勤。或剖蚌求珠。开河出宝。而慧津一分无取。内外靡闻。学谢悬钟言惭散粉。同斯曲木空厕直兰。类此蒹葭谬参玉树。乃知沧溟汪濊。不待豪滴之珠。华岳穹崇。宁俟游尘之壤。譬兹秋凤如彼春林。坠独叶不预百枝。落一毛何关六翮。正言身名仰委触途凭累。区区寸诚喻如皎日。不意三边有务四郊多垒。致使亏替讲筵请益成废及言悲鲠宁可具披。所冀难静障除更敦咨受。不任恋结。行遣只承。慧津和南。 瑗律师答。 信来枉告良用怃然。余学惭技痒人非准的。中虽曾讲授不异管内窥天。岂足作范后昆踵武前哲。盖身疾弗瘳门人引去。一师盛业废而莫传。五十之年忽焉将至。长夜永怀惆怅何已。未有好事者日相请逼。遂以罢老复成自励。如法师数子本出名家。洛下奇才当今利齿。必欲探核论部任持律藏。方为美器日见绝尘。复有海表奇僧聚中开士。皆学无常师。不远而至访道质疑。足称一时之乐。不意胡兵犯跸虏马饮江。塔庙焚如义徒道殣。即日京华故老倚席不谈乃复爰访幽痾。令其训导久废无次。何以诲人。故乃荆棘生乎口中。雌黄谬于舌杪矣。煎水求冰未足为喻。伫能近顾方陈寸□。瑗白。 隋炀帝于天台山顗禅师所受菩萨戒文弟子基承积善生长皇家。庭训早趋贻教夙渐。福履攸臻妙机顿悟。耻崎岖于小径。希优游于大乘。笑息止于化城。誓舟航于彼岸。开士万行戒善为先。菩萨十受专持最上。喻立宫室先必基趾。徒架虚空终不能成。孔老释门咸资镕铸。不有轨仪孰将安仰。诚复能仁奉为和上。文殊冥作阇梨。而必藉人师显传圣授。自近之远感而遂通。波仑罄髓于无竭。善财亡身于法界。经有明文非徒臆说。深信佛语幸遵时导。 禅师佛法龙象。戒珠圆净定水清澄。因静发慧安无碍辩。先物后己谦挹成风。名称远闻众所知识。弟子所以虔诚遥注命楫远迎。每虑缘差值诸留难。亦既至止心路豁然。及披云雾即销烦恼。以年月日。于扬州金诚设千僧会。敬受菩萨戒。戒名为孝。亦名制止。方便智度归宗奉极作大庄严。同如来慈普诸佛爱等视四生犹如一子。云云。既受戒己。便举法名。詺帝为总持菩萨也。帝顶受已白曰。大师禅慧内融导之以法泽。可奉名为智者。斯同梁高举约法师之徽号矣。 天台智者禅师与炀帝书文多不载备所撰续高僧传统略净住子净行法门序终南太一山释氏夫净住之来。其流尚矣。祖述法王开化道达之方。统引群生履信成济之务也。是以正法存没毕乘信毁之功。神用昏明终藉惰勤之力。窃开轮王兴运肇于有劫之初。法主膺期开于浊域之始。其故何耶。良有以也。谅由淳薄结于夙心。故使机感隆于视听。自教流震土六百余年。道俗崇仰其踪可悉。至于知机明略弘赞被时。垂清范于遗黎。导成规于得信者。斯文在斯。可宗镜矣。昔南齐司徒竟陵王文宣公萧子良者。崇仰释宗深达至教。注释经论钞略词理。掩邪道而辟正津。 弘一乘而扬七众。世称笔海。时号智山。或通梦于独尊。谥天王之嘉称。或冥授于经呗。传神度之英。规其德难详辄从盖阙。以齐永明八年。感梦东方普光世界天王如来树立净住净行法门。因其开衍。言净住者。即布萨之翻名。布萨天言。 净住人语。或云增进。亦称长养通道及俗俱禀修行。所谓净身口意。如戒而住。 故曰净住也。子者绍继为义。以三归七众制御情尘善根增长绍续佛种。故曰净住子也。言净行法门者。以诸业净所以化行于世。了诸法门。故有性相差别。始于怀铅终于绝笔。凡经七旬两帙都了。遂开筵广第盛集英髦。躬处元座谈叙宗致。 十众云合。若赴华阴之墟。四部激扬。同谒灵山之会。咸曰。闻所未闻。清心倾耳。故江表通德体道乘权。综而习之用开灵府。陈平随统被及关河。传度不亏备于藏部。后进学寡识昧。前修曾不披寻。任情抑断号曰伪经。相从捐掷。斯徒众矣。可为悲夫。余以暇景试括检之。文寔精华理存信本矣。故知今所学教全是师心。心何可师一至如此。是以智度论云。佛灭度后凡所制述弘赞佛经者。并号阿毗达磨。即十二部经之所摄也。圣教明诀理绝凡谋。但以初学或昧未能瞻及。辄又隐括略成一卷。撮梗概之贞明。摘扶疏之茂美。足以启初心之跬步。标后锐之前纵。又图而赞之广于寺壁。庶使愚智齐哓识信牢强。万载之道遐开。七众之基成立。敬而信者是称净行之人。宗而行之不亡净住之目。贻厥诸友知其意焉。 净住子净行法。南齐文宣公。 皇觉辨德门第一九十六种道而佛道为最上胜者。非无其义。夫立名所以表德。非德无以显名。有名未必具德。有德名非虚唱。是知名有真假。德有虚实。岂可道俗混同窃名假实而不辨析者乎。今睹殊教异轨分衢舛迹。未尝不有其名而阙其德。不无其称而求其用。是知有名无德者外道也。有德有名者佛道也。譬若济海托舟践途寄足。故经云。直心是道场。无虚假故。发行是道场。能辨事故。如是四弘六度俱称道场。藉如此之胜因。获若斯之妙果。所以解脱去其累般若穷其照。相好表其容法身显其德。语其至仁则三念齐想。言其自在则无畏独步。谈其累功则十力为用。仰其妙极则不共之法神通方便无量法门。洞达三世了照万有。卓然明显英圣超群。故号如来十号具足。既自觉于生死昏夜。又复起于未觉悟者。斯可谓有其名德无不苞。具其美德无不备。故知形端则影直。声雅则响和。未见貌丑鉴镜有悦目之华。体矬照水发溢群之观。书云。不登山无以知天之高。不测水无以知地之厚也。凡如斯之异学。皆漏于佛之大道矣。故经云。世间亦有常乐我净。出世亦有常乐我净。世间者有名无义。出世者有名有义。故六师结誓经。问佛名德。 佛答云。 最正觉自得。不染一切法。一切智无畏。自然无师保。至独无等伦。自获于正道。如来天人尊。一切智力具。 今各既知至德有归邪正异趣。善恶分迳凡圣路隅。幸得信因果悟非常。顺智流入正道。诸贤并能悼川上之不追。悟交臂之潜往。病生灭之无穷。慕我净之恒乐。凡我咸已仰风餐化割爱辞荣。岂得不懔然增到形命相竞者乎。故当清和其性哀愍有形。等心存济以法惠施。不犯不取有求不逆。常志大乘内外相副。是名具足清净度门。 辨德门颂南齐秘书丞王融紫实昧朱。狂斯滥哲。舛迳扬鏕。分源竞枻。丽景或幽。澄舒每缺。水激波生。烟深火灭。情端徒总。理向空蔽。不有明心。谁驱圣辙。 开物归信门第二如来愍念众生爱同一子。何常不以善权方便弘济益之津乎。所以垂形丈六表现灵仪。随方应感法身匪一。及其金容托体相好庄严。显发众生欣乐瞻睹。行则大千震动众魔慑伏。住则洞达诸定外道归化。坐则演示方等释梵咨仰。卧则开一实道三乘禀德。言则三涂静苦。笑则四生受乐。闻声者证道。见形者解脱。当此之时。岂不盛哉。今者虽禀精灵昏惑障重。进不睹分卫国城。退不闻八音辩说。 将由罪业深厚烦恼牢固。非惟恐不见前佛后佛来圣近贤。深忧恶道无由可绝。发如此意。实有切情之悲。运如是想。不觉痛心之苦。岂容顺默使流晏安苦海沉沦沸火而不自拔者乎。当须慷慨懔厉挫情折意生增上心。忏悔灭罪去诸尘累。乃可归信。自不坚强其志亡身舍命捍劳忍苦衔悲恻怆者。将恐烦恼炽火无由而灭。无明重闇开了未期。譬如牢狱重囚具婴众苦抱长枷穿大械。带金钳负铁锁捶扑其躯。脓疮秽烂周遍形骸。臭恶缠匝而欲以此状求见国主贵臣。虽复一心无怠恳诚嘉到。恐升高殿践玉筵。亦无由而果。假令愍念欲睹为难。何以故。以其具诸罪恶不离苦具故。若去枷脱锁洗垢严服。王不我碍自然而现。今欲归信亦复如斯。 将见如来相好光明者。先当净身口意洗除心垢。六尘爱染永灭不起。十恶重障净尽无余。业累既除表里俱净。方可运明想于迦维。标清心于宝刹。去诸尘劳入归信门。必然仰睹法身无碍。如囚脱枷锁自然见于王。我今除烦恼亦必睹诸佛。若不如是虽复殷勤倍切。直恐障碍难通。岂可不五体投地如太山崩一心归信无复疑想。奉为至尊皇太子七庙圣灵龙神八部一切剧苦众生。敬礼十方一切三世诸佛。 求哀忏悔。既悔已后。常行柔软调和心堪受心不放逸灭心真正心不杂心无贪吝心胜心大心慈悲安乐心善欢喜心度一切心守护众生心无我所心如来心。发如是等广胜妙心。专求多闻修离欲定。奉戒清净念报恩德。常怀悦豫不舍众生。 归信门颂。 生浮命舛。识网情违。业云结影。慧日潜晖。逶迤修道。极夜无归。登山小鲁。泛海难沂。参^8□见璧。辩砾知玑。迷其未达。匪正何依。 涤除三业门第三身口意三祸患之首。故经云。有身则苦生。无身则苦灭。既知其患苦则应挫而灭之。灭苦之要莫过忏悔。忏悔之法。先当洁其心静其虑端其形整其貌恭其身肃其容内怀惭愧鄙耻外发。书云。礼无不敬。傲不可长。又曰。过而能改是谓无过。经云。于一切众生敬之如亲想。各自省其过。然后忏悔。众等从无始世界以来至于此生。由于身意造诸苦业。并缘愚痴多违至教。遂乃憍慢懈怠形用不恭。 眠坐放逸行动轻傲。或入出僧坊登上堂殿。礼拜旋绕形不卑恭。或于父母师长上中下座善友知识前。服用不端动止乖法。非礼而观用违体制。或盗三宝财及亲属物一切他有。抄掠强夺。欺诳增减非分相凌。或淫侄恣纵。非时非处。罔隔禽兽。不避亲族。或造五逆水火焚浇。攻略坑陷加毒无罪。或掠劓刖刵考掠斫射。 伤毁斩截残害剥裂。屠割炮烧煮炙烂瀹。诸如此罪。或为淫欲。或为财利。或为悭贪。或为痴我。无惭贤愚不愧圣达。今思此过若影随形。怖惧惭愧悲恻忏悔痛苦忏悔已。有相加害者。从今已去为真善友。生生相向以法示诲。愿十方佛特加摄念。悔身业障永更不造。 次忏口业。此是患苦之门。祸累之始。书曰。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国。又曰。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一发荣辱之主。经云。不得离间恶口妄言绮语。谄曲华词构扇狡乱。故知有言之患招报实重。广如自爱经彰斯业相。又如经云。失命因缘尚不妄语。何况戏笑构扇是非。常以直心忏悔口业。 次忏意业。意为身口之本。罪福之门。书云。检七情务九思。思无邪动必正。七情者喜怒忧惧憎爱恶欲者也。九思者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利思义。此皆所以洗除胸怀去邪务正。经云。不得贪欲瞋恚愚痴邪见。故知万恶川流事由心造。何以知其然。若瞥缘心起。故口发恶言。言由意显。便行重罪。今欲缄其言而正其身者。未若先挫其心而次折其意。故经云。制之一处无事不辨。既心会于道。身过不遏而止。意顺于理。口失不防而灭。然身口业粗易可抑绝。意造细微难可豁尽。广如诸经说其相状。 忏悔三业门颂。 乐由生灭患以身全。业资意造。事假言筌。利衰毕倚。荣辱兹缠。燕骥匪蹑。周锴徒镌。惑端风绪。爱境旌悬。不勤一至。何阶四禅。 修理六根门第四经云。罪无定相。随困缘造。既是因缘而生。今亦随因缘而灭。前已忏其重恶。则三业俱明。又欲庄严容体。则须六根清净。固知心之驱役诸识。亦犹君之总策诸臣。故书云。君人者懔乎如朽索之御六马。言其畏敬御物不及于亡。验之此事哓然俱了。但以方境森然感发内外。更相因倚构接心识。故经云。心王若正则六臣不邪。须各惭愧制驭根识。如法句经心意品说。昔有道人。河边学道。但念六尘曾无宁息。龟从河出。水狗将啖龟。龟缩头尾四脚藏于甲中。不能得便狗去还出。便得入水。道人因悟。我不及龟。放恣六情。不知死至。轮转五道皆由意根。故须总明六根罪业。我从无始已来。眼根因缘随逐诸色。见胜美之事。不能修学。见不善之业。随顺履行。获此双眼其净甚少。惟见无惭无耻之色。不见贤圣神通方便作用之色。虽有双目与盲不异。是大可耻一也。我从无始已来。耳根因缘随逐外声。闻说正善信忠劝美。不能修学。反生愤结。闻邪恶事。欢然须行。缘此因故惟闻一切不善音声。不闻清净正法之声。十方诸佛常说妙法。我今不闻生聋不异。是大可耻二也。 我从无始已来。鼻根因缘若闻正教戒德妙香。初不乐闻。反生妨碍。闻诸恶欲邪媚之香。深心耽着。由此业故堕大地狱。生在边地。不闻贤圣五分之香。不闻三乘四摄等香。使我轮回常与善隔。是大可耻三也。 我从无始已来。舌根因缘造过特多。贪着厚味不净说法。致此罪缘常沦生死。是大可耻四也。 我从无始已来。身根因缘多造众罪。自重轻他增长痴爱。由此业故。得下贱报。于佛胜缘无由攀附。是大可耻五也。 我从无始已来意根因缘备造众恶。至人经教拔苦出要。心不悕行更生违拒。 乃学异论。规图罪种致无正信。求名求利增长我见。乖僻尤重。临死之时方悔虚过。此大可耻六也。清净六根门颂。 倾都丽佳。绕梁之曲。肥马轻裘。蕙肴芳醁。晦黑滋生。昏嚚竞欲。貌荡魂浮身甘意触。灵蔡摄根。情葵卫足。虫草或虞。人何不勖。 生老病死门第五寻夫远劫已来。三业所缠六根所惑。染爱润业沉没迄今。生老病死实为大苦。故经云。一身死坏复受一身。生死无数。尽天下草木斩以为筹。计吾故身不能数矣。所以达人兴厌高升界系之表。愚夫贪生恒沦死生之狱。故须识过可得长辞。如胞胎经云。众生受胎。冥冥漠漠状若浮尘。在胎十月。四十二变识微苦毒楚痛难忍。臭处迫迮剧于牢狱。饥渴寒热过于饿鬼。母饱急塞母饥闷绝。食冷如水食热如火。饮多如漂大海。行急如堕险谷。坐久如土镇迮。立久如悬厕屋。下熏上压无时不苦。及将欲生倍复艰难。如赤身赴刃叫声震裂。虽具此苦复多不全。若一日百日一月十月。或在胞胎堕。落或出生母子丧命。当思此生实是大苦。次思老苦。经云。年耆根熟形变色衰坐起苦极余命无几。涅槃经云。譬如灯炷惟赖膏油。膏油既尽光炷非久。人亦如是。惟赖壮膏。壮膏既尽衰老之炷何得久住。又如折轴无所复用。如遭霜花人不欲视。又经云。是日已过。命亦随减。 如少水鱼。斯有何乐。当思此老复为大苦。次思病苦。皆由风寒冷热食饮不节。 四时变改则水石乖扶。况此假合之体危^3□之形。望免四大不亏百一无恼。岂可得也。及至苦患切身心烦愁塞。求生不差求死不绝。痛楚百端穷忧自结。屎尿臭处。妻子为之改容。形骸不摄。傍人为之变色。况单身寄病。谁肯提携。故经云。慈父孝子至病死时不能相救。此至言也。实为大苦。复思死苦。经云。死者尽也。气绝神逝形骸萧索。人物一统无生不终。又经云。去处悬远而无伴侣。无所破坏见者愁毒等。经又云。独生独死身自当之。幽幽冥冥会见无期。是以圣人以身为患。岂复以死更受生乎。往来五道劳我精神。誓断贪源绝其生本。是故死苦实由此身。如来出家立言此意。 生老病死门颂。 秾华易迁。繁蕉不实。星发鲐肌怜光愒日。二竖潜言。十巫空术。生之往矣。高松萧瑟。即化翻灵。从缘坠质。噬脐有讥。嗟然何汨。 克责身心门第六身为苦本。自所造集。于生死中复增恶业。不能改悔随顺佛语。是故特须深自克责。 经云。见人之过口不得言。己身有恶则应发露。书云。闻人之过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得言。又云。君子显其过。 经云。赞人之善不言己美。 书云。君子扬人之美不伐其善。 经云。恕己可为譬。勿杀勿行杖。 书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今以经书交映。内外之教其本均同。正是意殊名异。若使理乖义越者。则不容有此同致。所以称内外者本非形分。但以心表为言也。 经云。佛为众生说法断除闇惑。犹如良医随疾授药。 书云。天道无亲惟仁是与。若出家之人观空无常。厌离生死行出世法。是则为内乖此为外。在家之人归崇三宝。持戒修善奉行礼义。是则为内。乖此为外。 今内外道俗。共知内美之称由心。外恶之名在行岂得不舍外恶勤修内善。若欲修行先自克责。当知求进是假名。退检是实法。欲涉千里者。必里粮卫足而致也。 欲升彼岸者。必聚智粮具戒足而登也。所以能果者。实由退检觉察校试轻重。故能却断无明退截老死。愚闇灭则慧光发。四相迁则戒德显。故知廉退者进之兆也。贪进者退之萌也。夫求而获者虚则宝爱情深故有倾危堕坠之苦此。外道之法也。退而获者实则意无染恋。故得常安涅槃之乐。斯佛道之法也。今者但应退检不及以自责躬。若志求进必损我伤物。退察检失则彼我兼利。当知克责心口。是八正之路。检察身行。是解脱之踪。是故如上善自克责。则无善而不归也。 克责心行门颂。 瞻彼进德。莫敢或遑。顾咨小智。徒以太康。岂无通术。跋此榛荒。虽有重离。亦照萤光。循情内负。抚事外伤。层罗一举。空念高翔。 检覆三业门第七克责之情犹昧。审的之旨未彰。故以事检心。校所修习。既知不及弥增悚恧。何谓检校。检我此身。从旦至中。从中至暮。从暮至夜。从夜至哓。乃至一时一克一念一顷。 有几心几行几善几恶几心欲摧灭烦恼几心欲降伏魔怨几心念三宝四谛几心念苦空无常几心念报父母恩慈几心愿代众生受苦几心发念菩萨道业几心欲布施持戒几心欲忍辱精进几心欲禅寂显慧几心欲慈济五道几心欲劝励行所难行几心欲超求辨所难辨几心欲忍苦建立佛法几心欲作佛化度群生上已检心。次复检口如上时刻从旦已来。已得演说几句深义已得披读几卷经典已得理诵几许文字已得几过叹佛功德已得几过称菩萨行已得几过称赞随喜已得几过回向发愿次复检身如上时刻已得几过屈身礼佛几拜已得几过屈身礼法礼僧已得几过执劳扫塔涂地已得几过烧香散华然灯已得几过拂除尘垢正列供具已得几过悬幡表刹合掌供养已得几过绕佛恭敬几十百匝如是检察。会理甚少违道极多。白净之业裁不足言。烦恼重障森然满目。闇碍转积解脱何由。如上检察自救无功。何有时闲议人善恶。故须三业自相训责。 知我所作几善几恶。 检校行业门颂。 浑风缅没。旅俗胶加。竞文内疚。谁靦心瑕。再惟情反。三省身华。贵危穷滥。贫慑豪奢。邅回六蔽纷纶七邪。不图厥始。逸马难罝。 诃诘四大门第八(四大谓地水火风也) 上已检校所行。多诸废惰。由此四大招致懈怠。是故诃诘令其觉悟。夫三界遐旷六导繁滋。莫不依因四大相资成体。聚则为身散则归空。然风火性殊地水质异。各称其分皆欲求适。求适非一。所以乖忤易动。故一大不调四大俱疾。乍增乍损痾疹续生。风轻而地重。水冷而火热。互相煎恼。无时得安。经喻四蛇。信哉可患。又此四大无惭无耻无恩无义。我今恐其不安。所以资给所须。然彼四大初无愧感。何以知之。至如悲风霜殒严冬雪零。便须绵纩衣裘卧褥温室。若季夏郁蒸歊赫炎烈。复须轻絺广室风扇牙簟。春秋改节气候清爽。复须轻软服御。乃至食则甘肥珍肴充满。饮则瓜果温浆冷水随时资给。安苦求乐。此皆四大所须。 而我供赡未曾拒逆。而此四大求索无惭。不知有无。有则充给不厌。无则恐迫令得。如饥须食不可暂阙。脱致乖违内愁外战增发火大。不知我艰辛。不恕我空乏。惟欲贪求无有休息。是名无惭。云何无耻。汝之所须无穷。我随给汝不少。 雅然当受初无愧容。我既役智尽谋以相资赡。而汝初无矜念于我。于少日中不须衣食。云何无恩。今既得我如此供给。未尝为我造作善事。获我衣食饱暖怡怿。 反更思念作一切恶。少时禅诵礼拜即生懈怠。云何无义。此四大身。不可期怀。 不可委信。我今为汝种种供须。反复横起种种爱着。驱逼于我行杀盗淫。我既愚痴不能制革。还相随顺生诸疾病。或遭王法牢狱鞭杖。为汝所招。我既婴苦。汝亦无利。犹复不知。更求更索。后今日去。不复随汝流转老病生死大海。汝当随我行道。作诸善业。方可给汝随分衣食。趣得支身以除饥渴。汝当善自驱策。令我早得五分法身。常化游行自在无碍。 呵诘四大门颂。 迅矣百龄。绵兹六入。出没昏疑。兴居爱习。矻矻予求。营营尔给。匪德日归。惟殃斯集。贪人败类。无厌自及。昭回不希。玄墟何泣。 出家顺善门第九上已检校所行。知乖道实远。克责自咎则进趣有途。前虽道俗总论混知其过。然在家罪重出家罪轻。但出家之人。行业阶差生熟难辨。然阡陌而观。亦粗见其迹。今出家者未登圣境。而期望之人恒引圣责凡。良由大教胜远。尊之者责重。法律精微。信之者望深。何以知然。今欲见雅形妙相之体。当睹仪容端丽之人。欲观仁义盛德之风。当寻有礼有义之行。何常见众多之口竞。讥弃诸外道。 正以不足及言。所以息讥。在于众僧动为论端。实由我法清胜嫉之者多。我法高远毁之者众。书云。城高则冲生。道尊则魔盛。今乍闻诘诮之言乃足惊怪。就理而寻非无义而发。试为检其所修比其所习。福之深浅罪之厚薄。可加意察之。夫父母是孝恋难遣。而能辞亲。妻子是恩染难夺。而能割爱。 势位物情所竞。而能弃荣。 饥苦是人所难忍。而能节食。 滋味是人所贪嗜。而甘蔬涩。 翘勤是人所厌怠。而能精苦。 七珍是人所吝惜。而能舍离钱帛是人所蓄聚。而能弃散。 奴僮是人所资待。而自给不使。 五色是人所欣睹。而弃之不顾。 八音是人所竞闻。而绝之不听。 饰玩细滑人所保着。而能精粗无碍。安身养体人所共同。而能忘形舍命。眠卧是人所不免。而昼夜不寝为业。恣口朋游人所恒习。而处静自检。 白衣饮馔不知纪极。而进食如毒。 白衣日夜无所不甘。而己限以晷刻虚腹。 白衣则华屋媲偶而己冢间离着。 又行住坐卧如是法。礼拜围绕如是法。读诵讲说如是法。食饮便利如是法。 受供行施如是法。修道习行如是法。略说如上无非有法数则三千威仪。广则说不可尽。余如出家功德经说。 出家生善门颂。 澡身浴德。晦迹埋名。将安宝地。谁留化城。道场旷谧。禅迳闲清。风瓢弗响。震辙徒惊。啸傲焉虑。脱落何营。长捐有结。永窴无生。 在家从恶门第十俗士每言谈之次。或问。白衣归向何法无不答云。释氏纯信纵复实心错背。 亦羞言其乖咎。所以尔者。寔由大法精胜不欲与善相违故也。既言其信。当事与言同。若言事相反者。便是矫伪谀侧佞邪媚。天下所惊嗟。四海所骇叹。若欲真实期于三世者。见沙门之过。当知凡劣。形服虽异喜怒可殊。便思其理可崇本不在人。何得以鄙吝之行。用废大道乎。且其积习胜业已积。熙连沙喻可不深思。 今诸士女试自检察。实自多过。 瞋恚不避尊贵恶骂无复高卑贪求不计毁辱悭吝不知礼节淫欲不择禽兽黜退不避亲族加以憍慢放逸贡高怼恨诤讼邪命诈现异相。以利求利恶求恶求多求。无有恭敬不随教诲。身见有见及以无见。未尝省退以礼自制。一何苦哉。惟恐我不胜人。人莫及我。经说起慢。此业炽盛烧灭宿世所种善根。又云。为恶虽少后苦无边。如毒在身终为重患。诸俗人等惟欲营生不知顾死。然生不可保死必奄至。寻此危命非朝则。夕俄倾之间凶变。无常。如佛为愚痴富老公说偈。 汲汲忧子财。非我何所有。愚人多预虑。莫知当来变。 广文如彼何得不思。贪求积聚终必散失。身死名灭惟业相随。又观女人所起患毒。倍于男子。经云。 女人甚深恶难与为因缘恩爱一缚着牵人入罪门女人有何好但是诸不净何不审谛观为此发狂乱郁伽长者经云。在家修道当观女人生厌离想。非常久想。不净洁想。臭秽恶想。罗刹恶鬼恒啖人想。贪色难饱无止足想。恶知识妨净行想。三恶道增忧苦不断。目面唇口惑人之具。人为所惑。破家灭国杀亲害子。众祸之本皆由女色。 在家男女恶门颂。 在磨则磷。玉生虽坚。维居必徙。岂曰能贤。冰开春日。兰败秋年。教随类反。习乃情迁。命符三漏。生偕十缠。兹焉遂往。忧畏方延。 沉冥地狱门第十一万法虽差功用不一。至于明昧相形。惟善恶二途而已。语善则人天胜果差别于目验。述恶则三途剧苦皎然而非虚。而愚惑之夫好起疑异。多言人天是妄造地狱非实说。以不睹故。便不知推因以测果。由不了故。复不知验果以寻因既因果未分空扇是非。疑途乱起明在何日。无论未来其事难了。但以即今善恶是验冥漠非妄。夫有形则影现。有声则响应。未见形存而影灭声续而响乖。故知善恶相资亦复如是。幸各明信无厝疑心。何谓地狱。经中广说。此洲地下八大地狱。最下阿鼻。四万由旬。铁城四周表里火彻。铜狗黑蛇哮吼嚼咋。甚可怖畏。诸小狱者散在铁围山间海渚空野众处。备受寒热。难可具说。狱各有主。牛头阿傍。其性残虐无一慈忍。见受苦者。惟忧不苦。惟忧不毒。或问狱卒。众生受苦甚可怜愍。而汝无慈常怀毒害。狱卒答曰。诸受苦者。由是不孝父母。谤佛法僧。骂辱亲疏。毁陷一切。破坏和合。瞋恚杀害贪淫欺诈。邪命邪求及以邪见。憍慢懈怠放逸怨恨。迷没声色耽着酒食。犯所受戒不知惭愧。具足恶业。来此受苦。受苦既毕恒加谏喻。此是恶处今已得脱。勿复重来。然此众生初无改悔。今日得出俄顷复来。劳我形力加毒于彼。今观此辈既不修善。往趣泥洹则是无知。不识避苦。所以倍痛害之。何由得出慈忍。又经云。有十恶业杀生偷盗。能令众生堕于地狱畜生饿鬼。无量劫数乃得为人。还受短命贫穷等报。又感外报棘刺沙砾水旱少味不如意等。且身口意此三发业之始。自作教人见作随喜。此三成业之由。现报生报后报。此三感业之所。故论云。三三合九种。从三烦恼生。然前九位业通善恶。受三涂报惟在三毒。是故行人先须观破。于此人身可有出理。 地狱门颂。 冥津殊复哓。高听亦能卑。阴墙虽两密幽。夜有四知。炎山翻烈火。水涧匝寒澌。罗城振云幕。锋树郁霜枝。茹荼非云苦。集木岂称危求仁曾已得。长叹欲何为。 出家怀道门第十二自大圣已还性体未圆。三相所迁四山作固。所以如来智周域外。尚假苦切之言。令诸有生得入律行。今居在凡愚善恶杂糅。何能免点累之愆爱染之失。若闻所说深叹悼。何时免离若斯之过。不得内怀惊疑增其忿憾也。然则起忿之来。诚由着我。如经所说。执我见者。生死大患第一破戒。且举一我无人不患。自非正聚谁不弊之。出家本意为灭此惑。故诸行者。常须遮制。积功不已渐得出有。迷此不修还同无始。徒在僧伦更招苦业。今闻出家之美。不得便言无恶。又闻俗人之恶。不可便言无善。故通述之宜各警策。夫出家者犹信。故入道也。当去爱着顺佛语。则出世之行成也。若于行有亏。则非谓之信也。内既无信。则剪落纳衣瓶钵等。于身无用。略引数条不得自怠。 已去愦闹得空闲已离俗爱无攀缘已出驰动入寂定已离染着得无碍已舍苦境得无恼已离妻子无缠缚已弃饰好厌华侈已绝声色灭贪求已断荣辱去我见已向八正趣道门已披弘誓忍辱铠已服解脱涅槃衣已望毕竟空寂舍已登慈悲歖舍堂已见回向之大利已听多闻自觉音佛见出家之大利。 如此。所以劝奖诫厉修学。故经云。盖闻沙门之为道也。舍家妻子捐弃爱欲断绝六情守戒无为。其清净一心者则万邪灭矣。一心之道者。声色不能污。荣位不能动。免离忧苦存亡自在。块然独立舍五悭除两秽。二坚缚二障法二种垢二雨雹二痈疮二烧法二种病。四破戒者。一谓三业不净。二谓闻空怖畏。三谓不为泥洹。四谓贪着我见。又如经说。菩萨修行先除四失。谓舍欺诳。重报恩。决嫌疑。灭谄心。如是备行诸度妙行。清净广大安住寂静。 出家怀恶门颂。 韫石谅非真。饰瓶信为假。窃服皋门上。滥吹缁轩下。凤祀徒惊心。驺文终好野。实相岂或照。浮荣未能舍。迹殊冠冕客。事袭驱驰者。已矣歇郑声。无然乱周雅。 在家怀善门第十三前已闻其恶深自鄙悼。今显其善悦以进道。何以知之。自非贪欲情厚。染爱性深。富贵意重势利心浓者。则不容安处累缚黑闇所缠故知在家者众患之本矣。 故使室家妻子宗亲眷属。周旋来往朋友游处奉上接下。皆须将意。意不独往。其应筐篚。筐篚之用非求不至。既驰求事广财念无穷。惟念多蓄不顾无常。拥积腐坏靡知分散。是为欲不悭贪。便不能得。既眷属缠绕百心不同。不加鞭罚则为恶者众。虽曰止恶要由。 瞋起。是为欲不瞋恚。亦不能得。为此资生校计驰求万方。以利萦心不知患害。水火盗贼艰苦备经。或夭身命残杀无辜。宴集欢乐非此不济。起贪痴。心谓我加尔。饮啖之后畅快莫思。是为欲不起痴。而不能得。当知白衣与善相违。故曰。所作之事与地狱对门。又云。 居处如牢狱。妻子如枷锁。财物如重担。亲戚如怨家。 而今在穷苦之地。系缚忧厄艰辛缠累。备诸苦恼。不亲三宝不近正法。穷迷闇障剧苦之内。而能一日一夜守持清禁。六时行道兼修六斋。年三长斋。或持一戒二戒三戒乃至五戒八戒十戒。菜蔬节味检身口意。又率妻子内外眷属。回向崇善建菩提因。或撤父母之供妻子之分。财货衣服甘珍肴果。穷其所有敬供精洁。 合室营奉晨昏翘注。或为疾患危急县官牢狱。或亲亲崩亡祈福魂路。或生善灭罪始发信心。崇仰沙门在圣无别。由其随顺佛正教故。所以顺佛语故出离生死。若违佛语必堕恶道。是故常应坚发正愿。愿受化生自在。飞行一切佛杀。随所感见应接群生。学佛威仪。入如来室。着如来衣。坐如来座。巧便大慧开悟解脱。于诸法中究竟无障。尽虚空际大誓庄严。 在家劝善门颂。 处尘贵不染。被褐重怀珠。美玉耀幽石。曾兰挺丛刍。四氏不为侣。三界岂能渝。谅兹亲爱染。宁以财利拘。烦流舍智宝。榛路坦夷途万物竟何匹。烈火树红芙。 三界内苦门第十四夫三界牢狱四围轮转。在家出家未断我倒。无得免者。既为生死所缠。身心劳累迁变无穷。无非是苦。故经云。三界皆苦何可乐者而众生常惑谓言。世间是常是乐。出世乐因无常是苦。何其沉迷顿此颠倒。才验刺身即觉苦受。何得云乐。略引数条证知惟苦。若谓饮食为乐者。则应多所餐进身和心悦。何意小乖分度便成疹患。 若谓衣服为乐者。则应春夏一服爱心无厌。何意寒暑异服明不甘乐所以苦本。 若谓室宇为乐者。何意不常一处。既致驰动。明知避苦。 若妻子眷属为乐者。则应长相歌笑。何意俄尔无常悲号。哽噎当知眷属实是苦本。若谓妙色以为乐者。则应长悦心目永慰形骸。何意须臾颜貌变改发白面黑伤痛少年华美之艳。故知此色本自是苦。不是外来。 若谓好声以为乐者。则应丝竹繁会观听无厌。何意小时便致昏倦耳不乐闻。 当知是苦。若谓酣酒以为乐者。则应适意遣忧长无恼患。何故神昏心闷骨节惨痛。或因此事鞭杖锁系。丧身夭命破家亡国。受苦无量。 若谓朋游为乐者。则应终日游散不知厌极。何意每一登临少时便倦。后更相携无复行意。 若谓淫侄为乐者。则应血气刚强眼明神爽。少而不老壮而不变。何意恣情逞欲辄有疲困。抽脑撤髓头眩眼乱。心惊气迫筋骨缓纵。口燥唇焦四支振掉。抽拔五藏由此夭命。当知淫侄实是苦本。 若谓荣位为乐者。则应始终不变无耻无辱。何意黜陟之间欢悴立至。以上诸条大举而言。然此六尘五情游心之处。无非是苦。所以大圣觉察三界牢狱知苦。 不迷解脱生死。 三界内苦门颂。 心怨动纷纭。情怡辄迁互。欢爱一离远。伤忧坐衰暮。连幌结清阴。高台起风露。腐毒缘芳旨。夭伐寔修姥。欲网必亏生。繁罝或全兔。眇眇夜何期。悠悠终肯悟。 出三界外乐门第十五佛世尊说。三界世间总是苦聚。非惟一苦而已。又是无常无我不净。终归于空。出世之外。则有常乐我净具八自在。而众生长迷妄谓为乐。一何可悲。且说一苦随相有八。何谓八苦。所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冤憎会苦求不得苦五盛阴苦。于一苦中更有诸苦。故诸行人策厉行道。节身口意翘勤匪懈。群小无知谓之为苦。大圣圆照三达洞了。知此小苦大乐正因。虽有劳顿所期者大。非谓为苦。故引诸行相用简有心。 若舍身命怜愍众生。得佛金色身光明洞彻行住坐卧震动大千相。 若礼拜父母师长贤圣。得佛顶相高明。若不诳众生赞扬其德。得佛眉间毫相。若行慈爱。仁救众生。得佛绀青螺发相。若以光灯供养施人。得佛顶出日光相。若以慈竟视众生者。得佛净目上下眴相。 若绝滋味十善化人。得佛四十齿齐密相。 若说慈善志意坚强。得佛四牙白净相。若绝口四过。得佛方颊车广长舌相。 若行施平等。得佛果时七处合满相。若忍苦行决定无乱。得佛师子臆相。若行正净医药救人。得佛身方正相。若行慈仁不杖众生。得佛修臂指长相。若视地行不践虫命。得佛行不蹈地相。若手扶接有苦众生。得佛手内外握相。若行四摄摄取众生。得佛手足网相。若以净心供养善人。得佛手足轮千辐理相。 若施衣服隐过蔽恶。得佛马阴藏相。若说除患死法得佛鹿膊肠相。 若善庄严不解众生支节。得佛钩锁骨相。 若柔和顺塔右绕从人。得佛右旋毛相。若平治道去棘刺。得佛一孔一毛相。 若不服华绮沐浴于人。得佛皮肤细软相。 若扫塔除秽。得佛身不受尘相。 若修万行常愿具足。得佛胸万字相。若舍国城妻子。得佛净土眷属贤圣相。 若自节食上味施人。得佛上味相。 若常读诵不恶口加人。得佛总持口香气相。 若说法引接众生。得佛面无饥渴满口光辩才相。 若持戒无缺。得佛法身圆满相。 若在山间头陀苦行。得佛尘累都尽相。若舍华堂幽林禅思。众生谓苦不能行之。菩萨志意坚强所期者大。不以为苦。故得自然宫殿七宝房舍早得成佛。众生犹自流转生死海中。岂非为颠倒惑缠之所致也。故当勤加精进修行此行。便出三界。 三界外乐门颂。 端襟测烦海。矫步写埃氛。三受犹绝雨。八苦若浮云。输心仰圆极。罄质委方坟。朝游净国侣。暮集灵山群。灯只开远照。香寓^3□嘉薰。俯首睇人俗。信矣静为君。 断绝疑惑门第十六夫因果惑应影响相生。必然之道理无差舛。而众生业行不纯善恶迭用。以不纯故报有精粗。或贵或贱或美或恶。其事迹匪一。不了本行故致疑惑。何者。如精进奉戒。应得长生子孙炽盛亲族荣显。而见身命夭促门族衰殄。屠害之人应婴促寿眷属贱灭。而反延年寿考宗强援广。清廉之行应招富足。而见贫苦贪盗之人应见困窘而睹丰饶。此乃缘其福故现世轻受。如金刚般若云。由持经故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轻贱故先世罪灭。所以致有此疑者。由其无明惑故妄起颠倒。不能解了三世业相。今略出数条。世人惑事用以惩诫。庶有识者识以除疑。 智人以生为苦。所以不忍愚夫贪生以生为乐。是一惑也。 智人以不生则不死。故云涅槃寂灭之乐。而愚夫恶死不知远死之方。是二惑也。 智人以居家为苦。譬之牢狱。书云割情在于骄奢。而愚夫染着以为荣乐。是三惑也。 智人知妻子之累。故比之枷锁。书云。割情在于所爱。而愚夫以恩爱为欢欣。是四惑也。 智人以眷属是系缚之本。放之如仇。而愚夫继恋以为胜适。是五惑也。 智人荣利是自灭之诠。书云。割情在于速达。而愚夫不计谗害取贵。是六惑也。 智人以色声香味为苦本。书云。割情在于嗜欲。而愚夫为之沉溺迷醉。且列如前不容致惑。 是以智人当勤自勉。生老病死不离其身。勿生疑惑一生空过。今更出之以显疑相。 见布施者疾患早亡便起疑心悭吝。见持戒人过中不食。致患怀疑自养。见忍辱人检心摄形。致患怀恼劝令开意。见诵经人。旦夕缘理致患劝息。 见菜蔬人。致患瘦弱劝啖肥美。 见坐禅者。至患劝卧。闻语引进便称本情。懈怠自恣随顺流俗。曾不思量朝闻夕死如救头然。何有情懒更习常俗。以死自誓。方曰有志。 断疑惑门颂。 生涂非一理。识绪固饶津。徒骇东陵富。空嗟北郭贫。国生曾已戾。颜氏信为仁。逢尤昭往业。习善会兹身。勤忧永夷泰。晏安终苦辛。令名且云重。岂若树良因。 十种惭愧门第十七既已同知在家男女之恶。又见出家僧尼瑕累。又闻疑惑颠倒之门。退自思省实可惭愧。经云。惭愧得具足能灭闇障。故又云。兽如铁钩。能制人非法。若无惭愧。与诸禽兽无相异也。涅槃云。有二白法能救众生。一惭二愧。惭者自不作恶。愧者不教他作。惭者内自羞耻。愧者发露向人。有惭愧故。则能恭敬父母师长。怀惭愧故。罪则除灭。显相如此。各须惭愧顺清白法。事乃无量。略举十条以为纲要。 第一惭愧诸佛。如来往昔欲令我等离苦获安。所以发心行菩提道。忍苦受辱今成法身。常以正法为我解说。而我不能如说修行。 第二惭愧父母。哀哀父母生我劬劳。长养教诏常怀忧惕。既为人子不顺诲约。反学凶强凌蔑贵贱。既乖诤子上失令名。深为可愧。 第三惭愧诸子。然彼实能晨昏定省。色养无亏。而终贫煎无物赈给。故使诸子无由得立。又阙教导使子愚昏。实为可愧。 第四惭愧师僧。然我父母生育训诲。不能使我出生死海。今此师僧教我出家受增上戒。怀罗汉胎得罗汉果。而我违犯。深为可愧。 第五惭愧弟子。既能晨夕依教策修。而反固遮有违圣说。致使道业寸尺无功。一生空过无法制奉。顾斯负累亦可深愧。 第六惭愧帝王。恒以十善化导天下。故国安宁五谷丰熟。所以百姓安家复业。出家之人泰然安乐任其禅诵。而今懈惰。深是可耻。 第七惭愧檀越。出家所怀解脱为本。形骸资待衣食为先。所以诸俗为道兴福。供给资缘故隆正业。而或不全失于敬重。亦可深愧。 第八惭愧良友。知识化导见佛因缘。令具梵行大经昌示。而我闻谏反以为仇。背逆三归礼向神俗。迷着善导故违正诲。深可为愧。 第九惭愧所化诸人。由我无德久不种缘。致使开悟莫能津济。故令听者徒枉功夫。纵闻杂善为获纯净内心自疚。深可惭愧。 第十惭愧天龙神鬼护法冥只。我本发心誓度一切。故诸天龙拥护无恼。而我愆缺情志不恒。惟知负恩但增惭愧。 惭愧门颂。 神膏施惟重。玄酒恩未隆。明玑隋水上。润玉蓝田中。禀天性所极。资敬道攸崇。羽毛共以势。轮轨相为通。报德怆前雅。酬言爱余风。遵途每多舛。顾省能无忡。 极大惭愧门第十八惭愧之义以不及为本。若于正行悉能遵奉。则无假惭愧。书云。内省不疚。 何忧何惧。又曰。心茍无瑕。何恤无家。今既理妙难精触向乖背。一念之间造过无量。过无量故惭愧亦应无量。前已略举大致。其中支派不可缕悉。更立此门。 使寻文求旨知理无不摄也。夫众生以我见故不能推美于物。引恶在己。而于万善不能修习。见人胜行意欲凌之。无惭之甚何得不见。今列位显之。庶可敛迹。 若见直心行惭愧人。我不能行愿彼不作。 见行布施持戒人开解脱门。愿其早止。见行忍辱精进人自不能行。愿早退没。见多闻修定者。自不能行不欲使作。见行慈悲喜舍者。不能赞勉欲其不行。 见菜蔬一食者。自不行故劝令退败。见行伏心人应惭愧法。乃劝不行乖八正道。 见学问诵经人。自无此行不使彼作。见围绕礼拜者。自懒惰故嫉令不行。见有唱导梵音者。自不及彼愿不为之。 见经行头陀者。既不能行反谤毁灭。今据叔世。说法开化以此为高。 义当生信灭罪祈福弘道。而今登无畏座。开广笑谑之端。饰词自丽之美。高言兴色诽诮往还。仪容傲佷初无谦逊。永不退省我解未深。惟诘咨者寻经有谬。 故经云。若为利养名誉我心爱党而说法者。是名非法说。若利于彼。增信心故。 灭烦恼故。起净业故。知惭知愧开八正路。是名善说。如过去世。有苦岸比丘。 说有众生我人寿命。违于佛语。命终入阿鼻地狱。仰卧伏卧左右胁卧。各九百万亿岁。尔后更历诸余地狱。自外徒党受苦难言。故知不依佛教毁谤正法。其罪实重。当知法师实亦为难。其善则致福无量。其恶则获罪亦重。是故法师应须极大惭愧。然居在世间。养生之急在于衣食。由此衣食劳乱极深。所须缯纩皮革。无不损生残命着他皮肉。还养肉身。乃至食啖一粒之食。非用功夫无由入口。推度前功商量我腹。上入下出常流不止。而于其中。选择精肥。进纳软滑。贪嗜美味。无羞无耻。须臾变改臭不可近。将行将坐如厕不殊。何有智者。于食生贪。 若生贪者大须惭愧。与彼畜兽复何取别。 极大惭愧门颂。 冬狐理丰毳。春蚕绪轻丝。形骸翻为阻。心识还自欺。手容羁草日。平生少年时。驱车追侠客。酌酒弄妖姬。但念目前好。安知身后悲。惕然一以愧。永与情爱辞。 善友劝奖门第十九夫能了除疑惑。内发惭愧劝奖之功。善知识也。今欲修习万行。非善知识无由进道。经云。如栴檀叶在伊罗林。其叶则臭。伊罗臭叶在栴檀林。其叶则香。 书云。与善人居。如人兰芷之室。久而偕芳。与恶人居。如在鲍鱼之肆。与之俱臭。又云。近墨必缁。近朱必赤。故知善友能作佛事。是大因缘是全梵行。善知识者今能将我得升净土。恶知识者今能陷我坠于地狱。当知善恩不可酬报。夫善恶之理皎然明白。但以任情适道则进趣之理迟。善友劝奖便勇猛之心疾。经有奖课之文。书有劝学之说。当知要行实由劝成。故经云。菩萨自身布施。亦劝他人令行布施。自行持戒忍辱精进一心智慧。亦劝他人令行此事。然则胜美之事欣乐羡仰。物之恒情。今若徒有愿乐之心。不行愿乐之事。未见其果。犹若绝粮思味。其于饥渴终无济益。故略引数条盛行要事。以相警诫。今有财富室温家给人足不劳营觅自然而至。复有贫苦饥弊形骸劳悴。终日愿于富饶。而富饶未尝暂有。以此苦故劝其布施力厉修福。 若有衣裘服玩鲜华充备。又有尺布不全垢腻臭杂。是以劝奖令施衣服及以室宇。若见甘味珍羞连几重案。又有藜藿不充困于水菜。所以劝奖令施饮食。 若见荣位通显。乘肥衣轻适意自在。复有卑陋猥贱人不齿录。涂炭沟渠坐卧粪秽。此苦可厌。劝令修福除灭憍慢奉行谦敬。岂可他人常贵我常在贱。 若见形貌端正吐言广利。又有面状矬陋所言险暴。此苦可舍。劝令忍辱。 若见意力强干少病登劳行道无碍。有人多患不安所行莫济。见有此苦劝施医药。令其进趣。故法句经云。四时行道得度众苦。一者少年有力势时。二者有财物时。三者遇三宝福田时。四者当计万物必离散时。常行此四。必得道迹。应自督课。不待他劝。 善友劝奖门颂。 兰室改蓬心。栴崖变伊草。丹青有必渝。丝砾岂常皓。曲辕且绳直。诡木遂雕藻。一篑或成山。百里倦中道。隆汉乃王臣。大楚信无保。勉矣德不孤。至言匪虚造。 戒法摄生门第二十前已劝奖于他。我今自加课励。凡论课励要。必托境行因。若心志浮荡。则进趣无寄。然托境行因。戒为其始。可谓入圣之初门。出俗之正路。如乖此训。 永处三涂人天长绝。是以经云。譬如大地长生万物。戒亦如是。能生众生人天华果。故经云。若无此戒。诸善功德皆不得生。良以三涂苦报罪障所缠。人天胜果堪为道器。欲感胜果非戒不生。是以圣人先明此教。然三归五品戒法两科。七众小学要以三归为宗。一乘大教必崇三聚为本。并如经律具显。规猷卓尔宪章行业。明逾鉴镜。今粗举其大致。用光恒俗。所以发戒之原须依三宝者。盖由佛法僧宝天人所尊。归依生信必能出有。若归邪神反增苦趣。故经说云。归佛清信士。不归诸天神。故须先定邪正方识逆顺。经云。信为道元功德之母。智是解脱出有之因。诚至言也。若无此信。心志浮虚归戒不得。是以发足立信为先。何谓三归。谓佛法僧。此三可重故名为宝。何谓为佛。自觉觉彼无师大智五分法身也。何谓为法。能轨能正灭谛涅槃清净无相也。何谓为僧。能和和众无学功德自他灭处也。何谓为归。可凭可向也。何谓为宝。能招利乐正心依仗。近获人天远登无学。此则三宝区别之门。若论极教。理惟一统。照无不周。照周等觉。谓之佛宝体无非法。谓之法宝。至德常和。谓之僧宝。此乃体一义三同性三宝。众生解悟信知佛性。离此生死招兴利乐。是故一切无不归凭。 第一翻邪三归第二五戒三归第三八戒三归第四十戒第五具戒第六十善戒第七大菩萨戒此之七戒所防过境。近约大千世界之内一切六根六大。并是戒境。广如常说。 戒门颂。 金山严宝仞。琼畹烈瑶荑。墙狐议不窟。檐燕岂能栖。净花庄思序。慧沼盥身倪。六群傥未一。七众固恒齐。端仪有直影。正道无倾蹊。维宫超以悟。襄野竟何迷。 自庆毕故止新门第二十一从前发心以来。知至德可归。检校克责灭诸恶门。疑惑既遣惭愧续修。劝奖兼行戒德又显。得舍如是之罪障。餐听若斯之胜法。岂得不踊跃欢喜嗟抃自庆者乎。 经云。八难难度。一地狱难。二饿鬼难。三畜生难。四边地难。五长寿天难。六虽得人身盲聋暗哑不能听受难。七虽得人身六情完具。而世智辩聪信邪倒见。不信三宝肆意轻侮。此身死已便在三途。随业沉没久乃得出。时在人道还不正信家生。第八前后佛间不睹正法。徒生一世增长邪见。具造众罪寻尔徒死。是故经云。徒生徒死甚可怜愍。奉法行人先崇此意。生死大事不可自宽。今略出自庆数条系在心首。 佛言。地狱难免。而今同得免离此苦。一自庆也。 佛言。饿鬼难脱。而今同得远于此苦。二自庆也。 佛言。畜生难舍。而今同得不树此因。三自庆也。 佛言。生在边地不知仁义。今在中国修习礼智。四自庆也。 佛言。生长寿天不知植福。福尽命终还堕恶道。而今不以世乐自娱回以供养。五自庆也。 佛言。人身难得。一失不返。有过盲龟浮木之譬。今得人身。六自庆也。 佛言。六根难具。今无缺损。七自庆也。 佛言。丈夫男身难得。我已得也。 佛言。女人身者须知佛性则是丈夫。我已知也。佛言。邪辩难舍。我今归正法也。 佛言。佛前佛后是为大难。我今相与慷慨立志。既见色像又闻正法。则同鹿野灭惑不殊也。 佛言。见佛为难。我今顶礼佛所说像。功用等伦也。佛言。闻法为难。我今备得闻也。 佛言。出家为难。我今且随众也。 佛言。出家专信倍复为难。我今一心无敢二见。敬法爱法以法为师。经中偈言。 惟念过去世。供养为轻微蒙报历遐劫。余福值天师。净慧断生死。痴爱销无遗。佛恩流无穷。是故重自归。 自庆毕故不造新颂。 春非我春秋非秋。一经长夜每悠悠。陶形练气任元造。启蒙夷阻出重幽。荣公三乐非为旷。箕生五福岂能求。灵姿妙境往难集。微言至道此云修。年逢生幸曾以庆。盈愆贰过傥知忧。毕故断新别苦海。希贤庶善凭智流。 大忍恶对门第二十二夫道从苦生。不由乐果。德凭功建。非情所集。故经云。忍辱第一道。于诸众生心无碍。故以其在苦则多碍多恼起不善业。今所以得无碍者。良由在碍而修无碍。故碍而不为碍。既于碍而无所碍。岂非忍力之所致乎。经云。娑婆世界五浊之刹。五痛五烧具诸恶报。是故发大乘者。多来此土。以救苦为资粮。以拔恼为要行。此土一日修善。胜于他方净国百千万劫。所以尔者。良由极苦之地心不及善。而能于剧苦之中。卓然发意忍苦受辱。岂不奇哉。所谓火中生莲华。此实为希有。他方净土无修福地。所以不及此土。何者。净国七财丰溢。不假布施摄贫穷也。净国律仪圆净。不假持戒摄毁禁也。净国则无辱无忍。秽土无事非辱。 在辱能忍。胜他方也。净国精进如救头然。不假翘勤摄懈怠也。净国之人。入法流水。念念修顺无出入观。不假寂定摄乱意也。净国智慧明满。不假辩才巧说摄愚痴也。又净国之人。非无弘誓。但弘誓之功不及秽土。四摄四等例同无用。净国乐故。则救苦之心薄。恶土苦故。则进善之心猛。故经云。行于非道通达佛道也。夫欲发广大心行菩萨行。自非履危涉险备受艰难。蹈炽火历冰霜。婴苦切甘楚毒。于万苦中而能忍受者。则道场可践。若无此恼忍何从生。藉此烦恼起我诸善。所谓尘劳之俦为如来种。当知忍者。有力大人功德之本。所谓忍痛痒忍思想。忍疾病忍饥苦。忍疲劳忍寒暑。忍忧悲忍热恼。忍恶骂无耻辱。忍挝打无恚碍。忍贪欲无爱着。忍憍慢无背道。忍所难忍。忍所难行。忍所难作。忍所难办。能行此者。真可谓大忍辱矣。 大忍门颂。 昆山之下玉抵禽。汉水之阳璧千金。清业神居德非重。洁己愚俗道巳深。爱憎喜怒生而习。容华芳旨世所钦。鸿才巨力万夫敌。谁肯制此方寸心。逸骥狂兕旷不御。繁羁密匣傥能禁。遣情遗事复何想。寂然无待恣幽寻。 缘境无碍门第二十三经云。在俗则谓之为缚。在道则谓之为解。解即无碍所致。缚即资待所招。 今若欲有待于无待则有待更烦。无待于无待。则有待自遣。有待既遣则无碍之门可入。若志在于资养。便睹缚缠更重。但众生凡类触向多阻。不资于物则自济无方。资于物者累之重也生累缠绕解脱何由。今既深知其累。累实为苦。何以知之。 今欲陆行。非车舆人马不动。一累碍也。今欲水游。非舟航不移。二累碍也。 今欲养身。非衣裘屋宅则无所凭托。三累碍也。 今欲养命。非粳粮黍粟五味柔软则无所资待。四累碍也。 今欲修集一慧。仿像无向。五累碍也。 今欲求见一佛及一净土发奇特心。冥漠不见。六累碍也。 今欲彻视十方。障碍满目。七累碍也。 今欲求佛圣智以除障惑。近是众生心行而我不睹。八累碍也。 今欲披文寻义。虽课心力。近在浅言不达意旨。九累碍也。 今欲诵习经典。受已忘漏。十累碍也。 凡此累碍。其事无量。圣人所以无碍。自在者。由何而致。实由远诸尘劳自策为本。是所资待莫不勤役。自办不假于他。而他为我用。所谓让而得者。则其理通。求而获者。则其理滞。菩萨不求自利。但欲利益众生。是以其利在己而得无碍。众生常利我忘彼。所以恒缚而无解。圣是可求而得。非是永隔无津。今若欲学圣舍凡者。当遵圣人所习。虽其途无量。然津济要趣惟一解脱耳。故经云。 若自无缚欲解彼缚。斯有是处。今欲学菩萨道。必须弃凡夫缚。凡夫缚者惟愿得五欲纵意自在。实大缚也。菩萨行人弃之不顾。 经云。不得畜养奴婢畜生。当自翘勤出离生死。若假于他。他还缚我。无解脱期。今云无奴不立无婢不办。此乃气力强梁之时。一旦卧床百事同弃。自救不暇何忧及人。宜自勉励则解脱之门易可登耳。 无碍门颂。 恍象忽物终不名。龙举鸾集竟谁辨。绝智亡身孰为碍。韬名戢曜故能显。匪日匪月灼以悬。安飞安翔虚而践。壁石无间恣出没。水火有性任舒卷。敷教应俗鹜泉流。现迹依方迅风转。大哉超世莫与群。希辕慕舜宜自勉。 一志努力门第二十四从初辨德极于无碍。善恶二途凡圣苦乐。明了审谛。斯言备矣。惟应努力勤而行之。经云。感伤世间贪意长流没于爱欲之海。吾独欲反其源。故自勉而特出。是以世世勤苦。不以为劳。经云。我与阿难。空王佛所共发菩提心。我常勤精进。所以速成正觉。又云。得正法智已。以无疲厌心为众生说。斯可谓努力矣。夫众生流转三有触苦相缠。所以情识闇弱虑浅多迷。每一修善怯退皇扰。念念之问百变乖舛。自非劝之以努力奖之以刚干。则勇锐骁果之心不发。经云。众生与无明怨贼斗战。亦不异世间勍敌。相御世间则须金钲壮其气。鼓钟击其忿。 郁怫增其怒。决烈成其力。不资此发勇不假此振威。何能摧鸣条之战。拉牧野之师乎。今与烦恼共战。当集无漏之智。命无畏之师。控道品之众。^3□六度之侣。建道场之幡。击甘露之鼓。着弘誓铠胄。被忍辱袍甲。握智慧弓刀。执坚固箭楯。精进督怠惰。翘勤课不及。发行登欢喜。税驾顿法云。种智断其勇。方便运其略。于是无明老死之贼。协附四魔之军。影响波旬。困倚天女。凭带鬼神。 亿千万众。担山吐火雷电四绕。欲以闇惑之旅。退金刚之师。由乎菩萨忍调无想积德久善魔怨稽伏。一念努力豁然大明。非法王坏正法王胜。此并经中之盛事。 若不努力何由辨也。如人营家晨起夜寐劬劳督课。便自室内盈实饥寒不切。但能努力无所不济。出世妙行事不殊俗。若小努力微复加意。三明六通不足为难。更运方便重课心形。信顺之忍渐染自至。岂得空舍一生虚过。三涂切己力无所施。 方复生悔何嗟及矣。所以努力一门贯通后者。位心极行惟此而已。愿幽明圣鉴照览穷途。故敢发言托文现意。 努力门颂。 豫北二山尚有移。河中一州亦可为。精诚必至霜尘下。意气所感金石离。有子刺掌修名立。王生擢发美誉垂。自来勤心少骞坠。何不努力出忧危。胜幡法鼓萦且击。智师道众纷以驰。有常无我俨既列。无明有缚孰能窥。 礼舍利宝塔门第二十五大圣诠化随机感益。譬若一音说法各得其解。是故应以现生蒙利者。所以降神母胎诞圣王宫。 应以出家蒙利者。所以舍金轮位剃除须发。应以相好蒙利者。所以现成正觉坐菩提树。 应以实相蒙利者。所以三转法轮十二部经。 应以灭度蒙利者。所双树潜辉现于涅槃。良由众生障业烦多。是故圣化随应不一。然则现于涅槃者。复是增发悲恋之心。以悲慕故善心浓到。凡礼拜像塔皆宜感发悲心潜然思慕。惨切其情追想正法。我不餐仰泣想。如来不亲音旨。如入祖祢之庙睹灵。若在欷觑无颜。如来殷勤令我等具诸苦行。而我违背自堕恶道。 在于像末未蒙解脱。以苦报故忆如来恩。是以今各归心于此像塔。鸣咽涕零惭颜哽恸。至心奉为至尊皇后皇太子七庙圣灵。今日信施龙神八部。广及一切剧苦众生。敬礼十方三世一切诸刹土中所有如来形像灵庙。 敬礼释迦如来一切现在灵骨舍利。敬礼如来现在顶骨舍利。 敬礼如来现在髅盖舍利。 敬礼如来现在眼精舍利。 敬礼如来现在一切绀发红爪舍利。 敬礼如来现在一切指骨舍利。 敬礼如来现在一切牙齿舍利。 敬礼如来现在衣钵水瓶锡杖众具。敬礼过去四佛生地并行坐遗迹。 敬礼如来得道树宝塔。 敬礼如来转法轮处宝塔。 敬礼如来般涅般。处宝塔。 敬礼如来灭后阿育王造八万四千塔。 敬礼阿育王所造无量诸佛像。 敬礼天上人间海中龙宫一切像塔。 敬礼此国诸州诸瑞圣像。 敬礼此国诸寺诸山无量灵像。 敬礼天上人间海中无量形像。 愿一切众生不在佛前佛后。常见佛生。常见佛出家常见佛得道。常见佛涅槃。能建立是无量像塔。尽于来际佛事不绝。 礼舍利像塔门颂。 越人铸金诚有思。魏后庄木亦云悲。中贤小节犹可恋。去圣弥远情弥滋。祇树萧条多宿楚。王宫寂漠斯遗基。设像居室若有望。开仪驻景暧如之。连卿共日独先后。道悠命舛将无时。倾怀结想恻以慕。垂灵写照佛尘疑。 敬重正法门第二十六诸法本空寂灭垂说。以因缘故现有文字。当知文字经典本在破病灭惑为先。 惑既八万四千。故使教门亦有八万四千法藏。至于病销惑遣。药亦随亡。如筏喻者。可以情悉。然群生沈网随言封滞。由此见故教药常陈。所以金简盈于宝殿。 玉轴焕于神宫。辩析空有于假实。表发权智于无方。故如来一代四十九年。随缘示教种种说法。及于涅槃但有声教计。随言说必致沦亡。然以义理谈玄。正宗无昧。言虽得丧全旨难乖。故立法依用永刊定。天魔外道莫敢侵陵。自慧日已沈法云遐布。非夫简册无由献功。尊大迦叶法门英俊。击钟声告。召集无学千僧。一夏撰结遗言。十二义求三藏文摄。多罗叶典其量莫思。蕴积西夏将及千载。时运渐染东翻汉朝。□彼至今年垂六百。杂录正经七千余卷。词义明敏谈味无遗。近则安国利人。远则超凡证圣。备如卷部。智者寻之。至心奉为。 至尊皇后皇太子七庙圣灵天龙八部乃至十方一切剧苦众生。 敬礼一切真如正法藏。 敬礼十方一切诸佛所说法藏。 敬礼贤劫初佛拘楼孙如来天龙宫法藏。 敬礼拘那含牟尼佛天龙宫中法藏。 敬礼迦叶佛天龙宫中一切法藏。 敬礼释迦如来天龙宫一切法藏。 敬礼西印度黑蜂山寺一切法藏。 敬礼沮渠国大乘十二部法藏。 敬礼北印度石壁八字舍身法藏。 敬礼神州大国一切众藏经典。 敬礼易州石经朔州恒安石窟经像。 敬礼一切受持三藏诸法师等。 敬礼一切禅师律师读诵经典诸行人等。愿一切含灵入如是法门。常能总持。 广说教化。通达无碍。 法门颂。 出不自户将何由。行不以法欲焉修。之燕入楚待骏足。陵河越海寄轻舟。仁言为利壮已博。圣道弘济邈难求。通明洞烛焕曾景。深凝广润湛渊流。翼善开贤敷教义。昭蒙启惑涤烦忧。功成弗有名弗居。淡然无执与化游。 奉养僧田门第二十七僧称福田。群道宗尚。斯何故耶。良由发蒙俗之幽心。启正道之遐趣。拯沉沦而将济于三有。御法纲而弘护于万龄。由是道被天下德光四俗。能生善种。号曰福田。德响揵槌。又称应供。心乖理义行越法科。则显乖剃落之容。幽受空树之报。乃与施主为仇隙。与骨肉为疮疣。热血之相可寻。石女之伦不远。僧护佛藏明言不迷。智论大经清范攸属。固当日须三省事必九思。念念策心无时宁舍。 方可入三乘之一位。预三宝之一员。盛德可观六道归衣。而出有高行难拟。七众相从为福田。岂非形寄域中情超域外者也。流俗缠纠封付昏迷。处处生着何能远出。是以树立僧宝为俗良田。令兴福力得出生死。不徒设也。然佛超累表作范区中。为物受供而实不受。法在除惑清净非情。供养感果自随生业。僧含凡圣形系往因。纵成无学犹婴苦报。身谢无余方出诸有。今以形累有缘多须资待。故凡施者教多在僧。然供养于僧备有三宝。故佛有言。随顺我语供养佛也。为解脱故供养法也。众僧受用供养僧也。有斯理义故。名众僧良福田矣。奉为。 至尊皇后皇太子七庙圣灵天龙八部乃至十方一切剧苦众生。敬礼十方一切僧宝。 敬礼当来下生佛兜率天弥勒菩萨僧。 敬礼游方大士文殊师利菩萨僧。 敬礼救苦大士观世音菩萨僧。 敬礼护法大士普贤菩萨僧。 敬礼灭罪大士虚空藏菩萨僧。 敬礼十方一切行大道心菩萨僧。 敬礼十方一切行缘觉心辟支佛僧。 敬礼十方一切行下乘者诸声闻僧。 敬礼宾头卢阇住法万载诸声闻僧。 敬礼佛子罗侯罗住法万载诸声闻僧。 敬礼剡州山海九亿万住法万载诸声闻僧。 敬礼三千界内现在一切诸凡圣僧。 愿一切含灵常与贤圣同乘正道。开智生福不坠恶趣。生生遭遇为善知识。伏除烦恼得出诸有。 僧门颂。 五玉已润谈而信。八桂虽芳风乃操。妙理至言惟圣宝。不自伊人孰弘道。照空观法识迁流。抚俗瞻凡厌生老。绝灭情嗜断欢怡。纵落豪荣弃雕藻。亲爱倏忽信风烟。财利悠悠若尘草。测以龙云岂曰高。濯足江汉更惭皓。 劝请僧进门第二十八劝请者。殷勤之至意也。由发殷勤之意。则愿善之情深矣。是故于一切纤微之善。咸须殷勤劝请。增进令生慧行。不容中废。然劝请有二。劝请众生修行戒善具诸德本。劝请诸佛救护众生说法久住。 十方四恶趣。我今悉劝请修持诸戒行。获得于人身。十方一切人。我今悉劝请。令修十善业。得生于天上。十方诸天人。我今悉劝请。登立正定聚。得离于恶道。十方诸学人。我今悉劝请。觉察诸烦恼。速证无学地。十方阿罗汉。我今悉劝请。知非究竟位。惟有一佛乘。十方辟支佛。我今悉劝请。成就大悲智。教化诸众生。人天二乘众。我今悉劝请。体觉如来藏。修习菩萨行。一切诸菩萨。 我今悉劝请。修行十度行。速登于十地。兜率天菩萨。我今悉劝请。常转不退轮。速下度群生。菩萨智未明。我今悉劝请。金刚灭尘累。显发真实相。十方一切佛。初成正觉者。我请转法轮。安乐诸众生。十方一切佛。若欲舍寿命。我今归命请。愿久住于世。如是佛菩萨。我今皆劝请。发此殷勤心。是故稽首礼。 劝请门颂。 俟河之清逢圣朝。灵智俯接一其遥。白日驰光不流照。葵藿微志徒倾翘。遍盈空有尽三界。绵塞宇宙罄八辽。德光业遂升至觉。寂寞常住独能超。煎灼欲火思云露。沈汨使水望舟桥。弘慈广度昔有誓。法轮道御且徐鏕。 随喜万善门第二十九众生以愚惑故。多怀嫉妒增上之心。是以见人行善则兴恶想。摧毁破坏不令成就。然彼前人未必损行。而此嫉者妄增恼热。增长惑业生死不绝。是以圣人调心制意。行此随喜。亦复劝诸众生。如说奉行。 十方一切众。所有微细善。仁义及礼智。孝养谦恭德。慈和及爱敬。廉贞清洁行。若有如是善。我今悉随喜。离欲在家人。奉修如来戒。三归五八戒。十善菩萨戒。清净诸律仪。离恶名声者。如是诸功德。我今悉随喜。饭僧施法衣。浴除烦恼垢。救摄诸贫穷。饥寒穷塞者。疾病艰危苦。施药悲怜业。如是等功德。 我今悉随喜。旷路作好井。桥船度人物。园林池花果。施佛并供僧。渴乏除热恼。其福实无量。如是等功德。我今悉随喜。造经流法教。燃灯发慧明。习诵及转读。决了诸义趣。若复为人说。倍增欢喜心。如是诸功德。我今悉随喜。建立诸塔庙。常殿及宝刹。彩画及木像。金银铜石等。传写诸相好。显示于法身。如是诸功德。我今悉随喜。若有造僧坊。床帐及卧具。令彼息心者。安意于禅林。 出入苦空门。次第寂灭观。如是诸功德。我今悉随喜。如来大慈悲。善说诸法门。发生随喜行。今我等修学。随喜诸声闻。忍苦度生死。随喜诸菩萨。不舍恶道受。随喜十方佛。无畏天人尊。能于三界狱。引出诸众生。愿令众生类。悉得于佛道。是故我随喜。稽首礼诸佛。 随喜门颂。 闻善若己烛良书。见贤思齐美通诰。感幽动地孝有诚。殒首流肠忠为操。振礼摛文弘宪则。机谋飙勇静奸暴。明白入素志冲闲。高论穷微契神奥。捐躯济物不邀名。轻财贵义岂期报。百行万善纷涂轨。求诚罄想毕欢蹈。 回向佛道门第三十言回向者。以不着为义。原一切众生备修万行。舍身命财。所以不得解脱生死者。皆缘耽着果报不能舍离。若能不执其心。修行摄度。随有微福回施群生向于佛道者。则于果报不复生着。便于生死萧然解脱。故经云。如所说修行。回向为大利。是以一切所作善业。皆应回向。兼劝众生不着果报。何者。即此身形果报之本。终日养饲庄严雕饰。要必当死徒为保着。自非愚闇所以贪爱此身。少有慧明。何得无时不厌。以是智者抚臆论心。不容贪着回流生死。 十方诸众生。所行微善业。仁孝及谦敬。慈爱柔和等。忠正修礼智。矜逮赈孤穷。如是世俗善。悉回向佛道。一切诸外道。种种勤苦行。五热炙其身。投岩赴水火。反缚涂灰等。无量诸邪见。今皆为回向。同归正觉道。一切清信士。归戒行十善。乃至诸女人。亦能修福德。又能善说法。开化众妙福。回以施群生。 共成无上道。一切弟子众。闻声即解悟。善来成比丘。乃至四道果。方便及初观。苦空非常想。亦回施群生。共向无上道。十方诸辟支。自然成缘觉。深悟在别世。哓了因缘法。隐显化众生。独处乐善寂。如是兼一切。尽回向佛道。十方诸菩萨。读诵于经法。入禅出禅者。劝物行众善。如是等三善。一切众德本。亦回施群生。归向无上道。一切诸善等。乃至贤圣果。解空未能穷。有无不双尽。 悉令与一切。同入真妙境。若回有相心。皆向解脱道。如是诸菩萨。我今劝回向。发此无着心。是故稽首礼。 回向门颂。 悠悠九土各异形。扰扰四俗非一情。驱车秣马徇世业。市交鬻义炫虚名。三墨纷纭殊不会。七儒委郁曾未并。吉凶拘忌乃数术。取与离合实纵横。朝日夕月竟何取。投岩赴火空捐生。咄嗟失道尔回驾。沔彼流水趣东瀛。 发愿庄严门第三十一原众恶所趣。皆缘意地贪瞋痴也。自害害他勿过于此。故经号为根本三毒。 能烦能恼劳扰身心。于缘起恶三三九种。然此九种义通善恶。三善根生名善业道。三不善根生名恶业道。是故行人常一其心不令动乱。微尘起相见即觉察。守护六根不令尘染。常发弘愿以自庄严。愿一切众生皆从今日乃至菩提。眼常不看贪淫邪艳惑人之色。不看瞋恚丑状屠裂愚痴闇钝倨慢邪众之色。愿见一切十方常住法身之色。菩萨下生八相之色。如来相好圣众和会善集之色。愿一切众生耳常不闻悲啼愁叹声地狱苦楚声。饿鬼畜生受苦声。八苦交对声。四百四病起发声。 八万四千尘劳声。愿耳常闻诸佛说法八音声。八万四千波罗蜜声。三乘圣果十地功德如是等声。 愿一切众生鼻常不闻杀生滋味饮食之气。三十六物革囊之气。发欲罗绮脂泽之气。五辛能薰九相尸气。愿鼻常闻十方世界诸树草木之香。五戒八戒十善六念诸功德香。学无学人十地五分十力八万四千诸度无漏之香。十方诸佛说法之香。 愿一切众生舌恒不尝众生有命身肉杂味。能生烦恼滋味。愿舌恒尝甘露不死之味。天自然食在其舌根变成上味。诸佛所食之味。法喜禅悦之味。解脱泥洹最上胜味。 愿一切众生身常不觉邪淫细滑生欲乐触。不觉镬汤寒水之触。饿鬼畜生诸苦恼触。四百四病寒热风霜蚊虻蚤虱饥渴困苦等触。愿身常觉清凉强健心悟安隐证道飞行八自在触。 愿一切众生皆从今日乃至菩提。意常觉知九十八使。八万四千尘劳之法。十恶五逆。九十六种邪师之法。三涂可厌生死大苦。愿意常知一切众生皆有佛性。 佛为医王。法为良药。僧为看病者。为诸众生治生死患。令得解脱。心常无碍。 空有不染。 发愿门颂。 心所期兮彼之岸。何事浮俗久淹逭照慧日兮驾法云。腾危城兮出尘馆。芳珠烨兮闻岁时。宝树飖兮警昏旦。清露搏甘永以挹。喜园流釆常为玩。无待殷鼎方丈羞。安用秦筝纤指弹。勤诚□愿长不渝。习苦座劳从此捍。 福者何耶。所谓感乐受以安形。取欢娱以悦性也。然则法王立法周统识心。 三界牢狱三科检定。一罪二福三曰道也。罪则三毒所结。系业属于鬼王。论其相状后篇备列。福则四弘所成。我固属于天主。道则虚通无滞。据行不无明昧昧则乘分小大智涉信法。明则特达理性高超有空。斯道昌明如别所显。今论福者。悲敬为初。悲则哀苦趣之艰辛。思拔济而出离。敬则识佛法之难遇。弘信仰而登神。缘境乃涉事情。据理惟心为本。故虚怀不系。则其福不回于自他。倒想未移。则作业有乖于事用。故绵古历今相从不息。王者识形有之非我。兴住持于塔寺。余则困于不足。多行施以周给。是知为有造业未曰超升。多由起过重增生死。故云。为有造罪一向须舍。为有起福虽行不着。由斯意致位行两分。滞则增生。舍则增道。道据逆流出凡入圣。福则顺生兴倒结业。故启福本拟历贤明。 梁代弘明集启福篇录王该日烛唐广弘明集启福篇第八(悔罪篇附) 北代南晋前秦前燕南燕后秦诸帝与太山朗法师书(并答)与林法师书(晋王洽) 南齐皇太子礼佛愿疏(沈休文)舍身愿疏(沈休文) 南齐南郡王舍身疏(沈约)依诸经中行忏悔愿文(梁高祖) 千僧会愿文(沈约)四月八日度人出家愿文(梁简文) 八关齐制序(并制十条梁简文)为人造寺疏(梁简文) 谢敕赍袈裟启(三首梁简文)为诸寺作檀越愿疏(梁简文) 设无碍福会教(梁萧纶)答湘东王书(梁简文) 与琰法师书(二首梁简)与刘智藏书(梁元帝) 与约法师书(沈约)与印阇梨书(梁刘之遴) 与云僧正书(梁王筠)与长沙王别书(梁王筠) 答云法师书(梁刘孝绰)北齐武成帝以三台为寺诏(魏收) 周明帝立陟屺陟岵二寺诏北齐辽阳山寺愿文(卢思道)隋高祖为太祖造寺碑诏(李德珠) 隋高祖于相州战场立寺诏隋炀帝行道度人天下敕唐太宗于行陈所立七寺诏周武帝二教钟铭唐太宗为战亡人设斋行道诏唐太宗大兴善寺钟铭唐太宗度僧于天下诏唐太宗舍旧宅为寺诏唐太宗断卖佛像敕唐太宗为穆后追福手疏唐东宫皇太子西明寺钟铭与暹律师等书(褚亮)唐太宗造兴圣寺诏 北代魏天子招拔圭书皇帝敬问太山朗和上。承沙圣灵。要须经略已命元戎。上人德同海岳。神算遐长。冀助威谋克宁荒服。今遣使者。送素二十端。白毡五十领。银钵二枚。到愿纳受。 晋天子司马昌明书皇帝敬问太山朗和上。承睿德光时。飞声东岳。灵海广淹。有生蒙润。大人起世。善翼匡时。辄申经略。悬禀妙算。昔刘曜创荒戎狄继业。元皇龙飞遂息江表。旧京沦没神州倾荡。苍生荼蓼寄在左衽。每一念至嗟悼。朕心长驱魏赵扫平燕伐。今龙旗方兴克复洢洛。思与和上同养群生。至人通微。想明朕意。今遣使者。送五色珠像一驱。明光锦五十匹。象牙簟五领。金钵五枚。到愿纳受。 僧朗顿首顿首。夫至人无隐。德生为圣。非德非圣。何敢有喻。夫曰出家。 栖息尘表。慕静山林。心希玄寂。灵迹难逮。形累而已。奉被诏命。慰及应。否大晋重基先承孝治。惠同天地覆养无边。愿开大乘伸扬道味。僧朗顿首顿首。 秦天子符坚书皇帝敬问太山朗和上。大圣膺期灵权超逸。荫盖十方化融无外。若山海之养群生。等天地之育万物。养存生死澄神寂妙。朕以虚薄生与圣会。而隔万机不获辇驾。今遣使人安车相请。庶冀灵光回盖京邑。今并送紫金数斤。供镀形像綪绫三十匹。奴子三人。可备洒扫。至人无违。幸望纳受。想必玄鉴见朕意焉。 僧朗顿首顿首。如来永世道风潜沦。忝在出家栖心山岭。精诚微薄未能弘匠。不悟陛下远问山川诏命殷勤。实感恩旨。气力虚微未堪跋涉。愿广开法轮显保天祚。僧朗顿首顿首。蒙重惠赐即为施设。福力之功。无不蒙赖。贫道才劣不胜所重。 燕天子慕容垂书皇帝敬问太山朗和上。澄神灵绪慈荫百国。凡在含生孰不蒙润。朕承藉纂统方夏事膺。昔蜀不恭魏武含慨。今二贼不平。朕岂获安。又元戎克兴徵扫暴。乱至人通灵随权指化。愿兵不血刃四海混伏。委心归诚。久敬何已。今遣使者。送官绢百匹。袈裟三领绵五十斤。幸为咒愿。 僧朗顿首顿首。能人御世英规遐邈。光敷道化融济四海。贫道忝服道味。习教山林。岂惟诏旨咨及国难。王者膺期统有六合。大能并小。自是常伦。若葵藿之倾太阳。飞步之宗鳞凤。皇泽载融群生系仰。陛下高明。何思不服。贫道穷林。蒙赐过分。僧朗顿首。 南燕天子慕容德书皇帝敬问太山朗和上。遭家多难灾祸屡臻。昔在建熙王室西越。赖武王中兴。神武御世大启东夏。拯拔区域遐迩蒙苏。天下幸甚。天未忘灾。武王即晏。 永康之始西倾东荡。京华主上播越。每思灵阙。屏营饮泪。朕以无德。生在乱兵遗民未几继承天禄。幸和上大恩神祇盖护。使者送绢百匹。并假东齐王奉高山荏二县封给。书不尽意。称朕心焉。 僧朗顿首。陛下龙飞统御百国。天地融溢皇泽载赖。善达高鉴惠济黔首。荡平之期何忧不一。陛下信向三宝。思旨殊隆。贫道习定味静深山。岂临此位。且领民户兴造灵刹。所崇像福。冥报有归。僧朗顿首顿首。 秦天子姚兴书皇帝敬问太山朗和上。勤神履道飞声映世。休问远振常无已已。朕京西夏思济大猷。今关未平事唯左右。已命元戎克。宁伊洛。冀因斯会东封巡省。凭灵仗威须见指授。今遣使者。送金浮图三级。经一部。宝台一区。庶望玄鉴。照朕意焉。 与林法师书晋王洽洽稽首和南。夫教之所由。必畅物之所未悟。物之所以通。亦得之于师资。 虽玄宗冲缅妙旨幽深。然所以会之者。固亦简而易矣。是以致虽远必假近言以明之。理虽昧必借朗喻以徵之。故夫始坠之旨。可得之于千载。将绝之趣。可悟之于一朝。今本无之谈。旨略例坦然。每经明之。可谓众矣。然造精之言诚难为。 允理诣其极。通之未易。岂可以通之不易。因广异同之说。遂令空有之谈。纷然大殊。后学迟疑莫知所拟。今道行指归通叙色空。甚有清致。然未详经文为有明旨耶。或得之于象外。触类而长之乎。今众经甚多。或取譬不远。岂无一言昭然易喻。古人有云。圣人之言可能使人信之不可能。是以徵之于文。未知所释。今故咨其数事。思闻嘉诲以启其疑。洽稽首和南。 南齐皇太子礼佛愿疏沈休文维年月朔日。弟子皇太子讳稽首。和南十方诸佛一切贤圣。夫至理可祈。必凭诚于正觉。极妙有感。乃归仰于真如。然后取证现前。获验兹日。去岁皇帝。 暂亏御膳小废干行。四海震遑百司战竦。讳历劫多幸夙世善缘。忝生王家叨守储嗣。臣子心地倍用焦迫。禁门旦启欣问竖之安。寝城扉早辟访膳夫之宰。祇树独园伏膺下拜。伽蓝精舍绕足顶礼。百神儆卫万福具臻。曾不信宿圣躬和愈。岂非三宝之私慈。十号之法力。既而天从心欲诚愿克果。今于崇正殿。奉还法会千僧。仍留百僧八关行道。又度二士同日出家。惟愿藉此功德。奉资皇帝陛下寿与南山共久。年将北极俱长。道懋农轩德高尧舜。上界八万之劫可期。下方七百之祚未拟。元良之位。长守膝下之欢。上嗣之所。永保怀袖之爱。以兹法田奉中宫皇后殿下。福履攸善无思不届。天母之德厚载不能加。任姒之盛坤仪宁足匹。未及诸王妃主宫掖嫔房。未来因缘过云眷属。并同兹辰预此慈善。又普为积苦饿鬼受罪畜生三途八难六道十恶水陆蠢动山薮翾飞湿生化生有想无想。皆藉今日慈悲。咸簉浣濯。人天摄受幽显证明。庶凭众力共相津济。谨疏。 舍身愿疏沈氏优婆塞沈君。敬白十方三世诸佛本师释迦如来安养阿弥陀世尊云云。一切众圣今日道俗诸大贤德。夫形非定质。众缘所聚。四微不同风大亦异。析而离之本非一物。燕肝楚胆未足为譬。静念求我无时可得。而积此沦昏生生不已。一念傥值曾未移时。障习相荡旋迷厥路。横指空呼。名之为有。丰己伤物日夜靡休。蓄身外之财。以充其欲。攘非已之分。用成其侈。岂直温肌歉腹若此而已哉。至于积箧盈藏。未尝登体。溢俎充庖既饫斯弃。曾不知粟帛所从事非因己。悠悠黔首。 同有其分。离多共寡犹或未均。我若有余物何由足。仁者之怀不应若此。侵他之财世称为盗。盗之甚者孰过于斯。幽显推求无一或可。君仰藉时来久乘休运。玉粒晨炊华烛夜炳。自此迄今历年三十。遂乃服冕荣国裂土承家。润盈身已庆流仆妾室非悬磬俸有兼金。救寒止于重裘而笥委余袭。冬夜既蒙累茧。而椟有嬴衾。自斯已上侈长非一。虽等彼豪其陋已甚。方诸窭室所迈寔多。悟此非常事由诸佛。有怀舍散。宜光道场。饥寒困苦为患乃切。布满州县难悉经缘。其当称力因事一旦随年。头目髓脑诚难轻慕亏已赡物未易顿行。誓欲广念深恩积微成著。施路檀门冀或能践。以大梁天监之八年岁次玄枵日殷鸟度夹钟纪月十八日。 在于新所创蒋陵皇宅。请佛及僧仿□祇树。息心上士凡一百人。虽果谢庵园饭非香国。而野粒山蔬可同属^3□。兼舍身资服用百有一十七种。微自捐撤。以奉现前众僧。夫室家患苦刀俎非切。剃除萧散形质超然。蠢彼群生咸有佛性。不因剪削此路莫由。缘业舛互世谛烦记。变形改饰即事为难。故开以八支导彼清信。一日一夜同佛出家。本弘外教事非僧法。而世情乖舛同迷斯路。招屈名僧窴之虚室。主人高卧取逸闲堂。呼为八关。去之实远。虽有供施之缘。而非断漏之业。 约今谨自即朝至于明旦。排遣俗累一同善来。分留上德勖成微志。藉此轻因庶证来果。功德之言非所敢及。 南齐南郡王舍身疏沈约弟子萧王。上白诸佛世尊道德僧众。夫色固无象触必归空。三世若假八微终散。虽复回天震地之威。穷于寂灭。齐冠楚组之丽。靡救埃壤。而嗜欲易繁每疚心术舍。施难弘用迷假照。弟子树因旷劫向报兹生。托景中璇联华日釆玉组夙纡蕃麾早建。兰池紫燕之乘。扰于外闲。黼帐翠帷之饰。光于中寝。徒以心源承滞情路未昭。识谢兼忘理惭独悟。不能□调五气绥御六神。霜暑或褰风露时舛。是以敷襟上宝栖诚妙觉。敬舍肌肤之外凡百一十八种。当令经卫夙理府给时顺。万祉云翔百妖雾涤。望北极而有恒。瞻南山而同永。又愿宸居纳佑则天均庆。少阳分福俪日承休。储妃阐膺祥之符。皇支广惟祺之祚。敬饰甍崇严置宝幄。仰延息心旁旅清信。勖兹弘誓证其幽疑。庶可以感降祯和招对灵应。玄涂匪昧。要之无爽(篇首标列有梁高依诸经行忏愿文第六无其文于下悔罪篇中有梁陈帝依经忏愿文应是)。 千僧会愿文弟子沈约。上白十方诸佛十方诸大圣今日见前众僧。三界非有五阴皆无。四倒十缠共相和合。一切如电。挥万劫于俄顷。丘井易沦。终漂沈于苦岸。迷涂遂远溺丧忘归。区区七尺莫知其假。耳目之外谓为空谈。靡依靡归不信不受。生灵一谢再得无期。约所以怃心自恻临践非譬者也。至圣凝寂。无迹可寻。缘应所感事惟拯物。持钵安行出彼祇树。不逾停午以福众生。芳尘余法峨然未改。约以往夏遘罹痾疾。帝上哀矜深垂愍虑。以月次徂暑日在丙寅。仰会千僧于其私宅。隆慈重施弗知所限。既已奉只洪德。又思自罄家财。一举盈千力难私办。稍而后满事或易充。草堂约法师于所住山寺为营。八集其一。仰凭上定林寺佑法主。今月二十九日。第十会集百僧于所创田庐。福不唐捐。闻之经训。心路皎然。又过于此。凡有涓毫应证来业。无巨无细咸归圣主。仰愿十方共明此誓。岂足少酬天眷。盖以微寄诚心云尔。 四月八日度人出家愿文梁简文弟子萧纲。以今日建斋设会功德因缘。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佛。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尊法。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圣僧。窃闻涅槃经言。身如画水随画随合。是身不净九孔常流。凡夫愚人常行味着。愚痴罗刹止住其中。又如瑞应经言。沙门之为道也。舍家妻子。捐弃爱欲断绝六情。守戒无为。其清净得一心者。则万邪灭矣。一心之道谓之罗汉。声色不能染。荣位不能屈。难动如地。以免忧苦。故知出恩爱狱薄俗为难。善来比丘其福深重。弟子以此因缘。今日度人出家。愿一切六道四生。常离爱欲。永拔无明根。削遣闇惑。心修习波若慧。足践轻轮之光。口说悬殊之辩。被忍辱铠。秉智慧刀。乘菩萨车。坐如来座。结缠披解。顶相光明戒因清白。后报尊重所有果业皆悉胜出。受持法藏为佛真子。一切道行皆悉能行。一切大誓不休不息。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佛。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尊法。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圣僧。咸加证明。又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天。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仙。仰愿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聪明正直守护一切善神。又愿今日现前幽显大众。咸加证明。今日誓愿使弟子萧纲得如所愿满菩提愿。一切众生皆悉随从。得如所愿。愿皆礼一拜。 八关斋制序梁简文夫五宅易昏四流不泊。业动心风情漂爱焰。自非识达真空。照灵珠于难哓。 神缘妙境。蓄慈根于未化。无以却此四魔登兹十善。今列筵靖高宇闲邃。香吐六铢烟浮五色。目睹金容耳餐玉韵。无容使情缘异染形不萧恭。类倚于鸳宫。同力于羊角。宜制此心蛇袪斯醉象。立制如左。咸勉听思。谨条八关斋制如左。 睡眠筹至不觉。罚礼二十拜。擎香炉听经三契一。 出不请刺。罚礼十拜二。 出过三契经不还罚礼十拜三。 邻座睡眠维那至而不语者。罚礼十拜四。 邻座睡眠私相容隐不语维那者。罚礼十拜五。 维那不勤听察有犯制者。不即纠举为众座所发觉者。维那罚礼二十拜六。 擎香炉听经三契。白黑维那更相纠察。若有阿隐。罚礼二十拜七。 听经契终有不唱赞者。罚礼十拜八。 请刺无次第。罚礼十拜九。 请刺白黑刺有误者。罚礼十拜十。 为人作造寺疏梁简文郢州某甲敬白。窃以布金须达。表精舍于给园。影石仙人。造伽蓝于离越。 莫不事表区中心凭真外。但四缠惑恼。去善源而无涤。五浊重茧。非慧刃而安挥。故以愍彼湿薪伤兹渧器。今于郢州某山。为十方僧建立招提寺。萦负郊原面带城雉。枕倚岩壑吐纳烟云。重门洞启。未创飞行之殿。步檐中宿。犹寡密石之功。严饰之理难阶。瓶钵之资已罄。道俗傥能微留善念薄奖胜缘。则事等观香义同锡乘。昔人修檀舍手雨七宝。前贤薄施掌檀双金。福有冥移言无多逊谨白。 谢敕赉纳袈裟启臣纲启。殿师吴苗奉宣敕旨。垂赉郁泥细纳袈裟一缘。分同妙叶界写长塍。 拂石惭华裁金非重。是日新染厥惟田服。方使幽贞芳杜耻缉芙蓉。仙客排云羞裳飞羽。秽食凡躯无明闇识。明恩每重荷泽难胜。不任铭戴之至。谨奉启事谢。谨启。 谢赉袈裟启臣纲启。蒙赉郁泥纳袈裟一缘。茍针秦缕。因制缉而成文。鲁缟齐纨。藉馨浆而受釆。初开箧笥。更睹舍卫田畴。不出户庭。坐视南山塍陌。窃以三铢轻软。称美服于净居。千金巨丽。得受用于迦叶。而湛恩特被萃此愚躬。霜降授衣曲泽便及喜溢心崖。如从空中所坠。忽不自知。更谓宝支所出。朱^3□四色事非离世。钩兰两叶殊泽实隆。不任荷戴之至。谨奉启事谢闻。谨启。 谢敕赉袈裟启臣纲启。宣传左右俞景茂奉宣敕旨。垂赉郁泥直纳九条袈裟一缘。精同织缕巧均结毳。迈彼良畴成斯妙服。虽复贵比千金轻踰二两。无以匹此洪恩方斯殊赉臣卧疾累旬。未堪行践。不获即被新染陪侍宝坊。尘缘秽体愧荷相集。不任惭悚之至。谨启事谢闻谨启。 请为诸寺檀越疏梁简文菩萨戒弟子萧纲。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诸佛。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尊法。归依十方尽虚空界一切圣僧。积习长夜轮转覆灰。沫劫易危烦流难拯。不树两门岂修二翼。常恐虚蕉染惑永结驶河。爱藤悬网长垂苦岸。敢承三宝觉悟之力。于幽显前发弘誓愿。今愿为武当山太平寺并此镇望楚白塔同安习善延明投陀上凤林下凤林广严等寺。皆尽形寿永为檀越。虽七宝四事多谢往贤。一念片言庶符般若。方类不灭之灯。终非起烟之密。以此功德仰福皇帝。春宫。家国内外咸同此善。乃至天龙八部六道四生普皆蒙福。 设无碍福会教梁萧纶僚纪大士广济义非为己。导引群生种种方便。所以虚己乐静。表之内经确乎难拔。着自外典又加独往。斯意足论。隐不隔真乃为菩萨。庐山东林寺禅房智表法师。德称僧杰。实号人龙。怀道守素多历年所。不为事屈不为时伸。上下无常一相无相。遂能舍彼嗜阇。来游垢浊。兴言一面定交杵臼。余以薄德谬临大邦。 教义未闻。贵贤总至。昔绮季之出汉年。樊许之兴唐日。兹乃圣主流慈天泽傍被。异人间出复在此辰。不胜舞蹈帝之恩普也。克今月十日。于西贤寺设无碍会。并致敬开士。躬咨胜福下筵餐道。凡厥民隶爰及庶士。罔不率从。咸皆请业上答干慈。永同彼岸外依事宣行。 答湘东王书梁简文暮春美景。风云韶丽。兰叶堪把。沂川可浴。弟邵南寡讼。时缀甘棠之阴。 冀州为政。暂止褰襜之务。唐景荐大言之赋。安太述连环之辩。尽游玩之美致足乐耶。吾春初卧疾。极成委弊。虽西山白鹿。惧不能愈。子豫亦丸尚忧未振。高卧六安。每思扁鹊之问。静然四屋念绝修都之香。岂望文殊之来。独思吴客之辩。属以皇上慈被率土。甘露聿宣。鸣银鼓于宝坊。转金轮于香地。法雷惊梦慧日晖朗。道俗辐凑远迩毕集。听众白黑日可两三万。独以疾障致隔闻道。岂止杨濮有关外之伤。周南起留滞之恨。第十三日始侍法筵。所以君长近还。未堪执笔。敬祖前迈裁欲胜衣。每自念此愍然。失虑江之永矣。寤寐相思。每得弟书。 轻痾遣疾。寻别有信。此无所伸。 与琰法师书梁简文五翳消空韶光表节。百华异色结彩成春。道体何如。恒清宜也。对玩清虚。 既在风云之表。游心入理。差多定慧之乐。弟子俗务纷纠。劳倦特深。眷然北岭钦贤已积。会遇之期庶必可孱。有缘之俦事等饥渴。伫望来仪一日三岁。想思弘利益。理当无爽。指遣此信无述寸衿。纲和南。 旦来雨气殊有初寒。摄卫已久转得其力。虽他方法界略息化缘。祇洹之里恒有语对。眷伫之深无时不积。久因倩师频述方寸。不知巧笑之僧。颇为津及不耳。前昨已来徵事义聚。龙象毕同应供皆集。慧炬开心甘露入顶。闻之善谑特尽欢怡。想味之怀转复无极。昔幼年经闻制旨。受道日浅北面未深。虽异禅那事同花水。今段西下特蓄本心。访理质疑属在明德。不谓般若留难。现疾未瘳问津无地。叹恨何已。伏承舆驾寻幸伽蓝。冀于此时得一觏。止辩论青豆之房。遣惑赤花之舍。追往年之宿眷。述即日之寸心。此事此期必冀非爽。指遣承问伫有还书。纲白和南。 与刘智藏书梁元帝绎菩萨萧法车置邮。大士刘智藏侍者。自林宗遄反玄度言归。以结元礼之心。 弥益真长之叹。故以临风望美对月怀贤。有劳寤寐无忘兴寝。方今玄冥在节岁聿云遒。日似青缇云浮红蕊。清台炭重北宫井溢。想禅悦为娱。稍符九次。成诵之功转探三密。山间芳杜。自有松竹之娱。岩穴鸣琴。非无薜萝之致。修德之暇差足乐也。昔韩梅两福求羊二仲。郑林腾名于凭翊。周党传芳于大原。或有百镒可捐千金非贵。松子为餐蒲根是服。未有高蹈真如归宗法海。梵王四鹤。集林^3□而相鸣。帝释千马。经丘园而局步。有一于此。犹或称奇。兼而总之。何其盛也。故知南临之水已类吕梁之川。北眺之山弥同武安之岭。岂复还思溆浦。尚想强台。眷彼汉池载怀荒谷。以此相求。心可知矣。仆久厌尘邦。本怀人外。加以服膺常住讽味了因。弥用思齐每增求友。常欲登却月之岭。荫偃盖之松。挹璇玉之源。解莲华之剑。藩维有限脱屣无由。每坐向诩之床。恒思管宁之榻。梦匡山而太息。想桓亭而延伫。白云间之苍江不极。未因抵掌我劳如何。想无金玉数存。抑亦弱水难航。犹致书于青鸟。派川弗远。伫芳音于赤玉。鹤望还信以代萱苏。得志忘言。此宁多述。法车叩头叩头。 与约法师书沈约周中书。风趣高奇志托夷远。真情素韵冰桂齐质。自接釆同栖。年逾一纪。 朝夕联事。靡日暂违。每受沐言休。逍遥寡务何尝不北茨游览南居宴宿。春朝听鸟秋夜临风。匪设空言皆为实事。音容满目言笑在耳。宿草既陈楸槚将合。眷往怀人情不胜恸。此生笃信精深甘此藿食。至于岁时。苞篚每见请求。凡厥菜品必令以荐。弟子辄靳而后与用为欢谑。其事未远。其人已谢。昔之谐调倏成悲绪。 去冬今岁人鬼见分。石耳紫菜怆焉兴想。泪下不禁。指遣恭送以充蔬僧一饭。法师与周情期契阔。非止恒交。览物存旧弥当楚切。痛矣如何。往矣奈何。弟子沈约和南。 与印阇梨书梁刘之遴大歖稽首和南。大歖精诚无感奄丁祸罚。攀号永往五内屠鲙。自咎自悼万殁何补。慈母临终正念不乱。系想诸佛及本师。至乎寿尽。凡夫恋着母子恩深。婴此长别肝心破溃。不能自任遗旨。以三十两上金。奉别充道场功德。九月二十八日奉营安厝。终始永毕不可复希。长号懊恼无心茍存。伏度闻问。理垂哀愍。所希运心救拔。必使亡灵游于净土。不图此启临纸崩绝。大歖和南。 与云僧正书梁王筠弟子孤子筠顿首稽首和南。弟子衅结幽明备婴荼蓼。攀援崩踊肌髓糜溃。寻绎烦冤肝肠寸断。号天叫地永隔精诚。舍命捐躯终无补益。思欲仰福广为法事。 以申罔极之痛。少寄迫慕之诚。铸像度僧仰遵法教。建斋设会务依经典。敷说大乘诱度群生。其福不浅。仰惟大正法师。道心纯淑至德凝深。智苞空有照通真俗。多闻不穷机辩无碍。一代师匠四海推崇。弟子宿植善因早蒙亲眷。情同骨肉义等金兰。外书所谓冥契神交。内典则为善友知识。敬藉微缘敢陈大愿。来岁夏中欲仰请讲说。弘法之情既无彼此。眷爱之深特希降屈。公私道俗要请既多。故预咨闻。必愿允遂。岂图一旦忽有斯白。临纸崩衄厝言无次。弟子孤子王筠顿首顿首稽首和南。 与长沙王别书梁王筠筠顿首顿首。高秋凄爽。体中何如。愿比胜约。承入东礼拜用深倾仰。昔藩后遨游不无是事。或龙舟水嬉。或临川送远。纵金飞旆泛此安流。犹复见重良书。以为盛德。未有选日简辰。归诚系念。寻法城之游。逗祇园之聚。翘心赞叹无以譬说。仆风疾增瘵。蹇废蓬门。不获执离。弥深倾懑。愿敬勖。白书不次。 王筠顿首顿首。 答云法师书梁刘孝绰孝绰和南。辱诲垂示。敕旨所答刘太仆思效启。义穷深远语兼巧便。伏闻希有身心踊跃。昔戈盾夹车。备不虞于周后。兵旗引驾。防未然于汉君。斯皆执心黄屋瑞无绀马。事极寰宇之中。理隔天人之外。皇上自兹善觉。降迹阎浮。以住地之心。行则天之化。故能慈导三有仁济万物。犹以法药未周宝船不倦。解剑却盖躬诣道场。瑞花承足。人观雕辇之盛金轮启路。物睹重英之饰。显实开权事均只鹫。本无四畏宁虑五怨。思效遂肤引梁丘随剑之说。日磾触瑟之辞。何异回龙象于兔径。注江海于牛迹。圣旨殷勤曲相诱喻。岂直净一人之垢衣。将以破群生之暗室。弟子世传正见幼睹真言。但惑网所萦尘劳自结。微因宿植仰逢法教。亲陪宝座预餐香钵。复得俱听一音共闻八解。庶因小叶受润大云。猥蒙开示。深自庆幸。不胜欢喜。略附陈诚。刘孝绰和南。 辽阳山寺愿文卢思道齐兴二十有三载。区宇又安。列圣重光百神受职。天平地成礼谐乐畅。剑戟云铸江海无波。皇帝体膺上哲运钟下武以至德字黔首。大明临赤县。深仁俯漏惠化潜通。荣镜六幽照苏八表。唐旌已立。刍舆不远而至。殷网既开。肖翘咸遂其所。坏凝休气渚幕荣光。玄扈造符翠妫启箓。阿阁朝諠棘林夜静。西琯协律南鬯迎神。衣鱼操龟之俗。怀音请吏。反踵修股之渠。膜拜空首。四海慑然中外禔福。尉候无警书轨大同。犹以为负扆垂旒人世微业。功成治定域中小道。投心觉海束意玄门。手执明珠顶受甘露。调御天人。不徇岩廊之重。明行具足。宁屑^3□冕之尊。十力四心东渐西被。日月出矣。风雨润之。屠门饱肆。化成严净之所。蜉蝣蟪蛄。网于仁寿之域。参墟奥壤王迹所基。密都是宅别馆攸在。襟带遐长原陆爽秀。高岩郁起作镇东偏。峰罗群玉。鹫头之状非美。岫列三珠。鸡足之形可陋。洞穴循风。生和雅之曲。圆珠积水。流清妙之音。于时玉烛调年金商在律。职方具礼旋驾西巡。六龙齐辔七萃接部。雷动云移凝銮伫跸。乃建仁祠于彼胜地。成之不日。既丽且康。昔周夜初明汉池云凿。事隔荒裔道若存亡。哲王驭历弘济区有。前圣后圣旦暮为期。以此胜因仰为武皇。成帝及清庙圣灵。愿西遇弥陀上征兜率。雄视三界高临四衢。百年之神俯轻群后。一音所导远同佛日。皇太后福踰姜水祉迈涂山。寿比太阴业均厚载。圣主齐明雨曜合德二仪。受录错于灵河。开金简于仙岳龙。官鸟纪。未可匹其光大像天任地。焉能喻其长久。皇太子德茂元良道高上嗣。牢笼启诵孕育庄丕。六宫眷属诸王昆弟。皆智慧庄严玉华松茂。永侍披香长固磐石。以兹博利被于万品。当使法界虚空生灵动植。俱沐定水同荫法云。斯誓或差。无取正觉。 北齐武成帝以三台宫为大兴圣寺诏魏收门下皇居帝邑揆日瞻星。仞雉有常几席斯在。虽今古推移文质代变。而成世作范。义贵适时。朕奄家四海作孚万国。当阳负扆深存庇甿。济下利物无忘怀抱。昭仁训俭不遗造次。今临向听朝咸极崇广。宴息之所不乏温华。每谓为之者劳。居之者逸。至于离宫别馆。有时游幸。耳目所及聊可忘怀。而乃千门洞启万柱周架。上迫云汉下临雷雨。巧极金铜丽殚珠璧眷然长想。良非宿心。三台并列芜秽自久。天保之末。经构甫兴。仍创栋宇。规摹宏博。有司过实匠人逞巧。萌庶劳止縻费难量。既非殿寝正所。便为虚卫之地。凝华生白经历岁年。不剪茅茨事颇逼下。卑其宫室有可庶几。顾兹侈丽岂伊宁处。自魏朝失政。九域崩离人神无主。实求明圣。我太祖献武皇帝。握兹干纪执斯地络。悬持日月啸咤风云。纠忠贞以成务。感灵徵而大造。爰以克定之初。躬图道场之业。神迹冥果理烛幽明。朕嗣应宝祚永惟家祉。仰只先志尚竦玄门。思展聿修之重。念归喜舍之在。 肌肤匪吝国城何宝。期济率土至于圆极。可以三台宫为大兴圣寺。此处极土木之壮。穷丹素之妍。奇怪备于刻削。光华毕于图彩。顾使灵心盻飨神物奔会。真觉惟寂有感必通。化为净土广延德众。心若琉璃法轮常转。洒甘露于大千。照慈灯于旷劫。 后周明帝修起寺诏制诏。孝感通神瞻天罔极。莫不布金而构祇洹。流银而成宝殿。方知鹿苑可期鹤林无远。敢缘雅颂仰藉庄严。欲使功侔天地兴歌不日。可令太师晋国公总监大陟岵大陟屺二寺营造。 隋文帝为太祖武元皇帝行幸四处立寺建碑诏李德林门下风树弗静隙影如流。空切欲报之心。徒有终身之慕。伏惟太祖武元皇帝。穷神尽性。感穹昊之灵。膺箓合图。开炎德之纪。魏氏将谢躬事经纶。周室勃兴同心匡赞。间关二代造我帝基。犹夏禹之事唐虞。晋宣之辅汉魏。往者梁氏将灭。亲寻构祸萧察称兵。拥众据有襄阳。将入魏朝。狐疑未决。先帝出师樊邓饮马汉滨。彼感威怀连城顿颡。隋郡安陆未即从风。敌人骋辅车之援。重城固金汤之守。乃复练卒简徒。一举而克。始于是日遂启汉东。萧绎往在江陵。后梁称制。外通表奏阴有异图。心迹之间未尽臣节。王师薄伐帝旅推锋。诛厥放命继其绝祀。有齐未亡凶徒孔炽。连山巨防艰危万重。晋水之阳是其心腹。于是鸣^3□执钺假道北邻。皮服钦风烟随雾集。悬兵万里直指参墟。左萦右拂麻积草靡。虽事未既功。而英威大振。齐人因以挫衄。周武赖以成功。尚想王业之勤。远惟风化之始。率夷狄而制东夏。用偏师而取南国。岂徒汤征葛伯周伐崇侯而已哉。积德累功福流后嗣。俾朕虚薄君临区有。追仰神猷。事冥真寂。降生下土权变不常。用轮王之兵。伸至人之意。百战百胜为行十善。故以干戈之器已类香华。玄黄之野久同净国。思欲崇树宝刹经始伽蓝。增长福因微副幽旨。昔夏因导水尚且铭山。周曰巡游有闻勒石。帝王纪事。由来尚矣。其襄阳随州江陵晋阳。并宜立寺一所。建碑颂德。庶使庄严宝坊比虚空而不坏。导扬茂实同天地而长久。 隋高祖于相州战场立寺诏门下昔岁周道既衰。群凶鼎沸。邺城之地寔为祸始。或驱逼良善。或同恶相济。四海之内过半豺狼。兆庶之广咸忧吞噬。朕出车练卒。荡涤妖丑。诚有倒戈。不无困战。将士奋发肆其威武。如火燎毛始无遗烬。于时朕在廊庙任当朝宰。德惭动物民陷网罗。空切罪己之诚。唯增见辜之泣。然兵者凶器。战实危机。节义之徒轻生忘死。干戈之下又闻徂落。兴言震悼日久逾深。永念群生蹈兵刃之苦。有怀至道兴度脱之业。物我同遇观智俱愍。思建福田神功佑助。庶望死事之臣。菩提增长。悖逆之侣。从闇入明。并究苦空咸拔生死。鲸鲵之观。化为微妙之台。龙蛇之野。永作颇梨之镜。无边有性尽入法门。可于相州战地。建伽蓝一所立碑纪事。其营构制度置僧多少。寺之名目有司详议以闻。 隋炀帝行道度人天下敕大业三年正月二十八日。菩萨戒弟子皇帝。总持稽首和南十方。一切诸佛十方一切尊法十方一切贤圣。 窃以妙灵不测。感报之理遂通。因果相资。机应之徒无爽。是以初心爰发。 振动波旬之宫。一念所臻。咫尺道场之地。虽则聚沙盖鲜。实覆匮于耆山。水滴已微。乃滥觞于法海。弟子阶缘宿殖。嗣膺宝命临御区宇。宁济苍生。而德化弗弘刑罚未止。万方有罪寔当忧责。百姓不足用增尘累。夙夜战兢如临渊谷。是以归心种觉。必冀慈愍。谨于率土之内。建立胜缘。州别请僧七日行道。仍总度一千人出家。以此功德并为一切。上及有顶下至无间。蝖飞蠕动预禀识性。无始恶业今生罪垢。藉此善缘皆得清净。三涂地狱六趣怨亲。同至菩提一时作佛。 唐太宗于行阵所立七寺诏门下至人虚己。忘彼我于胸襟。释教慈心。均异同于平等。是知上圣恻隐无隔万方。大悲弘济义犹一子。有隋失道九服沸腾。朕亲总元戎致兹明罚。誓牧登陑曾无宁岁。其有桀犬愚惑婴此汤罗。衔须义愤终于握节。各殉所奉咸有可嘉。 日往月来逝川斯远。虽复项藉放命。封树纪于丘坟。纪信捐生。丹青着于图像。 犹恐九泉之下尚沦鼎镬。八难之间永缠冰炭。愀然疚怀用忘兴寝。思所以树立福田济其营魄。可于建义已来交兵之处。为义士凶徒陨身戎阵者。各建寺刹招延胜侣。望法鼓所振变炎火于青莲。清梵所闻。易苦海于甘露。所司宜量定处所。并立寺名。支配僧徒。及修造院宇。且为事条以闻。称朕矜愍之意。破薛举。于豳州立昭仁寺。 破宋老生。于台州立普济寺。 破宋金刚。于晋州立慈云寺。 破刘武周。于汾州立弘济寺。 破王世充。于邙山立昭觉寺。 破窦建德。于郑州立等慈寺。 破刘黑泰。于洺州立昭福寺。 右七寺并官造。又给家人车牛田庄。并立碑颂德。 唐太宗为战亡人设斋行道诏门下刑期无刑皇王之令典。以战止战列圣之通规。是以汤武干戈济时静乱。 岂其不爱黔首肆行诛戮。禁暴戢兵。盖不获已。朕自隋未创义。志存拯溺。北征东伐所向平殄。然黄钺之下。金镞之端。凡所伤殪难用胜纪。虽复逆命乱常。自贻殒绝恻隐之心。追以怆恨生灵之重能不哀矜。悄然疚怀无忘兴寝。且释氏之教深尚慈仁。禁戒之科杀害为重。承言此理弥增悔惧。今宜为自征讨以来。手所诛剪前后之数将近一千。皆为建齐行道竭诚礼忏。朕之所服衣物。并充檀舍。冀三途之难因斯解脱。万劫之苦藉此弘济。灭怨障之心。趣菩提之道。 唐太宗度僧于天下诏门下三乘结辙济度为先。八正归依慈悲为主。流智慧之海。膏润群生。翦烦恼之林。津梁品物。任真体道理□至仁。妙果胜因事符积善。朕钦若金轮恭膺宝命。至德之训无远不思。大圣之规无幽不察。欲使人免盖缠家登仁寿。冥缘显应大庇含灵。五福着于洪范。三灾终于世界。比因丧乱僧徒减少。华台宝塔窥户无人。绀发青莲栉风沐雨。眷言雕毁良用怃然。其天下诸州有寺之处宜令度人为僧尼。总数以三千为限。其州有大小。地有华夷。当处所度少多。委有司量定。务取精诚德业。无问年之幼长。其往因减省还俗。及私度白首之徒。若行业可称通在取限。必无人可取。亦任其阙数。若官人简练不精。宜录附殿失。但戒行之本唯尚无为。多有僧徒溺于流俗。或假托神通妄传妖怪。或谬称医筮左道求财。或造诣官曹嘱致赃贿。或钻肤焚指骇俗惊愚。并自贻伊戚。动挂刑网。有一于此大亏圣教。朕情深护持必无宽舍。已令依附内律。参以金科具为条制。务使法门清整。所在官司宜加检察。其部内有违法僧。不举发者。所司录状闻奏。庶善者必采。恶者必斥。伽蓝净土咸知法味。菩提觉路绝诸意垢。 唐太宗断卖佛像敕敕旨佛道形像事极尊严。伎巧之家多有造铸。供养之人竞来买赎。品藻工拙揣量轻重。买者不计因果止求贱得。卖者本希利润唯在价高。罪累特深福报俱尽。违犯经教并宜禁约。自今以后。工匠皆不得预造佛道形像卖鬻。其见成之像。亦不得销除。各令分送寺观。令寺观徒众酬其价直。仍仰所在州县官司检校。敕到后十日内使尽。 与暹律事师等书褚亮窃伏下风久揖高义。有怀靡托于悒良深。春暮清和道体休纳。弟子植生多幸。早预法缘。近于华岳创立僧宇。此山蕴蓄奇秘控接烟霞。削峰累仞灵泉百丈。神仙以为胜地。贤哲之所同归。结构虽淹禅诵犹寡。厥导兴废弘之在人。且栋梁三宝。必资龙象之力。羽仪四众。尤待鸳鹭之群。法师等学洞经典誉宣真俗。实宜共化苍生升于彼岸。且达人屈己存乎应物。大德忘名唯在申教。理必弘济无隔遐迩仰愿俯从微请。降迹来仪。则释远禅居遥踪可拟。王珣精舍清尘不沫。是所愿也。是所愿也。 造兴圣寺诏贞观三年门下昔丹陵启圣华渚降祥。叶德神居克隆鸿业。朕丕承大宝奄宅域中。远藉郊禋之庆。仰惟枢电之祉。思园之礼既弘。抚镜之情徒切。而永怀慈训。欲报无从。靖言因果思凭冥福。通义宫皇家旧宅。制度弘敞以崇仁祠。敬增灵佑。宜舍为尼寺。仍以兴圣为名。庶神道无方。微申凯风之思。主者施行。 为太穆皇后追福愿文文帝手疏贞观十六年五月。御制愿文。致弘福寺曰。 圣哲之所尚者孝也。仁仁之所爱者亲也。朕幼荷鞠育之恩。长蒙抚养之训。 蓼莪之念。何日而忘。罔极之情。昊天匪报。昔子路叹千钟之无养。虞丘嗟二亲之不待。方寸乱矣。信可悲夫。每痛一月之中再罹难疚。兴言永慕哀切深衷。欲报靡因惟凭冥助。敬以绢二百匹奉慈悲大道。傥至诚有感。冀销过往之愆。为善有因。庶获后缘之庆。 大周二教钟铭皇帝制天和五年岁次摄提五月庚寅。造钟一口。冶昆吾之石。练若溪之铜。郢匠鸿炉化兹神器。虽时属蕤宾。而调谐夷则。故春秋外传曰。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二。弘宣两教同归一揆。金石冥符天人咸契。九宫九地遥彻洞玄三千大千远闻边际。银阁应供。延法侣而寻声。金阙降真。候仙冠而听响。式传万古。乃勒铭云。 实际遐旷通玄洞微。化缘待业。造理因机。灵图降釆。慧日垂晖。金河雾集。银涧云飞(其一)九霄仙箓。五岳真文。智炬遐照。禅林普薰金鼓入梦。琼钟彻云。音调冬立。响召秋分(其二)二教并兴。双銮同振。远赴天霜。遥亏地镇。陜河浮影。汉溪传韵。听响弘法。闻声起信(其三)。 波若无底。重玄有门。长开久暗。永拔沈昏。不求正觉。莫会天尊。唯令智海。先度黎元(其四)。 大唐兴善寺钟铭皇帝道□金轮示居黄屋。覆焘万方舟航三界。欲使云和之乐。共法鼓而同宣。雅颂之声。与梵音而俱远。乃命凫氏范兹金锡。响合风雷功侔造化。腾骧猛虎。负^3□^2□而将飞。宛转槃龙。绕乘风而如动。希声旦发揵捶夕震。莫不倾耳以证无生。入神而登正觉。圆海有竭福祚无穷。方石易销愿力无尽。 京师西明寺钟铭令制维大唐麟德二年。岁缠星纪月次降娄。二月癸酉朔八日庚辰。 皇太子奉为。 二圣。于西明寺造铜钟一口。可一万斤。发汉水之寄珍。采蜀山之秘宝。虞棰练火晋旷飞炉。带龙^2□而腾规。应鲸桴而写制。声流九地。遐宣厚载之恩。 韶彻三天。远播曾旻之德。寤群生于觉路。警庶类于迷涂。业擅香垣功齐尘劫。 式旌高躅敢勒贞金。铭曰。 青只荐祉。黄离降精。涡川毓德。瑶岭飞英吹铜表性。问寝登情。兴言净业。载启香城。七珍交铸。九乳图形。翔权若动。偃兽疑惊。制陵周室。规踰汉庭。风飘旦响。霜传夜鸣。仰延皇祚。俯导苍生。声腾亿劫。庆溢千龄。 广弘明集悔罪篇序终南山释氏夫福曰富饶。罪称摧折。富则近生四趣。厚报荣禄满于目前。远则三圣。胜相资用丰于群有。至于罪也。返此殊途。良由沉重贪瞋。能获果登苦楚。所以罪业绵亘劳历圣凡。凡惟罪聚不足讨论。纶网正行事该小学。致使须斯二果尚弊于怒痴。罗汉漏尽犹遭于碎体。是知无始故业逐分段而追徵。有为积障望变易而回道。自古正圣开喻滋彰。时张四惑。三三九品。欲使随念翦朴。岂得纵以燎原。 然以烦恼增繁。难为禁制。勃起忽忘早树根基。过结已成追悔无己。但以诸佛大慈善权方便。启疏往咎导引精灵。因立悔罪之仪。布以自新之道。既往难复。覆水之喻可知。来过易救。捕浣之方须列。遂有普贤药上之侣。分衢而广斯尘。道安慧远之俦。命驾而行兹术。至于侯王宰伯咸仰宗科。清信士女无亏诫约。昔南齐司徒竟陵王制布萨法净行仪。其类备详如别所显。今以纸墨易繁。略列数四。 开明悔过之宗辖焉。 广弘明集悔罪篇第九 谢敕为建涅槃忏启(梁简文)六根忏文(梁简文) 悔高慢文同上忏悔文(沈约) 陈群臣请隋武帝忏文(江总一名沈约) 梁陈皇帝依经悔过文(十首) 谢敕为建涅槃忏启梁简文臣纲启伏闻敕旨垂。为臣于同泰寺瑞应殿。建涅槃忏。臣障杂多灾身秽饶疾。针艾汤液每黩天览。重蒙曲慈降斯大福。冀惠雨微垂即灭身火。梵风才起私得清凉。无事非恩伏枕何答。不任下情。谨奉启谢闻谨启。 此无所谢也越敕六根忏文梁简文今日此众。诚心忏悔六根障业。眼识无明易顷朱紫。一随浮染则千纪莫归。 虽复天肉异根法慧殊美。故因见前境随事起恶。今愿舍于肉眸俱瞬佛眼。如决目王见净名方丈之室。多宝踊塔之瑞。牟尼鹫山之光。弥勒龙华之始。常游净土永步天宫。 耳根闇钝多种众恶。悦染丝歌。闻胜法善音昏然欲睡。听郑卫淫靡耸身侧耳。知胜善之事乐之者希。淫靡之声欣之者众。愿舍此秽耳得彼天聪。闻开塔管籥之声。弹指謦欬之唱。诸佛所说悉皆总持。香风净土之声。宝树铿锵之响。于一念中恍然入悟。 鼻根过患弥复顽嚚。耽染六兰流连百和。郁金易着瞻卜难排。虽复一薰一莸叶性难遣。空中海上弥不自觉。至如雕炉在彼翠雾飞烟。识染相牵弥生织累。所以螂蛆甘螮自谓馨香。鸟鸦嗜鼠不疑秽恶。今愿舍此中根得彼天受。振裳^2□步。跨栴檀之迥林。提囊拭钵。捧香积之宝饭。长离秽浊永保清升。 舌根障重染恶尤深。毒刺争兴恶蛇竞起。既贪五黄六禽之旨。又甘九鼎八珍之味。所以焚山破卵涸水枯鳞。鼋臛不斟。有染指之过。羊羹不及。致入阵之苦。虽复鸲^3□鹿胃犹不称甘。凤肺龙胎更云不美。虽罗鼎俎未必皆当。在彼众生于命已酷。或复间朋乱友破俗伤真。变紫夺朱反白为黑。所以谗言三至。曾母投杼。端木一说。越霸吴亡。故知三寸之舌未易可掉。驷马既失于事难追。愿断烦惑入清净境。既同阿难乞乳之讥。又等净名寂默之致。餐禅悦之六味。钦善法之三德。形恭心到永趣菩提。 身根顽触唯贪细软。质体尘碍不重戈矛。莫不爱我轻他凌人傲物。纵此裸虫不羁醉象。六尘四倒自此而生。五盖十缠因斯而致。所以象蕈清闲遨游于夏室。 重衾狐白温煦于冬房。结驷广厦动静必安。蠲首翠楼去来有托。所以三业之过出自机开。四大假成岂有真我。愿舍此画瓶得彼金色。净宝珠之法饰。照琉璃之慧体。长归五分永等十身。 意识攀缘其罪山积。险同梦幻譬若猴猿。悬镜高堂一念难静。走丸索上百虑先驰。至如二十五有纷绕不息。九十八使惊骛无已。所以灰心灭智行拔于三乘。 风禅灵饮道高于六度。今愿断此意根祛累斯尽。心当恬怕洞照无生。一切众罪悉灭俗门。三界异途归之真域。忏悔已竟诚心作礼。 悔高慢文同上弟子萧纲。又重至心归依三宝。窃闻记称弗傲。表洙泗之遗文。经云不慢。 验踰阇之妙典。故一遇恒神。陵伽尚卒余习。上宾天帝。淮南犹有误辞。亦有才曰隐沦调惟高俗。犹足坐痹晋君立前齐主。况复道隆三学法兼五众。如过前殿似出门。而不密室致恭遗弓接足。敢藉胜缘愿起弘誓。从今日始乃至菩提。于诸出家悉表虔敬。方欲削除七慢折制六根。宾头下步庶无厥咎。耆达弃车方思景慕。 幽显大众咸为证明。 忏悔文沈约弟子沈约稽首。上白诸佛众圣。约自今生以前至于无始。罪业参差固非词象所算。证昧往缘莫由证举。爰始成童有心嗜欲。不识慈悲莫辨罪报。以为毛群^3□品事允庖厨。无对之缘非恻隐所及。晨剉暮爚亘月随年。嗛腹填虚非斯莫可兼。曩昔蒙稚精灵靡达。遨戏之间恣行夭暴。蠢动飞沈罔非登俎。傥相逢值横加剿扑。却数追念种汇寔蕃。远忆相间难或详尽。又暑月寝卧蚊虻噆肤。忿之于心应之于手。岁所歼殒略盈万计。手因忿运命因手倾。为杀之道事无不足。迄至于今犹未顿免。又尝竭水而渔躬。事网罭。牵驱事卒欢娱赏会。若斯等辈众伙非一。党隶宾游愆眚交互。或盗人园实。或攘人豢养。弱性蒙心随喜赞悦。受分吞赃皎然不昧。性爱坟典。茍得忘廉取非其有。卷将二百。又绮语者众源条繁广假妄之愆。虽免大过。微触细犯。亦难备陈。又追寻少年。血气方壮。习累所缠事难排壑。淇水上宫诚无云几。分桃断袖亦足称多。此实生死牢□未易洗。灌志有惨舒性所同禀。迁怒过直有时或然。厉色严声无日可免。又言谑行止曾不寻研。 触过斯发动沦无记。终朝纷扰薄暮不休。来果昏顽将由此作。前念甫谢后念复兴。尺波不息寸阴骤往。愧发攒心罔知云厝。今于十方三世诸佛前见在众僧大众前。誓心克已追自悔责。收逊前愆洗濯念虑。校身诸失归命天尊。又寻七尺所本。八微是构。析而离之莫知其主。虽造业者身身随念灭。而念念相生离续无已。往所行恶造既由心。行恶之时其心既染。既染之心虽与念灭。往之所染即成后缘。若不本诸真谛以空灭有。则染心之累不卒可磨。今者兴此愧戒磨昔所染。 所染得除即空成性。其性既空庶罪无所托。布发顶礼幽显证成。此念一成相续不断。日磨岁莹生生不休。迄至道场无复退转。又彼恶加我。皆由我昔加人。不灭此重缘则来恶弥遘。当今断绝永息来缘。道无不在。有来斯应。庶^3□今诚要之咸达。 群臣请隋陈武帝忏文江总文某位某甲稽首和南十方三世一切诸佛十方三世一切尊法十方三世一切贤圣见前大德僧。皇帝某讳菩萨。睿哲聪明广渊齐圣。心若虚空照穷波若。发弘大誓荷负众生。神道会昌膺兹景业。百王既季运属艰难。五岳维尘六军日动。劬劳在念有切皇心。既而深悟苦空极信无我。宝台华柱本非实录。贼城楼橹苦具兹多。遂坐道场静居禅室。坚固善本具足檀那。石壁山河珍车象马头目髓脑妻子国城銮辂龙章翠张玉机。福德所感威惠所及。莫不萧然大舍供养三尊。便欲拂衣崆峒高步六合。到林间而宴坐与释种而同游紫微虚宫黄屋旷位。上灵耸动厚土怔惺。弟子等身缠爱惑业构烦恼。天生烝民树以司牧。惵惵黔首非后罔戴。岂容致尊居万乘而申独往之情。应在帝王而为布衣之事。且蛮夷猾夏寇贼奸宄。燧人警职。日照甘泉之火。四郊多垒。未肆楼船之威。若使七圣云迷窅然汾水之上。八骏波若方在瑶池之滨。则天下何依。群臣莫奉宗社庙堂有废彝彝。则弟子不胜狼狈之切。 谨舍如干钱如干物。仰嚫三宝大众。奉赎皇帝及诸王所舍悉还本位。伏愿十方三宝见前大德僧。以慈悲力用无碍心。坐道放光显扬宣说。欢喜和合超然降许。当使皇帝望云望日之姿与南山等固。乃神乃圣之德与北极同尊。中宫后妃之星。金祯玉干之戚。穷积善之庆。尽万岁之欢。玉銮回镳金门洞启。百辟翘首搢绅并列。愿尘劳与云翳俱销。亿兆与天地同泰。慊慊丹愚敢以死请。弟子某和南。 摩诃波若忏文梁高祖菩萨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诸佛及无量尊法一切贤圣。观夫常乐我净。 盖真常之妙本。无常苦空。乃世相之累法。而苦乐殊见。分别之路兴。真俗异名。计着之情反。颠倒我人之所。弥见愚痴取舍有无之间。转成专附。岂知妙道无相至理绝言。实法唯一真如不二。诸佛以慈悲之力。开方便之门。教之以遣荡。示之以冥灭。百非俱弃四句皆亡。然后无复尘劳。解脱清净。但般若之说唯有五时。而智慧之旨终归一趣。莫非第一义谛悉是无上法门。弟子颇学空无深知虚假。主领四海。不以万乘为尊。摄受兆民。弥觉万机成累。每时丕显。嗟三有之洞然终日乾乾。叹四生之俱溺。常愿以智慧灯照朗世间波若舟航济渡凡识。今谨于某处建如干僧如干日大品忏。现前大众至心敬礼惠命须菩提。愿诸众生离染着相。回向法喜安住禅悦。同到香城共见宝台。般若识诸法之无相。见自性之恒空。无生法忍自然具足。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金刚波若忏文梁武帝菩萨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诸佛无量尊法一切贤圣。如来以四十年中所说般若。本末次第略有五时。大品小品枝条分散。仁王天王宗源流别。金刚道行随义制名。须真法身以人标题。虽复前说后说应现不同。至理至言其归一揆。莫非无相妙法。悉是智慧深经。以有取之既为殊失。就无求也弥见深乖。义异去来道非内外。遣之又遣之。不能得其真。空之以空之。未足明其妙。真俗同弃本迹俱冥。得之于心然后为法。是以无言童子妙得不言之妙。不说菩萨深见无说之深。弟子习学空无修行智慧。早穷尊道克己行法。方欲以家形国自近及远。一念之善千里斯应。一心之力万国皆欢。恒沙众生皆为法侣。微尘世界悉是道场。今谨于某处建如干僧如干日金刚般若忏。见前大众至心敬礼释迦牟尼佛金刚波若。 礼长老须菩提。愿诸佛菩萨以般若因缘同时集会。哀怜万品护念群生。引入惠流同归佛海。得金刚之妙宝见金牒之深经。顶戴奉持终不舍离。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无复尘劳。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胜天王般若忏文陈宣帝菩萨戒弟子皇帝。稽首十方诸佛无量尊法一切贤圣。自鹤林灭迹鹫岭凝神。 瓶写总持遗文不坠。传灯流布法轮踰广。方轨弘宣。既昭著于西域。分镳显说。 亦渐移于东土。而周朝徵应止见夜明。汉帝感通不过宵梦。香象所载虎观。寂而未闻。龙宫所藏麟阁。阒其无取。山海为隔传授盖微。华夷不同翻译何几。天王所问止得经名。金刚之经才见一品。历魏晋而未备。经宋齐而恒阙。我皇帝承家建国光前绝后。道格天地德被幽微。大启慈悲广开智慧。施造化以仁寿。济苍生于解脱。异世界而承风。殊刹土而响应。真人间出法宝传通。粤以天嘉六年。外国王子月婆首那来游匡岭。慧解深妙靡测圣凡。奉持胜天王般若经一部。于彼翻译表献京师。某校彼前名冥合符契。总三乘之通教。贯六度之渊海。如开暗室以照优昙。十方众生若贫人之获宝。四部弟子等力士之行珠。金牒宝印。始兹辰而一启。智慧实法。洎尔时而方具。故知如来付嘱必俟仁王。般若兴隆期于圣运。 弟子纂承洪绪思弘大业。愿此法门遍诸幽显。今谨于某处建如干僧如干日胜天王般若忏。见前大众至心敬礼本师释迦如来。礼般若波罗蜜。礼胜天王。愿一切众生勤求般若不避寒暑。如萨陀波仑不爱身命。如力进菩萨得般若之性相与般若而相应。摄诸万有住安隐地。含灵有识悉获归依。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妙法莲华经忏文陈文帝菩萨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诸佛无量尊法一切贤圣。窃以前佛后佛种种因缘。已说当说各各方便。莫非真语悉为妙法。理无二极趣必同归。但因业因心。禀万类之识。随见随着。异群生之相。品分有浅深。觉悟有迟速。法雨一味得之者参差。法雷一音闻之者差别。是以小乘顿教由此各名。声闻菩萨因斯分路。至如鹿苑初说羊车小乘灰断涅槃分段解脱。以诸佛之善巧。会众庶之根机。 是曰半字。未称三点。及夫会三归一反本还源。说大乘经名无量义。灭化城于中路。驾宝车于四衢。带里明珠隐而还现。髻中真宝于焉始得出宝塔于虚空。踊菩萨于大地。现希有事证微妙法。最胜最尊难逢难值。弟子以因地凡夫属符负荷。 方欲宪章古昔用拯黎庶。窃以羲皇结网深失大慈。成汤解罗犹非法善。扬旌丹水异道树而降魔。执玉涂山。非宝坊之大集。所以凭心七觉系念四勤。住菩萨乘。 显无三之教。学如来行。开不二之门。汲引群迷导示众惑。今谨于某处如干僧如干日法华忏。见前大众至心敬礼释迦如来多宝世尊。礼妙法华大乘经典。礼普贤菩萨妙光法师。愿多宝如来从地涌出。普贤菩萨乘象空来。并入道场证明功德。 击大法鼓转妙法轮。震动世间觉悟凡品。令使尽空法界无复声闻。无边众生皆为菩萨。总持性相同到无生。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金光明忏文陈文帝菩萨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诸佛无量尊法一切贤圣。寻夫灵鹫山间。自有常住之相。白鹤林应。本无变易之法。故知真解脱者谁辨去来。实智慧者非有生灭。而颠倒迷愚。不哓三点之理。无明覆蔽。空有八十之疑。于是四佛世尊百千菩萨。俱会信相之室。显说释迦之寿。明称叹之妙偈。出忏悔之法音。是曰法王微妙第一。以种智为根本。以功德为庄严。能照诸天宫殿。能与众生快乐。能销变异恶星。能除谷贵饥馑。能遣怖畏能灭忧恼。能却怨敌能愈疾病。如法修行功德已甚。弟子以兹寡昧纂承洪业。常恐王领之宜不符政论。御世之道有乖天律。庶绩未康黎民弗又。方愿归依三宝凭借冥空。护念众生扶助国土。今谨于某处建若干僧如干日金光明忏。见前大众至心敬礼释迦如来四佛世尊金光明经信相菩萨。愿诸菩萨久住世间。诸天善神不离土境。方便利益增广福田。映慈悲云开智慧日。作眼目道为衣止所。成就菩提之道场。安住不动之境国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大通方广忏文陈文帝菩萨戒弟子稽首和南三宝。窃以诸佛刹土不可言说。如来称号无有限量。或过去见在。共取颇罗之姓。或同时异世。俱有释迦之名。或明王十亿。或燃灯三万。去来三界遍满十方。闻名者离尘。受持者得道。其为功德难用思议。释迦如来以无碍力游娑罗之净道。止吉祥之福地。宝池化生自踊。说大通方广。出三宝名号。譬如六天总归一乘。弟子用慈悲之心。修平等之业。常以万邦有罪责自一人。四生未安理为重任。所以薰修在己日仄忘劳。精进为心夜分未息。菩萨行处皆愿受持。诸佛法门悉令如说。欲使普天率土。无复怖畏之尘。蠕动蜎飞。永得归依之地。今谨依经教于某处建如干僧如干日行方广忏悔。读诵百遍右绕七匝。 涂香末香。尽庄严之相。正念正观。罄精恳之心。见前大众至心敬礼本师释迦如来礼方广经中所说三宝名字。愿诸佛菩萨寻声讣响。放净光明照诸暗浊。施清凉水灭兹渴爱。登六度舟入三昧海。总万有而会真如。齐三界而登实法。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虚空藏菩萨忏文陈文帝窃以。菩萨之于众生。是大依止。观察性相随机济拔一人未度不证道果。往古今来行愿如一。而虚空藏菩萨最为胜上。为众中之幢王。为大明之尊主。具诸佛之智慧。得如来之秘密。至如因梦见形随缘示相。一闻称号。水火不能焚溺。 一心称名。刀杖不能伤害。寿命财产之愿。念而必谐。色声味触之须。求而皆遂。身心疾恼怜愍疗治。牢狱怖畏方便解释。此盖随从世法安乐众生。及夫动神变相去香集之境。放净光明来阎浮之界。入三昧定除烦恼热。说陀罗尼破恶业障。五浊恶世一时清凉。五根本罪并皆解脱。此则世间之眼。示涅槃之路。弟子承如来之教。禀诸佛之慈国。被菩萨之功家。行大士之业。方愿十方刹土悉有一乘。十方众生皆修十地。今谨于某处建如干僧如干日虚空藏菩萨忏。见前大众至心敬礼本师释迦文佛。礼胜花敷藏如来。礼陀罗尼神咒。礼虚空藏菩萨。愿虚空藏菩萨。寻声应讣见神通力开智慧光。以种种身游诸国土。度脱众生不乖誓愿。 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方等陀罗尼斋忏文陈文帝窃以。三世诸佛以誓愿因缘。十方如来以智慧方便。纵无碍之辩。开无尽之门。法流派别宗源无限。法本分散枝条不极。非直摩诃般若独有八万四千。至于陀罗尼门亦有九十二亿。处处宣说种种名称。功德无量威神不测。至如婆薮之拔地狱。波旬之发菩提。花聚之获神通。雷音之脱掩蔽。莫不因斯章句承兹业力。 亦有四部弟子十方众生。闻一句而发心。听一说而悟道。故知一切诸法无非真妙。弟子侧身修行。所学者菩提。旰食夙兴。所行者济度。一心之力摄取众生。 一念之顷遍诸法相。如来种智皆愿总持。诸佛功德悉欲流布。今谨于法典本之经教。见前大众至心敬礼释迦牟尼佛。礼陀罗尼章句。礼雷音比丘。礼华聚菩萨。 愿承此功德调伏众生。灭三毒心破十恶业。四百之烦恼自然清净。八万四千尘劳一时解脱。得神咒之力。具法印之善。入陀罗尼门。观诸佛境界。狱火永尽无余。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药师斋忏文陈文帝窃以。诸行无常悉为累法。万有颠倒皆成苦本。热炎镜像。知变易之不停。 漂草爨矛。见生灭之奔迅。随业风而入苦海。逐报障而趣幽途。去来三界。未见可安之所。轮回五道终无暂息之期。药师如来有大誓愿。接引万物救护众生。导诸有之百川。归法流之一味。亦能施与花林随从世俗。使得安乐令无怖畏。至如。 八难九横五浊三灾。水火盗贼疾疫饥馑。怨家债主王法县官。凭陵之势万端虔杀之法千变。悉能转祸为福改危成安。复有求富贵须禄位延寿命多子息。生民之大欲。世间之切要。莫不随心应念自然满足。故知诸佛方便事绝思量。弟子司牧寡方庶绩未又。方凭药师本愿成就众生。今谨依经教于某处建如干僧如干日药师斋忏。现前大众至心敬礼本师释迦如来。礼药师如来。慈悲广覆不乖本愿不弃世间。兴四等云降六度雨。灭生死火除烦恼箭。十方世界。若轮灯而明朗。七百鬼神。寻结缕而应讣。障逐香然灾无复有。命随幡续渐登常住。游甚深之法性。 入无等之正觉。行愿圆满如药师如来。 娑罗斋忏文陈文帝寻夫真解脱者本自不生。实智慧者今亦无灭。故知鹤林变色。非变易之文。 鹫山常在。实常住之法。但世界不一。应讣所以不穷。众生无边。方便所以无际。随念随着种种法门。因业因心各各示现。或八十小劫端坐之相未移。方八千年无余之几已及。熙连河侧。晨朝之色忽明。娑罗树间。中夜之声便寂。最后功德是日兹辰。弟子有缘阎浮属当重任。愍群生之颠倒。嗟庶类之愚迷。常愿造六度之舟。济之于彼岸。驾一乘之传。驱之于中道。今谨于太极殿设无碍大会百僧一夕娑罗大传。愿法雨法云。清凉三界之火。慧灯慧炬。照朗百年之室。常住二字人天共闻。伊字三点凡圣并悟。无劳迦叶之问。不待须跋之疑。一切种智而为根本。无量功德以自庄严。意树开解脱之花。身田含定慧之水。居处吉祥之地。 枕藉福德之场。与二气而俱贞。随四时而纳佑。日月天子。照合璧于大千。星辰宫殿。散连珠于百亿。慈悲轻雨。与祥风而并飞。菩提宝云。共飞烟而合来。六合四海无复尘劳。六道四生俱蒙清净。 无碍会舍身忏文陈文帝为皇太后大舍宝位窃观。雅诰奥义。皇王兴在予之言。礼经令典。圣人扬罪己之说。故亡身济物。仁者之恒心。克己利人。君子之常德。况复菩萨大士法本行处。应讣三界摄受四生。运无量之四心。修平等之六度。国城妻子僶俯哀荒。承祖宗之大业。扶曳喘息。当天下之重任。黎民弗又庶绩未熙。御朽履水无忌兢业。又以世相泡影有为露电。爱河奔迅欲海飞腾。禀识同焚含灵共溺。垂瑱凭玉。还觉万乘非尊。 当宁负扆。翻以万机成累。夕惕若厉思弘汲引每日丕显。奉为七庙圣灵。奉为皇大后圣御。奉为天龙鬼神幽冥空有三界四生五道六趣若色若想若怨若亲若非怨亲遍虚空满法界穷过去尽未来无量名识一切种类平等大舍。舍弟子自身及乘舆法服。五服銮辂六冕龙章。玉几玄裘金轮绀马。珠交璎珞宝饰庄严。给用之所资待。生平之所玩好。并而檀那咸施三宝。今谨于前殿设无碍大会。奉行所愿。并诸功德具列于前。愿诸佛菩萨冥空幽显俱到证明。开智慧日映慈悲云。树宝幢于大千。击法鼓于百亿。震动世界觉悟群生。放三昧之净光。流一味之法雨。引愚痴于火□。拔烦恼于棘林。出轮转河到无生岸。 广弘明者。言其弘护法网开明于有识也。自上九篇随时布现筹度理路。其缘颇悉。然于志之所之。未备详睹。如不陈列颂声何寄。故次编之殷鉴遐迩。且法王御宇哥颂厥初。梵王天主声闻菩萨。咸资偈赞用畅幽诚。无经不有彰于视听。 东夏王臣斯途不惑拟伦。帝德国美无不称焉。所以写送性情统归总乱。在于斯矣。然晋宋已来。诸集数百余家。信重佛门俱陈声略。至于捃拾百无一在。且列数条用尘博观。 梁代弘明集统归篇录释僧佑弘明论释智静檄魔文释宝林破魔露布 ------------------------唐广弘明集统归篇第十上 梁高祖净业赋梁高祖孝思赋梁宣帝游七山寺赋梁王锡宿山寺赋魏高允鹿苑赋魏李颙大乘赋梁仙城释慧命详玄赋梁萧子云玄圃苑讲赋梦赋释真观梁江淹伤弱子赋无为论伐魔诏并书檄文(并魔答) 奏平心露布(唐蒲州普救寺沙门行友) ------------------------净业赋(并序)梁武帝少爱山水有怀丘壑。身羁俗罗不获遂志。舛独往之行乖任纵之心。因尔登庸以从王事。属时多故世路屯蹇。有事戎旅略无宁岁。上政昏虐下竖奸乱。君子道消小人道长。御力庆敕梅虫儿茹。法珍俞灵韵丰勇之。如是等多辈。志公所谓乱戴头者也。志公者是沙门宝志。形服不定示见无方。于时群小疑其神异。乃羁之华林外閤。公亦怒而言曰。乱戴头乱戴头。各执权轴人出号令。威福自由生杀在口。忠良被屠馘之害。功臣受无辜之诛。服色齐同分头各驱。皆称帝主人云尊极。用其诡诈疑乱众心。出入盘游无忘昏晓。屏除京邑不脱日夜。属纩者绝气道傍。子不遑哭。临月者行产路侧。母不及抱。百姓懔懔如崩厥角。长沙宣武王。 有大功于国。礼报无报酷害奄及。至于弟侄亦罹其祸。遂复遣桓神与杜伯符等六七轻使。以至雍州。就诸军师欲见谋害。众心不与故事无成。后遣刘山阳。灼然见取壮士貙虎。器甲精锐。君亲无校。便欲朿身待戮。此之横暴出自群小。畏压溺三不吊。况复奸竖乎。若默然就死。为天下笑。俄而山阳至荆州。为萧颖胃所执。即遣马驿传道至雍州。乃赫然大号。建牙竖旗。四方同心。如响应声。以齐永元二年正月。发自襄阳。义勇如云舳舻翳汉。竟陵太守曹宗马军主殷昌等。各领骑步夹岸迎候。波浪逆流亦四十里。至朕所乘舫乃止。有双白鱼跳入^3□前。 义等孟津事符冥应。云动天行雷震风驰。郢城克定江州降□。姑孰甲胄望风退散。新亭李居士稽首归降。独夫既除苍生苏息。便欲归志园林任情草泽。下逼民心上畏天命。事不获已遂膺大宝。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犹欲避位以俟能者。若其逊让必复鱼溃。非直身死名辱。亦负累幽显。乃作诗曰。日夜常思惟。循环亦已穷。终之或得离。离之必不终。负扆临朝冕旒四海。昧旦乾乾夕惕若厉。朽索御六马。方此非譬。世论者以朕方之汤武。然朕不得以比汤武。汤武亦不得以比朕。汤武是圣人。朕是凡人。此不得以比汤武。但汤武君臣义未绝。而有南巢白旗之事。朕君臣义已绝。然后扫定独夫为天下除患。以是二途故不得相比。朕布衣之时。唯知礼义不知信向。烹宰众生以接宾客。随物肉食不识菜味。及至南面富有天下。远方珍羞贡献相继。海内异食莫不必至。方丈满前百味盈俎。乃方食辍^8□对案流泣。恨不得以及温清朝夕供养。何心独甘此膳。因尔蔬食不啖鱼肉。虽自内行不使外知。至于礼宴群臣。肴膳按常。菜食未习体过黄羸。朝中斑斑始有知者。谢胐孔彦颖等。屡劝解素。乃是忠至。未达朕心。朕又自念。有天下本非宿志。杜恕有云。刳心掷地数片肉耳。所赖明达。君子亮其本心。谁知我不贪天下。唯当行人所不能行者。令天下有以知我心。复断房室。不与嫔侍同屋而处。四十余年矣。于时四体小恶。问上省师刘澄之姚菩提疾候。所以刘澄之云。澄之知是饮食过所致。答刘澄之云。我是布衣甘肥恣口。刘澄之云。官昔日食。那得及今日食。姚菩提含笑摇头云。唯菩提知。官房室过多。所以致尔。于时久不食鱼肉。亦断房室。以其智非和缓。术无扁华。默然不言。不复诘问。犹令为治。刘澄之处酒。姚菩提处丸。服之病逾增甚。以其无所知。故不复服。因尔有疾常自为方。不服医药。亦四十余年矣。本非精进。既不食众生。无复杀害。障既不御内。无复欲恶障。除此二障意识稍明。内外经书读便解悟。从是以来始知归向。礼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有动则心垢。有静则心净。外动既止内心亦明。始自觉悟。患累无所由生也。乃作净业赋云尔。 观人生之天性。抱妙气而清静。感外物以动欲。心攀缘而成眚。过恒发于外尘。累必由于前境。若空谷之应声。似游形之有影。怀贪心而不厌。纵内意而自骋。目随色而变易。眼逐貌而转移。观五色之玄黄玩七宝之陆离。着华丽之窈窕。耽冶容之逶迤。在寝兴而不舍。亦日夜而忘疲。如英媒之在摘。若骏马之带羁。类白日之丽天。乃历年之不亏。观耳识之爱声。亦如飞鸟之归林。既流连于丝竹。亦繁会于五音。经昏明而不绝。历四时而相寻。或乱情而惑虑。亦慆耳而堙心。至如香气馞起触鼻发识。晼晚追随氤氲无极。兰麝夹飞如鸟二翼。若渴饮毒如寒披棘。舌之了味众尘无有。大苦碱酸莫不甘口。啖食众生虐及飞走。唯日不足长夜饮酒。悖乱明行罔虑幽咎。身之受触以自安怡。美目清阳巧笑峨眉。细腰纤手弱骨丰肌。附身芳洁触体如脂。狂心迷惑倒想自欺。至如意识攀缘。乱念无边靡怀善想。皆起恶筌。如是六尘同障善道。方紫夺朱如风靡草。抱惑而生与之偕老。随逐无明莫非烦恼。轮回火宅沉溺苦海。长夜执固终不能改。屯否相随灾异互起。内怀邪信外纵淫祀。排虚枉命^3□实横死。妄生神佑以招福祉。前轮折轴后车覆轨。殃国祸家亡身绝祀。初不内讼责躬反己。皇天无亲唯与善人。外清眼境内净心尘。不染不取不爱不嗔。如玉有润如竹有筠。如芙蓉之在池。若芳兰之生春。淤泥不能污其体。重昏不能覆其真。雾露集而珠流。光风动而生芬。 为善多而岁积。明行动而日新。常与德而相随。恒与道而为邻。见净业之爱果。 以不杀而为因。离欲恶而自修。故无障于精神。患累已除障碍亦净。如久澄水如新磨镜。外照多象内见众病。既除客尘反还自性。三途长乖八难永灭。上善既修行善无缺。清净一道无有异辙。唯有哲人乃能披襟。如石投水莫逆于心。心清冷其若水。志皎洁其如雪。在缠累其既除。怀忧畏其亦灭。与思爱而长违。顾生死而永别。览当今之逸少。想后来之英童。怀荆玉而未剖。藏神器而在躬。修圣行其不已。信善积而无穷。永劫扬其美名。万代流于清风。岂伏强而称勇。乃道胜而为雄。 孝思赋梁高祖(太常卿刘之遴注文多不载) 想缘情生情缘想起。物类相感故其然也。每读孝子傅。未尝不终轴辍书悲恨拊心呜咽。年未髫□。内失所恃。余喘伶彾跰奶媪相长。齿过弱冠。外失所怙。 限职荆蛮致阙晨昏。江途辽夐家无指信。仿□行路。先君体有不安。昼则辍食夜则废寝。方寸烦乱容身无所。便投列解职以遵归路。于时齐随郡王子隆。镇抚陜西频烦信命。令停一夕。明当早出江津送别。心虑迫切不获承命。止得小船望星就路。夜冒风浪不遑宁处。途次定陵船又损坏。于时门宾周仲连。为鹊头戌主。 借得一舸奔波兼行。屡经危险仅而获济。及至戾止已无逮及。五内屠裂肝心破碎。便欲归身山下毕志坟陵。长兄哀愍未许独行。续有北门狡虏寇边。朝庭以先君遗爱结民。咸思在昔故旧部曲犹有数千。武庆宗将领留防。彼镇时便有旨。使捍寿春王事靡盬辞不获免。刺史崔慧景。志怀翻覆。远招逋逃多聚奸侠。大猾凶丑莫不云集。至如彭盆韩元孙等。不可称数。倍道电迈奄至淮淝。凶徒疑骇相引离散。台军主徐玄庆房伯玉等。欲袭取慧景。乃固禁之。方得止息。是岁齐明作相疑论未决。密驰表疏劝徵慧景。折简而召必不违拒。即重遣还以安其心。奸渠既出□边无虞。旬朔之间慧景反镇。即便解甲以归京师。因尔驱驰不获停息。数钟百六时会云雷。拨乱反政遂膺四海。念子路见于孔丘曰。由事二亲之时。常食藜藿之食。为亲负米百里之外。亲殁之后。南游于楚。从车百乘积粟万钟。累茵而坐列鼎而食。愿食藜藿之食为亲负米。不可复得。每感斯言。虽存若亡。父母之恩云何可报。慈如河海孝若涓尘。今日为天下主而不及供养。譬犹荒年而有七宝。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永慕长号何解悲思。乃于钟山下建大爱敬寺。于青溪侧造大智度寺。以表罔极之情。达追远之心。不能遗蓼莪之哀。复于宫内起至敬殿。竭工匠之巧。尽世俗之奇。水石周流芳树杂沓。限以国事。亦复不能得朝夕侍食。唯有朔望亲奉馈奠。虽复得荐珍羞而无所瞻仰。内心崩溃如焚如灼。情切于中事形于言。乃作孝思赋云尔。 感四气之变易。见万物之化成。受天和而异命。禀地德而齐荣。察蟭螟于蚊眉。观□鹏于北溟。俱含识而异见。同有色而殊形。虽万类之众多。独在人而最灵。礼义别于飞走。言语异于鹦猩。念过隙之鲦忽。悲逝川之不停。践霜露而凄怆。怀燧谷而涕零。掩此哀而不去。亦靡日而弗思。仲由念枯鱼而永慕。丘吾感风树而长悲。虽一至而舍生。奉二亲而何期。思因情生。情因思起。导情源以流澍。引思心而无已。既怀忧以终身。亦衔恤而没齿。常闲居以永念。触拊膺而自伤。徒升岵而靡瞻。空陟屺其何望。涕纵横以交流。血沸涌而沾裳。览地义以自咎。惧灭性之乖方。仰太极以长怀。乃告哀于昊苍。冀皇天之有感。何报施之茫茫。哓百碎于魏阙。夜万断于中肠。心与心而相续。思与思而未央。晨孤坐而萦结。夕独处而回遑。气塞哀其似噎。念积心其若狂。至如献岁发晖春日载阳。木散百华草列众芳。对乐时而无欢。乃触目而感伤。朱明启节白日朝临。木低甘果树接清阴。不娱悦于怀抱。但罔极而缠心。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凉气入衣凄风动裳。心无回而自切。情不触而独伤。若乃寒水已结寒条已折。林飞黄落山积白雪。旅雁鸣而哀哀。朔风鼓而颲颲。目触事而破碎。心随感而断绝。无一息而缓念。与四时而长切。年挥忽而莫反。时瞬睒其如电。想慈颜之在昔。哀不可而重见。痛生育之靡答。顾报复而无片。悲与恨其俱兴。涕杂血其如霰。燕青春而差池。鸿素秋而翱翔。去来候于节物。飞鸣应于阴阳。何在我而不尔。与二气而乖张。常茹酷而轮回。历日夜而不忘。既视丹而成绿。亦见白而为黄。扰性情以翻覆。汨神虑而迷荒。想鸣鹤而魂断。听孤鶵而心死。恸终天而无怙。号毕世而靡恃。观休屠之日磾。岂教义之所及。见甘泉之画像。每下拜而垂泣。忽心动而不安。遽入侍于帝室。值何罗之作难。乃检之以投瑟。超王臣之称。首冠诚勇而无匹士。行己之多方。见石他之有权。身虽死而名扬。乃忠孝而两全。顾丁兰其何人。家河内之野王。时舞象而方及。始成童而亲亡。刻木母以供事。常朝夕而在傍。刘镇就养而不暇。常远汲而力寡。苦节感于幽灵。醴泉生于灶下。顾长沙之临湘。有古初之道始。时父殁而未葬。遇邻火之卒起。乃伏棺而长号。雨暴至而火死。又何琦其亦然。独柩屋而全止。至如王祥黄雀入帐。隗通横石特起。盛彦之开母目。邢渠之生父齿。览斯事而众多。亦难得而具纪。灵蛇衔珠以酬德。慈鸟反哺以报亲。在虫鸟其尚尔。况三才之令人。治本归于三大。生民穷于五孝。 置天地而德盈。横四海而不挠。履斯道而不行。吁孔门其何教。 游七山寺赋梁宣帝此山川之寥廓。时天高而气静。路闲旷而清华。地幽栖而特挺。穷浙左之标绝。极宇中之胜境。承兴序而陟涉。聊盘桓而腾骋。尽登临之雅致。悦谊嚣之暂屏。因兹连镳结驷并幰方舟。万骑齐列千楫争浮。皆东南之俊异。并禹穴之琳球。差池集侣容与携俦。巷无服马路寡遗辀。穷周章而历览。尽娱玩而遨游。尔乃傍林横出舠轻上溯。历秦王之旧陌。缘越池之昔路。望涂山而斜绕。迳南湖而回渡。连天台之华岭。引若耶之长注。乍泛漾而瞻望。或凌峰而一顾。于是历乐林而南上。升法华而望西。有磕磕之奔涧。复斖斖亹亹之长溪。既皎洁而如镜。 且见底而无泥。途崄峭而巉绝。路登陟而如梯。既攀藤而挽葛。亦资伴而相提。 穷羊肠之诘屈。极马岭之高低。雾昏昏而漫漫。风^2□^2□而凄凄。瞻洪川其如带。望巨海其如圭。执玉帛于兹地。会诸侯而计稽。想疏河之茂叶。忆大骨之惛迷。传盛美于斯岳。播遗范于氓黎。既乃阚往贤之旧迹。美高尚之余风。践逵草之芜没。拨蓁^7□之弥蒙。名岳峨而峙立。峻谷杳而虚冲。春林缥而皆碧。秋沼净其如空。既连绵而相接。兼隐轸而无穷。信英奇之攸止。实翔集之所崇。傍高峦而建刹。亦带垄而成宫。神灵更其盻蚃。仙圣互其交通。岩雰霏而起雾。树布濩而抽丛。嘉卉生其前后。善草植其西东。瞻朱扉之赫奕。望宝殿之玲珑。拟大林之精舍。等重阁之讲堂。既爽垲之禅宇。亦显敞之华房。跨曲涧而为室。绕纡岊而修墙。夕云生于窗牖。朝日照于檐梁。谅隙曲而成丽。盖照景而生光。流清梵之婉转。响桴磬之锵锵。构造精密华丽无方。清流四绕吐溜悠长。逦迤闱阁峻绝阶隍。水碓侔于金谷。飞楼似于建章。其徒众则乍游乍处或贤或圣。并有志于头陀。俱勤心于苦行。竞假寐而诵习。咸夙兴而虔敬。识苦空之迅流。惜朝阴之奔竞。潜深窟而学通。隐闲芜而修正。或烧体而为功。或灰身而入定。熏名香之氛氲。咸飞锡而相映。或振尘而高谈。或闲居而坐听。禅众疑于漆木。智士同于悬镜。既释教之兴华。乃法轮之宣盛。寺既凭山而构造。山亦因寺而有七。盖云瑞之所臻。亦奇士之所出。产龙剑之遗溪。游鹿机之余术。谢凤来而容与。郑风反而萧瑟。既清涧之涟漪。亦飞流之涌溢。奇树蓊而成林。珍果荣而非一。植山海之双榴。种丹卢之两橘。梅花皎而似霜。黄甘胐其如日。或晔晔而夏开也。离离而冬实。山多宝玩地出琼珍。金玉生其阳。^3□石出其阴。神^3□喦喦而独立。仙的皎皎而孤临。孰知岁之丰俭。睹玄白而皆谌。刻石记于嬴德。披图悟于禹心。悬崖百刃擢干千寻。岧峣兮阔达。^2□峗兮嵚崟。树修耸而岩峻。泉流激而水深。仰瞻增其隐隐。侧眺睹其沉沉。眇然兮无际。邈尔兮无边。远山崔嵬而间出。近树巃嵷而相牵。岩将颓而未堕。峰入汉而犹悬。望蝉联而蔽日。视敞恍而连天。有石帆之异状。拟瀑布之飞泉。实逢岩而聚雾。乃触石而成烟。既嵯峨而荫映。亦峣屼而仟绵。既远控于江海。兼近接于村田。反阚城邑傍眺市^3□。 称神州之镇岭。实天下之名川。至若蓬莱游于圣迹。巫岫表于神仙。衡阳闻于夏贡。嵩岳重于周篇。曾何比丽讵此同妍。复有标奇神井。万载澄濠渟。汲之不竭。添之不盈。虽频挠而不浊。徒屡搅而终清。涉隆冬而温燠。经歊暑而冷冷。 异成都之飞火。宁疏勒之表诚。匹醴泉之蠲疾。同淄水之鉴形。亦有孤潭道士焦里夫人。独居味道寂绝朋宾。餐霞永日静坐千春。衢无行迹路产荆榛。既勤劬而向道。亦萧洒而忘尘。或逍遥而讽咏。或拥膝而长吟。同董生之垂谶。学梁子之明箴。将松乔而共侣。与严卫而相亲。其林薮弥密羽族争归。猿连臂而下饮。鸟比翼而群飞。鸿鹄集而相映。白鹇皛而生辉。拂霜毛之弈弈。鼓素翮之霏霏。兼有奇禽猛兽。偃息溪圻。虎怀仁而不害。熊隐木而生肥。巨象数刃雄蛇十围。麀鹿易附狎兔俱依。同彭铿之仙室。异海鸟之知机。药卉丛生消痾驻老。地出长龄墟多寿考。似南山之溪谷。匹井中之埋宝。送刘五耆何殊四皓。复有牛膝鸡肠雀头燕草甘菊辛夷苦参酸枣紫苑赤箭黄精白^8□天门地骨肉芝石脑。神农是尝仙经是造。白兔服而通灵。鹿皮饵而得道。其果则有木瓜木枣杨桃杨梅。朱橘冬茂黄^3□秋开。楂梨并壮柿柰争瑰。枳梖列植而为薮。悬钩触草而徘徊。林檎侔于萍实。甘棠拟于帝台。红莓蘡薁车李胡颓。绿榨棎冬献紫芋秋来。半夏成圃春就群裁。枇杷梨豆椎栗兼该。或炫炫之丹实。或靡靡之青荄。御疾风而弥艳。中严霜而不摧。既蓊郁之梧桐。亦檀栾之修竹。筱箭乱其形类。筋桂异其品族。映檐牖而交加。绕房廊而郁毓。抽叶阴于清泉。结根攒于幽谷。灵木之所自生。瑞鸟之所栖宿。实散赏之佳地。信开心而醒目。至如凉秋九月百卉飘零。气凄凄而恒劲。风飒飒而常生。愁蝉哂于南垄。塞鸟吟于北庭。蟋蟀哀嘶而远闻。孤獯叫啸以腾声。寒雁嗈嗈而夜响。□鸡啁哳而悲鸣。增逸民之放旷。动游士之滞情。咸有志于独往。俱栖心于濯缨。信达人之良会。盖可申其游瞩。故孝先往而成真。 庆绪经而离俗。凭怪石而为枕。因沧浪而洗足。盖往贤之所同。亦先儒之高学。 余宿昔之心期。常有怀于遐邈。屡徘徊于阆圃。频留连于名岳。念家国之隆恩。 缓独往之遗躅。欲抽簪而未从。聊寄美于斯曲。 宿山寺赋梁王锡脂车秣驷。薄暮来游。入界道而辽朗。息祇树而淹留。惟基构之所处。实显敞而高居。延曾轩之迢递。属文庑之踟蹰。差绣栭而反宇。列缇柱而承隅。尔乃陟飞阶于峻岐。登步檐于绝顶。既中天而升降。亦攀云而游骋。宇阴阴而恬旷。 阶肃肃而虚静。朗华钟之妙音。曜光灯之清影。其房则开窗木末。浮柱山丛。引含光之澄月。纳自远之轻风。因明兮目极。凭迥兮望通。平原兮无际。连山兮不穷。识生烟于岫里。眄列树于岩中。树凌危而秀色。烟出远而浮空。情超遥于原野。心放旷于帘笼。夜悠悠而何其。露穰穰而渐落。玩一叶之流萤。聆九野之鸣鹤。盥泉兮藉芳杜。入谷兮佩滋兰。静啸兮疏烦想。独往兮恣游盘。信一枝之易息。岂万物之能干。就薄帷而安寝。乃高枕而星阑。 鹿苑赋高允启重基于朔土。系轩辕之洪裔。武承天以作主。熙大明以御世。洒灵液以滂流。扇仁风以遐被。踵姬文而筑苑。苞山泽以开制。殖群物以充务。蠲四民之常税。暨我皇之继统。诞天纵之明睿。追鹿野之在昔。兴三转之高义。振幽宗于已永。旷千载而有寄。于是命匠选工。刊兹西岭。注诚端思。仰模神影。庶真容之仿□。耀金晖之焕炳。即灵崖以构宇。竦百寻而直上。□飞梁于浮柱。列荷华于绮井。图之以万形。缀之以清永。若祇洹之瞪对。孰道场之涂迥。嗟神功之所建。超终古而秀出。寔灵只之协赞。故存贞而保吉。凿仙窟以居禅。辟重阶以通述。澄清气于高轩。伫流芳于王室。茂花树以芬敷。涌醴泉之洋溢。祈龙宫以降雨。侔膏液于星毕。若乃研道之伦。行业贞简。慕德怀风杖策来践。守应真之重禁。味三藏之渊典。或步林以经行。或寂坐而端宴。会众善以并臻。排五难而俱遣。道欲隐而弥彰。名欲毁而逾显。伊皇舆之所幸。每垂心于华囿。乐在兹之闲敞。作离宫以营筑。因爽垲以崇居。抗平原之高陆。恬仁智之所怀。眷山水以肆目。玩藻林以游思。绝鹰犬之驰逐。眷耆年以广德。纵生生以延福。惠爱内隆金声外发。功济普天。善不自伐。尚咨贤以问道。询刍荛以补阙。尽敬恭于灵寺。 遵晦望而致谒。奉清戒以毕日。兼六时而宵月。何精诚之至到。良九劫之可越。 咨圣王之远图。岂循常以明教。希缙云之上升。羡顶生之高蹈。思离尘以迈俗。 涉玄门之幽奥。禅储宫以正位。受大上之尊号。既存亡而御有。亦执静以镇躁。 睹天规于今日。寻先哲之遗诰。悟二干之重荫。审明离之并昭。下宁济于兆民。 上克光于七庙。一万国以从风。总群生而为导。正南面以无为。永措心于冲妙。 夫道化之难期。幸微躬之遭遇。逢扶桑之初开。遘长夜之始曙。顾衰年以怀伤。 惟负忝也危惧。敢布心以陈诚。效鄙言以自着。 大乘赋(并序)李颙大乘者。盖如来之道场也。故缘觉声闻谓之小乘。言法驾之通驰。如舟车之致远也。夫合抱兴于豪末。九层作于垒土。从浅以高大。理妙在于不有。迹粗由乎不无。举有以希无。则无无以畅。忘无以统有。则有有以通。无无以畅。则乘斯小矣。有有以通。则乘斯大矣。夫总福佑之会者。莫尚于法身。宣一切之知者。莫贵乎如来。故神禀灵照。以观三达之权。思周深妙。以入四持之门。知色之空任而不败。起灭无崖终始无际。寄于宇宙之中。而心苞乎二象之外。目察于芥子之细。而识鉴乎须弥之大。美哉渊乎。其源固不量也。嗟叹不足。遂作赋曰。 建大乘之灵驾兮。震法鼓之雷音。除行盖之欲疑兮。餐微妙以悦心。满觉意之如海兮。演波若之渊深。平八道之坦场兮。游总持之苑林。定禅思于三昧兮。 灭色想于五阴。执抵罗之引弓兮。操如意之喻琴。破众网之将裂兮。铲铲贪垢而绝淫。如泡沫之暂结兮。焉巧风之足钦。成明行而善逝兮。积功勋以迄今。收萨云之空义兮。运十力而魔禽。开止观之光焰兮。消邪见之沉吟。闭必固之垣墙兮。同影响之难寻。 详玄赋仙城山释慧命惟一实之渊旷。嗟万相之繁杂。真俗异而体同。凡圣分而道合。承师友之遗训。藉经论之垂芳。罄尘庸之小织。请兴言于大方。何群类之蠢蠢。处法界之茫茫。性穷幽而弥哓。理至寂而逾彰。既非空而非有。又若存而若亡。谈秘密于慈氏。欢窅冥于伯阳。湛一虚而致极。总万有以为纲。虽即事而易迷。亦至近而难识。非名言之所显。岂情智而能测。口欲辩而词丧。心净缘而虑息。故虽一音遍告之能。三转穷微之力。莫不停八梵于寂泊之门。辍四辩于恬惔之域。寻其涯也。豁乎无际。眇乎无穷。源乎无始。极乎无终。解惑以之齐贯。染净于此俱融。该空有而阒寂。括宇宙以通同。论其用也。一而能多。静而能乱。挺万类之殊形。吐群情之别观。结五住之盘根。起十缠之羁绊。随迷悟而通塞。逐昏明而集散。四流因之漂荡。六道以之悠漫。三贤十圣暧以联绵。二智五眼晔而晖涣。 浑升沈而共壑。派违顺以分岐。体无非而不是。用无相而不为。若纯金不隔于环钏。等积水不惮于涟漪。故令名用諠杂集起纷驰。事若万轸殊辙。理则千轮共规。观无碍于缘起。信难思于物性。犹宝殿之垂珠。若瑶台之悬镜。彼此异而相入。红紫分而交映。法无定于心境。人靡隔于凡圣。物不滞于自他。事莫拥于邪正。何巨细之殊越。遂参互而容持。邻虚含大千之界。刹那总三世之时。惧斯言之少信。借帝网以除疑。盖普眠而能瞩。岂惑识以知之。觌九会之玄文。览万圣之贻则。眷常啼于东市。慕善财于南国。历多城而进解。访众师而遣惑。始承命于文殊。终归宗于妙德。虽游形于法界。未动足于祇园。叹一生之似虐。嗟五热之非昏。握手入和修之舍。弹指开阿逸之门。闻理音之常韵。睹极圣之恒存。三九于兹绝听。二七自此亡魂。斯甚深之境界。亦何易而详论。悼禀识之多迷。慨群生之少慧。保一异之四邪。起断常之双计。怖梦虎于长眠。玩空花于久翳。萦结缠而未解。任漂流而莫济。背七觉而逾昏。染六欲而方滞。何理通而志隔。既法是而情非。忽伶竮而独往。久逃逝而亡归。埋积宝于穷舍。瘗明珠于弊衣。抱一真而不识。萦万恼以歔欷。嗟余生于季俗。惑己缠而命局。藉五部之流辉。蒙四依之眷录。陟讲肆以开愚。托禅林而遣欲。猴着锁而停躁。蛇入筒而改曲。涉旷海以戒舟。哓重幽以慧^5□。绝诤论于封想。息是非于妄情。创敛缘于有觉。 终寂虑于无生。显真宗之实相。达世用之虚名。道莫遗于始行。暗弗拒于初明。 拟六贼其方溃。冀十军之可平。辞曰。昏云聚还散。心河浊更清。性海无增减。 行月有亏盈。疑兔足之致浅。惧鸿毛之见轻。为山托于始篑。庶昆仑之可成。 玄圃园讲赋萧子云曰天监之十七。属储德之方宣。惟玉帛之光盛。信昌符之在焉。于是上照天。下漏泉。轮囷之气吐烟。日月之景扬员。乃圣武之龙飞。载为家于天下。思承规于景数。遂长发面明社。若重光于有周。似二英于皇夏。方前星而列曜。播洪钟于胤雅。去兹永福来即东朝。文物是纪声明是昭。发玄章于粉缋。靡青緌于翠翘。銮纳那而垂藻。笳和鸣以承箫。载锡其光。令问令望。察情幄帐让齿虞庠。性与天道言为圭璋。诗史遥集礼易翱翔。义华洛水文丽清漳。昔七觉之吐华。高人天而为长。道西被乎日用。法东流而未朗。故授神□于文昌。寄宝船于明两。异昔谈而同世。亦千年而影响。闻填填之法雷。见慧云之初爽。真如之轨既接。发挥之功已蹑。开金泥剖玉牒。削蒸栗之简。采萝树之叶。石室灵篇南宫神箧。所以一音不已。而待规重短叠者矣。惟至人之讲道。必山林之闲旷。彼奈园与杏坛深。净名与素王模。清游之浩漾。拟乐贤之隆壮。睿情窅然是焉供帐。 乃高谈玄圃之苑。张乐宣猷之上。观夫灵圃要妙。总禁林之叫窱。禀辇道之三星。躔离宫之六曜。写溟浚沼方华作峭。其山则峛崺貏。硱磳诎诡。阪墀^2□^3□夏含霜雪。下则溪壑泓澄虹螮降升。上则青霄丹气云霞郁蒸。金华琳碧^5□银^3□石。藻玉摛白丹瑕流赤。周以玉树灌丛紫桂香枫。筼筜含人桃支户虫。妙草的皪灵果垂蓌^3□。长卿寒翠简子秋红。崖戴云而吐雨。木鸣条而起风。中有兰渚华池。渌流鼎泞激水推移。弥望杳溟。倒飞阁之嵯峨。漾钓台而浮迥。张翠帷于鸿船。泛羽旒于雀艇。鸟则杉鸡绣质木客锦章戴胜吐绶鸀^3□驱香壁龟紫鳖鷿^3□鸳鸯。风鸣日思戏广浮长。内则钱荇菱华菡^3□欿散葩硉矹巨石隤陀碧砂离簁比目累绮红虾。漂青纶之蓑折。荡碧组之鬖^5□。铜龟受水而独涌。石鲸吐浪而戴华。所以藉园^3□之壮观。将仿像于毗耶。于是清宫广辟宿设宵张。华灯熠耀火树散芒。敛闪六尺笼丛九光。颖若流金之出沙屿。粲若列宿之动天潢。朝曭朗而戒旦。云依霏而卷簇。轻辇西园齐宫北囿。仗卫济济僧徒肃肃。法鼓朗而振音。众香馝而流馥。亦有百兽^3□^3□^3□^3□。云车九层芝驾四鹿。吴姬楚艳胡笳燕筑常从名倡。戏马蹋鞠巡少阳渡。紫复绕崇贤瞰承禄。扬散华之飘飖。响清梵于林木。灯王归而赠筵。香积来而献熟。似众圣之乘空。若能仁之在目。既而俄轩有睟肆筵授几。高殿肃而神严。微言欣而奏理。焕嘉语于丹青。得亲承于音旨。智周物而为心。情研机而尽谛。言超超而出象。理斖斖亹亹而踰系类。吴两娱心之谈未足云。晋储真假之理岂能逮。史臣乃载笔撰功。请事其职。赋金相歌玉式。世既闻甘露之言。民已登仁寿之域矣。将有瑶宫之^2□。陪云楼之轼。 福穰穰委如山。长莫长永无极。 梦赋释真观昨夜眠中意识潜通。类庄生之睹蝴蝶。如孔氏之见周公。虽梦想之虚伪。亦心事而冥同。尔乃见一奇宾。傲岸惊人。无名无姓。如鬼如神。姿容闲雅服玩光新。入门高揖诣席夸陈。余乃问曰。夫邪不干正。恶不乱善。清浊异流升沈各践。吾身披法铠心游妙典。六贼稍降四蛇方遣。大乘已驾小魔宜剪。君是何人。 欲来何辨。客乃对曰。久承名行未遑修敬。常深注仰每轸翘咏。忽睹光仪良有嘉庆。欲申咨请。愿垂高命。夫人生假借一期如掷。倏红电之惊天。迅白驹之过隙。岂不及年时之壮美。取生平之欢适。或走名骥于长阡。或驾飞轮于广陌。坐西园而召友。敞南斋而对客。出野外而摐金。入闺中而抚石。或复合樽促坐传觞举白。重之以笑歌。申之以燔炙。至如学富门昌德重名扬。江东独步日下无双。 心为义窟身是智囊雕金往汉佩玉游梁。高车驷马桂户兰房。烈燕姬而满侧。奏秦女而盈堂。闻弦管之寥亮。听丝竹之铿锵。何则一生之快乐。亦千载而流芳。岂能栖栖独处傍无笑语。剃发除须违亲背主。形容憔悴衣裳蓝缕。既阙田蚕复无商估。等碎缯之屡结。似破袄之千补。至如玉露朝团金风夜寒。老冉冉而行至。岁忽忽而将阑床空帐冷覆薄眠单。绝子孙于后胤。罢宾从而来欢。欲以斯而为道。 亦何得道之量难。余乃忻然而笑。略陈心要。徐而答曰。省来说之娇张。遂引诱于邪方。欲以井蛙共海鲲而论大。爝火与日月而争光。无异蟭蟟之比鹏翼。嵝之匹昆岗。尔既昏眠于生死。亦耽染于玄黄。唯知酣酒嗜欲峻宇雕墙。岂识多财之被害。宁信怀璧而为殃。佳味爽口美食烂肠。贪淫致患渴爱成狂。人生易尽物理无常。朝歌暮哭向在今亡。欣欢暂有忧畏延长。且世间纷壤竟无闲赏。万苦竞来百忧争往。妻子翻为桎梏。亲爱更如罗网。私里恒弊巑屼。王事徒劳鞅掌。荣华有同水沫。富贵实如山响。然自沉沦倒惑恒怀碜毒。不孝不慈无道无德。胸衿□戾心府蚕贼。自大娇奢志能苛克。不行仁义谁论典则。无趣杀伤非理贪忒。见利争往临财茍得。失位失名亡家亡国。命绳溘断身城倒匐。业掣其头鬼穿其肋。冰池何践火山方冒。忍痛自知衔悲谁恻。尔乃刀林拥耸剑岭嵯峨。炉飞猛焰镬涌惊波。楞层铁网^3□簇灰河。凡诸苦难次序经过。头逢锯解骨被磨磨。举身星散合体滂沱。一朝钟此万恨如何。若夫正法弘深。妙理难寻。非生非灭非色非心。随机往赴逐应便临。内宣万德外启八音。威降醉象影摄惊禽。形如满月色似融金。 遂令尼揵脱屣梵志抽簪。然而出家之为道也。则萧散优游无欲无求。不臣天子不敬王侯。似无瑕之璧。如不系之舟。声乐不能动。轩冕不能留。无为无欲何惧何忧。戒忍双集禅慧兼修。天人师范豪庶依投。若夫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则道业踰高。益之则学功踰远。故形将俗人而永隔。心与世情而悬反。所服唯是布衣。所餐未曾再饭。从师则千里命驾。慕法则六时精恳。濯虑于八解之池。娱神于七净之苑。至如道安道立慧远慧持。赤须法主青眼律师。弘经辩论讲易谈诗。 开神悦耳折滞去疑。并皆扬名后代擅步当时。或与秦王而共辇。乍将晋帝而同帏。遂使桓玄再拜而弗暇。郗超千斛而无辞。尔乃行因已正方响余庆。四梵争邀六天俱聘。封畿显敝国土华净。宝树琼枝金莲玉柄。风含梵响泉流雅咏。池皎若银地平如镜。妙香纷馥名花交映。近感乐神远归常命。若夫六度修成十地圆明。 灵智既湛种觉斯盈。寂辽虚壑皎洁澄清。质非质碍之质。名非名相之名。水火冲天而不惧。雷霆震地而不惊。穷天下之至妙。谁能与之抗行。于是前来君子闻斯语已合掌曲躬敛眉弹指。魂飞气砻詟神茹情否。踧躇踖无颜。逡巡敬起。自陈孤陋未知臧鄙。追用感伤实怀惭耻。今日奉教。谨从命矣。 伤爱子赋江淹江艽字胤卿。仆之第二子也。生而神俊。必为美器。惜哉遘闵涉岁而卒。悲至踯躅^3□乃为此文。惟秋色之颢颢。心结縃^3□兮悲起。曾悯怜之憯凄。痛掌珠之爱子。形茕茕而外弛。心切切而内圯。日月可销兮悼不灭。金石可铄兮念何已。缅吾祖之赫羲。帝高阳之玄胄。惜衰宗之沦没。恐余人之弗构。觊三灵之降福。伫弱子之擢秀。酷奈何兮胤卿。郯逢天兮不佑。尔诞质于青春。摄提贞乎孟陬。谓比芳于古烈。望齐英于前修。遰高行之美迹。鬯盛业之清猷。白露奄被此百草。尔同凋于梧楸。忆朱明之在节。顾岐嶷之可贵。睨炉帐而多怡。瞻户牖而有慰。奚在今之寂漠。失音容之仿□。姊日中而下泣。兄嗟季而饮泪。感木石而变哀。激左右而殒欷。夺怀袖之深爱。尔母氏之丽人。屑丹泣于下壤。傃殷忧于上旻。视往端而擗标。践遗绪而苦辛。就深悼而谁弭。归来命兮何陈。我过幸于时私。爰守官于江浔。悲薄暮而增甚。思纁黄而不禁。月接日而为光。霞合云而成阴。雾笼笼而带树。月苍苍而架林。嗟奈何兮弱子。我百艰兮是寻。验纤带之夜缓。察葆鬓之朝侵。惟人生之在世。恒欢寡而戚饶。虽十纪之空名。岂百龄之能要。迅朱光之映夜。甚白露之凝朝。指兹譬而取免。排此理以自销。然则生之乐兮亲与爱。内与外兮长与稚。伤弱子之冥冥独幽泉兮而永秘。余无愆于苍只。 亦何惌于厚地。信释氏之灵果。归三世之远致。愿同升于净刹。与尘习兮永弃。 无为论(并序) 吾曾回向正觉。归依福田。友人劝吾任。吾志不改。故注无为论焉。 有弈叶公子者。联蝉七代冠组相望服多素纨黼衣绣裳。负长剑而耿耿。佩鸣玉而锵锵。时游稷下或客于梁。闻英雄而豹变。听利害以龙骧。乃动朱履而驰宝马。振玉勒而曜金。羁之无为先生之门。曰。先生智德光融。嵩华无得以方其峻。道义清远。溟海不足以喻其深。无学不窥。无事不达。容仪闲静言笑温雅。 至如释迦三藏之典。李君道德之书。宣尼六艺之文。百氏兼该之术。靡不详其津要而采摭冲玄。焕乎若睹于镜中。炳乎若明于掌内。余闻天地之大德曰生。何以聚人曰财。是故老^3□以为柱史。庄周以为园吏。东方持戟而不倦。尼父执鞭而不耻。实万古之师范。一时之高士。先生嘉遁卷迹养德不仕。乃列子之所待。非通天下之至理。虽江海以为荣。实缙绅之所鄙。先生攸尔而笑而应之曰。富之与贵谁不欲哉。乃运而不通也。夫忠孝者国家之急务也。申生伍员不得志也。怀道抱德玄风之所尚。杨雄东方其职未高也。其大学者不过儒墨。亦栖栖遑遑多有不遂也。子所引之士者。情虽欲之志不行也。忧喜不移其情。故可为道者也。过此已往焉足言哉。吾闻大人降迹。广树慈悲。破生死之樊笼。登涅槃之彼岸。阐三乘以诱物。去一相以归真。有智者不见其去来。有心者莫知其终始。使得湛然常住永绝殊涂。无变无迁。长祛百虑恬然养神。以安志为业。故使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舒卷随取进退自然。遁逸无闷幽居永贞。亦何荣乎。亦何鄙乎。子其得之。吾何失之。尘内方外于是乎着。公子恧然而有惭德。逡巡而退。 伐魔诏(并序)元魏懿法师慰劳魔书檄魔文魔王报檄破魔露布平魔露布文伐魔诏(并序)元魏懿法师夫生在三界。恒为四魔所娆。沉沦生死遍在六趣。若一得人身及闻经法。譬见优昙。喻值浮孔。寻惟圣教实开心目。懿身处下流。元悕彼岸。直因生有恶此漏身。心去志恭徒然无补。略因愚管凭剿四魔。昔在年幼。尝作破魔露布。文虽鄙拙颇为好事者所传。自迁都之后。寓在洛阳。忽于故塔之中得此本文。时遇值今国都法师尚在金刚波若寺讲胜鬘经。辄以呈示。得法师学涉内外甚好文彩。乃更披经卷赐示魔事。兼得拟符。时释道安檄魔文共寻玩之。复竭愚浅修改旧文。 更作平魔赦。重荐法师。更无嫌也。但安公檄文直推天魔。凡为世患经列有四。 且天魔权变非浮情所测。烦恼阴死为患寔深。辄更起伐魔诏慰劳文。冠之于初。 是以前后不同。文颇繁重。冀信心君子。两得行之。辄并编安法师檄文为次。合为一卷。 伐魔诏门下伪魔逋诛于兹旷劫。鹰跱四山狼顾五道。心顽纵毒。常怀返噬。固守一隅。拥隔声教。自大通已降。爰暨贤劫。虽百王继踵千圣相寻。威怀百途奖导千计。犹不能遏彼邪心息此异见。得使贪竞相缘瞋痴互举。常结四生终归六趣。眷言斯瘼实用伤怀。今原燎方迩。浸润有渐。无宜自宽以致颠覆。可简将练卒随机拯扑。勿使苍生怀予复之叹。主者告下时速施行。 臣信相等言。奉被诏书如左。 臣闻见机者则承风以先附。守迷者必威加而后降。是以舜舞干戚。有苗自缚于王庭。目连援弓。则金地相园之日。故能斩伏心王塞静楼观。身被忍铠手挈浮囊。弃所保之货贿。设禅悦之名肴。宴彼奇将集此雄勇。志有所规则无往不摧。 心之所向则无思不服。四魔区区。焉足以规虑哉。但今聚结未散。事须平荡。辄依分处。星言宿驾谨重申闻。请可付外施行。谨启。 慰劳魔书告三界五道有识群生等。夫羲和迭驾。盲者尚迷其光。雷霆震响。聋者犹惑其听。虽照属理均。而禀受道异。致令法音拥于殊闻。慈光蔽于异见。昏痼相仍。长迷永夜。劫石有殚此缘无竭。故我高祖愍此横流。心存拯溺。体韫殊光口含异响。开宏基于未前。构玄觉于有始。故一阐洪猷则巨犉竞驰。再择道教则羊鹿服御。证无生于胸襟揖寂灭于怀抱。但年德推移心存静定。爰命皇储绍隆大业。先帝藉此洪资纂我前绪。积德三大累功尘劫。心变冥机游神赴会。身固舟囊陵波拯接。出没任情权旨自在。故能超彼九劫降此四天。跨据一方威摄万国。八十年中刑措不用。但时不我与。圣上迁化教迹道殊。人怀异念。卿等或是日种。 轮王世跨四域。或是月性高良。忠贞不贰。享三界之名宦。保一时之荣禄。但爵命难恒时有否泰。或因憍慢而丧家。或由贪残而失国。故令后胤波流奄然忘返。 遵彼邪原泛此欲海。而使天魔承衅作患于上方。烦恼因兹侵淫于下国。或萦中荫于未生。或驰五衰以告老。终疲升降长勤往没。幕府因机杰起英略超群。纬文经武体真练俗。承百王之洪规。禀万代之遗则。履道居彼龙象扣此津门。方当驰光上下候骑八维。总括群邪罗络万有。笼三界于一身。抗百纲于无外。摧拔须弥翻波巨海。颠倒宇宙回易日月。使人天倒悬水陆燋沸。然复塞其必我之心。开其子来之路。扇清风于荼炭。布同爱于无间。平荡三途摄兹四有。威以动之福以绥之。撮尔小丑。焉足以语哉。卿等既为所误沉沦日久。宜藉此时机早建良图。夫时难得而易失。机尚速而后悔。若得时也。则福禄竞臻。如失机也。则败捷争及。故窦融享爵。事归于先觉。公孙婴戮。取败于后机。此皆往事之高鉴。当今之轨辙。且智者处危以谋安。愚者临成以致败。成败安危在于时机。非降自天。 抑亦人谋。今三车伫驾宝藏初开。悬重爵以俟功。设天官以命哲。正是大士纵横之秋。智勇献功之日。与卿等同发遐原。枝流异土追惟在昔。犹或依依。言念四魔。不觉抚剑。故先遣白书。略陈成败。曾改迷徒寻光赴命。相与齐辔道场比肩轮。 下。咨禀未闻受教。君子友朋好合。不亦善乎。无宜大安斯趣。盘桓游逸。 恐此生灭相寻有无继作。若三毒一驰则义无怨亲。四凶互出则夭寿俱剪。虽欲保全。其可得哉。今善身已建。六军启途。出彼火宅。寻讨未服。枭斩之期非旦即夕。幸体往意时作出计。勿怀犹豫滥婴斯祸。临路遣书。匆匆无尽。 檄魔文弥天释道安顿首。魔将军轮下相与虽复。玄徒殊津人天一统。宗师虽与三界大同。每规良集申其曩积。然标榜未宣所以致隔。今法王御世九服思顺。灵网方申纮纲弥布。大通有期高会在近。不任翘想并申预意释道安顿首。 夫时有通塞。否终则泰。千圣相寻万师迭袭。昔我高祖本元天王。体化应符龙飞初域。杖权形以割万邦。奋慧柯以伏六合。咸荡四邪扫清三有。方当抗宏纲于八区。□灵网于宇宙。夷静七荒宁一九土。但冥宗不吊真容凝静。重明寝辉虚舟覆浪。故令蛇蚁烦兴枭镜竞起。翳染真徒。尘惑清众。虐被苍生毒流万劫。怀道有清异心同忿。我法王体运应期理物。上籍高贵下托群心。秉玄机以笼三千。 握圣徒而隆大业。云起四宫鸾翔天竺。降神迦夷为法城堑。抚育黎元善安卿士。 匠导群贤慰喻有疾。严慧柯于胸中。被神钾于身外。愍十八之无辜。哀三空之路绝。志匡大业情必平难。百域千邦高伏风化。承君久抱惑心重迷自覆。深执愚怀固守为见。狼踞欲天枭鸣神阙。畔换疆场。抗拒灵节。谓天位可登洪规可改。揽兹二三远为叹息。何者大通统世。则群方影从。而伪痴天魔不遵正节。忏忤圣听尘挠神心。领卒塞虚奇形万变。精钾曜曦霜戈拂日。灵鼓竞。鼜响冲方外高步陆亮。自谓强威而王师一奋群邪殄丧。魔众革心望风内附。况君单将侥然一介。土无方寻众不成旅。而欲背理违常。陵墟华邑。纂夺灵权。胜常取信。以伪忝真。 可不谬矣。于今释迦统世道隆初劫。妙化堂堂神罗远御。智士邕邕玄算盖世。武夫龙超捉韅千队。协略应真奇谋超拔。故命使持节。前锋大将军阎浮都督归义侯萨陀波仑。独禀天姿义陈玄觉。神高须弥猛志笼世。善武经文忠着皇阙。领众四十万亿扬镳首路子。故命使持节。威远大将军四天都督忉利公导师昙无竭。武胜群标文超随夏。宏谋绝尘心栖梦表。每忧时忘身志必匡世。领众百亿虎眄须弥。 故命使持节。徵魔大将军六天都督兜率王解脱月。妙思虚玄高步尘表。略并童真。功侔九地。悼愍三涂。忿君纵害援剑慷慨。龙回思奋。领众五百万亿鸾鸣天衢。故命使持节通微将军七天都督四禅王金刚藏。朗志虚玄金颜遐瞩。恩殊九锡力倾山海。左顾则蒙汜飞波。右眄乃扶桑落曜。德无不施。威无不伏。领众七百万亿云回天门。故命使持节。镇城将军九天都督十地大王维摩诘。奇算不思法柯达震。体合神姿权像万变。呼吸则九服云崩。叱咤则十方风靡。威被下愚无辜酸楚。领众九百亿饮马灵津。故命使持节。鉴复大将军十九天都督十住大王文殊师利。承胄遐元形晖三耀。身自金刚神高体大。应适千途玄算万计。群动感于一身。众虑静于一念。深抱慈悲情兼四摄。领众尘沙翱翔斯土。故命使持节。匡教大将军十九天都督录魔诸军事群邪校尉中千王观世音。智略渊深慧刚遐网。明达六通朗鉴三固。或托迹群邪耀奇锋起。或权形二九息彼涂炭。挥手则铁围摧岩。 嘘气则浮云颓崿。能为十方作不请之益。领众不思风吟虎啸。故命使持节。抚化大净军十方三界大都督补处王大慈氏。妙质从容天姿标朗。体踰金刚心笼尘表。 猛志冲天慧柯远奋。无生转于胸中。权智应于事外。志有所规无往不就。威恩双行真俗并说。领众八百万亿。严驾待命。勇士之徒充盈大千。金刚之土弥塞八极。咸思助征席卷六合。乘诸度之宝轩。守八正之修路。跨六通之良马。捉虚宗之神辔。弯四禅之良弓。放权慧之利箭。鸣骥桓桓轻步矫矫。抚剑飞戈。长吟命敌。而将军累世重光。匡济帝业历奉圣庭。曾无有阙。贵即道师身子五百。幽鉴天命。秉受王化。圣上开衿。皆授名爵封赏列土功侔旧臣。声盖万域。而君何心横生异见。偃蹇边荒顽顾常位。毒害勃于苍生。灾祸流于永劫。可不哀哉。可不谬哉。君昔因时荒为物所惑狂迷。君心投伪外窜。百行一愆贤达尚失久。谓君揽智返愚。归罪象魏束身抽簪。同游群俊以道自娱。荣名终始。仍执愚守惑。偷安邪位。托痴山以自高。恃见林以游思。耽六欲之秽尘。玩邪迷以娱性。建憍慢之高幢。列无明之凶阵。阔步长涂轻弄神器。盗篡天宫抗拒日月。恐不异举手欲障三光。掊土拟填于四海。打鼓与雷争音。把火共电竞耀。虽拟心虚标事难就矣。 然将军殖德玄津。原承弥远。晖华暐然群下瞩目。望贵之基易登。由来之功可惜。可改往修来翻然归顺。谢过朱门与道齐好。家国并存君臣俱显。取名获安哓目达观。眷属晏然可不美欤。大师克举万方矫电。手提法蠡齐抚慧剑。道柯辉耀于前驱。灵鼓振音于后队。神钟一扣则十方倾覆。海浪飞波则原陆汤沸。当尔之时。须弥笼为微尘。天地回为一粟。无动安于左衿。妙乐握于右掌。神力若斯。 岂可当哉。然我法王体大仁慈。未欲便袭。权停诸军暂顿灵辔。临路遣书。庶回迷驾。君可早定良图。面缚归阙委命王庭。逍遥闲境上方宰任。非君而谁。夫圣人上智识机。明责勉祸。穷而知返。君子所美。此乃转福之高秋。取功之良节。 昔夏桀无道殷王致伐。商纣首乱周武建师。此则古今之常轨。将军之明诫。相与虽复形乖于当年。风流于道味。人天踦蹶岖。何足致隔想。便霍然随书投命。所以切痛其辞委曲。往久者不欲令芳兰夏雕翠柯摧颖。深思至言善从良计。勿使君身倾匡三概。勿使六天鞠生禾□。迅目仰眺助情畅然。临纸多怀。文不表意。释道安顿首。 魔主报檄大梦国。长夜郡。未觉县。寱语里。六自在主他化皇帝。报檄于高座大将军南阎浮提道绥抚大使佛尚书安法师节下。音耗自远喜同暂接。寻览句味良用欣然。方见大国之臣礼义高矣。承将军虚心豁达密行渊玄。襟带山河牢笼宇宙。虑深宗庙忧及生民。秀气千寻真心万仞。谅疾风之劲草也。乱世之忠臣也。冀道遇则邻。彼我非隔。俯从人事聊此报章。昔周室既衰六国鼎沸。汉朝运灭三分天下。或外夷侵叛毒被中原。或内祸潜作殃及良善。应期鹊起达时豹变。有之自古。岂止今日。惟苍生亹斖积上天降祸。释迦皇帝奄然登遐。哀缠臣妾悲浃率土。皇太子弥勒养德心宫。满月停山深丛隐药。数钟百六之世。代亏九五之君。 诸侯奸猾猜忌相处。一十八部教轨参差。九十六道樽俎回互。狼噬海滨枭鸣山曲。左不记言右不记事。国宪朝典。与霜露而雕零。天玺帝璧。同冰消而叶散。 臣怨民怒众叛亲离。逃逝无归伶^2□长往。窃谓数属太平沐浴朝化。时逢乱世济难干戈。盖乃通人之权变也。谨率义兵发愤忘食。并登山拉虎临河斩龙。纬武经文轻身重义。社稷是所不图也。天位非所倾望也。直以心城无主邪戏尘劳。沓^3□欲流。将心源而共远忽恍大梦。与永夜而俱长。还因假寐吊民伐罪。先遣聚沫大将军黄玄侯。率空华之卒。策阳炎之马。即干城之隅。结浮云之阵。戈甲昱烁弓戟参差。锋刃未交服兵先败。次命□响大将军丝竹公。领宫商之众。据传声之谷。随闻随剪。次命百和大将军兰麝伯。领馨香之旅。乘风抒阵千里无云。次命六味大将军。领肥美之卒。为面门都督。守沧溟之口。吞噬无遗。次命七触大将军。领细滑之众。战鼓才击身城瓦解。五军前讨百战恒捷。自天是佑罄无不宜。 朕虑未穷巢穴躬行问罪。戎衣既整出自空窟。发渊泉之智。动山岳之威。承妄想之丘。数盈兆载。并潜神识海隐影心山。命将元帅案剑城旅。徵兵士卒擎刀结阵。排空塞迥烟飞雾集。莫不雄气冲天。吐妄云于真际。高风骇地。惊尘浪于性海。击道品官军。霜夜抒箨。一心既没还源弥远。六爱已然宅火逾盛。纵横剪掠腹背罗讨。六奇三略先蕴胸襟。百步千荣本无横阵。遂云消雾卷。吾道兴焉。于是分官置职。行我风化。 敕无廉骠骑虎踞贪山。性涩将军龙蟠悭海瞻恤之士水陆无寄。 敕系地郎将。置阴阳之府。情尘驸马观伉俪之。兵爱水暂流身城被渍。欲火才发天庙遭烧。缮性将军已从焚溺。敕咆勃校尉弓剑随身。鸩毒鹰扬戈戟在手。 严毅士卒警固贿城。使平忿将军销声铲迹。敕正勤御史且停监察。 随眠武侯安抚朝猷。放荡无明纵恣有待。使精进一马。罢行四勤之路。迦留二箭。不射三空之门。勇猛将军风烟歇灭。 敕觉观大司马置府初禅。邪思惟都尉列阵三有。心原未静频被风波。禅枝欲茂再遭霜雪。安静将军埋身乱境。敕我见行高镇陀那之岭。惑山万刃疑戍百重。 讨返还迷问津天路。使观身实相申如羊角。缘家妄业密若鱼鳞。故毒动狂子酒醒醉客。覆真金藏隐肥腻草。博通将军兀然如醉。斯则率土之宾。皆吾民也。今十军意气五将英雄。乘机发立成国宗庙。朕俯仰即位临轩御宇纂承王业。握图受命。困弱之轮无际足拟金轮。心与骏^3□有余。聊充绀马。衣冠无二车书已一。 方扇长风于火宅。粉高车于门外。解释甲胄与民更始。将军士卒并亡智力俱丧。 路穷箭尽弃马焚舟。螗螂举臂。良可愍也。良可耻也。盗跖率卒侵暴诸侯。孔丘置阵流汗反府。即将军之明诫也。皇太子弥勒代邸龙飞。朕汗马归朝。衔罪庭阙。将军见徵。未敢闻命也。情深笔短。不能多白。冀归高君子相期于言外焉。 波旬顿首死罪。 破魔露布文广缘将军流荡校尉都督六根诸军事新除恶建善王臣心。赈惠将军善散子都督广济诸军事监军臣施。缮性将军克欲界都督摄志诸军事司马臣戒。 平忿将军荡恚侯都督洪裕诸军事司空公臣忍。 勇猛将军勤习伯都督六度诸军事行台臣进安静将军志念都尉都观累诸军事摄散侯臣禅。 博通将军周物大。夫都督调达诸军事监照王臣智。行言谨案臣闻。治静泰平。凶徒有时以兴。化清去杀。逆党因之而作。是以文命引狩于九围。遇死魔于嵞山。顶生腾轮于六合。值贪贼于忉利。故使身灭知威魂散闽越。沦荡他乡退失尊位。良由内挟奸邪外树尘轨。赏左信功罚乖臣恶故也。自世宗释迦文皇帝晏驾固林。鲦余千载。太子慈氏阿逸多有事兜率。未遑绍袭。法城暂空梵轮无主。尘域外叛沙州弗贡。遂使三界风惊六天烽起。邪徒诡说翻成异俗。伪自在天主贼王波旬。禀质昏猜体袭邪气。我慢在心爱结盈虑。矫夺惠命窃弄神器。放纵欲界窥□皇境。且其政教陵替内外相违。姊妹同奸千子贰志。三女邪荡邀我上宫。姿熊未施自贻伊耋。又波旬玩习小道。颇有才辩。愎谏饰非好是奰怒。不用顺子之言。专从佞臣之计。伺国间隙乘斖亹来侵。伪结使大将诸烦恼等。因圣道消运钟。八百光音无间十缠斯作。遂陈欲兵于爱海。策疑马于高原。控辔于二见之域。驰骋于无明之境。值圣则卷迹高栖。遇恶则泄恶中区。负险重关观时而设。 或志求荣利假寐权门。或含忿威众专行毒害。意气棱层固守方等。憍慢边隅未识正逆。方复假遣七使传车。三障诡宣六条以致殊俗。愚者承教而濯缨。智人弃之而涧饮。畜卒俟前储烽候进。伪四天大都督五阴魔等。置宅于无始之原。卜居于有形之里。浮游于苦海之中。放逸于火宅之畔。窃号躬身假署六府。偷荣瞬息耽乐时颜。元首未几徒役无算。饥兵妒卒流川遍野。怖士愁人亘山满谷。同恶相求缉结一方。异类群聚岨兵三界。伪署行台有生死。贼王观兵五道。置卒三涂。在生逆命处老作寇五衰告期四生应世。拥塞泉原杜绝飘焰。业力咆^3□。率危脆以先驰。三毒^3□趄。挟群有而长逝。安忍无亲祸连九族。威怒互行戮及忠孝。方乃忽圣诬贤欺真枉正。陷□黎元罗络凡庶。妄计苦空以为己有。骤惊之势。谓固同金石者也。以正月三十日黄昏时。有一人姓善字知识。从道场来告云。贼去此不远。宜急剪扑。不尔当为大患。臣闻此语未悉敬信。单驾羊车转军化城。深修堑栅自备而已。贼方于后夜遣一使。来多贡珍异。求结和好。臣知此贼势若泡焰。智计莫出。意性狂勃难可亲近。弗与之言。抱恨而去。方多设诡械欲来侵逼。即以月七日。向晨出方便门。顿解脱处。驰信邮以深入徵群迷以出海。纂集三昧以致一堑。冀荡除五阴式清诸有。贼方恃固一川拒抗皇威。其水弥漫广深难际。又值旋岚倾勃。雹霰泻澍击浪扬波。海神竟涌七等杂类。或飞或沈。夜叉守涂罗刹据津。流瞽流聋覆没善财。其欲淜泳鲜不沉溺。又临圻阴涘。大筑城垒。 壁立隍浚险閤。唯有一门。四垂幽谷。一人执戈万夫摄思。四果怯惮群支战栗。 遂集众唱识规望进。击骤度能佥曰。或可即勒军士为渡水。故备取诸草木编以为筏。附令抱蹋横波直进。臣等手案浮囊。溯流而往。固护无非遂登彼岸。部分将士修备兵车。齐心戮力驱驰往扑。即遣安静将军。领观累之卒。据散乱之原。又使平忿将军。率洪裕之兵。塞怒谷之口。复令赈惠将军。引广济之众。截悭贪之路。更勒博通将军。整洞达之士。守狂痴之径。督师罗张四面交侵。积战告捷不月而三。行台恐众邂逅不得竞进。乃催厉六军置阿惟越地。而余烬游魂偷安他化。驱率犬羊欲来拒战。乃假虎兕以为威。招熊罴而自卫。异首别面之徒。吐风火而待发。担山戴树之类。方蚁聚以齐衡。希进皇家膺符受命。启土尘劫。叠圣重光享祚无穷。先帝鼎湖之日。顾命殷勤。专令文德以来不许战争。而致幕府受诏之初。依敕而行。略设六奇断截而已。但狂竖侜张犹敢亡逆节。虽遣贝多哓喻。都无悛心。乃更命将大权。徵兵十万。尝未浃辰。大弘净土。资无畏以严身。兼众妙而独拔龙蟠道树虎视娑婆。十号一宣则四八应期。言教暂设则二九云集。遂击讨鼓而出三空。建慈幢以临八难。讲武大千曜威万域。神戈暂指则魔徒失胆。惠剑一挥则群邪俱毙。现道身而斩死魔。因般若以戮烦恼。摧波旬于不动之林。灭五阴于计性之境。然后蹙巢守穴。到不到处。巡伏隐身者。唯一人而已。远处膏肓。非勇力攻及也。遂乃窜生死于寂灭之原。流老病于常乐之境。排三障于六通之衢。投七使于萨婆之域。元凶既枭首徒党伏诛。自余从者并不追问。诸有诚心先□者。悉令解甲去锋。编户民例。授以远号。私之乐土。为拔五箭。并以善医疗除垢病。施惠汤药。于时业风息吹六尘弗起。祥云四舒灵禽翥翼。引八部而自误。严四七以守卫。垂拱闲堂无为而已。大觉天王等。好尚风轨志存拔擢。援昔旧谟殷勤谏诤。辞不获免。默许所奏。尔乃开甘露门出八正道。 千辐云回来仪鹿苑。四天献器于高掌。二商荐肴于初请。故缘行录勋则陈如先封。真谛开赏则耶舍继袭。或朋类蒙荣。或兄弟感泽。邑不肖于初果。表有德于十地。依准古礼巡省方岳。振旅六城治兵八国。理怨于三天之上。问罪于九地之下。徵英杰于十方。会万国于鹫岳。华荒克臻异士勇出。于是启宝藏以赈贫穷。 出三车以给诸子。抚纳黔黎宁者复业。乃身安一乘心固槃溪。据林眄水宣扬皇泽。依恒说逸召集未宾。仁风匝宇道光遐照。四面光通化流无别。听讼于中路之域。决判于宝山之所。无量之威远震城岳。无碍之智洞彻山河。故土无二统车书一轨。日月重光天地清朗。六万之众。解长围以从正。十仙之徒。弃大河以就祑。不动之贤不远千里。意乐之哲应感而至。工人率箪食于尸城。捷兽奉壶浆于长源。内外克清表里咸泰。寔由道音四敷余波东训。主上至心群僚深敬。禀承神规殄兹凶丑。岂臣智力所能克感也。冀凭此一勋渐望更。进方事前计凯旋未日。 并露布以闻。臣等死罪死罪。 平魔赦文门下首区同源因派异绪。洼隆代兴信背千途。故智胜标宗。历尘劫而上三。 登明启教。经九中而未一。况乃邪徒伪见。贺刺犊于自然之原。结贼妄根。御形色于颠倒之境。以兹偏师抗衡中道。眷言二三良用怃然。自先帝升遐。宝历无主。淳风渐亏灵教异设。伪魔乘间充斥神邑。假变真容妄谈空有。驱役四生周还六趣。畔换欲天狼戾爱地。毒被边荒虐流华夏。虽猃狁之侵宗周。凶奴之陵炎汉。未为喻也。朕以神昧主自幼齿参玄。弱冠从政。班名于大通之年。驱骤于贤劫之下。荷百亿之重任。忝三界之特尊。人天乐推无所与让。遂陟灵坛受兹封禅。顾惟多阙有惭庶政。明发孜孜不遑启处。常恨封境未清正教无一。致使群生沉沦魔境。每一抚念用废寝食。遂命将徵兵以清时难。上藉三昧之士。下凭六度之师。控清方夏大龛荒服。故六军雷动则三有云消。慈施电驰则四凶面缚。降附若尘生擒万计。唯波旬一人。单马奔迸百道截罗组系不久。且令五道告清寰外咸一。思与天下同兹福庆。可大赦天下与同更始。改像教之号。为即真之岁。自二月八日昧爽已前系罔见徒悉皆原放。若为四魔所悟。浮游三界犯十恶五逆。毁经坏像。三世所作一切众罪。能改过自新者。不问往愆。若亡命欲山挟藏奸器。百劫不自首者。伏罪如初。其杀父害君伤兄烝母。随时投窜。以息后犯。其阐提一人不在赦书。摈罪遥责神速可乘。意驿遍告十方。主者施行。 即真元年二月八日。中书令补处王臣逸多宣。 臣文殊等言。奉被诏书如右。臣闻毁忠谤善。经千叶而不无。邪臣逆子。历百代而常有。是以三监流言。伏罪于明时。五百背道。甘诛于圣世。故王威必震。庆当于周邦。改教暂加。福归于露鼓。伏惟陛下。慈兼百王智齐千圣。秉瑞灵津握图玄化。出没动于大千。驰骋应于群有。服微形以引愚迷。吼法音以振聋俗。至乃刎身志道钉体求经析骸质禽委命降兽。舍尘劫之危躯。收一生之妙质。 龙潜四天利见阎浮。轻彼七宝重此一乘。撤玩深宫减膳河侧。去宝冠于苦林。贸法衣于猎士。故能驾御四禅时乘六度。殄服群邪易于返掌。三界无炽然之警。四生绝沉溺之忧。方复情存解网志尚宥愆。十八来苏万国幸甚。谨重申闻。请可付外施行。谨启。 即真元年二月八日。 侍中臣文殊师利侍中臣萨陀波仑黄门臣师子吼黄门臣舍利弗黄门臣须菩提平心露布文拟唯识道行军府。谨奏平心露布事。 拟使持节仪同三司领十二住大将军唯识道行军元帅上柱国晋国公臣般若等言。臣闻四魔放命。历代以之为鲠。五住游魂。含识因其致患。是以三明圣智十力雄尊。莫不屡动偏师频行薄伐。伏惟。 陛下。乘大慈而启运。应冥感而赴期。奄宅神区光临法海。述前王之令典。 演众妙于圆音。考列圣之玄谋。会群生于净国。三千刹土共禀威灵。百亿类洲同遵声教。唯有伪心主阿黎耶识。擅假名器叨窃生民。跨有干城绵历年祀。逐穷迷于梦境。长夜不归。纵极乱于空花。终年如醉。推攀缘为蕃屏之任。引戏论为帷幄之臣。陷溺黎元干扰锋镝。 陛下应真理物调俗御民。念此鲸鲵愍斯涂炭。遂诏臣扬旌色野问罪心庭。臣敢效庸虚禀承奇略。去四月十六日。军次心境。即以其夜初更。与贼相见。臣于是潜机密会玄契冥弛。集戈船于六度之津。命戎车于一乘之辙。屯营三月。扬清梵以申威。列阵九旬。击鸣钟而作气。阿黎耶识。固重昏而莫哓。执穷计而不移。譬螳螂之拒轮。等蜂趸之含毒。乃遣伪恒行大将军阿陀那识。率无明之子弟。恃无赖之胸衿。据守干城与臣抗敌。又遣伪自性大都督迦毗罗仙伪执此大将军迦旃延子。招引乌合聚结蚁徒。摇荡边陲激扬声势。臣遂分布诸将指麾筹策。 遣拟使持节拔尘大将军领四念处。诸军事率道品县开国公臣求知。拟使持节宁境大将军领八正道诸军事通真县开国公臣如实知。部勒骁雄星流电转。从方便诸道。静缘边之界。臣求知等寻名讨义蹑影追踪。乍横行于密宫之间。或转战于邻虚之隙。事穷理绝域尽途殚。冥宗所以冰消。数论于斯瓦解。迦毗罗等知大乘之有在。识玄统之所归。各将羸卒数千。咸来请命。臣哀其晚悟。许以自新。即令慈悲观道士毕无缘随便安养。伪谏议大夫郅谛。怀逸群之思。负出世之奇。将全国以效忠。返危身之被系臣。以此月十五日夜。挟中军之勇气。乘外敌之离心。 手抗干戈躬先士卒。爰命拟使持节兜率大将军娑婆道招慰大使上柱国翅头末开国公臣阿逸多。拟使持节阎浮大将军天竺大都督天竺诸军事上柱国富娄沙。开国公臣婆薮槃豆。并以道迈三空神游四辩。使其招扬胜负哓喻是非。又遣拟使持节平等大将军兼行军长史上柱国清凉县开国公臣正念。拟使持节遍满大净军兼行军司马上柱国常乐县开国公真如。与臣表里玄同更相应接。于斯时也。边秋气爽塞月光寒。旌旗共云汉齐高。锋锷与霜天比净。披弘誓驾圆通。超两观而争前。排千门而并入。虽生死无际。一念睹其滨涯。尘劳有俦。须臾见其崩溃。伪丞相陈显伪仆射。虑思无计。求生阖门自缢。伪司空师子铠伪司隶达磨多罗。各拥余师自婴深垒。狐疑竞起猜诈萌生。忍颠危而不见扶。遂沦亡而莫能济。阿陀那与其伪主。外无强援内寡深谋。师旅困穷城池陷露。君臣失色进退无依。衔璧叩头舆^8□待罪。臣即枭陀那之首。释郅谛之囚。废彼昏王立其贤嗣。方使宗禋不绝。永为茅土之君。世德相承。恒修职贡之礼。于是氛祲开荡。若和气之泮春冰。丑秽歼夷。似凉风之卷秋箨。六根超绝。不开亭障之虞三界寂寥。无复风尘之警。斯乃威光远被士众齐心。岂臣微劣所能致此。不胜庆快之至。谨遣厚德府别将臣隰重知奉露布。驰驿以闻。 统归篇第十 晋沙门支道林赞佛诗(八首)晋沙门支遁咏怀大德禅思山居诗晋沙门释慧远念佛三昧诗序(并佛菩萨赞)晋王齐之念佛三昧诗齐王元长法乐哥词(十二章)梁武述三教诗梁昭明开善寺法会诗梁简文望同泰寺浮图诗(并和五首) 简文咏五阴识文梁刘孝绰百论舍罪福诗梁简文蒙华林园戒诗梁昭明讲讫赋三十韵诗梁简文预忏直疏诗(并和)梁简文出兴业寺讲诗梁元帝和五明集诗梁昭明钟山解讲诸人和诗梁皇太子八关夜述游四城门诗(并和)梁简文游光宅寺诗梁简文被幽述志诗(四首)梁沈隐侯临终遗上表宋谢灵运临终诗陈沙门释智恺临终诗陈何处士游山寺并杂诗(四首)陈姚察游明庆寺怅然怀古陈尚书令江总游摄山寺诗(并序和十首)陈江令游武窟山寺诗(并和) 北齐卢思道从驾大慈照寺诗(并序)陈张君祖杂诗(三首并赞和) 周沙门释亡名五苦诗(六首)隋炀帝游方山灵岩寺诗(并和) 隋炀帝升楼望春灯诗(并和)隋著作王胄述净名诗隋薛道衡入凤林寺诗(唐文帝暮冬过寺一首)唐文帝游并州大兴国寺(二首诗) 今上游京师大慈恩寺(并和诗)唐常州宣法师咏高僧唐宣法师游东山寻殊昙二法师四月八日赞佛诗 东晋沃洲山沙门支道林三春迭云谢。首夏含朱明。祥祥令日泰。朗朗玄夕清。菩萨彩灵和。眇然因化生。四王应期来。矫掌承王形。飞天鼓弱罗。腾擢散芝英。缘澜颓龙首。漂蕊翳流冷。芙蕖育绅葩。倾柯献朝荣。芳津雾四境。甘露凝玉瓶。珍祥盈四八。玄黄曜紫庭。感隆非情想。恬怕无所营。玄根民灵府。神条秀形名。圆光朗东旦。 金姿艳春精。含和总八音。吐纳流芳馨。迹随因质浪。心与太虚冥。六度启穷俗。八解濯世缨。慧泽融无外。空同妄化情。 咏八日诗三首大块挥冥枢。昭昭两仪映。万品诞游华。澄清凝玄圣。释迦乘灵会。圆神秀机正。交养卫恬和。灵知溜性命。动为务下尸。寂为无中镜。 真人播神化。流渟良有因。龙潜兜术邑。漂景阎浮滨。伫驾三春谢。飞辔朱明旬。八维披重霭。九霄落芳津。玄只献万舞。般遮奏伶伦。淳白凝神宇。兰泉涣色身。投步三才泰。扬声五道泯。不为故为贵。忘奇故奇神。 缅哉玄古思。想托因事生。相与图灵器。像也像彼形。黄裳罗帕质。元服拖绯青。神为恭者惠。迹为动者行。虚堂陈乐铒。蔚然起奇荣。疑似垂巘微。我谅作者情。于焉遗所尚。萧心凝太清。 五月长斋诗炎精育仲气。朱离吐凝阳。广莫潜源变。凯风乘和翔。令月肇清斋。德泽润无疆。四部钦嘉期。洁己升虚堂。静晏和春晖。夕惕厉秋霜。萧条咏林泽。恬愉味城傍。逸容研冲颐。彩彩运宫商。匠者握神标。乘风吹玄芳。渊汪道行深。婉婉化理长。亹亹维摩灵。德音畅游方。罩牢妙倾玄。绝致由近臧。略略微容简。 八言振道纲。掇烦练陈句。临危折婉章。浩若惊飙散。冏若挥夜光。寓言岂所托。意得筌自丧。沾濡妙习融。靡靡轻尘亡。萧索情牖颓。寥朗神轩张。谁谓冥津遐。一悟可以抗。愿为海游师。棹柁入沧浪。腾波渗漂客。玄归会道场。 八关斋诗序间与何骠骑期当为合八关齐。以十月二十二日。集同意者。在吴县土山墓下。三日清晨为斋。始道士白衣凡二十四人。清和肃穆莫不静畅。至四日朝。众贤各去。余既乐野室之寂。又有掘药之怀。遂便独住。于是乃挥手送归。有望路之想。静拱虚房。悟外身之真。登山采集岩水之娱。遂援笔染翰。以尉二三之情。 八关斋诗三首建意营法斋。里仁揳明畴。相与期良晨。沐浴造闲丘。穆穆升堂贤。皎皎清心修。窈窕八关客。无楗自绸缪。寂默五习真。亹亹粝心柔。法鼓进三劝。激切清训流。凄怆愿弘济。阖堂皆同舟。明明玄表圣。应此童蒙求。存诚夹室里。三界赞清休。嘉祥归宰相。蔼若庆云浮。 三悔启前朝。双忏暨中夕。鸣禽戒朗旦。备礼寝玄役。萧索庭宾离。飘飖随风适。踟蹰岐路嵎。挥手谢中析。轻轩驰中田。习习陵电击。息心投佯步。零零振金策。引领望征人。怅恨孤思积。咄矣形非我。外物固已寂。吟咏归虚房。守真玩幽赜。虽非一往游。且以闲自释。 靖壹潜蓬卢。愔愔咏初九。广漠排林筱。流飙洒隙牖。从容遐想逸。采药登崇阜崎岖升千寻。萧条临万亩。望山乐荣松。瞻泽哀素柳。解带长陵岐。婆娑清川右。冷风解烦怀。寒泉濯温手。寥寥神气畅。钦若磐春薮。达度冥三才。恍惚丧神偶。游观同隐丘。愧无连化肘。 咏怀诗五首傲兀乘尸素。日往复月旋。弱丧困风波。流浪逐物迁。中路高韵溢。窈窕钦重玄。重玄在何许。采真游理间。茍简为我养。逍遥使我闲。寥亮心神莹。含虚映自然。亹亹沈情去。彩彩冲怀鲜。踟蹰观象物。未始见牛全。毛鳞有所贵。所贵在忘筌。 端坐邻孤景。眇罔玄思劬。偃蹇牧神辔。领略综名书。涉老哈双玄。披庄玩太初。咏发清风集。触思皆恬愉。俯欣质文蔚。仰悲二匠徂。萧萧柱下迥。寂寂蒙邑虚。廓矣千载事。消液归空无。无矣复何伤。万殊归一涂。道会贵冥想。罔象掇玄珠。怅快浊水澄。几忘映清渠。反鉴归澄漠。容与含道符。心与理理密。 形与物物疏。萧索人事去。独与神明居。 晞阳熙春圃。悠缅叹时往。感物思所托。萧条逸韵上。尚想天台峻。仿□岩^3□仰。冷风洒兰林。管籁奏清响。霄崖育灵蔼。神疏含润长。丹沙映翠濑。芳芝曜五爽。苕苕重岫深。寥寥石室朗。中有寻化士。外身解世网。抱朴镇有心。 挥玄拂无想。隗隗形崖颓。冏冏神宇敞。宛转无造化。缥瞥邻人象。愿投若人踪。高步振策杖。 闲邪托静室。寂寥虚且真。逸想流岩阿。曚晒望幽人。慨矣玄风湿。皎皎离染沌。时无问道睡。行歌将何因。灵溪无惊浪。四岳无埃尘。余将游其嵎。解驾掇飞轮。芳泉代甘醴。山果兼时珍。修林畅轻迹。石宇庇微身。崇虚习本照。损无归昔神。暧暧烦情故。零零仲气新。近非域中客。远非世外臣。惔怕为无为。 孤哉自有邻。坤基葩简秀。干光流易颖。神理速不疾。道会无陵逞。超超介石人。握玄揽机领。余生一何散。分不咨天挺。沈无冥到韵。变不扬蔚炳。冉冉年往逡。悠悠化期永。翘首希玄津。想登故未正。生涂虽十三。日已造死境。愿得无身理。道高冲默靖。 述怀诗二首翔鸾鸣昆崿。逸志腾冥虚。惚恍回灵翰。色肩楼南嵎。濯足亏流澜。采练衔神疏。高吟漱芳醴。颉颃登神梧。萧萧椅明翩。眇眇育清躯。长想玄运夷。倾首俟灵符。河清诚可期。戢翼令人劬。 总角敦大道。弱冠弄双玄。逡巡释长罗。高步寻帝先。妙损阶玄老。忘怀浪濠川。达观无不可。吹累皆自然。穷理憎灵薪。昭昭神火传。熙怡安冲漠。优游乐静闲。膏腴无爽味。婉娈非雅弦。恢心委形度。亹亹随化迁。 咏大德诗遐想存玄哉。冲风一何敞。品物缉荣熙。生涂连惚恍。既丧大澄真。物诱则智荡。昔闻庖丁子。挥戈任神往。茍能嗣冲音。摄生犹指掌。乘彼来物间。投此默照朗。迈度推卷舒。忘怀附罔象。交乐盈胸衿。神会流俯仰。大同罗万殊。蔚若充甸网。寄旅海躯乡委。化同天壤。 咏禅思道人孙长乐。作道士坐禅之像。并而赞之。可谓因俯对以寄诚心。求参焉于衡轭。图岩林之绝势。想伊人之在兹。余精其制作。美其嘉文。不能默已。聊着诗一首。以继于左。其辞曰。 云岑竦太荒。落落英峊布。回壑伫兰泉。秀岭攒嘉树。蔚荟微游□。峥嵘绝蹊路。中有冲希子。端坐摹太素。自强敏天行。弱志欲无去。玉质陵风霜。凄凄厉清趣。指心契寒松。绸缪谅岁暮。会衷两息间。绵绵进禅务。投一灭官知。摄二由神遇。承蜩累危丸。累十亦凝注。悬心无气地。妙研革粗虑。冥怀夷震惊。 怕然肆幽度。曾筌攀六净。空同泯七住。逝虚乘有来。永为有待驭。 咏山居五岳磐神基。四渎涌荡津。动求目方智。默守标静仁。茍不宴出处。托好有常因。寻元存终古。洞往想逸民。玉洁其岩下。金声漱沂滨。卷华藏纷雾。振褐拂埃尘。迹从道蠖屈。道与腾龙伸。峻无单豹伐。分非首阳真。长啸归林岭。萧条任陶均。 念佛三昧诗集序晋庐山释慧远序曰。夫称三昧者何。专思寂想之谓也。思专则志一不分。想寂则气虚神朗。气虚则智恬其照。神朗则无幽则无幽不彻。斯二乃是自然之玄符。会一而致用也。是故靖恭闲守。而感物通灵。御心惟正。动必入微。此假修以凝神。积功以移性。犹或若夫尸居坐忘冥怀至极智落宇宙而闇蹈大方者哉。请言其始。菩萨初登道位。甫窥玄门。体寂无为而无弗为。及其神变也。则令修短革常度。巨细互相围。三光回景以移照。天地卷舒而入怀矣。又诸三味。其名甚众。功高易进念佛为先。何者穷玄极寂尊号如来。体神合变应不以方。故令入斯定者。昧然忘知。即所缘以成鉴。明则内照交映而万像生焉。非耳目之所至。而闻见行焉。于是睹夫渊凝虚镜之体。则悟灵根湛一清明自然。察夫玄音之叩心听。则尘累每消滞情融朗。非天下之至妙。孰能与于此哉。以兹而观。一觌之感。乃发久习之流覆。割昏俗之重迷。若以匹夫众定之所缘。固不得语其优劣。居可知也。是以奉法诸贤感思一揆之契。感寸阴之颓影。惧来储之未积。于是洗心法堂整襟清向。 夜分忘寝夙宵惟勤。庶夫贞诣之功。以通三乘之志。临津济。与九缘同往。仰援超步拔茅之兴。俯引弱进。垂策其后。以此览。众篇之挥翰。岂徒文咏而已哉。 念佛三昧四言琅琊王齐之妙用在幽。涉有览无。神由昧彻。识以照粗。积微自引。因功本虚。泯彼三观。亡此豪余空汉河始。理玄通微。融然忘适。乃廓灵晖。心悠缅域。得不践机。用之以冲。会之以希(其二)神资天凝。圆映朝云。与化而感与物斯群。应不以方。受者自分。寂尔渊镜。金水尘纷(其三)慨自一生。夙之慧识。托崇渊人。庶藉冥力。思转豪功。在深在测。至哉之念。注心西极。 萨陀波伦赞(因画波若台随。变立赞等) 密哉达人。功玄曩叶。龙潜九泽。文明未接。运通其会。神疏其辙。感梦魂交。启兹圣哲。 萨陀波伦入山求法赞激响穷山。愤发幽诚。流音在耳。欣跃晨征。奉命宵游。百虑同冥。叩心在誓。化乃降灵。 萨陀波伦始悟欲供养大师赞归涂将启。灵关再辟。神功难图。待损而益。信道忘形。欢不期适。非伊哲人。孰探玄策。 昙无竭菩萨赞亹亹渊匠。道玄数尽。譬彼大壑。百川俱引。涯不俟津。涂无旋轸。三流开源。于焉同泯。 诸佛赞(因常啼念佛为现像灵) 妙哉正觉。体神以无。动不际有。静不邻虚。化而非变。象而非摹。映彼真性。镜此群粗。 法乐辞十二章齐王元长天长命自短。世促道悠悠。禅衢阔远驾。爱海乱轻舟。累尘曾未极。心树岂能筹。情埃何用洗。正水有清流。 右歌本起百神肃以虔。三灵晨且越。恒曜揜芳霄。薰风动兰月。丹荣藻玉墀。翠羽文朱阙。皓毳非虚来。交轮岂徒发。 右歌灵瑞韶年春已仲。明星夜未央。千祀钟休历。万国命嘉祥。金容涵夕景。翠鬓佩晨光。表尘维净觉。泛俗乃轮皇。 右歌下生袭气变离宫。重柝警层殿。曼响感心神。修容展欢宴。生老终以萦。病死行当荐。方为净国游。岂结危城恋。 右歌在宫春枝多病夭。秋叶少欣荣。心骸终委灭。亲爱暂时生。长风吹北垄。迅景急东瀛。知三既情畅。得一乃身贞。 右歌四游飞策辞国门。端仪偃郊树。慈爱徒相思。中闺空怨慕。风隶乖往涂。骏足独归路。举袂谢时人。得道且还去。 右歌出国明心弘十力。寂虑通四禅。青禽承逸轨。文骊镜重川。鹫岩标远胜。鹿野究清玄。不有希世宝。何以导蒙泉。 右歌得道亭亭霄月流。朏朏晨霜结。川上不徘徊。条间函渝灭。灵智湛常然。俯应有盈缺。感运复来仪。且厌人间绁。 右歌双树春山玉所府。檀林芳所楼。引火归炎燧。挹水自清堤。庵园无异辙。只馆有同跻。比肩非今古。接武岂燕齐。 右歌贤众昔余轻岁月。兹也重光阴。闺中屏铅黛。阙下挂缨簪。禅悦兼芳旨。法歖忘清琴。一异非能辨。宠辱谁为心。 右歌学徒峻宇临层穹。苕苕疏远风。腾芳清汉里。响梵高云中。金华纷苒若。琼树郁青葱。贞心延净境。邃业嗣天宫。 右歌供具影响未尝隔。晦明殊复亲。弘慈迫已远。睿后扇高尘。区中禔景福。宇外沐深仁。万祀流国祚。亿兆庆唐民。 右歌福应栖玄寺听讲毕游邸园共七韵应司徒教。齐王融。 道胜业兹远。心闲地能隙。桂燎郁初裁。兰墀坦将辟。虚檐对长屿。高轩临广液。芳草列成行。嘉树纷如积。流风转还。 迳清烟泛乔石。日泊山照红。松映水华碧。畅哉人外赏。迟迟春将夕。 述三教诗梁武帝少时学周孔。弱冠穷六经。孝义连方册。仁恕满丹青。践言贵去伐。为善在好生。中复观道书。有名与无名。妙术镂金版。真言隐上清。密行遗阴德。显证在长龄。晚年开释卷。犹月映众星。苦集始觉知。因果方昭明。不毁惟平等。至理归无生。分别根难一。执着性易惊。穷源无二圣。测善非三英。大椿径亿尺。 小草裁云萌。大云降大雨。随分各受荣。心相起异解。报应有殊形。差别岂作意。深浅固物情。 梁昭明太子开善寺法会栖鸟犹未翔。命驾出山庄。诘屈登马岭。回互入羊肠。稍看原蔼蔼。渐见岫苍苍。落星埋远树。新雾起朝阳。阴池宿早雁。寒风催夜霜。兹地信闲寂。清旷惟道场。玉树琉璃水。羽帐郁金床。紫柱珊瑚地。神幢明月珰。牵萝下石磴。攀桂陟松梁。涧斜日欲隐。烟生楼半藏。千祀终何迈。百代归我皇。神功照不极。 睿镜湛无方。法轮明暗室。慧海度兹航。尘根久未洗。希沾垂露光。 简文望同泰寺浮图(并和) 遥看官佛图。带璧复垂珠。烛银踰汉女。宝铎迈昆吾。日起光芒散。风吟宫徵殊。露落盘恒满。桐生凤引雏。飞幡杂晚虹(音^3□)。画鸟狎晨凫。梵世陵空下。应真蔽景趋。帝马咸千辔。天衣尽六铢。意乐开长表。多宝现全躯。能令苦海渡。复使慢山踰。愿能同四忍。长当出九居。 王训奉和副君坐飞观。城傍属大林。王门虽八达。露塔复千寻。重栌出汉表。曾栱冒云心。昆山雕润玉。丽水莹明金。悬盘同露掌。插凤似飞禽。月落檐西暗。日去柱东侵。反流开睿属。搦翰动神衿。愿托牢舟友。长免爱河深。 王台卿奉和朝光正晃朗。踊塔标千丈。仪凤异灵乌。金盘代仙掌。积栱承雕桷。高檐挂珠网。宝地若池沙。风铃如积响。刻削生千变。丹青图万象。烟霞时出没。神仙乍来往。晨雾半层生。飞幡接云上。游霓不敢息。翔□讵能仰。赞善资哲人。流咏归明两。愿假舟航末。彼岸谁云广。 庾信奉和^3□^3□陵太清。照殿比东京。长影临双阙。高层出九城。栱积行云碍。幡摇度鸟惊。凤飞如始泊。莲合似初生。轮重对月满。铎韵拟鸾声。画水流泉注。 图云色半轻。露晚盘犹滴。珠朝火更明。虽连博望苑。还接银沙城。天香下桂殿。仙梵入伊笙。庶闻八解乐。方遣六尘情。 简文夜望浮图上相轮光中辨垂凤。雾里见飞鸾。定用方诸水。持添承露盘。 简文赋咏五阴识支浇淳混神因。因形复依色。欲浪逐情飘。爱网随心织。铸金虽改状。斩筹方未极。鸽观既无辨。猿攀此焉息。 刘绰赋咏百论舍罪福寻因途乃异。及舍趣犹并。苦极降归乐。乐极苦还生。岂非轮转爱。皆录封着情。一一知心相。渴乐法流清。 简文蒙华林戒庸夫耽世乐。俗士重虚名。三空既难了。八风恒易倾。伊余^3□久齐物。本自一枯荣。弱龄爱箕颖。由来重伯成。非为乐肥遁。特是厌逢迎。执圭守蕃国。 主器作元贞。昔日书银字。久自恧宗英。斯焉佩金玺。何由广德声。居高常虑缺。持满每忧盈。兹言信非矫。丹心良可明。舟航奉睿训。接引降皇情。心灯朗暗室。牢舟出爱瀛。是节高秋晚。沉寥天气清。交门光景丽。祈年云雾生。红蕖间青琐。紫露湿丹楹。叶疏行迳出。泉溜绕山鸣。绿衿依浦戍。绛颡拂林征。庶蒙八解盖。方使六尘轻。脱闻时可去。非吝舍重城。 简文蒙预忏直疏并和五首皇情矜幻俗。圣德愍重昏。制书开摄受。丝纶广慧门。时英满君国。法侣盛天园。俱销五道缚。共荡四生怨。三修袪爱马。六念静心猿。庭深林彩艳。地寂鸟声喧。上风吹法鼓。垂铃鸣画轩。新梅含未发。落桂聚还翻。早烟藏石磴。寒潮浸水门。一朝蒙善诱。方愿遣笼樊。 梁武帝和玉泉漏向尽。金门光未成云云。 王筠应诏并序奉和皇太子忏悔诗。作上皇宸。极圣旨即疏降。同所用十韵。私心庆跃得未曾有。捃采余韵更题鄙拙。 一圣智比明。帝德光四海。荷负诚攸属。度脱实期在。忏说齐蒙愚。推心屏欺绐。名僧引定慧。朝缨列元凯。还迷依善导。反心由真宰。和铃混吹音。胜幡萦雪彩。早蒲欲抽叶。新篁向舒^3□。翘勤谅恳到。归诚信兼倍。睿艳似烟霞。 兰干若珠琲。善诱虽欲继舍豪愧文彩。 昭明太子讲席将讫赋三十韵依次用法苑称嘉柰。兹园美修竹。灵觉相招影。 神仙共栖宿。慧义比瑶琼。薰染犹兰菊。理玄方十算。功深似九筑。华水警银舟。方衢列金轴。微言绝已久。烦劳多累蓄。因兹阐慧云。欲使心尘伏。八水润燋芽。三明启群目。宝铎旦参差。名香晚芬郁。暂舍六龙敬。微袪二鼠蹙。意树发空花。心莲吐轻馥。喻斯沧海变。譬彼庵罗熟。妙智方缛锦。深辞同雾谷。善学同梵爪。真言异锢腹。逶迤合盖城。葳蕤布金郁。珠华荫八溪。玉流通九谷。 青禽乍下上。云雁飞翻覆。高谈属胜时。寡闻终自恧。日丽鸳鸯瓦。风度蜘蛛屋。落蘤散远香。霏云卷遥族。旷济同象园。中乘如伫独。后焰难坚明。初心易惊缩。应当离华水。无令乖漆木。投岩不足贵。棘林安可宿。器月希留影。心灰庶方扑。视爱同采蜂。游善如原菽。八邑仙人山。四宝神龙澳。药树永繁稠。禅枝讵雕摵。以兹悦闻道。庶此优驰逐。欲追露宝车。脱屣亲推毂。 简文旦出兴业寺讲沐芳肃朝带。驾言只净宫。羽旗承去影。铙吹杂还风。吴戈夏服箭。骥马绿沈弓。水照柳初碧。烟含桃半红。由来六尘缚。宿昔五缠曚。见鹤徒知谬。察象理难同。方知恧四辩。奚用语三空。 梁元帝和刘尚书侍五明集帝德洽区宇。垂衣彰太平。黄唐惭懋实。子姒恧嘉声。治定陈五礼。功成奏六英。汲引留宸鉴。舟航动睿情。诸王惟一法。无生信不生。因因从此见。果果自斯明。元良仰副后。含一震鸿名。归藏踰启筮。鲁史冠春卿。日宫佳气满。月殿善风清。绮钱敝西观。缇幔卷南荣。金门练朝鼓。玉壶休夜更。宫槐留哓合。 城鸟侵曙鸣。露光枝上动。霞影水中轻。虚薄今何事。徒知恋法城。 昭明太子钟山解讲(并和)陆倕和终南邻汉阙。高掌跨周京。复此亏天岭。穹隆距帝城。当衢启珠馆。临下构山。楹南望穷淮溆。北眺尽沧溟。步担时中宿。飞阶或上征。网户图云气。龛室画仙灵。副君怜世网。广命萃人英。道筵终后说。銮辔出郊坰。云峰响流吹。松野映风旌。睿心嘉杜若。神藻茂琳琼。多谢先成敏。空颁后乘荣。 萧子显奉和嵩岳基旧字。盘岭跨南京。睿心重禅室。游驾陟曾城。金辂徐既动。龙骖跃且鸣。涂方后尘合。地迥前笳清。逦迤因台榭。参差憩羽旌。高随阆风极。势与元天并。气歇连松远。云升秋野平。徘徊临井邑。表里见淮瀛。折果尊常住。渴慧在无生。暂留石山轨。欲知芳杜情。鞠躬荷嘉庆。瞻道闻颂声。 刘孝绰和御鹤翔伊水。策马出王田。我后游只鹫。比事实光前。翠盖承朝景。珠旗曳哓烟。楼帐荣岩谷。缇组曜林阡。况在登临地。复及秋风年。乔柯变夏叶。幽涧洁凉泉。停銮对宝坐。辩论悦人天。淹尘资海滴。昭暗仰灯然。法朋一已散。笳剑俨将旋。邂逅逢优渥。托乘侣才贤。摛辞虽并命。遗恨独终篇。 刘孝仪奉和韶乐临东序。时驾出西园。虽穷礼游盛。终为尘俗喧。岂如弘七觉。扬銮启四门。夜气清萧管。哓阵烁郊原。山风乱彩眊。初景丽文辕。林开俞骑骋。迳曲羽旄屯。烟壁浮青翠。石濑响飞奔。回情下重阁。降道放真源。谈空匹泉涌。缀藻迈弦繁。轻生逢过误。并作辇龙鹓。顾己同偏爵。何用挹衢樽。 八关斋夜赋四城门更作四首(梁皇太子作) 庾集五第一赋韵东城门病伏枕爱危光。痾缠生易折。无因雪岸草。虑反邙山穴(徐防)。 消渴腠肠腑。疼蹇婴枝节。如何促龄内。忧若无暂缺(孔焘)。 南城门老虚蕉诚易犯。危藤复将啮。一随柯已微。当年信长诀(诸葛嶝)。 已同白驹去。复类红花热。妍容一旦罢。孤灯行自设(君)。 西城门死缓心虽已殊。灭景宁优劣。一随业风尽。终归虚妄设(王卿)。 五阴诚为假。六趣宁有截。零落竟同归。忧思空相结(李镜远)。 北城门沙门俗幻生影空。忧绕心尘噎。于兹排四缠。去矣求三涅(殿下)。 下学背流心。方从窈冥别。已悲境相空。复作泡云灭(中庶府君)。 第二赋韵东城门病空痾诚易愈。有病故难痊。徒知饵五色。终当悲九泉(王台卿)。 已无雪山草。沈痗竟谁怜。复悲沦苦海。何由果净天(诸葛嶝)。 南城门老昔类红莲草。自玩渌池边。今如白花树。还悲明镜前(殿下)。 壮心欲何在。余日乃西迁。清樽不复乐。蓬鬓岂还妍(徐防)。 西城门死高堂信逆旅。坏业理常牵。玉匣方委榇。金台不复延(中庶府君)。 挽声随迳远。萝影带松悬。讵能留十念。唯应逐四缘(君)。 北城门沙门经行林树下。求道志能坚。既有神通力。振锡远乘烟(李镜远)。 一登四弘誓。至道莫能先。不贪旷劫寿。无论延促年(孔寿)。 第三东城门病缠痾缅百年。自伤无五福。长萦画箧蛇。不值仙人鹿(殿下)。 习染迷画瓶。卧起求栖宿。罗襦岂再欢。临岐方土木(中庶府君)。 南城门老少年爱纨绮。衰暮惭罗縠。徒伤岁冉冉。陈诗非郁郁(王台卿)。 鹤发辞轩冕。鲐背烹葵菽。松柏稍相依。欢爱几时睦(远镜)。 西城门死追念平生时。遨游上苑囿。一没松柏下。春光徒倏昱(孔焘)。 结根素因假。枝叶缘骨肉。自应蝼蚁驱。值此风刀逐(诸葛嶝)。 北城门沙门俗玺厌缠丝。因田抽善谷。长披忍辱铠。去此纤罗服(徐防)。 愿引三涂众。俱令十使伏。珠月犹沈首。金錍未挑目(君)。 第四东城门病紫纨未可得。漳滨徒再离。一逢犬马病。贲育罢驱驰(李镜远)。 已无九转术。复阙万金奇。不看授盐掌。唯梦莲花池(君)。 南城门老盛年歌吹日。顾步惜容仪。一朝衰朽至。星星白发垂(孔焘)。 已伤万事尽。复念九门枝。乘轩意何在。独镜坐如斯(中庶府君)。 西城门死一息于今罢。平生讵可规。天长哓露促。千龄谁复知(殿下)。 华堂一相舍。松帐杳难窥。万祀藏珠应。千年罢玉羁(徐防)。 北城门沙门深心不可染。正道亦难欹。方除五欲累。长辞三雅卮(王少卿)。 依空虑难静。习善路犹弥。没身竟靡托。单盂讵待赀(诸葛嶝)。 正月八日然灯应令藕树交无极。华云衣数重。织竹能为象。缚荻巧成龙。落灰然蕊盛。垂油湿画峰。天宫傥若见。灯王愿可逢。 简文游光宅应令陪游入旧丰。云气郁青葱。紫陌垂清柳。轻槐拂惠风。八泉光绮树。四柱暧临空。翠网随烟碧。丹华共日红。方欣大云溥。慈波流净宫。 梁简文于幽絷中。援笔自序云有梁正士简陵萧纲。立身行己。终始若一。风雨如晦。鸡鸣不已。非欺暗室。岂况三光。数至于此。命也如何。 又为连珠三首一曰。吾闻有古富而今贫。可称多而赈寡。是以度索楼下独有衰神。松柏桥南空余白社。 二曰。吾闻言可覆也。仁能育物。是以欲轻其死。有德必昌。兵践于义。无思不服。 三曰。吾闻道行则五福俱泰。运闭则六极所钟。是以麟出而悲。岂唯孔子。 途穷则恸。宁止嗣宗。 又为诗曰恍忽烟霞散。飕飂松柏阴。幽山白杨古。野路黄尘深。终无千月命。安用九丹金。阙里长芜没。苍天空照心。 十月弑于永福省。年四十九崩。崩时太清五年也。 宋谢灵运临终诗龚胜无遗生。季业有穷尽。嵇叟理既迫。霍子命亦殒。凄凄后霜柏。纳纳冲风菌。邂逅竟既时。修短非所□。恨我君子志。不得岩上泯。送心正觉前。斯痛久已忍。唯愿乘来生。怨亲同心朕。 沈隐侯临终表臣约言。臣抱疾弥留。迄今即化。形神欲离月已十数。穷楚极毒无言以喻。 平日健时不言若此。举刀坐剑比此为轻。仰惟深入法门。厉兹苦节。内矜外恕。 寔本人情。伏愿圣心重加推广。微臣临涂无复遗恨。虽渐也善。庶等鸣哀。谨启。 陈沙门释智恺临终诗千月本难满。三时理易倾。石火无恒焰。电光宁久明。遗文空满笥。徒然昧后生。泉路方幽噎。寒陇向凄清。一随朝露尽。惟有夜松声。 陈江总入摄山栖霞寺一首(并序) 五言壬寅年十月十八日。入摄山栖霞寺。登崖极峭颇畅怀抱。至德元年癸卯十月二十六日。又再游此寺。布法师施菩萨戒。甲辰年十月二十五日。奉送金像。还山限以时务。不得恣情淹留。乙已年十一月十六日。更获礼拜。仍停山中宿。永夜留连栖神竦听。但交臂不停。薪指俄谢。率制此篇以记即目。俾后来赏者。知余此志焉。 静心抱冰雪。暮齿迫桑榆。太息波川迅。悲哉人世拘。岁聿皆采获。冬晚具严枯。濯流济八水。开襟入四衢。兹山灵妙合。当与天地俱。石濑乍深浅。崖烟递有无。缺碑横古^3□。盘木卧荒途。行行备履历。步步辚崴纡。高僧迹共远。 胜地心相符。樵隐各有得。丹青独不渝(寺犹有朗诠二师居士明僧。绍治中萧AK素图像)遗风伫芳桂。比德喻生刍。寄言长往客。凄然伤鄙夫。 至德二年十一月十二日界德施山斋三宿决定罪福忏悔四知无矫志。三施启幽心。通简避人物。偃息还山林。曲□停驺响。交枝落幰阴。池台聚冻雪。栏牖噪归禽。石釆无新故。峰形讵古今。大车何杳杳。奔马遂骎骎。何以修六念。虔诚在一音。未泛慈舟远。徒令愿海深。 五言摄山栖霞寺山房夜坐简徐祭酒周尚书并同游群彦江令公澡身事珠戒。非是学金丹。月磴时横枕。云崖宿解鞍。梵宇调心易。禅庭数息难。石涧冰流静。山窗叶去寒。君思北阙驾。我惜东都冠。翻愁夜钟尽。同志不盘桓。 徐孝克仰同令君摄山栖霞寺山房夜坐六韵戒檀青石路。灵相紫金峰。影进归依鸽。餐迎守护龙。晨朝宣宝偈。寒夜敛疏钟。鸡兰静含握。仁智独从容。五禅清虑表。七觉荡心封。愿言于此处。携手屡相逢。 陈主同江仆射游摄山栖霞寺御制时宰磻溪心。非关狎竹林。鹫岳青松哓。鸡峰白日沈。天迥浮云细。山空明月深。摧残枯树影。零落古藤阴。霜村夜乌去。风路寒猿吟。自可寻出俗。讵是欲抽簪。 游摄山栖霞寺(并序) 祯明元年太岁丁未四月十九日癸亥。入摄山展慧布法师。忆谢灵运集。还故山入石壁中寻。昙隆道人有诗一首十一韵。今此拙作仍学康乐体江令公霂霂时雨霁。清和孟夏肇。栖宿绿野中。登顿丹霞杪。敬仰高人德。抗志尘物表。三空豁已悟。万有何一小。始终情所寄。冥期谅不少。荷衣步林泉。麦气凉昏哓。乘风面冷冷(音零)候月临皎皎。烟崖憩古石。云路排征鸟。披迳怜森沈。攀条惜杳枭平生忘是非。朽谢岂矜矫。五净自此涉。七尘庶无扰。 静卧栖霞寺房望徐祭酒江令公绝俗俗无侣。修心心自斋。连崖夕气合。虚宇宿云霾。卧藤新接户。欹石久成阶。树声非有意。禽戏似忘怀。故人市朝狎。心期林壑乖。唯怜对芳杜。可以为吾侪。 徐祭酒孝克仰和令君上宰明四空。回车八道中。洞凉容麦气。岩光对月宫。香来讵经火。花散不随风。涧松无异聒。禅桂两分丛。虚薄诚为累。何因偶会同。暂此乖山北。犹可向墙东。 祯明二年仲冬。摄山栖霞寺布法师某尔时终。余以此月十七日。宿昔入山。 仰为师氏营涅槃忏。还途有此作。 可不同一贯。生死亦一条。况斯灭尽者。岂是俗中要。人道离群怆。冥期出世遥。留连入涧曲。宿昔步岩椒。石溜冰便断。松霜日自销。向崖云叆叇。出谷雾飘飖。勿言无大隐。归来即市朝。 庚寅年二月十二日游虎丘山精舍纵棹怜回曲。寻山静见闻。每从芳杜性。须与俗人分。贝塔涵流动。花台编岭芬。蒙笼出檐桂。散缦绕窗云。情幽岂徇物。志远易惊群。何由狎鱼鸟。不愿屈玄纁。 江令集云。庐山远法师未出家。善弩射。尝于鹤窟射得鹤雏。后复伺鹤母。 见将射之鹤不动。详观之已死于窠中。疑其爱子致死。破视心肠皆寸绝。法师于是放弩。发苦提心。 宋初有法琼尼。南方人。不知因缘所出。辟谷食枣栗。不着绵帛。戒德甚尊严。禅定多所感通。会稽恭子张使君莅广州。便供养之。随使君还吴。又随出西。自克亡日。舍命后勿关殓。但以乞鸟鸟至破冈。如期而终。使君依旨送林野间。停舟七日七夕。乌兽不敢侵。乃收殡焉。亡祖亲使君之第四女也。就琼尼受戒。敕余记录之。 陈江令往虎窟山寺尘中喧虑积。物外众情捐。兹地信爽垲。墟垄暧阡眠。蔼蔼车徒迈。飘飘旌眊悬。细松斜绕迳。峻岭半藏天。古树无枝叶。荒郊多野烟。分花出黄鸟。挂石下新泉。蓊郁均双树。清虚类八禅。栖神紫台上。纵意白云边。徒然嗟小药。何由齐大年。 治中王冏奉和美境多胜迹。道场实兹地。造化本灵奇。人功兼制置。房廊相映属。阶閤并殊异。高明留睿赏。清静穆神思。豫游穷岭历。藉此芳春至。野花夺人眼。山莺纷可喜。风景共鲜华。水石相辉媚。像法无尘染。真僧绝名利。陪游既伏心。闻道方刻意。 记室参军陆^3□奉和鸡鸣动睟驾。□苑眷晨游。朱镳陵九达。青盖出层楼。岁华满芳岫。虹釆被春州。葆吹临风远。旌羽映光浮。乔枝隐修迳。曲涧聚轻流。徘徊花草合。浏^3□鸟声遒。金盘响清梵。涌塔应鸣桴。慧云方靡靡。法水正悠悠。实归徒荷教。 信解愧难詶。 前臣刑狱参军孔焘圣情想区外。脂驾出西南。前驱闻凤管。后乘跃龙骖。爰游非逸豫。幽谷有灵龛。兼觌息心者。宴坐临清潭。禅食宁须稼。云衣不待蚕。苹荇缘涧壑。萝葛蔓松楠。莺林响初啭。春畦翠欲含。惑心随教遣。法味与恩覃。庶凭八解力。永灭六尘贪。 州民前史刑狱参军王台卿我王宗胜道。驾言从所之。辎轩转朱毂。骊马跃青丝。清渠影高盖。游树拂行旗。宾徒纷杂沓。景物共依迟。飞梁通涧道。架宇接山基。丛华临迥砌。分流绕曲墀。谁言非胜境。云山独在兹。尘情良易遣。道性故难缁。承恩奉教义。方当弘受持。 西曹书佐鲍至从驾虎窟山寺神心眷物序。访道绝尘嚣。林疏盖影出。风去管声遥。息徒依胜境。税驾止山椒。年还节已仲。野绿气方韶。短叶生乔树。疏华发早条。远峰带云没。流烟杂雨飘。复兹承乏者。颁名厕末僚。愿藉连河涧。庶影慧灯昭。一知衣内宝。方非慈地饶。 陈从事何处士春日从将军游山寺兰庭厌俗赏。柰苑瞩年华。始入香山路。仍逢火宅车。慈门数片叶。道树一林华。虽悟危藤鼠。终悲在箧蛇。 别才法师于湘还郢北三首乘杯事将远。捧袂忽无聊。南楚长沙狭。西浮郢路遥。离亭华已散。别戍鸟新娇。明日分千里。相思非一条。 敬詶解法师所赠道林俗之表。慧远庐之阿。买山节高世。乘杯且度河。法雨时时落。香云片片多。若为将羽化。来济在尘罗。 通士人篇龙宫既入道。凤阙且辞荣。禅龛八想净。义窟四尘轻。香盖法云起。华灯慧火明。自然忘有着。非止悟无生。 陈沈炯从游天中天寺应令福界新开草。名僧共下延。杨枝生拱树。锡杖咒飞泉。石座应朝讲。山龛拟夜禅。当非舍卫国。卖地取金钱。 同庾中庶肩吾周处士弘让游明庆寺鹫岭三层塔。庵园一讲堂。驯乌逐饭磬。狎兽绕禅床。摘菊山无酒。然松夜有香。幸得同高胜。于此莹心王。 从驾经大慈照寺诗序北齐卢思道皇帝以上睿统天大明御极。弹压九代驱驾百王。至德上通深仁下漏。威棱西被声教东渐。布政合宫考仪大室。张乐洞野会计苗山。天不爱宝神靡遗贶。鳞羽效异山泽荐祉。华裔率从幽显咸帙。八政惟序六符告平。犹且栖志窅冥凝社空寂。俯陋区域顾遗形有。救精民于苦器。拯欲界于危城。身心登净乐之境。生灵仰调御之力。中宫厚德载物正位俪天。道冠邵陵业踰莘姒。慧云朝起。四生伫其寸合。慈灯夜爇。九服照其余光。乃眷参墟。实惟唐旧山川周卫襟带严迥。东郊胜地爰构宝坊。俨若化成暧如踊出。既而景躔西陆气中南吕。商飙振野白露戒寒。圣主御辩巡方顺时育物。六龙进驾七圣齐轸。翠华扬旆雕玉徐轮。问百年而驻辇。朝万灵以案节。熊渠欣飞之辈。入参中垒。虎殿金门之侣。迥望属车。将屈下都遘兹净域。并悦鹫山之观。共喜龙宫之游。接足洒心俱展诚敬。课虚引寂仍发咏歌。虽事比击辕义同叩角。亦所以雍容盛烈述赞休美。岂若皋朔文辞甫陈男祝。王谷虫篆才譬女工。作者二十六人。其词云尔。 玄风冠东户。内范轶西陵。大川开宝匣。福地下金绳。绣栭高可映。画栱叠相承。日驭非难假。云师本易凭。阳室疑停燧。阴轩类凿水。迥题飞星没。长楣宿露凝。旌门曙光转。辇道夕云蒸。山只效灵物。水若荐休徵。虚薄叨恩纪。微驱窃自凌。优游徒可恃。周赉永难胜。 五苦诗周沙门释亡名生苦可患身为患。生时忧共生。心神恒独苦。宠辱横相惊。朝光非久照。夜烛几时明。终成一聚土。强觅千年名。 老苦少时欣日益。老至苦年侵。红颜既罢艳。白发宁久吟。阶庭惟仰杖。朝府不胜簪。甘肥与妖丽。徒有壮时心。 病苦拔剑平四海。横戈却万夫。一朝床枕上。回转仰人扶。壮色随肌减。呻吟与痛俱。绮罗虽满口愁眉独向隅。 死苦可惜陵云气。忽随朝露终。长辞白日下。独入黄泉中。池台既已没。坟垄向应空。惟当松柏里。千年恒动风。 爱离谁忍心中爱。分为别后思。几时相握手。呜噎不能辞。虽言万里隔。犹有望还期。如何九泉下。更无相见时。 五盛阴附先去非长别。后来非久亲。新坟将旧冢。相次似鱼鳞。茂陵谁辩汉。骊山讵识秦。千年与昨日。一种并成尘。定知今世土。还是昔时人。焉能取他骨。复持埋我身。 游明庆寺诗(陈姚察遇见萧祭酒书明庆寺禅房诗。览之怆然忆此寺。仍用萧韵述怀) 地灵居五净。山幽寂四禅。月宫临镜石。华赞绕峰莲。霞晖间旛影。云气合炉烟。迥松高偃盖。瀑水细分泉。含风万籁响。裛露百华鲜。宿昔寻真趣。结友亟留连。山庭步靃靡涧沚濯潺湲因斯事熏习。便得息攀缘。何言遂云雨。怀此怅悠然。徒有南登望。会逐东流旋。 咏怀诗陈张君祖运形不标异。澄怀恬无欲。坐楞栖王侯。门可回金毂。风来咏逾清。鳞萃渊不触。斯乃玄中子。所以矫逸足。何必玩幽闲。清衿表离俗。百龄茍未遐。昨辰亦非促。羲腾望舒映。曩今迭相烛。一世皆逆旅。安悼电往速。区区虽非党。兼忘混砾玉。怪神罔丛秽。要在夷心曲。 灵飙起情浪。飞云腾逆鳞。茍擢南阳秀。固集三造宾。缅怀结寂夜。味藻咏终晨。近伫时无遘。谁与拂流尘。眇情奇极眄。萧条独遨神。相忘东溟里。何晞西潮津。我崇道无废。长谣想义人。 遥遁播荆衡。杖策憩南郢。遭动委浪迹。遇靖恬夷性。柎卷从老话。挥纶与庄咏。遐眺独缅想。萧神飙尘正。时无喜惠偶。绝韵将谁听。习子茂芳标。有欣微音令。颖敷凌霜茜葩熙三春盛。拂翮期霄翔。岂与桑榆竞。我混不材姿。遗情忘雕映。虽非峄阳椅。聊以敲泗磬。 赠沙门竺法頵三首沙门竺法頵远还西山。作诗以赠。因亦嘲之。省其二经。聊为之赞。 郁郁华阳岳。绝云枕飞峰。峭壁溜灵泉。秀岭森青松。悬岩廓峥嵘。幽谷正寥笼。丹崖栖奇逸。碧室禅六通。泊寂清神气。绵眇矫妙踪。止观着无无。还净滞空空。外物岂大悲独往非玄同。不见舍利弗。受屈维摩公。 至人如影响。灵慧陶亿刹。应方恢权化。兆类蒙慈悦。冥冥积尘寐。永在岩底闭。废聪无通昭。遗形不洞灭。明哉如来降。豁矣启潜穴。幽精沦朽壤。孰若阿维察。遥谢晞玄畴。何为自矜洁。 邈邈庆城标。峨峨浮云岭。峻盖十二岳。独秀阎浮境。丹流环方基。瑶堂临峭顶。涧滋甘泉液。崖蔚芳芝颖。翘翘美化伦。眇眇凌岩正。肃拱望妙觉。呼吸晞龄永。茍能夷冲心。所憩靡不静。万物可逍遥。何必栖形影。勉寻大乘轨。练神超勇猛。 道树经赞峨峨王舍国。郁郁灵竹园。中有神化长。空观体善权。私呵晞光景。岂识真迹端。恢恢道明玄。解发至神欢。飘忽凌虚起。无云受慧难。 三昧经赞迹超十二烧。戒由三昧成。贤行极妙住。道志慧以明。九本既殊动。四禅不同冥。渊哉不起灭。始自无从生。借问导气伦。安测泥洹灵。 诗序省赠法頵诗。经通妙远亹亹清绮。虽云言不尽意。殆亦几矣。夫诗者志之所之。意迹之所寄也。志妙玄解神无不畅。夫未能冥达玄通者。恶得不有仰钻之咏哉。吾想茂德之形容。虽栖守殊涂。标寄玄同仰代答之。未足尽美。亦各言其志也。其辞曰。 庾僧渊答真朴运既判。万象森已形。精灵感冥会。变化靡不经。波浪生死徒。弥纶始无名。舍本而逐末。悔吝生有情胡不绝可欲。反宗归无生。达观均有无。蝉蜕豁朗明。逍遥众妙津。栖凝于玄冥。大慈顺变通。化育曷常停。幽闲自有所。岂与菩萨并。摩诘风微指。权道多所成。悠悠满天下。孰识秋露情。 张君祖茫茫混成始。豁矣四天朗。三辰环须弥。百亿同一像。灵和陶烟熅。会之有妙长。大慈济群生。冥感如影响。蔚蔚沙弥众。粲粲万心仰。谁不欣大乘。兆定于玄曩。三法虽成林。居士亦不党。不见虬与龙。洒鳞凌霄上。冲心超远寄。浪怀邈独往。众妙常所晞。维摩余所赏。茍未体善权。与子同□仿。悠悠诚满域。 所遗在废想。 庾僧渊答遥望华阳岭。紫霄笼三辰。琼岩朗璧室。玉润洒灵津。丹谷挺樛树。季颖奋晖薪。融飙冲天籁。逸响互相因。鸾凤翔回仪。虬龙洒飞鳞。中有冲^3□士。耽道玩妙均。高尚凝玄寂。万物忽自宾。栖峙游方外。超世绝风尘。翘想晞眇踪。 矫步寻若人。泳啸舍之去。荣丽何足珍。濯志八解渊。辽朗豁冥神。研机通微妙。遗觉忽忘身。居士成有党。顾眄非畴亲。借问守常徒。何以知反真。 炀帝谒方山灵岩寺隋后梵宫既隐隐。灵岫亦沉沉。平郊送晚日。高峰落远阴。迥旛飞曙岭。疏钟响昼林。蝉鸣秋气近。泉吐石溪深。抗迹禅枝地。发念菩提心。 奉和方山灵岩寺应教诸葛颖名山镇江海。梵宇驾风烟。画栱临松盖。凿牖对峰莲。雷出阶基下。云归梁栋前。灵光辨昼夜。轻衣数劫年。一陪香作食。长用福为田。 正月十五日于通衢建灯夜升南楼一首隋炀帝法轮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华焰七枝开。月影凝流水。春风含夜梅。幡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 奉和通衢建灯应教诸葛颖芳衢澄夜景。法炬烂参差。逐轮时徙睿。桃华生落枝。飞烟绕定室。浮光映瑶池。垂阁登临罢。歌管乘空移。 舍舟登陆示慧日道场玉清玄坛德众一首隋炀帝天净宿云卷。日举长川旦。飒洒林华落。逶迤风柳散。孤鹤逝追群。啼莺远相唤。莲舟水处尽。画轮途始半。江浐各自遥。东西并兴叹。已熏禅慧力。复籍金丹捍。有异三川游。曾非四门观。于焉履妙道。超然登彼岸。 隋著作王胄卧疾闽越述净名意余卧疾闽海。弥留旬朔。善友颙法师。劝余以净名妙典调伏身心。力疾粗陈其意。敬简法师云尔。 客行万余里。渺然沧海上。五岭常炎郁。百越多山瘴。兼以劳形神。遂此婴疲恙。桐雷邈已远。砭石良难访。抱影私自怜。沾衿独惆怅。毗城有长者。生平夙所尚。复藉大因缘。勉以深回向。心路资调伏。于焉念实相。水沫本难摩。干城空有状。是生非至理。是我皆虚妄。求之不可得。谁其受业障。信矣大医王。 兹力诚无量。 薛道衡展敬上凤林寺净土连幽谷。宝塔对危峰。林栖丹穴凤。地迩白沙龙。独岩楼迥出。复道阁相重。洞开朝雾敛。石湿哓云浓。高筱低云盖。风枝响和钟檐阴翻细柳。涧影落长松。珠柱浮明月。莲座吐芙蓉。隐沦徒有意。心迹示相从。 梁开善寺藏法师奉和武帝三教诗一首心源本无二。学理共归真。四执迷丛药。六味增苦辛。资缘良杂品。习性不同循。至觉随物化。一道开异津。大士流权济。训义乃星陈。周孔尚忠孝。立行肇君亲。老氏贵裁欲。存生由外身。出言千里善。芬为穷世珍。坦空非即有。三明似未臻。近识封岐路。分镳疑异尘。安知悟云惭。究极本同伦。我皇体斯会。 妙鉴出机神。眷言总归辔回照引生民。顾惟惭宿殖。邂逅逢嘉辰。愿陪入明解。 负暮有攸因。 太宗文皇帝谒并州兴国寺二首回銮游福地。极目玩芳晨。梵钟交二响。法日转双轮。宝刹遥承露。天华近足春。未佩兰犹小。无丝柳尚新。圆光低月殿。碎影乱风筠。对此留余想。超然离俗尘。 文帝咏佛殿前幡唐后拂霞疑转电。腾虚状写虹。屈申烟雾里。低举白云中。纷披乍依迥。制曳或从风。念兹轻薄质。无翅强摇空。 常州弘善寺宣法师三首奉和窦使君同恭法师咏高僧二首竺佛图澄大誓悯涂炭。乘机入生死。中州法既弘。葛陂暴亦止。乳孔光一室。掌镜彻千里。道盛咒莲华。灾生吟棘子。埋石缘虽谢。流沙化方始。 释僧肇般若惟绝鉴。涅槃固无名。先贤未始觉。之子唱希声。秦王嗟理诣。童寿揖词清。徽音闻庐岳。精难动中京。适验方袍里。奇才复挺生。 秋日游东山寺寻殊昙二法师木落树^3□燥。水清流漻寂。属此悲哉气。复兹羁旅戚。奚用写繁忧。山泉恣游历。万丈窥深涧。千寻仰绝壁。傍岭竹参差。缘崖藤幂历。行行极幽邃。去去逾空寂。果值息心侣。乔枝方挂锡。围绕悉旃檀。纯良岂砂砾。妙法诚无比。 深经解怨敌。心欢即顶礼。道存仍目击。慧力幸已逢。疑网于焉析。岂直祛烦恼。方期拯深溺。 帝谒大慈恩寺一首并和唐今上日宫开百仞。月殿耸千寻。华盖飞圆影。幡红曳曲阴。霞绮遥珑帐。丛珠细网林。寥廓烟云表。超然物外心。 大慈恩寺沙门和皇风扇祇树。至德茂禅林。仙华曜日彩。神幡曳远阴。绮殿笼霞影。飞阁出云心。细草希兹泽。恩光重更深。